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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尽铅华悲何继-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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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陌慕枫
【由文,】
第一章,突如其来的风波
正文
第一章,突如其来的风波
chapter1:突如其来的风波沫琛取下窗边的撑杆,合上镂空的檀木窗,轻柔巧妙的把月光点点隔了些在室外。镂空的花纹里渗了几缕皎洁月色,投映在地上,斑驳月影形成华美的图案。夜色依旧,几颗明星稀落的坠在墨色天空,仿佛悲苦的苍穹为了遮掩巨大的空洞,而特意用几颗晶莹的泪珠点缀。
今天是沫琛母亲的祭日。
桌边坐着一个衣冠整齐,风度不凡的男子。他的白皙的皮肤在烛光下愈加迷人,浓眉直插双鬓,眼睛微闭,眼睫微微下耷,似乎有一层细细的水雾反射着盈盈昏散的光茫。鼻梁挺拔的恰到好处,唇角不起波澜,看起来,微微抿着。
沫琛合上檀木窗,又在窗边望着漆黑阴霾的如死亡洞穴一样的天空,她觉得自己快要被哀伤吞食掉了,一盏盏幽怨的明灯在一条曲径通幽的小路两旁微笑的看着她一步一步走进充满尸臭味道的地府。没有人告诉她这一切都是梦境,他们只会用力的张着布满血丝的眼珠,然后喑哑的告诉她,二夫人,死了。
一直坐在桌边的男子忽然睁开的了眼睛,一双琉璃炫目的眼睛,温柔而细腻。他轻轻的翘起小指拎起茶壶,斟了一杯茶。这茶他并没有喝,只是放在唇边,试了试水温,便端着茶,小心的走到沫琛的身后。
“沫琛,喝些水。”男子轻轻的劝告,生怕声音大了会震碎那颗遍体鳞伤的心。
沫琛收回被泪水涣散了的焦距,回身看了看安静陪在自己身后,身着靛青色衣带的男子。沫琛伸出手,为他撩去前额微乱的发丝。男子突然紧紧握住沫琛动作缓慢的纤纤玉指,放在唇前,轻柔的吻去指尖的冰凉。
“唐寻,我该怎么办。”沫琛湿润红肿的眼睛里,是那么的绝望,就像一根根尖细的小刺深深的埋入了心里,怎样都无法剥离。
“沫琛,你还有我。”唐寻缓缓的搂过沫琛,她把头靠在他的胸口上,好像找到了久违的安全感,“母亲年幼时曾经住在河边,熟识水性,怎么会滑入水中溺水而亡?”沫琛咳了一声,饮了口茶水。
唐寻如玉的脸庞沉浸在一片古怪的光泽之中,比月光要肃杀,比寒光要犀利。可是很快沫琛就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唐寻的脸上,仍旧是淡淡的微笑。
“兴许是落水时惊慌所致。你知道的,人在慌乱中,会发生很多意外。”外面起风了,一些芙蓉花香被风卷进镂空的窗子里,唐寻的眼神还是那么柔情似水。
“再过几月,就是‘七夕小汇’了,大夫人说,一切照旧。”沫琛无力的坐在床沿,秀色颓然。虽然光芒微弱,但是仍然可以清晰的看到那床秀了一只大凰的被褥,此时静静的躲在沫琛的背后。
唐寻忽然紧张起来,他拉着沫琛的手,不舍的问:“你难道不能嫁给我么?”
