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绊倒小叔-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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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华富贵,功名利禄,这些向来都是世人为之折腰的理由。
乐思洛只觉得呼吸一滞,艰难道,“你是说西陵峰为了能够顺利迎娶公主,所以逼死了蓝玉?”
“你觉得呢?”西陵楚反问。
不会的,如果真是这样,他们也不会拖了那么久才正式完婚,更何况——
“西陵峰不是那样的人。”乐思洛摇头,脱口而出,语气坚决也笃定。
西陵楚看着她眼中惶惑的神采,冷然的勾了勾嘴角,突然道,“你知道我们三兄弟中,我娘最疼的是谁吗?”
李氏跟西陵玥之间虽然和睦,却少了那份母子间应有的亲昵,可她对西陵楚却算得上宠溺了。
乐思洛不说话,就只是抬眸定定的看着他。
“不是我!”西陵楚明白她的意思,却是淡漠的摇头,笑的略有几分失意也有几分自嘲,然后在乐思洛越来越惶惑的目光中补充了一句,“也不是他。”
“你是说——西陵峰?”
这世上不是没有舍己为人的后娘,可这事儿若是发生在李氏身上……那就是怎么看都不靠谱的。
西陵楚没有说话,算是默认。
“为什么?”
“因为我跟西陵玥是她的儿子,所以她很清楚,我们都不是认人摆布的性子,相对而言,大哥就温顺谦和的多。”西陵楚淡淡说道,脸上已经没了什么情绪,“她知道大哥的心思,所以一直都没有打算动蓝玉,本想等日后大哥大婚之后就给她一个名分,成全了他们,可是——”
西陵楚说到这忽然就止住了,没有再继续。
“蓝玉不肯?”乐思洛试着问,又兀自推翻自己的猜测。
蓝玉毕竟只是个一无所有的丫头,对她而言,这已经是所能期望的最好的结局,她没有理由反对。
如果这件事没有促成,那么原因就只有一个——
乐思洛脑中灵光一闪,瞬时敛了神色,“是大公主?”
“大公主是什么人?呵——”
“然后呢?”
“然后?”西陵楚笑,无所谓的出了口气,轻描淡写的说道,“然后在后来某次我大哥出征的时候蓝玉就偷了我娘的首饰,事情败露,畏罪自杀了。”
乐思洛脊背一凉,脱口问道,“是你娘逼死她的?”
“不!”西陵楚否认,“她是自杀。”
自杀?说到底还不过是别人算计好的路,硬逼着她主动走下去。
“呵——”乐思洛想笑却笑不出来,一想到自己竟然在那样一个环境下无知无觉的过了好几个月,就觉的心里瞬时裂开了一道口子,有阴冷的风持续不断的灌进来,让她又冷又怕。
目光漫无目的的游荡了好一会儿才勉强找回点理智,乐思洛重新抬眼看向西陵楚,“西陵峰回来也没有追究?”
“大哥的案上留着蓝玉的遗书,他倒是想追究!”
“一封信能说明什么?连我这个外人都能觉出其中蹊跷,西陵峰又不是傻子,难道他就没有怀疑过你娘?”
一个上过沙场又在朝廷之中行走的游刃有余的人,他怎会看不透其中玄机?
更何况,西陵峰还与西陵楚兄弟不同,李氏毕竟不是他的生身母亲,很多事也便不会有那么多畏首畏尾的顾虑,除非——
乐思洛不可思议的苦笑出声,“说到底,他也不过是心甘情愿的自欺欺人罢了。”
“我明白你的意思。”西陵楚不以为意的挑了挑眉梢,“大哥对我娘自然是没什么顾忌,可是你忘了,这中间还横着一个老爷子。”
“老爷?”乐思洛略有几分不解,“你是说老爷也知道这件事?”
