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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雨倾城-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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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语棋却仍不松手。

这时人群里突然闯进一个人,二话不说就狠扇了苏梓峮一个耳光,并怒喝道:“跪下!”

众人惊愕,却发现出手的人竟是苏继恒,古语棋也一时怔住。

苏梓峮摇晃了两下,缓缓跪在地上。

众人见老爷动了这样大的怒,均噤若寒蝉,也不敢说二少爷受了伤。

苏继恒不再言语,也没有看任何人,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一般,负手回到书房。

大家面面相觑,既不好让二少爷起来,又不敢离开,怕古语棋再动手。

苏瑞踌躇一阵,终叹口气,向书房走去,脚步沉重。

时至傍晚,本应是最热闹的开饭时间,可是苏苑上下冷冷清清,只有苏梓峮静静的跪在院中,身上披着件衣裳。

衣裳是秋雁送来的。

她看到二少爷后背的衣服上全是血,半干半湿的粘着,人又摇摇晃晃,忍泪在他耳边说了一句。

二少爷却只是无力的摇摇头。

她只得取了衣裳给他披上,遮住那山雪消融般触目惊心的血渍,然后自己跑回屋哭去。

跪得久了,整个人都没了知觉,眼前的一切仿佛笼了层青色的烟浸在水中,漫延摇晃。

好像有人走过身边。

他无意识的抬眼,见到的却是苏梓柯。

苏梓柯眉心只是微皱一下,就不动声色的离开了。

震动,地面仿佛在震动,耳边也传来奇怪的声响,好像是冬天的风刮过凄寒的树梢。

他真的要晕倒了吗?

秋雁要他装晕,这样就可以不受罚了。可是他不能,他理该受罚,而且该受比这重一千倍一万倍的罚!他是个罪人,古语棋说的没错,古语琴就是被他害死的!

“呦,贤侄怎么跪在这?”

一个声音仿佛从杳渺处传来,语气虽是惊讶,却包不住得意。

抬目看去,一张油黑泛光的脸蒙着层绵纸般漂浮在眼前,目光闪烁,如将熄未熄的火炭。

魏韶釜!

一股怒气从已毫无轻重感的身子里冒出,登时烧掉了蒙在那人脸上的绵纸。

魏韶釜似是一骇,稍微往后挪了挪,却又凑上前来。

“大哥在生什么气?怎么让贤侄跪在这里?”

说着就要扶他起身,手却不经意的正按在肩胛伤处。

仿佛是一把利剑生生cha入伤口,搅得浑身剧痛。

他眼前一黑,待清醒时只听见苏瑞的声音:“……老爷责罚二少爷,旁人是cha不得话的,魏专员还请先进门吧……”

魏韶釜又说了什么他已经听不到了,耳边只是如蜂蝇乱飞般嘈杂。有人将一碗水送到唇边,他贪婪的喝了,却呛咳起来,好像有无数个人在乱糟糟的喊着“二少爷”,他努力看去,却不见一个人影,而这声音也仿佛越来越远了……

【第178章 木牌】

七日后,死者入土为安,葬于苏家南郊祖坟,名号亦划为苏氏族谱,牌位也于当天迁入祠堂。

这日,照例阳光明媚,草木颜色又深了一层,有各色小花间缀其中。微风过处,花草清甜,隐约透着夏日之气。

苏梓峮立于祠堂中,看着眼前整齐静默的牌位,目光停在第四排最边上那个颜色稍浅的木牌上。

还是在去年的这个时候,曾经有个鲜活明媚如春日之蓝天温婉柔美如夕阳之湖水的女子挑开天香楼“竹韵”雅间的竹帘,着一身水蓝的秀褂襦裙,对他盈盈一福,声如水吟:“小女子古语琴见过苏苑二少爷。”

闭上眼,那日的情境仍旧清晰如画,睁开眼,那衔于唇角眉梢的柔美与坚定已化作一块冷冷的木牌无语凝视。

心中隐恸,喉头艰涩的动了几动。

人生恍若一梦,只在眼眸开合之际。

“二少爷,你身子尚未大好,还是先回去歇着吧。”

苏瑞觑了他仍旧有些苍白的脸小声说道。

苏梓峮没有说话,更没有动。

那天从昏迷中醒来只见父。亲坐在床边椅上,脸如雕刻的木板,看不出任何表情。

他便定定的看着这张脸。

良久,父亲的唇动了动:“二少爷醒。了,准备些汤水服侍他喝了吧。”

“她是怎么死的?”