沫琛仰头,望着在她面前高大魁梧的身影,无尽的哀伤正从四面八方涌来,甚至堵塞了她的喉头。一些割舍的话语,卡在喉咙里刺出腥甜的血液,不断的流向心脏。
“沫琛,我不要离开你。”唐寻贴近沫琛精致如白瓷的小脸,吻去残存的泪痕。有力的大手揽过她纤细的腰身;柔软的唇也轻轻的啄了上去。沫琛缓缓的闭上了眼睛,她既然不能够和唐寻白头偕老,她宁愿将她自己献给她这一生,只可能爱的唯一。
唐寻修长的手指解开了沫琛腰间的束带,他灼热的舌灵活地滑进她馨香的口中,撷取她的香甜。
幔帐落下,烛光被一阵柔风卷灭。
沫琛枕在唐寻的胳膊上,目光里,不知道是什么鬼祟的东西,总是让她觉得不由自主的恐惧。她搂紧了唐寻。
唐寻侧过身,望着沫琛近在咫尺的小脸,充满诱惑栈香萦绕在他身边。那是一种怎样的香味呢。像是淡淡的药香混着清新的梨花味,平和温吞。他咬着沫琛轻轻的说:“我们私奔吧。”
沫琛扬起眼眸,把唐寻俊朗的轮廓,用火热的烙铁刻印在心底。
纤细的手指,轻轻覆上他的唇:“不要这样说。你父亲和我父亲在朝堂上本就时常对立,我们私奔,留下两个老人家互相责怪,对他们不公平。”
一瞬间,唐寻像个得不到玩具的小孩子。把头埋进沫琛的颈窝里:“为什么呀”
忽然,窗外红光四溢。沫琛赶忙起身望去,一片绚烂的红色火舌将董府的前院重重包围,黑色的浓烟仿佛恶魔诡异的发丝,摇曳着刺鼻的味道,向整个董府宣战。
“唐寻,你快走,前院失火了,我得去看看!”沫琛随手披了一件斗篷,打开门,飞快的跑出去了。
黑暗中,一个男人悄悄的望着沫琛奔跑的背影,薄薄的唇角,落了一抹古怪的笑意。
正文 第二章,失火
正文
第二章,失火
Chapter2:失火“大夫人!大夫人!”瑾珺慌慌张张的敲开大夫人的房门,大夫人穿着翠色的真丝的睡衫,一双卸了妆的眼睛无精打采的半眯着:“瑾珺,出什么事也别忘了规矩!”
瑾珺进了大夫人房间,不由分说的抄起一件墨色的毛皮大氅,披在大夫人的肩上:“夫人快去前院看看吧,前院失火了,老爷还在前院书房里忙政务呢!”瑾珺赶忙系上大氅的带子,拉着大夫人就跑。
大夫人一出了庭院的拐角,踏上一条通向前院的小径。灿烂的火焰跳跃在前院周围,浓烟不断的从房间里涌出来,下人们忙着用木桶泼水灭火,但是效果并不明显。
“老爷!”大夫人挣扎着要去火海里救老爷,炽热的火舌时刻警惕着向书房接近的人。大夫人嘶哑的喊着“老爷!快救老爷!”瑾珺死死的拽住大夫人的胳膊,眼瞧着大夫人的力气不减,一步一步的靠近浓烟四起的书房,瑾珺赶忙又喊了几个丫头拦着大夫人的去路。
这时候,三夫人也从房里赶来了。在后院的小厅碰上沫琛,两人匆忙赶来。沫琛被眼前的红光吓到了,火苗像是从房间里长出来的怪物,它长长的红色毛发一瞬间就深深的扎入了每一件木质家具。
沫琛的泪水簌簌的落下,她望着被火光吞噬的书房,大声的质问上天:“我董府一直仁义布施,乐于助人,为什么还要遭遇这样的事端。你们夺取我母亲的性命,连我父亲也不放过么!”沫琛的嘴里,早就掉了好几颗泪珠子,咸的灼热的泪。
三夫人见沫琛大哭不已,一把夺过瑾夏手里正准备灭火的水桶。她撸起宽大的袖子,右手吃力的拎着桶把,左手扶着桶底的木圈子,把整桶水都浇在了沫琛的身上。
冰水顷刻而出,顺着沫琛的发丝从领口灌进衣服里,彻骨的寒气从内到外的刺痛了沫琛每一寸肌肤。
三夫人拉起木讷沫琛,愁云密布的说:“若是你的眼泪能熄灭这火,今儿我也不拦你。你母亲刚刚过世,家里又出这档子事,你哭也没用。还是想想怎么救你父亲吧!”
