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肥肉-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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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把玩,妹妹你不会介意的哦?

毓才人巧笑着,全无半点不乐之意:哪会呢,扇子既然送与了姐姐,就是姐姐之物。先前还不是妹妹怕宝弥姐姐被幽禁不知何时可以出来,才会让奴才去讨了送还过来的。

墨今噙着笑,一副恍然的样子:原来是这样……那不知妹妹在入宫之前可有认识琉才人?墨今抚弄着扇页,一字一字的吐着:姐姐所说的是上、官、琉、玥。

毓才人不解的微皱着眉,困惑的看着墨今问道:姐姐何出此言?妹妹进宫之前并无见过琉才人,倒是听说她被迁入露绻宫,可惜无缘一见……莫非……毓才人突然话锋一转,表情带有惊色:姐姐莫不是也相信了那些谣传,认为我父亲与户部早有往来!这可从何说起啊……毓才人有些着慌,似要急于向墨今解释,却不知从哪开始说的样子。

墨今不动声色的饮着茶,任由毓才人演的上瘾,心里不由得好笑起来。毓才人表面上越是如此,墨今的心里就越是肯定她与琉才人怕是早有认识,甚至还有些交清。这次一问也只不过是试探她的反应罢了,墨今并不指望可以问出什么,但是却可以由此看出端倪。

这户部与兵部的传闻究竟是真是假,现在还不得而知,墨今想着这个消息究竟是何人放出,恐怕此人与他们必是有些过节的。但是不论此人是谁,都是帮了他们闻人家一个大忙。

户部尚书由于被牵扯其中,这段时日怕也不敢再与父亲走得近了,而兵部倒是说起来好笑……宝婕妤与毓才人,一个兵部尚书之女,一个兵部侍郎之女,本来他们父亲同朝为官,一向也有往来。

可他们的女儿从初次见面就生疏的紧,好似并无认识。这倒是奇了,她们越是表现的陌生,墨今心里的疑虑就越深。

本来,在宫中嫔妃间若是有往来也是平常的事,没必要遮遮掩掩的,除非她们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尤其是,宝婕妤与毓才人的关系时好时坏,虽然一同结拜,但是却并不亲密,这才是最有意思的。除非毓才人是有意扯自己父亲的后腿,才不懂得巴结父亲上司的女儿宝婕妤,否则就是她们之间在做戏给所有人看。

话说回来,琉才人认识此扇,她几次表现都甚为激动,恐怕这些毓才人还不得而知,否则就不会在墨今面前扮演的毫不知情了。

妹妹何须激动,须知道在姐姐心中还是相信妹妹的,这琉才人……哎……说起来还真是忧心。琉才人来了几次,每每都是伤心垂泪叹着人心叵测、世态炎凉啊。仿佛她对着人与事的突然巨变难以释怀,姐姐看她也是个可怜人,怕她心里有事折腾出病,所以不禁多与她话聊了几次,这才有了心心相惜之念。今日会问起她,也只不过是突有感触罢了。

六三、樊师夜问

墨今向毓才人解释着,一边说一边牵起她的手安抚着。虽然毓才人表面镇定着,力持着微笑,但是墨今还是感觉到她手心的薄汗与手指尖不经意的颤抖了下。

墨今心中好笑着,心里有鬼就算演技再高也瞒不了永久。

这一次,毓才人到没有像往常那样拉着墨今东拉西扯,她只随意谈了谈琐事,便说着这几日怕是睡不安神、精神不济,有些疲累了。墨今便从善如流的接话劝她早点回去休息休息。

毓才人匆匆离去,墨今便唤来芒月,叫她这几天出入之时盯着点露绻宫。

这露绻宫平日里少有人走动,若是有点风吹草动怕是也无人知晓。墨今料准了毓才人若真是心里有鬼就必会走一趟露绻宫,而墨今很有兴趣知道她们之间到底是有何私交。

这边墨今正等着看两宫的好戏,那边琉才人、毓才人的戏码也快上演了,正当墨今悠闲得意的时候,裳嫄宫却来了一位意想不到的客人——樊师阙。

樊师阙来的时辰正值深夜,此时他来此必不会是受了怜贤妃的命,而是有些疑问要墨今解惑。正巧的是,这夜墨今既有兴致一下连着写了好几副字,公伯芸在身边伺候着为其吹干、磨墨。所以当樊师阙来到的时候,墨今正好写完最后一副,正准备休息,见到来人惊了一下。

樊总管?你深夜大驾光临,不会是本宫眼花,你走错了门吧。墨今看了眼公伯芸,公伯芸会意连忙退下,顺手带上了门守在门外五米处。

墨今走到桌边径自倒了杯茶喝着,等樊师阙自己开口。

樊师阙会再一次来裳嫄宫求证上次未完的话,早已在墨今的意料之中,虽然她算不准樊师阙何时会来,但是她却很明白一个人在急迫的要得到结论的时候,那种心情是难以平复的,尤其是这个真相还关乎了怜贤妃胎流的事。

奴才心中有个疑问,还希望娘娘明示。樊师阙开门见山的说,语气不卑不亢:上次娘娘曾说过贤妃娘娘她事事早有预见,此话是否有别的暗示?