苏继恒已准备离开,听到他这。句肩膀微震,却仍是面无表情:“跳楼。”

“不可能,”苏梓峮强支起身子:“只是三楼,怎么会……是魏。韶釜说的?”

“事已至此,多说无益,你……好自为之吧。”

“父亲,”苏梓峮急忙坐起,突然的动作牵得伤口再次。抽痛:“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苏继恒收住脚步:“你以为人人都像你一样要去。做一些见不得人的事吗?”

苏梓峮脑子轰。的一下,父亲从来没有说过如此刻薄的话,尤其是对他。

苏继恒转过身,目光炯炯的注视他:“与其去琢磨古家小姐是怎么死的,不如好好反省一下是谁让她有今天的结果,若不是你为了一己私利撺掇她出逃,又怎会如此?”

苏梓峮指尖冰凉:“我知道一切都是因我而起,我只是推人及己,不想有情人被拆散,我也不否认我的私心,可是父亲,如果那天你肯说一句话,魏韶釜便可放人,又怎么会……”

苏继恒愈发阴沉的脸到此刻竟笑了:“一句话?一句话就可以让魏韶釜放人?如果我的一句话便可有那么大的威力魏韶釜如今还会待在扬州吗?梓峮,这么长时间以来,魏韶釜的手段你不是没有见过,他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对于小人,防甚于攻,对于毒蛇,要想置他于死地就要命中要害,况且他手中所掌握的权力纵然不大,可是也不会有人想和政府作对。而今,每个人都避他惟恐不及,你却偏偏要让把柄放在他手里,苏家虽然只是普通的商户,但也不会因为区区两个人而向魏韶釜摇尾乞怜……”

“父亲,你是在明哲保身吗?可那是两条人命啊……”

苏梓峮没有想到父亲竟会是如此的不近人情,此刻的父亲眼中堆积的仿佛是千年不化的冰雪。

“不妨想想是谁把他们送进虎口的。不仅将他们送进虎口,又险些把苏苑也葬送进去。”苏继恒毫不理会儿子眼中的怨愤:“我想以你的资质也应该看出魏韶釜与古语琴所谓的巧遇并非偶然,你的安排若是没有他的出现也算天衣无缝,可他偏偏恰到好处的出现了,可见他有多么‘重视’苏家。人心总是贪婪的,眼睛看到的永远比手中能握住的要庞大得多。一面是苏苑上下的安危和门面,一面是叛逃的儿媳与她的情人,如果你是我,你会舍大取小吗?”

“原来在父亲眼中,金钱和面子远远高于生命。”父亲眼中的冰雪仿佛渗入心间,他只觉浑身冰冷,连刚刚说出的话都是带着寒气的白雾。

“在我心里,苏苑的所有包括墙角的一棵小草都要远远高于一切,尤其是叛变苏苑的人……”

“那我应该也是叛变苏苑的人了……”苏梓峮冷笑道。

“梓峮,你身体里流的是苏苑的血,即便走到天涯海角也是苏苑的人,也正因为如此,你的所作所为不仅代表你自己,也代表着苏苑,不仅是代表,也是牵连。此事虽然惨重却尚不算坏,也正好让你知道因为冲动因为个人得失而不计后果会有多么惨痛的教训!”

苏梓峮仿佛被雷击了一下。他不可置信的看着父亲,曾几何时,那也是一个儒雅风流的人物,他看着自己的目光总是带一丝痛爱,几分温情,久了,还会泛出点点泪光,直到十年前离家的那天,这张脸上仍写满了焦急愤怒与无可奈何。而现如今,这张脸似乎丧失了所有的表情。他的皱纹不多,却条条生硬,他的目光仍旧敏锐,却如开刃的钢刀只刺人心痛。人常言相由心生,这样冷酷无情的脸是不是在说他的心也没有了任何情感的存在?

眼前的父亲一身玄青长衫背门而立,手中不知何时多了条龙头拐杖。

拐杖?

记得祖父生前总是拐杖不离手的,拄着龙头拐杖的祖父令人望而生畏。

再看向父亲,竟恍若看到了昔日的祖父。

的确,今天的父亲已经完全承袭了祖父的冷酷,理智与果敢,再也不是那个对着一个紫色的吊坠泫然伤悲的多情男子了。

“父亲,你对他们如此的放任不管难道就是为了让我得到这样一个教训?”

父亲如此的残酷令人心战,他一时害怕起来,如果自己的身体流着苏苑的血液,是不是将来也会变得这般心硬如铁?

在他的逼视下,苏继恒缓缓转过身,拐杖触在地面发出沉闷的一声钝响,他似是回答苏梓峮的问话又似是自言自语:“如果不这样,又能怎样?”

