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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逆妃-第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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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冲霜子一摊手:“你既然来,定然带了纸和笔。拿过来吧”。

霜子自然不可能随身带着,那个狱卒却早已经端来笔墨纸砚,放在地上,薛之前便拖着手镣脚铐,趴在地上写起字来。写完也不避嫌,就摊开着递给霜子。

霜子瞥见上面无非是写着保得妻儿平安,若是儿子有事,便将真相大白于天下的叮咛之语。

“你去长街福兴酒楼,第二个雅间靠窗边的位置,小二点菜时,你只消说清酒一壶,然后就离开那个位置。过得一会儿,便会有人给你来一封信,你拿着那封信回来。”薛之前鼓着双眼:“别妄想做什么手脚,你找不到人的,而且,他与我的书信上都有暗记,跟我是生死之交,谁也模仿不了他的笔迹,若是你们诳我,那就鱼死网破。”

霜子接过信,小心翼翼折好。薛之前疑心那么重,临死前有这么一出,力图以一己之身,保得妻儿血脉平安,的确是费尽心机。

霜子没有多少时间在监牢里与他周旋,只收好信,准备回头让清水去福兴酒楼一趟,正迈开脚往外走,薛之前却突然说道:“红豆被赶出了楚王府,你可知道她去哪儿了?”

霜子浑身一怔,有些艰难的转身,狐疑的看着薛之前。

却见他有些难过的闭上眼睛:“老夫也曾真心喜欢过她,想纳她进薛府的,只可惜她无论如何都不从。”说着说着似乎有些可惜,大声说道:“罢了罢了,若是你有机会见着她,就告诉她,江枫那个没良心的畜生,老夫一并将他带去了吧。”

霜子闻言大惊失色,薛之前说这话,便是要置江枫于死地,不由得大声问道:“你说什么?”

薛之前突然发觉眼前之人是霜子一般,急忙摇摇头说:“你只消转告我的话便是,其余的,说了你也不懂。老夫只是说,若是你有缘见着她,若是见不着的话,那便也算了,就当老夫没说过。”

说完,闭上眼睛一屁股坐在草堆:“快去快去,赶紧把信拿回来。”

霜子脚下愣愣的不得动弹,他要带着江枫下黄泉,这事儿,要不要告诉红豆?

却没有时间去思索这个问题,急忙快步离开监牢,从事先安排好的小门离开。

急匆匆道大街上买一套衣裳,霜子双手捧着,快步跑回庙里,低着头绕过站在门口长卿和下人们,从后面撞一下清水,清水会意,对着还在围绕着已经被花的乱七八糟,完全认不出的新芽使了个眼色。

新芽便点头,掐一下那神婆的手,神婆将符水全部淋在新芽头上,兜头淋了一脸,才说道:“小鬼已经离开,请夫人进内殿更衣。”

霜子便跟在清水后面,一起朝内殿走去。

出来时,霜子穿着新衣服,新芽和清水随侍两侧,像是整个人都脱胎换骨了一般,神清气爽的冲众人说道:“回府。”

马车轱辘轱辘的朝楚王府驶去,霜子借口车厢颠簸,让新芽随车夫坐在前面,不像来时一样坐在轿厢,新芽高兴着答应了。

以前做浣衣丫头时,难得能从府中出来,看看这繁华的大街,很是兴奋的谢过了霜子。

霜子便将信交给清水,告诉她等一会儿马车经过福兴酒楼时,便去将此事办了。得来的信拿去给京兆尹后门处的老王即可。

清水答应着去了。

霜子一个人留在马车内,肚子里隐约觉得有小生命在孕育,却又想到薛之前的话,不由得担忧起红豆来。

思量再三,还是让车夫拐了个弯儿,去了一趟药店。

回去再出来,只怕薛之前不等人,还是先告诉红豆,趁时间来得及,等她定夺。

长卿疑惑说道:“府里有大夫,又有专人抓药,何必还要亲自到药店里来。”

霜子笑着解释说道:“早上实在难受,经那神婆一作法,倒是真好些了。我等不到回王府让大夫把脉了,就到这药店吧,里面有个大夫医术极为精湛,我以前听一些下人们说过,就让他瞧瞧吧。”

长卿看她仿佛治好了病,浑身欢呼雀跃,不好扫她的兴,便由新芽扶着,进了内堂。

药店里卖药,自然有坐诊大夫,那大夫便是雷虎学了些皮毛,偶尔给人看看病的。见霜子进来,小心朝外面张望了下,看外面跟着的人挺多,有些担忧说道:“今儿个怎么这么大阵仗?”

