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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良闺秀-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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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在于毒,而是宁东玄本身,夏寻雪不过是一场注定结局中途突然冒出的一个小插曲罢了,她的出现,无伤大雅,也很难去改变什么。

终于,司徒疏转身离开了清风阁。有一件事宁东玄错了,他一直跟在宁东玄身边,不单是那年宁东玄救了他。

夜,快速深沉,远还不到天亮。

漫漫长夜。

☆、第六十七章 噩梦

夏寻雪所住的那间房里,灯光久久的亮着,房内没有烧火炭,寒,她裹在锦褥里,却是端坐着身,一遍又一遍翻看她母亲留下的医典,还有司徒疏带来给她的太医院的医书。万物相生相克,只要是毒,一定有相应的解药,不到最后,她绝对不会放弃。

她记得,司徒疏曾说过,宫里的太医曾试过一种毒一种毒的解太子体内的毒,其中一种毒素解掉,与它相克的毒却变得强大,反而适得其反。不能一种一种的解,那能不能效仿太子所中的毒,把每种**的解药根据合适的计量调融合在一起,通过药物间自我的相互抵消,或许能中和掉宁东玄体内的毒。太医应该也想过这个办法,此法的困难之处,便是不能准确的辨析出太子所中之毒的所有成分,还有很多**,为罕见之物,药性不稳定。

然而,单纯的换血又治标不治本。

想着想着,夏寻雪忽觉心口一阵刺痛,如针扎一般,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脉,脉象紊乱,有中毒的迹象。一定是昨日和宁东玄换血时,她和他伤口接触,他体内的毒素通过血液传到了她的身体里。换血后,忙于观察宁东玄的病情,她也没有仔细检查自己的身体。当察觉时,所染的毒素已经在她体内扩散。她虽中毒不深,但要是不能解毒,毒素经过长时间的侵蚀,也会要了她的命。

换血之前,夏寻雪已经有过这样的心理准备,没想到,太子所中的毒竟这般厉害。如此,她也不能再和太子进行二次换血。

更重要的是,如今,她要救的不仅是宁东玄的命,还有她自己的性命。

折腾了数日,夏寻雪身体不堪疲乏,却是一丝睡意也没有,她索性添了一件厚的衣裳,下了床。

她来到房中央的桌前,拿过桌上的一只杯子放在面前,再取出身上的一枚银针,她用银针锋利的针头扎破左手食指指尖,血瞬时从她的皮肤里冒出,然而,当她把血珠染在银针上时,银针没有任何变化,用银针检查不出她血液里的毒。因是临时住进来的房,很多东西没有,之后,夏寻雪打破了一个杯子,用杯子的残片划破了她右手手腕,把流出的血液滴在另一个杯子里。一整个晚上,她便往装有自己血的杯子里添加各种药剂,做各种实验。

要是,此时此刻师傅在就好了。其间,夏寻雪想起了远在长青县的师傅。师傅平日里摆弄各种草药,有时因食了有毒的草药而发癫发狂,脾气孤僻古怪,又只给牲畜治病,所以县上的人都喊他“药疯子”,她问过师傅的名讳,师傅什么也没说。

“……一发不可牵,牵之动全身。意思就是说,看似很大的病,其实只是因为一个极小的病原,而往往不得章法,只因被起表象所迷惑……”“……毒蛇的解药,往往生长在蛇出没的地方……”

回头想,师傅以前说的每一句话都像是一种启示,夏寻雪一直认为,她师傅是个医术很高的人。

师傅……

卯时三刻,临近天亮,夏寻雪回到床上小睡。

睡中,她做了一个梦,一个很奇怪的梦。梦到进到紫亭轩后,穿过的那个园子。园子里种满了花,却只有两种颜色,一红,一白,红的如火,白的似冰。宁东玄独自一人立于一红一白的红中间,他面向着她,平静的面容里却看不出任何表情。突然,天空裂变,乌云密布,天地间席卷而起的狂风把园子里的花剧烈摇曳,一红一白两色的花竟是迅速的向上生长,一直长一直长,直至把宁东玄埋在了花海里,空间最后只剩下红和白两种颜色。红的似血,白的如雪……

“啊。”夏寻雪从梦中惊醒,不知何时,后背一片冰凉,竟是出了一身的冷汗。

为什么会做这样莫名的梦?

第一天进太子府,经过那个只种有水仙和海棠的八卦图形样的花圃时,夏寻雪便有种异样的感觉,明显是人特意那样布置。然后,是紫亭轩内只种有茶花和白雪塔的园子,为什么都是红和白?

是那样的花园使她的记忆更深刻,才有了刚才的梦?

