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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女王妃深宫泪:倾城媚姬-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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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到后来的某夜,她有些怀疑这不仅仅是个梦,于是狠下心来,将窗户插销插得牢牢,再次躺于床上,忐忑闭目。

他依旧来了,和以往一样。

黎鸢抚着他的脸庞,拼命瞪着眸子去看。

温润如玉,每个毛孔都真切得和从前一样。

她甚至忍不住去揪了揪那桃花眸上掩映如翼的长睫。

他笑着避开,眨巴下眼,“调皮的坏丫头,怎么了,将孤王当成了布偶娃娃呀?”

黎鸢咬了咬唇,依旧细细端详他,甚至还掐了掐他的耳朵,又接着掐了掐自己的手背,清晰的痛感,她疑惑道,“不是梦……”

端王笑得合不拢嘴,用唇蹭蹭她的下巴,轻声呢喃,“当然不是梦,傻丫头。”

她依旧不相信,轻推开他的唇,继续摩挲他的五官,还拽了拽他鬓边的发丝。

他吃痛地眯了眯眉,禁锢住她的双手,不让乱动,口中威胁,“老实点,要不孤王惩罚你了。”

她不管不顾地挣扎了下,神色茫然,“为什么过会儿,我就见不到你了,这室内就只剩下我自己,我就像做了一场梦,空空的。”

他促狭一笑,却不正面回答,伸手捏了捏她的小鼻子,“就是梦,不过是个要做长长一辈子的美梦,只有你和我,好不好?”

她沉迷在这如酒般醇浓的情话中,羞涩而甜蜜。

可是须臾,他又将她轻摁至榻上,起身要走,她欲挣扎,可是眼皮重如千斤,怎么也动不了,再一次,那朦胧的身影化为空气,只留一抹笑意伫在心间。

过了片刻,她倏地睁开双眸,室内安静异常,她一个骨碌下得床来,奔去窗棂处,赫然入目的是,那插栓依旧完好无损地安置在窠臼内。

说不清的沮丧一股脑袭来,她不得不承认,这一切,仅是个梦而已。

焦躁与绝望同时纠缠在心底,她颓然倚靠在窗边,任由发软的腿脚缓缓滑下,最终瘫坐在墙根。。

第二天皇帝一大早起来,早朝之前照例来她房中看上一眼,却一眼瞥见她歪在窗下一隅,蜷缩成一团,睡着了。

皇帝顿时一怔,蹙了蹙眉,走上前去,一把将她抱起来,向床边移去。

她迷糊中有所感觉,惊喜地呓语,“你又来了?别抛下我。”

皇帝的脚步一滞,低头向她脸上看去,只见她一脸娇嗔,羞中带着埋怨,两只手竟同时举起,搭在他的臂膀之上,用了些力,紧紧搂住。

皇帝心中顿时一荡,疾步跨到床边,跌坐下去,将她抱得更紧,唇也向她的眉心狠狠印去。

黎鸢在梦中嘤咛一声,“别闹……”可是素手却随即攀上了他的脖颈,肌肤相接的瞬间,凉凉滑滑,立时为他漾起了一阵酥麻。

皇帝口中呵出热气,吹拂在她脸上,涩声道,“鸢儿,你终于愿意接纳朕了吗?朕……好欢喜……”说着用滚烫的面颊去熨她的嫩腮。

黎鸢这时一下睁开双眸,撑起肘子,愣怔地看向皇帝,须臾完全清醒,脸色骇到极点,忙从他怀里挣脱,下了地,瑟缩站在一旁,怔忪不已。

皇帝有些搞不清楚状况,神情疑惑地看着她,须臾笑了笑,伸手牵过她的腕子,亲昵道,“鸢儿,朕发现你一个小秘密。”

黎鸢一惊,目光躲闪,“什么秘密?”

