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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医娇-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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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珠摇了摇头,白色衣裙微微晃动,“奴婢并不与大人一族。”

阮小幺疑惑,古越这人说话也奇奇怪怪的,让人摸不着头脑。

接下来几日,阮小幺在那石室中一步也没踏出去过,即使被侍婢们伺候的妥妥帖帖,她还是无聊地快要发疯,到处乱撒脾气。

灯火长明,在她眼里瞧着就像底下陵寝一样,诡异无比。偏生侍女们还只穿白,晃来晃去,和幽灵没什么两样。

阮小幺对着她们无理取闹,“你们能不能换个色儿的衣裳!”

侍女们又哗啦啦全跪下了,仍是为首的采珠战战兢兢答话:“圣子,侍婢衣裳的色儿只能用白,不可用他色,望圣子恕罪!”

这次不让赐罪,让恕罪了。

她挨个指了过去,“我不管什么用白不用白,总之明日来时,若你们还穿的白色,休怪我把你们都轰出去!”

婢女们喏喏伏身。

阮小幺又将书案上那摞书全数扔了过去,“给我换点好看些的来!你们是想闷死我!?”

她撒完一出气,没畅快多少,看着伏跪在地上求饶的侍女,反倒觉得自己成了伦理剧中的反派泼妇。

颓然瘫在榻上,阮小幺喃喃道:“你们要关我到几时?”

她现在算明白了乌木兰雅为何为那样生怒,换成她在这处关上一年半载,不死也得疯了。

一想到她,阮小幺忽的来了些精神,命令道:“我不用你们伺候,去叫乌木兰雅来!”

众人唯唯退下了。

阮小幺四仰八叉躺在榻上,眼盯着幔帐顶,心中念头越来越坚定——

她要出去,或许兰莫为了平叛,将自己留这儿了,她不能指望他来救自己。

她还要回去找察罕,还想和他成亲,还让他等她的,可不能食言。

想着想着,便觉得心中有些酸,若她就这么不明不白死在这儿,或是嫁了个根本不认识的男人,还怎么回去见察罕!?

婢女们的效率很高,不一会,乌木兰雅便应命进了来。

阮小幺懒懒道:“你来啦。”

“是。”她应道。

转头一看——好吧,还是穿了一身白衣。

看在她抢了她的位子的份上,阮小幺就不计较这许多了。‘

乌木兰雅比往常沉默了许多,眼中一片平静,也看不出什么,只对阮小幺的态度似乎疏远了些。

这也正常,如今她俩的身份遽然便换了过来,一上天一入地,换成谁恐怕都适应不了。

“抢了你的活计,对不住,我也不是故意的。”阮小幺道。

乌木兰雅摇了摇头,“圣子休要如此,奴婢原本就是个卑贱之人,大人供奴婢好吃好喝,奴婢已知足了。”

阮小幺握住了她的手,低低道:“姐姐,你别这样说话,我心里难受。”

她定定看着她,两颗墨黑的眼瞳黑沉无光,不似以前来时,那样灵动生韵。

乌木兰雅望了半晌,眼圈儿便红了。

“我以前虽只是个奴婢,但好歹还能见着自个儿想见的人,能看到头顶的蓝天白云,能说自己想说的话。可是在这处,哪个人都是冰冰冷冷的,一说话就要跪,连光也见不得。我根本不愿做什么圣子!”阮小幺慢慢说着,眼中惶惑不定,“我说这话,姐姐是最清楚不过的,不是么?”

乌木兰雅垂头不语,半晌,才轻声道:“你既得了尊崇的身份,那么拿去另一部分,也是应当。”

这是几天以来,阮小幺听过的最违逆的话,却意外觉得顺耳。

她笑了笑,不再谈起此事,见乌木兰雅神色戚戚,便将她带到琴案旁,道:“姐姐再给我弹一曲吧!”

琴声款款,抚琴之人一身白衣,阮小幺托着腮慢慢听着,嘴角噙着笑意,察罕的面容在她脑中挥之不去,笑声朗朗。

此后,乌木兰雅每日都会过来一两个时辰,与她聊天,两人完完全全颠倒了过来。

阮小幺对其他人神色都淡淡的,唯有对她却全心依赖,偶尔问起她的身世,也未见对方再噤口不言。

乌木兰雅如今十七岁,已在此处呆了五年,如阮小幺一般大小时,在自己的部族中偶然被九羌城主碰见,便带回了府中,后来副使待了城主之位,城主府也成了副使府,整个府中大换血,只有她的地位岿然不动,留了下来。

