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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唯卿-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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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下的大马撒开四蹄,朝着城外飞奔而去,经过城门时,有几个士兵向前阻挡,却都被它纵身越过,两边风声如刀,身后那男子声音低沉缓慢:“白小姐,你伤的重吗?再逃一阵……就给你包扎伤口。”怀里的人点头表示赞同,却没有说话。

再走了一段,眼前便是一条大河,这是分隔楚纪两国的分界线,大河那边便是纪国,一个很小的国家。白韶卿虽然三步不出闺门,可自小在父亲的书房里却看惯了《四国志》、《史录》这样的书籍,对这个小国也算略知一二,她无力一瞟了瞟四周,这人是要过河吗?为什么没有船呢?

可这念头才刚刚出现,她便觉身后的人忽然离开了自己,随即又听一声沉沉响声,像是有重物掉在了地上,她忍痛转过头去,赫然惊见那黑须汉子四脚朝天地跌在地上,他的颈部腥红一片,还有鲜血不停地涌动而出。

是非岂因逢乱世长歌怎奈曲无名

004 沉江

白韶卿大吃一惊,她从未骑过马,自然不知如何下来,此时却不知哪来的胆量,想也不想就从马上翻身跳下,少不得滚落在地,重重地跌了一交。

她顾不得自己的伤势,扑到那大汉身边,用力摇他,那大汉费力地睁开眼睛,他在突围时已经中箭,全凭着一股狠劲才支持到现在,此时看到江边,这口气才忽然卸下,却也知道自己活不长久了,想到挂念的事,勉强开口道:“女娃儿……你快逃吧,顺着江边跑……过了前面的岔路,就能看到……船了。”

白韶卿却道:“你叫什么?我要知道你叫什么,另一个救我们的人,他叫什么?”

大汗没想到她关心的却是这个,只当是孩子气,便有气无力地道:“郝杰。那个……是我弟弟……郝非。”

白韶韶卿用力点头:“我会为你报仇的,我一定会回来打听你弟弟的消息,不论他是生是死,你们都是我的亲叔叔,我和爹爹娘亲弟弟永生永世都记得你们,请受白韶卿一拜!”说着重重地在地上叩了三下,本来就流满血迹的额头又粘了很多泥土,看起来分明狼狈不堪,一双眼睛却是黑的发亮。

郝杰目瞪口呆地看着她,眼前这女孩儿的举动,竟让他忽然有了如释重负的感觉,这么做果然是值得的,她会活下来的,不管多难,她一定会是活下来的那个!他虎目含泪,伸着颤抖地手在胸口用力一扯,将一个东西放到她的小手中。

白韶卿低头看去,见是一枚铜钱,初看不觉有什么异样,却听郝杰道:“你……带着它,将来或许……有用……若是郝非……活着……你要救……他……”

此时若是有旁观者在,一定会认为这人疯了,竟然要一个十岁大的女孩子救人吗?可白韶卿毫不犹豫,重重点头,她的目光坚定,没有血色的双唇紧抿,像是应下了这一生的承诺,永不更改!

仿佛面对的是一个一言九鼎言出必行的大人物,说出这样的托付后,郝杰嘴角竟然露出一丝淡笑,缓缓合上双眼。白韶卿在他身边再度跪拜几下,她没有力气为他挖坟,四下看看,便决定将他拖到江里,总比暴尸荒野的好。

她抓着他的大手,全身的力气都用上了,竟是分毫也移动他不得,那匹黑马偏偏自从她跳下马背后就顾自跑了,此时连个借力的也没有。其实她这样一个孩子,是根本不可能做到这成这事的。可白韶卿自始自终却好像根本没有想到这个,皱眉苦思的,就是怎样才能拖动他。

可是眼下的情形却已经不容她再努力了。耳边传来隐约地马蹄声,白韶卿猛然抬头,直觉到了危险临近,慌忙朝另一边的树丛跑去。才刚刚躲藏起来,就看到大道上尘土飞扬,数匹大马飞夺而至,在郝杰地尸体前停顿下来,有两个士兵下马查看一番,报道:“刚死不久。”

“他的马不在,可能载着那丫头逃了,顺着江边找,快追!”马上有人这么说。士兵们顿时重新出发,疾奔而去,不一会就看不见了。

白韶卿不敢再回到郝杰身边,只好对他遥遥地再磕一个头,又看看士兵远去的方向,看来要去江边是不行的了,她四下张望片刻,毅然朝着自己身后的山林走了进去。

山林中遍地荆棘,走不多时,她的小腿便给割开了无数道血口,在刑场时,她已经受了很多伤,此时更是全身处处都痛。被人撕破的衣服沾粘在伤口上,每走一步都带着皮肉扯拉的剧痛。偏这山峰看似不高,却是越走越深,先前还勉强有路,翻过一处山沟之后,山路更显陡峻,很多时候,她都要手脚并用才能过去,身边更是泥土滑动,有几次都险些就要滑下山崖,掉在汹涌澎湃地江里。

