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尾阿狸-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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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狸听到久违的声音，忽然产生一种亲切感，没来由的心中一暖，对颜璎轻轻笑起：“好久没听到你的声音了，很是怀念。”

颜璎似乎没想到苏狸竟然直接表达她内心的想法，明显一愣，呆立了几秒也笑道：“你变了好多。”

苏狸是变了好多。那时的苏狸经常微笑，看人纯真，待人真挚。彼时虽然她依然可以真诚，但毕竟少了许多柔和，多了许多强硬和冷漠。以前的冷，是沉默。现在的冷，是由内而外发自内心的冷。

可是唯一没变的是，她的心依然是她的心，完好无损。

“哇~这里好漂亮！”庆惠打着转儿在隔间里穿梭来去，很是开心：“帅哥，我能不能经常来玩额？”

楚楚可怜。。。。

于是莫奇森点头答应。

“好好哦！”

苏狸额头滴下一滴冷汗……………莫说经常来玩，就算是给庆惠一根棒棒糖，只要是她喜欢的，她都会欢天喜地的跳来跳去。

纯真一如当年的石芮和颜璎。

想到这里，苏狸转头朝颜璎看去。不知石芮现在在哪里。

颜璎也正盯着庆惠出神。庆惠就像一只欢快的鸟儿，就算是待在笼子里，只要是她喜欢，她都不会怨天尤人。曾几何时，她们也是这样呢？

一念至此不禁黯然伤怀。石芮已经到别处上了大学，不知是否还是当年那傻傻地样子，不知有没有欺负她？有没有人会护着她？自己缀了学，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她为什么选择这条路，仅仅为了能见到袁宏么？可她现在竟然‘‘‘‘想到莫奇森，颜璎眼睑微微垂下。自从做了那个莫名其妙的决定以后，她就走上了一条不归路。她不再是她。她学会了浓妆艳抹，学会了抽烟喝酒，甚至学会了赌牌玩乐。

苏狸观察着颜璎的神情，心里勾勒着颜璎的心绪起伏，自己也感慨不已。

似乎注意到苏狸的视线，颜璎于是抬头朝苏狸看去。

“呃，你知道容裳的状况么？”本来出口的应该是“你和石芮还在联系么”，结果说出来就变成了容裳。

人在不刻意组合自己语言的时候，出口的都是内心最想要表达的。

苏狸也确实是担心着容裳的状况。

“她‘‘‘‘‘‘‘”颜璎看了眼莫奇森，然后道：“不太好。”

本故事，纯属虚构。

第九十七章　谁道独自莫凭栏7

苏狸一怔：“不太好‘‘‘‘‘是什么意思？！”

“她血癌晚期。”颜璎抬头看着苏狸道。

血癌晚期‘‘‘‘‘苏狸脸色瞬间惨白。

怎么可能呢？她离开时她还那么健康的活着，怎么两年之后再次听说，就是血癌晚期了？！苏狸简直不敢相信颜璎的话，不禁瞠目结舌，看向莫奇森，希望从他那里听到相反的答案。莫奇森与容裳两个青梅竹马，关系甚好，他应该了解的最清楚。

莫奇森点头：“嗯，颜璎没有骗你，容裳确实已经是血癌晚期。”苏狸顿时微微晕眩，头重脚轻。

容裳是她在这个世界交的第一个心意相属的朋友。她们互相了解，相知甚深。虽然没有经历过生死之大事，但点滴小情结，苏狸历历在目。容裳单纯，她的感情没有杂质；容裳真诚，她的为人让人心里踏实；容裳聪慧，她知道什么话该讲什么话不该讲，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

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这句话千百万年来从没有更改过它作为真理的标签。

“苏狸？！”莫奇森上前一步扶住苏狸的胳膊，皱眉问道：“你没事吧？！”

易欣几个脸色也变了变，欲言又止。貌似这里，没有她们掺和的份儿额。

“你看你，把苏狸弄成这样！”庆惠上前一步将苏狸从莫奇森手里拉过来，“做错事了还不给人好脸色看，懂不懂得怜香惜玉啊！”

莫奇森愣了愣，眨着眼睛看着庆惠。

这丫头哪里蹦出来的？！

“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啊？！哼！”庆惠甩了一记白眼给莫奇森，拉起苏狸就往外走，嘴里还嘀咕着：“什么鸟人额，亏我还喊了句帅哥！我真是瞎了我的钛合金狗眼‘‘‘‘‘呸呸！不是，瞎了他的钛合金狗眼！额，也不对，他没有带眼镜‘‘‘‘‘‘”

身后的人集体额头全排黑线，然后凌乱。

“啊哦！我错了‘‘‘‘‘‘”