苏梓峮心思一怔,正要揣测此语之意,就见苏瑞进了门。

“老爷,方家三少爷带人送聘礼来了。”

早在他计划如何营救古语琴和韦烽凌之时,苏方两家便敲定了苏莫言和方浩仁的婚期,就在下月初六,现在苏家上下又开始筹办起莫言的婚事来。虽然不是迎娶,但这毕竟是苏苑这一辈唯一的女子,自然不能马虎,再加上最近生出这许多事,这场婚事更兼有冲喜的意味。

苏瑞小心翼翼的扶着苏继恒苏继恒离开。

苏梓峮突然觉得奇怪,父亲什么时候走路竟然要人扶着了?

他刚要询问,就见苏瑞掉过头:“二少爷,方三少爷说他一会就过来。”

果真,一盏茶的工夫过后就见门口晃进方浩仁高大的身影。

“外面很热吗?”

苏梓峮看着他微微泛红的脸问道。他不清楚自己昏睡了几天,而眼下所见门外已是春意盎然,不知是屋里阴凉还是刚刚父亲的那番话让他心惊,周遭却仍萦着寒气。

方浩仁的脸似更红了些,也不回他的话,只是问:“好点了吗?”

他点头,略换了个姿势,却仍牵得伤口刺痛。

“你……”

“放心,我已经替你看过她了,”方浩仁立刻打断他的话:“她很担心你,可也不便过来,只是让我把这个带给你……”

他从怀里掏出个青瓷小瓶,在苏梓峮面前晃了晃,笑道:“这个可是不陌生吧?”

苏梓峮接过。

小瓶凉润的贴着他的手心,宛如她凉润的手。

“她说你伤口太深,所以这药不仅要外敷还需内服,不要舍不得用,这是三天的量,用完了我会来取,然后再给她送去。你看我这鸿雁当得怎么样?有没有什么要说要稍的,一并交给我,我去帮你传话……”见苏梓峮像是没有听到这番话只是直勾勾的看着自己,他有些纳闷:“怎么,欢喜疯了?”

“浩仁,这几天你都在外面?”苏梓峮郑重的看着他。

“是啊,你也知道,我就要……”方浩仁没有说下去,脸上刚刚撤下的红潮再次铺了上来。

“那你知不知道古语琴是怎么死的?”

方浩仁一怔:“不是因为跳楼吗?”他说着,眼睛却不自在的看向窗外:“最近忙得很,根本没有时间想这个,你也不用多想,事情初始也是挺热闹,可是人既然死了,也多说也是无益,况且古家也了了心愿了……”

“浩仁,我想你和我一样不相信这个结果,我也相信你最近一定也不仅仅是忙着婚事。”

方浩仁转头对向他探寻的目光,笑了笑:“古家都不追究,你还说这个做什么?”

“古家真的不追究了?古语棋也不追究了?”苏梓峮目光凌厉。

方浩仁的笑顿时僵住,却不屑的哼了一声:“若不是他脑袋发昏非要跑回去,古语琴恐怕也不会死,真难为他竟然把帐算在你头上!”

“的确是因为我,”苏梓峮紧紧攥着拳头,小瓶在他手中吱吱作响:“如果不是我……至少她现在还能活着……”

心突然一阵绞痛,口中顿时泛出一抹甜腥。

父亲说的没错,都是因为他的一己之私才把古语琴推上了绝路,他天真的以为能够让事情两全其美,岂料天下事原本就存在着变数,而自己则是这变数后面推波助澜的手,现在不仅古家悲痛难言,自己也将永远不能摆拖这份悔疚。此刻还去追究什么死因,自己不就是这真正的死因吗?

“梓峮,梓峮……”

方浩仁眼睁睁的看着苏梓峮险些背过气去,还吐出一口血,急了:“你可千万别把事情归在自己身上,都是那个魏韶釜,是他糟蹋了古语琴才……”

“你说什么?”苏梓峮气息微弱,脸色青白。

【第179章 女人】

方浩仁只急着叫人来伺候,可是此刻李妈和秋雁都不知跑哪去了?他本不想把真相告诉苏梓峮,若是他知道,怕也会像古语棋一般发起疯来,天天抄着两把刀去找魏韶釜算账结果被打得辨不出人模样。魏韶釜倒不至于对苏梓峮用强,不过从他能做出这种禽兽不如的事上就可看出他现在已经不怎么忌惮苏家了。可是如果不告诉梓峮的话,他就会把一切罪责都揽在自己身上,然后自怨自艾,万一窝出什么病来就惨了。

