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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主的邪恶夫君-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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账簿明细我也看了,这几月和瑾瑜绣庄抢生意抢的最厉害的正是那范家商铺!瑾瑜绣庄的亏损,也全流进了范家商铺。比之瑾瑜绣庄,范家商铺稍晚一些开张,然而也仅仅只是稍晚。基本上,开张的时间相差无几。这三年来,范家商铺并未与瑾瑜绣庄有交集,更多的是一种观望状态。真正擂台交集是在半年前。那范家商铺不是真有几把刷子,便是观望已久蓄谋已久,一与瑾瑜绣庄对垒,绣织业中的楚翘瑾瑜绣庄立即有招架不住之势。可不,这五个月亏的多惨。
范家商铺不同于瑾瑜绣庄中经营丝绣,而是有些类似秦记,各行各业都有涉猎。然而与秦记不同的是它的低调,范家商铺在各行业可谓都默默无闻,绣织业自然亦是。当然因为起步较晚,它的声望财势也是远远比不上秦记的。但却也从不有亏损。范家商铺经营者不是对盈利和营商兴趣寥寥,便是有其他大业在做,跻身商贸之列不过是闲来之时小试牛刀,或者有目的地在商界伸出触角。总之,范家商铺的东家,他的行为,是不能用常人正常的思维来判断的。就如同范家商铺在其他行业都不与人争斗。唯一的争斗,是在绣织业。绣织业其他的绣庄,范家商铺也不去招惹,唯独挑了瑾瑜绣庄。这半年,发了疯似的,盯上了瑾瑜绣庄。
洪掌柜汗涔涔道:“范家商铺那掌柜的啊,我也是昨天才第一次见,才一见就不禁冒冷汗,一张僵尸脸,看的人心里凉飕飕的,我坐在那里呀,要不自在有多不自在……”
洪掌柜现在回想起来还是心有余悸,“齐国……哦,现在已经是晋国了,晋国的国丈大人,皇商秦中书啊,据说就是一张棺材脸,要不是范家商铺的那掌柜是我梁国人,不是晋国人,我还怀疑我是见到商界遥不可及的大商人秦中书了呢。”
此际自是没心思慰问洪掌柜,我只开解道:“长相是父母给的,又不是别人愿意长成那副模样的,活生生的大活人,不过面孔长得像死人,又不是真是死人,你怕什么?”
洪掌柜点头称是,我问道:“那掌柜你既见到了,可知叫范什么?”
“不姓范,”洪掌柜道:“姓吴。我听他身旁的小厮叫他吴掌柜。”
我不禁蹙眉,范家商铺的资料那般隐秘,“范家商铺……我还以为掌柜的姓范呢。”
洪掌柜道:“吴掌柜说他不是范家商铺的东家。说东家是她们爷。”
原来范家商铺的掌柜也不少真正东家。我轻‘哦’一声,“这样从不为外人道说的事,那吴掌柜倒是肯对你说。”
洪掌柜擦汗,语气颇有些委屈:“他就是这样对我说的……”
我喝茶道:“那位爷,可知是怎样人物?”
洪掌柜回道:“没见到,吴掌柜说他们爷不见人的。不过知道了名字,听吴掌柜说是叫范蠡。”
范蠡?
自然就想到了楚国宛邑(今今河南省南阳市)散户陇人。字少伯,春秋末期的政治家、军事家和经济学家。出身贫寒,但聪敏睿智、胸藏韬略,年轻时,就学富五车,上晓天文、下识地理,满腹经纶,文韬武略,无所不精。吴越之争时,被越王勾践拜为臣相。卧薪尝胆,越王勾践大败吴王夫差后,范蠡急流勇退,交还相印,弃官从商。没出几年,经商积资又成巨富,遂字号陶朱公,当地民众皆尊陶朱公为财神,乃我国道德经商——儒商之鼻祖。
一朝为相权倾天下,改道从商亦成儒商之鼻祖……
我嗤笑:“范家那位爷还真当自己是范蠡不成?”
春喜滋滋道:“我也很喜欢范蠡呢。他和西施的爱情故事多凄美。不管过程如何,范蠡与西施泛舟湖上,总成了一对儿!”
我垂眉,不过是后人希望,所以流传这样的结局罢了。
但终究未说出口,春曾寄情成朔,成朔倾慕平阳,时过三年,春好不容易又对爱情有了向往,做回了以前那个对未来美好爱情憧憬着的姑娘,我怎忍心打击她?还有夏和秋冬亦是,个个都双十年华了,我倒是有心将她们嫁出去,可她们却没个愿出阁。春目前感情空虚,冬在我们都抵制跌苏时还念着跌苏公子,北皇漓每每从京城归来秋就装扮的格外鲜妍……唯独剩下个夏,却还因为目睹我的遭遇,对爱情失望透顶,根本就没嫁人的觉悟。何况夏有兄长在,身份又斐然不同,她的婚嫁我怎好做主?