墨今打量着樊师阙,在烛火晕黄的笼罩下,樊师阙眼下的阴影很深,更显疲态与倦意,不过他一向苍白的脸色倒是显得顺眼许多。墨今笑着良久不语,心里琢磨着怎么说这话才可以达到最好的效果,直到樊师阙终于等不及了再次问道:请娘娘明示。

好,本宫不妨就把话说的透彻点。墨今手一指说道:请坐。

樊师阙坐下后,墨今又道:上次的事,本宫从中学到了一件事,那便是在宫里没有永远的朋友,亦没有永远的敌人。

娘娘是在怪奴才将香包调换一事……

不,香包被调换本就在本宫的料算之中,樊总管既然合了本宫的心意,又何来责怪一说?墨今好整以暇的缓慢的说道,随即便满意的看到樊师阙微显惊讶的神情。

原来娘娘早就料到了才会如此做,倒真是棋高一着。没有永远的朋友,说的真好。樊师阙嘲讽的笑了。

论到身份、地位、在宫里的日子、还有所谓棋高一招,本宫都自认为比不上怜贤妃。墨今话音才落就见到樊师阙更显专注的盯着自己,想来是急于知道谜底。

墨今反而不着急了,只是拐着弯的说道:或许樊总管对女人家的事不太了解,所以怜贤妃信期有误,胎期不定,你才会一无所知、毫无所查……本宫原本还以为以樊总管深受贤妃的信任,该是心里有数呢。

只见樊师阙微睁大眼,两眼中仿佛如深潭般泛着幽光……他随即又闭了闭眼,掩饰住双眼洒出的痛色,眉头紧皱,语气涩紧的自言自语:信期有误,胎期不定……原来真是这样。

墨今收起先前的态度,正色的看着樊师阙:在宫里,从来没有颐养天年,有的只不过是死于非命。本宫听闻先皇在位时曾有嫔妃与侍卫……珠、胎、暗、结……最终此嫔妃不单被处决,还被砍去双手、挖掉双眼、割掉舌头,死状之凄惨非你我可以想见,樊总管自是不希望怜贤妃走上这条路吧……

樊师阙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闭着眼听着墨今讲述着这段往事,他的神情透露着痛苦与绝望……

当初,该嫔妃仗着先皇的宠爱四处作威作福,得罪了不少达官显贵家在后宫的女眷,当时的她无知、幼稚,根本就不懂何谓结交左右,逢迎高枝。

但是时日一久,由于该嫔妃一直怀不上身孕,深怕皇上的宠爱会因此消退,这才想了办法让家人派个健壮的男人扮成侍卫混进宫……几个月后,该嫔妃果真怀了孕。但是随之而来的却不是荣宠,反而是天降灾祸。

东窗事发之后,她才明白原来自己身边的宫女早就收了人家的好处,将此事的前因后果透露给旁人知晓。先皇得知后验证了事情的真伪,勃然大怒,怒喝:此事断不辜容!

先皇为了保全皇家的名声,只吩咐暗自处决、不得张扬,对外就说是抱病而亡。该嫔妃本来被赐予白绫或毒酒……却不想在死前被曾经受过她气的嫔妃们买通了执行的侍卫们,经受了断手、挖目、去舌的痛楚,后来那个贴身的宫女也不知所踪,有人说必是被杀人灭口了。

不过追其根由,也都是该嫔妃太过信任贴身宫女所致,不过就算她并未将此事告知旁人,又保的准以后的日子里都不会被人发现吗,怕是要担惊受怕一辈子了。

怜贤妃就是出于对这件事的教训,生怕胎儿并非龙裔之事总有一天会被拆穿,也怕会被身边的人出卖,更怕会祸及家中,这才走了堕胎的路。

樊师阙耳里虽听着别人的往事,自己心里的痛楚却是难以言喻的。他始终以为虎毒不食子,却不想在宫中,一个人可以做到这个地步,情愿牺牲掉亲生骨血……樊师阙的心中滴着血,耳里嗡嗡作响,胸腔中的憋闷沉沉的压住他的呼吸。

墨今低头抚弄着茶杯上的花纹,冷梅绽放着围绕着杯沿,一簇簇似锦繁华。墨今一边把玩着一边说道:诚如这杯沿的花纹,再美亦只不过是假的,只是为了装饰茶杯而已,若是这茶杯碎了……花纹又岂能完整?