回去的路上，庆惠被白芷和易欣两个人使劲教训了顿。

“你以后说话啊能经脑子过滤一下？以后在这山里待得时间还长着呢，你怎么能直接跟人家抗起来？！”易欣愤慨不已。自认识庆惠以后，她已经无数次露出今天这个恨铁不成刚的表情了。

“而且，我们根本不知道他们之间的事，我们不能乱掺和。你倒好，直接把苏狸拉走了，人家话还没讲完呢‘‘‘‘‘‘‘‘”白芷耳提面命，苦口婆心：“你以后不能这样了。”

“好吧，我记得了‘‘‘‘‘‘”庆惠扯扯嘴唇，叹了口气低着头道。

三个人在前面走着，苏狸跟在后面，渐渐的落下一段距离来。

今天夜色很好，露轻星繁，很适合走一走散散心。

于是苏狸停下来，对前面的几个人道：“白芷，你们先回去吧，我去操场走走。”

“哎，你怎么不跟我们一起回去？都这么晚了，走什么走啊？！”庆惠快言快语，刚刚的被批评完全抛在了脑后。

易欣和白芷暗自摇头。还能说什么呢？

“没事，你们先回去吧。”苏狸笑笑，朝她们招招手：“我走一会儿就回去。”

“哎呀，走啦！”见庆惠还要说话，易欣捂了她的嘴巴将她拖走，白芷开始进行伟大的思想教育：“她心情不好，肯定要去走一走放松心情吧？你怎么就不长脑子呢？刚刚才跟你说过，说话前要经脑子过滤一下，你还说你记住了，记到哪里去了‘‘‘‘‘‘‘”三人说着话渐渐走远，苏狸勾了勾唇角，朝左边的小路走去。

她还记得，她刚认识容裳她们时，也跟认识白芷她们一样，不同的是，她的心境已经变了。当初的额她还太懵懂，对这世界认识很浅，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了解。多亏了容裳在旁指点，就算疑惑，也不刻意追问。后来，苏狸记得，那天晚上在巷子里碰到柳叶时，也是只有容裳和她心意相通。她还记得，跟容裳一起逛街，可以随心随意，不用刻意去迁就彼此，因为不会产生磕磕绊绊。她还记得，晚自习时，容裳老是逃了自习去陪莫奇森玩，却骗颜璎她们说，她家里有事，唯独把真话告诉了苏狸，说她就是喜欢莫奇森，喜欢跟他在一起，就算逃课也要陪他一起玩。

她记得那么多的事，模糊或清晰的，都是有关她的，她怎么就可以病危了呢？不行，她要去看她！

想到这里，苏狸立马转身朝莫奇森的店走去，冷不防的撞上一堵肉墙。

“哎呦！妈呀！”

被撞的和撞的都弹出好远，苏狸是自己借力跳开的，对面的是被苏狸推开的。

“你竟然被一窈窕淑女给撞出一米远，哈哈！哈哈哈哈！”对面的旁边的笑得直不起腰来：“回去我要跟他们讲，讲你被一美女调戏了，哈哈！”

路上行人不停的回头看向几人，不时地窃窃私语。

苏狸眸色沉了沉，切齿道：“你们有完没完？！”

“额‘‘‘‘‘”浅易收了张狂的笑，耸了耸肩。

“你明明撞了人家，还不道歉，人家好伤心‘‘‘‘‘‘‘”何西吸吸鼻子，委屈的指控苏狸。

这么一来，回头率更高了。

苏狸脸色黑了黑，握紧了拳头咯吱响。

“额‘‘‘‘‘‘‘”何西和浅易两个人惊恐的看了看彼此，最后视线落到苏狸身上，齐声问：“你、你啊是个女人额？！”

呐，虽然今天景色很好，但某人的心情不好，故，有些不时趣儿的人势必要遭殃。

正要一人给他们一拳，浅易拉起何西就跑：“识时务者为俊杰啊啊啊！”

“哼！”苏狸从鼻子里冷哼一声，吐了口气继续朝前走。

“想不到你这么暴力啊？！”严岩忽然冒出来，挡住了苏狸的去路：“你先别冒火，我挡着你路只想跟你说两个事：‘一、现在时间是十点四十，学校还有二十分钟关门。你出去了还能不能回来？二、那个男生拖着另一个男生逃跑的时候让我想到了两句话……………巾帼不让须眉；执子之手，将子拖走。’我的话说完了，再见！”严岩话音刚落就溜了。