却不小心瞥见长卿在外面,手中称药的秤杆就抖了一抖,哐当一声落在柜上,声音挺大,惹得外间的人都朝这里看过来。

霜子也被这声响吓了一跳,笑着说道:“瞧你吓的。你该照照镜子,现在是个什么样子。谁还能认出你来?”

雷虎以前瘦削精炼,双眼如鹰,脸上黑黝黝的,什么都不留。

现在却是长得丰润了许多,微微有些白胖,下巴底下又留了一小撮胡子,穿着绸缎大褂子,很像个奸诈的商人。”

雷虎听她这么一说,倒是想了起来,自己如今的变化,与过去截然不同,且不说外表长相,穿着打扮,就是从前生活在夜里,胆战心惊,现如今有了正经营生和身份,那气质,也已经是完全不一样了。

顿时放下心来,将秤杆重新拿了起来,笑着说道:“过去被他统领,害怕习惯了,一时没把持住。”

霜子也笑着说道:“再说了,即便认得出你,你现在做正经生意,他没有理由找你们麻烦,一来,毕竟以前你们的存在,是威胁朱雀阁的秘密,现在朱雀阁已经不复存在,不用避讳你们了。二来,皇甫北楚手下,除了长卿,就是侍卫队了,他们的身手,除了围攻,也没什么本事能抓到你们。”

雷虎这才完全放下心来,问霜子此来有什么事情。

霜子伸出手腕,让雷虎给她把了脉,才小声说道:“你去告诉红豆,皇宫里的那位有危险,故主想对他不利,若是此刻去劝他离开,还来得及。”

雷虎不明白霜子的意思,霜子摇摇头,只说道:“有些事情,你还是不知道的好。就照我说的这样,一字一字的转告她。她若是不出门,那便算了,若是出门,便多给她些银子。”

这是红豆和江枫,最后一次,要不要选择在一起的机会了。

雷虎对霜子向来是听从的,很认真的点点头。见霜子冲他使眼色,急忙大声说道:“这位夫人胎像安稳,一切平顺,好生养胎便是了。”

这话既是说给霜子听,也是告诉外面的长卿和等着的下人们,神婆真的有效果,她们的主子的确被作法作好了。

☆、一百四十三 监狱要命(下)

新芽半信半疑,有些纳闷的扶着霜子出来,长卿见霜子掩饰不住的笑意,也笑着说道:“这下子可安心了,属下也不用担心王爷发脾气了。”

霜子知道他是挪揄自己,她的胎好了,皇甫北楚才会高兴,长卿也跟着好过些,便笑着说道:“王爷是很少发脾气的,倒是意儿喜欢发脾气,你要当心些。”

长卿听玩笑开到他身上,脸上现出一丝幸福的神色,不好意思再接话,安排好马车回府了。

新芽却很是雀跃,笑着对霜子说道:“还是得靠大夫,老信那些神婆什么的,真是没用,奴婢被他们弄得头昏脑涨,差点儿站不住,还好姨娘您没亲自上阵。”

为了今日能够亲去监牢告诫薛之前,霜子不得不和清水一起,对新芽谎称她身子孱弱,肯定受不住,但是不亲自去,只怕王爷和老夫人怪罪,觉得她不肯为孩子牺牲,才拜托新芽受累,替代霜子上阵。

新芽天天在鸿院待着,老夫人那疼爱孩子的劲儿不像是假的,若是霜子真的在此过程中晕了过去,或者受不住,到时候只怕鸿院上下都要担责,再加上霜子和清水一向待她不错,因此一说便通。

发完牢骚表完功劳,不多时清水便回来,冲霜子递个眼色,霜子便意会。

将新芽支开,清水才说道:“信我送过去了,用一个牛皮信封装着,我怕事关重大,不敢擅自拆开来看,随后便回来了。”

霜子点点头,问道:“福兴酒楼,是谁给你的信?”

清水摇摇头:“若是想跟这一条线,查出谁是薛之前的朋友。帮他保管证据,只怕是不能。信是一个小乞丐跑过来说,让我回去酒楼。桌子上就有。说完一溜烟跑了,连个人影都寻不着。”

霜子不由得暗想。薛之前做事,还真是稳妥,难怪会在朝堂中,屹立这么多年不倒,就算明知道是他告得朱雀阁的秘密,皇甫北楚,却也无可奈何。

晚上翻来覆去。一夜没睡。

第二日,皇甫北楚匆匆而来,皱着眉头,跟霜子心不在焉说了几句话。便急着走。

霜子也不好问,更不好揣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甚至她有些惧怕的想,薛之前是不是玉石俱焚,将皇甫北楚告了?

