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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后,帝阙凰图-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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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顺从地闭上眼睛迎上他的吻,他有力的臂膀直接将我抱起来,我的腰已抵在桌沿,他整个人都贴上来,那骤然硬挺的龙御抵在我的小腹上,我倏然睁开了眼睛。他却并未睁眼,呼吸缓缓沉重起来……

他自幼丧母,这么多年全是一个人撑过来的,在这座深宫里,他谁也不信。防备外臣、亲族,所以两年前晋王和太皇太后都栽了,到如今他却连瑶华公主都防着……我若想顺利画出宫中内卫的部署图,就必须先得到他的信任,绝对的信任。

我微微望他一眼,随即又悄然阖上了双眸,藕臂攀上他的颈项,轻巧地勾住。

他的大掌从我的衣襟处探入,力道适度地揉捏着我胸前的柔软,我不自觉地哼出声来,他浅笑着松开我的唇,软软的薄唇贴着我的耳朵,柔柔道:“商枝,给朕生个孩子。”语毕,他笑一笑又补上一句,“皇子公主朕都喜欢,只要是你生的。”

他说得那样轻柔,似乎还带着诱哄,完全不是皇帝的高高在上,仿佛只是一个希望和妻子共同拥有爱情结晶的普通男子。

我勾住他脖子的手臂微微一颤,刹那间,心脏像是被千万根细针密密地扎过。

内心深处似乎有道声音在说,面对他如此柔情蜜意,我竟是这样残忍地对待他……可,可他是灭我家国的仇人,是仇人!我也不是他爱的那个人,从来都不是!

“怎么了?”他大约感觉到了我的异常,微微松开我,低头担忧地问道。

我强挤出一丝笑容给他,故作羞赧道:“没什么,只是……眼下天还亮着……”

闻言,他笑着亲了亲我的脸,抵着我的额头道:“嗯,朕知道。”

外头,传来全公公小心翼翼的声音:“皇上,娘娘,殿下来了。”

“是希儿来了!”我惊喜地脱口,他面色略微有些尴尬,将我的身子扶直,这才清了清嗓子道:“知道了,先带殿下去房间,朕和皇后马上过去。”

“是。”外头,全公公的脚步声远了。我低头整理地衣衫,见他就站在我面前含笑望着我,我被他看得脸颊滚烫滚烫的,便胡乱推了他出去道:“皇上还是出去等吧,我让卷丹和降香进来替我梳妆一下。”

径直打开了房门将他推出去,外头的宫女太监都看傻了,却见那一个仍是一脸笑靥,仿佛被我赶出去是件多么高兴的事。

重新梳妆好出去,他正负手站在院中仰望着碧色蓝天,听到脚步声才回过头来。我咳嗽一声上前道:“好了,走吧。”

“嗯。”他应着,自然地伸手将我拉着往前。

去的时候,希儿正合两个宫女玩耍着,见我们进去很是高兴,张开了双臂就朝我扑来,小小的身子贴着我的腿,甜甜地道:“姑姑!”

“希儿乖。”我蹲下身一把将他抱起来。

殷圣钧示意宫女们都下去,这才走过来坐在床榻边。希儿又抱住他的手臂亲昵地唤:“父皇,以后希儿就和姑姑住在一起了,对吗?”

“对啊。”我点点头,伸手刮了下他小巧的鼻子。

殷圣钧伸手将他抱过去,任他坐在他的腿上,却是认真地道:“日后不许在喊姑姑。”

“那喊什么?”孩子天真地抬眸问他。

他的眉宇染笑,话语坚定道:“叫母后。”

希儿的眸色一黯,一张小脸马上委屈地低下去。我见殷圣钧的眉头蹙起,忙伸手将希儿抱过来,轻拍着他的后背道:“没事没事,姑姑还是姑姑,希儿还是叫我姑姑。”再看向殷圣钧不满的神色,低语道,“他还是个孩子,你别这样。”

他皱眉看向希儿,希儿被他看得不自觉往我怀里缩了缩。他无奈,只能叹息一声耸耸肩,站起来道:“得,看来朕得靠边儿了。”

我没好气瞪他一眼,转身抱着希儿走进内室。

四岁的孩子有些大了,也懂得不是所有的人都可以叫娘的。我倒是喜欢这样聪明伶俐的孩子,在他的眼里没有是非,只有对错。

后来出去的时候,殷圣钧早已不在外间,我还以为他回去了,没想到推门出去,见他独自静静地站在院中。

之前还晴空万里,也不知何时飘起了雪花。

我缓步出去,摊开手掌,几片雪花落在掌心内,很快便化成了雪水,冰冰凉凉的,却并没有刺骨的寒。

他回过身来,见我站在他的身后,清浅笑道:“下雪了,才像是冬日真的来了。”他朝我招手,我走上前,他将我拉过去,慢慢走出院落,一面道,“三日后除夕,正巧王爷们也还在,朕打算设个家宴,这也是难得的事。”

我应着,抬眸看了看他。一侧的全公公带着宫人欲过来,却见他挥了挥手,到底都止住了步子。

雪下得并不大,起了风,茫茫天际一片雪舞,却是难得的景致。

他将我裹在风氅下,寒风扫过他的脸颊,他却仍带着笑意,我不觉问他:“笑什么?”

