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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疏迹远只留香-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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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定会万分高兴吧。一会儿我就修书一封,让人送往凝霜城。”想到这里,蘅儿此时油然而生了几分期冀与希望,但却有些担心凌霜会让她失望。看来,她还是如此在乎他,难舍难分,既然这样,为什么不听凭心中所想呢,这才是她的真实想法啊!她不舍得离开,一点都不舍得!或许,现在写信给凌霜,还是为时不晚。
此生无分了相思
铺好纸张,蘸好浓墨,蘅儿思忖了一会儿,千言万语,相思情长,汇成了一纸缱绻与希冀。
凌霜:与君别后,翡翠衾寒谁与共?唯有苦苦思念,相思情长。当日的相识相知,尔汝之言终究难以忘却。蘅儿此书,意欲告知相公,蘅儿从未忘却那句誓言,愿与君长相偎,琴瑟在御,相伴到白首。况且现在蘅儿已有了君之骨肉,只愿看在这个没有出生的孩儿的面上,愿这些从前的误会消融,我们再续前缘……
又沉吟片刻,她又添上一句,道:蘅儿对你的爱恋,永不会改变,当如磐石,如蒲苇;蒲苇韧如丝,磐石无转移。系我一生心,负你千行泪。
写罢,她封好了信笺,在信封上题上“凌霜亲启”之后,姜枫已经派来弟子莫清,嘱咐他把信亲自送到凝霜城内。莫清刚刚提步要走,蘅儿叫住了他,取下她所佩戴的玉佩道:“当日我曾赠予夫君玉佩,他也赠予我一个,这个你也带到凝霜城,就当做是和他之间的信物吧。如果他愿意蘅儿回到他身边,就让凌霜把他赠予蘅儿的玉佩给蘅儿,他自己保管着新婚的时候蘅儿赠他的玉佩;倘若……他还是不肯见蘅儿,就让他把蘅儿赠予凌霜的玉佩再还给我,你就把玉佩带回北辰宫吧。”莫清拿好了蘅儿的信与玉佩,行礼之后,就出了门。蘅儿望着莫清远去的背影,心中默默期望着凌霜能回心转意,到北辰宫把她接回去。
方才写信前,她由于一直惦念着凌霜,在进到房内时,也没有仔细看她的房间。蘅儿从门口向房间内望去,只见房中的陈设依然如她出嫁之前,而且纤尘不染,一看便知道是平日有人仔细打扫过。
她旧日的房间里有着她的气息,有着她的盈盈笑语,以及对于童年时代无忧无虑的回忆。此时是晚上了,窗外的雨淅淅沥沥地下着,烟雨濛濛使得外面的景致看不太真切,但在白天,在窗边望去,能看到窗前的那几棵梅花树,冬日外面白雪皑皑中,总有梅花的馥郁清香,此时,她总会开窗呼吸着清新的空气,望着外面的银装素裹和傲立雪中的梅花,提笔在桌上画出梅的傲霜风骨与开满一树红酥的美好姿容;还能看到北辰宫的花园,花园里离她与姐姐房中不远处的桃花林,蓁蓁绿叶,摇曳在风中,还有娇嫩的粉色桃花,在温柔和煦的阳光下显得如此温暖;还有她的兰花花圃呢,花丛里蝴蝶翻飞着,翩跹轻舞;有时,还会有鸽子,麻雀等鸟类飞到窗台上,蘅儿望见了,总会拿出准备好的玉米或者大米来喂它们,然后望着鸟儿整理羽毛,或者振翅飞向苍穹之中;冬日下雪的时候,窗台会有一些积雪,蘅儿很小的时候,曾爬到凳子上,开窗望见了窗台上的皑皑积雪,十分开心,雪花的纯美让她用小手轻轻捧了一把雪,放在手中把玩了许久,待她手中的雪融化了,她又跑出门,站在外面的雪地之中,在地上团起了一个雪球,结果却冻伤了手。