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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欲娶之 必先毁之-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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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苍梧山回来后整整五天,沧尧再也没来过。因为分手时她对他说:“我暂时不想见到你。”

北海王后察觉出不对劲,旁敲侧击地询问凤隐。凤隐实在没有多余的精力敷衍母后,只道了一句:“我不想嫁给沧尧了。”

王后将事情同北海龙王说了说,龙王震怒不已,左右思量了一番,对女儿道:“父王知道,你那么爱沧尧,定是他对不起你在先,你才不想嫁他。”说到此处,幽幽叹道,“也罢,他根本没有心,你嫁了他也不会幸福,父王给你找更好的。”

凤隐正抱着阿暖轻哄,闻言猛然抬眼:“连父王也看出他没有心么?”

北海龙王痛心疾首道:“你即将临盆那几天,他一直不来看你。父王生气啊,便跑到九重天跟天帝讨说法。”

凤隐一怔:“父王是怎么说的?”

龙王陷入回忆里,那会儿他怎么说来着,哦,他凛然与天帝道:“臣虽不才,但也知道礼义廉耻,沧尧殿下坏小女名声在先,又在下界与小女共结连理,此时小女即将临盆,沧尧殿下却不闻不问。臣还请天帝给个说法。”

四海八荒在天帝统治下达数十万年,要把位子坐稳了,首先得把一碗水端平了,让臣下挑剔不出丝毫毛病来。当时天帝沉吟半晌说,“龙王稍安勿躁,待朕查明原因,一定还三公主一个公道。”

北海龙王得到天帝亲口允诺,欣然回了北海。三天之后,沧尧果然来了。他一直认为是天帝施压的结果,怕女儿胡思乱想,他忍着没说。但是爱情里容不得半点勉强,纵是女儿和沧尧在一起了也没有开心多少。

人生一世嫁错了或者娶错了下辈子还可以重来,神仙却哪有重来的机会。

他想了想,决定还是告诉女儿实话,好让她彻底死心。

凤隐听罢这番话,是真的心如死灰。

“四海八荒男人多得是。父王也想开了,没有什么比你的幸福来得重要。你若不想嫁就别嫁了。”

凤隐低头看着儿子,轻轻点头:“嗯。”其实,她有阿暖就够了。

有些事一旦想通透了也没什么的。凤隐屏退了所有宫娥,把自己关在玉烛殿里,

她怔了怔,开始着手收拾沧尧当初下的聘礼,一件又一件……最后是那件流云朝霞衣,她万分不舍,最后一次穿上这件嫁衣,慢慢走到妆台前,半人高的铜镜里映出她的身影,花纹繁复的锦缎婚服,浓黑且披散的长发,苍白且惨淡的脸容……像是一个精致的木偶。

她揉了揉额角,待一切收拾妥当后,她也未提前通知沧尧,直接派北海的虾兵蟹将们大张旗鼓地把聘礼抬到九重天上,撂在遣云宫门口,,如此大的举动自是惹来不少仙者围观。她就是要让四海八荒都知道这次不是他嫌弃她,而是她不要他。

他负她在先,她这样做也很理直气壮,否则名声毁尽了,她的阿暖长大了,让同龄的仙者怎么看他?

次日,沧尧来了。北海风大,他本是一身整洁的玄色袍衫,被风吹得凌乱不堪,简单的一根墨玉簪束了发,沉静的面容,清俊的眉眼,神色看起来有些疲乏。

凤隐倚在廊下,看着他越来越近,一动不动。

他轻声问:“你真的想好了?”

凤隐缓缓道:“我的意思还不够明显么,还是说你觉得我羞辱了你,来找我算账的?”

沧尧摇了摇头。

隔了会儿,凤隐突兀地笑了一声:“以前你说我顽劣,不堪为后宫典范,诸仙一致认为沧尧殿下绝不轻易道人是非,怕是这北海三公主恶劣到了极点才逼得他说了这么一句。今日我退婚,诸仙只怕也会以为是你主动要退的,我不过是为了面子先下手为强,你说对不对?”

