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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剑风流-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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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鱼璇懒洋洋坐到椅上,却连瞧也不再瞧他一眼。
    少林掌门天云大师微笑合什道:“绝情道兄暂且息怒……”
    绝情子怒道:“此人因酒而误天下英雄之大事,若不重责,何以立威!”
    天云大师回身转目去瞧武当的出尘道长,出尘道长只得缓缓长身,道:“鱼大侠虽有可议之处,但……”
    红莲帮主突然大笑道:“各位只当鱼大侠真是为饮酒而迟到的么?”
    出尘道长笑道:“红莲帮主消息自比贫道等灵通。”
    红莲花大声道:“鱼大侠昨夜将“粉林七蜂”引至铜瓦厢,一夜之间,连诛七寇,为到会朋友携来的妇女家眷除了心腹之患,我红莲花先在这里谢过!”
    这句话说出来,群豪无不动容,这七只采花蜂居然早已混来这里,居然无人知晓,若有谁家的少女妇人被他玷污,主会的各门各派掌门人还有何面目见人,少林身为天下盟主,更是难逃其责,天云大师纵然修为功深,面上也不禁变了颜色。
    飞鱼剑客却只是懒洋洋一笑,道:“红莲帮主好灵通的耳目,但这种小事,又提它则甚?”
    天云大师肃然稽首道:“这怎能说是小事,就只一件功德,鱼大侠已可居天下盟主之位而无愧,老僧理当退让。”
    这句话若是在别人口中说出,那也不过是客气之词,但少林掌门嘴里说出的话,却是何等份量,天下武林盟主之位,极可能就在这一句话中易主。
    群豪不禁俱都耸然。
    飞鱼剑客坐直了身子,肃然道:“红莲帮主既已知道此事,本座纵不出手,也有红莲帮主出手的,本座万万不敢居功。”
    红莲花赶紧道:“要饭的若做了武林盟主,岂非是天大的笑话,天云大师德望天下所崇,今年的盟主之位,大师还是偏劳了吧。”
    天云大师长叹道:“老僧年来已觉老迈无力,自知再难当此重任,早有退让之意,纵无鱼大侠此事这句话也要说出来的。”
    有少林在前,各门各派本不敢存争夺盟主之意。
    但天云大师竟然自愿退让,一时间武当出尘道长、崆峒绝情子、点苍谢天璧。华山柳淑真……俱都站了起来。
    柳淑真蛾眉淡扫,风姿如仙,清脆的语声抢先道:“武当乃内家正宗,天云大师若有禅让之意,我华山派内举不避亲,出尘道兄当居其位!”
    出尘道长微微一笑,缓缓坐下。
    绝情子冷冷道:“好个内举不避亲,贫道只可惜没有个做掌门人的妹妹。”
    原来柳淑真竟是出麈道长嫡亲妹子,这兄妹两人各居当代一大门派掌门之位,本为武林一段佳话,只可惜此刻却变成了绝情子讥嘲的把柄。
    柳淑真柳眉微轩,出尘道长却微笑道:“既是如此,贫道便举绝情道兄为此会之盟主如何?”
    谢天璧突然大声道:“若是别人主盟,在下全无异议,若由崆峒主盟,本派七百三十一个弟子俱都不服!”
    点苍派虽然远在滇边,但近来人才日盛,显然已可与武当分庭抗礼,谢天璧一句话说出,台下立刻轰然响应。
    绝情子变色道:“如此说来,今年主盟之位,少不得要见过高下才能定夺了。”
    谢大璧扶剑道:“本座正是要见识见识崆峒的绝情剑。”
    一个满脸水,须发花白的锦袍老人霍然站起,大声道:“欧阳龙谨代表天下三十六路水道英雄,推举点苍谢大侠为本会盟主,绝情道长的绝情剑,本座……”
    他话未说完,身旁一个头顶已秃,面目却红润如少年的魁伟老人已朗声大笑起来,接道:“滇边远离江河,谢大侠若是做了盟主,欧阳帮主便是天高皇帝远,不妨自由自在一番了。”
    欧阳龙怒道:“你想怎样,别人怕你蜀中唐门暗器歹毒,我却不怕。j那老人笑道:“你想么?”