当时她哭泣着到姐姐房中,姐姐看到了她冻得通红的小手,便知道她是因为玩雪而冻得生疼,于是便用她自己的手来暖和蘅儿的。姐姐的手心是那么温暖,蘅儿不一会儿就不哭了,后来在姐姐为她暖手的时候,又有些倦意,于是便歪在姜玥的床上睡着了……
又忆起了这段有趣的往事,蘅儿抿嘴微微一笑,小时候的她还是挺调皮的,又天真活泼,从未想到长大后竟多愁善感起来。正想着,只听道姐姐在房中抚笛而奏,笛音婉转悠扬。蘅儿伫立在窗前,聆听着姜玥宛转悠扬的笛声。她有多久没有听到姐姐吹笛了?上次还是在桃花林中,那时,姐姐她刚刚认识了黎公子,自己却还未认识凌霜。蘅儿心头涌上一种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的感觉。
此夜曲中闻悲秋的凉意,何人不起相思之情?姐姐所奏的是那曲《君莫悲秋》。她听姐姐唱过的,那时的姐姐,是多么无助与苦痛,因为黎公子与她那么近,深处一地,却又那么遥远,黎公子在黎府之内,她在黎府之外,黎府的朱门把他们二人隔开,'奇''书''网'让他们这对璧人相思却不能相见,就像隔着千山万水一般。
记得姐姐所唱的那几句歌词,倾诉了无奈与时过境迁。蘅儿望着窗外的晚景萧疏,触景生情,吟唱道:梧叶冷兮霜叶黄 山几重兮君何方 相思泪兮千万行 盼君归兮雁字长 凌霜,她哀叹,你可知道,现在山一重,水一重,泪痕点点寄相思,也难拚愁绪;盼着你能来到身旁,终究云随雁字长,欲将沉醉换悲凉,清歌莫断肠!
寥落天涯旧事使人伤……如今,姐姐与黎公子,还有你与我二人,之间的旧事如过眼云烟,情何以堪,令人感怀。凌霜,你是否能告诉我,这情字怎么解?
走到她的书屋之中,姜蘅取出一个精致的木匣。不知有多长时间没有打开这个匣子了,这匣子上竟积了一层细细的尘土。这层尘土所尘封的,岂止是几个月的光阴,对于她与凌霜来说,仿佛隔着几生几世。这些日子,他与她本有着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誓言,却……就如此分离了……轻轻拂去上面的灰尘,她打开了木匣,里面装的一叠宣纸映入蘅儿眼帘。这些都是蘅儿出嫁之前所写,上面全系自从她认识凌霜之后,读到一些诗词,从而有感而发所书的。
蘅儿拿起几张细细品读。最上面的一张纸上是她远嫁离开北辰宫的前几天读到的词,那曲《南歌子》。她轻声念道:凤簪金泥带,龙纹玉掌梳。走来窗下笑相扶,爱道画眉深浅入时无?
弄笔偎人久,描花试手初。等闲妨了绣功夫,笑问鸳鸯两字怎生书?
读到这里,蘅儿跌坐在了地上。姐姐在房中吹奏的那曲《君莫悲秋》依然是那么悠扬婉转,如泣如诉。这首词中所描写的婚后生活,如此甜蜜美满,正如她与凌霜的那样。外面的雨下得又大了起来,姜玥所奏的曲子的声音湮没在了倾盆大雨的哗哗声中,伴着风的呼啸声,更添凄凉,泪水从蘅儿消瘦的面庞上肆无忌惮地流了下来,打湿了她手中紧握的宣纸,上面的字也被洇晕开来。
怅然相顾泪千行
