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尾阿狸-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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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史上唯一一只不爱打扮的狐狸精了吧。自从离了y高，她就从来不注意自己的外表了。打扮的漂亮给谁看呢？柳叶？小鱼？还是阿福？

还真别说，阿福真的是一只会欣赏美的狗。就拿它第一次见到小鱼真身的时候来说吧，哈喇子流的老长，一副花痴狗狗相，想起来真是汗颜。阿福是只小色狗。

“皮、皮肤？”何西愣了好久，才抬起手来摸摸自己滚烫的脸，痴梦一般的自言自语道：“她这是。。。。。。开心？”

于是连忙追了上去，“阿狸！阿狸狸！等等我！”

奇怪。看遍一条街，也不见王大妈和壮壮的影子。她们不会不吭一声就回去了的。可偏偏又找不到他们人。

“你在找人么？”何西看苏狸一副焦急的模样，试探的问道。

可别是在找人。。。。。。。何西心里祈祷。

他可不想有第三者掺合进来，搅了他和苏狸好不容易有的约会。额，如果这也算是约会的话。

“嗯。”苏狸踮起脚尖看过人群，随意“嗯”了声。

==。何西无奈，然后又问：“男的女的啊？”

可千万别是男的，不然。。。。。不然。。。。。。。不然他还真不能怎么着。他能把她怎么着呢？

“嗯。”苏狸又点了点头。

何西脸皮黑了黑。

还真是男的！

“一个七岁的男孩和一个五十多岁的大妈。”似乎是察觉到何西语气里的不快，苏狸补了句。

“喔~~~~~~”何西跟只鹅一样伸长了脖子应声，忽然拔高了语气说道：“一个男孩和一个大妈？！你什么人？弟弟和奶奶？！”

因为何西的大惊小怪，周围人都转过头看过来。

苏狸出了一把冷汗，瞪他一眼道：“你能不能小点儿声？一惊一乍的。”

“好吧。。。。。。”何西眨了眨眼，然后贴到苏狸耳朵边重复刚才的话：“他们是你家人啊？”

温热的口气让苏狸半边身都酥麻了下，触电似的将何西推开，冷声道：“算是吧。”

刚才的感觉让她心里痒痒的，很不舒服。

何西呆了呆，算是吧，那就不是？→文·冇·人·冇·书·冇·屋←

“阿狸，等等我嘛！我陪你一起找。”何西跑上去拉住苏狸的右手。

苏狸条件反射似的一把将他甩开。

这个。。。。。。何西十分不爽。

小样，你是我女朋友哎！牵个手都不能牵？！

何西这人，完全是什么硬就啃什么。苏狸不让他碰，他偏要黏上去。

“你是我女朋友，为什么不让我牵你的手。。。。。。不公平。。。。。。你从来都不对我公平。。。。。”中道，还顺带吸了吸鼻子，接着道：“你看他们，他们，还有他们。。。。。哪一个不是手牵手的？！你看那一对！”

苏狸顺着他的手看过去。一对儿情侣竟然当众接吻。

苏狸白了何西一眼，何西无辜的看着苏狸。

“我得去找他们，你要一起，就赶紧走吧！”苏狸转身朝前走。

何西看了一眼刚刚的那对儿情侣，舔了舔嘴唇。心道，苏狸什么时候能给他一个拥抱就好了，别提接吻了。

街上的人刚刚散去，所以并不多。不过因为今天星期六的缘故，所以出来夜游的学生们很多，尤其是成双成对的人们。就连隔壁村子里种菜的大妈和大爷，也来凑个热闹。

“说不定他们回去了呢！”何西听苏狸讲过后，下结论。

“不会的。”苏狸否定。

“哎哎呀，这不是苏狸么？”大妈看见苏狸，老远就开始喊：“旁边那个是你男朋友么？多帅的小伙儿啊！”

因为大妈的话，所有人都转头看向苏狸，还有。。。。。正在搔首弄姿的老花眼的大妈嘴里某个所谓的帅小伙。

苏狸脸皮红了红，直接忽略大妈的问题，笑着道：“你们看到王大妈和她孙子了么？”

“王大妈啊，好几个月没看到她了呢，听说不在你家里做活了，搬家走了呢！”大妈微微瞪眼，十分可惜似的说道：“在你家做活儿多好啊，你家事儿又不多，给的薪金也足，我想去还没那个机会呢！而且啊，没事我跟她还能唠唠嗑，不然无聊了哦！”

