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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女王妃深宫泪:倾城媚姬-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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泛起的泪光朦胧了视线,她正欲擦拭,耳边却传来一句亲切的问话,“是来看病的吗?要去那边排队的。”

转眸一望,面前竟是昨日为他精心画下地图的少年,她微微一愣,还未及答话,那少年也认出了她,眼前一亮,“是你,小兄弟?”

她点了点头,那少年又问,“那……你找到梳洗巷的于府了吗?”

“没有……他们搬走了。”黎鸢不知为何,竟有种委屈的感觉,似乎在这个憨实的少年面前,心变得特别脆弱。

“哦。”他眼中也滑过少许的失望,见黎鸢面色凄然,挠了挠头,“那你……你是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来听诊的吗?”

76安身立命(3)

说着,他细细地打量了下黎鸢的面色,虽然她脸上灰扑扑的辨不出真容,他仍煞有介事地说道,“眼神虚浮,含少量血丝,这是气虚神亏的症状,要多注意休息。”

黎鸢未做声,只嗫嚅着动了动唇角,那少年见状,忙说,“小兄弟,我还未出师,说的话做不得数,你还是去排队,然后找我爹去诊断下吧。”

见黎鸢犹自发怔,他想了想,补充道,“你要是没钱,也没关系,跟我爹爹说一声,他不会难为你的。”

他正欲抬脚去忙乎别的事,黎鸢心下一急,开口叫住了他,“诶……我想问个事情……不,是请求……一件事情。”

少年眼中滑过一丝讶异,顿足倾听,黎鸢鼓了鼓勇气道,“你们这里招不招学徒?我想……只要有口饭吃就行,我能干一切活儿,分药材、写药方都能干,重活儿也行,比如上山采药,晒药、熬药、卖药……”

她唯恐对方不答应,一口气说了这么多,才停顿下来,抬眸看着他,眼中满是期待。

少年低头沉吟了半晌,才凝眸对她说,“这个我做不了主。”见黎鸢眼神一黯,忙接着说,“不过,你跟我来,我带你去问问我爹,看他要不要收个徒弟,他前几日还念叨这事来着。”

见他语气轻松,黎鸢顿时稍松了口气,随他前后脚进了安和堂。

他冲黎鸢使个眼色,让她候在诊室外面,自己转身进了房,片刻后出来,笑一笑,“他忙完这一个病号,就来看看你,问你几句话,然后决定去留。”

黎鸢感激地点点头,神色有些紧张,藏于袖中的手微微合拢。

“十有八 九能成,别担心。“少年欲抬手拍拍她的肩膀,表示宽慰。

她却下意识躲开,他的手落了空,脸色微怔,气氛有些尴尬,黎鸢讪笑一下,岔开话题,“还未请教令尊怎么称呼,你又叫什么名字?”

他灿然一笑,“我叫谭忆,家父谭钟岩,你呢?叫什么名字,从哪里来?”

黎鸢眼神闪了闪,浅笑着答道,“我叫……黎鹏,从……凤城来寻亲,不料,亲人搬了家,失了踪迹,不得已才来此觅个活路……”

谭忆点头表示明了,眼中滑过一抹同情,又出言安慰了她几句。

二人终究少年心性,就在这随口聊天中,就逐渐变得熟络了起来。

正在这时,诊室的门吱呀打开,一位年近不惑,面容清峻的男人走了出来。

谭忆忙止住笑意,指着黎鸢,正色道,“爹,他就是我方才跟你说的那位小兄弟,想要来咱们安和堂,做你的徒弟。”

谭钟岩点点头,扫了一眼黎鸢,眸中掠过思虑之色,问道,“之前接触过医术?”

