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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玉簪-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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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不多吧,”段玄的脸红一阵白一阵,很是可爱:“我一直觉得这里不是姑娘应该待的地方。于是就自作主张,还请姑娘见谅。”

靠!这丫的,竟敢算计我!我真是哭笑不得:“那你说我应该待在哪儿?”

“我想不出,”段玄闭眼凝思,睫毛浓密,气质缥缈如仙人,“姑娘身上有太多的迷,水中月,镜中花,让人看不透,猜不透,如同不属于这尘世一般。”

不是看不透,猜不透,而是没说透。对待段玄,我实在不能像对刘婆婆和八道那样,敞开心胸,将自己的一切告诉他。读书人的心,太复杂。他纵有千般好,今日可助我出青楼,明日或许就不动声色地把我卖了。我已经很累,实在没有多余的心思去爱,去防,去猜,去受伤。

我调侃道:“因为我是从阴曹地府爬出来的女鬼啊!当然不属于这个世界了。”

听到这个答案,段玄笑言:“姑娘真是会比喻。”

我忽然想起了那杜丽娘和柳梦梅,他们的恋情和我这话有异曲同工之处,怎么听都像我回阳间是为寻情郎似的。我脸颊微红,岔开了话题:“叔叔能否带田甜一起走?”

“有些难,”段玄又陷入思考状态:“若只有一人,我可以告诉刘妈,是身有痼疾,暴病而亡。但两个人就容易让人起疑心,弄不好还会惊动官府。不如在下先将姑娘送走,然后将囡囡赎了,再与姑娘团聚。”

我权衡了利弊,对段玄说:“还劳叔叔费心安排了。”

天黑得差不多了。刘鸨母过来唤我沐浴更衣,打扮一番后,带我从墨园出去,乘着一艘小艇向湖中心划去。

小船在飘摇,湖面泛起粼粼波光,柔和潋滟,像碎了的玉。远远近近漂浮着十几艘美轮美奂的花船,有两丈多长。船上灯火通明,笙歌鼎沸,女子的欢笑声不绝于耳,一派糜烂奢华的景象。

刘鸨母说名妓都是人捧出来的,若是能攀上贵人,自然就一步登天。我明白其中的潜规则,表面听从她的安排,心中却在计划怎么逃走。

小船上一共坐了五个人,船夫、龟奴、刘鸨母、段玄和我。如果我和段玄合作,先将其中二人从船上推下,干掉最后一个,利用小船的轻便灵活,逃逸也不是不可能。

只是为了自己的利益伤人性命,我做不出来。

小船靠着湖心的花船停了下来。我提气,登船,进入船舱。

知府大人看到我,眼都直了,举着酒杯,半张着嘴,酒水顺着胡子往下流,露出一嘴黑得发亮、缺了几颗牙齿的门牙,猥琐又邋遢。他拿锦帕把胡子擦了擦,却装腔作势道:“免礼吧。”

我恶心透顶:“多谢大人。”

知府在这里宴请宾客。客人一共有五位,峨冠博带,皆为士大夫。飘雪也在,她陪着另一个客人。可能不是她的小情郎,所以不很用心,见到我,恬淡地笑笑,又继续梦游仙境。

知府坐主位,跟所有人寒暄了几句,经过一番推诿后,让我坐在他旁边。发现我的手被手巾包着,他开始找话题:“良女啊,你是不是伤着了?”

知府向外面招呼一声:“来人啊,将扬州城最好的路大夫叫过来!”

“大人!”我不想让知府借机和我套近乎,便对他说道:“今天已经叫路大夫瞧过了,无碍,不牢大人费心。”

那个和吴桥长了同一张脸、姓朱的男子姗姗来迟,叫人搬了张凳子,坐在知府左边,喝酒、吃菜、听曲。那样子内敛沉稳,却又神采焕发,颇有王者风范。

我心中一紧,正寻思他是什么身份,为何频频出现时,知府捏住了我的脚面,逐渐露出了本性:“良女啊,你这双脚真特别。”

段玄坐在一旁弹筝,弹那支《凤求凰》。他弹得潇洒,弹得风流,弹得刘鸨母沉醉其中,恨不能再年轻个几十岁,好去做段玄心中的那只凰。在场的女人无一不用惊艳的眼光去偷瞄他,暗自赞叹,惊为天人。而男人们也纷纷侧目,或是一脸轻视,或是装出一副礼贤下士的样子,试图将他拉拢过去。

段玄上善若水,不为所动。只是当见到知府捏我脚的那一刻,他弹错了一个音节,很小,被迅速纠正过来。

真是难为他了。一块干净的玉,为了帮我,假意向刘鸨母投诚,硬要跳入那肮脏腥臭的泥沼中,忍受着,玷污掉身上的清名。

我极不好意思,欲甩开他,知府反而捏得更紧。在离开这里之前,未免多生枝节,我只能暂且忍受,客气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奴家总不能为了取悦大人,将我这双浊了您贵眼的脚削小了吧?”

