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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笑-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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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师父肯倾注仙力予你,确实能让你化解桃花迷障。”墨隼忽然出声,淡漠没有起伏地道,“如果他舍不得浪费自身修行,你只有死路一条。”仙门其他的人,自然是不会救她。

“师父一定肯救我。”伍儿答得斩钉截铁。

在场没有人知道,霁宸失去内丹,目前已无仙力,伍儿若回仙门,即便不遭处罚也性命堪虞。

墨隼颔首,想起她看不见,便又道:“你身体有异状,回一趟师门倒是好事,不过……”他一顿,抬目环顾人多势众的梵山弟子。单凭一个霁宸,未必能保住她,放她走只怕是送羊入虎口。

他的视线扫过众人,缓缓落在绯尧身上。

绯尧与他对视,目光凝定。

两个男人在这一瞬达成某种默契。

绯尧转身,一步步走向桃千杀,低沉冷漠地道:“你替她解了迷障,我会服下迷心气丹,从此做你的属下。”

“绯哥哥?!”伍儿轻声惊呼,正待劝阻,墨隼一指点在她唇上,示意她稍安勿躁。

桃千杀十分警觉,半眯水眸,冷声道:“你服下迷心气丹,我自会为她施法。”

“我不信你。”绯尧说得直接,毫不留情面,“要么你就信我,要么大家一拍两散。”

“一拍两散?”桃千杀嗤笑,“你舍得?”

她表情轻蔑,眼底却浮上一层苦涩。闭关苦苦修炼七十年,又如此死死纠缠,若非她真的放不下,又怎会让自己沦落到此不堪地步?可他不曾体恤过,≮我们备用网址:。。≯半点不领情,把她的心狠狠扔在地上,不屑一顾。

“我是舍不得。”绯尧声音淡漠,微微别开视线,道,“如果你不同意先解除伍儿的迷障,那么我和魔君一起护送她回霁月山。”

墨隼适时的“嗯”了一声。

桃千杀咬唇,极为用力,唇上渗出血来,沙哑地道:“好,我信你这一次,希望你别令我失望。”希望你别再伤一次我的心。

她向伍儿靠近,伍儿心头颤动,不祥之感逐渐浓重。大魔头与绯哥哥似乎有了共识,他们是不是要在桃千杀施法以后动手?桃千杀这般极端的性子,若遭受打击,只怕会发起狂来玉石俱焚。

淡淡的桃花香气已靠得很近,桃千杀的手慢慢伸来,伍儿感觉眉心微凉,一股灵气妥帖地注入,一点点游走入体内。

墨隼抱着伍儿,挺拔卓立,眸光幽幽深沉,盯紧桃千杀的动作。

静谧间,气氛窒闷,空气中似有一把无形的大弓被拉到极致,弦绷将断。

第十六章:一针见血

桃千杀修炼的是精纯灵力,她的纯净之气灌入灵台,伍儿顿觉通体沁凉,僵硬的四肢逐渐舒缓,慢慢能够动弹。虽然依旧目不能视,但桃花迷障已消,伍儿从墨隼的怀抱中跳下,轻声道:“解了。”

就在这一句话间,桃千杀飞速退离,绯尧的长链嗖地飞射,顷刻就缠绕上桃千杀的脖子!不约而同的,墨隼一手牵住伍儿,一手弹出强劲魔光!强大的魔光笼罩桃千杀,硬生生将她定在原地。红火长链桎梏脖颈,她瞬间涨红了脸,愤怒地仰高头颅,倏然发出一声暴喝:“你骗我!”

凄厉的咆哮声震动树林,树叶扑簌簌飞落,化成锐利小刀袭向绯尧。绯尧手握长链一端,猛地一拽,桃千杀踉跄前扑,整个人摔在地面。

“绯尧!你骗我!你骗我!”她连声怒叫,突然暴起,周身绽出桃色锋芒,刺啦一声穿破魔光。她反手拽牢长链,纵身高飞,使劲全力拉扯链尾,连带扯着绯尧一齐跃上树梢。

绯尧手臂一振,用力抽回长链,冷冷站立树顶,与她隔空相望。

“是你伤害伍儿在先。”绯尧语气漠然,狭长的眸子眯了眯,冰冷的几乎不带感情,“不要怪我无情,我欠的你早已还你。”

“你要和我划清界限?”桃千杀眼中满是厉色,口中却凄然地笑起来,“为了一个新结识的女人,你要与我划清界限,甚至不惜骗我伤我?!绯尧,好,好,你够狠!”