皇帝瞧着她的神色,愈发笃定,“你其实对朕已经有了依恋,可是却不肯承认。”

见黎鸢哑然一怔,他又调笑道,“再过不了几日,你就会完全爱上朕,对不对?”说到这里,他像一个贪吃糖果的孩子,眼巴巴地望着大人,一副还想要的模样。

黎鸢不知如何回应,看着他热烈期待的眼神,讪笑一声,“皇上还真是……”

“真是什么?”皇帝挑了挑眉,含笑追问。

“自作多情……”黎鸢鼓足勇气脱口而出,却立时转过眸去,不看他愠怒的眼神。

可是等了许久,都没有预料中的火山**,黎鸢心底一动,悄悄移过脸来,向他一瞥。

出乎意料的是,他脸色依旧温煦如常,正若有所思地望着她,眸底漾着春水般的涟漪,黎鸢眨了眨眼,没看错,他的确没恼……

皇帝这时站起身来,挑起她的下颌,嗔道,“鸢儿呀,你竟然学会跟朕打情骂俏了咯。”

黎鸢愕然,不知所以。

他勾了勾唇,邪邪一笑,“竟敢说朕自作多情,朕就是自作多情了,怎么着吧,反正你这辈子逃不出朕的手掌心了。”最后竟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来。

这一幕,像极了端王,灵魂附体般,那谑光潋滟的桃花眸,那似笑非笑的薄唇,还有那邪魅不羁的口吻,黎鸢瞬间就怔住了,痴痴地望着他,透过极其相似的五官,寻找那个人存在的痕迹。

皇帝心底的深情,似乎也一下被她点燃,将她一把拥住,紧紧地搂在怀里,似乎是想要勒进自己的身体。

她这一次,完全没有挣扎,心却一下碎成了渣,似乎都能听见哗啦啦四处溅落的声音,喉中一涩,暗泣道,“王爷,丫头真想你……真想你……不只是希望,仅在梦中见你片刻……而是想,每一刻都能看到你……”

皇帝将唇凑到她耳边呢喃,“鸢儿,朕决定娶你,过几日,朕就正式册封你,好不好?”

黎鸢恍若未闻般不动不语。

他等了一会儿,未见有所反应,心下一奇,忙将她身子扳正,凝眸瞧去,却见她泪光盈盈,神情竟似呆滞了一般,他一喜,急道,“鸢儿,你不反对?”

黎鸢心乱如麻,低头泪坠,一颗颗砸到衣襟之上。

他对她的痴情,她懂,他对她的宽容,她也感恩,甚至随着日月一天天加深,她愈来愈感动,可是,又让她如何接纳,又让她如何拒绝……

看着某些时刻,酷似那个人的他,又要如何不心动……

皇帝见状欣喜若狂,再次捧起她的脸庞,笑道,“就这么决定了,朕要挑个黄道吉日,办理此事。”说罢又凑上去吻了一下,意味深长地呢哝,“朕这会儿真不想去早朝了,想就此搂着你……”

黎鸢吓得忙使劲一推他,与此同时,门外传来小路子的声音,“皇上……銮驾准备好了,上朝的时辰快到了。”

皇帝无奈,恨恨地一顿足,吼了声,“知道了。”

接着,他一捏黎鸢的脸颊,温柔一笑,“鸢儿再去睡会吧。”突地又似想起了什么,戏谑道,“对了,你半夜怎么跑到窗边去睡了?莫不是得了梦游症?”接着又嘿嘿一笑,“朕希望,你改天梦游到朕的床上去。”

黎鸢羞了个满脸通红,忙逃开他的臂弯,躲到了帘子后面,他这才意犹未尽地离去,临走瞥了眼窗边黎鸢蹲过的那块空地。

等着他的脚步声逐渐走远,黎鸢一下软瘫在地,双手抚住面颊,贝齿死死咬住薄唇,直到痛意清晰传来,她才长吁了口气,有泪再次沁出,“王爷,没有你,我怎么办……你抛下了我,我该怎么办……。。”

又一个夜来临,黎鸢照旧躺在床上,闭着双眸,绝望而又欢喜地等着那一刻来临。

不出所望,当一阵熟悉的困意袭来,她又一次被一双温柔的手摇醒,映入眼帘的,是一如既往的清雅面容,还有那抹朝思暮想的淡淡味道。

她一下弹起,还未及他伸出臂膀,便投入到他的怀中,泣道,“你为什么每次都骗我?”

