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女当嫁-第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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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小闲说到：“我揭穿你之后，你家小姐还是要准备着谋一个安稳，我说将来会帮她，她也要真的相信啊。现在你跟着我住到家里来了，我家的家底也是看见了，要是不是真心想陪着我义兄过日子，你就在小年前回去侍候粉蝶姑娘，将来有什么难处，我要是有能力，二话不说就收留你们。”

翠柳有点不好意思地说到：“二爷是个好人，我愿意在二爷跟前寻个良人嫁了。我比那糊涂的小戏子是聪明能干多了，二爷能照顾她，难道不能照顾我。出来的时候，小姐给了我四十两金子，六百两银票，还有一些珠宝首饰，我全部交给二爷替我家小姐守着，将来要是小姐有需要，就请二爷帮扶着。至于我嘛，全听二爷差遣。”

翠柳说完就把一个小包袱递给了郁小闲，这些是粉蝶的东西，她自己的二百两银子的私房已经存在隔壁的钱庄里了，可以赚利钱，这样也算是对得起小姐了。郁小闲接过了那些东西，就盘算好了。金子和首饰就藏在密道里，剩下的银子就可以拿去买东西囤积起来。金世莱和粉蝶的银子正好可以存一千石的谷子，腊月里的粮食已经涨价到二两一石，加上运费和保管的费用。勉强是够了，这样自己家的银子就可以囤积桐油之类的东西了。

郁小闲说到：“你既然是这样想，就好好干，帮着雨柔赚些钱，只当是给自己积福。当家做事你不行，就算是在榴花院里指导那些土包子做生意，你也是抢手的。我们在清雅院接待一些有钱的女人来买东西。在客栈的小铺子里卖脂粉布匹，你卖力些伺候，吆喝着。等到你看中了哪家的男子，我们就一起想办法，看看能不能去人家家里做个太太。关键的时候，我让个体面的人认了你做表妹，干女儿之类的，风风光光嫁出去也是可以的。”

翠柳得到了这个承诺是欣喜若狂。在这个山里并没有人知道她出身风尘，就是去榴花院帮忙，她也是悄悄给老鸨子出主意。绝对不露面。雨柔唱小曲的打赏都是让小丫头子接的，就是为了有个好名声，要是将来真能风风光光嫁给一个略有家财的读书人做妻子，把郁小闲这里当娘家和依靠，她的日子不一定活不过她家小姐。

翠柳满面春风地把郁小闲送出了门，把粉蝶的财物交出去了，从此之后，她可以天天睡得安稳了。雨柔和她带来的丫头婆子卖力的收拾到天黑，客栈派人送来了几个人的伙食，有肉有鸡。是她们这些天吃的最好的一顿，她们主仆自然是高兴地很。天快黑的时候，郁小闲带着水红去了锦娘的院子，屋里的炭火升的很旺，屋里是温暖如春。客厅里的桌子上摆着四个钵子，八个碗。还有香菇炖鸡，是真正待客的阵势。

郁小闲在门口迎来了陈家妯娌和几个小客人，陈王氏对郁小闲开玩笑说到：“妹妹家里的菜就是好吃，我家这几个小的，听说是黄家奶奶请客就吵着要来，妹妹不会嫌弃我们这些嘴馋的人吧？”

郁小闲说到：“求之不得，文龙这个年纪正是要玩伴的时候，姐姐和二奶奶，我们一起吃喝，屋里暖和，又没有男客，就不必拘礼，随便吃喝，还可以学着男人们来个酒令，输了罚酒还是唱个小曲就看酒令上怎么说了。”

陈家的两个少奶奶在家里有公婆，总不敢太闹腾，偏偏这个陈王氏又是一个喜欢玩的人，既然郁小闲开了忌讳，她就愿意玩的嗨。郁小闲她们四个，带着些孩子们一起吃喝玩耍，直到晚上十点才撤席回去。郁小闲家的果酒香醇，还是有些后劲，陈家两个媳妇都有些醉意了。在陈王氏更衣的时候，锦娘塞了一个金珠珊瑚手串给陈王氏，陈王氏很是欣喜，锦娘说到：“太太的娘家带来了二十几个珊瑚手串，我选了一个最好的给您戴，这是太太的意思，还往大少奶奶不要推辞，以后我管着的小生意还要您多带人来捧场。”

陈王氏也是见过世面的，拿到这样的礼物自然是赶紧收好了。她知道弟媳妇肯定是没有得到这样的好处，黄家人肯借钱给弟媳妇，八成是看在自己借院子给黄家住的缘故。因为纸市场的事情，陈王氏在公爹面前也很得脸面，要不是当初因为饼干结缘，陈家也不能成为纸市场的领头人。陈家因为这份人情，每次都让黄家赊账拿宣纸回去。