这位大妈向来热情，见了谁都能扯上老半天还不能扯到点子上去。旁边大爷也就好心性的微笑等着，似乎看大妈口若悬河是一种享受。

爱情，能像这般也不枉过了一辈子。

最怕最怕当初海誓山盟，到最后形同陌路。

苏狸今个儿可没闲工夫听大妈闲扯，便笑了说道：“她今天回来的，可是这会儿不知道去哪里了。我得赶紧去找他们了，大妈再见！”

“说不定他们回去了呢！”大妈在苏狸身后喊：“找到了老王，就跟她说老婆子我想她了，让她陪我唠嗑来！”

“好嘞，大妈！”苏狸摆摆手，走远了。

“刚刚那个老婆子好讨人厌啊！”何西嫌弃的说道。

苏狸翻了他一个白眼，妈妈教训儿子一样说道：“你妈到了这个年纪就不罗嗦啊？！老年人有几个话少的？还有，以后不要随便讲人家。如果人家在背后这么讲你，你开心啊？”

“。。。。。。。。”何西扯了扯嘴，扶额道：“我怎么找了一妈啊！”

第一百一十二章　风雨欲来风满楼1

经典段子，笑口常开！

直到第二天，还是没有王大妈和壮壮的消息。

日出清晨，是希望之际。

苏狸眼看着鱼肚白里慢慢射出金色的晨光来，毫无舒适放松之感。她嗅到一股不安宁的气息。

小鱼马上要回到这里了，她一个人。

何西昨晚已经被她打发回去。

阿福正在地毯上酣睡。

一切似乎没有什么不详的预兆。可苏狸的心还是突突的跳。

仿佛是一瞬间的事，金色就弥漫了整个世界。红金色，像是染了血的金粉被漫天遍野的撒下来。

苏狸微微仰起头，眯起眼睛看漫漫金红。

眼睛刺痛，苏狸不得不抬起手臂将晨光拒之在外，只留下夜色的黑。

她习惯得了黑色，却承受不了耀眼的白。

那种洁净无尘，雪末无印的跟她皮毛一样的白，她已经承受不了。

被尘世污垢侵犯了之后，她连属于自己的东西都不敢去触及，也不能去触及。

上天就是要她失去许多东西，才能给她机会去寻找别的东西。如人，如物，如事。

电话忽然响了起来。

清脆的铃声在寂静的清晨未免显得尖锐，将正在打鼾的阿福惊得一个颤动。

苏狸回过身来，拿起电话：“喂？”

“二姐，是我。”

电话那端的声音似乎成长了许多。

“小鱼。”苏狸出声，声音嘶哑：“你到哪里了？”

从西藏到n市，大约要数十个小时。那么遥远，就像她跟柳叶之间的鸿沟。这岸望不到那岸。

虽然苏狸清楚的知道，柳叶有追求幸福的权利。作为柳叶的至亲至密之人，她也希望她能得到幸福。可是。。。。。。。可是佛法不容妖物，佛僧怎可与狐妖有爱情？她就怕，柳叶会赔了夫人又折兵。她再也承受不了最亲的人的离开。就像把她身上的一部分生生给撕扯下来，血流不止，痛到入骨三分。

她把她归入“自己”的一类人都看得太重太重。

“马上到站了。”小鱼在那端回答：“二姐，你不要来接我了，我自己回去。”

“你自己怎么能行？”苏狸皱眉。

“按照人类的生理年龄来讲，我可都十二岁了！”小鱼忽然愉悦起来，似乎又回到了几个月前的那种单纯：“十二岁哎，你看他们十二岁的孩子都满世界跑着玩了。”

苏狸沉默了下，点头同意：“那你路上小心，有什么事随时打电话给我。”

她不能总将小鱼罩在她的羽翼下面。成长，需要一个人的旅程。

“好嘞！”小鱼开心的应道。

挂了电话，小鱼嘴角的笑忽然消失，眸光里迸出的恨意，足以将一方世界烧乱。

王大妈。。。。。。。哼，我会让你付出代价！

小鱼看到通话记录中的那个陌生号码，不禁又想起刚刚那人说的话：“哎，我是你家东边山坡上的那户人家你还记得吧？有件事我实在不想告诉你，但是不说心里又憋屈的紧。我看着你二姐被人欺负，实在于心不忍呐！你知道你和柳叶走之后你们家发生了什么事么？看样子你还不知道。你二姐被投了毒哎！差点儿七窍流血而死，幸亏我当时路过你们家，把她送到医院才挽救回来。”

“谁投的毒？二姐打电话怎么从来没说过？”小孩子就是思维简单，小鱼根本就没想到苏狸怎么可能轻易中毒。

“你家除了那个保姆在，其他还有谁在？”

“阿福。”

“=。=阿福是条狗哎，它会给你二姐做饭吃么？”

