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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喜冤家,双面邪君野蛮妻-第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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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瞬,把置身事外的皇甫寒光也拖下水了。

齐明荷忽地水眸一敛,抬手捂唇轻笑了一下。

看他悠哉悠哉……

皇甫寒光一滞,似乎没想到。

其实,从宗庙出来,他就不怎么说话,和玉溪夫人之间,还是没有那么熟稔。除了知道眼前的人是自己的娘亲以外……终于见到了自己的娘亲以外,就没有其余更多的东西了。

毕竟,其间二十多年的空白,是需要时间来弥补的。

此刻拿着茶盏的手微微一僵,放了下来。

“娘亲想聊什么。”魅沉的语气。

“就聊你这些年是怎么生活的。”

问完了齐明荷,知道不是她所顾忌的那样,也就不问了。

玉溪现在的表情,更像是想知道他的情况。

齐明荷咧嘴偷笑,配合道:“寒光,娘亲在问你话呢,怎么不回答?”

这会儿的神情,显然就是在看他的热闹。

皇甫寒光邪肆的唇一挑,沉默。

齐明荷幸灾乐祸的笑意,全落进了他眼底,看来……今夜又可以好好算账一番了。

沉寂半晌,“这些年一直在萧门中。”

轻描淡写的带过。

玉溪则是微微心酸的神情:“萧门……呵呵,之前曾听廉政说过萧门,但萧门与皇甫府表面上联系并不密切,甚至是不为人知的……于是娘亲与你爹在府中,也极少提及。”

“不知萧门,是不是真的如传说中所说的一样,犹如地狱一般?”

“你在萧门里,受了不少苦吧……”

似是戳到了心头上,皇甫寒光此时的神情有些沉。

刚才放下的茶盏,此时又拿在了手中,微微把玩着。

“嗯,还好。”淡淡道。

齐明荷也用了心:“寒光……”

“娘亲想知道,我也想知道,你就说说吧?”还真是从没听他具体说过……

从前,过的到底是什么样的生活?

…………

223 问家世(求个月票~)

齐明荷这会儿脑中只蓦地想起了一段话。

“江湖上,有个教派叫做萧门,萧门游离于各国之外,专以行事鬼魅而闻名于世,传说它不存于正道,却无孔不入,随心所欲插手各国政事,连帝王也拿它无可奈何。”

“而萧门的门主,在江湖上也有着令人闻风丧胆的名声,被誉为邪教的魔头。”

这还是好久好久以前,仕瑥哥哥说的。

那个时候,两个人还没有真正的在一起。

齐明荷这会儿就这么盯着皇甫寒光看:“嗯,说说?”

皇甫寒光似乎也察觉到了她的目光,这会儿回看着她。

齐明荷脸上堆满着笑。

玉溪也在盯着他看。

两个女人,此时就这么凝着两双动人的水眸,一致看着皇甫寒光。

皇甫寒光魅眸微微敛了一下,又放下了茶盏:“萧门中的生活很寻常,也没想象中那么复杂。”

这会儿,似是看穿了齐明荷的心思。

齐明荷笑了笑,就差插科打诨的混过去了。

“不复杂,那是怎样的?”

玉溪此时也笑了笑,心酸依旧,他要是不说,她便一直心里头有了一个缺口。

当初……寒光被送走的时候,真的才刚出生啊……对外宣布他死了,就是为了隐藏身份。

于她来说,她失去了一个孩子,对于母亲这一个身份来说,她也亏欠了寒光。

“萧门中与皇甫府差不多,不过是一个门派罢了,萧门的府邸与皇甫府也差不多,每日穿金戴玉,应有尽有。”继续轻描淡写。

齐明荷这会儿咬了咬唇。

她与玉溪要听的,又不是这些。

“我们问的是……平常怎么过的。”

玉溪也出声:“和娘亲说说。”

这么多年,从来没人这般问过他,从来只有人看他武学到了什么程度,又会了些什么,而不会考虑他是怎么过的。

“十三岁前每日练剑学武,十四岁时做任务,心血来潮带着几十个杀手灭了江湖中几个门派,十五岁接手萧门。”

“就这样?”

“嗯。”

“……”

齐明荷这会儿听得一愣,倒是明白为什么江湖中那般传他了。

心血来潮……灭了几个门派?

