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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君有毒-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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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很快将这恼怒藏匿了下去。

“想上学激将法?”白华鄙夷道,“可惜你这死丫头还太腻了点儿。”

说罢,他慵懒地伸了个懒腰,指了指不远处的一片树林,道:“那倒是个荫凉之所,可以去小憩一番。”

说罢,便带着他那两名侍卫,兴冲冲地奔着那树林去了。

哟喝,这厮病了这几日,抗忽悠的能力也提高了啊。朱砂十分意外地瞧着骑在马上的白华,那少年特有的修长而削瘦的身影在马上有种说不出的飘逸和洒脱。看他的身段就知道这厮绝对不是个普通的骑手,皇族世家,哪有一个皇子会不懂得骑马?可惜了这番骑术,只因为明哲保身而去呼呼睡大觉,还真是无趣。

朱砂噘着嘴巴,由着温良牵着马儿颠颠儿地跟在白华身后,也朝着那片树林走过去。

“公主殿下不要不开心,是不是想要打猎玩一玩?”到底是白泽手下的侍卫,跟他的主子一样看得出个眉眼高低。朱砂险些感动得快要哭出来了,不住地点头称是。

“那属下带您去打点小猎物罢。”温良笑得宽和。

“真的?”朱砂惊喜地问。

“嗯,”温良点头,“属下带公主殿下在附近转转,打只野兔野鸭供公主乐一乐可好?”

“好!”朱砂开心地点头,忍不住拍起了手来。

“那咱们走。”温良说着,牵动马匹,朝着远处一片更为茂密的树林里走去,“属下带公主殿下玩一小会儿,便回来与文王殿下汇合,要不然只恐一会子太子殿下寻您不到,会担心的。”

“嗯,嗯。”朱砂深表同意。

“哎,你们!”刚踏入树林,便听到白华那不耐烦地喊声,“快些回来,要不然遇到了庞然大物,受了惊吓,可别说本王没提醒你!”

朱砂却哪里还愿意理那胆小鬼,只恨不能温良再走得快些,好快快地甩掉那个讨厌的家伙。

偏巧,这树林却是越走越远。朱砂瞧着两旁越来越浓密的树林,和地上越来越长的野草,突然之间感觉到有种莫名的不安。

温良突然抬头瞧了一瞧,然后他伸手在怀中一摸,用力一甩,朱砂还不待看清他的身手,便只见自天上直直地掉下来一只野雁,在地上用力地扑腾着翅膀。

在那野雁的喉间,插着一支轻盈的飞镖。

朱砂低头瞧着那只野雁,心,在瞬间跌入了谷底。

“温良,你到底是甚么人?”朱砂抬起头,瞧着背对着自己的温良,冷冷地问。

“呵呵,公主殿下果真是慧芷兰心,一下子便被您识破了。”温良依旧笑得有如无公害的蔬菜,慢慢地转过身来,“想不到您小小的年纪竟有如此眼力,真是失敬。”

“因为你用了暗器,”朱砂浅浅地笑,在这片阳光都无法透进来的茂密的树林之中,她像是一朵静静绽放的山茶花儿,清新而又可人。“本宫可从未听说在皇宫里有哪个侍卫可以随身佩戴暗器的。温良,你原本是泽哥哥身边的人,本宫才对你毫无戒备,可是你这样处心积虑的将本宫带到这里来,又是做何事呢?”

“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温良笑呵呵地,自腰中拔出了佩剑,“只是想要送公主殿下一程。”

送我一程?!

