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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女王妃深宫泪:倾城媚姬-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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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鸢抿了抿唇,不置可否,怔了半晌,突地呢喃道,“那老奶奶……真的殁了么?”一语未毕,眼眶又微微泛红。

皇帝见她如此,也不好再嬉笑,点了点头,“你晕了后,朕便抱你上车了,不过吩咐王戎给了那街坊一些银子,好将她的坟墓修整一下,等以后有了空闲,你再去拜祭不晚。”

黎鸢微微昂头,欲将泛起的泪花逼回眼眶,道了声,“多谢皇上。”

她心底却晦暗如暮,忍不住叹息,人死了什么都迟了,此后再去拜祭,有什么用呢?

可是除此以外,又有什么法子?

只怕从此后,心底的裂痕,便更多了一条了……

皇帝见她神情伤悲,忍不住出手拍了拍她的肩,口中谑道,“朕方才就夸你真是个重情重义的好姑娘,对一个贫贱的婆婆尚且如此,她只不过是有施饭之恩。”

黎鸢听了立时心中不乐,反驳道,“重要的不是贫贱富贵,而是在危难之际能伸出援手,那一碗饭所含的一片心,大过天。”

“哦?”皇帝挑了挑眉,突地凑近了看她,“那么,朕对你的恩情呢?不仅策划参与了整个复仇的过程,还亲自为你做侍卫、马夫,你要怎么来报答朕对你这份厚恩?”

黎鸢一怔,低头忖思,半晌,抬头鼓起勇气,“皇上,你知道你与老婆婆最大的不同是什么吗?”

“什么?”皇帝眼梢滑过疑问。

黎鸢涩笑一声,心一横,答道,“婆婆赠饭,从未想过索回报答,而皇上你,却是时时想到对等交换,是以,对婆婆,我愿以命相报,而对皇上你……”她顿了顿,终还是说了下去,“只不过是一场交易而已,又何谈恩情?”

“你……”皇帝被她这一番话激得脸色突变,呼吸顿时粗重了起来,眸底也掠过厉色,周身杀气立现。

她却丝毫未有惧意,坦然自若地与他对视。

半晌,皇帝的气势突然消了大半,只眯了眯眼,冷笑道,“你说的不错,朕要的是你的对等交换,所以不该希冀你的感恩。那么,别忘了,履行你的诺言,朕还等着你的好消息呢。”

黎鸢心头一滞,垂眸将两手交叠,轻轻抚弄着指甲,神色黯淡。

他不是他,怎么能期望每一个人都像他那样对自己,又怎么能以对他的那种方式来对待别人……

皇帝看着她,眼底流转着一抹难懂的神色。

片刻,他叹了口气,“鸢儿……”

黎鸢讶然抬头,这是他第二次这么叫自己。

鸢儿,这个称呼,透着几丝亲近,从他的口中唤出,似乎极不协调,她还不曾适应。

“鸢儿。”他却不管不顾,兀自说了下去,“别怪朕,现在,或者以后,都别怪朕,因为作为一个君王,朕必须残忍……”

黎鸢怔怔地看着他,暗道,你为什么忽然对我说这些,我又有什么资格去怪你……

触及他眼底异常晶亮的一抹神色,她好像又懂了那么一点点。

寂寞君王心,也许,他只是在倾吐一种高处不胜寒的孤独吧,只是这孤独离得她太远,她亦触摸不到……

黎鸢笑了笑,“皇上多虑了,菡萏怎么敢怪你,你所做的一切,都是理所应当,天下之人无有不从的。”

皇帝自然立刻察觉出了这话的言不由衷,怔望着她,脸色阴晴难测,良久蹙眉冷道,“有你这话,朕也就放心了。别忘了,你曾答应朕的事情。只有还完了这笔债,朕才能去帮你去进行下一步。”