端王一怔,拍拍她的背,轻声安慰,“傻丫头,孤王哪里骗你了?”

她在他怀中蹭来蹭去,将泪全抹到他的袍上,嗔道,“为什么过一会儿,你就要离开?”

端王一笑,将她的小脑袋扳到眼前,抵着她的额头,宠溺道,“孤王没离开,就在你身边呢,只不过是隐形了而已,你到时瞧一瞧,呼出的气,和吸进的气,都有孤王的影子呢。”

黎鸢蹙了蹙眉,仔细瞧他,须臾扁了扁嘴,“我不信,你骗人,大骗子。”

端王眨巴下眼,坏笑一声,一股脑儿地轻吐道,“那我给你举例,你今晨是不是睡在了窗台下,是不是被那个大色鬼抱起来了,他是不是还跟你说了很多悄悄话,是不是还说过几天要娶你?”

黎鸢骇得一下睁大眸子,“你怎么知道的?”

端王使劲一点她的眉心,得意洋洋,“那当然,孤王说了,一直不曾离开你,就是你身边的空气,始终环绕着你。”

黎鸢樱口微张,愣了半晌,又拥住了他的臂膀,带着哭腔,“那你将我也变成空气吧,好不好?将我带走,好不好,我要每时每刻都能看见你。”

端王喉中一窒,眸底滑过一抹酸楚,须臾正色道,“是真的吗?你真的愿意跟孤王走,浪迹天涯,餐风宿露?”

黎鸢大力地点头,唯恐他不信,手指紧抓他的衣襟,“我愿意,一起生一起死,即使吃不上饭,也愿意,一起饿肚子。”

端王看着她,眸中溢出一抹亮晶晶的情绪,过了会儿,涩然道,“可是,孤王总觉得配不上这么好的你,况且……你答应了做他的妃子……荣华富贵,应有尽有,孤王怎么能够破坏你的幸福……”

黎鸢拼命摇头,急得几乎再次掉下泪来,“没有,我只是将他当成了你,我糊涂了……”说着,用拳头拼命砸自己的头。

端王忙钳住她的双手,心疼地揉着她的脑袋,“傻丫头,孤信了。”

黎鸢委屈地撇嘴欲哭,忍了忍,直直地望向他的眸子,“我此生只愿做你的王妃,就算你不是王,我也只愿做你平凡的妻。”

端王点头,将她额角散落的发丝向后捋了捋,“那好,咱们在洛泉黎府相见,你设法到那里去。”

黎鸢先是忙不迭地点头,接着又惶急摇头,急道,“我怎么去?我禁锢在宫中,出不去。”

他促狭一笑,敲了敲她的脑壳,“自己想办法,脑袋瓜儿那么聪明,不用就生锈了,实在不行,再来求助孤王。”

她呆滞地点头,却又迎来一记眼风,神色凝重,一字一顿,“不许再跟大色鬼有亲密行为,否则孤王会吃醋,以后会好好惩罚你。”

黎鸢再次猛烈点头,他破颜嗤笑一句,“瞧你傻样儿,小鸡叨米……”

黎鸢一羞,却在这时,他又一次将她强推至枕上,起身离开。

黎鸢想要喊他驻足,可是嗓子却发不出任何声音,视线也逐渐模糊,意识迷蒙下,他又一次神秘消逝……

过了会儿,黎鸢再次清醒过来,睁开双眸,室内又恢复了一片死寂,处处透着一股诡异的气息。

她甚至开始有些怀疑,哪些时刻是梦,哪些时刻是真……

而梦中的他,所说的那些话,究竟做不做得数…

然而无论如何,她都想去试一试。

就这么大睁着眼,熬到了黎明时分,当她听见皇帝的脚步声,停驻在门口的时候,立刻翻身坐起。

皇帝一怔,笑着进来,“这两日真出奇,要么睡在地下,要么精神抖擞候在床上。”待走到她身边,抚着她的肩,轻声问,“是不是一个人太害怕?那就让芳缕他们挪到屋里来陪你。”说到这里,又坏笑起来,“或者,干脆去朕那里,合二为一……反正过几天就正式册封了。”