虽然不知前方有什么在等待着,但白韶卿始终紧紧咬牙拼尽了全身的力气向前走去,她要活下去,要代爹爹、代娘亲、代弟弟更好更长的活下去……眼泪一回回地涌出来,她都挥手抹去,整张脸上血迹斑斑,唯独一双眼睛清亮之极,朝着山林中再看一眼,她咬咬牙,伸手拉紧面前的那株树藤……

变故却在此时发生了,先是稀稀拉拉地泥石滚动声,她警觉地抬起头来,却见自己刚刚握住的树藤四周竟然遍地都是碎小的石子泥土像雨点一般撒落下来,这是怎么了?那树藤不可能受不起她的重量呀。

她正惊疑地看着高处,却觉眼前忽然有个人冲着自己撞了过来,凭空而降般地和她擦肩而过,白韶卿想也不想,凭直觉伸手出去,竟然正好握住那人一只手,重重拉扯之下,总算是将他抓住了,可她人小力弱,受到这样的冲力,身体顿时下挫,手中藤条如利刃般在手中划过,她却凭着一股猛劲,咬牙死死握住,二人一同尖叫着落下数米,却也终于止了落势。

她垂头看去,见到自己拉住的是一个好似差不多大的少年,此时正紧紧抓着她的手,抬起满是泥垢的小脸大叫:“不要松手啊!”

“我知道……你……你能不能使力……”被他抓住的这只手臂是受过伤的,正撕裂般地疼痛,白韶卿咬牙切转头,看到约莫一尺的位置还有一根藤条“你试试……能不能抓住那个……”

那人也转头看去“我试试。”伸手比了几次没能够到“你荡起来,”他说。

白韶卿苦笑着看看他,她此时挂着他的重量,又是单手捉着藤条,全身都痛,哪里还有力气荡开,那少年见她没反映,便道:“我来荡,你拉着我别放手就行。”她勉强点头。

那少年伸脚够了一下山壁,身子借力往边上猛然一荡,一阵剧痛立刻袭来,白韶卿忍不住大叫出声,那少年咬牙看她苍白的小脸,也知道定有什么不妥当了,不敢再动,四下看了眼,道:“你放手吧,我会水的,从这里掉下去,应该不会死了。”

“真的……吗?”白韶卿感觉到半身渐渐麻木。

“我行的,”那少年咬了咬牙,脸却也是白的可以。

白韶卿垂头看着他,瘦小的身体,一张黑脸,眼睛却是极亮,定定看了这张脸片刻,她忽然道:“你也救我好不好?我……不想死。”

那少年没想到她会这么说,一怔,先点头:“好。”想一想,却又说:“不行的,你千万别松手,我一个人……”

“你一定行的。”她的眼中闪起倔强地亮光“我不能死,我还有很多事要做……你也一定不能死……我们说好了……我把性命交给你,你一定能……救我的。我相信你。”

我相信你!

少年呆呆地仰头和她对视,用力点头:“好。”

麻木感越来越强,感觉到五指的脱力,白韶卿对着眼前这人微微一笑,失去知觉的同时,蓦然两侧风声急动,少年尖叫大声中,二人几乎同时掉落江中。

是非岂因逢乱世长歌怎奈曲无名

005 乞丐

白韶卿清楚感觉到冰凉的江水将自己迅速覆盖,江里似乎很深,深到她一直在下堕,却怎么也掉不到尽头……是直接便去了阴间吗?她迷迷糊糊地想,可她是真的不想死呀!她有很多心愿,她还承诺了郝杰,怎么能就这么死了呢?

不想死呀!

那个少年,他会救自己的,他答应了,一定能做到。

她的脑海中始终环绕着这两句话,深深地寂静中,不知过了多久,终于感到了痛感,自己的身体好像时而被火烤时而又被冰水浇,时冷时热,全身剧痛,可是与此同时,总算也能感觉到朦胧地亮光和说话声,虽然身体太沉,一下也动弹不了。嘴里时有东西灌入,时苦时淡,也不知道是什么,但她能感觉到自己是活着的,从被动的吃到努力地咽,她渐渐有了知觉,还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她几时才醒呀?”