她浅笑着点了点头,让自己努力保持平静。

他似笑非笑,斜睨着她,想要捕捉一丝未能及时潜藏的情绪。

不多会儿,马车便驶进了内城,黎鸢正想寻摸个机会辞别。

皇帝突然打破了沉默,神情调笑,“今天,朕送你进端王府。”

黎鸢一惊,刚想拒绝,就被他逼近一步,抬手紧紧捏住肩头,眸光一烁,笑道,“不许拒绝,此刻你没有说不的权力。”

黎鸢此刻分不清他脸上是阴鸷还是促狭,只能愣愣地依他所言。

这是个逆反心极重的人,而且喜怒哀乐极其跳跃,你压根猜不出他下一步会出什么棋……

很快就到了王府门口,王戎下车去跟守门的侍卫低语了几句。

那人一惊,却既不敢拦阻,也不敢通报,只得乖乖打开大门,让马车通行过去。

待车子进了门,他才对着某处做了个手势,顿时角落里有暗光一闪,迅速遁去。

而车内,皇帝得意一笑,对着神色不安的黎鸢使个眼色,“来,为朕宽衣。”

黎鸢一怔,瞠目结舌,半晌才明白他的意思,脸一红,别过头去,默然不语。

皇帝见她窘态,哈哈大笑,也不强求,自个儿动手脱去了罩在外面的车夫行装,露出内里一套紫色华袍,完事后,冲黎鸢一睨,“穿得太寒碜,怎么能配得上鸢儿这样的娇娘子?”

黎鸢用余光瞧了瞧他,果然换了衣衫,愈发显得丰神俊朗,不由一哂,“皇上这是要带着我到端王面前公然示威么?”

皇帝眉梢一挑,点头承认,“鸢儿真会揣度君心,朕正有此意。”

黎鸢苦笑一声,转眸看他,“皇上莫非不打算让我去帮你做那两件事情了吗?”

皇帝一怔,眼神闪了闪,“当然要做,你以为会就此放过你?”

黎鸢眸底溢出疑惑,“那皇上为何,还要如此明目张胆地,向他显示您对菡萏的恩宠?是觉得菡萏前方的路太过平坦,来人为增加一些障碍么?”

皇帝被她问得哑然,半晌才笑了笑,“将来之事那是长痛,眼下之举,乃是短痛,朕要的,是让他长短痛交错品尝……”说到这里,他眸底窜出一簇恨意。

黎鸢心底一凛,强笑道,“既如此,倘若将来菡萏未能完成您交付的任务,皇上可不要太怪罪,只因这行程太过艰难,超出了我的能力范围。”

皇帝盯了她一会,蹙了蹙眉,冷笑道,“不要拿这做借口,来推脱责任。”他忽地伸手捏起她的下巴, 接着凑上前去,鼻梁几乎贴着她的唇瓣,声音低得近乎呢喃,“朕知道,只要你想,无论多难,都能成功,因为,你的美和媚无人可挡……对于他,更是手到擒来……”

黎鸢猝然感受到他陌生而强烈的气息,心底突地就涌出一股反感甚至恼恨,狠命地推了他一把,挣脱开来。

接着她倏地一下掀开车帘,望着徐徐前进的车辕,甚至想就此跳下车去,若下方是个悬崖,该有多好,摔个粉身碎骨,一了百了……

这是她平生第一次,起了轻生的念头……

皇帝看着她郁愤的神情,心底泛起莫名的焦躁,仿佛一下子觉得将要进行的这个游戏,这个心血来潮兴之所至的游戏,不那么好玩了。

她的人近在咫尺,她的心却遥不可及,而自己,是何时开始,想要把握她的心了呢……

就在这时,传来王戎的声音,“皇上,咱们到了。”

他敛了敛繁杂的心绪,不管不顾地拉起她的手,飞身下车。

她被扯得落地后一个踉跄,跌入他的怀里。

他唇角一勾,附在她耳旁低声道,“配合着点,多为你师傅、师兄的命考虑考虑。”