朱砂顿时寒意顿起,她忙不迭地紧紧勒住了马缰绳。到底是匹纯种良马,这匹蒙买族纯种马立刻感应到了朱砂身体所传递出来的紧张信息,便立刻浑身肌肉紧绷,前蹄轻轻地刨着地面。

大概只有经常与马儿打交道的人才能够具有这种跟马儿心意相通的本领,朱砂轻轻地用一根手指拨弄着这匹母马的颈部。这种隐语,乃是御马司的高手教过朱砂的。马儿天生便是由母马用舌头按抚的,对于身体上,尤其是颈部十分的敏感。这种手语,是包括了蒙买、阿提、兀丹等胜产名马的地域通用的手语。不知道从哪里开始流行开来,只传闻是位驯马的先祖流传于世的。

那马儿显然已然领悟了朱砂所传递过来的信息,已然将身体紧绷着,慢慢地蓄积力量,准备与朱砂一起奋起一击。

“温良,你能不能告诉我到底是谁派你来这样做的?”朱砂问,“你难道不知道,这样做其实是很冒险的么?本宫好歹也是大商国册封的公主,又是武昭国郡主,难道,你就不怕被殿下怪罪么?”

“呵呵,呵呵呵呵………”温良哈哈大笑,举着长剑一步步逼近朱砂,“公主殿下,您真是太天真了。您难道真的以为,今日的这番围猎是像家宴一样其乐融融么?这等微妙的局势,只要很小的一件事情就可以让外使与殿下两种势力拔剑相对。在这场矛盾里,牺牲一个小小的异国郡主,又能如何?”

在那双原本温和的眼中,迸射出的,是阴冷和残酷的光芒:“即便是,将那小小的武昭国夷为平地又如何?公主殿下以为,那些乾青国和回合国的贱民,都是怎么死的?”

朱砂那握紧了缰绳的手,紧了又紧。

016:错何,对何?

朱砂怔怔地看着眼前的一幕,这样的死亡方式,是朱砂从来没有看到过的。

自打来到大商以来,朱砂的生活中突然出现了太多太多的第一次,痛苦、惊骇和诧异充斥着她那单纯的世界,冲击着她那原本简单毫无杂质的世界观。

清风袭来,吹动了温良的衣衫,好像他还活生生的,随时能够跳起来给朱砂致命的一击。

朱砂眨了眨眼睛,目光,慢慢地从温良的身上,转移到了他身后的挺拔身影。

青色长衫轻舞,一头黑发飞扬,那飘逸的身姿带着优雅的味道,他高举手臂,以温良的身躯挡住了他的面容。

竟然,只用一支手臂,便能提得动这魁梧身材的温良!

温良的尸体在慢慢地下降,朱砂看到那缓缓露出的,是戴着银色面具的脸庞。清冷、无绪,黑眸婉若寒潭深不见底,面具下那淡桔色的唇却微微地上扬着,露出一个微妙的弧度。

他……在笑吗?

手一抖,温良的尸体便轰然倒在了地上。

“可惜了我的发带。”他低下头,瞧了眼那勒住温良的缎带,轻轻地叹息一声。

人……一条人命,竟然比不得一条发带所带来的叹息么?朱砂有些难以置信地望着这张神秘却俊美的脸庞。

“青云?”朱砂轻轻地唤道。她着实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上青云,虽然这次的城高围猎乃是白石招待外使的活动,作为冰蓝郡主的使者,青云出现在这里并不足以为奇,然而,在这样的一个紧要关头出现,却不得不说是一件令人惊讶的事情。

青云唇角微扬,抬起头来,清冷的眼眸迎上了朱砂。

笑意渐浓,青云突然举步,朝着朱砂走过来,似乎只是一眨眼的瞬间,便已然欺身至了近前。低下头,青云朝着朱砂的脸颊抚去。

干……干什么!