“是王大妈？！”小鱼秀美紧蹙。

“哎呀，这个我可不好说。”

“她为什么要下毒？”小鱼迫切的想知道来龙去脉。她们待王大妈不错，为什么她会恩将仇报去给二姐下毒？

“受人指使吧，我看到有个瘦瘦高高长头发波浪卷的女人在你家竹林外给了她一大把钱。我估摸着，莫不是你二姐惹了什么人？”

波浪卷，瘦瘦高高。。。。。。小鱼微微眯眼回忆着这号人。想起来了！是大姐经常唾弃的那个害得二姐回了原形的女人………………皇甫珊！她在大姐的档案袋里看到过她，一条恶心的妖蛇！

大姐二姐的过去她虽然不甚了解，但总是知道个大概的。跟谁有恩跟谁有仇，她晓得一清二楚。

《：文》听说王大妈现在搬到了月秀小区。哼，跑得再远我也能找到你！

《：人》小鱼出了站，拦下一辆出租车：“月秀小区。”

《：书》而苏狸家对面的山坡上，正是祈烨和袁宏租住的庭院。

《：屋》“你说，大森他们来这里干什么？这么长时间了，也不见他们有什么动静。难道他准备在这里隐居了？”袁宏十分不解。

背对着袁宏正蹲在地上修剪那片花圃的祈烨头也不抬的说道：“静观其变。”

他了解莫奇森的性格，绝不是那种甘于人世清淡的黑狐狸。

黑狐狸，可比白狐狸狡诈得多了。目前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坐山观狐。反正他有的是时间和耐心。

“可是。。。。。。。。。”袁宏话刚出口，屋里的电话忽然响起。

“怎么会有人朝这里打电话？”袁宏摸摸后脑勺，转身进去接了。

他们不与人打交道，所以几乎没人知道这庭院的号码。第一次响起来，着实让袁宏纳闷。

“哎呀，这些修剪的活儿我来就行了嘛！”刚刚出去给小狸放风的姆妈进了院子看到祈烨在修剪园圃，不禁嗔道：“您哪能做这些事儿！”

祈烨站起身，对她笑笑，将她手里的那只曾经被苏狸看成四不像的名为“小狸”的小东西接过来放在手掌心，对姆妈说了句“今天中午不用做饭了”就进屋里去了。

“喂？！喂！！！！”进了房里，袁宏正对着电话大喊大叫：“喂？！你是不是苏狸？说话啊！说话啊你！喂！！！！”

苏狸？！祈烨听到这两个字眼时，一个箭步冲上去讲电话夺过来：“喂？说话！”

电话那端只有“嘟嘟”的挂断音。

祈烨与袁宏对望一眼，转身就朝外跑去。

第一百一十三章　风雨欲来风满楼2

今天你笑了吗？

在电信局查到，号码来自于玄武区月秀小区。

出了电信局，祈烨与袁宏直奔月秀小区。

而几乎与此同时，苏狸的手机响了起来。

苏狸拿起来，是一个从未见过的本地号码。

“你好，哪位？”苏狸按下接听键。

“二小姐，救救壮壮啊！救救壮壮啊！！！！”

苏狸听到电话那端的嚎哭声，眉头蹙成两座小山：“你们在哪里？”

“三小姐！一人做事一人当，你可别拿我孙子出气啊！三小姐啊。。。。。。老婆子求求你了。。。。。。。。二小姐你快来啊，你快来啊！三小姐疯了！”

小鱼？！

苏狸问清地址，也不顾人妖之分，变了原型跳到阿福背上就朝门外冲去。

就像是一处戏，数名戏子，都将在月秀小区粉墨登场。而背后的看戏人，正好整以暇的挂了电话，准备看一出好戏。

你们不让我如愿，我便让你们狐咬狐！咬到几败俱伤，我才好坐收渔翁之利。水水杏眼里迸出憎恶的绿光，勾起阴狠的嘴唇，露出雪白的像从没有沾过血腥的尖利的牙齿。

奔向月秀小区的羽箭一样的人，从没有想过，他们竟然会以这种方式在别人的戏台上再次遇见。值得说明的是，他们唱的是自己的戏。

月秀小区A栋楼下，聚集了黑压压的一群人。都在抬头看六楼的窗户。

一个六七岁的孩子正紧紧的巴着窗台上的扶手，一条腿已经悬空，吓得嚎啕大哭。而他身旁，站着一个十二三岁的女孩子，正抓着男孩的肩膀，作势要把他推下去。

“三小姐！我求求你了，我跪下来求你好不好！”王大妈老泪纵横，“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我给您磕头了！”