……成朔,唉,有个什么都晓得的妻子平阳,约是早料到夏随了谁去,目前又在哪儿,但成朔一直未引起别人注意前来领人,也实在算是因为平阳,对我存了一分朋友情谊。再说夏是有些性子的,他态度强硬了,肯定也是不能如偿所愿的。再者齐皇室在翌表哥退位,又历经两任傀儡皇帝后,擎天侯府终于取而代之了。三年便已取而代之了。改朝换代,建立了晋朝。四百多年的齐皇室统治告罄。甚至于连燕邦都落入晋国手中,归为晋国版图。原齐国旧臣擎天侯即位为晋国太祖皇帝,擎天侯府世子为开国太子;今年晋国太祖皇帝退位,太子即位,是为晋太宗。传闻太宗皇帝少年时便已显出文治武功,晋国江山更是他一手打下,登基的太宗皇帝能力可想而知。加之晋国比之齐国,版图多了燕邦。燕邦经原先藩王燕顼离长治久安,甚是繁荣。无论是版图还是国力,而今的晋国都已比我梁国强盛太多。这对梁国自然构成了威胁。这三年,成朔在边境的时间自然比在京城多。
只可怜了平阳,新婚燕尔,便已聚少离多。
可自古政治与爱情又哪能两全呢?譬如成朔和平阳,又譬如范蠡和西施。
曾为政治弘愿,为光复越国,便向越王勾践献计,将自己爱人送至夫差榻上。纵然苦尽甘来,如后人所编写,范蠡和西施最后在一起了那又怎样呢?西施以色待他人,那些屈辱就能抹去么? 春以为我喜欢范蠡这个人,其实我是不喜欢的。只不过由衷欣赏他才能罢了。作为一个女子,终究是喜欢不起他来的。
就像不喜欢那个人一样……
“……那位范蠡范爷,虽然没人见过他,可是惹不起的。”洪掌柜低眉顺目道:“那位范爷,背后的后台强大着呢,据说是朝中一位权臣呢。”
第五章 疑是故人来(2)
我自然知道官商相卫的重要性。昔年若没有汝阳王府庇荫,依大哥那性子,从商又岂能没有波折?我冷嗤道:“范家商铺的那位后台惹不起,瑾瑜绣庄的后台齐王府就惹得起么!”
“是!是!”洪掌柜陪着笑。
我与洪掌柜商榷酌减少亏损的运营对策,提及货源时,洪掌柜道:“货源咱们一直以来都是在秦记定的,原本价钱就讲定好了的,可昨儿范家商铺在秦记拿货的时候,开出了比咱们高一倍的价钱……”
连货源也跟瑾瑜绣庄抢?我平心静气问道:“秦记如何回应的?”
洪掌柜道:“秦记在梁国分铺的掌柜说,的回禀了秦中书再行定论。毕竟瑾瑜绣庄一直是在秦记拿货,是老顾客了。不过秦中书若贪图利益,他们爷只好根据盈利,将梁国这边的货源都给范家商铺了。”
商界的人自然不会不知秦记和秦中书,提及秦家,谁又不说祖坟葬的好?世代的官家显贵。就拿秦中书父亲来说,身为三朝重臣,官拜臣相,兼大司马之职,封荣国公。秦中书本人虽未走仕途,却颇有营商天赋,名下秦记商行垄断各行各业,富甲天下。虽膝下只有二女,没有子嗣继承家业,但在齐国时,大女婿便是齐国皇帝翌表哥。齐国权臣擎天侯更是秦中书父亲的门生,与秦家是世交;及至晋国,晋国太宗皇帝又是秦中书二女婿。
然而即便腰缠万贯,更是两朝的国丈大人,秦中书为人处事却极刻薄吝啬。我担心的也正是这点,若秦中书早一步允诺了范家商铺就不好了。“……消息还没被秦中书闻听。”听到此,不觉释然一笑,道:“下个月不是晋国太宗皇帝与秦中书二千金大婚的日子么?洪掌柜请修书秦中书,便说晋国皇后嫁衣我亲自做。”
洪掌柜道:“可……”
知道洪掌柜疑虑什么,我打断道:“你只管照办就是。”
洪掌柜离开后,春不禁忧心道:“晋国的民风和我们梁国基本相同,不比金善公主,新娘子的嫁衣可是要自己亲手做的。”
我并不多解释什么,只莞尔一笑道:“你且看着罢。”
然而我虽说的笃定,春真正松了一口气,却是在秦中书府上的管家再三恳求了洪掌柜,亲自来拜访我对我言谢时,“我们老爷正为这事愁得跟什么似地,”秦府管家道:“府上请的绣娘没日没夜地赶着,可没一样能令我们老爷子满意。久闻瑾瑜绣庄姑娘您的大名,只可惜姑娘从不亲手缝绣,这下可解了我们秦府的燃眉之急。”
从不亲手缝绣,只因为怕绣品流传出去,被熟悉我手工的人瞧出端倪。
然而晋国帝后大婚是何等谨而慎重的事,晋国皇后远在千里之外,又是那等身份,便是觉得手工熟悉,谁还能上前拉住她衣服细瞧,悉加辨别不成?此举又笼络了秦中书,助我营商裨益,何乐而不为?