还未及黎鸢回答,谭忆抢着说道,“黎鹏说,之前在凤城,他家里也是开医馆的,后来父母双双因故去世,才流落到陵城的。”

“姓黎?”谭钟岩眼神微怔,后又听“凤城”二字,“哦”了一声,点了点头,“既如此,我便考你几个问题,若能答得出,便留下,做我的徒弟。”

77安身立命(4)(二更)

黎鸢忙凝神细听,脸色郑重而谨慎。

谭钟岩由简入深,连续提了几个《黄帝内经》上的知识,她都能对答如流,且能加插几句自己的理解。

谭钟岩素来严峻的脸色,此时逐渐缓和起来,到最后,竟露出一抹难得的笑意,看了眼谭忆,温声向黎鸢道,“好孩子,真是孺子可教也,比忆儿还要强一些呢。”

谭忆见他如此夸赞黎鸢,心中喜不自胜,眸光却掠过一丝探询,直问道,“这么说,你是答应收他为徒了?”

黎鸢随着他这话,亦屏气敛声,垂眸静待答复,一颗心忍不住砰砰直跳。

谭钟岩满意地点了点头,捋了捋胡须,“嗯,好了,鹏儿,从今日起,你就是安和堂的第二位弟子,排在忆儿之后。”

他之前仅是雇佣了几位伙计来帮工,正式收徒却是头一遭,见黎鸢性情机敏悟性高,不由得心花怒放起来,沉吟片刻,却仍不忘殷殷教诲,“鹏儿,为师有几句话叮嘱你,你要字字刻在心里。”

黎鸢重重点头,抬眸恭听。

谭钟岩目光深远,语气严肃,“谨记医德为上,医术其次。医者父母心,不管患者贫富贵贱,都应一视同仁。而富者一担金,和贫者一粒粟,分量是一样的重。”

黎鸢听着听着,忽然就红了眼眶,这久违的话语,从小到大,听过无数次,此刻仿佛父亲又坐在她面前,谆谆教导。

她抑住澎湃的心潮,颔首应道,“师傅的话,徒儿永远记在心里,永不违拗。”

过去一年里,类似的话,她说过不计其数,但从未像今天这样,发自肺腑。

谭忆察觉到了她的异常,关切问道,“你怎么了?有不舒服吗?”转头向谭钟岩,“爹,我看他脸色不太好,是不是病了?”

谭钟岩低头细看了她几眼,慈声笑道,“小脸抹得像花老虎,忆儿,你收拾个房间,领他去洗洗脸,休息一下。”

说罢,他看了看门外病号排起的长龙,急匆匆说了句,“我得忙去了。”便转身回了诊室,继续叫下一位病人。

谭忆接过黎鸢的包裹,兴冲冲地带着她步入后院,来到自己房门前,犹豫了下,问道,“师弟,你是跟我一个房间,还是想要自己住?”

黎鸢吓了一跳,忙又摆手又摇头,“我自己一个房间好了,我晚上睡觉不老实,还爱说梦话……”

谭忆“呵呵”一笑,“那没什么,我睡得香,听不见,再说俩人可以一起做个伴,医术上有什么不明白的,晚上还方便扎堆儿探讨一下。”

黎鸢急惶惶地否决,“不,不,我一个人睡习惯了,不喜欢身旁有别人……会做噩梦的。”看着神色微愕的他,突然觉得失语,内疚道,“对不起……我……我……”

谭忆虎目一眨,浑不在意地“哈哈”一笑,“你既不愿意,那就另给你拾掇一间好了,又不费事,咱们安和堂,多一两个人,还能住得下。”说罢便捡了他房间旁的一个空室,推门进去。

黎鸢暗暗吁了一口气,紧跟在后,耳边还传来谭忆自言自语般的唠叨,“爹爹从来没有收过徒弟,这下好了,我也有师兄弟了。”

黎鸢有些忍俊不禁,这么个外表憨实稳妥的人儿,竟也如此的喜怒形于色。

78巧为檀郎(1)

黎鸢狼吞虎咽地吃着谭忆端来的饭菜,而谭忆则进进出出地忙乎了半晌,终于将房间收拾妥当,甩甩略有疲累的手腕,笑问黎鸢,“觉得怎么样?还可以凑合着住吧?”