“举国女子皆为三寸金莲,如出一辙,见得多了岂不烦腻?本官就喜欢你这样的奇珍异宝。”知府为老不尊,色心昭然若揭。但因为人多,再加上之前听说牙婆死于我的围巾之下,还不敢太随便。他捏够了脚,又开始摸我的脸颊:“良女啊!你是风尘中人,却要称自己是良家女子,似乎不太合适。”

我鸡皮疙瘩掉了一地,心里骂这个老东西,真应该老年变太监。我不咸不淡地问:“那大人认为我应该叫什么?”

“妖姬脸似花含露,玉树流光照后~庭。”知府说:“我看你应该更名为妖女才是。”

下一句是“花开花落不长久,落红满地归寂中”。我起身离去,佯怒道:“大人虽称赞奴家美貌,说喜欢奴家,却是鄙视之极,巴不得奴家不得好死。既然大人不待见我,那奴家还是先告退了。”

“本官怎么不待见你了?”知府拉住了我,一把将我揽入怀中,在我耳边轻声淫~笑:“本官哪是巴不得你死?本官是甘心死在你的妖术之下。”

刘鸨母见知府挺喜欢我,又是给那些士大夫敬酒,又是嬉笑,活像个跳梁小丑。而那些士大夫除了和刘鸨母玩闹外,却是一脸的鄙夷,搂着年|奇|轻美貌的|书|女子,与同僚相互吹嘘应酬。

我打了无数个冷颤,心中嘀咕,明朝民风保守,此人尚且如此,若是到了二十一世纪,绝对是个猥亵的色狼,甚至有可能成为强~奸犯。

与其被动,不如主动,我握住了知府的咸猪手,笑得自己都觉得恶心:“奴家曾跟人学过看手相,大人要不要让奴家看看?”

人都怕死,越有权势就越怕,盼着升官发财娶娇娥,却违抗不了天意,再加上古代科技不发达,有很多未解之谜,自然就变得迷信;就算他不信,看我主动投诚,应该也会愿意的。

果然,知府上了勾,摊开手掌让我看,“那你瞧瞧,本官家母身体如何?”

他的同僚笑道:“令堂不是五年前便过世了吗?方才不会又死而复活了吧?”

“本官问的是继母,”知府毫不在意:“你还是看看本官长子明年会试能否高中吧。”

知府的儿子是个傻子,连秀才都不曾中过。众人又继续大笑:“若能高中状元,本人一定前来恭贺,送上厚礼一份!”

知府这才感觉到尴尬,窘迫地说道:“那就瞧瞧本官官运如何吧。”

知府的手纹杂乱无章,肤色缺乏光泽,指甲除大拇指和食指外均无月白,还有许多小白点。我叹气,装忧伤:“大人,您官运很好,但是身体不好,以致影响了前程。”

这话正中知府的心坎,他皱眉,问道:“可有解决之法?”

我灵机一动,问道:“大人可曾每日烧香礼佛,给大小寺庙添过香油钱?”

知府点头:“这是自然。本官年轻时屡试不中,正当四十不惑之际,本官的夫人在家中增设佛堂,每日吃斋念佛,供奉观音。一年后本官便高中进士,自此逢庙必进,逢神必拜。”

我顺水推舟:“大人心不诚,无解。”

“本官怎会心不诚?满嘴胡言!”知府气得胡子翘了起来。他说话太过用力,牙“嘎嘣”掉了一颗,满嘴都是血,疼得大叫:“来人啊,快去叫大夫,本官牙掉了!”

我觉得老天爷真开眼,想什么来什么。我抿嘴偷笑,决定顺从天意,“大人,阿堵物是给人的,您却拿来玷污神灵,心哪里诚了?佛祖今日小惩大诫,要您尽早改过!”