虽然心中对青云素来报有好感,却怎奈这是只刚刚杀过人的手,朱砂下意识地向后仰去。

那只手顿了一顿,寒眸微眯,青云竟低低地笑出了声。

虽然那眼中有掩不住的笑意,映在朱砂的心里,却有一种说不出的疼。

修长的手指在朱砂发上轻轻一拔,系着发辫的缎带被他抽了出来,像是一匹绸缎攸然滑落,朱砂一侧的头发尽数散落。

“你欠我一根带子。”青云说着,将朱砂的发带拿起,毫不客气地拢住飞舞的长发,系了上去。

这样的一种姿势,露出青云修长而结实的颈子,清冷冷若细瓷的肌肤,有种说不出的妖冶。朱砂突然觉得眼前的男子是一种冷到极至的媚,艳到至极的美,这是,比女人还要美的一种动人吧?

“疯子!”在朱砂身后的文王白华终于忍无可忍,一把拉过朱砂,愤然转身离开。

“哎,等一下。”朱砂被白华拉得一个趔趄,差一点跌倒,却又记挂着身后的青云,便急忙转过头瞧向青云。

这青云大概已然习惯了每次朱砂的离场方式,只是泰然自若地系好了头发,站在那里淡淡笑望着朱砂。

这般的表情,倒更加让朱砂觉得自己这样做太不礼貌了。

“白华,你等一下。”朱砂有点窘迫,她总觉得,自己方才躲避青云的方式就已经足够让他伤心,眼下这白华又是在做什么呢!“白华,青云好歹是救了咱们一命的人哎!怎么就这样说走就走了?”

白华却根本不予一理睬,紧紧拉着朱砂,大步朝前离开。

这白华的态度为何与玲珑一模一样?朱砂有心想要挣扎,却牵动了手臂上的伤口,不由得轻叫出声。但这白华到底不是个怜香惜玉的,只是黑着一张脸拉着朱砂疾步离开。

青云却一言不发,只是笑望着朱砂的身影离他越来越远。

“白华,我好痛哎!”朱砂几番挣扎不成,不由得用力将白华的手提起来,然后俯身重重地咬下去。

“哎呀!”白华被唬了一跳,急忙甩掉朱砂的手,一边捂着被咬疼的手,一边跳着脚吼道,“你这死女人,丑八怪,竟敢咬本王!难道不怕本王杀了你么!”

“你的本事还真是大,”朱砂好容易被放开,不由得甩了甩手腕,然后扶住了自己受伤的手臂,嗤笑道,“若果真有这么大的本事,为何不刚才杀了那温良?”

“你!”白华气得瞪起眼睛,却终是被朱砂戳到了软处,只得气呼呼地揉着被咬的手,说不出话来。

朱砂四处张望了一番,看到不远处有个相对平坦的草地,便慢慢地走了过去。

“你去哪儿?”白华扬声问。

“去找温良沟通一下,看看他是怎么笑话你的。”朱砂头也不回地说道。

白华连续吃了几次瘪,虽然气愤,但还是耐着性子跟在朱砂的身走,一前一后地走到了那片草地之上。

朱砂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你……”白华有些难以置信地瞪着朱砂,“你就这么坐在那儿了?”

“是啊,不然还怎样?”朱砂抬眼瞟了眼白华,“难道喊人给你这位王爷建个亭子?”

白华四下里望了望,想来他已然与朱砂跑到了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儿,这般模样确实是没法子唤人来伺候自己,便只能随遇而安了。他不无烦恼地低下头看了看这片草地,在郁郁葱葱的青草丛中,有蠳蠳飞舞的小虫快速地奔跑而过,白华感觉到一阵头皮发麻。他左右瞧了瞧,最后终是无奈地脱下了短罩衫,铺在草地上,然后小心翼翼地坐了下来。

“还真是挑剔。”朱砂啼笑皆非地瞧了眼白华,然后无奈地摇了摇头,继续关注起自己的伤势来。

幸而朱砂穿着的是件上等的羌族猎装,那质地纯厚而又弹性十足的鹿皮柔韧无比,虽然被那飞镖划破,但也令那凌厉减少了一半的势头,可是即便这样,朱砂的手臂还是被划伤了一道细微的血口,渗出了鲜血。

“疼……”朱砂瞧着这伤口,却不敢去碰,只是轻轻地抚着手臂,咧着嘴巴,心中叫苦不迭。

“真是个麻烦的家伙。”白华冷哼一声,一把拉过朱砂。

“哇呀,你干什么!”朱砂被这样一拉,疼得快要哭出来了,“你怎么这么粗鲁啊!到底懂不懂什么是体贴啊!”