他低头看着我,眼底俱是柔情:“没什么,就是心里高兴。”

我微微一哼,却是转口道:“今日去给太皇太后请安,我在禧宁宫外看见了宁王。”

他“唔”一声,明显不觉得惊讶,我心下一滞,随即倒是觉得好笑了,我身边就有他的人,宁王去过禧宁宫的事他安能不知道?

哎,我真是自作多情。

不过又一想,我既是想要获得他信任的,这些小小的心意自然也不再多,管他知不知道,我只当不知道卷丹是他的人便是。

一路被他带着回至寝殿,宫女们见我们回去,忙将暖炉都移过来。他拉着我的手过去烤着,降香取了棉布过来替我擦拭着手上的雪水。

全公公拂开了珠帘入内,附于殷圣钧的耳畔轻言了一番,他略微蹙眉,目光看向我道:“朕晚上再来。”

语毕,再不逗留,径直就出去了。

我借口说要休息,趁机要卷丹和降香去给希儿送写好吃的,并且将内室的宫人一并打发出去。

隔了会儿,十三进来添加暖炉中的煤炭。

我穿过珠帘出去,在桌边坐下,抬眸问他:“东西呢?”

十三从胸口取出一个朱色香囊,递给我道:“在里面。”

我接过了,置于鼻子下嗅了嗅,香味很浓,完全闻不到麝香的味道,便满意地点点头道:“你做得很好。”

十三犹豫着,到底是开口道:“娘娘,这东西还是少用,伤身。”

伤身?目光落在手中香囊上,我冷冷一笑,如今这一条命也不是我自己的了,我还怕伤身吗?

将身上的香囊换下,我沉声道:“你下去吧,这件事给本宫守口如瓶。”

十三低下头:“是,奴才不会告诉任何人。”

十三出去了,房门分明早已紧闭,却仿佛外头的寒风怎么都挡不住,从各处缝隙中钻进来。我终是将目光自香囊上移开,起身打开其中一个箧抽,随意将换下的香囊丢了进去。

行至锦绣凤塌旁,慢慢坐下,回想起殷圣钧说的那些话。

他不确定与瑶华公主接头的人就是晋王,他却又说当年并未找到晋王的尸体,倘若晋王真的还活着,那么太皇太后必然是知晓的。

天下虽大,要藏一个人说容易容易,说难却也难。

殷圣钧既然没有找到尸体,这两年想必他一直在暗中派人寻找,晋王若还活着,他到底是如何藏身的?

我闭着眼睛定定地想着,忽而脑中灵光一闪,想起薛玉宁的脸。

霍地睁开了眼睛站起来,我将手中锦帕握紧,难道说玉宁哥哥口中的内应是晋王?

不,不对。

我马上又否定这个想法,晋王即便活着,哪怕他人在镐京,那他也不敢明目张胆地露面,他不可能会替薛玉宁打点得那样周到。

那会是谁?

还是说瑶华公主背后的人根本就不是晋王,那不过是殷圣钧疑神疑鬼的结果?

我咬着唇,既然我与瑶华公主同为太皇太后效过力,我倒是想见她一面。在房内来回踱步一阵子,我不确定这个要求殷圣钧他会不会答应我。

转身打开了房门,欲叫人说才又想起殷圣钧说晚上要过来的事,既如此,我晚上跟他说也是一样的。才要回房,却见十三朝我跑来,低头道:“娘娘,贵妃娘娘来了。”我不觉蹙眉,佟贵妃?

让宫女在厅内好茶伺候着,我过去的时候,佟贵妃忙起身朝我行礼:“臣妾给皇后娘娘请安。”

“免礼吧。”我示意她坐下,这才笑道,“这天寒地冻的,贵妃不来也就罢了。”

佟贵妃浅笑道:“给娘娘请安怎么能不来,只是先前皇上在臣妾那里,是以臣妾才晚了些,还望娘娘不要怪罪才好。”

我端起茶盏喝了一口,笑道:“怎会?贵妃在皇上面前那样会说话,皇上可喜欢你的紧。”

佟贵妃华美脸庞的笑容略微敛起,她的目光直直落在我的脸上,声音略低道:“臣妾哪有娘娘聪慧,臣妾就是好奇,除了宝春堂的事,昨夜娘娘在皇上面前究竟还说了什么?”