“良女所言甚是!”大夫久久未到,知府痛得不能自已,脸都变形了,捂着嘴巴向所有人告辞:“诸位请随意,本官微恙就先告辞了。这次招呼不周,下次重聚必定好生招待。”

那群士大夫兴致未尽,和知府拜别后,继续花天酒地。朱同脸举杯自斟自饮,说:“此等珍馐美味,大人却吃不下,真是可惜了。”

“今日怕是无福消受了!”知府“哎呦”着,偷偷塞给我一块束腰锭,又伸手摸我的脸,怪异地笑着,暗示下次还找我。

我收好钱,腹诽最好永不相见。若再见面,就咒知府牙齿全掉光后,作一脸娇羞状,道:“大人请慢走。”

作者有话要说:o(╯□╰)o唉,又伪更了,作为一马虎的完美主义者,真是被催。

12、落水 。。。

靡靡之音,歌舞升平。宴会还在继续,姓朱的男子不需要人陪,我就干坐着,只等着宴会结束,然后走人。

“你过来。”

他的声音冰冷,叫得鬼魂儿都打颤。印象中还有吴桥的影子,精明,儒雅,还有些许温柔。而这个家伙,姑且叫他朱同脸吧,却和这些气质八竿子打不着,身上更多的是霸气,野心,白长了这么一张脸。

知道他不是好色之人,我倒也算放心,走到他跟前,屈膝行礼道:“祝大人安康。”

朱同脸后面站着两个随从,虎背熊腰,看上去很威武。他一扬手,那两个人便上前一步,作揖待命。

朱同脸说了句极没人性的话:“这女子太过放肆,将她扔进湖里好生洗了。”

靠!我跟他无冤无仇,只因沦为贱民,就可以随意践踏我的尊严了吗?我一开始还认为他是个好人,但现在彻底颠覆了这种想法——他就是一头畜生!一头自以为是的畜生!

那两个随从得到命令,架着我的胳膊就往外拖,拖到船板上后,一点都不懂怜香惜玉,直接将我扔进了湖里。

二月的天,瘦西湖的水真是冷啊,冻得我打颤。我莫名地想起电视上演的,女人被捉奸在床后送去浸猪笼的场面。我又不是朱同脸的妻妾,非亲非故,却被其扔下水,承受这种待遇,真是可笑之极。

我气得抓狂,竭力咒骂:“今日之仇,我萧楠死了便罢,倘若不死,就誓与你为敌!”

船板上跃下一道白影,“噗通”一声落入水中,激起湖面上的波光碎了又拢,拢了又碎。来人奋力向我游来,只是没两下就游不动了,扑腾着,“咕嘟”地冒了几个泡后,便开始往下沉。

认出是段玄,我感动的同时,又在心中暗骂“百无一用是书生”,天底下还真有人能如此憨直却不自量力的。

那艘大船已经飘远。我观察着周围的情况,游到段玄身边,把他的头从水里捞出来,架着他的胳膊,向最近的岸边游去。幸运的是,没多远就有另一艘凝春楼的小船经过,将我俩救上了岸。

段玄气若游丝,脉象微弱,四肢冰冷。刚才在小船上,怕惹人非议,便只为他做了胸外心脏挤压。现如今他还在昏迷,见四下无人,我便嘴对嘴做起了人工呼吸。

“姑娘……”

段玄醒了过来,盯着我的眸子看了又看。我压在他的身上,送了半截气,突然愣住。不知道古代有没有人工呼吸,呃,段玄懂医术,应该知道的。他……不会胡思乱想吧?

我已经开始胡思乱想了:“你连游泳都不会,逞什么英雄?”

衣服升起腾腾热气,从八道尾巴周围开始,慢慢变干。刚才我落入水中的时候,八道的尾巴竟然变大,让我轻松浮于水上,带着段玄一起游也不觉得费力。妖物就是妖物,原来还有这种功效。

“我怕姑娘有危险……”段玄干笑:“结果却是我拖累了姑娘。”

“没有!”起风了,天有些冷。段玄的衣服湿嗒嗒的,冻得他直打哆嗦。怕段玄冻坏了,我拉起他的手,赶紧回房,“你这叫舍己救人,很高尚的行为。”

“姑娘抬举了。”段玄的声音里带着些许喜悦,手指颤了颤,并未躲开,“不知何故,每次见姑娘笑,在下就如百爪挠心,难受之极。但今日见姑娘两度发火,却突然高兴得很!”

段玄的手指有茧,手心亦有茧。不过手指的茧很硬,手心的茧很软。我稍用力,他便痛得哼了一声。看出他的茧是新长的,我除了揣测其中的缘由外,又用力捏了两下,“应该是我笑得很难看吧。”

“是因为姑娘从未真心笑过。”段玄抽了两口凉气,摇头:“同样,姑娘也从未真心对待过任何人。即使对囡囡,姑娘亦有所保留。”

心在隐隐悸动。我不知道段玄还能看透多少,但我知道他心中有我,而我也试图将他放在心里,“也许吧。”

送段玄到房门口,怕耽误他换衣服,我转身便走。他突然叫住我:“姑娘……我以后能叫你楠儿吗?”