“少废话!”白华的脸攸地红了一红,然后自袖口抽出一把匕首,拉起朱砂的袖子,割断了下去,然后自腰间拿出手帕,替朱砂小心翼翼地包扎。

“暂时先这样止住血,待到寻到父王他们,便会有御医替你上药。”白华一边包着,一边说道。

朱砂惊讶地瞧着白华。这少年的脸庞近在眼前,他颇为纠结地皱着眉头,认真而又不耐烦地盯着朱砂那受伤的手臂,将那手帕系得紧紧的。

心中那原本的厌恶在这一刻微微地有些动摇,朱砂像是一只小刺猬,慢慢地收好了膨胀起来的硬刺,老老实实地等着白华的包扎。

“还有这里,”白华瞧到了朱砂脖颈之上的伤,十分不悦地斥责,“你这女人的脑袋真是有问题,好端端的,跑本王前面去做什么?你难道真的以为他会杀本王吗?”

“难道不会?”朱砂惊讶地瞧向白华。

“这……”白华也愣了一愣,然后沮丧道,“不知道。”

“……”朱砂顿时一脸黑线。

“无论如何,身为女人都不要再做这种傻事了,冲在前面是男人的事情。”白华的话让朱砂终于领悟到了什么是语言上的巨人行动上的矮子,思及这个家伙刚才还犹豫着想要把自己交出去,朱砂便感觉到十分的反胃。

“你有没有带手帕?”白华问。

“没有。”朱砂心不在焉地答道。

“你到底是不是个女人啊!”白华再次愤怒起来,“怎么不带手帕?”

朱砂没有说话。

在她的袖子里,藏着两块手帕,那是先前白泽递给自己擦眼泪的。每一次,想要还给白泽的时候,朱砂都会退缩。不是因为害羞,而是……她想要把它们带在身上。带在身上,就好像是一份难得的温暖一直陪伴在自己身边一样,走到哪里都不会觉得孤单。

她不想让它们变脏,哪怕是自己的血。

“真是服了你了!”白华无可奈何地喝斥,然后用力撕下猎装的一条,替朱砂系在了脖颈之上。

这一次,他没有像系朱砂手臂伤口处那样用力,而是轻轻的,在朱砂的颈后打了个简单的结,看上去,竟然有几分可爱。

“那个温良,到底是什么人?”朱砂喃喃地问,“他为什么要杀我呢?”

“你问本王,本王问谁?”白华重新坐下来,举起手臂舒展着筋骨。“你管他做甚,都已经是死尸一具了。”

“但是他想要杀我哎!”朱砂不可思议地叫嚷,“我到底哪里得罪他了,要下这样的毒手?我,我自从来到大商以来,有何时不小心翼翼,不战战兢兢?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要他们这样巴望着我死!”

“你……”白华望着像发怒的小猫一样叫着的朱砂,眼中闪过一抹错愕。

在那双一向倔强而灵气逼人的眼眸之中,闪过了一抹泪光。

017:鬼

青云笑望着那被白华拉走的朱砂,那明明受了伤,还不住地回头瞧着自己的孩子,那个,到什么时候都会把别人的感受放在第一位的孩子。

她像是一朵娇嫩的小,花,清清爽爽,快快乐乐的绽放,露珠儿晶莹无比。

青云低下头,瞧了瞧自己的手。刚才,就是这只手,让她害怕的吧?

