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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春-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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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边原是被苏合拦着不敢说话的小红小春,看到这样的情景,都不由得惊叫起来:“姑娘!”

苏合咬着牙看着眼前的情景,心里焦躁不已,却不敢回头看,忽然间脑中闪过一道灵光,忙喊道:“姑娘,小公子不行了,你快松手!”

这一句话说出来,不但顾蘅浑身一颤,纪老爷愣怔当场,就是原本一直瘫软的欢娘,也不由得跳了起来,如同疯子一般扑了过去,脸上,满是惊惶地嘶喊道:“不要!”

纪老爷哼了一声,挥手将让人拦住那欢娘,冷声道:“你是要那儿子,还是要那个小崽子!”

听到这一句话,欢娘浑身一软,虽然还眼巴巴看着顾蘅的手,却没有再说话动手。

“姑娘,快放手,小公子已是没救了,你不能再陪上一条命!”看到欢娘这样的神色举动,苏合眼里闪过一丝冷光,不顾拦住落在自己身上的拳脚,径直往那边扑过去,口中仍是嘶喊道。

汪毓敏他还没有死,这事顾蘅知道,苏合知道,纪老爷知道,在场的人没一个不知道的。但是苏合这么一喊出来,之后却有推脱的余地。最重要的是,使得顾蘅辨别出,这欢娘与纪老爷的目的,不是她,而是汪毓敏。只要他死了,顾蘅的死,并不是必须的。

虽然心里清楚,但顾蘅却不愿意这么做。汪毓敏与她相处过一段日子,那柔软的黑发,闪闪发光的眼睛,温暖的触感,都让她舍不得如此。或许,她还可以这么做。

顾蘅心里一番思虑,抓着汪毓敏的手微微颤了颤,僵直的手指慢慢渗出一丝丝血来,在这种缓慢而剧烈的疼痛中,她勉强动了动手腕,仿佛撑不住了,但到了最后还是没有放手。

这样的举动,却让死死盯着她的纪老爷与欢娘,心里都是闪过一些念头。后者更是忍不住扑到纪老爷的身前,喊道:“他已经死了!死了!给他留个全尸,选个地方埋了就是,不要再让他死得七零八碎了!”

纪老爷哼了一声,没有理会她,只盯着顾蘅,阴沉沉着道:“你应该知道怎么做的吧,做得好,我就留你一条小命。”

顾蘅在听到这一句话后,她苍白的脸颊隐隐有些发青,目光却隐隐露出几分犹豫,许久后才转过头看向汪毓敏,慢慢放开一个手指头,下唇却生生被嚼咬出一道道血痕。

纪老爷满意地笑了起来,而欢娘看到这样的情景,却再也忍耐不住,当下就不顾一切的地喊了出来:“如果他摔下去,我就把所有一切都说出来!是你,是你杀人!就算我死了,还有他知道,他会告诉所有人!”

这一句话,如同晴天霹雳,让所有人都为之一愣,便是纪老爷也不由得晃了晃身体。

“把那小杂种弄上来!”从嘴里迸出这么一句话,纪老爷冰冷狠毒的目光在欢娘身上转了很久,还是挥了挥手,让一边的人将汪毓敏弄上来。

苏合微微合上眼,脸上露出些微缓和与紧张,一双眼忍不住盯在顾蘅身上,许久后方是趁着别人不注意,悄悄地往后面瞄了一眼。

汪毓敏在冲击之下已经昏死过去了,顾蘅身上还带着伤,手指也是浸染出丝丝脉脉的鲜血,两个都不能动弹,那纪老爷看到了,只哼了一声,让手下将这两个人连同苏合、小春、小红,一起捆到一处平地上。

在剧烈的痛楚下,顾蘅不由得低低呻吟起来,身体眼神却忍不住避开了汪毓敏,仿佛惧怕什么东西一样。苏合看到她这么一副举止神色,当下脸色微微发白,想了想后还是靠了过去。而小春小红两人,却忍不住避开她们,宁愿离汪毓敏更近一些。