这顿饭吃过了，次日郁小闲起床之后就急着找来锦娘安排后日的事情，她对锦娘说到：“这件事还是要你去办，赵岐分两次带来的瓷器，布匹都在院子里收着呢，等这一次他带着生铁等货物回来，家里所有的车子一直跑到年三十，就全部是拉储备的东西，不再贩卖货物了。你只需试着把瓷器，丝绸，胭脂水粉之类的东西卖出去，还有我们的绢花，也能卖出好价钱。现在家里一天就要消耗两石粮食，三十多两银子的流水，靠客栈只能解决一半，再说明年还要盖房子，春天客栈的生意也会很差，所以这块你要抓紧了。姚红玉明年初六成家，她的那些事情归你张罗，钱从生意的流水拿，她以后还是要跟着你做事的。这些日子，招娣跟着你学些本事，蛐蛐我带在身边，好有些见识。”

锦娘答应了，随后问到：“吴四爷的那个孩子和乳娘要不要也安置到客栈那边去，她在这里招娣和小溪不好安排，四婆晚上带着蛐蛐，赵岐要是回来她们又要挤在一起。”

郁小闲想了想说到：“让乳娘带着小水去栾老太太那边，老太太可喜欢孩子了。翠柳那边跟我交了底，以后她会安分地在我们家做事，遇到合适的男人才会跟我们说，到底是放过了赵岐。你要是看中了合适的小家碧玉，给赵岐寻一个好的。”

说曹操，曹操就到，两人刚说赵岐，赵岐就带着十来辆车子回来了，这次他把桐油和生铁带回来了，郁小闲赶紧让他吃早饭去，又把年前年后要买齐东西入库的事情说了。赵岐说到：“这次我打算直接运竹子和木头去芜湖，再运回粮食来，你现在要是能赶紧备车，下午我就走，摸黑就到吴嫂家去打尖。”

郁小闲不和赵岐客气，立刻去安排给十二辆车装上木柴和竹子，这是芜湖大户过年搭建祭祖棚子用的，虽然钱赚的不多，不过比跑空车要强。算起来赵岐跑到三十晚上的白天为止，能再跑五趟，郁小闲也知道赵岐吃苦了，可她也没有办法，现在不囤积货物，以后就更要涨价了。

在山神市场配货完毕，午时一过，赵岐又上路了，郁小闲把赵岐送到路口，又急着回山城，她要看看山城的建设到了什么地步。客栈完工还缺人手，要赶紧调派人手，还要把孩子们接出山，她有一点小生意要让孩子们来开张。

山城里忙得热火朝天，昨天的三百斤猪肉送来之后，梅张氏红烧了一大锅，山里的每一个人都得到了三块带着肥肉的大块红烧肉，干劲足着呢。梅张氏和几个女人一起把剩下的一百多斤肉做成了腊肉，把两个大缸子摆在宿舍的门口，那些人干活时都会偷偷张望一下。劳累困顿了一年的人，都盼着过年呢。

郁小闲回到山里的头一件事情就是宣布山里的所有家养奴才的婚事都在腊月十八那天一起办完，结婚的人放三天的假，不用点卯出工，她会拿出两百斤猪肉来，十只鸡，十条鱼摆喜酒让大家好好吃喝一顿。听到山主说这样的话，山里人都兴奋起来，立刻有人决定也要办喜事，要成亲的是邓家村的一个俊俏后生，他在做工的时候和郁小闲后来收的那群家奴中的一个女孩看对了眼。

喜事不怕多，秋冰月分了猪肉给夏秋两季为自己家出力最多的人家，那些山里人都感激地很，送了不少干蘑菇和皮子来。郁小闲看见家奴们已经把把山城的门脸要塞都修好，各处的沟渠挖好了，只是宿舍可能一时还不能完工，郁小闲果断地把修宿舍的事情停下来了，让一大半的人去山神市场对面帮忙，把山里的事情留到春天雨季到来之前做。

17小生意

郁小闲安排完了这些事，征求了柳家两个媳妇的同意，就把柳家的三个孩子，王家的三个小子都叫了出来，说到：“跟太太我去县城卖东西，我分红给你们，你们愿不愿意呀？”

六个小孩子都说愿意，连秋冰月都想去，郁小闲说到：“你自然要去，因为你就是经管这件事的头目，连蛐蛐也要参加。等日子安定下来，以后你们就可以在两处居住，识字读书就让小刘账房交你们，学些待人处事和官府的事物由姚师爷指点。我这样做的目的就是要让你们能在这乱世中好好活下去。”