“这件事算什么,莫不要说这件事,这些年来我们西陵家发生的事有哪一件能瞒得过他的眼睛?你以为他真老糊涂了?”西陵楚冷笑出声,目光中透着一丝狠厉的阴寒,“他不只是知道,而且是默许,甚至于——”
西陵楚顿了一下,乐思洛只觉得心口一紧,所有的情绪还没有来得及调动起来,西陵楚的眸子却是诡异的眯起来,突然欺身上前,用一种魅惑的近乎柔软的声音在她耳畔吐出几个字来,“也有可能是暗中操控。”
作者有话要说:= =存了稿子忘了定发稿日期,现在补上~
最近忙昏头了,都表抽我~
【陆四】 内幕
乐思洛身子一震,即便是坐在凳子上也还是差点一个踉跄,反应了好半天才缓缓抬起头来。
她眼中惊惧的色彩很明显,一张脸孔也是血色全无。
这些天里,除了那夜鸿法寺外看到西陵玥生命垂危之时她有过那么深的绝望,这还是第一次,让她完全无法控制自己的表情和心境。
一场巨大的阴谋由背后席卷而来,铺天盖地的黑色阴云笼罩下来,可偏偏她却连自己在这一局中算颗什么棋子都看不清。
人生在世最可怕的事情也莫过于此,乐思洛紧紧地咬着唇,久久不能言语。
西陵楚捧着杯子坐在对面,低着头,亦是沉默不语。
半晌之后渐渐有浓烈的血腥味滑入唇舌间,乐思洛才勉强找回了神智,缓缓抬眸看向西陵楚,“就因为这样,所以,你——恨他?”
“恨他?”西陵楚像是听了笑话,嗤笑一声,“我是他儿子。”
西陵楚说这话时的语气真的无懈可击,说的就好像西陵桑南真的是他亲爹似的。
不管眼前的气氛如何,仿佛只要这人一开口就能把她所有的情绪都给调动起来。
乐思洛撇撇嘴,一时没控制好就脱口而出,“那你还往死里气他!”
西陵楚的反应倒是不大,只是用眼角的余光冷冷的扫了她一眼,反问道,“他死了吗?”
看吧,就说他俩不能是父子,哪有儿子这么不把亲爹当回事的?
可若是真如西陵楚所说,西陵桑南有那么深的城府,那他的心理承受能力也就很有的一说了。
这也就难怪西陵楚那么不把他当回事,因为想气死他确实不容易。
可明知道气不死人还这么瞎折腾,他没事逗着自己玩呢?
西陵楚这厮虽然欠抽了点,可光看这个光芒万丈的长相就不该是个智障啊。
乐思洛狐疑的看着西陵楚,眼中探究的意味很明显。
西陵楚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可以往都是他在用这种眼神看她,如今俩人倒了个个儿,他很不适应。
西陵楚脸上的表情有点不自在,冷哼一声就甩袖往床边走去,“早点睡觉,明早还要赶路。”
连着两天不眠不休的赶路,又是时刻的紧绷着神经,耗时耗力,如今被他一提点,乐思洛也有点撑不住了,就起身往外走,推开门,前脚才迈出去,突然想到了什么就又回过头来,“我住哪间?”
西陵楚淡淡扫她一眼,直接和衣躺到床上,“我只要了一间房。”
“为什么?”乐思洛狐疑,“你没带够钱?”
可他若是没带够钱,怎么方才订房吃饭的时候一点也不见手软。
西陵楚没有接话,乐思洛下意识的四下将这个房间打量了一遍,最后目光落在他身下的那张大床上不由蹙眉,“一张床,怎么睡?”
“俩房间,我不放心。”西陵楚唇角微弯,声音没什么起伏的淡淡答道。
听他这意思,似乎不是没钱,乐思洛更加困惑,狐疑的里里外外又扫了一圈,“为什么不放心?这个镇的治安不好?”
乐思洛问的很诚恳,自己也把感情配合的很到位,西陵楚终于忍不住回过头来,目光有些恼怒。
乐思洛不明所以,就只是眼巴巴地看着他,眼睛里那点无辜的神色却是毫不掺假,就只等着他回答。
西陵楚看了她一会儿,终于狠狠的吸了口气,闭上眼,不耐烦道,“我怕明天一早起来你已经到了衡阳了。”
这厮又不是她肚子里的蛔虫,他怎么就知道她想溜来着?
乐思洛琢磨了一下才明白过来,合着——
他这不是为了防贼而是为了防她?
先不管他是怎么猜到她的意图的,总之被人揭了伤疤,乐思洛很不爽,胸腔里压抑已久的那簇小火苗刷的一下就烧的老旺,直接从俩眼睛里窜出来。
针尖对麦芒的扛久了,就很容易形成条件反射般的默契,几乎是同时,西陵楚也是一个凌厉的眼神迸射而出。
然后,乐思洛就心虚了,虽然脖子挺的笔直,眼神却明显有些闪躲。
在西陵楚面前,论及体力抗衡她是完败。
乐思洛虽然心有不甘却也不想跟自己过不去,狠狠的磕上门,转身回到桌前背对着西陵楚坐了。
西陵楚一手撑着脑袋欠了欠身,饶有兴致的盯着她的背影看了一会儿,见她真的没有上床的打算就又起了玩性,,唇边的弧度渐渐明显的问道,“不困?”
