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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医娇-第1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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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国公只笑着,抚了抚她的脑袋,没说话。
刚过日午,那笑容满面的老头儿便撑不住了。正说话时,失了气力,差点栽倒在地。
晨时的红光满面像个假象,刹那间便褪得一干二净,惨白中泛着铁青。阮小幺忙切了一回脉,只觉脉象微弱至极,几乎探不出来。心知他这是大限将至了。
他之前还嗓音洪亮有力,如今却已成了喃喃呓语,只还死死抓住阮小幺的手不放。
府中两个年近半百的男子都进了来,听他临终遗言,然而定国公微声呢喃了许久,却只说了一句众人都能听清的话。“玲珑……是……我家之人……”
宣督师只以为他还惦记着认义女之事,忙安抚道:“好、好!我这便认下玲珑做女儿!”
他眼眶微红,向阮小幺道:“如今没甚礼数,你在我爹榻前,与我叩两个头。自此。你就是我的女儿,你可愿意?”
众人的目光又都落在了她身上。
最后一排的宣明庭几乎站在靠门的地方,带着不可置信的神情,不住向她那处望。
阮小幺囧了,秀姨要认她做义女,好歹还有几天考虑时间,这定国公府认义女,立马就得应了!?
事实上谁都没有多想,定国公这种显贵仅次于皇帝的门庭,什么义女,就是义孙子之类也有人抢着来认,这个玲珑姑娘如今是赚大发了,怎会拒绝?
而定国公躺在榻上,虽口中动着,声音含糊,却仍似乎在叫着“玲珑”二字,模模糊糊的看着她,又叫了一声“大郎”,最后流下了泪来。
阮小幺握住他的手,慢慢点了点头。
定国公枯瘦的手掌这才渐渐松了开。
她当着众人的面,在宣督师跟前跪下,磕了三个响头。
“好孩子,”宣督师道:“从今以后,我便是你义父了。”
她“嗯”了一声,跪到定国公榻前,“曾祖父。”
定国公似乎听到了她的声音,喉头动了一动,沉滞的眼珠在各人身上转了一圈,口中只发出了“咯咯”之声,却是慢慢笑了。
阮小幺跪在榻边,她已经明白了外祖父叫她来的原由。她也知道了玲珑的身世,一切都不必再过多言。
定国公觉得亏欠了她,纵使与外人说不得她的身份,但认下了这义女,好歹算是浮萍生根了。
她一滴又一滴的泪顺着白皙的面庞慢慢流下来,落在闷热的地上,慢慢消失。
有了这一身份,就算有心人想要动她,也得顾忌顾忌她身后的定国公府了。
一个时辰之后,定国公含笑阖目而逝,享寿七十九年。
阮小幺又告了一日假,去了叶晴湖家中。
事先并未着杂役报知,叶晴湖对她前来似有些意外,站在门口道:“你今日不当值?”
“请假了。”她面有疲色,进屋便道:“这几日出了点事。”
“我听说了,你闯进大理寺,将德妃捞了出来。”他给她倒了杯茶。
阮小幺点点头,又摇摇头,将这几日的事林林总总说了出来。
叶晴湖听过,挑了挑眉,先道:“你若认了那秀姨,就莫要再叫我师父了。”
阮小幺奇道:“是你先找上秀姨的,为何那般排斥她?”
他若无其事一般,转身去摆弄他的药草,不愿理她。
阮小幺叫了一声,“师父!”
每回遇到秀姨的事,他便不欲多说,摆出一副爱理不理的模样,十分可气。
她一纵身扑了上去,“师父!告诉我嘛!我都把所有事儿向你说了!”
叶晴湖被她从后头勒住了脖子,一个趔趄,又稳住了身,伸手向后揉了一把她的发髻,顿时那严整的黑发散落了一支下来。
阮小幺黑着脸,放了手,重重哼了一声。
他回过身,苦笑了一声,“毛手毛脚。”
她正待要说,又被叶晴湖拉着在一边坐了下来,听他道:“本来已查到了一些事,正要与你说,现下看来,说了也没甚用场了。”
她眼中一亮,“何事?”