古越是副使浑木赤的幕僚,深得他的信赖,浑木赤几乎事事都必先问过古越,后才动作。而府中众人谁也不清楚他的身世部族,只知道他地位尊贵,便同样以“大人”相称。

第一百六十二章 终于要出去了

至于此时外头的情况,乌木兰雅也不大清楚,只说似乎有战事,自个儿也说不出个大概来。

阮小幺每日都会在角落的不显眼处划“正”字,一日一道,直到写满三个字,日子仍过得一成不变,丝毫没有北燕军打过来的迹象。

只一点,古越来得少了些。往日他都是每日要来看好几次,这两日来个二三次也就走了,神色一如往常一般阴沉,也看不出什么。

她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只得从乌木兰雅这处突破,每日只唤她来,听琴或是下棋,每当她来时,阮小幺必会叫些婢女进来,吆五喝六,甚至颐指气使,明面上是“款待”乌木兰雅,实则……显摆。

乌木兰雅是个心思单纯的女子,话不多,心中所想却能从面上看出一二分。时日一长,她口中不说,阮小幺也看得出来,她似乎有些不平。

她笑笑,换她自己从高处一落千丈,曾经的玩伴却一跃上了高枝,还如此张扬行事,不懂低调,肯定恨都要恨死了。

两人每日里说的话越来越少,基本都是阮小幺说,乌木兰雅听,听完“嗯”上一声,应付了事,有时甚至连头也不抬,继续弹琴去了。

阮小幺也不在意,目的达成了就行。

一日,晚膳时分她正对着众人大发脾气,只因当中一道烤鱼扇咸了些。

“这种东西也是人吃的么!你们自己吃吃看!要把我咸死啊!成日里被你们关在这种地方也就算了,吃的简直就是猪食!什么破圣子,我不当了!”阮小幺骂得绞尽脑汁。

采珠等人对她的坏脾气已是习惯了的,赶紧将布下的所有菜色都撤回去,连连告罪。

乌木兰雅在后头冷眼看着,这种戏码几乎每日都要上演一回,这丫头口口声声说不愿做圣子,架子摆得倒是比谁都大。

她有时也对着古越发脾气,乱七八糟的词汇统统往他身上堆。只是因他来的时辰与乌木兰雅总是错开,彼此也都见不着面,乌木兰雅也不知道。

只是有一回她来时,正撞见了古越垂着脑袋。正被阮小幺骂得狗血淋头。

“你总说我是圣子,没见过哪个圣子过的这么憋屈的!”阮小幺气得直往他身上砸东西,“出也出不去,也没个人来陪我!个个都还跟木头一样!你们是要把我往死里逼吗!”

古越只低头道:“圣子恕罪。”

乌木兰雅往日里被捧在高处时,虽常对他有些怨怼,却也没有如此撒过气。当然,古越也不会乖乖站在那挨骂。

这个“圣子”比自己有什么好的?是真是假还不一定,以前的身份比她还低,好歹自己还是个平人,那丫头还是个贱籍呢!

她心中有些异样。进去后,对上古越的视线,他只是点了点头,便不再看她。

阮小幺也瞧见了乌木兰雅,便指着古越向她道:“姐姐。这狗奴才以前将你关在那院儿里,让你没了自由;如今又想如法炮制,把我关在这暗不见天日的石室里,什么寝宫?就是个囚牢!”

乌木兰雅抿了抿嘴,走过去好言相劝,“古越大人也是迫不得已,如今境况不比以往。他也是为了你的安危着想,圣子莫要气恼。”

“姐姐,我不要做圣子!你若想当,给你当了便是!我想出去!哪怕不穿这些个绫罗绸缎、吃不着山珍海味,只要能见着头顶太阳,我也心甘情愿!”她将手中的玉镇纸扔到一边。一头埋进乌木兰雅颈边。

古越看过来的眼神冷中带厉,似乎看透了她那点小心思,看得乌木兰雅心中一跳。

阮小幺倒真挤出了两滴泪,擦在她肩头,指着古越道:“你给我滚出去!”

古越乖乖退了下去。临走前,又看了一眼乌木兰雅。

人就是这么怪,曾经拥有时,弃之如敝履,好不珍惜;一旦失去了,却越发觉得这物事宝贵,却再求也求不来。她对古越便是如此,以往觉得这人面目可憎,凡事都得管束着她,然自从阮小幺之事后,古越便极少踏入她那间院子,也不大正眼瞧她,乌木兰雅心中便如硌着一块砂砾,想一次那砂砾便磨上一次,磨得她心头的血肉都在发疼。

“姐姐,瞧什么呢?”阮小幺忽的开口。

乌木兰雅一惊,转过头,“没……没什么。”

“我知道,姐姐心里挂念着古越呢!”她冲她挤了挤眉眼,老神在在道:“他这么不好,姐姐想他作甚?”