樊师阙缓缓的吸了口气,遂抬起眸子看向墨今,从他的眼神里投射出来镇静与死寂,仿佛想透了些事,也看透了些事。

墨今又道:在这不见血光的修罗场,怜贤妃这么做也是为了顾全大局,到了这个地步她根本别无选择,宁为玉碎……这个道理樊总管应该明白。优柔寡断、感情用事最终就只会如易碎的茶杯……

樊师阙冷冷的笑了,反问道:就如娘娘您先前不惜用香包试探奴才,以身犯险一般,也是将自己算进了去,连自己都不放过。

墨今挑着眉,并不介意樊师阙语气中的不善,回答道:想要赢就要先输,本宫看起来是输了,输到沦为到偏宫一片清静之地、无人问津、饱受他人冷眼,但是经此一事,本宫很快就可以赢回来。

墨今恬淡的笑容透着算计与得意,樊师阙只是淡淡的瞅着她,不接话。

在樊师阙的心中已经死了一半,他这才明白先前怜贤妃因胎流之事而失常的那段时日全是做戏的,当时的樊师阙为了此事劳心劳力、费尽心思也要帮她度过难关。却不想一切都只是一场戏,一场他独自演着跳梁小丑,怜贤妃装腔作势欣赏的好戏。

从一开始的相识,到如今……樊师阙突然间找不到了目标,突然对以往的付出有了深切的怀疑,究竟他辛辛苦苦才走到今天是图个什么。

樊师阙走后,墨今起身要休息,在经过樊师阙做过的矮凳的时候,却看到在他这一方的桌布早已被扯烂……墨今惊讶的检视了桌布上的痕迹,心中有了些想法。

看樊师阙如此在意愤懑,这怜贤妃的胎会不会是……

墨今刚想到此处便摇了摇头打住了这个想法。须知道在宫中当太监不比侍卫,是要经过很多关卡的,除了要做到彻底净身之外,樊师阙在宫中行走这么久根本不可能隐瞒的下去。若是被人查出有未净身的男子混入宫中,这要承担的就不仅是一个人的死罪了,还会祸连亲族。

所以,墨今很快的就打掉了这个荒唐的念头,不过……她又实在猜不到究竟何人会犯下如此滔天大罪。怜贤妃也算是够狠的,到了这个地步还可以镇定的快刀斩乱麻。

墨今试问若是自己身处此困境,恐怕未必能忍的下心亲自下手,还要事后独自隐瞒痛苦的秘密。

墨今看着窗外的月色,朦朦胧胧的被云朵笼罩住,一会儿隐、一会儿现……她幽幽的叹着气可怜啊,这宫里又多了一道冤魂。

樊师阙回到房中,并未点灯,只是动作呆滞的宽衣,上床躺下,触目漆黑一片……突然,一只不属于樊师阙的手攀上了他的肩膀。

樊师阙大惊,猛地坐起身看向身旁的黑暗处。只听到一声娇弱的嗓音带着哭腔叫道:樊大哥。

春芬?此时此刻,居然会有个宫女在自己床上,樊师阙压低语气责备着:这个时候你不应该在此出现。

却听到春芬哭了起来,断断续续的哭诉着:其他宫女们……打我……骂我……说我笨,我已经在尽力做事了,却还是被欺负……

春芬哭着扑到樊师阙的怀里,抓着他的衣襟颤抖着肩膀。

樊师阙叹了口气,拍拍她的肩膀:你是新来的,是会受到欺负,时日久了便会好许多。

上次春芬偷听了怜贤妃与墨夷炘的谈话,将怜贤妃似乎信期有误的事告知了樊师阙,听着他们对话的内容,樊师阙便猜出了胎流很可能就是怜贤妃自己所为。

樊师阙联想到先前墨今的一点警告,心中有了计较,这才会趁着夜深人静跑到裳嫄宫寻个究竟、问个明白。如今他得知了真相,仿如晴天霹雳,心里再也容不下其他事,反而此时的樊师阙才是正需要人安慰的。

春芬断断续续的说着、抱怨着,揪紧樊师阙的衣襟,眼泪浸湿了他胸前,樊师阙只觉得自己也想大哭一场,只可惜他有苦说不出、有泪不轻弹。

樊师阙也不会安慰人,只是微搂着春芬,一遍又一遍的拍着她的背脊,给她顺气,两人都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中,根本没注意到此时此地,他们之间的不合时宜。