沧尧静了片刻道:“我能看看阿暖么?”

凤隐怔了一下:“他在摇床上,已经睡了。”

沧尧怕惊扰孩子,放轻了脚步踱过去,凤隐听着甚是心酸,不由道:“好好看看,兴许以后真的没机会了。”

他的脚步声忽然就停了,隔了半晌,复又响起来,低低的很沉稳。

凤隐站在殿门处,看到他修长的身影映上屏风,阿暖似是醒了,嘴里咿呀咿呀的发出软嫩的声音,小腿胡乱蹬着。他俯身将阿暖抱起来,抱了好一会儿,抓起他的小手亲了亲。

凤隐的眼泪毫无预兆地落下来。

半晌,他将阿暖放回摇床,神色一整,走出玉烛殿,偏头瞧着凤隐,柔光轻洒,有珊瑚投影:这样美好的景致,他偏要说令人心伤的话:“是我对不起你。”

凤隐僵了一下,目光投向外面,喃喃道:“你总是在说对不起,以前是我糊涂没想到那一层。”声音有些破碎,“你对我,更多的是愧疚吧?”

沧尧顿了顿,刚要开口。凤隐突然打断他:“算了,再问这些也没有意义。你……走吧。”

沧尧什么也没说,只留下一句:“你多保重。”

凤隐退婚这事是有一定风险的,就好比凡界的皇帝下一道赐婚旨意,你只有接受的份,逃婚拒婚都是祸及满门的大罪,当然,天界较凡界民主一些,祸不累及旁人,但是天帝的威严也是不容人亵渎的,不知道沧尧是怎么说服天帝不予追究的。

他是在弥补么?

作者有话要说:pal扔了一颗手榴弹

13640640扔了一颗地雷

默爷扔了一颗地雷

墨染扔了一颗地雷

谢谢,真是破费了姑娘们。

话说写这一章我被虐到了,最近几章比较虐,我知道隔日更很磨人,想多更一些的,但是心有余力不足,我尽量调整一下状态多更一些。么么。

第73章 借酒消愁愁更愁

向晚时分;灯烛熠熠;宋都临安正是热闹,柳陌街衢人如山海,酒肆瓦市不知凡几,勾栏里爆出的喝闹声此起彼伏。

凤隐许久不曾来凡界,凡界俨然已是几度废兴,皇帝不知换了多少个;她漫无目的地随着人流走;眼前芸芸众生;虽庸庸碌碌,却十分充实;不像她宛如被掏空了心的游魂。

眼前恰好有座酒楼,凤隐为了图方便捏诀变成了男子装扮。

一进门;便见二楼的主廊上站了一群浓妆淡抹的莺莺燕燕。

酒色不分家,这是一个很有钱途的酒楼。

凤隐图清净在楼下找了个死角处坐下,要了一壶黄滕酒,给自己斟了一杯。平日她顾及阿暖,所以不允许自己消沉,可是偶尔也想偷得浮生半日容许自己消沉一会儿。她虽然爱酒,可是酒量并不好,几杯酒下去已有些薄醉,四周人影幢幢。

恍惚觉得一股灼热的视线烙在身上,凤隐不禁抬眼往楼上望去,一群金钗银钿晃得她眼晕,揉揉眼定睛瞧去,只见一个玄衣男子被围在中间,他似是不耐,反身拂开帘子,踏入就近的一间阁子里,并反手关上了房门,将一干爱慕者挡在门外,莺莺燕燕们觉得无趣,纷纷散去。

凤隐没来由觉得那身影熟悉至极,也顾不得许多,飞上二楼,直接推门而入,里头的男子正在喝酒,惊得失手打翻了酒盏。

凤隐定定看着他:“不好意思,认错人了。”她觉得自己真是魔怔了,只是身材和衣饰相似而已,竟然以为是沧尧。近来几日也总是幻想着他突然出现在她眼前,然后握着她的手微微笑着说:“我错了,阿隐,我们重新开始。”