眼下他只急着去找人,可是梓峮死死的抓住他的胳膊,脸白得吓人,又衬着唇边一丝血:“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为难半天,终于叹了口气:“我如果说了,你可不要做出什么蠢事。”

苏梓峮也不点头,只是坚定的看着他。

“我也是听了古语棋说的,现在他已经红了眼,说的话也未必可信。”为了减轻冲击,他先铺垫了一笔:“那夜古语琴被送回来时满脸是血却还没有死,只是呜呜的说不出话来,嘴里还不停冒血。问了送她回来的兵士,只说是跳楼了。家人就忙忙的找医生,古语琴拦挡着不让,一着急还晕过去了。古家太太觉得奇怪,又见她衣衫烂得不成样子,就急忙拖了衣服查看,结果……”

方浩仁不禁攥起了拳头。

“其实她是咬舌……后来又醒了,比划着要纸笔,只写了一句就……”

方浩仁说不下去了,抬头只。见苏梓峮半kao在床头,双目紧闭。

“韦烽凌……知道了吗?”

方浩仁摇摇头:“没人敢告诉他。”

方浩仁站起身,走到书桌前,随意。拿起一张纸:“其实我本不想告诉你的,事情已经这样了,知道再多又有什么意义呢?生者不安,死者也会不安,不如……或许是我无能,还是……放下吧……”

真的能放下吗?

苏梓峮睁开眼睛,目光再次落在那个牌位上。

古氏语琴之位……仅此而已。

人不能永生,牌位却可长存,一。如仇恨,就像那牌位上笔笔刚劲的隶书,似赤墨之血深深陷入暗色的纹理,凝眸冷视……

========

“商宅有什么动静没有?”

虽然山下林中枝繁叶茂,树树流翠,间以野花飘香,。一派春意盎然,可是这洞中似藏着远古寒冰,处处冷气森森。

谷魁身披厚重黑氅,隐于勉强能以目力所见之处,。声音一如寒洞冰冷,再加上令人难以忍受的沙哑,以至于穆沂南即便站在洞口,即便后背沐浴着春日暖阳,仍旧连打了两个寒战。

不知是什么原因,他觉得自己这位师傅愈发古。怪起来,当然,神仙的心总是普通凡人所不能领会的,只是心中的别扭如一团半生不熟的面横亘在那,想吐吐不出,咽又咽不下。

“那边……也不见什。么动静,我去了一次,可是没有见到那女人,倒是看见一个……”

穆沂南想到那日在商宅门口见到的冷面独眼的女人,费力的咽了口吐沫:“一个很怪的女人……”

“很怪的女人?”谷魁似是也在思考。

“对,当然了,她绝不可能是师傅你要找的那个,那模样……”穆沂南连声啧啧。

“不过能够在商宅出现,能够守在那个女人身边,可见她也不是个简单人物……”

洞深处传来一阵衣料错动之声,穆沂南看到谷魁似乎走了两步。

“想不到扬州城竟然藏龙卧虎,而我直到今天才……”

听谷魁语lou惊讶,穆沂南心里没底:“师傅是不是怕对付不了他们?”

话一出口,突然发觉失言,而谷魁又半天没有动静,弄得他出了一身冷汗。

“我让你拿的东西到手了没有?”

谷魁终于出了声,穆沂南赶忙从怀里掏出一个长形漆木小盒,轻轻打开,里面是一方帕子,看帕子的样子似包裹着什么东西,再将帕子小心翼翼的xian开……里面空无一物。可是穆沂南却探出拇指和食指往那帕子上点了下,好像拿起了什么珍宝似的东西,朝谷魁走去。

“师傅让我取得她贴身的一样东西,可是商宅却不是什么人都能进的,守门那女人比夜叉还吓人。就算没有她,苏梓峮也不可能让我去取什么她贴身的物件。不过也幸亏最近和他走得近,他这次受伤我去探望也没有人怀疑。可是我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那女子的贴身之物……”

穆沂南当时实在很头痛,因为他认为女子的贴身之物应该是肚兜之类,偏偏苏梓峮一副正人君子模样,在他身边、床头,竟连个女人的帕子也没翻出来。

“不过好在我灵机一动……”

此刻,穆沂南已经走近谷魁,被他身上透出的寒气冲得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哎呀……”他急忙看向手中所拈之物。

谷魁似在虚空里捞了一把,仿佛将什么东西抓在手中。对着洞口的光线,隐约可见两手中有一根极细的丝若隐若现。

“我只在他衣服上找到一根头发,依我看这样的长度应该是根女人的头发吧?”穆沂南忙不迭的又搓手又搓脸,他不明白天气越来越暖了,可是谷魁怎么越来越冷了呢:“这应该是最贴身的东西吧?”