经过上次的事,春芬每每有了苦闷、被人欺负都会找樊师阙诉苦。这一次春芬被其他宫女打得小腿红肿、步履难行,实在受不了了,便想到要来找樊师阙。正巧见到他出去,心想着不如就在房里等他回来。春芬在房里也不敢点灯,怕惹来他人怀疑,便想着躲到床上,却不知不觉的睡了过去。

樊师阙回来躺下后,惊醒了春芬,她想起了自己为何而来,一时郁闷难耐便哭了起来。

在家中,春芬上面有四个姐姐,爹娘一直想要个男孩,却是一连生了五个女儿。四个姐姐出嫁后,到了春芬这里,父亲便将一直求子不得的闷气通通发泄给她。母亲也整日絮絮叨叨的埋怨自己的肚子不争气,老生一些赔钱货。

□、樊师番外上

春芬从小就是个受气包,爹娘的打骂她默默的忍受,几个姐姐的排挤她也毫无办法,跟谁都不亲。春芬没什么本事,说话嘴不甜,大字不识一个,就是绣绣花也是不伦不类的。不是春芬不用功,实在是家里的活儿太多,她一天到晚的忙活这儿忙活那儿,根本没其他功夫学点本事。

奇爹娘看春芬没什么优点,但就是摸样长得还行,人也算机灵,就商量着要把她嫁给一家早已有妻妾的中年员外。春芬自是不愿意了,可是又不敢拒绝。

书十五岁的春芬除了逆来顺受就不会别的,心里只得着急不知该如何是好,逃跑她是不敢的,但是又不想嫁过去。

此时正逢宫里招宫女之际,春芬就想与其要嫁给老员外,倒不如进宫。爹娘看当宫女的赏钱、俸禄还算可取,就想着把她打发远点也好,省得以后心烦。

春芬本以为进了宫可以自由自在一些,最起码可以躲过他人的欺负,却没想到到了宫里受欺负的次数更多起来。

在家里爹娘打骂也就是做做样子,真的下重手还是少数的。到了宫里可不同了,在这里春芬什么都不会,规矩懂得也不多,好在人机灵点还躲过几次麻烦,可是时日一长宫女太监们只要逮着她就是一顿发泄,不分青红皂白只管教训。奴才们在主子那里受了气,就找比自己资历浅的奴才们下手,这在宫里是常事。

春芬是春华宫最后一个进来的,自然成为了众人攻击的目标,谁帮她就要一起受苦,所以大家也都是能出气的就出气。就连上一个进来的小宫女也是受多了气,正愁逮不着出气的,见到春芬也是指使来使唤去,全然没有半点愧疚。也许等到下一个宫女进来了,春芬也会变成那个欺负人的罢。

在春华宫,有怜贤妃这样受宠的主子,奴才们自然口气硬多了,而春芬生来就一副好欺负的小模样儿,其他人还会客气吗?

春芬在宫里的受欺负樊师阙当然知道,以他春华宫总管的身份说两句话便可以免去这些。但是樊师阙却不能管。一来,他们非亲非故,樊师阙要是贸贸然出面只会招人话柄、落人口实。春芬以后的日子不见得会好过。

二来,樊师阙是怜贤妃的亲信,突然出面帮助一个小宫女,必然会引起他人的揣测,到时候麻烦事估计就更多了。樊师阙除了安慰春芬,也不想再给她多添麻烦。

这边春芬哭的是越来越起劲,樊师阙就担心夜长梦多,说了几句别哭了,夜深了,就劝春芬快点回屋安歇。春芬情绪正激动着自然不肯,强拉着樊师阙的衣袖抱怨着。

樊师阙本身就有些烦闷,听到春芬没完没了的哭诉心里就愈是添堵,遂有些恼火的说道:别哭了,快回去!

春芬一愣,立马停止了哭泣,傻呆呆的坐直身子看着黑暗中樊师阙的轮廓。樊师阙话一说完,就有些后悔,想来自己的语气太重了,叹了口气便要下床。

哪知道樊师阙两脚刚一着地,后面的春芬连忙扑上来抱住樊师阙的腰,低声叫道::樊大哥,我不想走。

樊师阙呆住了,愣了半响才说道:放手,我是个太监!