“这些,是我们老爷的酬金和谢礼,姑娘要不满意,只管开价。”秦府管家命人抬上来礼担酬金,一向吝啬的秦中书开的酬金还真是不少呢。秦府管家道:“瑾瑜绣庄在秦记拿货源只管开口便是。秦记还得谢谢瑾瑜绣庄一直以来照顾生意呢。日后也还请多多惠顾。”
本是我想与秦记生意往来,经此一事立场瞬即变换。反客为主,生意经便是如此。
秦府管家的身影才消失视野,春已望住我,满脸疑惑不解:“郡主怎么料到……”
我淡淡道:“我也不过是碰巧还记得翌表哥以前提过,秦家二千金根本不会女红的,秦中书又视二女婿为亲子,格外爱重罢了。——嫁衣,晋国皇后绝不可能做的出来。而不管是为了讨好二女婿,还是为了秦府风光,秦中书在这件事上都格外精益求精。”
春叹服之余,又暧昧笑道:“郡主向来心平气和,怎么一面对范家商铺,就易激动怒了?”
我啐道:“是范家商铺欺人太甚罢了!”
语毕,却有些怔神,惘然问道:“我有易激动怒么?”
接下来却是赶嫁衣,因为衣服的主人是皇后,那些金凤可真是难绣,也难怪秦中书府上的绣娘那般为难了。然而嫁衣做成之后,那样灿金流彩,当真爱不释手。只慨叹自己是无机会穿了。平生唯一做得一件嫁衣,却还是为别人做的。“这样好的衣裳……”春抚摩嫁衣,不无忧虑道:“跟范家商铺争抢货源,也就意味着接招了。此次我们倒是一举得胜,却不知知范家商铺接下来又会使什么招数……”
“总归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连日赶工本已劳累不支,一思以此却是精神抖擞,“难不成还惧他们不成?”
我说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他们既然连番欺凌,我又怎会再示弱?”
我皱眉思忖道:“范家商铺诡秘难测,行事也没什么章法,又有些心术不正,只怕他们主子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春看我道:“表少爷是秦中书的大女婿,其实郡主将自己与表少爷的这层关系说明,不说货源,绣庄里再有其他事也迎刃而解了,郡主怎么不……”
“我们欠的人情还不够多么?”这世上最难还的就是人情债,宁愿别人欠我,我也不想再欠别人。然而说不想再欠别人,又怎能不欠呢?譬如北皇漓的人情就是我永远还不请的。连些日子 因为赶嫁衣,我食住都在那边绣房,这下完工了,也再没有不回房的理由。长夜两人处于一室,一呼一吸都是难熬,坐比针毡,卧又难寐。想起云肄就颇有些郁郁难平,谁才是他的父亲,他又知不知道他在做什么!
连日见我服侍佑儿穿衣呵欠连连,坐在一边地板上穿鞋的云肄抬头望我,“母妃没有睡好吗?”
适时金善带着养子质成过来幽州,又一次与我大吐与沈径溪相处的苦水,我恍惚地听着,当听到某句,散游的眸子聚敛回神采,确证般问道:“你是说……你与沈径溪还没圆方?”