不眠不休的赶了整两天的路,若说不累不困鬼才相信。
乐思洛本来是堵着气不想理他,可转念一想,却是不能委屈了自己。
凭什么他就能高床软枕舒舒服服的睡,自己就活该委曲求全的在桌子上趴一晚上?
乐思洛心里相当的不平衡,犹豫一下,起身走到床边,冲西陵楚扬扬下巴,“起来。”
西陵楚的眼神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乐思洛的影子落在他的脸孔上,让他的笑在暗影中更添了一种邪佞的味道。
然后,他顺从的坐起身来,给乐思洛让出大半片床沿,“你睡里边?”
乐思洛死死的盯着他,因为背着光,就显得她的脸色有点昏黑。
可能是乐思洛的这个脸色太压抑,西陵楚稍稍敛了笑意,试着往里挪了挪,“那——我睡里边?”
虽然明知他是故意的,乐思洛还是忍不住的上火,气的牙根打颤,纠结了老半天却愣是没想出一句能用来撑场面的话来。
西陵楚看着她嘴角抽搐的样子,心里早就笑做一团,面上表情依旧持续的淡定着看着她。
乐思洛本想跟他死磕到底,可算来算去,西陵楚终究不是西陵玥,很多事都是没得商量的,更何况眼下她是真的已经累到连继续咬牙的力气也没有了。
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乐思洛终于豪迈的甩了鞋子爬上床,侧身靠墙边一躺,直接拖过被子把自己捂了个严实。
西陵楚看着她如行云流水般一气呵成的这套动作,眼中笑意就更为明显。
静坐片刻,他才重新躺了下来,拿肩膀碰了碰乐思洛的肩膀,“哎!”
乐思洛强压着重重出了口气,往里又缩了缩身子,尽量把自己浓缩成渺小的一团,恨不能直接融进床板里。
素来心高气傲的西陵三少见状,居然发扬了厚颜无耻的钰王爷的那套无赖功夫,紧跟着又往里凑了凑,提起膀子再撞,“喂!”
看来他今天是不准备善罢甘休的了,乐思洛把牙咬的咯咯响,使劲的闭着眼,从牙缝里挤出俩字,“干嘛?”
“这事你跟他不是经常干?要这么紧张吗?”西陵楚两手抄在脑后,侧目看她,笑的无比悠闲。
他这话明显的有歧义,乐思洛的身子微微动了一下,还是强忍着没有搭话,继续浓缩自己。
西陵楚看着她露在被子外面的小小的后脑就笑出声来,“我虽然不是什么君子却也不是小人,我又不会碰你,你捂那么严实干嘛?”
平日里那么阴阳怪气的一个人,今天怎么就会这么多话儿?
“你不是小人,我是行了吧?”乐思洛头大如斗,脑袋里嗡嗡的响成一片,忍无可忍之下终于蹭的一下坐起来,“我警告你,你他妈的再这么没完没了,不用等你碰我,我就先扑了你。”
乐思洛吼完,直接掀了被子往西陵楚头上一甩,近乎自虐的把自己狠狠摔在了床上。
她这话不仅彪悍,还那啥的露骨。
着实风骚无限一如西陵三少也被震在当场,就好像生怕被她一怒之下真给扑了一般,蒙着个被子半天没敢动。
过了好一会儿乐思洛才听到身后有了点响动,西陵楚默无声息的下地去吹了灯,片刻就又摸了回来,原封不动的躺下。
八月底的天,纵使是在屋里晚上也多少能感受到些许凉意。
碍着面子,乐思洛没有再去跟西陵楚抢被子,就只是抱着肩膀缩回床边那一方小小的天地里。
没有亲人,没有朋友,没有依靠,所有未知的明天都要由自己一个人来独立面对。
她明明是富甲天下的风家二小姐,如今怎么就混到了这个境地?
怪不得寂了大师会说她不是个富贵命,就连路边的流浪猫也不过如此吧!