    他手掌一动,欧阳龙已跃退八尺。
    老人捋须大笑道:“欧阳帮主好大的胆子!”
    天云大师眼见局面已乱,愁上眉梢,沉声道:“各位如此相争,岂非失了老僧原意。”
    语声虽低沉,但在这纷乱之中远传出去,仍是字字清晰。
    众人不觉静了静,突见座上一个面如锅底,身高八尺,生得和那司仪巨人有七分相似的大汉一跃而出,迳自走到那具千斤铜鼎之前,弯下腰去,一口唾洙吐在掌上,竟生生将这千斤铜鼎举了起来。
    群豪呼声雷动,俞佩玉也不禁脱口赞道:“好一条汉子!”
    金燕子立刻应声道:“此人乃是关外武林的总舵把子,人称:“无敌铁霸王”,两臂当真有霸王之力,只可惜四肢虽发达,头脑却简单得很。”
    俞佩玉还是不睬她,只见这铁霸王力举铁鼎,竟大步走到台口方自退回,面不红,气不喘,放下铜鼎,喝道:“谁能将这铜鼎举起走上三步,铁某便认他为天下盟主!”
    台上坐着的,虽然俱是一代名匠宗主,但这种硬拚硬的天生神力,却是学也学不来的。
    一时之间,众人竟都默然。
    铁霸王睥睨四顾,正觉意气飞扬,只见那百花帮主海棠夫人姗姗走了过来,眼波流转,嫣然笑道:“不想霸王神力,今日竟能重见,贱妾好不佩服。”
    她不笑还罢,这一笑之下,当真是人也在笑,眉也在笑,眼也在笑,甚至连鬓边一朵鲜花都在笑。
    铁霸王虽是铁汉,瞧见这倾国倾城的媚笑,也不觉神魂飞飘,呆了半晌,清了清喉咙,干笑道:“夫人过奖了。”
    海棠夫人仰面瞧着他,柔声道:“这千金神力,难道真是从你两条手臂里发出来的么?”
    她站得远远的别人已觉香气醉人,此刻她就站在铁霸王面前,一阵阵香气随着她语声吐出来,似兰非兰,世上所有兰花的香气,也不及她樱唇一吐,铁霸王简直连站都站不住了,连连点头道:“就是这两条手臂。”
    海棠夫人嫣然道:“不如找可以摸一摸么?”
    铁霸王面红耳赤,道:“夫……夫人……在下……”
    海棠夫人的纤纤玉手,已在轻轻抚摸着他那铁一般的手臂,铁霸王迷迷糊糊,也不知该怎么办。
    突听红莲花喝道:“铁兄留意……”
    铁霸王一惊,顿觉海棠夫人的纤手已化做精钢,他半边身子立刻麻痹。
    群豪但闻海棠夫人银铃般笑声响起,铁霸王魁伟的雄躯,竟被她一双纤纤玉手举了起来。
    一条铁塔般的大汉,竟被个看来弱不禁风,娇慵无力的绝代佳人举在手里,这情景当真教人瞧了再也不会忘记。
    群豪也不如是该喝采,还是该发笑,总之是采也喝不出,笑也笑不出,也不知究竟是何滋味。
    只见海棠夫人轻轻将他放下,替他整了整衣衫,理了理头发,柔声叹道:“好一条汉子,看是要推身子最重的人做盟主,我一定推举你。”
    嫣然一笑,转过身子,盈盈走了回去。
    铁霸王手脚虽能动了,但眼睁睁瞧着她走回去,竟是动弹不得,却见那飞鱼剑客已迎着海棠夫人,笑道:“夫人头上这朵鲜花真美,可以借给我戴戴么?”