黎鸢眸光一黯,点头称是。

他脸上绽出个满意的笑容,拥着她,迈进了青凌堂,奇怪的是,门口一个侍卫也没有……

而出人意料的是,院内竟传来阵阵男女嬉笑之声。

黎鸢心底一震,清晰辨出,那笑得无比欢畅的男子,正是端王,笑声中还夹杂着陌生女子的娇嗔,“王爷,你好坏咯。”

皇帝亦是一怔,眸底滑过一抹思忖,但还是牵着黎鸢向那声源处走去。

绕过假山,便是一方精巧小亭,此时扑入二人眼帘的,是一幕郎情妾意的场景。

端王正懒洋洋地斜坐在亭中圆桌旁,桌上摆着各色小菜与点心,少不了的自然还有酒壶与玉杯。

他正一手举杯,一手托腮,歪着头,笑意吟吟地看着对面的女子,眸底流溢的是从未有过的似水柔情。

黎鸢从未见过他如此春风得意的神态,仿佛脸上每个毛孔都堆满了温柔,那双桃花美眸里,也再寻不见一丝落寞,他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那女子身上,连有外人靠近,都未能察觉。

黎鸢心底抑不住一顿酸涩涌起,她转眸看向那个女子,神情带殇。

到底是怎样的美人,能惹得他忘却所有忧愁,一心地欢笑,到底是多么魅 惑的气韵,能让他那股怜惜之意,氤氲全院,毫不掩饰……

只见那女子,一身轻纱绯衣,如霞似虹般妖娆,正立于石桌旁一空阔处,也不知在讲些什么,连说带比划,如一朵曼妙红云,柔姿蹁跹,娇颜之上漾着的是妩媚到极致的笑容。

黎鸢立时就看怔了眼,那女子仿佛有一种天生的魔力,从心底喷薄出一股热烈神韵,让观者无不跟着她的情绪高低起伏,进而深受感染。

皇帝看着面前一切,也一时愣在了原地,半晌未能做声。

还是身后的王戎机警,向前高唤一声,“王爷,皇上来了。”

这才将那两个正聊得忘我的人打断,端王将目光投注过来,见是皇帝,眸色一怔,立即收了脸上的欢欣之色,却不起身见礼,只是略颔了颔首。

皇帝不以为意,双眸一睐,语气嘲讽,“皇兄真是好兴致,向来艳福不浅,眼下又得佳人在怀,可喜可贺啊。”说着,上下仔细打量一番那女子,目光肆无忌惮。

端王这才起来欠了欠身,唇角微勾,“残躯一具,虚度余生而已,哪里比得上皇上日理万机,为国事日夜操劳,可敬可叹啊。”话到最后,淡倦一笑。

二人来了这么一回合的明枪暗箭,不分胜负,黎鸢在一旁却一个字也未听进去,只与那绯衣女子对视了几眼,各自心底不约而同地打了个突。

黎鸢即时捕捉到对方眸底划过的一丝敌意,心中一凛,暗道,原来她的热烈情怀,是专给男人备下的,逢着女子,就立刻收将起来,周身换上疏离而攻击的尖刺。

皇帝瞥了瞥黎鸢,再瞧了瞧那女子,向端王哂道,“不知这位新美人是来自何方?不舍得给朕引荐下么?”顿了顿,若有所思状,“莫非几日不见,皇兄又向母后讨了个新郡主么?”

此话一出,那女子顿时向端王睨去,神色娇羞,盈盈眸光似会说话一般,在向他抛洒着央求之意。

黎鸢见状苦笑不已,这女子邀宠献媚的伎俩还真高超,也许,没几天,就真的会步己后尘,也获个郡主名号了……

端王却似极受用的模样,对她点了点头,神情宠溺,随即冲着皇帝做了个手势,“雪儿,你面前的可是当今皇上,还不快见礼?”

