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玲珑酿酒坊-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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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仰卧在草窠里,手搭在前额上,双眼炯炯地望着璀璨的星空。也不知道水流觞现在怎么样了,每次一想到这个,她的心里就焦躁极了,恨不得『插』上双翅飞过去。可这妄想根本不可能实现,过于焦躁只会让她做出错误决定,她只能强制『性』地压抑住自己的紧张和不安。可压抑自己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她『摸』出一条玛瑙坠子放在眼前晃了晃,这是他出征前和她约会那次给她买的。除了那次,他好像很少送她礼物。不对,或者说,他压根没有送她礼物的概念!
果然,这事完成后她应该好好教育他,比如定下规定每周三送花每周四送糖之类的!
她幽幽叹了口气,摩挲着坠子上的花纹。忽然,沙沙的脚步声传来,她坐起身,西风瑾含笑走过来,问:“相思夜无眠吗?”
玲珑满头黑线:“真是一句肉麻的话。”
豆沙两人睡在她身边,西风瑾便挑她脚下的位子坐下来,那里正是火堆旁,熊熊火光将他白皙的脸染上一片红光。
“你看起来对聊城那边并不怎么担心。”顿了顿,他笑问,“还是说因为太担心了,不想让人看出来?”
玲珑『摸』了『摸』眉心:“你大半夜过来,就是为了问这个?”
“我对你的心理活动很感兴趣么。听说你和幽王并非两情相悦,你明明是个有主见的女子。”他像聊家常话似的说。
“这年代就算再主见的女子也不可能自己指定夫君人选吧?”
“话虽如此,其实你是喜欢的吧?不然也不会想冒着危险亲自前往。”他意味不明地笑问。
“喜欢。”
干脆的回答让西风瑾的脸瓷了一下,僵硬了片刻,笑道:“真坦率。”
“不坦率的话,会引起不必要的误会吧。”
西风瑾笑了笑。忽然起身,说:“早点休息吧,就算再担心也要强迫自己养足精神,不然路途遥远会吃不消的。”说罢。转身离去。
玲珑眨眨眼,重新倒在草丛里,过了一会儿。深叹口气。
次日下午三人就分离了,玲珑带领一队人正式踏上搜集存粮的路途,入琴、侍棋、魅一、鬼五等人同行保护。可以说,她的这个队伍是所有小分队中高手最多的一支。
她尽可能地低调,随着粮食越来越多,她基本都过城不入。好在酒坊和庄子通常都建在郊外,暗中的募集行为也没引起太多的注意。手续齐全、行动谨慎加上手下都很聪明。高速度的行进、不停地猛抄近路了一个多月后,他们终于抵达了西北省的庆西府。
人已经驻扎在赤城首富林员外的山庄里,此处天高皇帝远,以至于一个只是庶民的富商都能手遮半边天。很少有人知道,林员外其实是青溪侯的人。忠诚无比。
玲珑、花倾城、西风瑾尽管最后出发,走的路线却最短,所以期限内抵达,先抵达的还有离西北省较近的那批人。剩下几批队伍由于路线过长,大概会在一个半月内分批到达。
时间上无法再等了,先到的队伍会先出发。尽管如此,前往聊城的路线早已确定,这条路理论上来说肯定是最安全的。
如今万事俱备,就看运气了。
天『色』向晚。玲珑他们计划三更天时会出发。晚饭时,几个人正在静室里做最后的探讨,忽然,花倾城的小厮花楼慌张地冲进来,递给他一张字条,语气急促地道:“少爷。京城来的信!出事了!”
花倾城接过来,玲珑心中一凛,跳起来下意识地凑过去看,一看之下不禁大吃一惊!
是花倾城的家书,上面写着水佩兰突然病重,水芙蓉小产,皇上已经派人搜遍了京城,正在寻找花倾城的下落。
她的眉头皱了皱,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水佩兰自从青溪侯过世后,身体就一直不好,今年开春时更是每况愈下。可水芙蓉竟然小产了,明明有御医经常诊脉的,怎么会!
花倾城的脸『色』在一瞬间变得很难看,所以,你若担心家里,就什么也别想,回去吧。”
花倾城眸光一闪,心里忽然涌出一股暖流,亮堂了许多,可是仍然满腹担心地道:“可是你……”
“不是还有他么。”玲珑往西风瑾身上一指,“再说那些人虽然一直受你管理,好歹也是幽王府的人,你去交代他们一番,剩下的我来处理,你回去吧。”
“可是……”
“我也很担心老夫人。”玲珑抱胸打断他,看着他,轻声说,“而且,水芙蓉需要你,这种时候如果是我一定会很害怕。”
花倾城沉默了下来,看得出来他很担心水芙蓉。一刻钟后,他留下花楼,独自策马狂奔而去。西风瑾站在窗前,笑眯眯地问:“你可真鲁莽,你有自信能率领上百个男人?”