    君海棠眨了眨眼睛,笑道:“鱼岛主若是瘦些,贱妾就将这朵花……”
    语声未了,突见剑光一闪,鬓边一凉,那朵鲜花竟已被鱼璇挑在剑尖,他是如何拔剑,如何出手,竟是没有一人能瞧清楚。
    海棠夫人退了三步,面目变色。
    红莲花却大笑道:“夫人海棠既已送给鱼兄,就戴上在下这朵红莲吧。”
    大笑声中,他人影似乎闪了闪。
    再瞧君海棠时,赫然已有一朵鲜红的莲花插在她头上。
    这一手轻功之妙,纵是以“飞龙八式”名震天下的昆仑掌门也自愧不如,君海棠面色苍白,双手缩入袖中,媚笑道:“两个大男人欺负个妇道人家,也不害臊么?”
    她笑得虽甜,但人人都知道百花帮的三煞手“花、雨、雾”此刻已准备在她袖中,随时俱可施出。
    飞鱼剑客与红莲花脸上虽仍是笑嘻嘻的,但在心目中却已满含戒备之色,“销魂花,蚀骨雨,天香雾”,百花帮这三杀手只要使出,至今还无人能全身而退,而飞鱼剑客之飞鱼侠剑,亦是不发则已,一发必中。
    在这剑拔弩张的一刹那间,群豪都不禁屏住了呼吸,有些人眼睛只眨了眨,再瞧天云大师,不知何时竟已挡在君海棠面前,合什沉声道:“武功之道,同宗万流,而各位正是各有所长,各有所短,各位若真动起手来,非但未必便能判出高下,岂非还要令天下英雄取笑。”
    众人俱都默然,出尘道长道:“大师之意,又当如何?”
    天云大师道:“以武功而论,各位各有长短,以声望而论,各位也俱都是一派之宗主,是以这主盟之位,不如由……”
    突听一人笑道:“这主盟之位,不如由我先天无极派当了吧。”
    十几个人随着语声自右侧走过来,看似走得极慢,但一句话说完,便已走到近前。
    台上台下,数十人俱都耸然动容。
    俞佩玉身子却颤抖起来,喃喃道:“来了……来了……”
    这十余人分成两行,缓步行来,身上穿的俱是一袭青袍,颔下长须拂动,年龄也鄱在五十以上。
    这十余人容貌虽不惊人,但群豪却俱都瞧得心惊。
    只因这十余人竟无一不是顶儿尖儿的绝顶高手,群豪纵未见过他们的容貌,却也听过别人对他们的描叙。
    第一排两人,左面的竟是当代十大剑客中“菱花剑”林瘦鹃,右面一人便是“江南大侠”王雨楼,后面跟着的还有水上大豪太湖王、枪法冠绝江湖的“宝马银枪”、软功天不知名的茅山西门无骨……
    总之,这十余人虽非十三家名门大帮之掌门,但声名却无一人在台上的十三人之下。
    台下第一排位置,便是为他们留着的,但他们却迳自走上了高台,天云大师快步迎上,合什笑道:“各位远来,先请在台下观礼。”
    林瘦鹃扬声笑道:“在下等并非为观礼而来。”
    王雨楼道:“先天无极门发起此会,难道也上不得这主盟台么?”
    天云大师微微变色,依旧合什笑道:“各位何时入了先天无极门下,莫非在与老僧说笑?”
    林鹃道:“在下等入门之时,未请大师观礼,还望恕罪。”
    天云大师道:“不敢……但贵派的俞掌门……”
    只听身后一人笑道:“多年不见,大师可好?”
    天云大师霍然转身,只见一人大袖飘飘,风神脱俗,却不是“先天无极派”的掌门人俞放鹤是谁?