谷魁没有应他,只是盯着那根飘动的丝良久,另一只手突然在空中划了几个圈,口中念念有词。眨眼之际,那根头发突然变作一根晶亮的丝。

丝转眼变长变粗,愈发闪亮起来,那光呈白色,璀璨晶莹,其间间以细碎星光闪烁,仿佛飞雪于日光下化为碎钻,泠泠作响。有盈盈幽香从不知名处传来,沁人心脾,好像浑身都跟着舒畅起来。

穆沂南出神的看着此种奇妙,竟一时忘了冷。

只见那光束辗转腾挪,化身一条雪色鲛绡翩翩起舞,姿态曼妙。

他怀疑自己是不是有些眼花了,只觉鲛绡飞舞中似是环绕着一个女人。

他眨眨眼,却发现鲛绡略有模糊,而那女人却一点点的清晰起来。不动不笑,闭目抿唇,似是睡着一般。

“啊……啊……啊……”他连声惊叹,不由得抓住谷魁的胳膊:“她……她……”

谷魁臂膀硬如生铁,只轻轻一抖便把他弹开。

他瑟缩在角落里,盯着那个愈发清晰,浑身萦着如雾气般白光的女人。

她很美,美得无以复加,美得不像凡间之物。美丽的事物人人都想拥有,可是她却让人难生亵渎之心,似乎只要这样静静的看着,心便满足了。

这就是传说中的仙女吧?穆沂南心想,不禁看了眼“神仙”师父。谷魁立于白光之外,愈发像一块黑重怪异的岩石。

他急忙掉转目光,却发现被白光掩映的女子似乎正向洞口飘去。

他刚意识到这一点,就见她漂移的速度加快,仿佛是被风推送一般,只倏地下就飞到了门口,如雪花突然遇到暖阳,忽的不见了。

“唉唉唉……”

穆沂南不由自主的追到洞口,却只见满眼葱翠,阳光耀目,竟让人觉得刚刚所见不过是一场梦。

“师父……”

回转身,却迎上史无前例的黑,他好容易适应光线,找到了比黑暗还沉重一点的谷魁。

“那个女人……”

他刚一开口,就见谷魁一挥手,大氅“呼”的飘起,似有一股强劲冷风冲击四壁又直向洞口刮来。穆沂南连连后退几步,只抓到一根粗大的树枝才没有滚下山去。

他余惊未定的看看山路上突起的怪石,拍拍胸口,向洞里走去。

谷魁已不见踪影。

穆沂南奇怪,刚刚虽然差点滚下去,可是眼睛却一直没有离开洞口,根本没有看到谷魁出去,那么他现在应该在……

穆沂南立刻想到那没有尽头的隧道和映在洞壁上诸多怪异的黑影,它们伸出手,好像要把他抓住,也变成如它们一般可怕的黑影。

他赶紧止住脚步跑回洞口,狠命吸了口暖洋洋的清甜之气,再深深呼出,可是胸肺间仍好像充溢着洞中的腐败之味,无论他怎么来回深呼吸,都驱之不尽。

他颓丧的坐在洞口。

最近这股味道不仅可以在这里可以闻到,在苏苑也随时随地可以闻到。有时他甚至怀疑谷魁是不是隐身跟他到苏苑来了,可是最后他终于发现这味道竟然来自自己身上。无论是呼气还是打嗝,这股气味都会黏黏的飘出来。以至于那天以蕊躲开他的唇,皱着眉头干呕:“少爷,你最近是不是吃坏了什么?”

想来她比自己更难忍受这种气味。

他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的病情加重了,因为一直及时服用谷魁给的救命仙丹,心痛一直没有发作,可是服药的频率却增加了,已经达到了每十天必须服用一次,否则,不是心脏不舒服,而是没有精神,整个人都轻飘飘的。

这绝不是成仙的征兆,倒像是……

每每夜间,都好像有人在暗处盯着自己,总有朦胧的影子在身边浮动,说着他听不懂也听不清的话。

他害怕,就招以蕊进来陪她。美色当前,难免动情,虽然他也被谷魁提醒过,但也只有在这种时候,才觉得那些莫名其妙的东西不存在了。

他不是没有预感到什么,他恐惧,只是谷魁说真正的救命仙丹必须有紫灵做引才可练成,而商宅的女子到底是不是紫灵的主人呢?

四下望去,只见一片深浅不一的绿,刚刚那个如仙如梦的女人会是谁呢?

他就这么呆坐着,不觉已是日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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