玲珑同样笑眯眯地问:“从这一刻开始,你会听我的话吧?”
西风瑾一愣,玲珑起身,一边往外走一边笑说:“虽然你这一路烧了七次,可花倾城说其实你的武功很高,只要你听话,一切都没问题。顺便说一句,整个水流国归属在我手底下的男人有上万个,还从来没有一个敢不听话的。”说罢,出去,带上门。
西风瑾眨眨眼,突然扑哧一声乐了。
☆、第一百八十六章 深夜遇袭
聊城的地理位置已经接近沙漠边缘,气候多变,沙尘极大,越深入越觉得荒芜,就连生长的植被都带着浓浓的苍凉之感。
现在整座城池已经被夜郎国军队围困住,要想将粮食送过去,必须要穿过夜郎国军队的封锁线。
入琴作为曾经的侦察兵,对周围的地理环境很熟悉,出发前双方已经讨论过,玲珑出于安全考虑,决定选择一条并不平坦的山路。尽管期限已经晚了,可她若在此处贸然行事,前面的一切努力就都白费了。纵然心中焦急,她也要沉稳行动。
这是一座路途十分崎岖的山,上面原始植被很多,容易掩藏。尽管有夜郎国的军队巡逻,却由于复杂的地势难以防守。更何况以夜郎国直脑筋的思维,压根不会想到运粮队会自讨苦吃走这条路,所以这条路是敌军最薄弱的一环。
入琴曾奉命探过这条路,此次作为队伍的向导,带领一行人踏上鹤鸣山一条隐秘又能行车的小道。玲珑命他和几个轻功好的人在前面探路,自己坐在马车里看着队伍缓缓行进。
不是不想快点走,而是没法快走。一来路不好,二来为了防止火攻,马车厢都是薄铁皮制成的,这无疑给马匹增加了负担。
此时风沙正盛,早晚温差极大,她戴着阿拉伯式长头巾,将自己包得只露出一对眼睛。戴着手套的手掀开窗帘,望着外头那些身披铠甲、挂着长刀的汉子将运粮车包围在中央。
这些人全是幽王府的暗卫和被水流觞暗中驯养的势力,他们散布在各地。表面上为商号做事,暗中却接受军事化训练,并会执行秘密任务。
不过据侍棋说,他们都是初次穿铠甲上战场。所有装备全部是玲珑出资、花倾城找人提供的。这些铠甲虽不比真正的盔甲重,可同样很碍事,但从安全和防水的角度来讲。她还是让他们穿了。
“王妃,您想歇息一下吗?”跟在她车旁的是个十五岁的小子,名叫阿九,算是她的亲兵。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这孩子已不似最初的拘谨了。
“不用。”她淡笑。阿九最小,最大的也不过二十出头,都是最好的年华。因为是孤儿,或是由于家穷,就出卖了命。当暗卫说不定下一秒就会没命,这不用人说她也明白。
“王妃真了不起,走了这么长的路都没累。奴才听徐大哥说,京里的女人上茅房都要坐轿子呢。”他一笑,黑脸上露出两行极白的牙。
玲珑笑笑:“你累吗?”
“奴才不累!”阿九重重摇头,“徐大哥说,奴才穿上铠甲就是军人了,军人永远不会累!”
玲珑挑眉,热血的小伙子们总是有军人梦啊!
就在这时,侍棋从前面赶回来,笑着训斥:“你小子又在王妃面前放肆了。还不快闭嘴!”
“侍棋大哥,我才没有,是王妃问我呢!”阿九委屈地鼓起嘴。
玲珑笑了笑,也不理会他们打闹,放下帘子,犹能听见阿九悄悄地说:“侍棋大哥。咱们王妃长得真好看,是我看过的最好看的女人,就像仙女一样。”
说完,哎呦一声惨叫,显然是被侍棋揍了。
豆荚递过水囊笑说:“王妃,喝点水润喉吧。”
玲珑摆摆手,调整个姿势靠在车厢上。豆沙敏锐地问:“王妃心里有事?”
“没有。”玲珑沉默了半天,淡淡说,“心里有点乱,不妨事。”
话音刚落,入琴探完路回来,例行公事地报告道:“禀王妃,前方没有发现敌军巡逻队,可以通行。”
玲珑手肘架在窗框上,抚了抚额,道:“我说入琴,如果没有发现,就不用回来告诉我了。你这么一个时辰跑回来一次不累吗?”