一上午惴惴不安的过着。又不方便打探消息,到了中午,却是沈雪如来了。

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了几句话,沈雪如试探着说道:“可惜了薛家啊,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霜子耳朵立刻竖了起来。认真听着她说的每一个字。

沈雪如却闭口不言,像是在思考什么,无意识的伸出手指,将带来的糕点喂了一块儿到口中,又将盘子推到霜子面前,很为薛家难过的样子:“唉,别说这些了,你也吃点儿吧,这是我特别命人做的,很开胃。”

霜子警觉的看着沈雪如,她带来的东西,她一律不会吃。

沈雪如却像是毫无觉察,自顾自又吃了一块,见霜子双目铮铮的看着她,笑着说道:“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

霜子摇摇头:“没有,我每日闷在房中,外面的事情,一点儿也不知道,无聊的要命,听你提起薛家,许久没有他们的消息,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沈雪如见她感兴趣,才凑了上来,又伸手拿了一块儿糕点,自己吃了一块,顺手再递给霜子一块:“你还不知道呀?薛之前,死啦!”

这话犹如一剂重磅炸弹,将霜子浑身炸的一激灵,是预料之中,却又是预料之外。

她竟然没想到,薛之前真的能为了薛家的香火,豁出怎么也舍不得牺牲的性命。

他再如何十恶不赦,起码,还算是个爱孩子的父亲。

沈雪如见这一句话将霜子脸色都吓白了,急忙伸手倒了一壶茶,将茶杯递给霜子:“喝点水,瞧你,脸色多难看。”

清水在一旁想接过茶杯,沈雪如一瞪:“主子们说话,有你们什么事情。”

霜子看着沈雪如端着茶杯,的确是不好忤逆了她的好意,又见手上抓着她递过来的茶点,并不打算吃,便顺手一手捂着胸口,另外一只手顺理成章放下茶点,去接了她递过来的茶,就着喝了两口,才很是吃惊的问:“怎么会如此?”

沈雪如双眼一翻:“谁知道呢。薛家坏事做绝,丧尽天良,薛宾鹤自己都能怀死胎,讹诈王爷,她那个奸诈的爹,能好到哪里去?”

说完又用手遮着嘴巴,靠近霜子,小声说道:“王爷绝口不提,我也不敢随便说。只是哥哥告诉我,薛之前是畏罪自杀的,据说,临死前,写了好长一封认罪书哪。”

霜子强忍住内心的冲动,小心翼翼的问:“什么认罪书,那认罪书去哪里了?”

沈雪如摇摇头:“那我就不知道了。我跟你说这些,也是瞧着薛宾鹤啊,以前好歹跟咱们姐妹一场,伺候过王爷,谁知道,唉。”

又叹了一口气说道:“他做的坏事太多,我哥哥说,认罪书一出,只怕薛府就不是抄家那么简单了。”

“薛府不是已经被抄了吗?还待怎样?”

“满门抄斩啊。”沈雪如皱着眉头,看着霜子手边完全没有动过的糕点,小声说道:“先前发配充军的家眷,估计都要抓回来砍头的。”

看来薛之前真是为了保住薛家唯一的血脉,花了大本钱了。

霜子暗自想着,却听沈雪如说道:“我原以为我这样跟妹妹交心,妹妹会信任我,可还是看妹妹有戒心啊。那便罢了,这盘糕点,算是就当姐姐从前对不住你,赔罪了。”

说着命桐花上前,将糕点盘子端起来。

桐花顺从的上前一步,探身去端盘子,却不料脚下一个趔趄,身子歪了一歪,桌子便被冲撞了一下,晃晃悠悠的将盘子往前一推,撞到霜子的胳膊。

霜子端着茶杯,胳膊肘刚好支在桌上,只这一下,便将杯子摔了出去,摔得个粉碎。

“你仔细着点,幸好是个杯子,要是冲撞了妹妹,我饶不了你!”沈雪如看刚才那一幕惊险的很,好在没事,急忙拍了拍胸口,表示侥幸。

桐花急忙后退一步,低头等着沈雪如责罚。

霜子自然不好在沈雪如示好的时候,与她为难,急忙推辞说道:“不碍事,一个杯子而已,倒是姐姐的点心,别浪费了您的心意,还是留在这里,我吃便是。”

沈雪如这才微微笑了起来:“咱们姐妹这样交好,王爷也才放心忙朝中事务啊,你说是吧。”