黎鸢低头沉吟半晌,突地抬眸道,“皇上,鸢儿想在册封之前回一趟洛泉,拜祭父母,也好让他们泉下有知,为鸢儿终身有靠而欣慰。”

皇帝一怔,眸底有黯光划过。

黎鸢忙伸手扯住他的腕子,晃了一晃,央求道,“若是皇上不肯答应,鸢儿怎么有心情做什么妃子,连最起码的孝心都敬不到……”说着眼底便浮出一抹泪光。

皇帝心立时一软,忙笑道,“这有何难?只要你开心,并且保证回来听朕的话,就行。”说着眼神闪了闪,“让王戎带着几个侍卫陪你一起去,正好他知晓你爹娘葬身之处,朕最近国事繁忙,抽不出身。”

黎鸢一滞,忙摇头道,“不必了,我带几个小内侍,自个儿去就得了,何必劳烦王戎,他还要保卫皇上你的安全呢。”

此时皇帝瞧了瞧她,似乎心底起了疑,眸光一厉,“出宫之事,非同小可,若是不听朕的安排,就不必去了。”

黎鸢心底一凛,忙讪笑着答应。

皇帝又打量了她几眼,才笑了笑,转身出了内室。

黎鸢吁了口气,抚抚胸口,倚于锻被之上,望着头顶那抹粉白的床帏发怔,自己是不是太过于疯狂,竟然将梦中之语,当做了真……

他会在那里等着我么?

或者……是他的魂魄,在那里等我。。

若是见不到他,若此次奔波终是一场空,那么,回来之后,是要真的做皇帝的妃子么……

除了这一条路,还有没有旁的选择……

第二日,黎鸢便打点行囊,辞别皇帝乘马车离了宫苑。

与上次一样,车夫是两个魁壮男子,其中一个是早已熟识的王戎,另一个却从未见过。

行到半路,黎鸢特意叫停车子,对着那男子仔细打量。

那人一脸疑惑,讪笑着叫声“郡主”,王戎在一旁愣了愣,即刻明了,强自忍住,才未笑出声来。

黎鸢横了王戎一眼,仍从上到下对着那人反复瞧,犀利的目光,看得那人毛骨悚然。

“放心吧,郡主,这次是王力,绝不是王锦。”王戎再也忍不住,嘿嘿直乐,“皇上他最近太忙了,朝廷的事一大堆,实在没办法抽身。”

黎鸢犹自不信,眸光一闪,对王力诧声道,“别动!”

他果真听话,一动不动,唯有眼珠骨碌转一圈,瞧着黎鸢下一步行动。

黎鸢凑上前去,眯了眯眼,伸出手来,对着王力下颌上的一撮胡子,牟足了劲,狠命一揪,疼得他唉吆一声,也没揪下来。

黎鸢这下彻底放了心,对着龇牙咧嘴的王力,尴尬一笑,拱手抱歉道,“对不起,对不起。”说着灰溜溜重新上了马车,只听得帘外王戎一阵哈哈大笑。

一路无话,马车飞驰,很快便到了洛泉,春光正浓,处处姹紫嫣红,黎鸢此次依旧一身白纱装扮,却未戴斗笠,马车直驶到了黎府大门口。

府前依旧是去岁模样,她下车后对着王戎等使了个眼色,车夫们会意,立时驾车遁去,她这才上去叫门。

开门的还是老陈头,他一见黎鸢的面,惊喜道,“小姐回来了。”说着忙迎她进去。

黎鸢点了点头,迈进大门,却在这时,又听老陈头笑道,“真是好巧,公子也刚到没多大会。”

“公子?”黎鸢顿时一怔,惊道,“绰鹏?”