入琴愣住了,随即脸窘得通红,摸着后脑勺,不好意思地笑道:“奴才以前都是这么报告的。”
“可你这么跑来跑去是极度浪费资源的行为,会大大缩减你的工作效率,有这时间多探几条路。下次有事再来回,好吧?”
“是!”入琴赶紧去了。
玲珑微微叹息,这些人死板的脑筋就好像不会转弯一样,从来不想发散思维,这一点有时让她很困扰。
由于侦察兵十分出色,让他们成功躲过了好几次敌方的巡查。第三天傍晚,前面的路实在没法摸黑走,队伍只能停下来露宿。
离聊城能撑住的期限已经过去两天了,玲珑心急如焚,无奈力不从心。她没精打采地靠在车厢里,再次掀开帘子往外望。
此时的队伍完全呈现备战队形,马匹全部卸下,被铁皮马车围在中间。弓箭手和盾牌手都在各自的岗位上啃地瓜干。
为了方便携带,士兵们的干粮全是地瓜干和肉干,现在玲珑十分怀念压缩饼干,不仅好带还禁饿,可惜她不会做。
忽然,马车急促地移动起来,把她吓了一跳。紧接着,外面传来嘈杂声、入琴和花楼的喊话声。她立刻掀开车帘,正好看见西风瑾那张无论风怎么吹都能保持光滑细腻的脸。
“快进去,除非我叫你,否则别出来也别探头。”他摆了摆手,轻柔地说。
玲珑心中一凛,入琴和花楼已经集体上前,禀报:“王妃,敌军在十公里外,已经无法躲避,只能正面交锋,好在只是巡逻小队,人数并不多。为了您的安全,请呆在马车里,别擅自行动。”
“尽量别留活口,可能的话,抓个俘虏熟悉地形。”她只是淡淡说了句,便放下帘子,并下了铁窗锁紧。瞬间。马车便成了一座刀剑不入、水火不侵的铁箱子。
花楼和入琴对望一眼,都被她淡定的反应雷得额角冒汗。西风瑾仿佛自言自语似的轻笑:“是因为越害怕才越没表情吗?有趣!”
玲珑坐在黑暗无边的车厢里,豆荚和豆沙都有点惴惴不安,默然无语地歪在一旁。不久厮杀声开始。随之而来的是惨叫声愈演愈烈。她听不出来那些惨叫究竟是哪一方的,内心一片混乱。火箭钉在铁板车厢上并点燃最外层防反光裹布的声音仿佛就在耳畔,她的心跳得飞快。嘴唇紧抿,握拳的手心不停地冒汗。
自己方装备精良,队形安排也都是西风瑾安排的,应该不会出大岔子。她明白战争时期死伤在所难免,可是脑海中出现的那些鲜血、残骸、和被砍掉的头颅还是让她的胃波涛汹涌。
她努力镇定自若,并非是对死亡和鲜血不畏惧,而是对现在的她来说。无法适应残酷的厮杀就等于是在逃避生活。
不知过了多久,声音渐消。她仍旧端坐在车里,直到车门被敲了敲,西风瑾的声音响起:“王妃殿下,已经结束了。”
豆荚领命打开车门。西风瑾照旧衣衫光鲜。上前来打量她一番,确定刚刚马车的剧烈摇晃没有伤了她后,才笑说:“正在清理战场,你就别出来了。”
“有伤亡吗?”
西风瑾犹豫了一下,柔声笑道:“阵亡四人,剩下的只是受伤,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对了,还抓住了一个小队长。”
他用安慰的语气笑着,尽管如此。在听到四人死亡时,她的眼眸仍随着心脏紧缩了下。并不是她多有同情心,战争造成的伤亡她从不关心,可这数百人是她带出来的,她甚至已经记住了他们的名字,现在跟她说死了四个。她就像是河蚌身体里进了沙子般不舒服。
迅速跳下车,豆沙豆荚见状慌忙跟着下去。夜晚的风沙里,月影黑沉,星子无光。尽管已经在清理,血腥气仍旧很重,还没来得及掩埋的尸体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周围血浆四散。
见她出来,众人都吃了一惊。入琴慌忙奔过来道:“王妃,您怎么出来了?夜深了,您该歇了,一切有奴才您不用担心。”
玲珑侧过身,捂住胸口,努力将翻涌的恶心感压制下去,问:“敌人都除掉了吗?”
“是,特地留了个小队长,花楼正在审,若能问出附近的敌兵分布就轻松多了。”
“我们伤了多少人?药材够吗?”