霂乔见沫琛的脸上净是水渍,也分不清是汗水还是刚从井里挑上来的冰水,只得抽出手绢帮沫琛擦拭。
沫琛的双手在颤抖,这种亲人快要离开的窒息感像是从胃里伸出一只巨大的手,抓住了她的心脏用力的挤压。沫琛的发丝一绺一绺的粘在脸颊,湿润的眼眸里是复杂的神色。她起身,趁着霂乔回头取水灭火时,她跑着钻进了赤红的火海里。
三夫人命瑾夏去钱府里请人,这边刚想去安慰大夫人,就听见霂乔大喊着“三小姐!”。
沫琛瘦弱的身影很快就被火焰卷入,不见踪影。她刚进去就被一阵浓烟熏得眼睛直流泪,可她还是强忍着眼睛的刺痛干涩,在书房的书案上找到了趴在桌子上熟睡的父亲。她取下身上被浸润的斗篷披在父亲身上,转而架起父亲的胳膊艰难向门外走去。沫琛好不容易拉起父亲,书案就被房顶上落下的一条缠满火舌的木梁砸中,坍塌的书案顿时燃起大火。
平日里从书案到门口不过十几步的距离变得危机重重,只觉得头痛欲裂,呼吸困难,沫琛还是架着父亲苦苦支撑,刚刚走入中堂,便觉得眼前一黑,身子沉沉的倒在了地上。只是,似乎火光中隐约出现了一个人影。
———————————————————————————————————天空已经渐渐露了白,一夜的猩红还是把董府的前院几乎化为灰烬。几个小厮和丫头在收拾一些值钱的东西,那些半焦的梨花木家具,大夫人吩咐人搬走了。
沫琛阁内,董卓言和钱杭秉守在沫琛的床前。
霂乔从厨房携了几碟小菜和三碗米粥匆匆的回了沫琛阁。杭秉少爷坐在板凳上,目不转睛的望着面无血色的沫琛。身上那件白色苏布交领长衫,已经布满了昨夜冒险救沫琛时,被烟熏黑的污渍。
而卓言少爷在房间不停的走来走去,恰巧霂乔进来,便急躁的问:“昨儿我在宫里,家里怎么就被火烧了呢。父亲被困在书房,再怎么也轮不到沫琛姐姐去救吧,你们这些做奴才的,白吃这么多年的恩惠!”
董卓言,年方14,性子善良,偶尔自以为是。小时候在池塘边玩耍时,曾经掉进水里,被沫琛捞了上来。从那以后,对沫琛是百依百顺。
霂乔不敢怠慢,忙说:“言少爷别气了,三小姐是这几个小姐中最孝顺老爷的,大小姐自从嫁去了薛家,就没回来过几次,好像忘了咱们董府似的。二小姐又是体弱多病的,被养在城南靠近寺庙的净月轩,一时间也回不来。就剩咱们三小姐在府里,尽着这几个姐姐的孝道。”
霂乔放下手中的餐盘,把小菜还有米粥摆在桌上,招呼钱杭秉:“钱少爷,您一晚上没合眼,总要吃点东西休息休息。”
钱杭秉摇了摇头,转而又望了眼来回晃悠的卓言,便说:“罢了,我去洗漱一下。”
门外的阳光明媚,一时间钱杭秉不得不眯着眼睛去了后院的井边。那是一口年代久远的老井,井口雕琢的很精细,但是仍然掩盖不住岁月的侵蚀。他舀了一瓢水,洗了脸,又洗了洗手。
随即放下木瓢,坐在井边。
———————————————————————————————————昨夜的一幕幕像是梦魇一样,挥之不去的绛红色,铺天盖地。当他赶去董府时,只见一个丫鬟对着红光闪烁的书房大呼着“三小姐”,便知道沫琛在这深不见底的火海里。没有丝毫犹豫,一头扎入火海。没有想到的是,沫琛是为了救她父亲才冲入火海的。他躲过跳跃的火苗,见到沫琛时,她刚刚倒下。嘴里还支吾不清的说着:“付清……”后来,他才知道,沫琛说的是“父亲”。他救起沫琛的父亲就跑了出去,等他折回头再次准备入火场救人时,门楣已经完全坍塌了,可是沫琛还在里面。他不能放弃沫琛啊,便想着绕道了书房后面,踹开后窗跳进去把沫琛救了出来。
钱杭秉抱着沫琛出来的第一件事,就是试了试她的鼻息。微弱的气息吹在他的手指上,他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如释重负,一下子高兴的笑了起来。
棱角分明的脸庞上,写满了疲累。但是一双黑玉般眼眸,硬是守在沫琛身边一夜未合。
正文 第三章,疑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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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疑点
Chapter3:疑点钱杭秉洗漱之后,回了沫琛阁。沫琛已经醒了,他赶忙跑到沫琛床边,黑玉般莹润的眼眸里闪烁着无以言表的喜悦:“沫琛,你醒了?!”