本故事，纯属虚构。

第九十八章　谁道独自莫凭栏8

苏狸怔了怔，过了会儿才笑起来：“执子之手，将子拖走。。。。。呵呵~~~~~”这么笑着，转身朝宿舍的方向走去。

严岩说得对，快到关门时间了。她倒是鲁莽了。

虽说门对她来说只是个摆设，但以她现在的身份，必须把门当门才行。

正欲转身回去，却见莫奇森出现在校门口。

苏狸眉稍几不可见的动了动，朝前走了两步站定，微笑着看着他一步步朝自己走来。

路灯如豆，将人的影子拉远又缩短，几经反复。莫奇森一步一步走的很重，虽没有脚步声，但却一步步的重重的踏到苏狸的身上，然后烙下清晰的脚印，似乎不可以被抹去。他目光坚毅，带着微绿的光。这绿光无关**，看进人眼里，说不出的清澈纯净。

也许，莫奇森是个纯粹的人，至少感情很纯粹。苏狸心想。

等到莫奇森的影子终于在苏狸脚下短到消失时，苏狸缓缓抬起头，看向莫奇森的脸，等着他开口。

她知道他来这里必定是有事情。她希望他会来，而他正如他所期望的来了，所以苏狸现在是欢欣的，为自己希望的事的发生而欢欣。

谁会不为自己的心思被人恰到好处的实现而快乐呢？没有人。当然，也没有妖。

“我来，是告诉你有关容裳的事。”莫奇森微微颔首，开口道。

苏狸仰着头看他，发觉莫奇森竟然比自己要高出许多。头顶的灯光将两个人罩在光里，从下面看上去，竟然是一个灰暗的影子而已。唯有他的一双眼睛，苏狸看的清清楚楚。

那双眼睛里分明写着，我要你知道有关她的事，她和我的事，我和你的事，我和她和你之间的所有事，以及，我要你能帮我一件事。

天亮就出发，已经记不清是谁唱的了。这个时候哼出来，倒是很合时宜的。

坐上北上的火车，苏狸安静的望着窗外，将耳机塞到耳朵里，王菲独特的嗓音正和苏狸的胃口。

忧伤又清冷的旋律，是苏狸最喜欢的格调。不虚华，不繁重，声声息息都流淌着让人听起来最为舒适的音符。

最何时的感情，是表达的最为恰到好处。就像神箭手射出的一支箭，轻轻巧巧，不偏不倚，正中靶心那一点红色，像是从云端一箭射出，正中尘世一枚朱砂痣。从此感情深深浅浅，一往情深。

苏狸就爱上了王菲的声音，就像一个专情的男人始终如一的爱着一个女人。

昨晚莫奇森说的事，此刻在她耳边又荡漾开来：“我和她青梅竹马，可你知道人妖殊途。她的心思我知道，可我从来没有用除了哥哥对待妹妹那种心情之外的心情来对待她。无论她是胖是瘦，是漂亮是丑陋，她在我眼里始终都是那个跟我一起穿着开裆裤爬树掏鸟，下河捞鱼的容裳。”

“我知道我害苦了她，她的病也不全是血癌，还有心病。可我不能出现在她面前，我怕我会给她一个浮云一样的泡泡，然后看着她抱着这个泡泡在阳光下一起死去。我们都是有感情的，冷血的只有蛇。”

“所以我想请你帮我好好照顾她。血癌无能为力，心病兴许你可以治愈。”

“记得不准使用法力。人界不同于其他二届，天庭管辖尤为严厉。我们出现在这里已经是忤逆天理，如果擅自使用法力被天庭知道，只怕出现在这个世界的所有妖族都要被驱逐地狱。”

“你能答应我么？”

“你能答应我么？”苏狸眼前晃出莫奇森说这句话时的样子…………………纯净，真挚，不染世俗。

“能。”苏狸应允。

面对一个真诚的人，她没有理由不应允。

窗外的风景一闪而逝，就像一幕幕历史在苏狸眼前演绎。何尝不是历史呢？！上一秒过去，这一秒也即将成为历史，一眼望过，看到的看不到的都成了过去。

“可乐雪碧矿泉水，橙汁瓜子麻辣干喽~有需要的嘛？！先生您的脚请让一让！”火车上的乘务员推着餐车经过，整截车厢回荡着她吆喝的声音。

没有人抬头跟她讲话，都在各自玩各自的手机，有的带了电脑在看电影，有的在睡觉，反正是没人说一声：“不需要，谢谢。”甚至就算需要，也是向来不加礼貌用语，那甩钱的样子，像是财大气粗的老地主赏给家里佣人时的模样，苏狸看起来心里憋着一股气。