我知道!我要……我要……我要跟樊大哥对食!春芬情急之下喊出这句话。对食这个词儿也是春芬这几天才知道的,其实她并不十分明白具体的含义,只听宫女们都说对食就是宫女跟太监一辈子吃穿在一起,不分开,春芬首先就想到樊师阙。

樊师阙恼了一句胡闹!便要扯开春芬的手,没想到春芬人不大力气却不小,死扒着樊师阙两手扣的很紧。

樊师阙生怕说话声音大了会惊扰到别人,只能小声劝着春芬早点睡,以后的事以后再说。但是春芬哪里肯听,她这个女孩儿固执起来是十头牛都拉不回来的认死理儿。

正当拉扯间,樊师阙被春芬勾住脖子,樊师阙连忙一手撑住床沿稳住自己以防倒过去。春芬不管不顾的紧紧扒着他,边哭边闹:樊大哥,你不要不管我!

正当两人挣扎之际,就听外面一阵敲门声,随即有人问道:樊总管,樊总管,我是春玲,你睡了吗?

两人听到声音连忙定住身,樊师阙嘘了一声,清了清嗓子回道:这么晚有事吗?

这……同屋的春芬不见了,奴婢先前起来过……还以为她是起夜了,可是奴婢再次醒来还是未见她……这……这……门外的声音犹豫着。

哦,许是又起夜了吧,你先回去睡吧,她一个新来的还能跑了不成?樊师阙尖细的声音微微提高,刚说到这儿就被春芬从后面打了一下,好似表示她的不满。

是,奴婢这就回了。

来人走后,樊师阙趁着春芬放手之际,连忙起身理了理衣服说道:你都听到了,还不快回去,若是遭人口实,对你我都不利。

春芬下了床,还有点不甘心,扭捏的站在原地良久,才蹦出几个字:那春芬回了……听这声音显然还在隐隐委屈着。

春芬走后,樊师阙才叹着气躺回去,苦思很久却睡不着了……

还记得那年,在樊师阙第一次见到怜贤妃之后,便像周围的店家打听这是哪家的小姐。一问之下才得知原来此人名唤慕容怜茵,乃当朝礼部尚书的爱女。在京城还与另外两家的小姐并称三大名媛,而怜茵更是以才貌并重而闻名,居于两外两人之上。

樊师阙心里叹道,真是不同凡响啊……如此出尘脱俗、相貌不凡者也该有此称号的。

那次之后,樊师阙始终呆在同一条大街上吹箫,希望可以再见到怜茵一次,可是几个月的光景过去了,怜茵再为出现过。樊师阙很失望,心想着莫非当真只有一面之缘?可是转念一想,就是见到了又能如何?他们一个天上一个地上,自己还不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么?

这一天,樊师阙拿着挣来的几个铜板到一家面摊吃面,正在他狼吞虎咽的时候,却听着旁边的两个客人小声议论着:

听说啊,慕容怜茵一进宫就受到皇上的宠爱啊,还被皇上亲口称赞女先生呐!真是虎父无犬女,慕容尚书为我朝鞠躬尽瘁,他的女儿又是才貌出众,不进宫当妃子还真没人配得上了!

可不是?慕容小姐不但文采好、相貌佳,就连脾气也是可亲的很,前几个月就在路边,一个小乞丐被恶霸欺负,慕容小姐的轿子正好经过,当下就停下来救了那人,在场的人没有不称好的。

哎,如此天仙般的人物,当真是你我可望不可即的啦……

哈哈,你就想想吧,人家可是一进宫就被封婕妤了,你别白日做梦了!

听到这话,樊师阙心中犹如晴天霹雳,他万万没想到这几个月苦等的佳人早已入了宫,甚至受宠有佳。不过现下想想,以慕容怜茵的才貌若不入宫为妃,难道还真要嫁给贫民百姓吗?

樊师阙的心中只盼着怜茵可以有个好归宿,最起码入宫了还可以享有一辈子的荣华富贵。虽然他的心里有些怅然若失,却也觉得美好的人该是有善报的,也是为她高兴。

樊师阙突然找不到了吹箫卖艺的动力,以前还可以一边吹着一边盼着,希望可以在街角再度看到那道仙姿,如今……却不知为何要吹。

正巧此时一个大户人家招家丁,据说工钱颇丰。樊师阙听闻了连忙赶过去,却见一大群人都要往里挤。听旁边卖菜的大婶说,这户人家每隔三个月就要招一次人,据说是被派到关外去干活的,工钱很多,尤其是在临去之前还能领到一大笔安家费。而这些人的家里人每个月也都可以领到一次抚恤金。

樊师阙听了就心动了,却又联想到在现代仿佛也有这样的说法,说是带到海外工作,能挣不少钱,但去了男的却是被卖了做苦力,女的就卖到娼馆,一辈子都回不去,最后只能病死、累死。樊师阙琢磨着古代应该不会发生这样的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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