沫琛笑了笑,没有说话。昨夜被烟雾熏着了嗓子,张的开口,却也说不出话。
“看你脸色好了些,我就放心了。”杭秉接过霂乔递来的米粥,欲要喂给沫琛。
沫琛摇了摇头,用唇形问钱杭秉,父亲怎么样?
钱杭秉把被子给沫琛掖好,便说:“董大人一切安好,太医正给看着呢。”
太医?难道北邝国的国主都已经知道了?
“姐姐,怎么会呢,这才几个时辰。”董卓言接着说:“昨儿去宫里和霍玑公主玩了会,时候晚了就没回来。今一早就接到府里丫头报信,说府里失了火,我忙叫了太医随我一起来的。”
沫琛若有所悟的点了点头,便眯上眼一副累了的样子。众人见沫琛不愿吃食,便都离开了。
整个房间里,只剩下沫琛一个人。她缓缓的睁开眼眸,一闪而过的悲恸,藏在眼底不易查唐寻的深处。水晶似的瞳孔不断缩小,再次陷入了冥想。
前院为何会失火?偏偏火源是父亲忙政务的书房里。况且今儿是父亲一个月来,第一次晚上在书房留宿,怎么那么巧合?
也许三夫人说的对,一味的逃避并不能改变现实。她只有变得坚强才能解开一个又一个的谜团。
———————————————————————————————————董崇的房间里,大夫人侍候在左右。太医诊断过后,说老爷没有大碍,便叫瑾珺随太医拿药方。三夫人也在,瑾夏在一旁侍候着。
大夫人给老爷擦过脸,叫瑾夏来换毛巾。瑾夏看了眼三夫人,便说:“这……”
三夫人点了点头,瑾夏便过去接了毛巾,在水盆里淘洗。
大夫人见三夫人对老爷的事如此不上心,嘲讽道:“老爷昨夜受困,也没见你想法子救,真不明白老爷娶你作何。”
三夫人搁下右手的一把瓜子,漫不经心的说:“你以为我不知道?昨儿晚上失火时,你为什么要派人去钱府求救?章府离咱们董府更近些,俗话说远水解不了近火,不是么?”三夫人口齿伶俐,但是心眼不坏,是卓言少爷的生母,也是董府二小姐董月湄的母亲。平日里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她对府里所有的人都好,除了老爷董崇和大夫人。
大夫人这么一听,心想着这老三还是猜错了她的用意,说:“妹妹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
三夫人冷哼一声:“我真有那么肤浅?眼下府里就沫琛还未出定亲,你八成是想把沫琛嫁给钱府的庶出小儿子钱杭秉吧。”
大夫人心里一惊,这时候瑾珺捧着煎好的药敲门。瑾夏开了门,瑾珺小心的将药端给大夫人。大夫人接过药,坐在床沿,轻轻吹着:“妹妹要是没事,就走吧。多个人又不多分力。”
三夫人二话没说就带着瑾夏离开了。
瑾夏跟在三夫人身后,问:“夫人先去吃点东西吧。”
三夫人说:“不了,去沫琛阁。你先去厨房备点沫琛爱吃的点心,我去看看她。”
瑾夏在花园里的长廊处,和三夫人分开。三夫人去了沫琛阁,敲门,不见有人应,便径自推了门。
见沫琛病歪歪的躺在床上,不免心疼:“沫琛,身子可好些了。”
沫琛说:“不劳夫人挂念,我好些了。”
三夫人点了点头,又出了内堂把门关上,回来后坐在沫琛身边,神色凝重的问:“你知道昨晚上的火是怎么回事么?”