“伤了二十二个,鬼五正在帮他们包扎。”此次并无军医随行,但简单的处理伤口他们还是会的。
话刚落,杀猪似的嚎叫响起,玲珑循声望去,阿九血淋淋地躺在地上,鬼五正往他身上倒酒精,嚎叫响起后鬼五立刻骂道:“小兔崽子,快闭嘴!要把狼招来啊!叫你鲁莽,这下尝到教训了吧!要不是世子爷,你的小命就没了!”
更多的酒精洒在伤处,阿九不再叫,但可想而知一定很疼。她不忍地问:“阿九没事吧?”
“那小子命大,五处伤都不致命,不过他可真拼命!”西风瑾笑答。
玲珑松了口气,走过去,蹲在阿九面前,接过鬼五手头的工作,笑道:“我来,你去处理别人吧。”
阿九和鬼五同时眼眸紧缩,周围的伤兵更是大惊失色,现场忽然寂静下来。玲珑笑道:“我学过一点救护知识,不会伤了他。”
鬼五愣了好半晌,慌忙跪地:“不是,这等粗活怎能让王妃亲自动手,奴才惶恐!”
“我是怕你手重杀了他!”玲珑半开玩笑地说,着手清理阿九沾满沙尘和鲜血的伤口,并包扎好。
阿九呆若木鸡,傻傻地看着她。左小臂骨折,她让豆沙找来木板固定,需要宽布带捆绑,于是她随手摘下自己的头巾,牢牢地缠住后挂在他的脖子上,笑道:“鬼五说你刚刚很鲁莽。”
阿九委屈地鼓鼓嘴:“奴才只是想多杀几个敌人,保护好粮草!”
“无论你想做什么,活着才能做到,所以你的命才是最重要的。下次不可以再冲动了,会给其他人造成困扰。”她温柔地说,含笑摸摸他的脑袋。
笑靥在夜空下犹若璀璨的明月,阿九痴痴地看着,心跳忽然漏了两拍,小脸飞红。
自此,军中突然有人赞颂幽王妃是“女神一般的存在”,居然响应者无数。玲珑听后不禁哂然。
☆、第一百八十七章 雨中疾行
倾盆大雨开始下个不停。
一道道闪电划破乌云密布的天空,沉闷的雷声如大炮轰隆,令人悸恐。饱和的空气湿度使人窒息,强劲的风夹着雨水低声呜鸣,在荒芜的山林里恍若野鬼的抽噎。
鹤鸣山地质很差,时而沙土粗糙时而土层暄软,被雨水浇灌后,路变得比从前更难走。
豆沙望着外面大雨如注,担忧地说:“这雨已经下了大半天了,再这么下去,路会更难走。”
“都说此地气候多变,没想到真下了这么大的雨。王妃,这样下去,咱们什么时候才能到啊!”豆荚蹙眉道。
“下雨也不是坏事,这种天气夜郎国的兵是不会出来的。”玲珑望着窗外,淡淡说。
突然,马车剧烈地摇晃了下,将没防备的她一甩,重重地摔在豆荚身上。豆荚高声叫道:“怎么回事?!”
“马车刚刚被石头绊住了!是奴才不好!”车夫慌忙说。
“真是的,小心点!”豆荚不满地训道。
就在这时,花楼的声音忽然传来:“王妃!”
玲珑掀开窗帘,只见花楼站在外面,被滂沱的雨浇得眼睛都睁不开,像只落汤鸡似的,在嘈杂的雨声里高声道:“前面已经有好几辆车陷进去了,再这么下去陷进去的车肯定会越来越多,时间上就更赶不及了。奴才认为,还是让人把粮食拿出来一部分减轻马车重量会更好,虽然靠人力在雨中扛着走是下下策……”
“就这么做吧。”玲珑打断他轻声说。扫了一眼远处的大树下,西风瑾正裹着厚厚的斗篷站在那儿,教士兵们用灵巧的法子将陷进泥土里的马车拔出来,“豆沙。把雨衣找出一件给世子爷送去。”
“是。”豆沙点头应下。
这是西风瑾记忆中第一次在这么大的雨底下淋着,倒觉得有趣,含笑望着正在卖力推车的士兵们。芮烟却急得都快炸毛了。慌乱不安地劝道:“世子爷,您的身子不能淋雨,您还是快去马车上,奴才给您泡杯热茶驱寒吧!”
“芮烟,这些日子幽王妃成天给咱们最好的待遇,连她自己都喝不上一口热茶。你不觉得很丢人么?”西风瑾笑眯眯地问。
“奴才不觉得,世子爷本来也是因为幽王妃才来这一趟的。”芮烟嘟着嘴小声嘀咕。“世子爷您太在意幽王妃了,您怎么也该注意点自个儿的身子和名声呀!”