“谁想他了!”乌木兰雅矢口反驳,有些不大自在,“我只是觉得,古越大人并无大错,他是真心为你着想。你……”

阮小幺哼了一声,“她是为圣子着想,可不是为了我。”

两人之间气氛有些冷凝,乌木兰雅不再劝她,只叹了一口气。

“姐姐,”阮小幺放软了语气,走到她身边,“你就没想过,若我出去了,你便又是那个万人供奉的小姐,往后的圣子之位也是你的……”

“圣子!”乌木兰雅猛然尖声打断她,面色微白。

“我就这么一说,姐姐莫要恼我……”她呐呐道。

乌木兰雅面上褪了些血色,不知是恼的还是惊的,低低道:“圣子休要再提起此事,你永远都是圣子,我只是个身份低微的女子而已。”

阮小幺懒懒趴在柔软的榻上,盯着缎褥最下方丝毫不显眼的“正”字,再添上两笔,便是整六个字了。恍然间已过了一个月的时间,她就如被外界隔绝了一般,一点也不知外头发生了什么事。

一想到此处,心头便升起了一股烦躁。

她压下心头的无名火的,默默念道,恼怒生气都是做给外人看的,她只是个演员,不能入戏太深!

乌木兰雅的心思在一天天转变,阮小幺都看在眼里。但这姑娘是个耐得住气的性子,自己虽焦躁,但不能在她跟前表现出来,总得找到个合适的契机,成败便在此一举了。

虽听不到关于外头的只言片语,但阮小幺能从其他地方瞧出来。比如——菜品。

在被关到石室的前半个月,每日菜食都是精心布置,先是前菜三样,多是些点心凉食;前菜撤下后,隔不到小半盏茶时间,便会上前中四道菜,此次是蔬食,清淡雅致;过后,再是后中四道菜,才轮到各色肉食,口味依她喜好而定;最后上的是尾三道,又腌制地极细嫩的果脯与当季瓜果,饱满多汁。

后来虽也是如此,但菜色上渐渐有了些力不从心,阮小幺也不责备,只是每一日都记在了心里。

当真一日不如一日,此刻的膳食中,菜式没了往日丰富多姿的变化,每道菜的量也似乎少了些。阮小幺故作不满挑了几筷,道:“这菜做来做去都没什么花样,还这么少!”

侍女们除了唯唯告罪,什么也不能做。

第二日的菜食稍稍多了些,过不了两日,又少了下去。

她在心里头嘀咕,难道是北燕军把九羌围了,城中少粮?

城中都缺粮了,还给她如此优渥的奢侈生活,真是罪孽。

乌木兰雅来的次数也少了些,到了此处,偶尔会盯着阮小幺的身影发呆,不知心里想些什么。

一次,她有些犹豫问道:“圣子受万人敬仰,即便死后也是供奉香庙,为何你却如此厌恶?”

“别人愿意敬仰是他们的事,与我何干?就这么憋屈地呆在一个地方,也不能出去走动,谁不厌恶?”阮小幺不以为然。

乌木兰雅叹了一声,缓缓拨弄着琴弦,心中微乱,拨出的调子也是零散不成乐。

“姐姐是否有什么心事?”阮小幺问道。

她摇了摇头。

阮小幺搬了个凳子挨过去,眼巴巴望着她,“姐姐这副模样,就是有心事!”

她追问了许久,乌木兰雅只是淡淡的笑,最后,阮小幺只得试探问了问外头的情况。

“你是圣子,无需过问此种琐事。”乌木兰雅道。

“正是因为我是圣子,必然更要关心这些城民!”阮小幺驳道:“再说了,我都好长时间没听到外面的消息了,你只告诉我一声儿,好还是不好?”

她穷追不舍的问,乌木兰雅最后败下阵来,为难了许久,这才低低吐出了几个字,“……不大好。”

不大好是什么情况?

城中饿死人了?人吃人?