黎仲玉坐在冷清的大厅之中,下了已有两天的瓢泼大雨渐小,雨湿芭蕉叶的声音,平添了几分孤寂与凉意。身旁的蓉月正在温柔和蔼地看着蹒跚学步的元翀,幸福地微笑着。这孩子现在学会了走路,而且也会牙牙学语了,还会叫她祖母,叫仲玉祖父。只是,望着黎歌的孩子,竟然不由得会想到当年的黎歌,当时他刚刚学会唤黎仲玉一声“爹”的时候,平日严肃,不苟言笑的仲玉,竟然十分开心,抱着当时才有一岁多的黎歌在怀里高兴万分,连声地答应着。其实,仲玉心中何尝不是疼爱那个孩子的,只是他还是一直在为了年轻时候放弃了雨柔,让雨柔伤心不已的事情而自责吧。其实,仲玉他是个十分重感情的人,否则,他当年也不会如此欲爱不能,欲罢不能。这些年来,蓉月也多多少少理解了仲玉,他的心其实也很痛苦。朝堂上,也有大臣对仲玉已经心怀不满,或者由于仲玉的大权在握而心有忌惮,小皇帝现在也长大,逐渐开始想摆脱他的辅佐与摄政,于是便与这些大臣一同削减仲玉的权利,这些蓉月进宫的时候也多多少少听说了。望着坐在座上深思不语的仲玉,他的白发这两年也增添了很多,不再是那个年轻时候风流倜傥,不羁的黎仲玉,反而更加持重,深沉,愈发严肃起来。
岁月蹉跎,望着仲玉眼角的细纹,以及满面的风霜,还有已经斑白的两鬓,蓉月感慨不已,从他们这对夫妻初识直到现在,已经过了数十载,她与仲玉都已经是年近半百,开始含饴弄孙,并且两鬓如霜了。回首当年,初次与仲玉相遇的时候,他是那样的意气风发,眉目中的风流倜傥,桀骜与玩世不恭,格外让她心醉,他的身姿是那样的挺拔,加上他俊秀的面庞,俊逸非凡。他身后所倚的那棵高大挺拔的梧桐树,秋日里落叶纷飞,形成了一幅飘逸动人的画面。年少的蓉月伫立在那里,望着那个秋风中阳光下格外英姿飒爽的少年,竟驻足良久,知道身边的宫女们轻声提醒她,让她赶紧去太后那里请安,她才缓缓移开了步子,面颊却绯红了。
她是公主,是当时的皇帝的独生女,皇上和皇后的掌上明珠。当她天真地开口,向父皇撒娇,说她非黎仲玉不嫁的时候,父皇沉吟片刻,竟答应了她。那时,她是如此心花怒放,笑着,跑着跑进了花园之中,跑到了那棵他曾经倚靠的梧桐树之前,也靠在上面许久,感受着幸福与欢愉,以及即将为他的妻子的娇羞。后来,听说黎仲玉亲自去向父皇提亲,并且说非她不娶,而且父皇让仲玉保证,他只能有蓉月一妻,以后不再纳妾。蓉月更是感动得热泪盈眶。只是,当时的她并不知道,他心中有个雨柔,直到新婚的那天,她坐在洞房之中,期待着他的到来,他来了,醉意朦胧,挑开了她的红盖头,并且醉醺醺地微笑着望着她,却只是喃喃地念着那个名字,雨柔。他微笑着说:“雨柔,是你么?难道,仲玉终究已经娶你为妻了?”当时,蓉月的微笑与娇羞渐渐褪去,只是茫然地坐在那里,待她回味过来,方才知道,他所深深爱着的女子并不是她蓉月。雨柔,原来,他喜欢的人,是这个叫做雨柔的女子?他心中已经有了她,并且对她难以忘怀。
新婚之后,他虽然答应了父皇,并不曾纳妾,而且待她也还算不错,只是……他在她面前的那份倜傥与不羁不见了,还有那灿烂的笑容,恐怕,只是为了雨柔而保留吧,雨柔后来嫁给了他的师兄,也是仲玉的师弟,北辰宫宫主姜枫,生下了姜玥,那个黎歌深爱了一生的女子。
想到这里,蓉月泪水盈眶,仲玉抬头望见了愁眉不展的蓉月,走上前去,为她拭泪,问道:“你这是怎么了?”
蓉月挤出了一丝微笑,道:“没什么……”
仲玉望着蓉月片刻,蓉月扑哧一笑:“怎么,妾身已经成为孩子祖母了,哪里还那么年轻,能让黎大人如此地望着妾身?”