“咚咚”的脑袋撞地的声音将壮壮吓得更是大哭：“奶奶，不要磕了！不要磕了！我不要奶奶磕头！”

“哎呀，王大妈，看来你真的踩到这小姑娘的痛脚了呢！你也真是的，怎么就做了这么伤天害理的事了呢！”门口站着的似乎是王大妈这里的邻居，一副煽风点火的样子。

“你只要告诉我，你为什么要给我二姐下毒，是谁让你下的毒，我就放了你小孙子。”小鱼看了一眼门口那位涂脂抹粉徐娘半老的大妈，觉得她用的“伤天害理”这个词实在再合适不过了：“我大姐二姐都待你不薄，你怎么就狼心狗肺的舍得给我二姐下毒？！”

在小鱼眼里，她的二姐是这世界上最让人崇敬的人，可以比之为她舍命的娘亲。

“我也不认得她们啊！”王大妈真是悔得肠子都青了，当初她怎么会做出那种下流的勾当来！现在可好，害了二小姐不说，还马上将自己的小孙子的命给搭上了。

这三小姐，可真是个罗刹啊！

“哼！不说是吧？”对于王大妈的隐瞒，小鱼十分恼火，将壮壮往外推了推，威胁道：“最后一次机会，说还是不说？！”

“我真的不知道她们的名字！”王大妈眼见壮壮要被推下去，心里急躁不堪，心道二小姐怎么还不来？！

“我只知道，她们两个跟二小姐是一个学校的！”王大妈频频向门口看去，心急如焚。

楼下，刚赶来的祈烨和袁宏下了车一见眼前景象，不禁皱了眉头。

“要不要管？”袁宏偏头看向祈烨问道。

祈烨眼睛眯了眯，抬头看向窗户前的小鱼。

“不说？！”小鱼瞳孔缩了缩，手上的力道加重，壮壮抽泣的声音瞬间又变成嚎啕大哭。

王大妈那个心疼啊，眼泪“啪啪”的落下来，打到地板上。

“哎呦，王大妈，您看您这么大年纪了，可别哭坏了身子。好好跟这小姑娘谈谈，她也不过就想出口气罢了。”门口看热闹的大妈似乎起了怜悯之心，走过来将王大妈扶起来。

王大妈灵光一闪，朝阳台上跑去：“三小姐想要出口气，老婆子我就拿这条命给三小姐解气，只望三小姐不要拿小孩子的命开玩笑！”王大妈一口气说完，朝阳台外纵身一跳，呈抛物线状落了下去。

王大妈这是在孤注一掷。她赌小鱼的善心和怜悯之心。

事情发生的太快，不过一瞬间。小鱼呆呆的看着王大妈就那么落下去，低下的人们都睁大了眼睛捂紧嘴巴，等着看见王大妈血溅满地。

这是一副多么惊悚的画面，可这些人们还都是津津有味的看着。尽管他们表情惊吓恐怖，甚至有人拿双手遮住了眼睛，还是留条缝看从六楼自由落体的老婆子。他们害怕着，兴奋着，跃跃欲试着看一出命案发生在他们面前；然后在接下来的数个日子里，他们在茶余饭后便不会无聊了。

祈烨眼见王大妈快要坠地，一个闪身冲到底下，“嘭”的一声将她接到怀里。因为冲力太大，祈烨不禁抱着王大妈朝一旁趔趄了好几步，终究稳定下来。

人们“唔~~~~”的一片吸气声，有惊讶，有放下心，还有失望。

“哎呀，王大妈没死哎！真是天意呢~~~~~”方才拉王大妈站起来的那个大妈跑过来追到阳台上看到王大妈竟然被人救了，嘴角隐隐勾起，看了一眼小鱼，阴阳怪气的说道。

天意？！小鱼闻言一股火烧到脑子里，“嘭”的炸起一堆火星子来。她才不管天意不天意！顺她者昌，逆她者亡。今天这个仇，她还真要非报不可了！

小鱼双目喷火，抓了壮壮一把甩下楼去，就像甩一个枕头一样。然后纵身跃下，直朝祈烨扑过去。

哼！看你是救得了他，还是抵挡得了我的攻击？我就不信你能两不顾！小鱼如箭的眸子直射祈烨。

于是低下人群里，又响起一片“嘶”的抽气声。

这是什么？杀了人然后畏罪自杀？

第一百一十四章　山雨欲来风满楼3

重口味笑话，适合你吗？

小鱼没想到的是，祈烨还有同伴一起。

当袁宏将壮壮接到手里的时候，祈烨已经跟小鱼斗上了。而袁宏为了以防后续麻烦，也已经将围观人的思维定住了。

一只千年狐妖，一只百年鱼精。毫无疑问，小鱼必败。果然，不过电光石火间，两人已经对了数招。小鱼眼看不敌，便想来个两败俱伤，直冲祈烨而去。一道白光直穿两人，小鱼飞出数十米远，“嘭”的一声落在地上，将身下的钢筋混凝土石板转砸个粉碎。