“哼!不识抬举的东西!”伸出腿往小春小红身上踢了一脚,纪老爷死死盯着汪毓敏,许久才移开眼神,漫不经心地往苏合与顾蘅身上瞟了几眼,一边把玩着自己手指上一杯翡翠扳指,一边冷声道:“你们两个聪明识时务的,知道该怎么做吧。喏,用手掐,用石头砸,随便什么办法,只要你们动了手,我就放过你们两个。”

顾蘅动了动手指头,目光低垂,许久才慢慢着往一边走过去,抓起了一块石头。看到她这么一个举动,苏合浑身一颤,脸上一片苍白发青,终究忍不住往后退去,同时不由得低声喃喃道:“姑娘……”

听到这低低的一声姑娘,顾蘅的脚下微微一顿,仿佛被惊扰到,又像是拿不住那石头,手中那一大块石头就滚了下来。

所有人的心都不由得提了起来。

而顾蘅在略略愣怔后,却低着脸,慢慢地蹲下身,重新将那石头抓在手里,慢慢地起身,走到汪毓敏的身边。

纪老爷露出自矜得意的笑容,踱到顾蘅眼前,弯腰打量了汪毓敏好一会,才半抬起头,冷声道:“还不动手!”

顾蘅眼里闪过一丝淡淡的冷光,如同受伤的野兽,猛然一蹬,整个人都往那纪老爷扑了过去!

第二十三章 转折

第二十四章 隐秘

瞬息间,那纪老爷心里暗叫一声糟了,忙不迭扭过身想逃,却不想顾蘅早有准备,只见她右手一扬,一捧灰尘随风抖落,登时就让纪老爷迷了眼,成了个没头苍蝇。

趁着这机会,顾蘅扑了上来,一手死死抓住纪老爷,一手举起石头,狠狠砸了几下。这纪老爷自幼娇养,哪里吃过这等苦楚,只两三下,他就如同待宰的肥猪般嘶吼嚎叫起来。

“站住!不然我就让这杂碎脑袋开花!”顾蘅猛然踹了纪老爷几脚,对准他的头顶,扬起石头,冷峻狠毒的目光登时逼得那些人都退了几步。

苏合看到这么一个情况,原本苍白的脸颊上浮起一层淡淡的粉色,眼里也多了几分舒缓,她忙爬起身,一手抱着汪毓敏,又暗暗踢了小红小春几脚,方凑到顾蘅的身边,低声道:“姑娘,到东边一些,那里有田府的人……”

听得这一句话,顾蘅心里一惊,犹豫惊诧的目光在苏合身上转了一圈,方微微抿了抿,没有对她说些什么,只是拿起石头往那纪老爷脸上死死砸了几下,方在他的呻吟声里,厉声喝道:“你们,都给我滚下去,要是再留着,不要怪我心狠手辣!”

虽然纪老爷在顾蘅地手中,但那些个狗腿子爪牙却还是有些犹豫——如果就这么走了,这纪老爷要是怎么了,他们也没得什么好下场,可是……

顾蘅没有说话儿,只瞅了他们,笑吟吟着抬起手,往仍是呻吟的纪老爷又死命狠砸了几下,方拿起那血淋淋的石头,唇角勾起。

那柔婉温润的笑容在血色淋漓的衬托中,生生透出凄厉诡异的阴森,众人看得顾蘅这么一副模样,在那刺耳的嚎叫呻吟中,都不由得退了数步,终究慢慢地撤离。

顾蘅心底一松,到底没能完成撑住,只觉得手指微微一颤,在剧痛中,她手中那块染血的石头落到地上。

这声音极轻,却像是晨钟暮鼓,登时让所有人身形一僵,懵在那里。

而后,欢娘尖声叫了起来,她那蜡黄的脸上露出不可思议的神色,口中却急躁地喊了出来:“快抓住她们!”随着这一声,纪家的仆从也露出惊喜诧异的神色,猛地就想往这边扑过去。