    他竟在众人目光俱都瞧着前面时,悄然上了高台,就连站在最后的绝情子都丝毫未曾觉察。
    天云大师也不觉怔了怔,瞬即躬身合什道:“俞兄世外神仙,不想今日竟真的重履红尘,这当真是江湖之福,此会有俞兄前来,老僧就放心了。”
    他言下之意,无疑正是在说主盟之座已非放鹤老人莫属,而放鹤老人也的确是众望所归。
    绝情子等人,心里纵然还在恋栈不舍,但瞧见“先天无极派”竟已网罗当代的绝顶高手,也却不敢再有异议。
    出尘道长当先道:“放鹤道兄若肯执此牛耳,武当弟子不胜之喜。”
    绝情子道:“崆峒弟子也俱都久慕乐山老人之风采……”
    欧阳龙大声道:“家师在世时,便常说俞老前辈乃是天下之仁者,不想今日终于得见风采,俞老前辈若肯主盟此会,水上朋友俱无话说。”
    海棠夫人银铃般笑道:“俞掌门大仁大义,总不会是欺负女孩子的小人,我百花帮除了俞掌门外,再也不服别人。”
    到了这时,大局可算已定。
    台上台下,人人俱都拍掌欢呼,唯有红莲花却是面带惊讶,目光转动,似在搜索台下的俞佩玉。
    只听放鹤老人含笑道:“老朽疏懒成性,本无意于此,只是……”
    听到这语声,俞佩玉再也忍不住了,纵身跃起发狂般扑上高台,嘶声大呼道:“这人不是我爹爹,这人是假的。”
    欢呼之声立顿,人人俱被惊得目定口呆。
    林瘦鹃怒叱道:“佩玉,你疯了么?”太湖王。西门无骨双双抢出,却被俞佩玉推得后退数步,站立不稳。
    俞佩玉发狂般冲到那“放鹤老人”面前,喝道:“你究竟是什么人?要冒充我爹爹?”
    喝声中一拳击出,突觉一股柔和而不可抗拒的力道击来,竟将他身子撞得直跌出五尺开外。
    他双臂立刻被王雨楼等三人的六只手紧紧捉住。
    天云大师沉声道:“少年人岂可在此无礼,有什么话好生说来就是。1出麈道长皱眉道:“你是谁家弟子?”
    俞佩玉热泪满眶,咬牙道:“弟子俞佩玉。”
    天云大师目光转向俞放鹤,道:“这真是令郎?”
    俞放鹤惨然一笑,颔首道:“这孩子,他……他……”
    仰天长长叹息,住口不语。
    出尘道长叱道:“你怎敢对尊长如此无礼?”
    俞佩玉双臂俱已麻痹,连挣扎都无法挣扎,嘶声道:“他不是我爹爹,我爹爹已死了,就死在我身旁。”
    天云、出尘对望一眼,面上俱都变了颜色。
    王雨楼长叹道:“这孩子真的疯了,竟如此胡言乱语。”
    谢天璧突然道:“不错,他确是疯了,今晨与我同车而来,竟定要说我杀死了他爹爹,而我数日前的行踪,各位想必都知道的,如今幸好俞老前辈来了,否则……唉。”
    众人方才心里纵有怀疑,听了这话,也俱都只有叹息摇头。
    是这许多德高望重的名侠之言可信?还是这一个行动失常的少年之言可信?这自然已是不争之事。
    俞佩玉瞧见他们那怜悯中带着不满的眼色,但觉心胆皆碎,泪下如雨,他身遭旷代奇冤,难道真要从此冤沉海底。
    林瘦鹃四下瞧了一眼,自也瞧见了众人面上的神色,厉声道:“犯上作乱,忤逆不孝,其心可恶,其罪当诛,江湖中有谁放得过你,林某只有大义灭亲,为江湖除害。”
    做岳父的既已这样说了,别人还有谁能开口,林瘦鹃反腕拔出长剑,一剑刺下。
    突听一声轻叱:“且慢……”
    林瘦鹃握剑的手已被捏住,但觉半边身子发麻,竟是动弹不得,喝道:“红莲帮主,你……你难道还要为这不孝逆子说情不成?”