郁小闲此刻把生意交给孩子们做，主要的目的还是想打开市场，到大户人家去推销自己家独有的限量食物和点心，去卖果子干，零食，还有建立细分生鲜的渠道。做这种事情，小孩子有绝对的优势。第一他们碰了钉子不会轻易气馁，为了几颗糖果都会继续努力。第二他们会让客人会有同情心，一般的成年人不会跟小孩子玩心眼，谈价还价。三来也算是个眼球经济，一旦把这个财路给开出来了，不但能赚钱，更能教育出一些会经商的孩子。虽然大明朝把商人的地位弄得很低，可郁小闲这种混合体身份的商人才不想管这些，反正要钱有钱，要士人身份有黄秀才，黄举人顶着，家里靠着黄家的势力照顾着，官府也不会干预，只要不过分，干什么都有前途。

一家合营的客栈，五间小小格子铺。一间暗地里的合营店，两亩多地的种植饲养场，郁小闲的地盘就这么大，有人打她的主意。那就别怪她不客气了。其实就算是有心人去估算。郁小闲明面上的收入不过就是每天三四两银子，要养活一大家子的主子奴才，能有多少富余，根本不会有人打她家的主意。只要这样的日子能依靠在黄家这棵大树底下，闷声发小财。度过两年的饥荒。就是一步最好的布局，至于那个女子和跑商坊才是真正能赚钱的地方，郁小闲准备稳定了这边的财路就一心走暗线投资。

在邓家村带来的几个善于做面食的女子在客栈里发挥了很重要的作用，对于来纸市场采买的北方人而言。这就是家的味道，客栈每天除了供应自己的客栈和榴花院，几乎不再把这些面食对外卖。这几个女子在郁小闲的指点下，用蔬菜汁给面团染色。做出了五颜六色的蒸饺和包子，她们还学会了做南方的海味大混沌，郁小闲配方中的果味饼干，这让郁小闲非常满意，预备专门派人去学廊桥镇的梅干菜烧饼的做法，预备顺势开发出腊肉烧饼，卤肉烧饼，不过这些就是以后的事情了。

徐家的人在五天前就接了订单，要求作出一些大小不一的竹笸箩，还有类似后世盛蛋的纸壳一样的东西。就连几个小孩子在培训销售话术的空余都在把一些纸坊做坏了的纸，裁剪成大小不同的规格。郁小闲可是对这些孩子说了，读书的钱要靠他们勤工俭学得来。这些孩子为了上学都很认真地在训练，连蛐蛐都吵着要上场。

东市上的老孙干脆让儿子每天去南陵那边去收猪，收鸡鸭鹅之类的东西，按原价交到郁小闲的饲养所。他自己就干脆带着一个徒弟住在了郁小闲家里提供的客房里，每天丑时就开始杀猪，一直到天亮才收拾东西，带着郁小闲家批发给他的猪肉去东市卖，不到中午就能卖光，然后就回到郁家吃中饭，睡中午觉，然后又帮着郁家做些事情，吃过晚饭就睡大头觉，到了丑时又开始新的一轮“屠杀”。

离腊月二十四，南方小年开始的前两天，从客栈的牲口棚子里赶出了四头牛车，赶车的都是孩子，牛车不是以往的板车的样式，而是宽大的车厢，整个车厢用不同的花布装饰了，看上去十分喜气。这四辆车子在山神市场的街上一出现就吸引了很多人的眼球，车子很快就停在了种养场的门口，大家看见有一伙人把一些桶子，盒子，筐子什么往车上送，却不知道送上去的东西是什么。

等东西装完了，牛车就直接往县城里去了，很快就停在了陈家的大门口，陈陆氏昨天就被知会了，今天郁家的车子要把她家当做第一站，四辆车上会有些吃食和生鲜，她家可以第一个选。陈陆氏特地起了一个大早，就是为了来看看稀奇。

第一辆牛车打开了，车子里的小货郎是卖早点的，十二个水桶大小的保温桶里各自放着几个笼屉和瓦缸，里面是热气腾腾的小肉包子，各种颜色的蒸饺，花糕，油饼，肉末稀饭之类的东西，一共是十二样。看见这么多品种的早点，陈陆氏一下子就觉得很有食欲了，跟着她来的两个儿子从来没看见过彩色的蒸饺和印着花纹的夹心糕，吵着要母亲买。