许是因为她自己专业的原因，对服务行业的工作和人员十分敏感。想到自己以后在飞机上的情形，苏狸并不开心。

空姐再神圣，究根追底也还是服务员而已。看似风光体面，吃的亏受的委屈比起火车上的服务员来，不知要多上多少倍。

想到这里，苏狸轻轻叹了口气。以后在飞机上供餐时，是不是也要像刚刚经过的这位乘务员一样，满客舱的喊着“雪碧可乐矿泉水，橙汁瓜子麻辣干”啊~~~~~=。=

“不好意思，中间的应该是我的座位吧？”一个女孩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

苏狸转过头，将视线落到她的身上。

短发，大眼睛，纤瘦的身材，修长的手指，白皙的皮肤。

很好，很精明，很干练。苏狸在心底暗暗下评语。

“啊？！那是我搞错了！不好意思。”苏狸旁边坐着的中间位置的男人掏出车票看了看，起身让了位子。

女孩笑着坐下来，冲苏狸点点头。

苏狸亦回之一笑，继续看向窗外。

十月份的天气里，秋光正好。正是出游的好时节。所以火车上客满。

人多了，味道就重了。汗味烟味脚臭味香水味混杂在一起，让苏狸有一种想吐的冲动。

“唔‘‘‘‘‘‘”苏狸托着嘴巴的手忽然捂紧了嘴巴，胃里隐隐翻腾。

她讨厌鱼龙混在的地方。

“你没事吧？！怀孕了？”旁边的女生忽然关切的问道。

本故事，纯属虚构。

第九十九章　谁道独自莫凭栏9

怀孕？！苏狸顿时傻了眼。这丫头也真是······想象力太丰富了点儿吧？

摇了摇头道：“额·····我只是···对气味敏感了些。”

她的嗅觉不同于人类，闻进鼻子里通到气管里十分难受。

“你嗅觉竟然比我还灵敏？！”女孩儿不可置信的盯着苏狸：“竟然还有比我的嗅觉还要奇异的······”

她自小就是孤儿，后来被人发现嗅觉灵敏便选中做了试香员。十几年来将世界上所有的味道都闻过了遍，没有她不熟悉的味道。因为熟悉，所以习以为常了。

苏狸听到她的话后留了个心，笑着道：“我就对不喜欢的味道敏感了些，并不灵敏。你那么灵敏，不是寻常人的鼻子能做到的呢！”

从基因上来看，人类的嗅觉能敏感成这样的并不多，除了少数人之外，就是其他种类的生物，包括她的同类…………狐妖。

“嘻嘻！谢谢夸奖！这是我的名片，很高兴认识你！”

苏狸接过名片，高级调香师莫莉，英文名Morry。

“我也是，很高兴认识你，苏狸，苏州的苏，狸猫的狸。”

“好可爱的名字！而且我们都是li哎~~~~~我最喜欢猫了！你不知道，我曾经也养过一只猫，取名就叫小狸的······”

莫莉是个单纯爽朗的女孩子，话匣子一打开，到站了都还没关上。

“哎，你真不去我家里坐坐么？”莫莉脸上微微露出失望之情，“我可以开车送你去医院的，反正我也没事。”

“真的不去了。”苏狸笑着婉拒：“有空我会去你家找你玩的，但这次真的是有急事，不好意思。”

她不喜欢麻烦别人，尤其是单纯的对她好的人。说起来苏狸这点最为让人纠结。她这个人啊，就见不得别人对她好；谁要是对她好了，她那个心里就得缠成一疙瘩，难受的要命。最好是别人从她这里开心的捞取好处她才舒服。

“那好吧·····”莫莉无奈的答应，招招手钻进了出租车：“你一个人小心，有事给我打电话！”

“好。”苏狸笑着应允。

“还有啊，没事也记得打我电话找我玩！”车都已经启动了，莫莉不怕死的从车窗里探出头来对苏狸喊道。

“我会的！”苏狸踮起脚尖挥手：“快坐好！”

“再见！”

“再见····”苏狸缓缓垂下手，看着莫莉的车消失在视线里。

真是个纯粹的姑娘！苏狸嘴角微微勾起，心情愉悦。她最喜欢这种真性情的姑娘们，不掩饰不假装，心里想什么就表面就表达什么，绝不会矫揉造作。

“去哪边滴哎？”有车停在苏狸跟前问。

“第一人民医院。”

两年多了，她离开这里两年多了。日子过得还真是快，眼一睁一闭一睁一闭的，比翻书还快。

还记得她刚接触这座城市的时候笨拙的样子，看到什么都会新奇，却压抑着兴奋，表面上装作一如平常司空见惯。现在回想起来，那时候的她该是多么可笑，欲盖弥彰总会令人忍不住的发笑。