霜子点点头,看着沈雪如嘴角上扬,指着那盘糕点说道:“记得吃,这东西里面加了羊奶,对孕妇是极好的。”

霜子笑意盈盈的道了谢,送走了沈雪如,即刻叫清水拿出银针来试毒。

清水也嘟哝着说道:“还好你没吃,她极力劝你吃这些糕点,我也只怕是不怀好意。”说着将银针探了进去,却是丝毫未变颜色。

清水纳闷的看着霜子。

霜子一拍脑袋:“我早该想到,沈雪如岂会用这种低贱的手段?她送的糕点,怎么敢下毒。方才我被薛家之事冲昏了头脑,这般浅显的道理都没有想到。你去厨房,请做菜的师傅来。”

清水答应一声,不多时便带着专门做馒头的师父过来了。

那师父掰了一小块糕点尝了尝,冲着霜子说道:“这的确是一大早楚王妃去厨房命小人做的,现在尝起来,也还是原来那个味道的,不知道霜姨娘问这个干什么?”

霜子笑着说:“姐姐请你做了,我尝了几块,觉得好吃,便想学着做做看,能做给王爷吃,便是最好。”

那师父急忙说道:“不可不可,您怎么能亲自动手?王爷要吃,去厨房说一声,小的立马就做好了送过来。”

霜子慢条斯理的笑着说道:“你做的好吃,却也终归比不上我亲手做的,是吧。”

那师父愣了一下,却立刻明白了,笑着说道:“小的明白,很明白,您看您什么时候想学,让丫头去叫我一声就行。”

霜子确认糕点没问题,才放了心,又想到什么,补问道一句:“那这糕点吃多了,可是会与哪些食材犯冲?”

师父想了一想,才摇摇头:“都是极寻常的材料,并不需要避讳什么。”

霜子这才彻底放了心,给了师父一点儿碎银子算是打赏,下午便懒洋洋的躺着了。

她不敢掉以轻心,只能坐在屋里,静静的等待前朝传来的消息。

到了傍晚,肚子却一阵似一阵的有些痛,并不厉害,只是微微的抽动着,像是扯着心脾肺。

清水急忙将茶给她喝了几口,似乎进了水,又好些,立刻不痛了。

清水笑着说道:“大概是孩子渴了,提醒您多喝水呢。”

霜子也笑了笑,却终究是心神不宁,不知道是为薛家的事情,还是孩子的事情。

躺了一会儿,清水来传晚饭,却什么胃口也没有,看着平时喜欢的菜色,口中却是苦的。

☆、一百四十四 红豆诀别

大夫把脉良久,才说道:“今儿个有没有吃什么不寻常的东西?”

霜子浑身一惊,纳闷而紧张的看着大夫。

那大夫上次受了清水的蛊惑加威胁,早已经明白自己和霜子她们,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她们好,他就好,要是霜子的胎儿有什么闪失,他也脱不了干系,甚至还是欺蒙楚王的同谋,因此看病照胎,都是尽心尽力的。

此刻见霜子如此紧张,便出声安抚说道:“不必焦急,没什么大碍,你仔细想想,今天一天都吃了什么?”

清水这才微微松了一口气,掰着手指头数起来,就连沈雪如的糕点也找出来,给大夫瞧了,却是没有一点儿端倪。

那大夫也听不出什么来,只能无奈的摇摇头:“这就奇怪了,你分明是吃了些鱼腥草粉末的,怎么食物里都没有呢。”

霜子急忙问道:“鱼腥草粉末会怎么样?”

大夫摇摇头:“不会如何,就是让人食欲不振,每日这样进去一点,胎儿在母体内得不到充足的养分,就会夭亡。只是你这分量很少,不影响什么。就是切忌以后,不可再食,否则,就这样一点一点的吃下去,只消三个月,孩子肯定是保不住的。。”

鱼腥草粉末,并不是常见的食材,怎么会自己无端食用了这个,竟然不知道?

