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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凤还巢-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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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老不死的婆子压了她们寿数呢,怎么不叫我死,我情愿替他们啊,老爷啊,你把家业儿子交给我,我一样也没看好啊,我纵然死了也无颜见你啊,老爷啊。。。。。。”

贾母哭得凄惨,凤姐一时也撑不住,泪流满腮,可是他知道贾母年老之人,不能任由她这般悲痛,弄不好就要出事,可是该劝的话都劝了,就连黛玉宝玉都跪下了,贾母也止不住悲哀,可见是伤心欲绝了。

凤姐左右无计,忽然看见人后贾兰,凤姐忙着悄悄吩咐平儿:“把葳哥儿巧姐儿带过来。”

一时巧姐儿葳哥儿被奶妈子带进门来,凤姐一左一右牵着,又给李纨使个眼色,李纨也签了贾兰上前。

黛玉宝玉见了知道凤姐有说辞忙着让开,让凤姐归在贾母面前去。

这里凤姐拉着巧姐儿葳哥儿跪下,那边李纨也拉了贾兰跪下,凤姐一颗头言道:“老祖宗,您就不看我们,难道不想看着这些重孙子长大成人吗?葳哥儿给老祖磕头,让老祖看在葳哥儿面上,保重身体!”

贾母猛然看见三个嫩嘟嘟第四辈人,心里兀自柔软起来,可是一时收不住,兀自呜嗯抽泣不止。贾葳适时上前,拿了自己衣襟上丝帕子替贾母拭泪,嘴里言道:“老祖啊,您怎么哭了呢?是不是他们不许您吃糕饼啊?老祖您别哭,告诉葳儿,葳儿替您教训他们去。”

贾葳这般荒腔野调不成曲儿,倒把众人愣住了,贾母原本正在伤心,忽听贾葳之言,说自己辈人夺了糕饼而哭,忽然觉得很好笑撑不住和泪一笑,搂了贾葳在怀里,摸摸他头上一点小辫子道:“人人都似我的葳哥儿,有块糕饼就满足就好啰!”

凤姐见贾葳说错了话,却凑了效,心头窃喜,她知道贾母感叹的是贾赦贪心不足,贾府各人只知道享乐失望了,便话里有话劝慰道:“看老祖宗说的,纵我们这不好哪儿不好,宝兄弟总是好的呢,老祖宗您看,宝兄弟这身大红袍子穿着多登对多精神啊!”

贾母点头还没回话,贾葳忽然记起之前平儿所教,可是一时又记不住平儿到底说些什么,忽然想起贾母之前所说,忙着插话道:“老祖,您别伤心,葳儿明天就娶十个媳妇儿回家给老祖生孙子玩儿,老祖就别哭了好不好呢!”

众人闻言一愣,贾葳害怕贾母不高兴,忙着去拉一边跪着宝玉:“宝二叔,你快点告诉老祖,你明儿也去十个媳妇生一百个孙子给老祖玩儿,您快说,快说呀!”

宝玉没想到贾葳忽然拉扯自己,不免张口结舌:“我。。。。。。”

满堂扑哧一笑,贾母终于撑不住笑出声来,搂着贾葳直打颤,一口郁闷之气彻底消散了。

宝玉也跟着众人讪笑,偷瞄着言笑盈盈黛玉,眼亮晶晶,一时看得痴了。偏湘云瞧见了,趁机走过宝玉身边,使劲儿一踩宝玉脚面,宝玉吃疼‘嗳哟’一声方才醒了神。湘云却朝着黛玉一皱鼻子,坐回到贾母另一边。

黛玉虽然依偎着贾母,眼角余光一早瞧见了宝玉呆像,又见湘云打趣,不由暗自烧红了脸颊。

贾母止住了哭声,凤姐李纨黛玉湘云亲手帮着贾母梳洗理装,好一通忙乱方才散去。

凤姐见贾母面露疲惫之色,也不好再留下絮叨,又怕贾母急切要知道结果,因而故意落在最后,慢慢走着。果然贾母出言道:“凤丫头,你留一下。”

凤姐知道,贾母想要知道王夫人静养之事进展,待众人都走尽了,方才靠近贾母,把自己如何降幅薛姨妈如何安排了梨香院之事复述一遍。贾母闻言点头:“你办得好!”