黎鸢望着他那因擦洗灰尘而变得脏乎乎的脸,眸中全是感激,笑道,“有的住已经不错,对于我这样一个小叫花来说,算是天堂了。”

谭忆定睛向她脸上一瞧,戏谑道,“不是叫花,是脸花,上面全是泥巴。”

说着他下意识用手背蹭了蹭自己的脸,黎鸢扑哧一笑,“还说我,你自己才是呢。”

谭忆“嘿嘿”一乐,两人又是嬉笑一番,一齐去院中井边洗脸。

待到黎鸢忐忑地将脸上的尘垢都一冲而净的时候,心弦顿时绷紧。

她偷眼看向谭忆,他早已擦干水渍,在一旁等候,手中还拿着块方巾,见黎鸢回眸,便顺手递给了她。

黎鸢拭干脸庞,斜睨了一眼他,果然,谭忆的双眸瞬间瞪大,目光怔然地直看向她,眼底惊讶与困惑一波波轮转。

黎鸢心中的不安愈来愈甚,正待出口解释,忽听他“哈哈”笑道,“师弟,莫非……莫非你就是潘安再世、宋玉重生?”

说着啧啧几声,他围着黎鸢转悠了一圈,眼睛调皮地眨了眨,“以后咱们安和堂不缺果子吃了,只要你一出门,便会有无数少女,向你扔来梨子呀、桃子呀……我也能跟着享个口福。”

黎鸢心里松了一口气,也不辩解,只冲他“呵呵”一笑,做了个鬼脸,便回转房去。

谭钟岩直忙到晚上,才将所有病号都打发走,医馆里打了烊。

而黎鸢强撑着倦体,跟着谭忆及伙计们忙碌了一天,现下已是疲惫至极,连走路都晃悠了起来。

谭忆本还拉着她谈笑风生,见她呵欠连天,叹了口气,“让你歇一天再做工,你偏不听,这会熬不住了吧,快去休息吧。”

黎鸢巴不得他说这话,忙笑着辞别,匆匆进了房门。

谭忆看着她的背影,摇了摇头,眼底滑过一抹促狭,嘴里嘀咕了句,“有趣的师弟,不禁模样像丫头,身板也跟小姐似的。”

黎鸢进了房,刚吁了一口气,不及坐下,就听得门口传来“笃笃”的敲门声,她心底一惊,忙去开门,抬头一望,讶异叫道,“师傅……”

谭钟岩手中拿着一摞衣衫,在门口站定,颔首微笑,“这是忆儿前几年的衣裳,现下他穿小了,我捡了几件你能穿得上的,给你拿了来做替换。虽然不是崭新的,但也能凑合着。”说着将之递给黎鸢,“等过几天,师傅给你扯件新的。”

黎鸢忙双手接过来,心中一阵热潮翻涌,望着在暗夜灯光下的师傅,那白日里极为严峻的脸庞,此刻也漾着慈祥的光,喃喃道,“谢谢师傅。”

谭钟岩笑了笑,凝神看向她的脸庞,眸中闪过一丝犹疑,顿了顿,终究还是问道,“鹏儿,你……为何要如此难为自己,装扮成男子模样?”

黎鸢脸色突变,悚然望向师傅,眼底慌乱不已,“我……师傅怎地知晓?”

谭钟岩叹了口气,片刻方道,“你能瞒得过别人,如何瞒得过行医多年的师傅?男女有别,一眼便可识出。”

79巧为檀郎(2)(二更)

听谭钟岩如此说,黎鸢不知如何是好,抱着衣衫的臂弯骤然收紧,口中讷讷难言,“那……我该……怎么办?”

她心如乱麻,忽地一个念头飞过心底,师傅不会是要赶她走吧?

或是,或是要逼问出实情,将她交给官府?