悄然用杯盖拨动着水杯翻滚的茶叶,我不觉一笑,看来殷圣钧问话的手段奇高,既知道佟贵妃没有告诉我公主的事,又没让佟贵妃察觉他问的是什么。

将口中清香四溢的茶水咽下,我笑看向佟贵妃,启唇道:“本宫有问什么吗?”

佟贵妃的脸色微微僵持,我转口道:“本宫要照顾皇子,怕是没空去冯昭仪那里探望,贵妃若是得空,便替本宫去看一看吧。”我一顿,随即又道,“哦,对了,顺便也告诉冯昭仪,眼下好好生下孩子才是,小心苦肉计用得不慎就真的出了事。”

第100章 房事

“娘娘没瞧见,贵妃娘娘走的时候脸都黑了。”卷丹将暖手炉递给我,脸上的神色很是得意,蓦地,她又撇过头问我,“这么说来,冯昭仪还真的是装的?”

我抱着暖手炉捂手未说话,先前我也只是猜测,不过看佟贵妃的脸色我倒是确定了,那晚定是冯昭仪自己弄出来的事,否则怎么那么巧佟贵妃会在静和宫里?

想来便是那晚好心去静和宫给冯昭仪出主意去了吧?

我微微一笑,不过这些我可不想管,便抬眸朝卷丹道:“主子的是非不要乱议论。”

卷丹吐了吐舌头,自从我换了新身份后,她也不再像宫外时那样随意了,毕竟宫里尊卑有别煨。

我又道:“一会儿皇上要来,你下去吩咐小厨房准备些皇上爱吃的点心。”

“是。”卷丹应了声便退下了。

我起身推开窗户,先前飘了会儿小雪,眼下倒是停了,院子里的地上湿漉漉的,跟刚下过雨似的仫。

我转了身,见降香正站在我身后皱眉看着我,我被她看得有些疑惑,低头看了看,我衣服脏了吗?

她已上前来,伸手指了指我挂在腰际的香囊,我这才吃了一惊,这香囊是新换的,她怎就注意到了?

我只好笑道:“哦,这是抽屉里看到的,觉得好看就换上了,怎么,你觉得不好看吗?”索性那个箧抽里放着很多香囊,全是尚服局送来的,降香一定不会知道这一个不是。

她笑着摇了摇头,蘸了水在桌上写道:奴婢以后会注意选娘娘喜欢的。

我的指腹轻拂过腰际的香囊,轻笑道:“不用了,这一个本宫看着挺好,本宫也不喜欢换来换去,你闻闻,很香呢,是不是?”

降香凑过来闻了闻,笑着朝我点头,我亦是笑了。

外头有人敲了门进来,我见双喜端着东西进来,降香忙上前去接了。

我不解地问:“这是什么?”

双喜忙上前道:“回娘娘,这是降香姑娘特意让太医院准备的,可是补汤呢!奴才们也希望凤仪宫里能早日传出喜讯呢!”

我听得皱了眉,双喜高兴地退下了,降香消息端着补汤近前来,示意我喝了它。我茫然地端在手上,望着眼前宫女一脸期待的样子,忍不住问她:“这是皇上的意思?”

降香却摇头,笑着在桌上写道:是皇上的希望,奴婢记着。

我有些木讷地看着她,望见她真挚的笑容,那一刻竟有些恍惚,看不清楚她到底是为了殷圣钧还是为了我。

见我不动,降香脸上的笑容淡了些,清丽瞳眸里似乎有些焦急,忙又蘸了水写道:母凭子贵。

看到这四个字的时候我不觉笑了下,启唇看着她道:“本宫已有皇长子了。”

降香的脸色低沉,又写:不一样。

“怎不一样?”我含笑道,“因为皇长子不是本宫亲生的吗?”

降香的手指在桌上比划了几下,大约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后来全部被她自己抹掉了。我忽然又想起她说殷圣钧曾是她的救命恩人,我迟疑了下,终究是问她:“你知道皇长子的生母是谁吗?”

降香蓦然抬眸看我,眼底是掩饰不住的惊讶,随即她忙摇头。看来她是真的不知道,我也不再为难她,仰头将手中的补汤喝了,降香似乎是愣了下,随即忙接过我手中的空碗笑了。

心底似乎有什么东西被触动,说不清什么时候开始,我突然觉得降香似乎是真的事事为我着想。

我冲她友好一笑,她高兴地端着空碗下去了。

缓缓扶着桌沿坐下,掌心贴在平坦的小腹上,那么多人都希望我能怀上孩子,却只有我知道,这里,绝不会有殷圣钧的孩子,绝不会!