她在怕什么?血腥?尸体?可叹青云的这双手已然沾了太多太多的血腥,怪不得她如此害怕。

唇边绽出一抹自嘲笑意,青云摇了摇头,转头,目光却被不远处的一个身影吸引。

“你?”黑眸微微地一怔,随即便再次漾出笑意,“你还在这里?”

没有回应,在那不远处的树林之中,却有一抹白色的身影动了一动。靠着一株粗壮树干,慢慢地坐在地上,好像婴儿般蜷缩成一团。

青云瞧着这个人影,阳光从树端上照射下来,斑驳的阳光洒在那漆黑的长发上,与那白衣形成鲜明的对比,干枯的手紧紧攥在一起,抱住膝盖,脸被头发遮挡住,完全看不清容貌。

“你在跟着那个孩子吗?”青云问。

那个人身形微微地顿了顿,依旧没有说话。

“你何苦如此,”青云微微地挑唇,“既然该到了离开的时候,就不要再如此执着和眷恋。你放不下的是什么?是不甘,还是不愿?”

轻轻地颤抖着,那个人将头紧紧地贴在了膝盖之上,原本瘦弱的身子,此刻更加的单薄。微风拂过,吹得那袭白衣飘起,将那女性的线条勾勒无疑。

“给你一个算不上警告的警告,”青云用手轻轻地抚了抚那束住长发的绸带,眸上闪过一抹阴冷,“不管你想要做人还是做鬼,若是伤到那孩子,我可不会饶你。”

那白衣女子身体一震,慢慢地抬起头来。苍白的脸,鲜红的唇,眸光里却涌现着隐隐的泪光。然而青云却根本懒得瞧那眼泪一眼,转身便翩然离去。

而青云口中的那个孩子,这会子正在为自己的这番境遇所烦恼和感慨。

为什么杀我……

这个问题,朱砂想不出,猜不到。按着常理,自己这个异国的郡主来到这繁华鼎盛之邦,被人欺负被人看轻是件很正常不过的事情。

她的心愿很简单,能够让这个强大的商国,不要去欺负自己那原本弱小又经历了一场瘟疫洗礼的武昭国,让自己的国民有一个可以喘息的机会,让他们平安的繁衍生息下去。可是她朱砂又得罪谁了呢?到底有什么人,非要致自己于死地?

朱砂想不明白,她真的想不明白。

这会子朱砂坐在草地上,感觉到一股子从心里往外的疲惫。让她沮丧得连话也不想说,坐在她身边的,八成是朱砂从来没有想过会如此亲近的白华,这一切都乱七八糟的不像话。

朱砂悻悻地摘掉头上那顶缀着五彩珠子的小帽子,然后拉住另一侧的发辫,轻轻一扯,发带滑落,黑发飞舞。

白华微微地侧过头,打量了一眼这个难得安静下来的小猫。青丝飞舞,缠绕在她的脸际,目光里有泪光点点,樱唇微张,像是饱含了雨露的花瓣,竟是那样的惹人心怜。

心,突然剧烈地跳动起来,这种陌生的感觉让白华十分不痛快。

朱砂转过头,被眼前白华的表情唬了一大跳。但见这白华皱起眉头,像是在瞪温良那般,用充满了仇视的眼神盯着自己,好像随时要跳起来打击自己一般。

“你干嘛?”朱砂不甘示弱地瞪回去,“想吓唬我啊?”

白华被朱砂抓个正着,一张脸又红又白,愤然转过头去,连辩驳都没的,只是兀自低下头,无比纠结地盯着地面。

“喂,”朱砂叫了一声,白华却没有反映,急得朱砂提高了音量吼道:“喂!”

“干什么!”白华攸地将身体躲出去老远,然后用手揉着耳朵,一脸厌恶地瞪着朱砂。

“帮我一个忙。”朱砂举起手,青葱似的手指间夹着的,是一枚粉色的绸带。“帮我把头发束上,可好?”