可是他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次也没有。

退出阁子,凤隐重新回到原位,四周宾客皆用惊奇的目光看着她,她浑不在意,拿起执壶正要倒酒,眼前突然罩下一片阴影。

阴影的主人怀里抱着一位烟视媚行的女子,脚尖勾来一张凳子随意往那里一坐,至于气质……凡界的曹操似乎说过“宁我负天下人,不可天下人负我”,这句话在对方的身上得到了最好的诠释。

以前,凤隐顽劣的名声在外,几乎没有男仙跟她搭讪。后来她同沧尧订了婚,男仙们依然不敢,因为惧惮沧尧。再后来她退了婚,沧尧对外将所有的错归咎于自己身上,四海八荒众仙纷纷感叹:三公主得是位多么美好的姑娘才能让沧尧殿下面对遭退婚的耻笑还如此尽心维护?

然后,渐渐地也开始有男仙跟凤隐搭讪,更有四海八荒的青年才俊们来北海提亲,后来一律被凤隐怀里的阿暖吓跑。

眼前仁兄显然不是来搭讪,而是找茬的。

他双手有意无意地摩挲着女子的身体,眼角微微上挑:“姑娘刚才飞身跃到二楼的身法好漂亮,我瞧姑娘也有几分眼熟呢。”

凤隐被他轻浮的举止恶心得不行,偏头看向窗外,淡淡道:“我不认识你,旁边有许多空位,劳烦挪动一下尊臀。”

“可是我认识你呢,三公主。”

凤隐手一抖,洒出酒液来。

他仍是抚着怀里的女人,神色轻佻,目光却是凌厉:“我以前见过你的画像,多方打听才得知你的身份是北海三公主,不过一直无缘得见,可巧今日出来寻花问柳碰到了你,真是天赐的机会。”

凤隐听得云里雾里,这时,他又轻描淡写道:“哦,忘了告诉你,紫狐曾经是我的女人,她窝窝囊囊地被你打得半死不活,连女儿性命也丢了,我身为他她的男人,不给她出一口气,面子上过不去。不过我瞧三公主也是个美人,你若从了我,我是不舍得对美人动粗的。”

果然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紫狐和眼前的男人是同一类型的,同样的自命风流。凤隐握着酒盏,不知为何笑了:“我没记错的话,紫狐有很多男人,你硬要承认自己是她的男人,难道很喜欢带绿帽么?”

这话无异于挑衅,男人狠狠将怀里的女人推倒,女人倒在地上,颤了颤,却也不敢说什么,低着头走开,周围有好事者凑过来。男人突然站起来,语气森然:“三公主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那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凤隐一直很有身为神仙的自觉——不扰民。她起身往外走去,街道上熙熙攘攘,吆喝声充斥着整个街道,随处可见各式各样的摊贩,拣了一条僻静的巷子走拐了进去。

巷子里连盏灯都没有,幽深绵长。凤隐不知道他什么来头,只觉得对方神态举止间都透着一股阴狠,而且说话也是底气十足,想来是对付她很有把握。可是她竟然一点也不怕,也许是心死了便无惧于生死。

男人瞧她面上全无惧色,哈哈笑道:“想来三公主是不知道本尊的身份才这么无惧无畏。本尊很有怜香惜玉之心的,三公主服个软,我也不会对你怎么的。”