就在这时候,顾蘅她们身后倏然涌出一堆仆役并和尚,各个拿着棍棒等物件,也是如同猛虎一般叫着,扑了过去。

略微愣怔,顾蘅诧然转过身,只见这些田家仆从中倏然让开一条道来——田母、田珑并一个发须斑白的和尚正急急赶来。

看到顾蘅灰头土脸,衣衫褴褛,双手血痕斑斑,一边的汪毓敏又是昏死过去,苏合、小红、小春三人也是钗环撒乱,满脸惊恐,田母、田珑心里越发慌乱,差一点就是双脚瘫软下来。还在边上的丫鬟眼疾手快,好说歹说,终究将她们扶到顾蘅的身边。

当下,那田母田珑如同得了多少气力,猛然将顾蘅、汪毓敏抢过来抱在怀中,嘴中颤抖着想要说些什么,却死活说不出来,到了最后,也只是抱着嘤嘤痛哭起来。

顾蘅看到她们这般真情流露,心里又是感怀又是疑惑,只听着两人哭声凄厉,不由得想起自己的一干事,少不得也滴下泪来。

一时间,这边喊打喊杀,这边哭声一片,竟有些兵荒马乱的感觉。那老和尚站在一边,低头念了一部经文,睁开眼后看得顾蘅等人还抱在那里痛哭,便高声一声佛号,道:“阿弥陀佛,田老夫人,田夫人,这等兵戈之地,这几位施主本是弱智女流,又颇受惊吓伤痛,还是暂回后寺精舍歇息一番,这里自有老衲担待着。”

田母听了这话,便拭去脸上的泪珠,颤颤巍巍地与那老和尚道了谢,方哑着声音嘱咐几句,扶着丫鬟的手,慢慢着回转过去。

且不说顾蘅等人回转精舍,盥洗梳理,包扎整顿,待得她们躺在榻上歇息好一会后,正与田母、田珑说着话儿,那边就有个丫鬟过来回话,只道这纪家人都已逮住。寺里认为这事干系甚大,不能擅作主张,还得请官府过来。不知道老太太、太太、姑娘怎么说。

“我们妇孺之辈,原不能出面,寺里所做正当其事,原便应该如此。你且去回大师,说我说的,这事原便应由官府做主,蒙大师料理处置,略迟一些,我们便过去。还请大师见谅几分。”田母淡淡地吩咐了一句,打发了那丫鬟过去,方转过头看向顾蘅,叹道:“若不是苏合素日小心,查知其中蹊跷后,就与那些婆子嘱咐了一番,先前又曾与新蝉等说过几句话,怕我这老婆子还不知道事呢。你也忒过委屈自个了,任是什么事儿,既是觉得有些不对劲,何不多带几个人去。日后万不可这般了。”

顾蘅自然只有点头的份。

田珑瞅着她唇白脸青,形容憔悴的模样儿,心里略微一酸,叹道:“娘,我瞧着阿蘅身骨仍是不大好,这会还是少念叨几句吧,左右也得让她歇一会,旁的日后再说,也总不迟的。”

“这也罢了。”田母略略点头,忽想起纪老爷的事,当下不由得皱眉,道:“说道起来,这事也透着稀奇古怪,那纪老爷与欢娘究竟是什么关系,为何要毓敏和阿蘅下这等死手?我们且去瞧瞧,到底也问出个缘故来,方能做算的。”

一边的苏合与顾蘅听了,略一思虑后,顾蘅便忙起身道:“老太太,且等一等,许我说些话儿。”

田母、田珑听顾蘅像是要挣扎起来,忙将她压住,边还嗔道:“什么话儿只管说就是,不必起来,能有事比你的身子康健更重要的?”