凤姐想一想问道:“我们老爷那里明日继续传太医吗?”

贾母叹气道:“请吧,不过太医说了,这病要靠自己恢复,我们尽人事听天命吧!”停一停贾母又道:“叫琏儿替他老子上本乞骸骨。”

凤姐答应一声:“知道了!”

贾母想到了袭爵之事,可是想到如海所说,皇帝对功勋世界十分忌惮,便忍下了。只对凤姐挥挥手:“去吧,你二太太那里吃穿不亏她,你老爷那里也是一样,今后你老爷俸禄就有琏儿去领,专用于你们大老爷花销。”

凤姐答应一声自去着人办理不提。 却说这一日凤姐正在议事厅合着探春会见各路管事媳妇,派人收拾梨香院,要把王夫人佛堂也搬到梨香院去。就见林之孝家里走了进来告知凤姐,江南甄家到京了。带了了好些个礼物来,让凤姐探春去瞧瞧。凤姐依言走来,却见宝钗正带着莺儿香菱走来给贾母请安,几人一起看了,凤姐一边命人赏赐,一边命彩明小红平儿将礼物收了入库。

贾母笑道:“只怕她们家女人转眼即到,预备下尺头。”

一语落地,甄家果然来了四个女人进来请安,一时贾母命他们在脚踏上坐下叙话。

却是一个媳妇子偶尔瞧见了香菱,不免暗自纳闷,暗暗拐了□边之人,那人一瞧香菱,竟也呆楞片刻。

贾母瞧着蹊跷,便命众人退下,留了四个婆子细问:“莫非认得这丫头?”

其中一个婆子言道:“也不敢确认,那模样儿倒像极了我旧主人家十几年前走失的女儿,不想竟然流落京城,怪不得我主人寻找十几年一无所获,只可怜她堂堂世家千金竟然落得做丫头。〃

贾母陡然想起香菱说过自己自小被拐子拐去,不知道家乡那里,父母是谁,忙道:“这可巧了,这丫头正是自小走失,不知道他父母姓甚名谁,知不知道你家旧主人现在哪里?若果真使她丢失女儿,这倒是功德一件呢!”

那女人抹抹泪道:“说起我们旧主人也非寻常之辈,就是我现在主子,甄家旁支,自女儿走失,我们主母一病不起,差点就去了,也是天灾连**,后来隔壁家里走水祸及我们主家,从此万贯家财少了个精光,我们老爷一时气闷竟然出嫁去了,我们主母也投了娘家去了,主母娘家家贫,用不起许多仆妇,只带了贴身丫头去了,却把我们几个乃年轻媳妇转卖给了同宗甄老爷,起那些日子我曾见过旧主母,不过与我半大的年轻看着倒像是花甲之年,见着我拉着之哭诉,只担心女儿还在不在人世呢。还说如今只等贾雨村家老爷消息,她就死心了。”

凤姐一旁奇道:“贾雨村?莫非他与府上旧主人又亲不成?”

那女人道:“亲到没有,恩倒是有的,这贾雨村老爷没发迹之时穷困庙宇,是我们老爷接济与他草中了进士做了官,我们妇人贴身丫头娇杏正是这位贾老爷填房夫人。”

凤姐原本替香菱高兴,还以为他可以自此摆脱薛家,一听这话心里冷了半截。

贾母闻言心头十分伤怀,只道可怜见得!有心成全她们母女,因追问道:“这丫头果真跟你旧主女儿十分像呢?”

两个女人言道:“没有十分却有**分!”