乐思洛在心里自嘲的苦笑一声,重新闭上眼,把自己抱的更紧了些,然后——
绵软的被子就又重新裹在了身上。
乐思洛愣了一下,下意识的睁开眼回头看去。
夜色很通透,眼前已经黑成一片,屋子里静的近乎空洞,身边除了那个陌生的呼吸声还能让人多少感受到一点温度以外,整个世界都是冰凉的一片。
乐思洛死死的抓着被角,她突然觉得在这样的夜里,能有一个人陪在身边也是莫大的幸福。
不论立场,不问居心,最起码每一次呼吸起来,周围的空气还是暖的。
被子只有一床,乐思洛迟疑片刻还是又甩了一角到西陵楚身上。
西陵楚的身子僵了一下,也没有说什么,就只是犹豫着握住了被角。
一床宽厚的棉被,两个人各持一角,四个边都透着风,可落在身上的触感还是绵软的温暖。
乐思洛重新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闭上眼安稳的睡去。
【六五】 输家
夜色浓郁,静谧而安详。
西陵玥负手站在窗前,一袭白衣映在身后的灯影里,被窗外吹进来的风轻轻一带,就更显出他的单薄。
三更的更鼓刚过,院子里就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片刻之后宝清从外面推门走了进来。
“二少爷!”
西陵玥并没有回头,脸上也没有什么表情,只是平静问道,“安排好了吗?”
“是!孙乾已经把钰王爷先安顿到到少爷下榻的宅子里住着了。”
“嗯,”西陵玥淡漠的点了点头,“让他们好好款待钰王爷,切不可怠慢。”
“少爷放心,钰王爷身份尊贵,这一点孙乾他们心里都有数,只是——”宝清顿了一下,犹豫着抬头看了一眼西陵玥的背影,有些为难,“钰王爷说他好不容易来一趟衡阳,非得见着了少爷才肯启程回京。”
“见我?”西陵玥垂眸抿了抿唇角,情绪并没有太□动的淡淡吩咐道,“由着他去吧,他住腻了自然会走,你吩咐下去,把回京的家当都提前备好了,以备不时只需。”
“是!回头我就让人去准备。”宝清应着却没有马上离开。
“还有事?”西陵玥回头,递给他一个询问的眼神。
宝清斟酌片刻,这才抬头,慎重的说道,“钰王爷这次不顾礼法,私自带了少夫人来衡阳,想必就是冲着少爷来的,您真的不见见他吗?”
“他不过是一时贪玩,不用管他。”
西陵玥不是个苛刻的人,却是个极有主见的人,所以很多时候他都不会轻易开口,而一旦他做了决定便不会再擅自变更。
宝清跟了他多年,对他的性子自然了如指掌,而这一次却还是忍不住一而再,再而三的逾越了本分,“那家里那边——”
西陵玥闻言,不由的暗暗抽了口气。
宝清自觉多嘴,心虚的垂下头,“是属下多事了。”
西陵玥倒是没见怪,只是又静默的站了片刻,然后转身回到案前,拾起桌上的一个信封递给宝清,“明天一早你先传个信回去,就说我这边有些事需要处理,晚几天回去。”
宝清犹豫的接过信封,不无担忧的道,“可是这次三少爷把事情闹的这么大,夫人只怕是不会善罢甘休的,少爷您暂缓回家虽是个权宜之计,却毕竟不是长久的打算。”
“先照我的话去做吧。”西陵玥打断他的话,“家里的事暂时不要管,由着他们去。”
“是,少爷!”西陵玥既然发了话宝清也敢太忤逆他的意思,有些不情愿的把信封揣进了怀里,刚要退出去,却无意间瞥见西陵玥正盯着桌上的另一个信封发愣。
这半年来,除了涉及到跟风花雪的事情之外,西陵玥很少有这么失态的时候。
宝清心里顿时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迈出去的步子就又缩了回来,狐疑的指着那个信封,“少爷,这信——”
宝清眼中惶惑的神色很明显,西陵玥回过神来,缓缓俯身捡起桌子上的信封拈在两指之间摩挲片刻,这才迟疑着把信封塞到宝清怀里,自己则又不动声色的款步回到窗前站定。
西陵玥的反应有些反常,宝清强压着心里的不安从信封里面抽出一张信纸,目光扫过,不由的脸色大变,“风家要召少夫人回去?”
西陵玥没有说话,安静的看着远处的天空,神色悠远。
“怪不得三少爷会带着少夫人往南去了。”宝清皱着眉自言自语,突然想到了什么,眼神瞬时就变得慌乱不堪的快步奔到西陵玥身后急急的道,“少爷,怕是要出事了,风家会这么毫无预兆的召少夫人回去,他们——会不是发现什么了?”
“想来他也该是有所察觉了。”西陵玥的目光终于动了动,声音却依旧平静没有起伏,就好像在谈论一件与己无关的的事情一般,“岭南首富的名声可是用真金白银堆垒起来的,就算他暂时还看不到我插入到他生意中的暗线,光看这半年来我四通钱庄的生意越做越大,他也不可能感觉不到威胁。”
“少爷的意思是——他要采取行动了?”