皇甫寒光此刻表情有些冷漠,就像在说一件在平凡不过的事情。

这会儿玩弄着茶杯:“当时年少轻狂。”

“那十五岁后呢?光儿,你又是怎么过的?”玉溪出声。

“接手萧门。”

其实十五岁之前,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么身份,在萧门中只有养父带着,严格而冷血,对于他来说,年少的他只有变得强大,才能有饭吃。与萧门中人厮杀,不断的让别人流血,自己才能活下来。

十三岁的时候终于活下来了,在厮杀中脱颖而出,到了十四岁成为了一名分舵主。

他只想着如何一战成名,为了让自己更强大,不断的付出代价。

在这些争斗中,他也曾差些死去。

直到了十五岁,养父去世,萧门的门主之位才传到了他手上。

待到那时才知道,萧门原本为他所有。

而养父,不过是代为掌管罢了。其中缘由,太长了,也没有说的必要。

“寒光,你就不能……再说得多一些么?”

这会儿,就像是问一句,他才答一句。

玉溪微微垂眸,“罢了,不问了。”

皇甫寒光这性子,越是言简意赅,就代表背后的事情更复杂,她忽然有些听不下去了。

皇甫寒光扯了扯唇:“接手萧门后过得还算不错,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似乎是看出了玉溪不忍的表情。

齐明荷一愣,他又愿意说了?

“之后萧门在江湖中的地位便稳固了,门中有四大护法,萧宇便是一个,后来逸羽过来萧门中寻我,我便来了皇甫府,留下箫青、萧统、箫明其余三大护法在打理萧门中的事情。”

“你看我如今活得好好的,那些都是往事了,无需担心。”

此刻邪眸魅敛,就像是看穿了齐明荷和玉溪的心里所想。

齐明荷这会儿才轻轻的笑了出来。

“嗯。”

刻意放松了语气:“知道了,吃饭吃饭……咱们吃饭吧?娘亲,我饿了呢。”

这会儿一低头,才蓦地发现自己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起,都亲昵的挽到玉溪的手上了。

这姿势……实在是太亲密了。

玉溪也一愣,然后笑了起来。

“嗯,饿了就吃饭吧,可别把你们都给饿着了。”

齐明荷尴尬……

刚才好不容易消退的红晕,此时又爬到了自己的脸颊上。

玉溪竟然没推开她的手,也没责备她。

齐明荷的眼眸又开始氤氲了。

似乎……正是因为娘亲早就没了的缘故,所以对这一份感情才会越加渴望。

哪怕一点点的关怀……都会让她觉得如沐春风,心里头暖暖的。

“嗯。”笑着用力的应了一下。

齐明荷这会儿终于不好意思的把玉溪的手放开了。

玉溪也笑了笑。

俩人都笑了,皇甫寒光此刻邪凝着的沉眸也亮了一下。

这会儿早就动了动手,拿起了筷子,径直的吃菜了。

一席团圆饭,其乐融融,因为有着刚才的小插曲,这会儿齐明荷和玉溪的感情好了许多,玉溪给皇甫寒光夹菜:“多吃一些。”

温婉的神情,像是想要把这么多年空缺的疼爱补上。

皇甫寒光魅扯了嘴角,一言不发沉默的吃掉了。

玉溪也不介意,这会儿就这么把菜又往齐明荷碗里夹:“明荷也多吃一点。”

齐明荷这会儿又感动了。

玉溪夫人和蒲柳芝比起来,这真是天差地别。

因为有着之前奉茶的事情,所以此时不自觉的就会把两个人比较起来,不管在地室中看到了怎样一个狼狈的玉溪,齐明荷这会儿只看到了一个好娘亲。

不管到底经历过什么,她方才看到玉溪对蒲柳芝的处理,也知道她不是柔弱的女子,但是对于寒光和她来说,娘亲是真心实意的,温柔的……她只要知道这些,就好了。

齐明荷抽了抽鼻子:“嗯。”

默默的低下头去,把玉溪方才夹的菜吃完。

玉溪看着齐明荷和皇甫寒光都吃了,此时微微一笑。

饭席上,没再有其它多余的话。

一个团圆饭,吃得很满足,不管是肚子上,还是精神上,齐明荷现在虽然不怎么说话,但心里是开心的。

玉溪经历了那么多的苦难,能够有现在这其乐融融的场景,她也是开心的。

吃饱了以后,三人一齐坐着。

玉溪没有离席的意思,齐明荷也吃得太饱了,于是不想动。

皇甫寒光则是拿起了杯盏,又开始邪魅的喝起了茶。

一旁伺候的丫鬟都已经从震惊,变为了不震惊,皇甫府里天翻地覆,看着玉溪夫人回来了,而且对待公子是这种态度,那只能说明,真的是如传言那般……皇甫府的公子换成了另一个人,但他也是皇甫府名正言顺的公子。

习惯了大堂中的低气压,皇甫寒光不似皇甫逸羽那般平易近人,也没有了那温润无双的笑。

现在只有邪肆到了极致的他。

此刻,这大堂中谁都没说话,玉溪终于忽地记起了什么般的开了口。

“对了,明荷啊。”亲昵的语气。

“嗯?娘亲,怎么了?”