西风瑾压根没听进去他的这些话,豆沙走上前,将一件涂满了橡胶的斗篷展开,笑道:“世子爷。王妃叫奴婢服侍您穿上,这衣服是防雨的。”
西风瑾觉得新奇,听话地穿上,惊喜地笑问:“这是什么衣服?我怎么从来没见过?怎么做的?”
“那是在布料外面涂了阿曼国的橡胶。”玲珑裹着斗篷形的雨衣缓步走来,回答。
之前一个和她要好的阿曼国商人告诉她,阿曼国有橡胶树。刚好聊天那次天在下雨,她想起雨衣的起源,就随口提了将橡胶树的汁液涂在衣服上能防雨,哪知那个商人回去还真弄出了一大堆雨衣在多雨的阿曼国卖。还特地不远万里给她送了五件。
她踮起脚尖,顺手将西风瑾雨衣上的兜帽给他盖在头上,道:“我还以为你带了蓑衣,没想到你就这么出来了,也不怕生病!”
在她凑近他的那一刻,他忽然嗅到一股淡淡的香。霎时心头狂跳,身体紧绷,脸颊飞红,大脑一片空白,差点窒住呼吸。
玲珑没注意到他的反应,拉紧雨衣,转身望向在风雨中已经开始往外搬粮食的人们。
西风瑾站在她身后,手下意识捂住嘴唇,好半天才缓过呼吸来。芮烟见此情形,暗中叹了口气:世子爷,您真可怜呐!
豆荚将仅剩的两件雨衣拿了一件送给侍棋,却被侍棋拒绝,将她赶到一边去了。玲珑笑道:“她倒是会徇私!”
已经有一大批人解了铠甲,从马车里取出米袋扛在肩上,艰难地蹚着泥水往前走。豆沙担忧地说:“怎么都把铠甲脱了,这样淋着雨会生病吧?”
“路不好走,铠甲很碍事,脱掉还能多出点力。”入琴走过来道,“王妃,您快进马车里去吧,这么大的雨您肯定会着凉,为了王爷您也要注意身子。”
玲珑不语,看着远处那些落汤似的兵们仗着身体强壮,每人不止扛了一袋粮,东一脚西一脚地在泥水里艰难行进。还有正在奋力将马车从坑里推出来的人们,就连阿九都抱着受伤的胳膊用小身板在那里奋力地推着。
从没人抱怨这一点来看,幽王府还是挺会训练人的。
入琴还要再劝,玲珑忽然转身望向前方朦胧阴暗的山路,问:“入琴,离聊城还有多远?”
“前面的路更难走,大概还需要一天半。”入琴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眯起眼睛回答。
玲珑抿抿唇,沉声道:
“传我的话,我会和大家一起走,若明晚之前能到达聊城,除了王爷的封赏,我还会给每人追加十两黄金。现在把食物按份例都发下去,之后中途就不再集体休息了。”
入琴吃惊地瞪圆了眼睛,对她的决定张口结舌,这样的山路连男人都走得艰难,更何况她一介女子:“王妃……”
玲珑回过头,笑眯眯地说:“若我能坚持下来,你们却不行,那就是一群没用的男人。”
入琴愣了愣,刚刚只考虑到她的安危,现在她的笑脸却突然让他明白过来,她这是在用自身激励其他人。那些部下虽然不会因为任务的艰难抱怨。但心底里感到沮丧和绝望是人之常情,就连他现在的心情也是阴郁的。
在这个时候,王妃提出和大家同甘共苦,无论是从体恤下属的角度。还是从“以女性的性别激发男人志气”的角度,都会大大激励队伍的斗志,甚至能让那帮汉子为了不让王妃看不起而玩命。
他恭敬地单膝跪下来。心悦诚服地道:“奴才遵命!”
“豆荚,去帮忙。”玲珑淡淡说完,转过身,往前方走去。
豆荚得到命令,像脱缰的马似的噌地奔过去,帮助侍棋推陷在泥里的马车。侍棋惊讶地斥责道:“你怎么又来了!不是让你回马车里吗?快走,别捣乱!”
“是王妃让我来帮你的!”豆荚不甘示弱地说。用尽全力往前推。
就在这时,入琴已经将玲珑的命令朗声下达,整个队伍顿时像平静的湖水投入了一块巨石,惊诧震动不已。然而瘦弱却挺拔的倩影的确就跟在他们中间,一步一步。稳步行进。
难道他们还不如一个女人吗?所有的沮丧和负面情绪在一瞬间全部转化为火焰,沸腾了男人的热血,所有人全像燃烧起来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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