“姑娘,你身子不好,那日的事我也知道的,还是我先说了,你听着哪里不对再说,可好?”苏合也忙过来,劝了几句,方慢慢着说来。

顾蘅原张口还想说些什么的,但想到苏合的事,心里一动,便叹了一声,温声道:“也罢,这事,许是你更晓得几分,到底我来的时候不长,原比不得你经心的。”

这淡淡的一句话过来,苏合眼里闪过一丝流光,却只低低应了一声,慢慢的说道来:顾蘅的屋子里如何出现怪声,府里如何流言四起,欢娘如何窥视还与林间一男子纠葛以及今日一干事情的前后脉络,她都说得详细端谨,没有丝毫偏向。

顾蘅便没多说什么,眼见着苏合慢慢停下来,方记起一件事,忙低声道:“说到起来那林间与欢娘纠葛的男子,我们虽没见到人影,但那衣衫料子,却是与纪老爷身上的多有些相似,这许是一条线儿。”

这短短一句话的补充,田母、田珑越发得惊疑:究竟是什么事,那纪家非得将汪毓敏置之死地而后快?

两人想了半日,隐隐想到些什么,却总不能开口,眼里却渐渐湿润。当下间,众人都没有说话,只偏过头去,许久后,顾蘅方叹了一声,低低道:“老太太,珑姐姐,想必你们心底也晓得的,敏哥儿还小,如何能得罪了纪家,这事再不与别的想干,应是田琼姑娘……”

田母、田珑原还忍着的,但听到田琼两字,却再也受不住,眼泪夺眶而出。一时间,屋子里哭声四起。

顾蘅听了半日,眼中也不由滴下泪来。自己悄没声息没了踪影,倒不知道家中父母兄妹如何了。如此想了半日,不由呲牙将杜昀章荣两个名字嚼了半日,许久后只觉得眼前昏昏沉沉的,眼皮子不只不觉间耷拉下来。

第二十四章 隐秘

第二十五章 事了

不知何时睡了过去……

顾蘅微微睁眼,脑中方闪过一个念头,就觉得太阳穴突突得发疼,心口也略有些喘不过去的感觉。

“姑娘……”看着顾蘅眉头紧蹙,苏合忙忙伸出手慢慢地揉捏,瞅着她眉头略微舒展了几分,方扭过头与一边照看的丫鬟瑞香道:“瑞香,姑娘有些发热,你且帮着用巾帻擦拭一番。小红,快去回老太太,就说旁的倒还好,只摸着有些烫手,许是要寻个大夫再看看。小春,你去厨下寻些米汤之类的过来,几日米水不曾沾牙,定要吃点方好。。”

这一番话说完,苏合又瞅了瞅顾蘅,见她眼睛里也有了些神采,方笑着劝道:“阿弥陀佛,好姑娘,亏得你没事,那时可真真唬着我们了。原还看着无事,没想着一回头,就见你没了声,不说我们,就老太太、太太都连声唤大夫,脸色都白了。”

冰凉的触感在额间、脸颊、颈部乃至手臂上慢慢擦拭过,顾蘅低低地呻吟了一声,慢慢觉得有些气力。此刻,听了这么一番话,她也只能动了动唇角,轻声道:“原还好的,我也不知道怎么,就……”

话才说了一半儿,她猛然一顿,倏然想起另一件事,不由得顿了顿,半晌方斟酌着道:“这事,现是如何了?”

苏合抬手略略抿了抿鬓角,沉默了半晌,方叹道:“姑娘,你睡了两日,这事已是结啦。说来也是可叹,琼姑娘竟不是那贼人的手脚,原被纪家老贼推下水的。”

原来,这纪老爷本不是纪家的当家,而是他谋害其兄后,方得了这许多财产。说了也巧,那日田琼与她夫婿汪梓,因过些日子要去汪梓恩师钱益谦那边拜谢,便想着顺路将娇儿汪毓敏送到田府里来,也顺便住两日。走了半日,看着一路景色极好,他们便停了半晌看风景,不想就看到他生生掐死兄长的一幕。