“是啊。”老陈头点头,讶然,“你们不是约好的?”见黎鸢愕然的神情,了然一叹,“那可真是太巧了。”

黎鸢却在此时,有种想逃的冲动。

她与他,还能再见么?

他对她,是否亦有了深入骨髓的仇恨?

见了面,又该如何相对?

就在她踌躇之时,忽听院内传来一声欢快的叫声,“姑娘!”随即一阵急促的脚步。

黎鸢一喜,展目望去,“小蝶……”

来人正是小蝶,一身翠黄衫子,脸上带着雀跃的笑意,向她奔来。

黎鸢迎上去,两人双手相握,一个欢喜无限,一个怔忪难言。

“你们怎么会来?”黎鸢怔了怔神,疑道,眼下盛春之际,未到中秋之期,他怎么会突来至此……

小蝶一边挽着她臂弯向里走,一边摇头,“我也纳闷呢,是公子昨晚突然说要回洛泉,我问为何,他沉默了很久,才告知我说是姑娘要回家,因此赶着来见你。”

黎鸢身子一僵,惊恐莫名,他怎会知晓我的行踪?

莫非,入梦人竟也给他托了同样的梦么?

正在胡思乱想之际,已来到了正房之内,抬头直面的,便是一株月白长袍,伫立在厅堂中央,背对着她们。

小蝶憨笑一声,“公子,姑娘来了。”语毕,便携着黎鸢立在门口等他回头,可是良久他竟没听见似的,不动不语。

小蝶一呆,转眸向黎鸢,奇道,“方才还走来走去跟热锅蚂蚁似的呢,这会竟又变回了冰冻人。”眨巴下眼,附耳悄声道,“我猜是因听见了姑娘回来的动静,石头落了地,就又不慌不忙了。”

黎鸢见她取笑,也抿了抿唇,沉吟半晌,缓缓移步到他身旁,凝眸低声道,“公子,好久不见,别来无恙?”

只此一声,那犹如石化般的背影便动了一动,须臾转眸看她。

映入黎鸢眼帘的,依旧是一双灿然星眸。

冠玉面庞,却比从前多了些风霜之色,周身气质,也褪去了少年的稚嫩,多了些青年男子的坚毅,只是比之去岁,眉宇间冷意更甚,似乎还隐含着某种孤单的郁色。

四目相对间,黎鸢心底一窒,忙低下头去,两只手搅在一起,难说是愧意,却总有些不安在心头一丝丝泛起,毕竟,她在某些层面伤害了他……

小蝶见状,识趣地走开,只留他们二人,在房中密谈。

轩王怔望着她,半晌轻叹了口气,“昨天傍晚接了封匿名密信,说你要回黎府,且有事需要我协助,于是……我就赶来了……”

黎鸢一惊,抬头急问,“匿名密信?”蹙眉道,“会是谁发的?”

轩王摇头,“未署名,字迹也从未见过,我也一直忖思,却不得结果。”说着从袖中掏出一张字纸递给黎鸢。

黎鸢忙接过来细读,果然每字每句,都是从未见过的笔法。

就在她反复揣摩之时,更骇人的事情发生了,那纸张竟突地碎掉,一眨眼般飞灰湮灭,漂浮空中,须臾遁形……

两人面面相觑,都觉一阵寒意从脚底袭来,怔了怔,几乎同时惊呼出口,“含烟炙魂!”

这是一种久已失传的药粉,搀在墨中,随笔涂在字纸之上,只能坚持十二个时辰,之后便将纸张朽化成沫,再也不寻痕迹。

“你知道这药粉?”两人又是同时问向对方,因此物太过罕见,故世人鲜知。

轩王怔了怔,先答道,“师傅曾经告诉过我,世上存在着这么一种物事。”顿了顿又问,“你呢?怎么得知?”