那女子闻言登时面色一怔,忙看向皇帝,眸底溢出一抹慌乱,更给那绝色娇容添了几分风情,上前几步款款下拜,声音柔腻,“民女聆雪见过皇上,皇上丰神秀姿、翩然不俗,民女方才恍然一念,还以为是神人临凡呢。”

皇帝挑了挑眉,看着她的娇俏模样,喜道,“好一张巧嘴,堪称锦心绣口。”转头笑向黎鸢,伸手抚了抚她的脸颊,叹道,“这么一来,朕的鸢儿差点儿就被比下去了。”说着眸底一柔,“好好学着点咯,不要总惹朕生气,要不然,明儿见了你,给你口中强抹点蜜。”

黎鸢黯然一笑,拿眼梢悄悄瞥向端王,可是他就像从始至终未看见她这个人一样,只笑吟吟地看向那叫聆雪的女子,到了后来,还踱到她身边,将之揽入怀中,神色亲密爱怜。

皇帝瞧在眼里,不动声色。

片刻后,他眼神闪了闪,兀自牵起黎鸢的手,跨步入了亭中,须臾间也来到了聆雪跟前,并随后将黎鸢推到与她并排的位置,冲着端王一笑,“皇兄,你来评判下她二人到底谁更美?”

端王抬眸淡扫了一眼黎鸢,随即就将目光胶着在聆雪脸上。

恰与她抛来的媚眼相接,两人做会心一笑状,也不怕腻坏了旁人。

待眼神温存良久,他才无谓一笑道,“孤觉得各有千秋,若非要评判高下,岂不唐突美人?皇上想必也不会如此煞风景吧?”

皇帝眸底一忖,笑道,“皇兄不愧为花间高手,不轻易出评的,不过要朕来说呢……”

他顿了顿,在两位女子脸上身上各驻了片刻,续道,“相貌美丑虽相差无几,但气质却迥然不同,这位聆雪姑娘气韵艳若芍药,而鸢儿眉宇间却清幽如莲,没料到皇兄的口味跨度竟能这么大。”

端王哈哈一笑,“莲荷虽好,久之却贫乏寡淡,如白开水一般,太不够味;而芍药艳丽不可方物,就如这杯中酒般浓咧,甘醇甜美,回味无穷,孤王自然是更倾向于这一朵。”说着用手捏了捏聆雪的肩头,尽显亲密之态。

而聆雪听得心花怒放,微低头娇羞一笑,紧接着就将头靠到了端王的怀里。

此时的黎鸢,心猛地抽痛,泛起的感觉,复杂难喻。

有被人评头论足的屈辱,有事不由己的无奈,更多的是,他那嘲讽的口味,漠然的态度,对过去翻脸无情的践踏,就像是一根根尖刺狠狠地没入了她的心脉。

不由抿紧了唇,她别过脸去,再也不愿听,再也不愿看。

皇帝此时却眼底幽光一闪,长叹了口气,又寒暄了几句,便不再多做盘桓,辞别而去。

黎鸢也忙随后离开,怕再多待一小会儿,就会掌不住心中情绪,以至失态。

亭中只剩了端王和聆雪二人。

微风中,他怔怔地看着那遮住去径的假山,唇畔仍留有一抹半真半假的笑意。

聆雪见状,忙凑上来,曼妙的腰肢朝他身上直贴去,口中娇笑道,“王爷,奴家今生能遇见你,真是幸运……”

端王似乎被她这一声唤回了魂魄,朝她脸上一瞅,登时眸底一黯,失了所有神采,接着颓然坐回石凳,像是霎那间被抽走了所有气力,颤着手往杯中倒满了酒,举起来一口就灌了下去。

聆雪见他突然变了个人似的,虽摸不清缘由,却仍腆笑着撒娇,“王爷,一个人喝酒多闷啊,让我来陪你喝几杯吧?”