她有时会做梦,但很少会梦到一些其他的人,那梦里出现的宁东玄?眼睁睁的看着他被花海吞噬,她竟有种害怕,那种害怕源于她心的某一处。当初韩凌天死时,她也害怕,不过两种害怕之间又有些区别。

她到底是怎么了?夏寻雪不知,却已无睡意。

才是辰时,冬天天亮得比较晚,外面的天一片灰蒙蒙的。

夏寻雪穿戴好衣服,出了自己的房,去了隔壁,也就是宁东玄的寝室。房内的灯亮着,却是很静,她试着推了下门,门没有锁,于是她推门进去了。

司徒疏不在,守在宁东玄床边的是张程言。

宁东玄睡着,如夏寻雪几天前第一次来到这里时一般,睡中的他面容平和。

夏寻雪坐到床边的椅子上,张程言则是让到一边,也不阻拦。她从锦褥里拿出他的手,触碰是千年寒冰的凉,让她想起如雪的白雪塔花。她右手食指和中指搭在他的腕上,脉象虚无,但他还活着。通过手指,感受着从他体内传来的弱不可查的脉象,她居然松了一口气,因为知道他还活着,她忐忑的心竟安了下来。

宁东玄睡得不深,醒了过来。

夏寻雪扶着他,让他斜靠在床头。

“太子喜欢喝酒?”夏寻雪问,太子嗜酒,这是紫阳城所有人众所皆知的事。

“也许吧。”宁东玄略显诧异的看着夏寻雪,不知她为何有此一问,他想了想后,还是回答道。

“喜欢什么酒,鲁酒、蜀酒、尧酒、杜康、红曲、竹叶青、女儿红还是其他?”夏寻雪继续问道。

“你对酒倒是很熟。”宁东玄道。“湛露浮尧酒,薰风起舞歌。熏到路行人,也醉凭栏客。若问何处有?江南一路酒旗多。”

☆、第六十八章 喜欢?

“尧酒是吗?”夏寻雪得到回答,转向旁边的张程言。“送两坛尧酒过来。”

张程言看向宁东玄,是在等宁东玄的指示,宁东玄点头,张程言出去了。宁东玄好奇的看着夏寻雪,他倒想知道一大早夏寻雪在玩什么花样。

“除了酒,太子还有什么喜好?”等酒的过程,夏寻雪又问。

“风花雪月算不算?”宁东玄嘲弄道。

夏寻雪看向宁东玄,他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风花雪月?照他以往的作风,有那个喜好也不足为奇。

“等太子的毒解了后,如何舞风弄月都可以,但现在,还是自重比较好。”夏寻雪还是以一个医者的身份一本正经的劝诫。

她当真的样子,反而让宁东玄觉得好笑。

“死囚行刑前都会有一顿饱饭,怎么,你是要招呼本王喝好了,送本王最后一程。”宁东玄心情难得的放松,和夏寻雪玩笑道。

“死囚哪有太子的福气,里里外外都有人伺候着。况且,太子真要不治,也不是我送。”夏寻雪也不是暗讽,坦然的说道。

太子府里储酒成千上万,应有尽有,两人说话间,张程言已经回来,一手提着一坛酒。夏寻雪起身接过一坛酒,房里有现成的酒瓶,她走到房中央的桌前,扬起酒坛,倒满了一瓶酒。盖上盖前,她从袖笼里取出一个药瓶,拔掉塞子,把药瓶里的东西往酒瓶里倒去,是一种白色的粉末。她把药瓶重新收回袖中,再盖上酒瓶的盖子,一手提着酒瓶,一手拿着一个白玉酒杯,再次回到太子面前。

“太子可以喝酒,但是每天限量一瓶。”床前有一方桌,堆着各种药用的瓶瓶罐罐,夏寻雪把酒瓶和酒杯放在了桌上,宁东玄一伸手便能拿到。

酒瓶近身,弥散出一股沁人的酒香,宁东玄看看面前的酒瓶,再怀疑的看向夏寻雪。

“你刚才在酒里放了什么?”张程言看到夏寻雪往酒瓶里加了什么。

“放心,以太子现在的体质,算得上百毒不侵。”夏寻雪不在意张程言直逼于她的目光,她说道。

“夏姑娘这是夸本王?”宁东玄说道。夏寻雪往酒瓶里加东西,他也看到了,他倒是没有张程言的防备,正如她所说,他一个将死之人,还怕再喝什么**。然而,一种好奇心的驱使,对象又是夏寻雪,他还是想知道她往酒里加了什么。