她甩甩脑袋,不去想这些惨绝人寰之景。

乌木兰雅待了一会便告辞了,偌大的石室又只剩了阮小幺一人,虽石室中样样俱全,无奈太过沉寂,只让人更觉空旷。

在衾褥下又多刻了两个“正”字时,终于出了变故。

古越一整日都未到她这处。第二日,她被人从睡梦中摇了醒。

迷迷糊糊睁开眼,却发现是乌木兰雅,她一身天青色衣裙,与平日里那群丫鬟模样一般,只是面容更秀丽了些,眼中却满是焦意,一个劲儿地摇着她。

那衣裳还是因为阮小幺朝众人发了一大通脾气,这才换上的色儿,否则,从头至尾都是纯白。

“……姐姐?”阮小幺喃喃道。

外头并没有其他婢女,除了乌木兰雅再没人前来。

乌木兰雅随手找了两件外裳替她草草裹上,道:“跟我走!”

阮小幺心中一亮,她多日里埋的线终于要牵出来了!

“怎么了?”她便套外裳边问。

第一百六十三章 前圣子的心思

“时间紧,我边走便告诉你!”乌木兰雅急急又帮她套了绣鞋,“北燕人已经打来了,城中恐怕守不住,我带你出去!”

她一把拽住了乌木兰雅的衣袖,睁大了眼盯着她,面含惊讶,“当真!?”

“骗你作甚!快些个,待会估计古越的守兵就要来了,那时你便一辈子都走不了了!”乌木兰雅催促她。

阮小幺从一跃而起,慌慌忙忙穿得整齐了,跟着她就出了石室。

自从被关在这处,她除了石室,外头连一眼都没瞧见过,此刻一脚踏出,便愣了一愣。

这里似乎是个冗长的走道,成排成对点着烛火,四面墙壁都由密无缝隙的石块建成,乍一眼看不见尽头,压抑无比。再回头看那石室,比外头好了不知多少。

乌木兰雅沿着石廊带她向前走,轻车熟路、步履匆忙。石廊笔直,似乎走不到尽头,阮小幺不觉心中发突,问她:“你常来这里头?”

“以前约莫一个月会来一次。”她道。

二人身形疾快,每到一处,带得烛火一片摇曳,明灭不定。乌木兰雅秀丽温雅的面上也投下了一些阴影,面容瞧着有些诡谲。

阮小幺越走越心惊,这石廊整段都埋在地下,难道只为关她一个“圣子”?

或者自己那座石室压根只是这地下建筑的冰山一角,后面还大有神奇之处?

走了几乎有小半个时辰,乌木兰雅对此熟稔的很,径直向前走。阮小幺手中火把都烧了一截儿,问道:“我们要走到哪里去?”

“别说话,跟我来便是。”她细声道。

前前后后都只有一条路,阮小幺跟在她后头,心中紧绷,却终于在最远处瞧见了似乎有些不一样的结构。

渐行渐近,尽头处逐渐清晰。却是条死路。像极了曾经见过的胡同末尾一截儿。

乌木兰雅将旁边安放着火把的底座转了一转,便听得“轰隆”一阵响,前方墙面竟裂出了一道隙缝,缝儿渐渐隔大。当中一片墙像水闸一般缓缓沉下了地面。

原来竟是道石门。

门后是一处宽敞的厅堂,里头什么也没有,只各处石壁上画着各式各样的画儿,色彩算不上鲜艳,却也未完全褪色,线条流畅灵动。

阮小幺细细打量了几眼,发现那画儿上绘的尽是些夫妇琴瑟和鸣、举案齐眉之事,敦促人伦天乐。壁画上男子衣饰华贵,上绣着几条蛟龙夺日,显不是普通名门望族。

她心中一惊。这地下迷宫难不成竟是个……陵寝?

既然如此,恐怕这些石室也不是九羌城自个儿建的了,约莫是误打误撞翻到了,便腾做了新用。

厅堂是个六角菱形,乍一眼看去瞧不见出口。仔细在墙上寻找,却能在每一边的墙面儿上都发现几条门缝。那头乌木兰雅在石壁灯座上转了几回,又去到另一边去转灯座,如此反复来回了

几次,才有一道门轰然中开。

阮小幺看得目不转睛,生怕自己看漏了某处。

门后是一处较为宽敞的石廊,里头烛火已尽换成了火把。然各排的火把也不太多,瞧着便一段明一段暗。一想到这是个埋死人的地儿,阮小幺心中便突突个不停。

“跟着我,踩着我的脚印向前,不可走偏一步!”乌木兰雅道。

她紧张地点头,看准地面。一步步沿着乌木兰雅走过的足迹向前。

这段石廊显然多处机关,阮小幺一抬头,便瞧见某处的顶壁上,有一些黑洞洞的小细口,瞧着像某些蜜蜂的窝儿。只是若一脚没踏好,里头射出来的可不是蜜蜂,全是箭头。

“这里为何有如此多的机关!?”她问道。

乌木兰雅道:“这处机关不算多,真到多的地儿,除了古越大人那般身手,谁也过不去。”

阮小幺不大在意,“古越那副瘦鸡模样儿,身手能好到哪里去?”