转头看向窗外，y高一闪而过。苏狸心底的某一处忽然萌动。

祁烨还在这里么？他是不是一如当年那样，牛奶色皮肤，红褐色头发，见到人就喜欢用一副冷漠的表情对待，似乎永远愤弃世俗。他是不是依然会对别的女生正常对待，唯独跟她之间永远有面看不顺眼的墙，没事就喜欢踹上一脚。他是不是依然只会对狸仙一个人温柔，会为了她跟所有人翻脸，不计一切后果。

但是转念又嘲笑起自己来。都两年多过去了，她都上了大学了，他怎么可能还会一直留在这里？

不知狸仙的店还在不在，她是不是依然病弱如临灭的灯，却恰如其分的将病弱美发挥到极致。

小韩老师是不是依然是21班的班主任，班上是不是也还有几个向她们这样打不得骂不得的女生。

袁校长是不是依然见到任何人还会笑的亲和，一副慈爱模样。

对了，袁宏是不是依然跟祁烨形影不离，祁烨出现在哪里，他必定出现在哪里。

海吉奥是不是依然喜欢感情伤怀，喜欢读起来深奥的文章，喜欢忧伤抑郁的诗歌。

皇甫尚有没有回来过？他去了哪里？与皇甫珊可曾联系。

这些回忆就像雨后春笋，在看到y高的那一刻破土而出，顷刻间长出千万片细长翠绿的的叶子，将原本空荡的记忆塞满，涨得她毫无招架之力。

有些事情，不是你想忘记就能依靠埋葬将它忘记的。一场雨一场雪之后，它也许就会破土而出，然后报复性的向你发出最为猛烈的攻击，毫不留情。

“到了。”司机师傅将车停在路边，“三十块。”

付了钱，苏狸拎着东西下了车。

站在医院的门口，苏狸仰头看门口金光耀眼的几个大字，心里忽然生出一股犹豫来。

蓉裳会不会不记得自己了？就算记得，会不会埋怨她的忽然消失，然后又杳无音信？如果不埋怨，她该以怎样的心态去面对蓉裳？

一切的问题纠结成河，在她心上汩汩流过。

“笛笛！”背后忽然又汽车尖锐的鸣笛声，苏狸回头看到一辆汽车驶过来，便朝旁边让了让。

“他　妈的站在那里装死人啊？！不进去站在这里干嘛，你以为你是门神啊！”司机先生的脾气似乎很不好，路过苏狸身边时朝苏狸骂道。

好吧，她不在意。跟一个陌生人生气，完全是傻瓜。生气能干什么呢？除了祸害下自己，祸害不了别人。

所以苏狸面无表情的看着汽车驶进大门而非破口大骂，然后迈开脚步朝医院里面走去。

既来之则安之。来都来了，岂有临时退场的道理？！况且也许蓉裳的情况不似他们说的那么糟糕也不一定。

纯属虚构的东西，喜欢的看看就可以，不喜欢的跳过坑也可以。又喜欢又不喜欢的，怎么着都可以。

第一百章　谁道独自莫凭栏10

摸索着找到莫奇森说的地址，苏狸站在门口犹豫着要不要敲门。

心里莫名的紧张，就像是面对一场不可预料的灾难，揪的心疼，指尖冰凉。

深呼一口气，苏狸终于下定决心抬手敲门：“咚咚。”

门被轻轻打开，是容裳妈妈。

“阿姨·····”苏狸扯起一抹微笑。

“是阿狸啊！”容妈妈待看清来人，原本愁云惨淡的脸上忽然欢欣起来：“真的是你，狸丫头！你可来了！快进来快进来！”

说着就把苏狸往病房里让。

一股消毒水的刺鼻味，是容裳曾经最讨厌的。整间的白，压迫着人的眼球。

“容裳刚刚睡着，睡前还一直跟我讲，你会来的，你会来的。我听着心里难受啊！两年前你都已经失踪了，怎么可能说出现就出现呢？”容妈妈一边抹泪一边哽咽着说道：“她知道自己日子不多了，走前就像再见你一次。这孩子从小没什么特别亲近的朋友，除了大森就是你了。大森几个月前来看过她一次，也不知道两个人怎么了，大森离开的时候满脸的愁闷，容裳也一直哭，问她她也不跟我说。丫头一长大啊，就不是做母亲的了·····唉·····”

“阿姨·····”苏狸嘴唇微微颤抖，不知道怎么安慰她。

“这丫头从小就脾气倔，她不说我也没办法。打小儿也没管过她，感觉欠她的太多了。现在她得了血癌，我这做母亲的，想弥补也没多少机会了。她怕她走了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