    红莲花也不理他,右手握住他手腕,左手一拍俞佩玉肩头,大笑道:“这玩笑开得虽忒大了些,总算还不错吧。”
    这句话说出来,台上台下,千万人一齐怔住。
    林瘦鹃失色道:“玩……玩笑?什么玩笑。”
    红莲花笑嘻嘻道:“每次黄池之会,都紧张得教人透不过气来,小弟今年就想出了这法子,让各位在紧张之余,也可轻松轻松。”
    天云大师、出尘道长面面相觑,王雨楼、林瘦鹃等人呆如木鹤。
    红莲花一掌拍开了俞佩玉的穴道,笑道:“现在玩笑已开够,你已可说老赏话了。”
    俞佩玉低垂着头,道:“是……是……”
    突也抬头一笑,向俞放鹤拜倒,道:“孩儿顽皮,爹爹恕罪。”
    俞放鹤脸色发青,道:“你……你……咳咳,胡闹,简直是胡闹。”
    红莲花指掌道:“这就是了,你爹爹已饶了你,你还不起来。”
    到了这时有些人已不觉笑了起来,都觉这“玩笑”实在有趣,林瘦鹃。王雨楼等人却是哭笑不得,手足失措,这变化他们简直连做梦都未想到。
    谢天璧松了口气,笑道:“我早该想到这是红莲兄开的玩笑了。”
    红莲花眨了眨眼睛,笑道:“是呀,你早该想到的,否则世上那有这么不讲理的人,硬说你杀了他爹爹。”
    谢天璧哈哈大笑,似乎越想越觉好笑。
    红莲花道:“这玩笑不向别人开,却找上了俞老前辈,只因我素知俞前辈度量宽宏,绝不会为些许玩笑生气的。”
    俞放鹤道:“咳咳……这孩子……咳咳……”
    他除了咳嗽外,还能说什么?
    红莲花扶起俞佩玉,笑道:“我开的玩笑,却害你罚跪,抱歉抱歉。”
    林瘦鹃突然喝道:“且慢!”
    红莲花道:“你也要他向你叩头陪礼么?”
    林瘦鹃厉声道:“黄池会上,岂是无知童子的玩笑之地,如此荒唐无礼,又岂是叩头陪礼便能作罢的。”
    红莲花道:“足下之意,又当如何?”
    林瘦鹃喝道:“单是取笑尊长一罪,已该废去武功,逐出门墙。”
    红莲花微微一笑,道:“足下可是此会之主盟?”
    林瘦鹃道:“不……不是。”
    红莲花道:“足下可是俞佩玉的爹爹?”
    林瘦鹃道:“不是。”
    红莲花面色一沉,道:“那么,足下又是何许人也?这黄池台上,又岂有足下的发话之地?”
    他目光突然变得其冷如冰,其利如刀。
    林瘦鹃瞧了一眼,垂下头再也不敢抬起。
    红莲花四下一揖,道:“这玩笑全是小弟的主张,各位若觉小弟有何不是,要打,小弟便认打,要罚,小弟便认罚。”
    丐帮位居天下第一大帮垂八十年,门下弟子千万,红莲花年龄虽轻,但人望之佳,机智之高,武功之强,江湖中同声赞扬,此刻他既说出这种话来,又有谁肯真的得罪于他,说出这打、罚两字。
    绝情子事不关己,固是不闻不问,君海棠明知自己说话也无用,聪明人又怎肯说无用的话。
    只有飞鱼剑客抚剑笑道:“依本座之意,红莲兄此举,为我等一扫方才之闷气,非但不该罚,我等还该好好请他喝一顿才是。”
    红莲花展颜一笑,道:“天云大师意下如何?”