“可能吧!”西陵玥有些疲惫的闭上眼,伸手捏了捏自己的眉心,“坐以待毙不是他的作风。”
“那我们怎么办?”
西陵玥重新睁开眼,目光清俊,不染丝毫的杂质,淡淡的说道,“我也等了很久了。”
“可是——”宝清急了,目光凌乱的四下游走却找不到一个可靠的落点, “可是少夫人怎么办?”
西陵玥的目光微微一滞,眼前忽而浮现出那女孩子微笑时候的样子。
“西陵玥!”她在身后大声的唤他,然后大步走到他面前,“你身体不好,再淋雨,该生病了。”
雨水的冲刷之下她的样子是那样狼狈,可是当她踮着脚把自己湿漉漉的外衫吃力的罩在他头顶时,她眼中的神采却是那样的夺目。
她对他从来就没有任何的要求,他对她亦然。
这几个月来他们就像是两个完全不相干的陌生人,来去过往在同一个屋檐下。
可那是从什么时候起,他也会慢慢习惯有这样两道清澈的目光疏远也明媚的追着他的一举一动。
曾经,他以为他这一生都再不会为任何人动容,可是那一晚当她哭着要他笑一笑的时候,他竟然心思烦乱到只有落荒而逃。
“少爷您真的相信少夫人也是风家的眼线吗?”见他无动于衷,宝清终于鼓足勇气,小心翼翼的问道。
西陵玥闻言,又是明显一愣。
相信吗?可他又在何时怀疑过她?
人的思维真的是一种很神奇的存在,他居然就会那么毫不设防的相信她,没有理由,也没有条件,就是相信。
可——这世上到底又有什么不是假的?
欢笑?泪水?抑或是曾经那些山盟海誓的字字句句,哪一个不能瞬间幻灭成灰?
他的信任,在自己的心里都显得那么渺小也可笑。
“相信?”西陵玥淡淡的出一口气,缓缓抬头,神情淡漠的反问道,“我还能相信谁吗?”
西陵玥的目光很直接,却透不出任何的感觉跟情绪。
以前的少爷不是这样的,即便不笑,至少他的眼神还是活着的。
一股巨大的悲戚之感从心底升腾起来,宝清看着西陵玥平静无波的双瞳,终还是不忍的垂下头,极尽压抑的低声道,“生意上的事属下不懂,只是风天化这么急着召少夫人回去,属下担心他不会是只为了生意上的事这么简单,少夫人身边的丹琴——”
宝清说到这里突然顿住,偷偷的抬头用眼角的余光看了西陵玥一眼,这才咬牙说道,“是风家大夫人的贴身丫鬟,如今虽然时隔大半年,可属下还是担心,万一她——”
“就算他们知道了又怎样?”西陵玥突然打断他的话,唇边竟是出其不意的弯起一个清冷的弧度,“西陵家跟风家的联姻本身就是一桩买卖,既为交易,就不可能稳赚不赔,他风家想一本万利的同时就应该估算到这个可能付出的代价。”
西陵玥的语气平平,眉宇间却是带了一种锐利的锋芒。
这是这半年来宝清第一次在他脸上看到除了淡漠意外的神采,惊诧之余不由怔住,半晌无语。
迄今为止,宝清是这个世界上跟他最亲近的人,如今他却用这种看待陌生人的眼光来看他。
西陵玥,眼前这个睚眦必报,未达目的不择手段的男人真的是你吗?
西陵玥只觉得胸口一滞,掩饰性的移开目光,重新看向窗外。
这不是他要走的路,可他们却逼的他走投无路。
不是他不肯回头,而是事到如今,这世上早已经有没有值得他回头的理由了。
因为他不想承认,在那一场所谓的“交易”之中,虽然风家付出了惨痛的代价,可游戏的最终输家却是他——
西陵玥!
“说白了,就是他投机我取巧,把这桩买卖给谈崩了,而不巧的是他的损失大一点。”西陵玥冷涩的摇头,目光中竟是带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的,“商场如战场,分崩离析也不过是寻常,就算他找上门来,也不过是大家一起把那些个见不得人的过往摆到台面上来一一清算。”
西陵玥说的云淡风轻,言辞之间那种运筹帷幄的谋算精深而高段。
他素来都是个极其低调的人,便是谋算再多也不会轻易把这些话说出来。
宝清愣愣的看着他,好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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