仲玉也微微一笑,那一瞬,蓉月仿佛回到了几十年前邂逅他的那个午后,他那久违了的笑容是如此文质彬彬,却又带着一丝不羁。如今,她虽然寻不到他年少时的玩世不恭的笑与表情,而他的面庞上的这个微笑却是温柔的,一如当年的感觉,让蓉月心动。
半晌,他缓缓开口,却十分真诚:“蓉月,这些年,你受委屈了……”
蓉月听到这里,泪水止不住,哗哗地留下来。她忙转过身去,不让仲玉看见她的泪,哽咽着说道:“没有……妾身很满足……”她的心中却是暖暖的,十分温馨幸福。
仲玉叹道:“蓉月,你莫要逞强……为夫知道你受了很多委屈,自从黎歌已去,只有我们夫妇二人了……还好,有他,小元翀,我的好孙孙。”他望着坐在门口看着雨,用小手接着雨滴,咯咯地笑个不停地元翀喃喃道。这么多年来,他才发现,蓉月是他黎仲玉的依靠。在朝堂,仲玉被排挤,面对小皇帝的不信任时,是蓉月一直安慰着他;黎歌归去之后,仲玉哀恸不已,卧病在床,却是同样也因为黎歌归去而心痛万分的蓉月在床榻之前照顾他,那时,望着憔悴的她,他握着蓉月的手,流下泪来;她是从开始就知道他爱着雨柔的,却依然待他很好,这就是伴了他多年的蓉月,他黎仲玉的妻子,她就这样一直无悔地陪伴在他身旁,与他风雨共度,而仲玉却对她一直有些冷淡。他却只有当黎歌去了,他才知道蓉月的难得,如此可贵。
雨又下大了一些。仲玉与蓉月二人,就在这风雨大作的冰冷之中,紧紧依偎着彼此。如果说雨柔是仲玉心中的那抹温暖,是永远无法言说的伤痛,是他所爱的那个女子,而蓉月,则是能与他相伴,与他相互相伴偕老的人。虽然他至今无法忘怀雨柔,但是对于蓉月默默的爱恋,他却怅然,当时年少,浑然不觉蓉月的温柔与体贴,只是为了他不能与雨柔长相守而嗟叹。在他与蓉月经历了这么多风雨与困难之后,仲玉才知道她的可爱可敬,却叹只是当时已惘然。
第四卷 不辞镜里朱颜瘦
叹道雄心醉中老
“黎丞相。”朝堂上,年仅十四岁的小皇帝人虽小,但这些年在朝中的耳濡目染已经让他早已褪去了孩童的稚气与活泼,显得他十分沉稳,老练。此时高高在上的这个小皇帝,有着不可侵犯的凛冽与严肃,以及身为人君的非凡气度与帝王风范。小皇帝指着面前厚厚的一叠奏折,冷冷地说:“这些,可都是一些重臣上奏给朕的,自从你领兵在外攻打凝霜城就开始了!”从这叠奏折上拿了一本,扔向站在朝堂中的一个大臣的脚下,命令道:“给朕念!”
那大臣知道皇上动了怒,颤颤巍巍地拾起了地上的奏折,又望了望端坐在龙椅上的皇上的不悦与冷冽的面色,忙低下头,念道:“当朝丞相黎仲玉,曾纳谏曰,凝霜城至宝龙吟剑,实乃天下名剑之一,况其名与天子甚为相符相配,因此欲向凝霜城城主顾啸天索之,未果,发兵攻打凝霜城,却不知缘由,驻扎凝霜城附近,有一月有余却没有进攻之意,其意昭然若揭,臣唯恐黎仲玉有重兵在手,拥兵自重,加之大权在握,而皇上仍年少,还未及亲政之年龄,大权旁落黎仲玉之手,其发兵攻打凝霜城之意图可谓朝野皆知。今臣恐黎仲玉有犯上之为,故参此本以令皇上悉知此事,望皇上定夺!”
小皇帝冷笑着对黎仲玉说道:“丞相大人啊,您可都听见了?大权在握……皇上仍年少,还未及亲政之年龄,大权旁落黎仲玉之手……朝野皆知……呵呵,你可知你有多少错!”