她指尖轻颤,抬眸凄然望向谭钟岩,“师傅……”

谭钟岩见她神情凄惶,似有难言之隐,心中顿时一阵不忍,忙摆了摆手,不再细询,“算了,师傅理解你的苦衷。”

说罢便转身欲走,踱到门外,却又停驻脚步,低声道,“平日里要多观察男子是怎样言语行动的,多多模仿,尽量掩住身上的脂粉气息。还有……把安和堂当成家,安心住下来吧。”

“嗯……”黎鸢未料到师傅会如此说,使劲地点头,泪珠滚落了一脸,身子一软,慢慢瘫坐在了地上。

谭钟岩再未多言,转身离去,身影迅速消逝在庭院中。

就这样,黎鸢在陵城落了脚,在安和堂的日子,充实而平静,一天天过的飞快,随着时间的推移,她与医馆中诸人也逐渐熟识起来。

时常,她在医馆一隅,看着人来人往的场景,手中忙着活计,可眼中却失了神,有一种说不清的感觉萦绕心底,面前一情一景,仿佛是恍若隔世,又仿佛又从未失去。

有安和堂,有她,有如父亲一般、外表严峻内心温和的师傅,唯有不同的是,缺了一位温柔慈爱的娘亲,多了个快乐、踏实的小忆哥……

而谭钟岩,既当爹又当娘,辛苦支撑着这个医馆、这个家,其中有多少辛酸劳苦,外人可以揣测,却不能准确衡量。

有几次,她想要开口问谭忆,他的娘亲在哪里,但仅是启了启唇,终究未能说出口。

或许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伤心事,藏匿在灿烂祥和的阳光背后,隐隐作痛,是旁人所不能碰触,不能提及的,正如自己……

白日里生活得忙碌而简单,只有在夜深人静的时候,过往的一切,如同夜夜逃不掉的梦魇,暴风疾雨般,向她肆虐袭来。

无辜惨死的父母,一夕骤灭的家,在宜春院中所受的点点滴滴的屈辱,还有,依旧在丁府中苦苦煎熬的小蝶……

恨意会让她抑不住地战栗,指头狠狠掐进厚厚的被子,将脸深埋进枕头,才能暂时压住胸中的愤恨声,不吼出口。

每次都是紧闭了双目,咬紧了牙关,对自己说,“黎鸢,别忘了血海深仇……黎鸢,别忘了去复仇……”

纵然死者已往矣,可是生者小蝶,还在日日受苦……

黎鸢在夜夜难眠的筹划中,静待着时机到来,或是攀上权贵,或是其他机缘,总有一日,她能实现那痛入骨髓的夙愿。

只是在梦魇的余角,偶尔会闪现,那双温暖的眸子,含笑望着她,说着,“等着我,等着我……”

他遥遥站在云端,向她伸出手,可是未待她走近,他便转瞬不见,只留下苍莽云海,眩目而空荡,寂然中,隐透出骇人的氛围。

她心悸地四顾周围,侑忽间有恶龙,张牙舞爪地破云而出,赤目白齿,血盆大口,盘旋飞扑,直冲她来。

她惊醒而坐,大汗淋漓,大睁着双眸,瑟瑟发抖,直呆坐到天明……

80巧为檀郎(3)

转眼秋去冬来,天一层层寒凉,大街小巷也不时地流窜着冷冽的风,人人都换了厚实的冬装,裹得像个粽子一般。

这一天用过了早饭,谭钟岩望了望已开始忙碌的伙计们,温声说道,“明日是冬节,俗语说‘冬至大如年’,咱们忙过这个晌午,便放假歇业,到后日再开张。”

伙计们一听,顿时欢呼雀跃起来,手中更是忙得不停,都盼着这一上午快点过去,便归家的归家,探亲的探亲。

谭钟岩笑了笑,一眼瞥见正在一旁若有所思的黎鸢,及跟着伙计们后面傻乐的谭忆,沉吟片刻道,“忆儿、鹏儿,你俩午后去集市上转着玩玩,每年的这一天,都热闹的很,到明日过节,全城百姓安身静体,街上反而寂寥了。”

谭忆一听,拍手叫好,与黎鸢互望一眼,见她亦是喜笑颜开,乐道,“师弟,你来了这么久,还没逛过咱们陵城的集市呢,等过午我便带你去耍,好多好玩的地方呢。”