俩人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变得很熟悉了。

玉溪现在笑了笑:“娘亲刚才光顾着吃了,都忘记问你是怎么和寒光在一起的了,可是有谁给你们许的婚?还是……”顺其自然?

玉溪并未明说。

齐明荷的脸忽然又红了,“我……”

这个问题要怎么回答?很害臊啊。

“我与寒光……缘分,嗯,缘分……”

说是巧合也行……

一个不小心被人下了药,一个大意被人砸了头,晕了以后还有个百花楼的老鸨从中作祟,她就这么被送上了花轿,当了他的一夜新娘,这欲语还休的“奇怪”姻缘,就这么定下了。

让人始料未及的是,他与她……竟然就这么成真了。

玉溪笑得眼睛一闪一闪的:“是娘亲问得不对,娘亲的错。”

“你们俩能在一起,自然是缘分。”看样子,是郎有情妾有意,所以在一起了。

看皇甫寒光这性子,若是他不想要,也没人逼得了他。

皇甫寒光视线幽幽投了过来,盯着齐明荷看。

他此刻扯了扯薄唇,样子看起来说不出多欠揍。

齐明荷看着,忽地就心痒痒的,想挠他一顿。

“娘亲,你别说了,我……”害羞。

这会儿直是三分羞怯,七分想逃,之前在齐府里最常用的装温柔……

皇甫寒光视线落在她身上,目光火辣辣的。

齐明荷被看得如芒在背,脸上笑得更甜了,直把头低下来。

玉溪干脆不再纠结于这个问题:“娘亲不问了,但凡嫁进来了,那就是我皇甫府的媳妇儿,寒光与你好好的,就好了……若是能够赶紧儿生出个皇甫府的长孙来,那更是再好不过了,娘亲开心。”

齐明荷又把头压得更低了。

她和寒光是有这个打算,不过肚子迟迟没动静啊。

玉溪这会儿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意,再问:“明荷啊,你是哪家的小姐?”

“唔,汴京城的御香齐家。”

玉溪脸上的笑意一平,突然没声了。

………

224 是不是哪里做错了?

这一瞬,大堂中的气氛仿佛瞬间僵凝到了极点,玉溪手上拿着的筷子都放了下来,就这么看着齐明荷。

“娘亲,怎……怎么了?”感觉不太对。

齐明荷也皱起了眉头,原本亲昵的缠在一起,手都是这么随意放着。

玉溪忽然一愣,然后好久才反应过来。

此刻,只忽然把齐明荷的手抚了下来,“明荷,你和娘亲说清楚,是哪个齐家?”

御香……齐家?

大金国里能堪称御香世家的,只有一个齐家,此时已毋庸置疑……

齐家,汴京城的齐家?

玉溪此刻一瞬脸色微变,看着齐明荷的眼神都怪了起来,少了刚才那几分亲近,反而多了几分难以置信。

此时,只猛地把头一回,转回去看了一眼皇甫寒光。

皇甫寒光正在一旁看着齐明荷回话,此刻也显然不知发生了什么,薄唇轻抿着,扯出魅沉的弧度。

“怎么了?”问玉溪。

玉溪:“……”

仿佛疏离是一瞬间的事情。

幸好吃饱了,否则食欲全无。

“明荷,你不是北胡国的女子所生,又怎么会是齐府的人?”

齐明荷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因为……我娘和我爹在大漠偶遇,之后我娘便随我爹回汴京城来了,于是……我是出生在汴京城中的汴京城人。”

“所以……才是齐府的人。”

“娘亲,齐府怎么了?你……认识我爹么?”

从来不曾听说,爹与皇甫府的玉溪夫人认识啊。

玉溪此时也将手完全放了下来:“不认识!”

这一瞬的神情,就像是平静的脸上藏了暗涌。

波澜惊起的一瞬间,又平息了下来。

明荷不知道这是怎么了,只得看着玉溪,“娘亲?”