纵然这三年相处早是闺蜜,金善也从未与我吐露此事,而正如她以为我与北皇漓……我也只以为她与沈径溪私底下早是夫妻,此时得知此事实自然一阵惊愕,金善面显难堪,难堪的却不是女儿家将这种事说出口,而是难堪这个事实,三年过去,沈径溪竟从不愿意碰她,两人还未有周公之礼的事实。金善恨恨道:“我不是不好意思说嘛!他竟然……竟然……”
为讨好沈径溪喜欢,金善早已着梁服,依梁国民俗生活,乍看之下,俨然我梁国土生土长的女子,只是鼻子略英挺一些,肤色略深一些,然而这些细微迥异并未损去她的美貌,甚至还有几许男儿英气。加之她的身份,好相处的性格,这样的女子绝不少人追求,不是没有吸引力的……沈径溪竟然……倒真是块千年不变的陨石,改造是改造不了的,三年后两人关系与三年前一样,也在情理之中,我镇定的想。旋即又一笑,爱情如人饮水冷暖自知,放着天下男儿不看不顾,金善就是喜欢沈径溪这点也说不定。
金善绞着绢子,“三年了,他还张口就是要会京城,闭口就是他书院里的学生,没一天不说回家的话……我……我这次是实在忍受不了了……”金善趴在桌子上哭起来。
“母妃……母妃……”听到金善的哭声,正和佑儿云肄玩耍的质成却是跑过来,质成柔嫩的小手去拉金善手臂,“母妃……”
恰北皇漓过来这里陪我们喝茶闲坐,质成望住北皇漓,叫道:“父王,母妃在哭呢……”
这声父王出口,北皇漓尴尬地看我,佑儿和云肄望一眼质成,又望一眼北皇漓,然后见惯不惊的两孩子又若无其事地玩自个的了。然虽是见惯不惊,每每这种局面,都尴尬一堆人。只除了年幼到什么都不晓得的质成。
金善置身尴尬中自然止了哭泣。北皇漓含笑抱起质成,看向金善,哄质成道:“瞧,母妃没哭了……”
质成,这个才逾两岁,比云肄还小上一岁的男孩,我出屋,把空间留给北皇漓和质成‘一家三口’,正见庭院里的沙地里,云肄和佑儿蹲在那里,一人手里拿着个小石头,佑儿先在沙地上画了个小圆圈,说道:“这个是表弟。”
佑儿在小圆圈左右分别画了个大圆圈,“这个是姑父,这个是姑姑。”
云肄接着画一个,“这个是表哥。”
云肄看着佑儿先画下的大圆圈模样,依样画葫芦,“这个是三舅舅,这个是三舅妈。”
佑儿又画一个小圆圈,道:“这个是质成。”
佑儿在小圆圈左右分别又画了个大圆圈,“这个是姑父,这个是金善姑姑。”
云肄将佑儿刚画的代表北皇漓和金善的大圆圈抹去了,“质成他是捡来的!不是父王个善姨生的!”
云肄道:“父王说,捡质成回来养着,是要质成保护我。因为不能带我去京城,不能让很多人见到我,所以要带质成去京城,让很多人见到质成。可是质成是假世子,不是真的。”
“表弟,”佑儿重又在代表质成那个小圆圈左右画了两个大圆圈,一个是北皇漓,一个是金善,说道:“姑姑说,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
云肄手扶着下颔的痒,满脸疑惑,“老吾老……幼吾幼……是什么意思?”
佑儿道:“在赡养孝敬自己的长辈时,不应忘记其他与自己没有亲缘关系的老人。在抚养自己的小辈时,不应忘记其他与自己没有血缘关系的小孩。也就是说,要像对待自己的老人一样对待别的老人,像对待自己的孩子一样对待别的孩子。”
我暗暗点头,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和佑儿相处是没错的。只希望云肄身心都能得到净化。保留精华,去掉那个人的糟粕,也不枉我当初最终留了他。
佑儿和云肄叙话间起身,又要往别处玩去了,见他们离开了,我也正要走,却见佑儿一个人又回了来。佑儿蹲下,手撑着脸庞,望着代表云肄的那个小圆圈若有所思。云肄在元吃喊道:“表哥,快点啊!”
“哦。”佑儿口上应着,捡起脚边小石头,在‘云肄’左边,代表北皇漓那个大圆圈旁边又添了个大圆圈,然后才跑走。
我在那之后走了过去,望着‘云肄’右边一个大圆圈,左边两个大圆圈,目瞪口呆。
翌日我去佑儿书房检验佑儿的功课,走到书房门口,正见佑儿边翻看书本,边问他身边有模有样地读寓言的云肄,“表弟,你有两个爹爹,为什么我只有一个姑父?”
佑儿问道:“若是姑姑和姑父再生一个弟弟,他也有两个爹爹吗?”