陈陆氏一口气买下了两百文的吃食，让跟着的丫头婆子带着两个孩子先去吃，自己又接着往下一辆车子看去，这一车全是蔬菜和鸡蛋，却和平常菜市里的菜有很大差别。干干净净，大小一样的白萝卜是五文钱三个，鲜绿的芹菜去了根一把十文，鲜嫩的小青菜，切片均匀的水笋二十文一笸箩，还有刨干净了的芋头白生生的拜在水里，大小都差不多，五文钱十个，还有长得粗壮的绿豆芽，黄豆芽，干干净净，连皮儿都没有，一笸箩分别是十文和十五文。那些鸡蛋也都是大个的，大小均匀地放在一种架子上，每个五文，比市场上要贵一文钱。还有水豆腐，油豆泡，酱干，全都比市场的卖相好很多。

这样的蔬菜和鸡蛋是怎么采买来的，这个季节地里根本没有绿叶子的菜了，陈陆氏赶紧把厨房里的采买喊来了，这些比市场上至少贵两成的菜，她做不得主，让厨房里的人看看才好。

第三辆车子里又是什么呢？陈陆氏看见的是一车子肉食，一头猪最精华的里脊肉，最好的排骨，最好的五花肉，分好了的鸡翅膀，鸡脚，鸡腿，还有鸡脯肉，百里香，鸡头。剩余的是卤蛋，各种卤肉。车里的孩子说到：“太太，要是尊府要定肉类，我们可以记下来，明早送货，我们家杀的猪，都是超过三百斤的大猪，肚子里没有寄生虫的健康猪。”

这件事陈陆氏才是做不得主，她看着这个不到十岁的小男孩，只是一笑，就接着往后看了。第四辆车子上坐着一个四岁的小男孩，这不是黄家的文龙少爷吗，旁边的小姑娘蒙着面纱，似乎也认识自己，她对陈陆氏说到：“大少奶奶好，我家少爷贪玩，跟着家奴的孩子出来卖东西玩，少奶奶不必惊讶。我这一车子卖的是果味饼干，三种口味的西瓜子，南瓜子，果子干，话梅，棒棒糖，都是女人和孩子喜欢的零食。价钱都写在罐子上，不能还价，不过每一样，我都能给您尝一粒，棒棒糖就不能了。”

听到有果味饼干，陈陆氏就立刻来劲了，她尝了一块，发现比上次的还要好吃，立刻把十斤饼干都包圆了，还有各种瓜子和果子干每种都包十文钱，棒棒糖就来两根吧。她拿了二两银子给秋冰月，本来应该找四十文钱的，秋冰月刚想找钱，陈陆氏就不干了，说到：“少奶奶留给你买糖吃的，蛐蛐一根，你一根。”

秋冰月立刻道了谢，棒棒糖可是郁小闲亲手制作的，一个就是二十文钱，她和蛐蛐一人一根，马上就开吃，陈陆氏看着都觉得很开心，心里想：“黄家少奶奶真是好心思，很特别，这么一个宝贝儿子都能让他跟着家奴出来玩。”

陈家厨房的管事来了，很快就定下了一些蔬菜和肉食，鸡蛋等物品，陈家老太太的陪房亲自看货拍板的，一共要了两贯钱的东西。管生鲜的是小树，他很快就把钱算好了，收下来，又向秋冰月报告说：“陈家明天定下二十斤油豆泡，五斤水笋，黄豆芽，绿豆芽，小青菜各一笸箩，还有三十斤剁刀肉，要是还有百里香，就再要十个。”

秋冰月是所有这些人里唯一能记账的，她立刻用炭笔记好了，陈陆氏看见一个女孩子能记账，也很是惊讶，刚想问问女孩的名字，她的大儿子就跑来了，对她说到：“阿娘，你的早点被爹和叔叔全吃掉了。”

陈陆氏无可奈何地又要去车上买一些，厨房的管事很是精明，立刻拦住说到：“给老爷和太太都买一些尝新，少奶奶您的也算公中的。”

陈家管事一出手就把车上所有的面点和稀饭都买完了，车上就剩了油饼和一些猪血汤。秋冰月赶紧拿出了三枚盖着印章的纸片，交给陈陆氏说到：“太太说了，小年之后，凭着这种贴画可以优先购买一样喜气的东西，买二两银子的东西给一个印章，少奶奶收好了，也许就能得到稀罕的物件。”

18福果

陈陆氏赶紧把印花收在怀中，嘱咐到：“明早还是第一站到我这里来，我买糖请你吃。”

秋冰月还拿着没吃完的棒棒糖，脸就红了，其他孩子还都没有呢。小树虽然羡慕，可还是等陈陆氏进门之后才说：“兄弟们，咱们嘴也甜些，也许也能得些打赏。”几个男孩子看着秋冰月的糖，用力点点头。