傍晚的时候原是想让人将希儿抱来,却不想卷丹去了回话说孩子白日里玩得累了,之前还吵着要来我这里,后来便早早就吃了东西就睡了。

我不禁笑出声来,小孩子就是小孩子,做什么皆由着心性。不过做个孩子才是真的好,平日里除了玩就是睡,做干净的一个世界。

回想起自己的以前,总盼望着能快快长大,天真地以为长大了就能走出牢笼般的皇宫去外面的江湖,或者嫁个宠我爱我的夫君成天无法无天地做些随心所欲的事。

如今真的长大了,嫁了人,却只是从一个皇宫换到了另一个。

眼前的琉璃灯忽明忽暗地跳动着,长睫投下的影悄然落在桌面上。

“想什么这么出神?”

男子戏谑话语自耳畔响起,我猛地抬头,这才见殷圣钧竟已站在我的面前,降香已上前接过他脱下的风氅。

他大步上前来,拿起桌上一块点心咬了一口,笑道:“本是想同你一起用膳的,后来留东漓他们说了会儿话,便和他们一吃了。怎么,你还没吃吗?”

我忙笑道:“吃了,皇上那么晚还不来,我才没那么傻巴巴地空着肚子等。”

他笑着坐过来,将手中的半块点心塞进嘴里,待咽下去,才又笑道:“吃饱了等着朕,朕也高兴。”他说着,挥挥手,一屋子的宫人忙都悄悄退了下去。

我见他又吃了一块点心,这才忍不住道:“皇上不是说吃了来的吗?难不成司膳房的人没把你喂饱?”

他轻嗤一笑,道:“饱是饱了,只是和丞相说话比较费劲,就全又消化了。还好你体贴朕,给准备了点心,朕这会尝起来,觉得你宫里的点心也特别的可口。”

我知道他在说笑,起身倒了杯茶递给他,低劝道:“少吃些,别噎着。”

他伸手捧住了茶盏,我这才瞧见他的手通红通红的,竟不想夜里外头这样冷了。见他喝了几口,我忙又在他的茶盏里将水添满,他就这样坐着,墨色眸华带着暖意,直直地看着我笑。

白日里他说的那些话还回荡在我的脑海中,瑶华公主是太皇太后的人,晋王或许还活着,眼下一众王爷也都还留在镐京之中,前朝后宫那么多事,要换成我,愁也愁死了,亏他还能笑得出来。

他的笑容越发灿烂,我蹙眉道:“看什么?”他的话语悠悠,带着宠溺与快乐:“看美人。”

我径直将茶壶搁下,没好气地道:“从前可没发现皇上这样不正经。”

他清浅一笑,伸手将我拉过去,大约是抱着茶盏的缘故,他的掌心烫烫的,唯有指尖还有些许的冰凉。手臂顺势将我圈住,他低笑道:“这些话,朕可只会关起门来说。”

我微微挣扎了下,见他没有要放手的意思,便也只好作罢。回眸,见他一脸笑容,深邃眼底却掩不住一丝疲惫,我微微一愣,心下忽而就畅然了。

看来也不是真的什么都不在意,他只是不相信我,不愿同我说而已。

也罢,反正我是不会在意这些的。

他深情睨视着我片刻,缓缓将我的身子扳过去,温热气息喷涌至我的脸上,他柔软的唇已欺压上来。

我被他拉着坐在他的腿上,渐渐感觉到他身体的变化,他突然站起来,顺手将我抱起,大步走入内室。

二人纷纷跌入芙蓉暖帐内。

软唇相抵,舌尖缠绵……世间最紧密的结合……

密汗低落在我的胸前,我的指甲嵌入他的手臂,他的脸上仍是有笑。

不知何时,他才从我的身体里退出,一瞬间,仿佛是原本饱满的身体骤然空了一般,我抬眸定定地凝视着满头是汗的他。他喘着气在我身侧躺下,伸手将我拉入怀中圈住,我温顺地靠在他的胸口,贴着耳朵听着他节奏均匀的心跳声。

他忽而靠近我,轻轻咬住我的耳垂,话语掩不住的高兴:“朕知道你让太医院准备了汤药进补,朕很高兴。”

我的心口一震,降香是那样跟他说的吗?那是降香自作主张的,可不是我!可话至唇边,不知为何我又咽了下去。

他伸手挑起我的下颚,温然眉目凝望着我,笑道:“那朕也会很努力,朕都迫不及待想看到我们的孩子了。”

我被他看得有些心虚,咧嘴笑了笑,一吻落在他性感的锁骨上,这才靠着他道:“皇上想抱孩子还难吗?冯昭仪都怀上了,临盆也是迟早的事。”

他的手臂用力将我圈禁,下颚抵在我的发间,沉声道:“朕只在乎我们的孩子。”

是吗?那希儿又算什么?