“什么两个爹爹!”云肄不悦地打断。
云肄不喜欢佑儿这样说,可佑儿望着云肄,却是满脸的纯稚无辜。
云肄不清楚内里,见佑儿这样问,所以不高兴;而我却是有几分明白的。
未‘嫁’北皇漓前,我就已怀着云肄。那个人更是对佑儿说过——‘我是你姑姑肚子里孩子的爹爹’。又想着昨日佑儿添的那个大圆圈,我望着佑儿,微微怔然他那时才两岁就已经开始记事了。
“哗啦”一声,却是从云肄手下发出,想来品味着佑儿的话还有些恼火,真好借着翻书狠狠蹂躏了一下书页。
佑儿望着云肄,转头见我到来,欢欣道:“姑姑。”
云肄却是头也没抬,发出的声音也是再次蹂躏书页的哗啦声。
我不禁看他,质问道:“我到来,你气恼什么?”
“我不是气恼母妃到来。”云肄双手将书往地板上重重一放,“我是气这些字我一个也不认识!”
哦?他刚才读书那副有模有样的样子,我还以为他都认得呢。
倒是消仇快,还以为他是跟佑儿的话置气,没想早抛一边去了。
我在佑儿身边坐下,看云肄道:“去外面玩。你表哥要温习功课了,别打扰他。”
“母妃,”云肄望住我,许是昨日佑儿出口‘老吾老……幼吾幼’的学问,给了文盲的他刺激,他请求道:“我也想上学!”
我就那么一动不动望了他片刻,微笑拿起是个人都会背的《三字经》,递给他道:“一边玩去吧。”
第六章 疑是故人来(3)
“子曰:‘道千乘之国:敬事而信,节用而爱人,使民以时……’”
“姑姑,为什么是‘子曰’,而不是‘孔子曰’呢?”
“因为孔子的先祖其实不姓‘孔’,而姓‘子’。这要从孔子宋国‘树下习礼’说起。孔子周游列国,途径宋国时,带着弟子们在都城外的一棵大树下……”转头庭院的大树下,正见云肄埋头坐在树根上,《三字经》躺在地上,他按住书在那里起劲地翻着。他翻的很快,哗哗有声。而昨儿交到他手上崭新的一本《三字经》,不过短短一天过去,便书皮残破,页面黄旧,跟尘封了几十年似的。我也只道他在这上面很是刻苦,遂未起意,一心辅导起佑儿功课来。
翌日下午我在账房翻阅待理的要件,秋领了佑儿的先生来,这位先生是佑儿当初上学时,北皇漓修书请来的。乃一位隐居山野的鸿儒,是个有大学问的花甲子。尊师重道,何况又是培养我云家后人,待这位先生,从来都是我持后辈之礼去拜见他,今日先生过来我这里,秋又是直接引他到来我做事的账房,直觉先生有什么要事要与我说。
果然寒暄之后,先生开门见山道:“世子也到了上学的年纪,教一个孩子是教,教两个孩子也是较,”先生问道:“可使他上学了?或者还是老朽做他的老师?”
先生道:“世子天资聪颖,老朽是很喜欢他的。”
云肄……我脑海里慢慢转过这个名字,齿间推辞道:“先生有心了。不过他年纪还小……”
现在打断道:“世子正是启蒙的年纪。”
“……再等等吧。”
此事便这样了之了。但仁谁都觉的出我这是在推脱。春夏和冬一致看着我,秋送走先生后也立即折回了账房。秋脱口就抗议道:“郡主,你……”
一直就怜惜云肄的春也禁不住道:“郡主这样对世子很不公平!”
冬接口道:“是不对的!”
夏亦是道:“世子确实是该上学了。”
“我就是不想让他上学!”我起身,背向她四人而立,在她们因我的话有更多的不平要爆发出来时面向她们,语气不减道:“便是以后上学受教育,我也只会使用碌无为的先生教习他。我就是想让他长成一个平凡人!”
秋口气很冲道:“郡主,你这是在报复!”
秋道:“你在报复臣相大人!”
“报复?”我望住秋,怒极反笑,“我若有心报复,他就不会活着生下来!”
我说道:“既然我生下来他,他就是我的儿子,和那个人一点关系都没有。我没办法喜欢他,可我也一点都不恨他。我为什么要报复那个人?我和他的牵扯还不够痛心疾首么,好不容易和 他斩断瓜葛一刀两断了,还要去招惹他,报复他?——即便报复,有怎会拿我的儿子去报复?”
我轻吟道:“我的儿子……”
我斩钉截铁道:“我不求他博学多识,更不想他像那个人一样考取科举,赢得功名利禄闻达诸侯,再去做什么臣相大人!我的愿望,我对他的期望,就是想他长成一个平凡甚至是平庸的人,能够识文断字!不识文墨也没关系,只要有一颗返璞归真的赤子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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