玉溪则是轻咬着唇,让自己平静下来,“无事了……”

“这一顿饭也吃饱了,不早了。”

“你们也累了一天了,你先与光儿下去休息吧。”

玉溪看向皇甫寒光,眼里忽然就有了复杂的神情。

皇甫寒光也发现了,魅沉的嘴角扯了扯,眼里有了探究。

“娘亲,是不是有什么事?”极少询问,声音都沉了几许。

“没什么。”玉溪冷了下来,彻底平静了。

此时,只把刚才一瞬间的失态遮掩得严严实实,笑道:“娘亲只是随意问问,无事……”

说罢,此时眸中似裹着一层雾气,慎重盯着皇甫寒光看。

“若是有事,娘亲自会找你。”

“今夜,你就先和明荷好好休息吧。”

玉溪猛然回头,看向了一直在后头守着的杜娘:“杜娘,今日太累了,先扶我回去吧。”

话音一落,身后的杜娘已经麻利的走了上来,不明所以的扶起了玉溪。

刚才明明还好好的,怎么就这样了?

杜娘扶着玉溪走了出去,玉溪头也不回的走了。

只是,走到门口的时候,脚步顿了一下,没有看齐明荷,而是神情复杂的看了一眼皇甫寒光。

皇甫寒光抬起头,目光即将落到玉溪身上之时,玉溪已经别过脸,再继续走了出去。

这会儿就这么消失在夜幕中。

“寒光……”齐明荷在大堂中愣愣出声。

“嗯。”沉声。

“怎么回事……”不解,很不解。

齐明荷的心,蓦地微微难受,刚才还那般亲密,她甚至觉得很开心,就像是仿佛有娘亲了,一家子方才其乐融融的感觉也很好,明明……还一起嬉笑来着,和玉溪一起听皇甫寒光说小时候的事情。

难得,有了家的感觉。

“娘亲她……怎么了?”

皇甫寒光此时看着玉溪出去的方向,沉沉扯了扯嘴角。

……

入秋的夜微凉,月光倾洒在宝月湖上,安静而沉寂。

在齐府自主院通向宝月湖的这一条路上,只有一道上了年纪的身影在缓步走着,齐建卿一个人在月下漫步,更像是在想事情。

走着走着,他忽然停下了步伐,就这么有些气喘吁吁的靠在了一旁的假山上。

假山冰凉刺骨,可他现在……竟然一点儿都感觉不到,只是满脑子在想今日发生的事情。

前日,有人来传,说皇甫府发生了一件大事,原来是偌大的皇甫府祭祖的时候,皇甫逸羽和明荷在秋山出事了,两人齐齐坠入山崖。他紧张得不知如何是好,差些就那么慌乱的亲自赶往皇甫府……

可是,就在晚上要去皇甫府的时候,派出去的下人又回来禀报了最新消息,说是皇甫府被不知从何而来的人马给围住了,根本进不去!

他紧张忐忑,满心担忧着齐明荷的安危,就在焦躁不安的时候,终于传来了明荷和皇甫逸羽都没死的消息。

皇甫府中变天了,一场谋划就这么迅速开始,迅速定局。

他的一颗心也在齐府里跟着一上,一下。本想着今日赶紧趁早过去皇甫府看一看。

结果,早上的时候,又传来整个皇甫府复而封闭的消息,不许任何人出入。

这几日频频风波,他也跟着吃不好,睡不好,担忧着齐明荷,到底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一直到方才伴晚,才彻彻底底将这几日的事情全部弄清楚。

皇甫府里蒲氏夫人入狱,玉溪夫人被囚于地室,终于找到,更甚的是……皇甫府中竟然传出了皇甫逸羽不瞎的消息!

大名鼎鼎的皇甫公子怎么会不是瞎子?

齐建卿再三询问,这才知道,原来当年皇甫府有两个孪生嫡子,一个是皇甫逸羽,另一个则是不知何名的公子……如今似是皇甫府中出了些内斗的事情,于是有人替代了皇甫逸羽生活,救出了玉溪。

这么一些频频的动作,忽地让齐建卿想起之前一些往年之事,猛然越发越坐立难安。

齐建卿就这么走到了宝月湖边:“贞娘……”

低低喊着贞娘的名字,声音有些哽咽。

“我……来看你了。”

自从齐明荷出嫁了以后,明妆被休,回乡下找蔡氏一起居住了,而明蕊则在朱府中当她的少夫人,这府中孤零零的……只有他与妙菱在生活。妙菱潜心研究香料,经历了那么多事情之后,也不常出房门了。