白华刚刚想要发火,但瞧到朱砂那受了伤的手臂,便只紧紧地抿了抿嘴,默默的接过那缎带站起身来,走到了朱砂的身后。

“低头。”白华不耐烦地命令。

“低头干什么?”朱砂费解地问。

“你不低头本王怎么束啊?”白华像是吼白痴一样地吼。

朱砂气结,但是好歹是有求于人,便只得照做着低下头去。

伸出手,将那迎风乱舞的长发拢到一起,那温润的长发一点儿也没有被炽热的暑气感染,反而是散发着荧荧的水气,清冷微凉,抓在手里与那丝绸无甚分别,白华有些好奇,是不是所有女子的头发都是这般柔顺的?

“快点呐,在发什么呆啊?”朱砂为了方便这白华束头发,早已然低下了头去,这会子已然保持这姿势半晌了,脖子都觉得有些疼了。

“哦?哦。”白华微微地怔了一下,便急忙收敛心神低下头来认真地去绑好朱砂的发辫。待到束得好了,白华突然发现,朱砂的胳膊、脖子,加上这发辫,已然被白华打了三个结。他突然之间觉得有些好笑,便咧开嘴巴笑了出来。然而,当白华抬起头,目光却像突然之间被烫到了般地,整张脸错愕地全部放大。

“鬼……”他结结巴巴地,竟是连句整话也说不出了。

“你弄好了没有啊?”朱砂这样低着头很难受,不免不痛快地嚷。

“……”白华张了张嘴巴,却发不出半点声响。

就在他的眼前,就在那不远处的树林之中,缓缓地走出一个白色的人影。一头黑发垂在身前,那么长,几乎挡住了整张脸,一只眼睛隐隐露出,死死地盯住白华,一点一点,朝着这边移动过来。

白华感觉到脊背慢慢地爬上一层凉意,冷风吹过,让他禁不住地打了个哆嗦。

风,吹起那女人的一头长发,露出血红的嘴唇,这嘴唇竟然咧开来,露出个无比诡异的笑容。

“呀!”朱砂大叫起来,顾不得手臂的疼痛,伸出双手去扳那突然紧紧捏住了自己脖子的白华的手,“你要干嘛,你这个神经病,臭白华,你想要杀了我吗!”

然而抬起头,朱砂却赫然看到了正缓缓走过来的那个……女鬼。

女鬼!

她果然是在跟着自己!

朱砂被唬得说不出话来,白华捏住朱砂的脖颈的手冰凉无比,更增加了朱砂的寒意。偏偏这女鬼含情脉脉地望着白华,一步一步接近。

“你!你!你!”白华被唬得一张脸惨白如纸,目光游离,甚至不知道应该看向哪里。他大步后退着,却被脚下的野草绊了一下,径直跌倒在地上。

那女鬼越过朱砂,慢慢地朝着白华走过来。

这白华已然满头大汗了,想要逃,身体却僵硬了似的根本动弹不得。只得眼睁睁地瞧着那女鬼在离自己咫尺之近的时候,蹲下了身来。

“不要!不要!”白华真是一点都没有辜负他胆小鬼的盛名,被吓得紧紧闭上眼睛大喊,“你快走罢,走罢!本王生平没有做过甚么亏心事,你要是缺金少银,本王今儿晚上便唤人烧大堆的金银元宝给你,什么金山银山,金童玉女随得你挑随得你选……”

“华儿……”轻轻柔柔的声音响起,这样美的声音,难道竟是出自这女鬼的口中么!

朱砂惊讶地瞧着这女鬼,白华更是猛然睁开了眼睛。

“这声音……”白华怔怔地瞧着这女鬼。黑发垂下,隐隐看到的,是那微微上扬的红唇,含着似喜若辈的笑。白华伸出一只手,慢慢地,将那女鬼额前的长发拢起。他的指尖冰冷,手指微颤,慢慢地,像是害怕又像是犹豫地拢起了那发,露出了一张削瘦得几乎只剩下皮襄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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