端王挑着眼梢一扫她,摆了摆手,语气颇为不耐,“你退下吧,孤王这不需要你了。”

聆雪脸上顿时有些挂不住,但还想再上前多蹭一会儿,不料端王甩出臂肘,轻轻一推她,“走,赶紧走,让孤自己静一静。”

她只好福了福身,道了个别,神色怏怏地出了青凌堂。

这边厢,黎鸢已到了菡萏殿中,倚坐在软榻上,脸色灰败。

而小翠侍在一旁,满腹心事般,想要开口瞧着她神色又不敢,最终强忍着将话吞了下去。

半晌,黎鸢长吁了口气,抬眸向她,“有什么就说,瞧你那模样,多憋屈。”

小翠像得了特赦令一般,一下松了口气,转瞬急道,“郡主,你出去的这几天,府内发生了两件对你很不利的事。”

黎鸢苦笑一声,垂眸静等她言。

“第一件事就是,洛泉有个姓栾的,是王府故交,昨日竟然给王爷送来了个如花似玉的侍婢。”小翠一脸愁容。

黎鸢倏地坐起身子,问道,“洛泉姓栾的?是栾世清?”

“不知道具体名讳。”小翠摇了摇头,“只知道是姓栾的,据说王爷寿宴时还来过咱们王府呢。”

她见黎鸢眸底一抹浓重的思忖,又急急补充道,“而且更蹊跷的是,这侍婢是直接送给大王妃,又由大王妃转赠给王爷的。”

黎鸢顿时一脸惊异,“也就是说,是大王妃安排的她进府,来侍奉王爷的?”

“嗯。”小翠点了点头,“奇怪吧?大王妃眼里可从来不揉沙子,现下竟一反常态,主动给王爷找美人了。”

黎鸢冷笑一声,顿时明白了庞氏的意图。

不过是想借力打力,来排挤她在王爷心中的地位罢了,眼下看来,却是奏效了,他对新人痴迷不已,而她早已成了寡味的白开水……

“还有第二件事情呢。”小翠接着说,“因为进献美人有功,大王妃也被释出福馨苑了。据说,过几天,说不定还会恢复大王妃的名分呢……”

黎鸢一愣,“那见不得人的丑事,也既往不咎了吗?”

“不知道。”小翠再次摇头,一脸沮丧,“不过他们都说,哪个大宅门没点丑事呢,过去难堪的那阵子,只要王爷不记恨,谁还敢揪着不放?”

黎鸢苦笑一声,默然不语,而小翠也随着她失神良久,直到苍茫夜色侵袭到殿内每个角落……

华灯初上之时,福馨苑门口,迈进了一个娉婷的绯色身影,正是聆雪。

她的身份敏感而特殊,不是婢女也不是嫔妾,于是便被安排住在福馨苑旁的一个小院落里。

本来她正伫立在院内的葡萄架下看风景,无意间一抬眸,恰巧望见了通往福馨苑的小径,神色一忖,便移步而去。

到了正厅门口,却不直接进去,而是候在门外,似乎另有筹谋。

内室里,轩王正在跟庞氏请安。

庞氏一脸的笑意,“鲲儿你这几天又跑到哪里去了?母妃都见不到你了,来,坐到母妃身边来。”

轩王却只是谦恭地站着,笑了一笑,“母妃安好就行,儿子就不坐了。”

庞氏不满地撇了撇嘴,抱怨道,“每次来了就只是略站一站,也不陪着我说说话,都不知道你整天忙些什么。”

轩王垂眸温笑,却不言语,月白长衫在灯光照耀下,泛着柔淡的光彩。

庞氏又瞅了他半晌,眼底说不出的古怪,摆了摆手,叹道,“去吧,这几年年纪越大,反而跟母妃越发拘谨起来了。”

轩王听了,忙行了个礼,退了出去。

那一抹身姿刚消逝在门庭外,就听得内室庞氏口中,传出一声低低的斥骂,“养不熟的白眼狼!”

轩王虽未听见这话,出门仍长吁了一口气,正要抬足,却见旁边花荫下迅速闪出个人影,阻在了他的面前,容色陌生,他不由微微一怔。

那人脸上酿起个娇媚的笑容,款款施礼,“民女聆雪见过小王爷。”

轩王扫了她一眼,只淡淡地点了点头,就要迈步离去。

聆雪微一着急,紧跟着他的步伐,巧笑道,“奴家一见王爷就觉十分面善,是否之前在洛泉曾经遇到过?”