两人虽然惊诧愤慨,却也静悄悄的离开,将汪毓敏托了老仆送至娘家,自己两人便携仆直奔城内。不想,邪不胜正,竟被纪家老贼瞧出究竟,生生将一干人杀了,又托了匪患之词,将事情圆了过来。至于那欢娘,原是田琼被逼跳水,为她所救。那老贼寻得踪迹,以她儿子前途银钱等为诱饵,诱得这寡妇应诺,又与田琼下毒,又做戏入了田府,卡住汪毓敏。

不想,欢娘到底不过是个女子,儿子不在身边,汪毓敏待她又好,日久年深,倒也有几分慈母心思出来,前前后后百般想顾着汪毓敏的性命。这事,方拖到如今这地步。

听苏合如此这般细细说了一通,顾蘅才算知道了事情的首尾,心里又惊又叹,细细想来,却说不得什么话儿,半日,也只垂下眼帘,幽幽着道:“可见苍天有眼,该是如何的怎么也逃不过去的。虽然那欢娘作威作福,行事霸道,倒也算做了一点好事了。”

苏合听了,眼帘微微颤了颤,半晌后,却也陪着叹了一声,也不知道是为了自己妹子,还是别的,半晌也回不过滋味来。

倒是一边的瑞香,听了这半晌子的话后,心里一酸,眼眶里便积了满满的水光湿意,看着顾蘅黯然,苏合默然,又细细想想这两人的事,终究滴下泪来。

看着她这样,顾蘅与苏合倒觉得不好说话儿,忙忙劝了几句,又与她擦拭干净,顾蘅方淡淡着道:“这世上的事,便是这般说不清道不明的,只日久见人心罢了。说到这里,敏哥儿倒可怜见的,这么些年待欢娘如同亲娘一般的,如今却是这么个事儿,不知道他心里该怎么难受……”

说到这里,顾蘅微微一顿,眼睫之间也沁出几分湿意,墨色深润,生生透出一丝柔婉细腻的光晕。苏合与瑞香两个女子见了,都不由得心中一动,生出几分可怜可爱之意,才堪堪掀了帘子走入的田氏母女,听了那话,又见了这景象,心中越发定了一件事来。

“阿蘅……”田珑与田母对视一眼后,便将屋子里的各色人等都挥退下来,娘仨儿坐在一处,执手深深唤了一句。

顾蘅猛不丁看到田琼田母过来,又见着她们这么一番神色变化,虽然猜不出她们要说什么话儿,但这么郑重其事,必是要说些重要的,自然不愿怠慢了,忙忙应道:“老太太、珑姐姐,这早晚你们怎么来了?可有什么事儿不成?这早晚的,唤个人说一句便也是了,何须亲自过来的,我心里倒过意不去了。”

“阿蘅,你对我这老太婆怎还如此客气……”田母轻轻拍了顾蘅一下,眼皮子渐渐耷拉下来,口中的话却渐渐低了下来:“这一次亏得你,不然,莫说琼儿一家冤仇难有昭雪之日,便毓敏他,怕也是要……”

一边的田珑听得眼眶一红,那泪珠儿就耐不住滚落下来,田母见了,也忍不住哭了,虽含含糊糊又吐出几个字,接下来却梗咽着说不出话来。

田珑看得自己母亲如此,少不得忍住心中悲恸,与顾蘅两个人一起劝说着,便还拭去眼角脸颊上的泪珠。

说来顾蘅也想过汪毓敏几次,只是碍着苏合的心,不好问的太多,此时间她们两人过来,越兴细细询问了一通。

“他这么一个孩子,心思重,又常不说话儿的,如何能好呢。”田母想到汪毓敏,黯然叹息了一声,道。

“既如此……”顾蘅略微迟疑了一会,又想了想,方对着田母田珑道:“何不寻个地方让他散散心,莫要在这里日日伤心。不论如何,他总归是个孩子,向日又极聪慧的,顽些日子倒也罢了。”