贾母叹息:“我说这丫头人品相貌不俗,却不料果然是大家子出身,既是这般你们回去只管告知他母亲来相看,若果真是她家女儿,我便做主与她脱籍而去,母女团圆。”

那女人闻听跪下给贾母磕了三个响头:“果如此,我替我们旧主谢谢老太太大恩大德。”

贾母叫人快快搀扶起来,那媳妇子千恩万谢,自去与旧主传信不提。

这边厢贾母让凤姐悄悄叫了香菱细细查问,那香菱因被拐子打怕了,又被薛家压制惯了,只不敢言语。

凤姐好一番言语安慰,言之凿凿绝不会告知别人,香菱方才言道:“爹娘姓名委实不知,家庭住址也不知道,只记得自家边上有一座小庙宇名唤葫芦庙,小时候爹娘十分疼爱,其他一概不记得了。”

凤姐把这话回了家母,贾母使人去告知那媳妇子,那媳妇子当即进来见了贾母凤姐就哭了:“正是这话,我家旧主人是十里街仁清巷葫芦庙边上甄家。”他当即要去给旧主子磕头,却被凤姐劝住了:“我们这里虽然说得十分像,还得等她母亲来人下方才作数,这丫头受苦多年,且莫要给他一个馅饼最后却是画在纸上,那就苦上加苦了。”

那媳妇子这才罢了:“就依奶奶!”

却说甄家也算是十分厚道,当即派了那媳妇子男人唤作王庆的,骑马回江南报信不提。

二十天后,贾府来了白发苍苍甄夫人封氏,比之贾母还要老迈。

凤姐暗暗叫来香菱相会,那封氏一见香菱就搂着哭得天昏地暗,香菱也跟着落泪,却十分茫然,不认得这白发妇人。

封氏见香菱不认得自己越发伤心,摸着香菱额上一点红痣直哭得肝肠寸断:“我是娘啊,我的儿,你不认得娘了吗?”

还是那媳妇人把香菱这些年所受苦楚粗略说了一遍,那媳妇子闻言更加伤痛,竟然晕厥过去了。

凤姐着人又是掐人中又是灌参汤,封氏才醒转,凤姐看着泪眼婆娑的香菱依然懵懂羞怯,不由心酸,忙着对封氏道:“夫人可有你女儿旧物在身边?或许你女儿也认得?”

封氏被凤姐提醒,抖抖索索子怀里套出一只金手镯来递给香菱:“这是你自小带着的,那一日却是一只坏了接榫,送去金匠修理,不想你便丢了,我一直带着它就当看见儿身了。”

香菱接过金镯子,似乎有些影响,甄夫人有子怀里套出一张素描画像递给香菱:“这是我女儿三岁的画像,你可认得?”

香菱展开画像,一时五内摧伤,她自己焉会不认得自己?香菱盯着满头晧发母亲,嘴唇颤抖,生疏了十几年的母亲二字如何也叫不出口,豆大的眼泪自脸上簌簌滚落,封氏见香菱有了反应,忙着抱住香菱一声呼唤:“我的儿,你受苦了,都是妈妈不好,不该撒开你的手啊!”

香菱这时一声‘母亲’唤出唇,母女二人抱头痛哭不止,一屋子人陪着她们母女落泪不止。

黛玉湘云等闻讯赶来,只为香菱高兴,黛玉拉着香菱喜道:“他们只说我们生得柔弱相似,却不料我们竟然有同乡之谊呢。”

香菱;挨着黛玉手告诉母亲:“母亲,这是我师父林姑娘,女儿只跟着师傅学做诗呢!”

封氏要给黛玉道谢,黛玉忙着搀扶不许,贾母笑道:“这是她们姐妹情谊,与你不想干,你自坐下罢,别下的孩子们。”

宝钗被人招来,闻听香菱竟然是江南甄家千金小姐,一时心中五味俱全 。

贾母亲热招手让宝钗坐在身边道:“正要知会你们母女一声,这香菱是甄家女儿,如今母女团圆,我要与她讲个人情,发还她奴籍,让她们母女返乡定居去。”

宝钗一时语塞,半晌方道:“在我是没什么要紧,与她想出这些年也有了感情,她如今好了,只会为她高兴,就是我母亲也不会说什么,只是这香菱不是普通丫头,原是嫁给了我哥哥做了妻房,恐这样去了有些不妥。”

贾母原以为她会满口答应,只需说服薛姨妈即可,不想在这里就遇到难题,一时脸色沉静下来看眼凤姐,便再不出声了。

凤姐咯咯一笑道:“这个问题容后再说,甄夫人远道而来是客,今日我请客,你们都是陪客,可不许塌我的面子哟!”