“不可乱说!”乌木兰雅横了她一眼。

阮小幺八卦心一起,便笑眯眯道:“姐姐对古越可真上心!



前头啐了一声,“年纪不大,浑话到说得溜!”

“本来就是,不然……”她话未说完,一不小心踩上了一处,猛然觉得身后一凉!

来不及看后头,凭直觉她便大叫了一声,“趴下!”

惊叫声在空空荡荡的走廊里来回荡了几下,阮小幺拉着乌木兰雅猛地伏下身,便感觉头顶发丝一动,几簇箭矢似长了眼睛,嗖的朝前方的石壁射了过去,转瞬间,已消失了踪影。

阮小幺惊魂未定,大口喘着气,颤声道:“还好躲得快……”

“休要再说话了!专心看路!”乌木兰雅也吓得够呛。

两人捡回了一条命,格外沉默,阮小幺紧紧盯着乌木兰雅的脚步,恨不得眼珠子都黏在上头,再不敢丝毫分心。

终于走过了这段,眼看尽头处的石壁下,正抖落着几根铁头的箭矢,阮小幺捡起当中一根,啧啧称奇,“这玩意射程可真远……”

乌木兰雅不置可否,将前头石门开了,轻声道:“此处或许会有人,莫要再说话!”

两人拐过分岔路的右段,恍惚听见了隔着石壁的另一面有人声传来,嗡嗡响在耳中,也听不真切。阮小幺心中疑惑,却无法开口,只得跟着她一路向前走去。

初时尚能记得清路线,然而乌木兰雅七绕八弯,后又不知带她走过了多少石廊与石室,便渐渐有些模糊,只得强记在心里。两人在这座浩大繁杂的地下建筑中走了半天,终见乌木兰雅停了

下来。

“怎么,到了?”阮小幺问道。

她的面容被映衬在一小片火光之中,轻声应道:“到了。”

眼前光线有些昏暗,然而借着不多的明亮,还是能清晰望见前头是一条死路,并没有出口。

她眼露疑惑,望向乌木兰雅。

经石廊上那阵折腾,两人的衣裳都沾了少许泥灰,乌木兰雅面上倒还从容,有一种与现下紧张气氛中格格不入的平静。

“你可想好了?”她幽幽问道:“从此处一出去,你便再没有了圣子的地位,没有人来捧着你、任你责骂,你也只是个奴婢而已……甚至还不如普通奴婢。你是个贱籍。”

阮小幺眼中光芒闪了闪,笑道:“我巴不得不做圣子呢!”

她嘴边的笑容如皎月一般柔和安宁,两张相似的面上,绰约生姿。

“只是……姐姐,你不跟我一起走吗?”她问道。

乌木兰雅摇了摇头,“我在此处已过了五年,早已当自己是副使府的小姐,再也出不去啦!”

她语调平静,却生了一丝感叹,不知想起了什么,面上神情又变得更温柔了一些,在摇曳的灯火照耀下,竟不似人间所有。

“我甚至都已忘了回家的路,可怎么回去呢?”她喃喃道:“况且,此处还有我割舍不下的人,我若走了,他怎么办呢?”

她的话莫名让人心生酸楚。阮小幺叹了一口气,道:“是古越?”

乌木兰雅笑了笑。

“真是搞不懂,他明明对你那么凶,你还喜欢着他?”阮小幺皱眉道。

“你还小,不懂那些。古越大人是个很好的人,也是个很苦的人……”她轻轻道:“他本应该如我族中的儿郎一般,活得恣意潇洒,怎奈命不由人。我在这处只待了五年,他却一呆便是二

十多年。光阴凄苦,我若走了,谁来陪他?”

阮小幺愣愣道:“他……他到底是谁?”

乌木兰雅纤纤素手扭向了其中一盏灯座,微笑道:“圣子,她是你的族人,或许是最后一个族人。”

她正要去转那灯座,却被阮小幺抱了住,小小的身子在身边颤抖,似乎在哭泣。

阮小幺颤声问道:“姐姐,你是不是恨我?”

乌木兰雅顿了顿,低头看着她,面上的笑意渐渐散去,眼中黯淡无光。

半晌,才听到她漠然道:“恨你又能怎样?你还是圣子,我只是个奴婢而已。”

“你恨我也没办法,你有你爱的人,我也有我爱的人。你愿意做棋子,我却要选择自己的生活,可不能被你们随意摆布。”阮小幺在她耳边轻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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