仲玉早料到小皇帝会如此质问他,也知道朝中有人因为他攻打凝霜城未果而作文章,因此淡淡地说道:“臣一心想要为皇上寻得凝霜城至宝龙吟剑,这在您的曾祖那一代就开始了,当时也是未果,因为凝霜城自有方法来对付朝廷的百万大军,仲玉不才,为了防止朝廷的兵力受损,因此观望了很久后,不得已才撤兵班师回朝。”小皇帝又哂笑了一声,一挑眉道:“哦?是么?那,请黎爱卿告诉朕还有朕的诸位爱卿们,究竟凝霜城使用的是什么办法,抵挡了您这位有谋有略的黎丞相,以及朝廷百万雄师的进攻的?许多爱卿们想必和朕一样好奇吧。”听罢这话,有些摄于仲玉之势的大臣,以及仲玉的亲信们不执一言,默默站在那里,只有一些平日里对仲玉颇有微词,或者是不满于他的大权在握的大臣们此时随声附和。有大臣嘲弄道:“是啊,黎丞相,您就告诉我们吧!”
仲玉依然面无表情,接着不卑不亢地说道:“臣不知皇上您是否相信臣的说法,但是,臣所说的,的的确确是当时的情况,这些,臣的部下皆可为臣作证!
小皇帝仿佛饶有兴致地笑着说:“好啊,那就说吧,黎爱卿,朕等洗耳恭听。”小皇帝的话充满着挑衅的意味,仲玉听后颤抖了一下,还是定下心来,徐徐道出那日攻打凝霜城的情况:“当日,朝廷雄师已经行军到凝霜城附近,并且已经驻扎罢,却不想,即将准备兵临凝霜城的城下之时,只见凝霜城周围顿时有一道剑气,照亮了方圆数里,顿时,四周飞雪漫天,十分严寒,但是当初本是春暖之时,可凝霜城周围却仿佛被寒冰笼罩住,一片冰天雪地,朝廷的百万雄师根本无法靠近。因此,在那里守了一个月,臣只见无法接近凝霜城,更不要说攻打,于是无奈,只好撤兵回朝……”
小皇帝眯起了眼,冷然道:“黎仲玉,你所说的这个故事可真是动听,情节跌宕起伏,好,好啊!朕喜欢!”他一面笑着,一面鼓掌说道。
仲玉闻之,忙跪下,诚恳地道:“皇上!臣黎仲玉绝无以下犯上之心!您可以问臣的部下,当日他们都在凝霜城附近……”
听了仲玉的一席话,小皇帝振袖而起,愠怒着打断了仲玉的话:“够了!黎仲玉,莫要编这等事情来糊弄朕!问你的部下?你的部下一定是向着你的,你方才在朝堂上说的是什么,他们也就会向朕禀告什么,这问与不问,又有什么区别!”顿了顿,想到黎仲玉毕竟是两朝的丞相,在朝中的权势也是不可小觑,小皇帝平息了一下他的怒气,缓缓地,却又冷漠地说道:“罢了,黎仲玉,朕念在你是三朝重臣,两朝元老,你又是朕的亲姑母蓉月公主的夫君,算起来也是朕的姑丈,朕就不再追究此事了,请黎丞相好自为之吧!”说罢,拂袖而去,一边说道:“退朝!”