我回头,再点头:“可以。”

月为下玄,半藏在乌云里,清冷清冷的。树影婆娑,似张牙舞爪的手,阴森可怖。我百无聊赖,在园子里兜兜转转,正要回房,却见门前站了一个人!

确切地说是一只妖狐——

“玉人,”听见我的脚步声,他转过头来:“良人我想死你了。”

还是那般油腔滑调,却听得我鼻头一酸,眼泪簌簌落下:“八道……”

“玉人不哭!”他嘻嘻笑着,对我说道:“玉人见到我高兴吗?”

八道伸出毛茸茸的手,试图帮我把眼泪擦掉,却是一空。我心中一凛,想要抓住他,手指如月光一般穿透了他的身体。破镜重圆后的喜悦,与生死相隔的悲伤,交集着,在胸口弥漫开来,“你的身体?”

“良人我现在是只鬼。”八道还是跟以前那样,喜欢悠闲地摇尾巴。只是他即使做鬼,尾巴还是少了一根,就像缺了的羽毛扇。“那个臭道士竟然拿我炼丹药,害我香消玉殒,七魄①跑了三个,还得到酆都追回来。”

酆都么?八道一定受了不少罪,连身体都没有了。只是酆都一行,不知能否追回那三魄。如果追不到,反而跟电视上演的那样让鬼差抓住,送进地府,岂不是更糟糕?

因为关怀,而衍生出对段玄的一丝情意,此时却变成了如同出轨后的愧疚与担心,“不去酆都会怎样?”

“魂飞魄散,就再也见不到玉人你了。”八道的表情一半邪恶,一半善良,就像畸形了似的,说不出的怪异:“玉人,你是爱我的吧?”

一股寒气袭来,我莫名地害怕:“对。”

八道继续问:“你是愿意帮我的吧?”

我点头:“对。”

强大的气流如手指般,猛地扼住了我的咽喉,“那就好。”

无形的力量包围着我,就像卷入了龙卷风里,想逃又逃不得。我透不过气,眼睛开始发黑,意识也渐渐模糊。这不是八道啊!昔日的八道虽放纵胡闹,但也算得上是一只善良的妖精。

他这是怎么了?难道是回不了阳世,便要我做鬼来陪他么?

我闭着眼,从喉咙里挤出一个字:“好。”

我始终找不到那支簪子呢,那个能为我插上簪子的人也找不到……

父母如今过得怎么样,妹妹也应该上大一了吧……若能通过阴间的路,回原来的世界看一眼,我便知足了……

我很想对莫路说,我已经原谅他了。如果那是个好女孩,就请他珍惜……

气流突然消失了。

八道一脸惊愕,僵在半空中,不敢看我,“玉……”他转身便逃。

发现自己能重新呼吸,我有种获救的感觉,犹如鱼儿见到了水、花儿见到了阳光一般,身子一软,瘫坐在地上。我剧烈地咳嗽着,想要叫住他,却喊不出话来。我可以感觉到,那不是八道的想法,其中定有蹊跷。

精神分裂般啊……究竟受了怎样的罪,才能连自己的灵魂都无法控制。我欲语泪先流,想了想,将围巾从脖子上解下,准备还给他。

刚才八道要置我于死地的时候,那条尾巴就像有了意识似的,试图唤起他对我的记忆,从而保护我。虽然那股力量从属于八道,很薄弱,但应该能消弭那反常的戾气。

八道未听我言,便知我心。离我两丈远,回过头,像做错事的孩子般,想要靠近我,却又踟蹰不前。我心头一宽,抓起围巾向他扔去,开口道:“早去早回,我等着你。”

八道正要点头,一道黑影从暗处飞身一纵,抢过围巾,在空中一旋,如苍蝇般落在了地上。招魂铃响。一纸道符快如闪电,倏忽间便贴到了我的额头上,于是我动也不能动了。

那个阴魂不散的道士,身背除魔剑,又换了道符夹在手上。道士喝道:“妖孽,今日定要你魂飞魄散!”