轩王登时停下步子,转眸向她,“你也是洛泉人氏?”

“嗯。”聆雪忙不迭地点头,笑容愈发甜腻。

不料轩王的目光只在她脸上驻了一瞬,就淡倦说道,“不曾见过。”言毕,又拔腿欲走。

“小王爷……”聆雪声音发嗲,就不信她这绝世娇颜加上勾魂媚功,迷不倒他,况且又在月色朦胧下,美人更胜白日十分,果然此语一出,轩王又是一怔。

她心中一喜,立时垂下眼睑,长睫蝶翼般微一忽闪,柔声道,“小王爷如此行色匆匆,是要去往哪里?就不能陪着奴家说说话么?”

轩王望着她,蹙了蹙眉,唇边勾起一抹冷意,却最终什么话也没说,便逃也似的快步走开。

她的心似乎一下沉到了冰湖底,怔怔地望着那抹月白背影,一股颓败感油然而生,口中愤然呢哝,“这里的人,真不识相,本姑娘在洛泉,还从来没有失手过。”说到最后,又加了一句含糊不清的粗口。

她一时垂头丧气,正要移步出了这院子,却听身后有人召唤,“聆雪姑娘,大王妃叫你。”

聆雪不由心头一凛,不想去,却也无法,只得一步三挪地进了门。

庞氏一脸威严地盯着面前这个女子,她亦有着一张妖精面孔,与菡萏殿那位相差无几,只不过,她的气质更趋于艳俗,而那一位稍显清雅。

不过对于好色的男人来讲,也许压根品不出什么差别……

聆雪心底打鼓,忐忑中微一抬眸,恰逢着了庞氏如刃般尖利的眸光,更是悚然一惊。

庞氏冷冷一笑,“方才你在院中对小王爷说了些什么话?”

“没……没说什么……”聆雪心虚地低下头,她对于男人,仿佛天生就有很多办法,但对于女人,尤其是这么强势的中年妇人,却总是束手无策。

“哼。”庞氏撇了撇嘴,一脸鄙夷,“一个栾府贱婢而已,如今来到王府,也不过是我手下的一颗棋子,切莫忘了你的身份。”说到这里,她恨恨道,“我要你生,你就活得舒坦,我要你死,你就死得凄惨,知道么?”

听了这话,聆雪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惶恐喏道,“是,奴婢谨遵教诲。”

庞氏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接着又训诫道,“无论是大王爷还是小王爷,都不许你有任何非分之想。你来此,只不过是要替我将那个贱人逐出王府,事成之后,论功必有重赏!”

聆雪又是一阵忙不迭的点头,就差匍匐在地感恩戴德了。

待到庞氏聒噪地交代完其他细节,聆雪终于出了福馨苑,不由抬袖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

抬头望着天上的那轮圆月,她心中恨恨,暗道,“等我有一天得了势,要将平生所有欺辱过我的人,以牙还牙,以血还血!”

皎洁的月,似乎也感受到了她的愤懑,转眼就蒙上了一缕淡云,使得原本湛清的夜幕,有了几许阴霾的意味。

第二日,黎鸢一大早便起来去熙宁宫探望太后。

待跨进了门,值守小内侍一见她,眸底一喜,接着一脸愁容地附耳过来,“郡主,你可算来了,太后病了……”

“什么?”黎鸢心底一惊,三步并作两步奔进了内室。

果见太后躺在床上,精神倦怠,脸色蜡黄,听见动静后勉强睁开了双眸,一见是她,眼底虽掠过一抹亮光,唇角也勾起笑意,但勉强伸出的腕子有气无力,一下子搭垂在了床沿上。

“婆婆……”黎鸢心底顿时慌乱无措,向前一把攥住了她的手,颤声问道,“婆婆,你怎么了?几天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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