而他,则会有事无事,走来这宝月湖,见一见贞娘。

此刻,齐建卿就这么走到了亭边,看着眼前泛着月光的一池湖水:“明荷嫁进了皇甫府,我曾以为……当年的事情已经过去了,那些祖辈之事早已烟消云散,久得连我都忘记了,可是……如今才知道,可能是我想错了。”

“一直以为,明荷跛了脚,能够嫁给瞎了眼的皇甫逸羽再好不过,至少这汴京城中,无人再敢欺负她。而俩人都是不完整的,自然不会有人嫌弃明荷。加之情投意合……我顺手推波助澜,可是,似乎是我错了。”

“皇甫府中出了大事,皇甫逸羽不是皇甫逸羽,眼睛也不瞎了,我这个当爹的甚至不知道明荷当初到底嫁的是谁,也不知道明荷在府中过得怎么样,玉溪夫人也被救出来了,若是知道当年之事……”

“怕是整个汴京城都要掀起风波。”

齐建卿看着这湖,把今夜最令他心神不宁的事情说出来,仿佛是愧疚,也是惊怕。

“贞娘,若你还在,能不能告诉我,该怎么办?”

“当年我已没有护好你,如今在这汴京城中,明荷是你我二人的血脉,我要如何才能护好你在这世上唯一留下给我的宝贝?”

“明荷是你的命……也是我的命。”

齐建卿猛然身子一软,靠到宝月湖亭的柱子上,“贞娘,你能不能托梦,告诉我好如何做,才是最好的?”

齐建卿面对着宝月湖喃喃自语,说完便停歇了下来。

整个宝月湖倒映着淡淡的月光,寂静如斯,就仿佛没有起过半分波澜。

山月不知心底事,湖水也不通人意。

不知过了多久,没有人回应,周围只有风的声音。

齐建卿叹了一口气,最后看了宝月湖一眼,慢慢的转身,再缓缓踱步走回去。

一条路,这样蜿蜒通向主院,只有担惊受怕与寂寞与他相伴。

……

此时此刻的皇甫府中,东院华灯初上。

齐明荷坐在卧房前那一条长廊中,手拿一把团扇,就这么心不在焉的扑着蚊子。

“坐在这里做什么?”

身后一道邪魅的声音传过来。

齐明荷忽然被吓了一跳,手中的扇子差点落到地上:“寒光?”

回过头,果然是皇甫寒光颀长的身影。

此刻,皇甫寒光就这么一步步上前,“吃晚饭了,不回房,坐在这里做什么?”

“我……”

“嗯?”

“没什么,我只是在想一些事情。”

齐明荷脸上有着淡淡的愁绪,不解……

“在想什么?”皇甫寒光走了上来,蓦地从背后抱住她。

周围没有人,这几天忙得太厉害了,很少这么亲昵的说话了。

“在想,我方才吃饭的时候,是不是做错了什么事,让娘亲不高兴了?”

刚才玉溪转身就走,也没搭理她一下,只是说着让皇甫寒光今晚好好休息……若是有事,她自然会找他。

“寒光,你说……是不是我哪里没做好呢?”脸上有着愧疚,有着担忧,心里堵得有些难受。

225 小荷,我来带你走(月票)

皇甫寒光眸色淡淡的:“你多想了。 ”

齐明荷更纳闷了:“你敷衍我……?”

她又是不没长心,当时的氛围其乐融融的,玉溪的样子也像是在聊家常一般,怎么会突然手一僵,原本笑着的神情也忽然就不对了。

“寒光。”齐明荷返过身来,把手中的扇子抓得一紧,又靠过来一些,“我总觉得娘亲的变化,一定有原因。”

说实话,她真的很忐忑,很舍不得……

如果真是做错了什么,就去了玉溪夫人道歉。

怎么说,玉溪夫人都是寒光的娘亲,而且从地室里到现在,玉溪夫人待她确实也很不错,她的心里……已经悄悄把玉溪夫人当娘亲了。

“多想了。”皇甫寒光此刻还是这一句话。

齐明荷抬眸,就这么看着他。

他总说她多想了,可她怎么觉得,方才那种氛围的变化,并不似多想?

“娘亲是个很清醒的人,她知道很多事情,寒光……我觉得娘亲是个极明辨是非的人,不会突然无缘无故不搭理我了,所以可能真的不是我想多了。”

皇甫寒光蓦地勾了勾嘴角:“嗯。”

……

原本是想要安慰齐明荷,把这个话题带过去,却是没想到唬弄不了她,反而被她说服了,此刻只能沉应一声。

齐明荷听他嗯了这一声,心里头更是郁闷了。

团扇抓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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