谭钟岩见他二人欢喜,面色愈加和悦,笑道,“天寒地冻的,别只顾着玩,你带着你师弟,去裁缝铺,每人裁件新衣穿。”说完看向黎鸢,慈声道,“鹏儿,看中了什么就买什么,别太拘束。”

黎鸢赶忙点头应诺,谭钟岩朗声一笑,转身离去,剩下谭忆假装怏怏,拉着长脸,抱怨道,“爹可真偏心,怎不对我说这宽心话,有了徒弟就忘了儿子啦。”

黎鸢忍俊不禁,逗他道,“那,你看中什么就买什么好了,只当是我看中的。”

谭忆先是颔首,后眼睛一眨,反应过来,乐道,“师弟,掌管盘缠的好像是我哎,哈哈,你看中了什么,还不得求我来买。”

两人嬉笑一番,便照旧去忙碌。

这么多日子以来,每日拘囿在医馆之内,能抽个空闲放松一下,便如得到糖果犒赏的小孩子一般,黎鸢一上午都喜滋滋的,心底微有些激动。

她偶尔瞅见谭忆,也是乐颠颠的,一边干活,嘴里一边欢快地哼着歌儿,偶尔向她看来,目光碰触间,投给她一个会心的灿烂的笑容。

很快到了晌午,医馆打烊,两人匆匆吃完午饭,便脚步轻快地齐齐奔出了门。

冬至时节,一如新年,待到当日,朝廷百官亦停公休班,往来庆贺,平常百姓,享祀先祖,祷告平安,十分隆重。

而今日,家家户户出来采购新衣,备办饮食,大街小巷比平日里要喧闹很多。

车水马龙,川流交错间,谭忆怕与黎鸢走散,便伸开胳膊轻揽住她的一侧肩头,黎鸢一怔,心底微微有些别扭,下意识想要挣脱。

谭忆觉察出来,看她一眼,眸光掠过一抹讶异,却仍不放手,低声道,“别闹,这么多人,走散了可不好。”

黎鸢看了看周围,的确是熙熙攘攘,极易冲散,只好作罢,任他护着去了,却在这时,耳边传来一声轻笑,“师弟,你要把帽檐往下压一压,否则,陵城的这些大姑娘们,仅用多情的目光,就能把你给煮化了……”

话音未落,她便觉头上一重,眼前一黑,帽子便全罩在了脸上,一点也看不见前方的路,黎鸢忙抬手搡搡,不满地瞪了谭忆一眼,“就你胡说。”

“我胡说,你仔细瞧着点,呶,那位……呶,还有那位……不都在瞅着你嘛。”他一边说,一边使着眼色,提示黎鸢。

81巧为檀郎(4)(二更)

黎鸢悄眼看去,还果真如此,路边所到之处,少女们的目光都在有意无意地掠过她的脸庞。

她脸色顿时绯红一片,一直羞到了脖子根,嘴上却不肯认输,“你若不偷看那些女孩子,怎地就知道人家在看我,还是你先色迷迷地盯着人家看的。”

“诶……我还真一片好心当成了驴肝肺,那好,我不管你了咯,你摘下帽子,让大姑娘们一次看个够吧……”谭忆假装生气,语气沮丧地说道。

黎鸢见他如此,嘻嘻一笑,忙依了他话,将帽子尽可能地往下扣了扣,瞥了一眼面色严肃、目不斜视的他,戏谑道,“小忆哥,我觉得那些女娃不仅是看我一个人哦……看我的同时,眼神还顺道儿溜到你那边去了呢。你不要只担忧我自个儿,指不定过会儿,就有个大姑娘,把你抢去做了上门女婿……哈哈……”

说到这时,她眼前仿佛真的浮现了那些情景,有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孩子,从前方兴冲冲地奔过来,将彩球塞到谭忆怀里,把他硬生生地拉走了。