众人都道:“这是当然!”

凤姐笑着靠近贾母,趁空道:“老祖宗放心,容我一个空儿,我叫她们母女乖乖放了香菱返乡去。”

贾母微笑点头,凤姐眼风扫过薛宝钗,心中只是冷笑:“小小年纪,心忒毒,人家世家千金,看你能奈何!”

却说贾母见香菱母女俱是满身狼狈,便让鸳鸯把封氏待下去梳洗,宝钗说要香菱回蘅芜苑梳洗,却被贾母阻止了:“很是不必!”说着拿眼一看,探春湘云丰满了,惜春身量太小,凤姐衣衫不适合,只一个黛玉窈窕身姿正合适,笑着一拉黛玉手笑道:“玉儿带你甄姐姐去潇湘馆梳洗一番吧。”

黛玉冰雪聪慧,贾母一笑已知就里,笑着答应一声,上前牵起香菱手道:“徒儿姐姐随我来吧。”

香菱一直处于恍惚状态,此刻闻言嫣然一笑,心情宁静许多,盈盈一福身,与黛玉戏耍:“徒儿遵命。”

这边厢黛玉带着香菱去梳洗,那边厢凤姐已经着人去请薛姨妈,自己带了香菱家旧仆妇去了自己院子里等候。等候空隙,凤姐对他一番交代,那媳妇子兀自气氛不止,凤姐劝慰道:“这时候算前帐没什么意思了,只要香菱妹子安全脱身就好。”

那媳妇子人气答应了。

少时薛姨妈便到了,凤姐没想到,薛宝钗也紧跟而来。

凤姐笑道:“哦,姑母见过宝钗妹妹了,这正好,不许我再累赘了,只不知这事姑妈如何想法?”

薛姨妈道:“我一听这事真是高兴得了不得,没想到香菱竟然有这样的出身。凤丫头是知道的,你表弟至今未娶正妻,如此正好把香菱扶正做个正头夫妻,姑母想请你做媒,不知你肯是不肯?”

凤姐千算万算,就是没有这一算,当下语塞:“这个?姑母真是给我出个难题,我观那甄夫人的意思是要带香菱回江南去定居,恐怕不会留下香菱在这里。”

薛姨妈也不急,笑道:“如此,凤丫头你就领我去见那甄夫人,我自己同她说可好?”

凤姐估计香菱母女绝不会愿意留在薛家,自己这般带了薛姨妈贸然去见,只怕会惹得贾母不高兴,何种蠢事凤姐且不会做,她故意一沉吟,看看身边的婆子,咳嗽一声正要说话,那媳妇子抢先道:“这恐怕不行,我们姑娘是一定要离了这里回江南去的。”

薛姨妈一挑眉:“不知这位是何人?你一个做人奴婢下贱人,竟然能代替主子做主?”

那媳妇子见薛姨妈句句刻薄,忍气一福身:“奴婢不敢妄自做主,奴婢主人派了奴婢来此,就为了断此事,奴婢只是带主子传话而已。”

薛姨妈闻言心中好气,想那香菱不过是自家一个丫头,又破了身子,自己这个做婆婆的这样放低姿态,竟然连正主儿也不让见,想到此处,薛姨妈霍然起身:“人是我家奴婢,哼,要领人走,叫那甄夫人来跟我谈。”

那媳妇子却不紧不慢道:“这事儿我们甄夫人不会出面,今天我来这里跟您见面,是我们主子看在甄家贾家几辈子交情,您又是贾府亲眷,我们主人不好强势相逼,才让奴婢来跟您商量。您若不同意,也没什么,我们主任自会去官府说话,只说我们姑娘被人拐带现在薛家也就是了。”

薛姨妈神情一滞,指着那媳妇子怒道:“你这是威胁我?哼,我且不怕,我们买人有文书在呢,凭你告到金銮殿我也有理!”