“你还记得你与我提过的那公孙望么?”他道:“前几日刚查到,当年他与你外祖父、忠烈候是拜过把的兄弟,咳,是……斗鸡走狗一类的。”
阮小幺张着嘴,对忠烈候种种英武刚的幻想通通破灭了。
“那时他们俱在沧州。”他又道:“后因夺嫡之事,几人渐渐没了联络。宣家被查抄,流放北地,忠烈候不知所踪;你外祖父经商有道,兼嫁了两个女儿进李家,凭着这一外戚裙带关系,家产丰盈;公孙望被封宁远将军,实则明升暗贬,调往青州镇守。”
如今想来,那公孙望见她时那副见了鬼的模样,想必是早已知晓忠烈候留下子嗣一事,说不定还见过玲珑的生母。
她默然良久,最终,只低低叹了口气。
如今三人已死其二,唯一在世的外祖父身子骨渐弱,也不知能否熬过一年了。
“若是早在我娘未出阁时,定国公府便认下了她,想必她也不会落得个凄惨的下场。”她定定道。
连着几日,阮小幺都在定国公府随同充作家眷,与前来吊唁之人一一答礼,如今定国公还未出一旬,宣督师曾私下与她说过,待到白事过了,便想皇帝上奏,为她请封。
如今的李朝珠,已算是京中“炙手可热”的代名词。
她黑曜石一般的瞳子中无甚光彩,眼下有些青黑,面色白皙凝细,却没有往日一般红润,瞧着更有些弱不禁风的意味。
叶晴湖伸出手去,想碰一碰她的额头。
然而阮小幺却抬起头来,道:“我早就猜出来了,你其实就是那宰相的儿子,对不对?”
他手一抖,落了下去。
“秀姨之所以对我如此殷勤,全是因为你。”她无视他发青的面色,道:“你是她的亲弟弟,当朝宰相的独子——谁知道为何他只有你这么个儿子。总之,她认我做义女,那你便自然而然也成了宰相家的人,这也是个变相认亲了……就与定国公府认我一样。”
叶晴湖道:“闭嘴!”
阮小幺笑得很是狡黠,细嫩的手指戳了戳他的手背,“被我说中了?不过若换成我,估计也不想去认这个老爹,你爹比我爹好不到哪里去!我听说你娘是因为夺嫡之争,被贬为庶民,但你爹却这么多年在朝堂屹立不倒……”
叶晴湖反手包住了她的,往身前一带,另一只手搂着她的脖颈,蓦然间对上了她的唇,轻咬了一口。
第三百一十一章 告白失败
她的双唇柔软滑嫩,似乎还沾上了隐约的熏香之气,让他忍不住又轻轻舔舐了一下。
这回他没再鲁莽地将她的唇咬得鲜血直流,而是不轻不重,但足以让她震惊得回不过来神。
他只是凭本能行事,却被这芬香柔软激得有些脑中发热,不自觉搂紧了她,对着那饱满又吮吸了一口。
阮小幺一脚踩上了他的脚背,尖叫道:“色狼——”
他猛然吃痛,神色扭曲了起来,先是愣了一晌,后却看着她,面色泛红,说不出话来。
什么“师父”、“徒弟”之类,在他脑中过了一瞬不到,便又抛到了脑后。
阮小幺却震惊至极,捂着嘴擦了又擦,起身骂道:“叶晴湖!你要是想女人了,自己去娶个回来!莫要总是捉弄我!”
被连名带姓骂到的叶神医坦白相告,“我不想娶别人,想娶你。”
阮小幺再一次被震惊了——他这不通世故的无耻。
她把手头一个药盅狠狠扔了过去,怒道:“你是不是吃错药了!”
叶晴湖不再辩解,只一动不动望着她,似乎有些难过。他渐渐别开了眼,“你……”
蓦地卡住,不再说下去。
阮小幺也发觉自己的举动有些不妥,却碍于面子说不出个话来,眼睁睁看他逃似的进了隔间,呆立在了原地。
半晌,叶晴湖的声音冷淡地从里头传出来,“你只要在一棵树上吊死么?”
“……我是你徒弟。”她道。
四伯被屋里的大动静惊动了,闻声而来,见着这尴尬的场面,也不知说什么才好,只得又默不作声退了出去。
阮小幺无力道:“我走了。”
刚走到门口,后头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只手又拉住了她。
叶晴湖胸膛剧烈起伏,面上的羞赧早已褪去。大声问道:“为何我就不行!他察罕远在天边,我却是在你眼前!我是你师父,那又怎样?你若觉得伦理不容,我不做这个师父便是!”
阮小幺一点点拨开他的手。道:“抱歉。”
他清俊的面上带着一丝不可置信,又有几分迷惘的神色,当真是不明白为何她往常那般与他亲近,却不愿意嫁给他。
她没空与他科普师徒之情与男女之情,只低低道:“告辞。”
然而叶晴湖再一次抓住了她,“你往后还来么?”