蓝色的闪着光的星星一样的碎片从小鱼身体里溢出来，升腾，消失在空气里。

而苏狸，刚巧到了门口。

这是多么“巧合”的事。六楼阳台上假装被定住的那个徐娘半老的大妈眼角带起笑意。她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苏狸从未想到，她竟然在这种地方，用这种方式，以这种心情再次见到祈烨，那个经常和她拌嘴，对她冷嘲热讽，却在她生病时心急如焚的祈烨。在她设想过的无数次的遇见场景里，从没有这样一幕。

看到小鱼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苏狸没有大喊。她只是，静静的转过脸，恨恨的看了祈烨一眼。然后带了阿福一起，朝地上的小鱼走去。

她该怎么跟死去的鱼妈妈交待？该怎么跟柳叶交待？又该怎么跟自己交待？

如果她早来一步，如果她速度再快一点儿，如果她有通天之力，那小鱼现在是不是还在她脸前活蹦乱跳，跟她炫耀她去过的地方，遇见的人，看到的风景，吃过的美食。

偏偏没有如果！

她就是不偏不倚的，恰恰好看到他将她的精魂打散。那精魂碎起来，就像是在空中撒了荧光粉，点点闪闪的，像白天里的星星。

人死了，听说是会变成天上的星星的。

在这一瞬间，苏狸发誓，她要变强！强到可以逆天命，战阎王，聚魂魄！

苏狸从袁宏面前缓缓走过，目不斜视。

袁宏看着她无血丝的脸色，心一块一块的碎掉。他多希望时光能倒流！转头看了一眼祈烨，祈烨冰冷的脸上锐利的目光追着苏狸的后背。他看得出来，祈烨在悔恨。

苏狸每远离他一步，祈烨的目光就深沉一分。

曾经那么熟悉的人，在这一瞬间忽然变得陌生。似乎就在小鱼魂飞魄散的那一瞬间，他们之间突然生出千山万水和万丈深鸿，将他跟她之间隔得严严实实，连解释都是多余。手掌上青筋暴露，条条血管里都是他说不出的难过。

男儿自当力强。男儿不惧风雨。男儿善默寡言。男儿海阔天宽。男儿勇敢担当。

所以，他接受所有的结果。无论她怎么恨他，他都接受。

眼见为实。

她眼睁睁的看着他将那只鲤鱼精打飞，然后落在地上，换做是他，刚刚那一眼，也会只比她更恨。

那一眼里，他看出了鲤鱼精对她的重要，像她身上一部分一样的重要。

他不逃避，不解释，不推攘。

“小鱼。”苏狸走到面色如土的小鱼身边，缓缓蹲下，伸出两臂穿过小鱼的脖颈将她轻轻抱在怀里：“小鱼，小鱼，我来晚了，二姐来晚了。。。。。。。”

两行泪从苏狸眼角滑下，红色的，像是红珊瑚珠子。

她的双眼变成了红色，她脖颈间的月光石也充满了血色。

红色的光，像是蒙了一层血雾。

一只妖修炼千年才会有一颗属于自己的真正的心，鲜红的，滴着血的心。

而苏狸此刻，真真正正的有了一颗属于自己的心，一颗完全褪去狐狸物性升华妖性的，有了人类甘爱苦恨的心。

从今以后，她便敢爱敢恨。从今以后，她便发誓负尽天下人。

若不搅尽铅华，她妄为一只妖狐。

妖性本善，善类不长存。为了她经历过的，为了她以后不再经历，为了她身边的人不再离开，她决心割弃善性。

任何一个性情大变的人，总有她背后难言的苦衷。那些过往足以将她击败，可她顽强生存了下来，然后学着守卫，学着反击，学着画地为牢，别人走不进，自己走不出。

多少人在自己的城堡里孤苦自怜，即便耗尽自己最后一丝精血，也不愿推了城墙。那不是她在固执，那只是她自我保护的一种方式而已。

自我保护，有的人选择攻击，有的人选择自闭，而有的人，选择以退为进。筑起城墙，搭起烽火台，却不再城上设一兵一卒。

这是空城计，空城，却击退十万大军。

苏狸沉默的将小鱼搂在怀里，感受着她的身体一点点变小，变小，直到怀里空空如也，只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