那媳妇也不理会薛姨妈,却是对着凤姐笑道:“看来我们主子真说着了,这次要读不起贾府这门老亲了!既然说不通,奴婢告辞了!”

薛姨妈只是赌狠,却是宝钗听出这话里有话,拦住那媳妇子道:“嫂子且别着忙,敢问贵主人想要如何?”

那媳妇子道:“姑娘是何人,因何过问甄薛两家私事?”

凤姐笑道:“嗳哟,都是我疏忽,我与你介绍,这还是薛家大小姐薛宝钗薛大姑娘。”

那媳妇子这才一福身道:“我们主子意思很简单,就是带姑娘回家去。原本想要将一切交与官府秉公而断,只是因为甄家贾家乃是世交,这事儿惊动官府难免迁出当日冯家公子一案,我们主子看在贾府面上才想私了,既然如今薛夫人不愿意私了,我只好回去禀告主子,上告衙门,凭公断了!”

薛姨妈闻言浑身一颤,脸色剧变,可是自己方才话说得忒满,又不好矮□子来赔情,一时僵住了。

还是宝钗灵活,见那媳妇子抬脚要走,忙着一把扶住她胳膊,亲亲热热道:“嫂子别气啊,我母亲脾气不好,语气冲了些,我这里给你赔礼了,嫂子念她年老之人,千万原谅则个!”

那媳妇子却不领情,劈手甩脱宝钗拉扯:“姑娘言之差矣,我做人奴婢,乃下贱之人,岂敢领受姑娘之礼,别折了奴婢寿数!”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所有丢地雷手榴弹的亲亲们。合家幸福哟!!!

            第 109 章

宝钗听这话音心头火起,可是想到哥哥生死捏在人手,不得不压制火气低声下气道:“看嫂子说的什么话?嫂子在老太太面前也有座位,在我小辈面前如何就当不起了?嫂子您平平气,请坐下说话,我妈妈也无他意,不过是与香菱相处久了,有些舍不得香菱这个好媳妇方才这般,还请嫂子念我妈妈年老之人为儿女操心不尽,体谅一二。”

那媳妇子哂笑道:“媳妇?哼,这一段时日,我也费心打听了,听说了我们姑娘在薛家过的什么日子,守夜打坐,一件衣衫子穿破了也要挨骂说不仔细,难不成谁加衣服要穿一辈子不成呢?更不用说令兄长对她张口就骂,举手就打,打起人来还不分轻重,捞着什么就是什么,这是对媳妇的样子?就说姑娘罢,听说是薛家最明事理之人,哼,我却看不出来,哪有个嫂子跟在小姑子身边服侍的道理?奴婢虽然下贱,当家主母什么情形奴婢却还知道些,浑不似贵府邸这般作为。姑娘这般分明把我们姑娘当成下人使唤,就别笑谈什么嫂子了。”

薛姨妈几次要插嘴,都被宝钗眼神制止了,但见宝钗不急不恼,满脸堆笑言道:“嫂子这是从哪里听来的话?这其中必有误会。我们待她或好或歹,嫂子还是听香菱当面说来吧!”

宝钗说完一声吩咐:“莺儿,去潇湘馆把香菱找来。”

那媳妇笑道:“这可不是了,大有姑子称呼嫂子名讳的?且我们家小姐姓甄,上英下莲,可不是什么香菱!”