这么一说,田母田珑两人也有些心动,但细细一想,却也不能急着一时,不然就显着厌弃的意思。顾蘅也想到这里,心底倒有些讪讪的。

田珑见了,眼珠子一转,忙笑着推了田母一把,道:“娘,阿蘅妹子还病着呢,倒扰得她心里伤心,我们原是来说紧要事的喜事,怎么都提到这些去。”

“原是我糊涂了,竟也忘了说那事。”田母哭了一场后,心里悲恸发泄出来后,倒也算渐渐回转过来,当下就说了这一句话,她就伸出手握住顾蘅的右手,摸索一番后,方郑重着道:“阿蘅,之前虽然我也说过当你女儿似的,但到底没个准话,后来细细想过,你一个女儿家没个娘家,到底不算好的,琼儿的事,多亏着有你,若是你愿意,我便吩咐备下宗谱,提一个干亲上去。不须改名换姓儿,却也算有个着落了。只是不知道你愿意不愿意。”

听是这等宗谱上的大事,顾蘅听得一愣,下意识便想拒绝,但她抬头一看,见田氏母女目光殷切慈和,那到了喉咙的话又咽了下去。

“这事你细细想一想后,过些日子再说,想必那大夫也该过来了,你且专心养病便是。”看着顾蘅欲言又止,田母田珑心里却越发得满意,忙拿话止住顾蘅心头的想法。

她们两人唤了丫鬟询问,听大夫已是到了,忙亲手放下帘子,吩咐请大夫入屋子里诊治,听着无甚大碍,又劝了顾蘅几句安心休息养好身子等话儿,嘱咐苏合瑞香等丫鬟几句,母女两人方带着丫鬟婆子,告辞而去。

第二十五章 事了

第二十六章 归家

“姑娘……”

就在顾蘅凝神细思的时候,一边的瑞香等了半日,总听不见什么声响,眼瞅着那药汤上的热气都没了,只得轻轻地唤了一句。

听到这么一声,顾蘅顿时缓过神来,唇边微微勾起一丝弧度,见她端着一盏药汤,便与她柔声道:“竟又是吃药的时候了。”说了这一句,顾蘅便接了过来,低头吃了几口。

药汤温凉苦涩,汤碗却颇为温热,顾蘅眉头微微皱起,堪堪饮尽了,便将那汤碗放到一边,嗔道:“瑞香,我不过坐在这里发愣,你既来了,唤一声就好了,平白站在那半日作甚?”说完这话后,她看着瑞香只抿着嘴笑,并不辩驳,便伸手将她按坐下,随手拈来两块糕,递了过去,道:“罢了,不说那些琐碎的事,你且陪我说一会子话,可好?”

瑞香原还脸颊微红,颇为窘迫着想起身,听了这话后,却也不由得顿了顿,屈膝半坐在那里,接过糕点咬了一口,低声应了。

看着瑞香低首敛眉,沉静宁和,思及先前因为苏合旧事,不曾多询问汪毓敏之事,又想着这干亲之事,种种事端,烦扰之极,顾蘅想了一会便低声道:“瑞香,敏哥儿现下如何了?”

瑞香等了半日,听顾蘅问的是这事,倒生出三分惊讶:这顾姑娘既没忘了小公子,又不在苏合面前询问,倒是难得的好心人,明明受了池鱼之灾险些没命,不曾迁怒不说,竟还有几分怜惜体谅的心思。心里既是这么想了,她脸上更柔和温软,道:“姑娘真真是个好心肠的,寻常人哪能想到这里的。小公子他身上都还好,都只皮肉伤罢了,就那心里,可就难说了……”

说到这里,瑞香不由得顿了顿,又想了半日,瞅着顾蘅神色温柔目光怜惜,便小心翼翼道:“姑娘,说到这里,我有一句话,只不知道当不当讲……”

任是什么事,没有什么不可说的,顾蘅自然应道:“有甚么话,你尽管说就是,说到底,我也不过和你们一般的。”

“姑娘说笑了,您怎么和我们一般,本就是天上地下差得远了去。”瑞香连连眨了眨眼睫,脸上也露出几分不安,低下眼道:“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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