他轻佻地说着,然后欺身过来,凤隐挥掌隔开,飞身掠上云头,碧色的裙角在夜风中一荡。

男人看得心头一荡,正要追上去,浓黑如墨的夜色下陡然劈下一道刺眼的亮光,亮光之上,是一名身穿墨色宽袍的男子,凤隐定睛瞧去,竟然是上邪。

还未反应过来这一切怎么回事,上邪已与对方缠斗起来,空中激起的雷霆之气震得街道两旁的楼宇摇摇欲坠,重重乌瓦如雪片般纷纷坠下。

对方的修为如何凤隐不清楚,但是上邪的修为,放眼魔界,怕是也找不出几个堪与他比肩的,如此高的修为在对方手下也未讨到半点好处。

尘沙漫天,半空中传来大笑声:“原来是太子殿下,今日到此为止。”随着话落,尘沙落下,那男子瞬间消失在茫茫幕色里。

而上邪袍裾在风中打了个旋,稳稳落到地面。

他桃花盈盈秋水也盈盈地走过来,含笑道:“隐儿。”

凤隐沉吟了会儿道:“刚才那人不会是你故意找来做戏给我看的吧?英雄救美的老戏码?”

上邪闻言气血翻涌:“我会使这么低劣的手段?”

凤隐点点头:“你确实会使这么卑劣的手段,而且你怎么就来得这么巧呢?”不得不令她怀疑。

上邪抿了抿唇角:“我一路跟过来的,只能说你像个行尸走肉般,根本没有发现。”

凤隐仍是有些怀疑:“你身为魔族的太子,他也是魔族之人,怎么敢跟你动手?”

上邪言简意赅道:“就好比凡界的皇帝,天下虽说都是他的,底下就没人反对了么?刚才那个男人就是自恃本事高超,自成一派。本来只是股小势力,我起初也没太放在心上,没想到渐渐坐大了。父王这几天着我想对策剿灭他们,我还没想出办法呢,他倒找上你了。以前我就提醒过你要小心一些的。你竟然还怀疑我。”

凤隐看他神色不像是骗人,不由道:“那对不起,是我误会你了。”

“那我送你回北海。”上邪很满意,得寸进尺地来拉她的手,却被她避开,月色下眉目清冷。

上邪负手在背后:“那就慢慢来,我不急。反正你跟沧尧退婚了是不。哦,忘了告诉你,听到这个消息我很高兴。”

这么光明正大地幸灾乐祸,上邪绝对是第一人。凤隐气得不想理他,径自走在前头。

上邪在她身后不紧不慢地跟着。一会说“今夜的月色不错”,一会又说“今夜的星星很漂亮”,末了再加上一句“不过都没你漂亮”。就好像是他们是两情相悦一般在月下漫步,说着悄悄的情话。

半晌,凤隐叹气道:“上邪,我的态度一直很明确,没遇上他之前我也没爱上过你,现在更加不可能爱你了。”

“以前我父王宠爱雪妃,受她撺掇便想废了我母后和我的太子之位,母后整日只知道哭哭啼啼,逆来顺受,我那时年纪尚幼却也知道不能坐以待毙,后来联合支持我的大臣死谏,这才得以保全自己和母后,再后来雪妃就被父王处死了。所以说不争什么都没有,争了还有一丝机会。这是我从小就坚信不疑的道理。”

“那是你的道理,不是我的道理。”凤隐越走越快。

上邪快步追上她,伸出双臂拦住她的去路,月冷如霜,他双目里微微渗出一丝寒意:“你这么斩钉截铁地拒绝我,是对沧尧还抱着希望么?”

凤隐垂下眼,语声冰冷:“我若还是存有希望就不会退婚了。”

“错了,你会退婚就证明你抱着希望。”

凤隐瞪他一眼,然后拨开他,继续往前走。上邪不依不挠道:“你故意说要退婚,其实是在在试探他,看他会不会试图挽留你,可是他没有。即使这样绝情,你还是不死心?”

凤隐背脊一僵。

上邪低声道:“我猜中了是不是?”

凤隐停下来,靠在墙角:“上邪,你非要将我的一颗心血淋淋地剖开么?”

上邪冷声:“他根本不值得。你想不想知道他为什么不要你?”