阮小幺哑口无言。
她支吾了半晌,一个劲地掰他的手指。
他等了良久,也没等到一个像样的回答,终于渐渐失望,松开了手。看她逃窜似的快步离开了院子。
阮小幺走后。
四伯略略佝偻的身影在屋后鬼鬼祟祟,伸头缩脑不住看着他。
叶晴湖一声叫道:“四伯!”
“哎……”老家伙晃悠悠过了来。
他面无表情,道:“你出的好主意,嗯?”
四伯装白痴,呵呵的笑。
“她往后都不来了。”他道。
四伯这时再次发挥狗头军师的忽悠能力。“姑娘不来,少爷你去找她不就得了!”
叶晴湖满面狐疑瞅着他。
四伯被看得心虚,道:“姑娘、姑娘不是在太医院当值么,听说是个医使。少爷你去做个判官太医之类的,不就能日日与她见着了?”
叶晴湖一听,颇为意外,方才面上伤心之色一扫而空。思量了半晌,双眼一亮。
阮小幺狼狈地逃回了太医院。
开门便撞到了正捧着一盆子清水的慧心,浅浅一盆水猛地晃荡,溅了两人一身。
“哪个不长眼的……”慧心骂到一半,惊觉是她,这才皱眉道:“小心些!你怎么魂不守舍的!”
“抱歉抱歉……”她不住拍着衣襟。
慧心收了一半怒容。抱怨道:“如今太医院每日供水有限,你还给我洒了半盆子,真是……”
阮小幺讪讪的笑。
好容易辞了慧心,这才回了自个儿那处。
自从大理寺事后,时隔近半月。宫中无一丝消息传出,程珺那处也像突然消失了一般,没一句话带来。
她心知,恐怕宫中早已斗得热火朝天,至于她,算是功过相抵,救了程珺的命,皇帝也不再追究那免死金诏之事,但想必从此她也不用再进宫了。
不进才好,彻底从这泥潭中拔出来,她还巴不得。
八月初,宣督师上奏皇帝,请封义女李朝珠,被皇帝驳回。
阮小幺倒是淡定的很,而宣督师却是失望之色溢于言表,想来是新收了个义女,本想在女儿跟前亮亮相,结果被皇帝迎面呼了一巴掌,很是郁卒。
阮小幺将大理寺之事与他说了一遍,劝道:“陛下疑我是前朝遗族,不追究我的罪过已是圣恩宽洪了,哪还会再封我做个什么主?”
宣督师奇道:“你竟然有免死金诏?究竟是从何得来?”
她摊摊手,表示无可奉告。
宣督师无法,只得暂打消了再次请封的念头。
时节轮转,夏至秋来,闷热了一夏,秋日终于下了淅淅沥沥的雨,梅雨季似的,日夜下个不停。
太医院一个副院使因病致仕,过了小半月,又来了个新副院使,填了这一缺,此人非是从判官中提调上来,却是凭空降临的,却奇迹般的没人敢说道一二。
原因无他,新来的副院使,唤作叶晴湖,人称叶神医。
作为阮小幺上司的上司,叶晴湖很是热衷于隔三差五唤她去聊聊天儿,总之太医院上下都心知肚明,这两人一师一徒,关系原本便紧密着。
叶晴湖全没了当日告白失败反被砸的尴尬委屈,似乎越挫越勇,锲而不舍黏了上来。
这么打打闹闹,转瞬过了一年。
地方上稼禾欠收,皇帝大减岁赋,下令开仓放粮,好歹过了今冬。
然而老天爷不作美。第二年春,气候又失了和。本该绵绵春雨,却总是艳阳高照,江南初下田的秧苗失了雨水。蔫吧蔫吧的,半死不活,工部只得从运河引了渠水灌溉,稍旱一些的地方,各自挖井调水,苦不堪言。
阮小幺如今已有一十六岁,全然发育良好,腰细胸大腿长,面容白皙晶莹,一双眼黑如墨玉。流波潋滟,成了太医院远近闻名的美人花,然而前来提亲的人却是远没有一张脸好看。
要么是门楣太低的、要么是门当户对求续弦的、要么是大户人家纳小妾的,总之来提亲的一张张喜帖被督师府与李家挑挑拣拣,便不剩下什么了。
原因很简单。阮小幺虽然名气大,但名声似乎不大好,在官宦世族的印象中,个人生活作风有点歪。
你瞧,他那“师父”如今在太医院,光明正大地与她卿卿我我呢。
亲事不顺,李季愁在脸上、宣督师愁在心里。
宣督师之妻——月娘整日价撺掇她辞了太医院的“官”。回来安心做大小姐,念叨道:“寻常你这般年岁的姑娘,哪个不早已出阁了?就算没出阁,也是定了人家,每两年的事儿了。可你瞧瞧,这、这……你当真不知为何到如今还没门当户对的人家来求亲?你若真想安分守己。速速你与那‘师父’断绝了关系!”