离开陈家之后，管早点的王小山说到：“太太说过了，货品不全的时候不利于做好生意，不如现在我们去补一些，不然怎么往下面走。”

秋冰月想了想说到：“其余的东西还要送到别家去看看，现在回去了，队伍就乱了，毕竟现在只是早点缺了些，我们就是要让别家看看，我们家的东西有多么抢手。”

在秋冰月的支持下，四辆牛车还是继续前行，到了下一站刘家大宅，所有的生鲜和大部分零食都在这里被卖掉了，除了一点猪血汤，全部的早点也被卖空了，秋冰月说到：“现在可以回去了，我们可以把钱交了再补货，再去黄家大宅做一次买卖。太太让我们今天就只去四家。”

孩子们头一次做买卖的积极性很高，他们再次把车子装满，货物已经和原先不同了，厨娘们补上了炒红薯粉丝，海味稀饭之类的早点，生肉也不再是那么精细的，还特意添上了几条大鱼。这一趟生意在午时之前也结束了，所有的东西都被黄家大宅给包圆了，订单都接了两百斤东西。

吃过中饭。秋冰月去找郁小闲的时候，郁小闲正在过做糖果的瘾，古代的孩子除了出麦芽糖和冰糖，貌似没有更好的选择。郁小闲把酿造果酒剩下的酒底子当色素。不仅能做出漂亮的花糕。也能调色出有颜色的水果糖来，首批棒棒糖就是郁小闲经过三天的摸索才做出来的，失败的作品只能留着炒菜的时候用，那都是足足十来斤。

首批棒棒糖做了一百个，因为稀罕。今天一早就卖完了。还有不少人想订货，而且果味饼干更是抢手。郁小闲改良了配方，用刻字失败的海棠果子做出了新口味的棒棒糖，这一批的棒棒糖要比上次的大一些。价格却涨到三十文一个，这几乎是两斤好米的价钱。没办法呀，这个只有郁小闲会做，以她的骄傲。不卖贵一点对不起自己。

孩子们各自管了一摊子的事情，经过结算，每一个人得到了不同的分红，王小山的提成最高有三十个钱，王平安的最少，只拿到了十一个钱。郁小闲看着孩子们说到：“你们知道为什么钱差的有这么多吗？”

王平安因为这次落后了，最想知道为什么？郁小闲给孩子们解释到：“是因为你们卖的东西有普通的和专有的之分。小山卖的早点是我们家独有的所以价钱好，其余的菜品和肉食虽然出众，可大家能比出价钱，自然赚头少。这次小山聪明，知道和小平一起选早点卖，所以他的钱拿的最多。还有赶车的钱都是二十文，这属于稳妥的想法，可是致富就要靠自己做买卖了。今天你们累了，早点休息，跟冰月小姐学着认字，再练一练卖东西算账，这次还好都是冰月小姐替你们算了总账，以后你们想练手，不会算账可不行。从明天开始，到年二十九，你们每天出去一趟，然后就跟着大人送订好的货物到各家。下午有空的时候，我批一些果子，瓜子，你们自己在周围试着叫卖，我看你们谁的本事大，就奖励一件新皮袄子给他穿。”

几个孩子听到这些的安排都跃跃欲试，蛐蛐身上的那件郁小闲设计的兔皮袄子很漂亮，孩子们都很羡慕。临近年关，郁小闲把很多事情都分出了赏格，年二十九就按赏格分钱。今天除了分例，所有各人想要的东西，就自家赚钱买，三十晚上还有红包。因为这样的安排，家奴们的干劲越发足了，一套崭新的衣服要一两多银子，还有鞋子袜子，全要银子买，中秋节的赏钱，小人物只有一贯钱，他们也想多存些，过年时买点自己喜欢的。

到了年二十八，郁小闲终于拿出了她要卖的特殊东西，是一种名叫“福果”的果子，果子上面有福，禄，财囍，寿，五种字，或是吉祥的花纹。这些就是当日郁小闲在海棠果上做的手脚，两百多个果子坚持到了深秋才落果，只有不到五十个一直挂到了腊月。每一个花纹成型了的果子都被细心地包了起来，存在地窖里，就等着在过年的时候卖出好价钱。

“福果”拿出来之后，整个县城的人都知道，这是黄家那位做了山神的大善人赏赐下来的。郁小闲拿每个果子卖二两银子，还规定要攒到了十个印花才能有资格买。这种印花只有在黄家的牛车和客栈的小铺消费了二两银子才可以得到一个，这样的购买权实在是不易。

黄家大宅几天下来，在郁小闲家里买了一百多两银子的东西，正好买下了五个果子祭祖，算是讨了五福临门的好意头。陈家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