凤隐呼吸一滞:“你知道?”顿了一顿,撇过头去,“是我糊涂了,你怎么可能知道。”

上邪道:“神魔两族久不兴战事,表面上看起来相安无事,其实内里波涛汹涌,两族之间互相安插探子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我想这一点两族彼此都是心照不宣的。我命这些探子给打听到了一些关于沧尧的消息,具体的我也不多说,免得你又说我挑拨,总之不是什么太美好的事。你若是想知道,不妨混进遣云宫探探。”

作者有话要说:默爷扔了一颗地雷。无聊就抽抽疯扔了三颗地雷。

谢谢。

另外明天继续更。

第74章 去年今日此门中

凤隐回到北海;听父王说起文箫和红贞的婚期已经订下;就在下月初九;宜嫁娶的好日子;正是漫山红樱开遍的季节;红贞喜欢樱花,他们的初次邂逅也是在樱花林里,也可说是极为圆满了。

凤隐走到哪里都能看见文箫春风满面的笑容,她望天感慨道:“大哥,若是我和沧尧的婚事没有出变故的话,你现在就应该叫我婶婶了。”

文箫敛了笑容,神色一整道:“其实若是能让你开心一些,辈分什么的大哥也不是很在乎,偏偏横生枝节。”

凤隐心里猛然一酸。

虽然猜不透上邪安的什么心;但凤隐觉得自己确实应该把真相找出来,就算死也应该死个明白。于是她在红贞的帮助下扮作成遣云宫中一个负责洒扫的小仙娥。

此刻沧尧并不在遣云宫,听说他去苍梧山找轩辕下棋品茗去了,还真是有闲情逸致。

凤隐心里冷笑,待到入夜时化成飞蛾溜进了宣仪殿,殿内陈设丝毫未变,重重垂下来的帷帐,正中间可开合的十二扇山水图屏风,一张长长的红木案,案头厚厚一叠书册。

她翻找了一会儿,并未发现有异样之处,倒是案头的书底下压了一份奏疏,是专门呈给天帝的奏疏。

凤隐本来没兴趣看,却鬼使神差地抽了出来,奏疏上大致是说在神魔两界处有一帮势力庞大的以刑炎为首的群体,这类群体跳脱于神魔两族之外,行事张狂,然后列举了诸多的恶性,最后又说应该趁贼羽翼未丰满时一举锄之。

她心中一动,这个刑炎不就是紫狐的男人,要找她报仇的那个?怎么就那么巧呢,她刚被人调戏,沧尧就向天帝呈上奏疏主动请缨讨伐叛逆,她怎么觉得莫名和自己有关联呢?

凤隐想起在临安的那座酒楼里,惊鸿一瞥的身影,莫非真的是沧尧?他暗中跟着她,是保护还是别的什么?

她越来越搞不懂他了,轻轻将奏疏压回原处,如来时那样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宣仪殿。

第二日清晨,沧尧自苍梧山回来。凤隐使用变化之术换了容貌,但是沧尧修为高深,她怕被他识破,不动声色地退到远处,佯装很专心地扫地。

沧尧丝毫没有发现她,神色如常地进了宣仪殿,隔了会儿却又走出来,慢悠悠地步下玉阶。凤隐佯装没有看到埋头扫地,却听他淡淡吩咐仙侍:“抬一张小榻过来,嗯,放在前边的树下。再拿几本书过来。”

仙侍应了声是,转身去了。经过凤隐时,她听得他嘀咕道:“殿下从来不在院子里看书的,今日怎么这么奇怪?”

凤隐扫地的手一顿,莫不是让他发现了?