八道眼冒凶光,低声怒吼,呲着锋利的牙齿,势要与那道士拼个鱼死网破。道士拔出除魔剑,将符咒贴于剑身,一挥,剑锋转为赤红,如地狱的业火般咄咄逼人。风声如哭,幽咽不止,剑气化为厉鬼,向八道扑了过去。

八道被逼得直往后退,双手变成利爪,一抓,将厉鬼撕成碎片。他腾空而起,迅猛如风,跃到道士身后扼喉抚背,试图攻其要害。道士腹背受敌,反而急退,离八道只剩一尺,握剑,快速从身侧向后刺去。

八道急忙躲闪,却迟了一步,被剑气连带着伤到。一团白雾从八道身上分离,他惨叫一声,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那道士收后剑,掏出一只纸鹤。一念咒语,那纸鹤竟然活了,舒展着翅膀,似要飞翔。道士将我扛起,跳到鹤背上,向天空飞去。

八道魂飞魄散,我恨不能将他千刀万剐。那道士感觉到我的杀气,用鄙视的口吻道:“那妖狐不过是又少了一魄,若三日内无法聚合,自当灰飞烟灭。倒是你这妖女,最好安分守己,若敢泄露你的事情,我必对你处之而后快。”

我气愤之余,也觉得未免太好笑。他要带我见谁,至于用这样的语气警告么?我和别人又不熟!

作者有话要说:①八道虽是狐狸,却也修炼成精。作者本人不知道是该给他算多,还是算少,所以就按人的标准算了。

╮(╯▽╰)╭看到在十一月十一日十一点十一分十一秒作者本人发文了,是不是感觉很欢乐呢?(*^__^*) 嘻嘻……光棍节快乐

13、欲孽 。。。

道士带我到一座庭院内降下,收起纸鹤,和正房前的两个侍卫言语了几句后,便推开门将我扛了进去,放在地上。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正主归来,带着一身酒香。道士行过跪拜礼后,将八道的尾巴献了上去,“王爷千岁!”

那王爷竟是朱同脸,不过在我眼里和王八差不多。刚刚将我丢进瘦西湖里洗凉水澡,却又派道士掳我过来,究竟想做什么?因着那道士是他的手下,我便将之前积累的仇愤全都转移到朱同脸身上,恨不得他死无葬身之地。

“道长请起。”朱同脸微醉,手中也持着道符,接过八道的尾巴看了看,说道:“建观之事,待择定良辰便可动工,还请道长暂且等待。”

那纸道符上的咒语是用朱砂混合着狐狸的血写的。因为八道是狐族的守护者,不与同类相残,那道士便利用这一点,破了八道对我的守护。

“贫道先行告退。”道士起身,拜了拜,正欲出去却又回头,劝阻道:“王爷,此女命犯天煞孤星,与王爷八字相克。还请王爷莫贪恋美色,影响了大计。”

朱同脸点头:“道长之言,本王自当铭记。”

待那道士走屋外,朱同脸又喝了些酒,然后蹲下来,揭掉我额上的道符。他撩起我的刘海,面颊潮红,眼神迷离,背弃了刚才做出的承诺:“我要赎了你。”

那道士将我抓来,无非是替这狗屁王爷找个性伴。却因为和我有仇,瞧我不顺眼,便要用一切手段毁掉我,让我无法翻身。而这朱同脸本是有主见之人,或许也清楚我和那道士间的恩怨,所以对他的话模棱两可,不是很相信。

若他是吴桥,或许我会折衷,将他作为以后的依靠。只是这朱同脸位高权重,刚羞辱过我,立马又要纳我做姬妾,未免太反复无常。

我一口吐沫啐在他的脸上,笑道:“多谢王爷抬爱,不过小女子天生的贱骨头,享不了这种福。”

“你不是要人尽可夫,与本王为敌么?”朱同脸怒极,扬起手似要抽我,不知怎的,却没有打下来,“本王就遂了你的心愿!”

一扇苏绣屏风,绣着松鹤。屏风后水雾弥漫,香气馥郁,影影绰绰立着两个人影儿,忙碌着,似为伺候主子洗澡做准备。

朱同脸将道符重新贴了回去,借着酒劲,如虎狼般撕开我的衣裳,打横抱将我扔进了屏风后的浴池中。他立于池前,对侍女命令道:“将她洗干净,别让我嗅到一丝其他男人的腥臭气。”

“是。”侍女唯唯诺诺,答应着。其中一个拿湿巾将朱同脸脸上的唾沫擦干净,为他宽衣解带,待朱同脸跳入池中后,便非常体贴地伺候他。而另一个看上去年小的则拿起丝瓜,狠命地在我身上搓起来。

身体烧灼般地疼痛,如同剥皮,有好几处渗出血来。我看着朱同脸的身体,却连眼睛都无法眨,便只能忍受这非人的待遇。到最后,我的眼睛累得快看不见了,整个儿人也几乎虚脱过去。

这场鸳鸯浴洗得不痛快,我觉得。被人强迫的感觉,无论是谁,都会让我对他的印象跌至谷底。

朱同脸瞧我受够了虐待,便对侍女说道:“够了,让她出浴吧。”

那个侍女夹着我的胳肢窝,将我从水里拖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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