这句话滚至了喉口,但到底被我咽了下去。那个孩子我也很喜欢,而主要是眼下我不想和殷圣钧闹得不愉快。

他又凑过来,温柔地含住我的唇瓣,大掌将我的腰肢紧紧贴在他精瘦的腹部,我心下略有吃惊,却不想闻得他笑道:“乖,睡吧。”

语毕,他已离开我的唇,又寻了个舒服的姿势将我抱住,而后含笑阖上双眸。

外间幽暗的火光照在他的脸上,我才想起瑶华公主的事我还没来得及在他面前提,不过眼下看来,似乎并不是好时候。我愣愣看了片刻,终于也有睡意上来了。

……

迷迷糊糊也不知什么时辰了,我翻了个身却发现身子已不在殷圣钧的怀抱里。一个激灵睁开了眼睛,外头的火烛大约是燃尽了,借着窗外朦胧幽暗的光我才看到他不知何时开始竟半坐在床上。

我忙拉着被衾撑起身唤他:“皇上?”

“嗯?”他低头朝我看来,随即浅笑着问,“怎么醒了?”

他边问,边又躺下来,虽是穿了亵衣,却仍是感到了他身上的寒气。隔了片刻,他才伸手将我抱过去。

我迟疑着,问他:“睡不着吗?”

他在我耳边轻呢道:“没有,睡吧。”

我暗暗咬了咬牙,他心里铁定是有事,但在我面前却选择什么都不说,他不信我。

他似感觉到了什么,忽而又睁眼,见我直直地看着他,他的俊眉微蹙,低声问:“怎么了?”

我想了想,干脆翻了个身直视着看他,不悦道:“你娶我是好看来着吗?”

他微微一愣,随即伸手抚着我的脸,轻笑道:“说老实话,朕的皇后的确很好看。”

我生气地推开他的手,翻身背对着他不说话。

果然,片刻后,他凑上来,气息轻软喷在我的颈项:“怎么生气了?”

我闷闷道:“你要是只想娶个花瓶,那西楚天下那么多女子,肯定有比我更漂亮的,娶我你岂不是亏了?”

他的手臂从我的身下钻过来,将我捞过去,笑着道:“谁说朕只想娶个花瓶了?”

我略微挣扎两下,愤然道:“你都做出来了!”

“嗯?”他好笑地看着我,又将我扳过去面对着他。我抬手在他胸前指了指,生气道:“你这里都藏得快溢出来了也不打算告诉我!”

他稍愣一下,这才笑道:“是前朝有些事,朕有点心烦。”

原本我还在猜测他想的事是否与薛玉宁有关,我没想到他一开口便直指政事,这一下我要再追着问,怕就不合适了。后宫不得干政这个道理我可不能装作不知道,他又是多疑之人,怕我再追着问恐引起他的怀疑。

没想到他却又道:“告诉你也无妨。”

这真是始料未及的事,我吃惊地睁大了眼睛看着他道:“你不是想我干政吧?”

他浅笑着抱紧了我,道:“夫人这样关心为夫,你我是夫妻,关起门来说说话又有何不可?”他的吻落在我的鼻尖,轻声道,“今年南方收成不好,朕一月前就下了圣旨免除了赋税。”

我点头道:“替百姓排忧解难,那是好事啊!”

他抬手地揉了揉眉心,道:“嗯,朕听官员上奏说民间都夸朕是活菩萨来着。”

我“噗嗤”一笑,眸华亮亮看他道:“你不高兴?”

“被人夸哪能不高兴?”他笑得有些无奈,“不过朕又不是真的天兵神将,也有打肿脸充胖子的时候。”

原该是极为严肃的话题,我还盘算着该用什么样的态度听他的话,没想到被他这样说出来,弄得我忍不住就想笑。

我伸手拍了拍他的脸,压低了声音问:“你的国库不会大婚一次就空了吧?”

他“嗤”的一笑,抓住我的手,佯装生气地贴在胸前,道:“你夫君是这么穷的人吗?”我吐了吐舌头,他干脆翻了个身,将我半压在他的身上,道:“只是北方下了几场大雪了,积雪一直不化,朕已拨了几次款下去赈灾,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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