“是不是死啦?”

“我娘就是这样滚烫滚烫地,没几天就死了……”

“闭嘴,她才不会死。你再乱说我倒要揍死你先。”

“我这几日都没吃饱……大哥,我还要分东西给她吃吗?”

“当然要了,你们每人都得分给她一点儿。”

“那要多久呀,她几时才醒?”

“……到醒的时候,自然就醒了啰。”

“那是几时嘛?”

“……我怎么知道……”

小声的争吵近在身边,可白韶卿就是无论怎样努力也睁不开眼睛,这个身体好似不是她自己的,明明已经能听能有感觉,却没办法回应。

有人把她的头扶起来,往她嘴里灌了东西,流质的,分辨不出什么味道,自喉间缓缓滑下,她虽然感觉不到饥饿,却也知道正是这些东西在维持着自己的生命,是身边这些不同声音的人分给自己的一点食物,怎么能这样依赖着别人的照顾呢,她心里发急,努力将焕散的思绪围拢一点,一分一分地强迫着自己,终于在某一个时刻,她醒了过来。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月亮。

被什么截成两半的月亮,挂在离她极近的地方,仿佛伸手可及,晕亮的月光淡淡地撒在她身上,身边却是安静的,听了听,又有些细小地酣声传来,远远近近的地方,好像睡着不少人。

她努力动了动头,触鼻闻到一点柴火的味道,离自己不远的地面,还留有一点温热,她尝试着伸手出去,却像是碰到了树枝,发出一点轻响。

她忙收回手来,身前却忽然扑上一张脸,挡住了月光,只感到那鼻息近近的,声音似曾相识“你醒啦?”

随着这声音,身边顿时响起更大的动静,好些人同时朝她扑过来“醒啦?”“她醒啦!”带着欣喜地语调说着一样的话,可感觉却有些恐怖,因为全都黑糊糊地,看不清面貌,像一只只小小的兽。

白韶卿只得冲着靠自己最近的那张黑脸笑:“我醒了,谢谢你救我。”

“我说过的话,一定算数的。”果然是那少年的声音,他顿了一顿,叫道:“都围上来干嘛?点火呀,那谁……金子,把粥拿来。”

耳边听得火折子的声音,一点微弱的亮在黑暗中闪起,渐渐扩大,落在一小堆碎叶上,顿时亮堂起来。

白韶卿这才看清围着自己的数张小脸,年纪有大小,脸却都是一样沾着不少污垢的黑,此时都带着笑,朝自己上下打量。认准了其中一张脸,她努力翻身,朝眼前这人嗑了个头“谢谢你救我一命,我一定会报答你。”

那少年手咧开嘴笑“不客气。那个……是你先救我的,你不拉着我,我直接跌死了。”

“是你救的我。”白韶卿又强调。

“是你……”

“唉呀,一人救一次,扯平啦。”边上有人笑。

“你醒了就好了,要不是我们大哥能识草药,你早就去阎王那里啦。”一个小胖子小脸黑黑的,眼睛晶晶亮,凑过头来说。

“我不是叫你拿粥吗?粥呢?”

小胖子顿时往后退“我饿……吃了……”

“你……”少年气的不行,伸手捡了根柴像是要打。

白韶卿慌忙说:“我不饿,真的。”

那少年回头看看她,一拍胸脯“明天我给你弄好吃的去,你刚刚醒过来,得吃点好的。”伸手一指,又道:“这些都是我兄弟,那是金子,这是小胡,这是豆芽菜,这是小六,你叫什么?”

白韶卿一愣,答:“我叫邵卿。”

“哦,这个字我会写。”那少年很是兴奋,立刻拾了根烧焦的柴,在尘土堆积的地上,歪歪扭扭地写下了个“青”字。

看她盯着这个字没说话,他却立刻不安了,抓着头皮问:“我……写错了吗?”

白韶卿回神过来,看他一脸失措,忙摇头:“没错,以后就叫我青青吧。”

他这才咧嘴笑了,边上的几个孩子也都笑逐颜开。“你呢?你叫什么?”白韶卿问。

少年看着她,却不好意思的抓头“我的名字笔划太多我不会写,只会念。我叫穆遥。不是木头的木,是那个……笔画很多的那个……”

白韶卿拴起身边的一枝树枝,在地上将这两字写下,穆遥盯着这些字半晌,好似受了什么惊憾一般,说不出话来,她忙道:“不是这两个字?那我再写过,”他一愣,抬起头来,明亮的双眼中似有泪光一闪,随即却忍住“没错,就是……这两个字。你怎么一下就……写出来了。”