夏寻雪刚才那句话,明明是讽刺,宁东玄竟是往自己脸上贴金,她不免白了他一眼。不过,这样也好。

“太子觉得是,便是了。”夏寻雪也不去和宁东玄争辩。

“所有的大夫都劝诫本王戒酒,你倒是奇怪。”至少是现在,宁东玄没有什么喝酒的*。

“如果是病人的家属,得知病人不治,一般情况下都会尽可能满足他最后的要求。”夏寻雪说道。

她这些忌讳话若是对其他人说,得个大罪也属正常,但那个人是宁东玄,不怒反笑。至他中毒起,身边便是一层挥之不去的阴霾,各种各样的沉重,比真正意义上的死还累。当死已经是事实,大大方方的放到面上来说,整个人反而放松了。

于其他人相比,宁东玄有个最大的优点,便是凡事无所谓。一直来,朝堂里的大臣就有宁可得罪太子,也不要和庆王有过节的共识。不过,得罪太子也是要付出代价的,因为司徒疏一笔笔账都记得清清楚楚。

“那是本王提什么要求,你都能满足。”宁东玄说着,一双好看的丹凤眼轻扬,半眯的眼里却是闪烁着邪意。

“不要太得寸进尺。”夏寻雪有种感觉,宁东玄的笑很危险,她警惕的说道。

“哈、哈、哈、”宁东玄笑了,笑声中带着病态,却是爽朗,他越发觉得,眼前的女人有意思。“发现,有点喜欢上你了。”

喜欢?夏寻雪明知宁东玄是开玩笑,但听到“喜欢”二字,她心底的某一处心弦像是被人挑动,产生了一种异样的感觉。

喜欢吗?

“要非本王中毒已深,本王就娶你为妃,正妃那个位置不是还空着,本王就让你当。”见夏寻雪想什么想得出神,宁东玄再道。

“太子娶我,又是为了成全我什么?”夏寻雪突然问道。

成全?宁东玄的表情一滞,原来她还记得那天他说过的话,他曾说,他迎娶的妃子,不过为了成全她们,成全她们怀有的各种目的。原本,他说娶她,不过是句无心的玩笑话,没想到她会这般问。

如果,他娶的所有人都是为了成全她们,那她呢?

宁东玄凝视着夏寻雪,她有一张姿容无双的脸,不张扬,却似莲的轻柔,一双明眸里,有坚持,也有疑惑。

“太子府里妃子成十上百,各个是名门千金,哪一个不想鹤立鸡群,太子若立我为正妃,不是会成为众矢之的?”夏寻雪不玩权术,却很聪明。倘若宁东玄真的立她为正妃,是成全她,还是害她?

“你还懂得不少。”宁东玄打量着夏寻雪。

“咳。”宁东玄适时的一声咳嗽,终止了他和她的对话,关于那个话题,也因此没有了然后。

夏寻雪为宁东玄诊过脉,无碍。

“太子在榻上躺太久,于身体无益,今日天气尚好,民女可陪太子到外面走走。”夏寻雪也不纠结于之前那个问题。唯独,她想到他说“喜欢”二字时,心里便会涌起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好奇怪,好奇怪,像是心被什么抓住了。

宁东玄也不喜欢一直躺在床榻上,他同意。在夏寻雪的帮助下,宁东玄换好了衣服,穿上了厚靴。夏寻雪本是要扶他下床,宁东玄却没接她的手,他身体是虚,却没有她想象中的羸弱。

宁东玄没让人跟着,就夏寻雪陪他一起出了房。

两人走在园子里,宁东玄的速度很慢,夏寻雪便也放慢脚步跟在他的身边。

“本王问个问题?”走过一条小径,宁东玄说道,人却没有停下,还是一路往前。

☆、第六十九章 天降大雪

“太子请说。”夏寻雪听着。

“你救治过的人,死之前,都是什么样?”宁东玄问。

“我以前,只给人医过一些小病小痛。”夏寻雪说道。

“就这样,你也敢给本王解毒?你当本王是小白鼠,拿来试刀的?”宁东玄蹙起个眉,却不见生气。

就连夏寻雪听到宁东玄的话,都觉得几分好笑,有这么形容自己的吗?他正常起来,是这个德行?