宝钗被她挤兑,面色一红,瞬间回府常色,复又笑道:“是我疏忽,莺儿,请甄小姐前来说话。”

莺儿才要答应,那媳妇子又道:“很是不必,真像如何无关紧,之前好坏暂且无论,我家主子的意思奴婢方才已经说明白了,姑娘让我留下,想是同意了,那就一好百好,我们带人走,当日身价银子,我们主子也备好了,或者你们另有要求,一并提来,总不能让贵府吃亏。”

宝钗见媳妇子油盐不进,一时语塞,转脸向凤姐求救:“凤丫,还请凤姐姐帮着圆圆。”

凤姐笑道:“这是你们之间的事情,我只是中人,负责介绍你们认识也就做好了本分,或好或歹,我这个旁干人事不好说的。”说着走近那媳妇子,伸手按按她肩头微微一笑:“嫂子给我一个面子,别急着告辞,有事好商议嘛!我呢,去着人备些上好茶果来,你两家坐着慢慢谈着,总会找出一个大家满意结果。”

那媳妇忙着起身一福:“有劳二奶奶。”

凤姐临出门给薛姨妈使个眼色,薛姨妈在屋里坐着也尴尬,便咳嗽一声,忍气向那媳妇子微一点头儿:“我去去就来。”

凤姐在门外拉着薛姨妈就去了隔壁平儿房里,掩上门嗔怪道:“哎哟,我的好姑妈,事到如今,您老怎么还这般执迷不悟呢?还是听我一句,赶紧把香菱脱籍还给人家吧。”

薛姨妈一声冷哼:“就凭他们派个奴婢来侮辱我,我就不会让她们太过痛快!”

凤姐苦笑道:“姑母打金陵来的,那甄家在江南的威望您还不知道吗?他们家光接驾就接了四次,那认识能人还少吗?只怕跟王子皇孙也是寻常往来。就在这京城她们也是横着走无人敢管。他们一旦恼怒,随便找个人,寻个岔子还不把薛家给灭了?这不是看贾府看老太太面子,早告上衙门去了,香菱在您家里过的什么日子,外人不知道香菱自己好不知道呢?况且当初就是强抢而来,不跟您捣乱触霉头就不错了,您还在这里打什么结亲的主意呢?我记得姑母当初不是十分怨恨香菱,说她是狐媚子丧门星,又说她命不好,薛蟠表弟不是遇上她也不会惹上人命官司要卖她吗?这会子怎么有宝贝上了?”

薛姨妈冷笑道:“我要买她是一回事,被人摁住脑袋又是一回事。我就不服气,偏她们这种妖媚子,狐媚子,痨病鬼,丧门星,倒成了官宦千金,你宝钗妹妹人生的聪明,长得周周正正,端端方方,哪里比她们差了?如今一个个都骑到宝丫头头上去了,难不成这样一个花钱买来下贱丫头,日后见面还要我跟你宝妹妹与她请安行礼不成!”

凤姐心里冷笑,这是说香菱还是骂林妹妹呢?脸上却是堆起满脸笑意儿:“虽说她身为下贱,也是那千刀万剐拐子害人,把人家好端端女儿糟蹋成这样,若不是他们丧心病狂拐卖人口,祸害了香菱,香菱如今还不是丫头成群婆子拥戴的当家主母?她原本就该是千娇百媚的千金小姐,姑妈您不认他就不是了呢?这也是命,强求不得。”

薛姨妈一听这话,这是在嘲讽自己骂薛蟠呢?可是凤姐骂的拐子,她纵然比照自家行径十分像却也不能认,只好忍气吞声。凤姐见薛姨妈无话,这才一笑劝道:“话说回来,姑母既然嫌弃她娇娇柔柔狐媚像,人家现在要领回去,也不追究表弟当初之事,这不是正好,您还犹豫什么?”

薛姨妈这时候其实已经肯了,可是想着自己混账儿子,犹豫道:“我只怕蟠儿回来不好说话!”

凤姐嗤笑道:“不是我说,蟠表弟何曾对女人常情过?香菱这么个美娇娘还不是说打就打?又养外世,捧戏子,逛窑子,其会为了香菱跟姑母翻车?袭人当初好成那样,还不是说不要就卖了呢?再说,凭您的家财,在这京里什么样黄花闺女说不来,您这多余担心。”

薛姨妈咬牙道:“只是便宜小贱人,还没脱籍呢,就张狂不认人了!”

凤姐劝道:“是表弟性命重要还是置气要紧?姑母难道没说过,情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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