“果然是么?那就好了,”白韶卿笑看着地上的三个字。

一旁小五拍手笑道:“原来青青会写字,还写的这么好看,太好了,往后青青可以像林老爹一样帮人写信,能赚好多钱呢。”

穆遥却伸脚一踢他:“你胡说八道些什么。”说着瞟了她一眼。这个肤色白净的女孩子,有着那样的眼睛,她不是属于这里的,他忽然有些不敢直视她。

一屋子小孩似乎都感染到他的感慨,一时都怔怔看着白韶卿,却见她的眼睛在火光下微微一闪,像是会笑一样,从他们身上看过去,她的声音很温柔却也透着坚定“我想和大家在一起,你们能收留我吗?”

屋里静了那么一刹那,顿时响起一阵欢呼“当然可以了,青青,青青,哈哈哈。”

是非岂因逢乱世长歌怎奈曲无名

006 市井

白韶卿就这样留了下来,和这帮小乞丐生活在一起,她也知道了自己还是身在楚国,只是离楚京有点距离,一个叫平邑的小镇上。

这些孩子,全是无父无母的孤儿,穆遥算是年长一些,今年也不过十一,其它几个都比他们俩小,其中最小的小六才只有六岁,是这群孩子里原先唯一的女孩,自从白韶卿的加入,小六的小手就从没放开过她的衣角,不管她走到哪里,这瘦丫头都紧紧跟在她身边。

白韶卿很快就融入到他们中间,每天和众人一起在街边乞讨,晚上回到破庙休息,她虽然也能写字,可这么大的孩子,自然是没人会让她帮助写文书,只有街边面铺的赵大娘,看这孩子着实懂事,倒是会让她帮自己给远在楚京的儿子写信报平安,换给她几个馒头。

白韶卿能够在那样的重伤下活下来,全靠城东陈大夫施以援手,因为穆遥勉强算是他的小徒弟,所以每天总有很长时间,白韶卿会带着小六呆在他的药店后面,帮着煮草药给病人。她毕竟是相府千斤,别的事还能将就,唯独这烧煮却实在是不容易上手,加上小六又总在一边帮倒忙,两个小丫头时常把个厨房弄的乌烟瘴气,穆遥手把手的教了几回,总算是好一些了,不过状况还是天天会出。

这一日,小六又将一把没干的柴塞进了炉灶里,呛人的黑烟顿时涌了出来,两人给呛的眼泪直流,好不容易把那柴捡出来了,跑出厨房来,两人都不约而同的指着对方笑个不停,原来两张小脸都给熏地乌黑乌黑的啦。

白韶卿正想提水来洗,门外却见豆芽菜满脸的惊慌地跑来,边跑还边叫道:“金子和小胡让人打啦!大哥呢?”

“他跟着陈大夫上山采药去啦。”小六拉着白韶卿的衣角,轻轻说。

“究竟是怎么回事?我跟你去看看,”白韶卿留下小六看店,跟着豆芽菜跑了出去。

“是三个痞子在打一个病怏怏地小叫花,金子看不过去就说了两句,哪知道他们转身就打了起来。”豆芽菜一边跑一边说。

二人顺着街巷口,很快就跑到了市集,不远处的街角,三个足有十七八的市井流氓正围着地上的三个小人,你一脚我一脚踢地正欢。

白韶卿远远看到,眼前的情形在她的眼中却仿似忽然变化,那不停踢出的一脚一脚、疯狂的笑声……胸膛中一股强烈地气愤渐渐充溢,这一切是这样的似曾相识,耳听得他们的笑声越来越响越来越放肆……她蓦然停住脚步,身边的豆芽菜不解地停步看她,却见她转头四顾,朝一边跑开,再回来时,她的手上赫然拿着一根几乎和她差不多高的粗柴,豆芽菜只一愣的功夫,便见她朝前疾冲过去,木棍挥起,正打在一个痞子腿上。

那人大声喊痛,其它人被他一叫也都停了下来,转头见是一个满脸乌黑的小个子,顿时骂道:“你小子不要命啦,敢打你大爷!”

一边金子已经给踢的七荤八素,看她冲过来气势汹汹的样子,怕她一个女孩子要吃亏,忙叫道:“大哥,你来啦。”一边叫一边朝身边的小胡使眼色。小胡即刻会意,也道:“大哥,他们欺侮人。”

那三人看看这个瞪着自己的小个子,不由得哈哈大笑“原来就找了这么个帮手来?”