霜子纳闷了半天,仔细想却想不起来,送走了大夫,和清水两个人嘀咕半天,决定还是不可以掉以轻心。

查不出来源,以后要么什么都不吃,要么,迟早还是会再中招的。

打定主意。霜子叫清水将早上到现在吃的食物,通通吩咐厨房又做一遍,好在厨房里的厨子是专业的。每一道菜如何去做,又加多少辅料。严格按照章程来的,不像寻常百姓家,炒个菜随手放点什么,也就忘记了。

忙活了一通,却是什么都查不出来。只得泄气的坐在床沿,兀自生着闷气。

清水想了半天,突然说道:“你也别急。大夫说这个要长期进食,才会产生影响。既然咱们今天查不出来,那下手的,明日肯定还会找机会的。依我之见。跑不出沈雪如派人干的,如今就要看看,到底是谁在做这件事情,咱们明日且部署好了,再看。”

霜子听这番话说的有道理。便点头应下,强忍着吃了些东西,本打算亲自出去看看红豆的,现在精神怏怏的,只怕是看不成了。

红豆与江枫和薛之前之间的私事。清水虽然懵懵懂懂接触过一些,但终究不甚明了。现在薛之前死了,霜子更不想将红豆以往的屈辱翻出来,让众人看见。

因此沈雪如一说薛之前死在监牢中,霜子就下意识想江枫不知道怎么样了。有没有因为东窗事发,而被抓,还是昨儿个得了红豆的信儿,便连夜跑了。

红豆呢,有没有跟着一起走?

一大团的问题,霜子急切想知道,看着清水,终于吩咐道:“我今日怕是不能出门了,你去药铺看看,红豆昨晚上,有没有出去,今天,有没有回来。”

想了想,又叮嘱道:“只悄悄问雷虎就行,别的什么都别打听。”

清水一向是听话的,霜子不愿意说的事情,自然有她的苦衷,她也从不打听。这次听霜子说完,便叮嘱了新芽两句,就着夜色出门去了。

晚上霜子正躺在床上想事情呢,清水悄悄推门进来,笑着说道:“我把她带来了。”

霜子疑惑问道:“谁?”

清水笑了一笑:“红豆呗,她没走,在店里呢。听见我问雷虎,就从内堂走出来,说是要跟我一起过来看看你。”

霜子急忙起身,门外闪进来一个身影,正是多日不见的红豆,她神色晦暗,眼神飘忽不定,见着霜子,先行了礼,霜子叫她起来,却是不起,又跪下去磕了一个头。

清水的笑容凝固在脸上,连带着霜子也错愕的看着红豆。

红豆却不起来,磕完头,就直挺挺的跪在那里,从怀中掏出一块富贵竹图案的小金牌:“奴婢怕是等不到小皇子出生了,这是奴婢的一点儿心意,还请姨娘收下。”

说着将金牌放在错愕的霜子手中,欲言又止的继续跪在那里。

霜子会意,让清水先去休息,难得红豆过来,跟她说说话。

清水答应着便去了。又体贴的将门掩上。

霜子便伸手去拉红豆起来,红豆却坚持着不起:“姨娘的大恩大德,红豆此生,怕是不能报答了。”

霜子客气的让了两句,红豆态度坚决,一定要跪着,霜子不好再劝,只得问道:“你决定了。”

红豆点点头。

霜子长出了一口气说道:“也好,你跟江枫,一直就这样不明不白的,现在他必须离开京城避难,你们也算是有了机会在一起。”

红豆却摇摇头,还未说话眼泪便成串子滴落下来:“昨日我去皇宫找他,已经让他先行走了。”

霜子见她哭了,一下子慌了神,笑着说道:“走了不是好事嘛,你是不是要我给你准备快马,好追上他?你们约定在哪里会合?我这就命人去准备。”

红豆咬着嘴唇,带着泪珠摇摇头:“奴婢此来,是跟你告别的。”

霜子笑着说道:“那你哭什么呢。离开我,跟着江枫好好过日子便是。”

红豆抽抽嗒嗒了好一会儿,才抬头坚定的看着霜子:“奴婢是自己要走,江枫……江枫……”口中说了半天,却说不出什么来。

霜子隐约猜到什么,怒不可遏的从床上站起身来:“是不是他又嫌弃你,拖拖拉拉不肯走?这种人,根本不配和你在一起!还算是个有担当的男人么?”

红豆见她急了,这才起身拉住她,将她安顿坐在床上,小声说道:“是我不愿意跟他走,否则,今日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霜子愈发急切:“为何?”

突然又不愿意知道答案,莞尔一笑,问道:“既然不和他走,那就留下来,和雷虎一起好好经营药铺,以后就是你们的正当营生。”

红豆起初听时,眼里有光,却又悠悠的叹了一口气说道:“我已经决意要走,包袱我都带好了,就放在门外,方才怕拿进来你心急,便没带进来。”

看着霜子疑惑的眼睛,红豆仿佛一下子清明了许多:“我与江枫,是断不可能在一起了,你再说什么,都是不可能的,没有人比我更明白。”

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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