沫琛淡淡的说:“没有头绪。”
三夫人小声的说:“我命几个信任的心腹,在前院的残骸里收拾以前书房里的值钱的东西。你猜如何?”
沫琛不解,问道:“如何?”
“一样都没丢。独独丢了一件,檀玉坠子。”三夫人眼神里是难以平复的恐惧。
沫琛蹙眉揣测,莫非是贼进了前院偷了东西又纵的火?
“不仅是这样简单。”三夫人又说:“我让瑾夏去问太医老爷有没有什么特别病症,太医说,老爷体内有一种淡淡的迷香,如果不是经验老道的大夫,根本诊断不出来。”
沫琛这才想起冲进书房里就父亲时,父亲是伏在桌案上睡着的样子。手里似乎还握着一个摊开了的折子。
“没错。”三夫人又说:“书房里值钱的多了,为什么单单丢了那件老爷最爱的檀玉坠子,还在老爷的书房里事先放了迷香。”
沫琛陷入了沉思。这一切看起来顺理成章的事情,究竟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内幕呢。
———————————————————————————————————瑾夏端了几盘糕点,见三夫人和三小姐很有默契的安静无言,且相互颇有深意的望着对方,本不想叨扰的,可是有件事又不得不说。
“三夫人,沫琛小姐,有件事奴婢觉得你们知道总比我知道的好些。”瑾夏用绢子擦了擦手,说:“刚才从厨房回来时,听几个丫头说,薛姑爷来了。在正厅和大夫人寒暄几句,便抱怨大小姐淳萑嫁到薛家三年了,还未有个一男半女的。”
沫琛望了望三夫人,没有说话。
瑾夏接着说:“看薛姑爷的意思是想娶三小姐沫琛做妾室。”
三夫人笑了笑,正巧看见沫琛眼里闪动的不愿,便扶着沫琛躺下,说:“沫琛,当下最主要的是休息好。不要多想。”
沫琛见三夫人并未觉得担心,心里倒安稳了。三夫人对沫琛的好,就像月湄对沫琛好一样。年幼时,大夫人总是疼着淳萑,什么好东西都紧着淳萑先得,月湄和沫琛就只有眼巴巴看的份。
好在三夫人时常照顾开导她,心里很是感激。
只是空寂的房间里,蜡烛已经燃尽,却无人来换。她侧着身子,似乎看到唐寻安静的坐在桌边,告诉她“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栈香味道一缕一缕的从他身上绽放开来。总是让人想起,一个英俊如白玉细琢的精致男子,坐在梨花树下,饮一青瓷碗的苦药,之后,淡淡的苦涩味从口腔蔓延到全身。薄风吹拂,晶莹雪白的梨花瓣飘然而落,细碎的洒在他肩头。而他就像一个来自神界的超脱之人,柔和的微笑面对世间的新旧更替,柳暗花明。
(唐寻,如果有来生,我宁愿做一棵梨书,陪伴在你身边。那时候,天空会永远湛蓝如水,金色的阳光透过缝隙落在你脸上,会有浅浅的氤氲萦绕在你身边。那个时候啊,就只剩下你和我。)
正文 第四章,月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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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月湄
Chapter4:
时光就在修养生息,和重建的日子里,悄无声息的溜掉。董崇的身子刚好些,便被国主召到宫里商讨政事,大夫人依然整日里抄经念佛,看起来是为了二夫人,也就是沫琛母亲去世而尽尽董府掌家夫人的职责。正巧利用这个机会,放权给三夫人,三夫人协调整个董府前院的重建工程,其实心里是不情愿的。
多半的时候,宁愿让瑾夏帮着监督,自己在房间里休息。
沫琛每日都和霂乔去净月轩看望董月湄。月湄是三夫人的第一个女儿,因为降生在十五的夜晚,月光皎洁似水,故以“月湄”为名,寓意为水岸边的月儿。只是月湄自打出生后,就没断过药。三夫人听闻南蔟国的巫术最为高明,便私自雇了几个人去南蔟国请人。不曾想的是,那巫师说月湄红颜薄命,须得静养在寺庙旁边,待嫁人后兴许会有好转。从那时候起,月湄就被老爷安置在净空寺附近的净月轩。
沫琛沿路走来,一路的红梅看的赏心悦目,不过,寒风倒是时刻惊醒着她冬季始终是冬季。
净月轩门外,细细的尘土覆在门匾上,多了一层朦胧之意,但却和“净月”二字背道而驰。
霂乔敲了门,是以前府里的一个粗使丫鬟来应门。霂乔是认得的,便问:“云奈姑娘,二小姐可在?”
云奈连忙敞开门,迎三小姐和霂乔进门:“二小姐去了净空寺祈福,这会子恐怕还在礼佛。三小姐快进屋里暖和暖和,外面风大,小心身子。”
待沫琛进了屋,霂乔又遣人去倒郗炭炉,给小姐暖手。沫琛望了眼月湄的卧房,瞧着床上那个秀鹂鸟的锦缎子制的枕头,看着眼生,遂问:“姐姐的枕头可曾换了,那个缝金丝的枕头呢?”
云奈端了杯茶给沫琛,“昨儿三夫人来过了,给二小姐捎来的枕头。说了府里失火的事情,这不二小姐去寺里诵经祈福呢。”
“嗯。月湄姐姐身子孱弱,你们要小心伺候着。昨晚刮了一夜的疾风,门匾上积了一层灰,你去找几个小厮清理清理。这儿不用你照顾着。”
云奈领了命,便退出房间。
“霂乔,二小姐回来的时候,不要乱说话。”沫琛淡淡的说,眼光却移到桌上的一簇红梅。
霂乔点了点头,陪着沫琛在屋里等月湄。
许是这几日一直阴着天,傍晚时分天儿飘起了雪。细细的雪花还没落到地上便融化了。世界静的骇人,又是这股宁静,勾起了沫琛碎屑般的回忆。
漫天纷飞的小冰晶,舞出一席旖旎绰约的姿态。偶有几片儿顽皮的雪花,飘在那个冒着热气的青瓷碗上,倏的就化作水雾蒸发不见。木缨亭里的男子面如白玉,细嫩白皙,但骨子里是清新高雅的贵族气质。他掂起手中的雪球,唇齿间撇出一抹温柔的笑,然后小心的把雪球放进滚热的青瓷碗里,只一会儿,那热气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层薄薄的冰霜。
“咚——”净空寺敲了暮钟,月湄也该回来了。
“沫琛妹妹!”一个声音,娇弱的呼喊沫琛。沫琛赶忙出门,之间一个披着白色狐裘大氅的女子,柳叶眉间是淡淡的忧郁。
“姐姐慢着些。”沫琛扶着月湄进了房里。“家中一切安好,你不用着急。”
“这就好。我生怕又出了什么不遂人意的事儿。”
“姐姐快坐着,我让霂乔去拿你爱吃的荸荠。”沫琛坐下之后,打发云奈,霂乔出去。
月湄握着沫琛的手,小声的说:“昨儿母亲来说,我的亲事定了?”
“这些事,我也插不上嘴,全是大夫人三夫人的意思。”
“那你可知,是谁家的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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