黎鸢却垂下头去,心中酸涩,盯着足尖看了半晌,终鼓足了勇气,低声道,“是你父王,曾在谈笑中,向我提起过此物。”

言及此,昔日场面重回心头,言笑晏晏,亲密无间,从未想到会有这么一刻,天人永隔。

她呼吸几乎停滞,抬手捂住了胸口,希望抑住那里传来的阵阵剧痛。

轩王看着她,辨析着她眸底滑过的伤痛。

片刻,他袖中的指尖也不由颤了颤,心中泛起难以名状的情绪,直问道,“我知道,你们很要好……你心底被他占满了么?再也容不下其他人了么?”

黎鸢一怔,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究竟想要表达什么?

在经历了无数风风雨雨后,是仍要向我示好么?

轩王见她呆滞的模样,涩然一笑,避开视线,却仍不依不饶地追问,“纵使他走了,你还是舍不下他,挪不出一点空间给别人么?”

问完这句,心底却一阵失意,他们之间,氤氲的情绪,浓到极致,又怎能瞒得过他?

而今鬼使神差问出这话,究竟想要达到怎样的目的,竟连他自己也不知晓。

若是她否认,若是她直言心中还有一点点记挂送她玉扇的少年,他会怎样?

欣喜若狂么?

或许会顺着她安排的命运,继续织梦,与这个仙子一样的特殊女子,相濡以沫,来排解与生俱来的孤单……

可是她只愣怔了一瞬,便凄然开口,“舍不下,也挪不出,一生如此……”话音清晰而决绝,未有一丝盘旋余地。

他却似已在意料之中,点了点头,唇角勾了勾,滑过一抹伤感的笑意,“我知道了……很好……”

黎鸢转眸瞧他,那一抹落寞收进眼底,她讷讷问出口,“你不恨我么?”

他讶然,待到明白她的意思,却不置可否,只转身低头,半晌一叹,“为何要恨?”

她一滞,千头万绪不知从何说起,是应恨她在岁月更迭中辜负了他一腔柔情?

抑或是与他父王殇情纠缠,置他于尴尬境地?

或者仅仅是让他母妃横尸荒野……

就在这时,那卷古旧的画轴,一年前苏水旁的谈话,同时袭入脑海,她双眸炯炯,抬头迫问,“你母妃是我不共戴天的仇人,而现在,我便是你不共戴天的仇人,你不想来将我杀死,替她复仇么?”

这话咄咄逼人,是想要他表态,做出个明确的立场。

听了这话,轩王却更为颓然,片刻苦笑一声,“去岁,我就曾对你说过,人死只是件生者痛,死者安的事情,生者若能放下痛苦,一切皆大欢喜。冤冤相报何时了,我又何必向你寻仇,自衅烦恼?”

黎鸢呆呆地望着他,这么个如画般炫目的人儿,白衣翩然,长眉入鬓,星眸绚烂,竟然有颗冷到极致的心,甚至不会为死痛,对自己来说,却恰巧解了两人间的仇怨,是该庆幸还是茫然?

他瞧向她错愕的面庞,立时知她所想,须臾长叹口气,“去岁,我还说过,我失去的不一定比你失去的少,还记得么?”

见黎鸢点头,他垂下眼帘,“若是要认真来痛,也许四年前不及见到你,我便痛死了。”

黎鸢一怔,极为吃惊,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袖中的手指握拢成拳,续道,“自小起,父王便对我极为漠视,大王妃虽对我还算过得去,但若是犯了什么错,非打即骂,临了还要加上几句尖利至极的嘲讽,比如什么‘养不熟的白眼狼’之类的,我便隐约觉得,或许我并非他们亲生,而是捡来的野孩子。”

黎鸢倏地瞪大了双眸,随即想到,也难怪,小孩子的心极为纤细敏感,又有什么事情,能真的瞒得过他们?

他又缓缓道,“后来八岁那年,又有一回,无意间做错了事,大王妃将我骂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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