“曾经,有过一个很想要很想要救的人,但他还是死了。到死,他也在安慰我说,见着我平安无事,他就安心了。”夏寻雪说道。安心什么?难道他不知道他死了,她会有多难过。但是,她没有资格责备韩凌风,所有人里面,唯独她没有资格怨他。“死并不可怕,可怜的是被撇下的还活着的人。”

她和他走着走着,来到了种有茶花和白雪塔的园子。

“为何园子里只种了两种花?”夏寻雪看向那片花,红色和白色相衬,两种颜色都来得格外鲜明。她又想起天亮前做的那个梦,她问宁东玄,第一次进太子见到水仙和海棠摆成的花圃,她便很在意。

宁东玄也同样看向面前的花园,目光深深,显然,那些花对他而言,有着另外的意义,不过,他什么也没有说。

一阵脚步由远及近,司徒疏朝宁东玄和夏寻雪这边过来。

司徒疏瞥了夏寻雪一眼,深沉的眼里含有别样的光泽。

“太子,皇后娘娘来了。”司徒疏站立在旁边有一会,才对宁东玄说道。

“请她回吧。”宁东玄说话声音冷冷。

“属下觉得,太子还是见一见皇后娘娘,至少……”司徒疏后面的话没有说完,宁东玄打断了。

“本王话不说第二遍。”宁东玄语气强硬,不容司徒疏再往下说。

司徒疏面色不由凝重,转身走了,只留宁东玄和夏寻雪在原处。

皇后娘娘?那不就是霍碧彤了?当年许代云便是和霍碧彤一起进了太医院,后来,许代云不见了,霍碧彤当了皇后。而霍碧彤,则是宁东玄的亲生母亲。夏寻雪想着,看向宁东玄,他却是仰起头,往上方的天空看去。

“要下雪了,回去吧。”宁东玄对夏寻雪说道。

夏寻雪也同样仰起头,看着远方的天际,天空带有冬季特有的灰蒙,大地也变得越发的萧索,却是和昨日的天气差不多。夏寻雪丝毫瞧不出,这天有下雪的迹象,却是觉得周围的气温变得更冷了。

她还是同他一起回了清风阁。

晚膳后,夏寻雪让人在宁东玄的房中架起了药浴,热水中,她又多加了几味药。不论是药浴,还是针灸,又或是喝药,宁东玄都很配合。不过,在宁东玄身上,夏寻雪仍感觉不到他一丝常人应有的求生/欲。他所有的配合,都好像是在成全其他人想要救他的心。成全?为什么是成全,难道命不是他自己的吗?

当天晚上,天真的下起了雪,鹅毛状的大雪从天而降,铺天盖地。

夏寻雪站在窗前,在两扇雕花木窗间开了一个缝,因为下雪的缘故,夜空比平日来得亮,墨灰色的天空中,乌云密布,鹅毛般的大雪纷纷扬扬的飘落而下。夜里的雪,深切切,好似有千丝万缕的情愁,又像海水一般汹涌,能够覆灭一切。雪花形态万千,像一片片白色的帆,又像扑火而来的蛾,义无反顾……

原本已经睡下的宁东玄不知何时站在了夏寻雪身边,要非中毒,他并不是个嗜睡之人。药浴过后,身体发了一阵热,宁东玄的头脑还很清醒。

“你喜欢雪?”宁东玄见夏寻雪看雪看得入神。

“我出生的时候,刚好下着雪。”夏寻雪没说喜欢,也没说不喜欢,像是在想着什么。

“紫阳城每年都会下雪,一开始下雪,积雪至少三个月,本王喜欢雪,只是,不喜欢这座城。”宁东玄说道。

他厌恶的仅仅只有这座城吗?

夏寻雪没有接话。

各怀心事,他和她都没有再说话。宁东玄没有走开,陪着夏寻雪在窗前久久的站着,雪落下时,静静的,却是一层一层铺在大地上,悄无声息的,把所到之处的一切都堆成了白色。

便于照看宁东玄,夏寻雪决定,晚上也守在他的寝室。宁东玄的授意下,寝室另外搬进了一张罗汉床,她便睡在罗汉床上。

夜深,她和他都睡了。

房外的雪,还在绵绵不绝的下着,一直下一直下。

那夜,却是相安无事的过了。

翌日很早,夏寻雪便起了。宁东玄还没醒,她比昨天又多穿了一件衣服,推开房门出去了。

大雪竟是下了一整夜,此刻还在下着,不知还会下多久。大雪落了屋檐上厚厚一层,压弯了树枝,亭子和道路也全成了白色,处处是白茫茫的一片。

长青县地处南方,并不是每逢冬季都会下雪,雪最多也是下三天,也有肆无忌惮的时候,却是匆匆而来,匆匆而去。如今漫天无边无际的雪景,夏寻雪还是第一次见。

美而广阔。

那是紫阳城雪景给夏寻雪的印象。

她走进雪地,靴子踏着软绵绵的积雪,脚下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雪花纷纷而落,一片旋飞的雪花触碰到他的唇瓣,她用舌尖尝了小点,有种独特的冰凉。夏寻雪的速度不快,却是继续往前,回头,已是一串长长的陷入雪里的脚印。