    天云大师沉吟道:“此事还是该由放鹤兄定夺才是。”
    俞放鹤默然臭久,还未说话,台下突有一个尖锐的语声呼道:“虎毒不食子,俞老前辈必也没有话说的。”
    俞放鹤面色似乎变了变,这才苦笑道:“既是红莲帮主说情,老夫便放过他这一次。”
    台下呼声初响,红莲花已掠到梅四蟒身旁,耳语道:“快快去查出此人是谁?”
    梅四蟒悄然自台后掠下,红莲花若无其事,躬身道:“多谢。”
    拍了拍俞佩玉,笑道:“你还呆在这里干么?快些去换件新衣裳,备下美酒,等下为令尊消气才是。”
    俞佩玉抬头瞧了他一眼,这一眼中也不知有多少感激,然后四下深深一揖,快步奔下台去。
    林瘦鹃、王雨楼等人眼睁睁瞧着他,脸上的表情,当真也是描叙不出,台下群豪瞧着他,脸上却都带着笑意。
    只有神刀公子啐道:“瘪三!”
    他嫉恨之下,竟连家乡土白都骂了出来。
    金燕子冷笑道:“人家现在已是天下武林盟主的公子,无论身份地位,都比你强得多了,你还是少惹他为是。”神刀公子气得肚子都要破了,瞪着眼睛,咬着牙,却说不出话来。
    ※※※
    俞佩玉头也不回,急奔而出,外面也是人山人海,密密层层,他挤入人丛,前面的人见他来了,都闪开了路,后面的人根本不知他是谁,他挤别人也挤,挤得他满头大汗,好容易已快挤了出去,突觉腰畔被件硬东西一点,他身子立刻向前冲,别人那禁得起他这天生神力,几十个人都被他扫得四下跌倒,但闻身后似有一声轻呼,呼声才响就停,呼喊的人像是被人突然塞住了嘴。
    他也无心查究,挤出人丛,急步而奔,但奔去何处?他心里千头万绪,纷乱如麻,那有什么主意。
    山风吹过,只觉身后凉飕飕的,他以为是汗,伸手摸了摸,再瞧那只手,手上竟满是鲜血。
    他这才知道自己方才若不是应变迅速,便已死在人丛之中,凶手是谁?自是永远无法查出。
    一念至此,他热汗未乾,又出了身冷汗。
    一时之间,俞佩玉心里当真有如倒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百感交集。方才那一刀明明是要杀他的,却有人当了他的替死鬼,他怎能不难受?
    红莲花与他素昧平生,却如此相助于他,他怎能不感激?
    他爹爹被人暗害而死,情势却逼得他非但不能复仇,还不得不认仇人为父,他怎能不悲,不恨。
    家破人亡,众叛亲离,前途茫茫,无所适从,他又怎能不伤心流泪。
    回想起来,方才他那笑脸,真不知是如何装出来的,那也许是因他恨已入骨,他定要复仇,定要活着。
    他万万死不得。
    突听身后似有脚步之声轻响,俞佩玉霍然回首,几条人影闪入木石之后,俞佩玉却似全没瞧见,走得更慢了,慢慢地走了几十步,突然间,三柄刀两上一下,急地劈来,刀风劲急,又快又狠。
    俞佩玉身子向前一伏,右腿向后出,一声惨呼,一条大汉被他得飞了出去,另两人一击不中,便想逃走。
    俞佩玉回身一拳,击在左面大汉的背上,这大汉又奔出数步,上半身却向后弯倒,有如根拗断的竹竿。
    右面的大汉既知难逃,回身拚命,一刀劈下,腕子便被俞佩玉捉住,他跟着又是一拳,拳头也被俞佩玉挟在肋下。
    这汉子平时也算是个人物,但他那一身武功,到了俞佩玉面前,竟如儿戏一般,手骨俱断,痛澈心骨。
    俞佩玉厉声道:“你受何人主使而来?只要说出,我便饶你。”
    那汉子竟凄声长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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