谭忆看着笑得合不拢嘴的黎鸢,又好气又好笑,摇了摇头,看向路边的景致,不再理会她。

黎鸢自个偷笑了一阵子,见他绷着脸不应声,也觉得无趣,转了转眼珠儿,心生一计。

路旁恰好有个小商贩,正托着盘子四处叫卖,盘内摆放的,五颜六色,艳丽鲜明,全是栩栩如生的泥人儿。

黎鸢挣开他的臂弯,直向那人走去,小贩见有人靠近,叫卖的愈发卖力,直笑呵呵地冲她喊道,“远看颜色近看花,看了就想买下它。这位小兄弟,你来看,镇邪自有大阿福、护宅请出小蚕猫、敬老须看福寿星、耳聪目明钓鱼翁。”

黎鸢见他念的头头是道,心中一乐,凑近来瞧。

果然,盘子里,各式各样的彩绘泥人,摆的琳琅满目,除了他口中所叙的四样,另有过海八仙、十二生肖、以及娇憨可人的笑脸娃娃。

她拿起两个来细细端详,爱不释手,须臾,谭忆也跟了过来,见她看得如此出神,早忘了方才自己暗下的禁口令,笑道,“师弟,这些都是姑娘家爱的小玩艺儿,你怎么也喜欢?”

黎鸢一鼓嘴,正要反驳,却听那小贩在一旁不乐意了,脸色一滞,“这位小兄弟,话不能这么说,怎么泥人就成了姑娘们专爱的东西呢?”

他顿了顿,长篇大论起来,“咱们这泥人,可是战国时期孙膑最先造出来的,他是堂堂大将军,可不是妇道人家。”

黎鸢与谭忆对视一眼,齐齐问向小贩,“孙膑造泥人?有何典故?”

小贩见问,得意洋洋,“孙膑、庞涓是师兄弟,可惜心不齐,庞涓妒忌孙膑,用计割去了孙膑的双膝,使其无法行走。而孙膑逃到吴国,流落在咱这一带,捏了不少泥人、泥马,专门来研究破庞涓五雷阵的布阵新法。后来,他果真用这泥人钻研出来的厉害阵法,杀了庞涓。”

黎鸢假装听得害怕,以手抚心,看向谭忆,眸光惊惧,“小忆哥,咱俩也是师兄弟,你不会也捏个泥人来害我吧?”

82情根错萌(1)

谭忆一怔,挠挠头,做出思索模样,片刻方道,“这个嘛……诶,我想好了,你只要不挖走我的膝盖,我就绝不捏小泥人害你。”

二人相视一笑,倒把小贩急得直跺脚,“瞧我这嘴,守着你们师兄弟,不该说这些多余的,反而成了挑拨离间。”说完,腆着笑脸问向黎鸢,“小兄弟,看好哪一个了?买了吧,回去摆在桌上当景看,或者送给要好的小姑娘,准保她喜欢。”

谭忆在一旁听得“嘿嘿”直笑,也撺掇着,“买吧,买吧,咱隔壁那个叫芳草的小姑娘,对你很有意,你就买回去,送她得了。”

黎鸢横了他一眼,正要离开,却一眼瞥见在盘子角落里,躺着支粉红的荷花,层层叠叠,色泽由浅入深,远远望去,宛如一朵真莲,在悄然含苞待放。

她忍不住伸出手,拿起来,将它置于鼻尖轻嗅一下,眸中含情,似乎真的期望,在这泥花之上,能闻见清冽的香味。

这一幕,像极了一个女孩儿,惯常做的动作,自然而发,娇俏动人,情之所至,她忘了掩饰。

谭忆一时之间,看怔了神,心中有无数个念头在翻涌,却又捕不到一丝头绪。

“看好了吗?看好了就买呗,多精致的荷花。”小贩在一旁提醒道。

谭忆回过神来,木然地点点头,付了钱,一把扯住黎鸢便走,她仍在专心细赏那柄荷花,被他带的脚步几近踉跄,茫然地瞪着他,呢哝了句,“怎么了?”

他也不知为何要如此仓促,触及小贩那似笑非笑地打量着她的眼神,他便浑身焦躁,仿佛在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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