阮小幺笑着安抚道:“好好好!我明日便去断绝关系!”
月娘叹了口气,愁上眉头。
阮小幺回了太医院,正是月上檐角,一院儿静谧。空气中还弥漫着花香与药香交杂的芬芳,令人迷醉。
叶晴湖正在她院儿里等着。手中提着灯笼,一团模模糊糊的光亮自灯笼中倾泻而出,映得他隽秀而沉静的轮廓平添了一分温柔。
他站在院中,真好似一个长身玉立的浊世佳公子,风姿轩朗,只为了心中那一人再次静立。
然而现实是残酷的,再美好的画面也掩盖不了他又偷偷进她院子的真相。
阮小幺被他那身影吓了一跳,压低了声音怒道:“你又跑我这处来作甚!”
“你总躲着我,”他平静的声音中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我白日里差人去找你,你说不在。”
“我去义父家中了。”她没好气道。
“可是下人一走,你就出门了。”叶晴湖道。
被拆穿的阮小幺:“……”
他又道:“我是真有事要与你说。”
阮小幺坐到他对面,一杯茶一饮而尽,“何事?”
“广西一带出了疫情,皇帝正要点太医院的人去平稳病疫。”他道:“前几日便已在商讨了,但你一直不露面,我也找不着你。”
阮小幺心虚了一瞬,转而又差点拍案而起,“疫情!?”
他点点头,“去岁大旱,今年也是如此,牲畜死亡至多,不知何时,便慢慢有了病疫,如今尚不算遭,只在闽南一带肆虐,但若不早作防备,怕会一直传播到江南来。”
阮小幺心中一沉,“人选定了吗?”
“定了一半。”他道:“你在名单中,由皇帝钦点。”
草泥马草泥马草泥马……又是钦点!
他微微笑了笑,面容温柔了不少,“你为何会被钦点,难道不知?”
她怎会不知,不就是顶了个前朝太子族人的帽子么!
阮小幺捂着胸口,慢慢回屋,“你让我自己静一静……”
叶晴湖微微转身,声音在昏暗不明的幽夜中十分温润,“我也去。”
她颇为意外,转身看了他一眼。
见他平平淡淡,像在说着什么无关紧要之事一般。
第三百一十二章 疫病
“你是副院使,应当在太医院坐镇。”她道。
“我也去。”他只重复了一遍,道:“你是医吏,现下最好备几个人手,明晨交予我,我向上头去报。”
就这个问题,阮小幺想了半宿,最终还是决定向手下一干女吏弟子们坦诚相告,凭自愿原则去上。
第二日,她张了榜,与众人大致说了一下情况。
清静德明四院中,除了明院,其他三院是每个院必须调派至少一名人手。然而看着众人畏畏缩缩、交头接耳的神情,似乎没人愿意上。
挑人之事只得又拖延了一日。
晚间,慧心来敲了阮小幺的门。
她开门见山,径直了当说明来意,“我要去平疫。”
阮小幺有些吃惊,“副院使大人与判官大人已都与我说了,广西一带的疫病肆虐遍地,已到了不得不防的地步,你……”
“静院不是要挑人么?那我去!”慧心神色坚决,“你都去了,我又有何惧?”
阮小幺心中泪流,不是她要去,是皇帝要她去!不然谁想去镇那该死的疫病?
她发愣间,慧心却轻笑了一声,“怎么,你还担心起我的安危来了?虽说那处疫病可怕,但我若活着回来,定然能被擢升!你可知,我在管勾这位子上做了已有五六年了……”
她不是阮小幺,她没有显赫的家世、没有上头的关照,如今年岁大了,再嫁人也是没了出路,她没法向眼前这貌美如花的女子一般平步青云,却只有眼下这一大好的机遇。
阮小幺道:“这是人命关天的事,你可想好了?”
慧心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
她叹了口气,在录册上记下了“查慧心”三个字。
慧心走后,屋中又迎来了一个自告奋勇的丫头,差点没让阮小幺跳起来。
是颜阿福。
她长高了许多。身子骨也不似刚来时那般瘦弱了,但最让人欣喜的蜕变却不在于此。
她再不似初时那样胆小畏缩,虽仍是安静内向,眼中却自然透露出了一种安宁祥和之气。看得久了,让人也不觉温柔了起来。
阮小幺笑道:“你今日怎的有空来我这处?”