寝室,宁东玄醒来,他往夏寻雪所睡的那张罗汉床看去,空空的,不见她人。他准备起身之时,突觉咽喉有种火辣之感,他忍不住的用力咳嗽,却是极力压低自己的声音,不想引起别人的注意。

“咳、咳、咳、”宁东玄勉强起身,他取下屏风上的厚衣披上,步履艰难的往窗前的书桌走去。桌子很整洁,文房四宝也是井井有条。他一手抵在桌面,一手打开了桌下的抽屉,从里面拿出一本书,他翻开,书是空白的,只是每页之间夹满了已干的花瓣,是夏寻雪熟悉的红色,十八学士的花瓣。

☆、第七十章 寿宴(一)

宁东玄凝视着那些花瓣很久,很久,终于,他把书合上,重新放回了抽屉里。他过到窗边,抬手推开窗,外面的雪已经盖了厚厚的一层,天上还不断落着雪花,不知这场雪会下到什么时候。窗户外,一个人影远远走来,她步调轻盈,若有所思的低着头,白雪积满了她的发上和肩头。

一阵风起,夏寻雪的长发在风雪中飘扬,皑皑白雪中,形单影只,那是一份化解不开的孤独。

她没有察觉到远处投来的注视,他却一直看着她。看着她一个人走在雪地里,看着她任由大雪落在她的身上,看着她一深一浅留在雪上的足迹,看着她一张几乎要融化在雪里的脸庞……原来,她也是一个人。

夏寻雪回到宁东玄寝室时,他命人在房中烧了火炭,房外冰寒冻天,房内却是温暖如春。

他盘膝坐在罗汉床的一边,床中的方桌上沏了一壶茶,茶还热着,袅袅的白气徐徐的向上蜿蜒。

“庐山云雾茶。”夏寻雪坐到罗汉床的另一边,闻得茶香,她说道。

宁东玄倒了一杯,置于夏寻雪的面前。

“想不到太子还喜欢喝茶。”几日相处下来,夏寻雪已无身份的拘束,她端起茶杯,用茶盖捋了捋悬浮在水面上的茶叶,茶叶芽叶肥嫩显白亮,茶水色泽翠绿,香如幽兰,她抿了口,味浓醇鲜爽。

“偶来雅兴。”宁东玄一副挠有兴致,自得其乐的模样,也不知是真是假。他也端起茶杯,抿了口,再道。“庐山云雾茶。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

夏寻雪看向宁东玄。四目相对,他眼底郁着耐人寻味的光泽。

之后的几天,夏寻雪和宁东玄便这般不好不坏的相处着。他毒发过几次,每次毒发都很痛苦。她则是用针灸为他镇痛,他也没像之前的陷入昏迷或是发生大的变故。有些平静,安逸的像是风雨前的过渡。

那几日,司徒疏每天都会来,但呆的时间都不长,每次都会问夏寻雪太子的身体状况,见宁东玄的身体还算稳定,他便离开了。不知在忙些什么,关于此,宁东玄也不过问。

确实,司徒疏还是背着宁东玄在暗中调查百里崖。他调动了所有潜伏在庆王府的奸细,里里外外把庆王府找了个遍,却是,完全找不到百里崖的踪迹。是他猜错了?不会,司徒疏了解宁绍云,要没目的,宁绍云不会让杜安易找百里崖。再到后来的太子中毒,这些绝对不是巧合。

是一场早就算计好的阴谋。

司徒疏把搜查范围放宽,包括宁绍云、杜安易去过的地方。就算是掘地三尺,司徒疏也势要把百里崖找出来。

那年的初雪,足足下了四天,脚踩在雪地上,能把雪靴整个没过。

雪停了,太子府却开始变得不平静。

皇帝久病,马上是皇帝四十寿辰,太医建议办个寿宴,喜庆喜庆。或许皇帝的病情会有好转。寿宴设于六天后,朝廷大臣。王侯贵胄,所有人都要出席。自然包括太子殿下。太子已经闭门一个月,关于太子的猜测众说纷纭,朝内分派又到最关键时刻,这次皇帝的寿宴,各大官员皆是蠢蠢欲动。

清风阁,司徒疏正在为皇帝寿宴的事犯愁,宁东玄一出现,关于他中毒的事势必瞒不住。可以预见,到时候是各种见风使舵,落井下石,还有不少人在背后笑。但圣旨已经下来了,不单是太子,四皇子,二皇子,三皇子也全都要出席。这次,宁东玄不得不去。

“司徒,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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