大臣们皆惶恐地退下了,都知道今日这个小皇帝已经动了怒,而且,不管黎仲玉此举是否真的有什么不臣之心,皇上都会以此来训斥他,来树立他的身为人君之气势的。
只有仲玉一人在朝堂之中长跪良久,方才被他的亲信,也是他在朝中的友人骠骑将军卢照友扶了起来。“丞相……”照友喃喃道,“怎么……会如此,为何皇上他不听您的解释?还有,您看看刚刚大将军那个高兴的样子。。。。。。真是。。。。。。”仲玉忙打断了照友的话,悄声说道:“现在别说什么,这毕竟宫中,是朝中。照友,一会儿你和我一起回府,我们商量商量此事。”照友点点头,仲玉起身,二人一起走出了朝堂。
“看来,小皇帝已经开始想要掌权了,他等不到亲政,便要打压丞相您的势力。”斟着酒,照友缓缓说道,表情凝重。
仲玉抿了一口酒,放下酒觞长叹道:“我黎某人本来是想作周公的,这,也是先帝的意思,但是,皇上他却将黎某当做王莽,或者梁冀那样的臣子了。先帝是蓉月的亲哥哥,把辅佐小皇帝之事交给了黎某人,黎某也自是尽心辅佐,鞠躬尽瘁,却不想。。。。。。”他饮尽了酒觞之中的酒,怅然道:“大将军因为小儿黎歌与其女的婚约之事,十分不悦。而且本来就素与黎某有隙,因此就在朝堂之上百般刁难。因此,小皇帝信任他,十分倚重他。皇上再有谋略,也毕竟是个小孩子,加上大将军他也有意利用小皇帝想要赶紧亲政的想法,所以。。。。。。唉,仲玉真是有苦难言啊。。。。。。”
照友也痛饮一杯,借着酒意,醺醺然道:“丞相和不学学伊尹呢?”
“啪”的一声,仲玉手中的酒觞从他手中掉落,他顾不上拾起杯子,忙摇手道:“照友兄,咱们俩这么多年的交情了,仲玉也不会对你说什么虚词。仲玉真的没有此心,当初先帝驾崩的时候,嘱咐黎某好好辅佐好小皇帝,还有蓉月,先帝也嘱咐蓉月要照顾他,蓉月毕竟是他的亲生姑母啊!就算黎某忍心,蓉月怎能忍心?况且,这样的话,就算是将来归还权力,你也见识了小皇帝的脾气了,况且他现在已经对仲玉有了成见,怎么能轻易放了仲玉?而且他也不是荒淫无道,因此,要学伊尹,根本就说不通啊!”
照友黯然,轻叹道:“丞相您身怀济世之才,却。。。。。。。罢了,小皇帝现在也不听您的了,您的那些有用的意见,也终得不到小皇帝的采纳。。。。。您空怀雄心壮志,这又是何苦委屈了丞相您。。。。。。”
仲玉微微一笑,道:“年轻之时,仲玉想要扬名立万,于是便想入仕途,最后官拜丞相,却牺牲了很多,比如。。。。。。唉,算了罢,前尘往事也就不提了,总之,还好现在有吾妻蓉月陪着我,也算是对仲玉的恩赐吧。。。。。。”是啊,现在的仲玉,已经不是当年的那个少年了,现在的他,宁可享受宁谧的田园生活,纵情山水之中,悠然自得,有着妻子与孙子的陪伴,真是再好不过,那些名利什么的,都让它随风去吧。奚惆怅而独悲?
何处寄得尺素书
蓉月望见了仲玉的愁眉不展,和他一同回府的照友也是一副十分凝重与不快的表情,她便知道在朝堂上,仲玉又与小皇帝发生争执了。
照友出门,仲玉赶忙相送。二人沉醉着,言笑着。但蓉月却知道,他这笑容之后是深深的疲惫。
“仲玉,”搀扶着微醺的他,蓉月关切地说道:“你好久没有喝酒了,是不是要回房休息一下?”
仲玉心中虽然惆怅万分,却微笑着说:“不。。。。。。没关系。。。。。。今日和照友对酒当歌,分外快活!哈哈哈!”他大笑,挣脱了蓉月的搀扶,摇摇晃晃地前行,有些微颤抖的咳嗽声,让蓉月心酸不已。仲玉酒量不及当年了,已经不是那个年少的他,现在,尤其是他鬓发上的霜华,还有那愁容满面,让仲玉愈发显得垂垂老矣。
蓉月长叹,望着蹒跚远去的仲玉,对身边的小婢吩咐道:“小晴,给我梳妆打扮一下,拿来我那件宫装,我马上要进宫一趟。”
御书房之中,蓉月跪下,垂目向小皇帝行礼。
“呵呵,原来是蓉月皇姑啊,您怎么来了?”小皇帝十分清楚,蓉月此番进宫是为了其夫君黎仲玉说情,但此时,他微笑着,忙搀扶起她问道。
蓉月起身,微微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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