颜阿福道:“听说姑娘在外头张了榜,要找平疫的人选。我……”
“你什么?”她一口打断她,“别告诉我你想去——绝对不可能!”
颜阿福清秀的面容垮了下来,“方才我见查管勾从里头出来,她能去,为何我不能去?”
阮小幺很是头疼。“又不是去旅游,你们一个个这么积极做什么?”
“我、我……”她支支吾吾道:“那边死了很多人……”
“那你还去?”
“你也说我如今医术不比医吏们差,我想去帮着你们平疫!”她镇定下来,一字一句道;“我知道那边危险。但你都去了,难道我还怕那疫病不成!”
她完全把阮小幺当做榜样了。
阮小幺:我真的不想去……
“你们个个都闲的……”她一边念叨,一边把颜阿福的名字添到了录册中。
如此一来,她这份录册中,连算上自己。便有了三人。
清院与德院始终也没人来毛遂自荐,阮小幺等得不耐烦,直接给林玉楚与白莲下了最后通牒,让她们拎了两人出来。
毫不意外,两人推荐的都是年初刚进院的女弟子,一个唤作陶凤娘,一个唤作张淑。
清院的陶凤娘刚被叫到阮小幺跟前。便哭哭啼啼道自个儿家中还有个老子娘要奉养,兄弟不争气,整日在外闲逛云云。
阮小幺似笑非笑看着拎人来的林玉楚。
林玉楚面色涨红,直接给了陶凤娘两个耳刮子,狠狠道:“你若还如此缩头缩脑,休怪我立即便将你罚做杂役!”
这才吓住了陶凤娘。她抽泣着擦了泪,眼睁睁看着阮小幺在录册上写下了她的名儿。
阮小幺道:“此回虽然凶险些,但若你福大命大,能回得来,将来莫说供养你老子娘。就是再换栋大宅子、买两个下人伺候着,又有何难?”
陶凤娘被她这么一说,却有些动心,也不哭了,哽咽着点了点头。
女吏部共支出了五人,叶晴湖那处人倒比此处多出几倍,向来太医院男子居多,抽出的人也自然多了。
一行大夫共二十人,由叶晴湖为首,其下判官一人、医使二人、掌事一人、管勾一人,余下尽是年初进院的弟子,也不乏出众之辈,随着皇帝拨来调配的杂役、兵士等,几百余众安排妥当,便向着南方而去。
阮小幺随着其他女吏坐马车而行,一路上听车声辚辚,几乎是风餐露宿,日夜兼程,一月之后,才赶至了广西地界。
广西郡县向来中原人与越人混杂,乃半蛮荒之地,在众人的印象中,还是个茹毛饮血的不大开化之处。女吏们缩在马车中,也没了聊天儿的兴致,除了阮小幺,没人愿意伸脑袋出去瞧探。
就这么一路行来,在兵士与馆驿驿丞的带领下,到了广西郡府。
这几日来在郡中穿行,所见皆是破败帽舌、干涸农田,大多村舍只闻鸟声,不见几个人影,愈到了郡府城中,便愈见人多,俱都衣衫褴褛,依服饰看来,有中原人,也有越族人,有些病怏怏躺在路边,向过往的行人讨要些水喝;有些已然奄奄一息,瘦骨嶙峋,使人不忍再顾。
颜阿福皱眉叹息道:“可怜了这些人……”
一边那驿丞听了,却笑了起来,道:“这位姑娘,一瞧您就是娇生惯养惯了,咱们这穷山恶水的,哪来那许多富贵人家?去年荒了一年,朝廷只说要开仓,咱们等到今年了,也没见一粒米下来过!”
慧心“啊”了一声,道:“难道朝廷分发的粮米……你们却是没拿到么?”
“拿到?”驿丞又笑了一声,“免了咱们一些个赋税,咱们已是感恩戴德了,还妄想什么粮米?”
阮小幺沉默不语,顺便把还待再问的慧心与颜阿福拉了回来。
慧心恼道:“你做甚!?”
阮小幺声音散漫,只是嗓门儿却压得低,“那驿丞肥肥胖胖的模样,瞧着像是个吃不饱之人?”
两人面面相觑,阮小幺自顾找了个不大难受的姿势,闭目休憩了。
紧贴着城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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