“妈的,打的老子真疼,你小子不要命啦!”其中一人怒气冲冲地大叫一声,扑过来伸手朝她头上就抓,白韶卿挥棍乱舞,倒将他生生逼开几步。其它两人一使眼色,趁着那人再度向她冲来之时,趁乱伸手,牢牢握住了她手上的木棍,二人力大,几下拉扯,就将木棍抢了过去,白韶卿护着金子和小胡慢慢爬起,瞪着他们一动不动。

“瞧不出个子小小的,力气倒不小。”一痞子笑道。

“你不喜欢用这个打吗?你再打呀再打呀?”另一个提着木棍,朝她狠狠打来,白韶卿护着二人,自然伸手去挡,两下都重重打在手臂上,她却只是咬牙看着,即不喊疼也不求饶。

那人见她这样,倒更有了兴致“妈的,找打是吧骨头硬是吧,好呀,来呀。”一边说一边提棍猛打,白韶卿拉着金子小胡二人,仓促逃避,却又被另外两人围住了,还伸手把他们往中间推去。小胡本来就伤的较重,一推之下顿时跌倒,痛的大叫起来,三人见状又是一阵大笑。

一旁早已聚拢了不少看热闹的人,见三个大人打三个孩子,都是一脸不平,可这三人是出了名的恶少,众人也都不敢招惹,只在一旁指指戳戳。那三人见有人围观,却是闹的愈发起劲了,乱棍挥舞,边上的两人还时不时地踢上几脚,小胡早就泪流满面,金子也快撑不住了,只有白韶卿拼命护着二人,是以身上受的最多,却始终没吭一声。

其中一个恶少便觉这小子怎么看怎么不顺眼,忍不住抢过木棍来,骂骂咧咧道:“打人都不会,你给他挠痒痒呐?”说着轮起木棍举到空中,朝着她狞笑道:“小子,今儿个爷倒是想放你一马,你站着一动不动,受我一下,我们就放了你怎样?”

那木棍足有一个孩子的手臂粗,众围观者看到这般情形,都想提醒,又不敢出声,只得在一旁啧啧连声摇头叹息。白韶卿定定打量眼前那人片刻,却道:“我受一棍没问题,可是我若受了,你们有没有胆子也受一棍?”

没想到这孩子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周围的人愣神的功夫,那三个痞子倒先笑了,持棍那人斜眼看看身边两个朝他使眼色的人,狞笑道:“别让人说我们以大欺小,你能受得了这一下,我们还有受不了的道理。”说着话,眼中却露出了狠劲,暗暗牟足了劲,决定势必一棍将她打死,想到这里,他咬了咬牙,把全身的力气都运到右手上,举着木棍朝着她当头而下,白韶卿果然直挺挺地站着,不闪不避。

眼看那木棍带着风声重重挥落,那痞子忽觉手臂被什么东西轻轻一撞,原先存了半天的力气顿时流失了大半,他心里惊讶,可手中的大棍还是不偏不倚地落在眼前那小个子的头上,耳听得“卟”地一声闷响,围观的人都不约而同屏住气息盯着那小个子。

却见她呆呆站了片刻,身子才晃了晃,额前发丝下缓缓淌下一丝鲜血,顺着眉眼滑落到鼻梁一侧,又慢慢淌到嘴边,漆黑的小脸似乎被这鲜艳的血迹分成两半,很是诡异,而更令人诧异的,竟是这“少年”居然还上前一步道:“这下该换我了吧。”说着伸出手来,似是等待对方将木棍交出。

是非岂因逢乱世长歌怎奈曲无名

007 月影

三个痞子都惊的呆了,刚刚挥棍那人更是朝着周围人群瞟了数眼,想到方才不知是什么挡了自己一下,更是心惊,此时哪里还有心思理会这事,发一喊转身拨开人群飞似的跑了,另外两个面面相觑片刻,也慌忙追上,一边跑一边也就留下几句话撑场面“你小子……等着……有本事你……你别走……”叫别人不要跑的人,说着这话,自己却早跑的没了踪影。

金子忙拉过白韶卿,急道:“流血了……头破了呀,怎么办怎么办?”

“没事的,带我去陈师傅那里……”白韶卿这口气一松,顿时觉得头痛欲裂,眼睛看出去都有些模糊,好在金子和小胡一边一个扶着她,她却转头看看地上那个一直闭着眼睛缩成一团的小叫花,看那样子也是瘦弱之极。

金子二人明白她的意思,也就拉扯上那小叫花子,四个小人儿摇摇晃晃地朝着街边而走。围观的人啧啧连声,也自纷纷散去,人群中却有一个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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