事实证明沧尧并没有发现,他坐在树荫下看书,一看就是半晌,动也没动。

凤隐扫完离开时,他也没说什么。

潜伏了三日,凤隐得到了很重要的消息。

遣云宫东北角处有座落雪园,沧尧有禁令,不允许旁人擅自入内,平日进出落雪园的除了沧尧就只有两个宫娥。

越是这种地方越是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不得不说,沧尧治下甚严,那两个宫娥口风紧得很,从她们嘴里根本撬不出来什么。

底下的宫娥纷纷猜测说:“落雪园住了位风化绝代的仙子,殿下金屋藏娇,日夜恩宠。”

也有说:“殿下疼她如命,前阵子大兴土木地在落雪园挖了一方水塘,特地引来九阴山的泉水,只为呵养娇客那身如玉肌肤。”

还有说:“住在落雪园的其实是个男仙,只因男子与男子相爱为天庭礼法所不容,殿下才不得将他藏起来……这说法也是有根据的,殿下的叔叔不也是个断袖,天族历来有这个传统。”

不管哪个说法是真实的,他们有个一致的观点:住在落雪园里不知是男是女的东西是沧尧的宝贝……遣云宫的宫娥仙侍们都很有想象力。

凤隐无端想起自己未和沧尧决裂时,沧尧天天来北海报到,却从不留宿,那时她以为两人毕竟还未成婚,他是为自己的名声着想,如今想来却是可笑。期间她也来过几次遣云宫,却从来没听说过这些,想来他瞒她瞒得很彻底。

第四日夜里,凤隐决定夜探落雪园。

夜色方浓,一轮弦月悬在遣云宫咫尺上方,清冷的月辉铺陈开来,映得屋顶的琉璃瓦雪色透亮。

今夜意外地清冷,落雪园里闪烁着萤萤光火。

园中上方缭绕着两股仙泽,一股极强,一股极弱,微弱到几不可察。

凤隐心中一动,飞上墙头,借着探到墙头的梨树挡住身形。

园中植了几株梨花,开得摇曳生姿,欺霜赛雪。庭院中心当真辟了一方水塘,一汪泉水湛蓝如天,因墙壁上嵌着海碗大小的夜明珠,才会有光亮。

凤隐隐约听到交谈声,不由移了移位置,轻轻拨开挡在眼前的枝桠,果然窥得一个身影,他背对着池塘负手而立,淡青色的袍子,玉簪束发,身侧梨花千朵万朵压枝低,衬得他修长的身形如芝兰玉树。

细看那张脸,赫然就是沧尧。

凤隐紧张地差点跌下墙头。

可是目光再往下,水池里还有一个人,他身体的四分之三没入水中,□在外的部分也被披散下来的长发遮得密不透风,本是不辨美丑,奈何风神太多情,一树树梨花扑簌簌飘落,温柔月色一笼,沐浴在汪汪泉水中的他看起来冰清玉洁。

凤隐的心狠狠地揪了一下。

“殿下,我到底什么时候能见光?”

幽幽的声调悠悠响起,回荡在这如画风景中,竟辨不出男女。

如巨石重重落在心头,凤隐咬了咬牙,并不作声。

沧尧顿了顿,略显清冷的嗓音道:“应该快了。”

然后便没了声响。

凤隐趴在墙头,心口一抽一抽的疼。

隔了会儿,只听那人幽幽道:“殿下为了雪涯真是费尽心思。”柔软的口吻里满是缠绵意味。

沧尧淡淡道:“应该的。”

“雪涯”二字,凤隐听在耳中犹如五雷轰顶,手指攥得泛白,握在手中的细长的枝桠应声而断,顺带嵌在墙壁上的夜明珠也被扫落。

雪涯背脊一僵,扬声问道:“谁?”

沧尧朝声源处瞟了一眼,微皱了皱眉头:“你先进屋。”

雪涯犹豫了一瞬,从池中走出来,被水浸透的衣物紧紧贴在身上,月光下显出修长体态。由于是背对着,凤隐仍然看不到他的脸,他径自披上外袍进了屋子。

沧尧缓步朝声源处踱了过去,地上的夜明珠发出柔和的光,他俯身拾起,见凤隐一身宫娥打扮,语声淡淡道:“我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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