她的笑声戛然而止,语调转为尖利,“绯尧!你记住,是你一再负我,是你把我逼上绝路!将来你一定会后悔,一定会为你今日所做的一切而后悔莫及!”

末尾一个字的余音回荡在林间,她忽然倒挂金钩,重重垂坠落下,一头栽进树底的泥地里,倏忽不见了踪影。

林子里仿佛回归平静,一时间什么声响都没有,安静得令人心生不安。

伍儿心中恻然,低着头沉默。绯尧伫立树顶,朝她投去一瞥,眼神微含苦涩。狠心吗?在旁人看来,他定是寡情薄幸,心硬如铁。可是感情一事如何分对错?他只不过不愿意拖泥带水,只不过不愿意自己喜欢的人受到一丝丝伤害。如果这是一种自私,那么他确实很自私,他认了。

墨隼把两人的神情看在眼底,勾了勾薄唇,淡淡启口:“世上从来没有两全其美的事情,当断则断,当抉则抉。”

伍儿轻轻抬起脸,转眸对着他的方向。他是在和她说吧?梵山仙门的人还静静守着,不论他们是守株待兔或伺机而动,她都必须做出一个选择。跟他们回去受刑,或者坚持自己的清白,力争自由。

空中响起衣袂飞掠的窸窣声,她感觉到绯哥哥的气息,他落至她身后,无声守护。

而她的右手边,魔气萦绕,似在宣示主权。

距离三人数丈远的地方,凌通子与众弟子举目望来,目光中饱含戒备的敌意。他们所面对的,一个是魔,一个是妖,还有一个是半魔半仙的人。若要细算,这三人都是敌人。

“轮到你们了。”墨隼率先开口,姿态慵懒而轻鄙,“今日我不想开杀戒,你们现在要撤还来得及。”

凌通子踏前一步,肃然道:“这是我仙门的家务事。伍儿,你站出来,我只问你一句,你还认不认自己是仙门的人?”

伍儿十分乖顺,敛眸上前,应道:“是,我永远是霁月仙门的弟子。”

凌通子满意地颔首:“那好,你过来,随我回霁月山。”

伍儿再跨出一步,忽觉臂膀一紧,被人强力扯住。

凌通子沉着地观望,并不焦急。今日魔君和妖王都在此,他不宜与他们正面交锋。既然这个女孩对两大邪魔如此重要,他只要带她回仙门由卝文卝人卝书卝屋卝整卝理,以后便能对付这两个孽障。

“我应该回去。”伍儿转身,向墨隼和绯尧无奈一笑。道不同不相为谋,她应该去她该去的地方。

“你回霁月山可以,但不必跟他们走。”绯尧来得晚,不清楚来龙去脉,只觉梵山仙门的人来意不善,而伍儿又不知为何眼盲,他怎么也不能放心让她就这么走。

墨隼不啰嗦,挑眉觑着,唇角微微带嘲。她这般死心眼,不吃点苦不会觉醒。照此想来,暂时放她离开倒也未必是坏事。

正僵持,地面突然剧烈抖动起来,泥地一块块龟裂,陷出一条条裂缝。

“糟了!”绯尧一个箭步冲前,扣住伍儿的腰,“桃千杀打算玉石俱焚!”

墨隼横插一手,握住伍儿的手腕,悬浮而起,散漫说道:“怕什么?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他口气闲淡,眼光却陡然犀利,单手扬袖一挥,狂风骤起,森然的魔气沉沉压在林子上空,形成一幕结界,将梵山仙门几百人困在原处。

下有裂缝,上有无形屏障,凌通子脸色突变,大喝道:“大家稳住!协力突破魔气结界!”

地壳持续震动,一株株桃树轰然连根而起,四处飞撞,看似乱无章法,实则瞬间布成诡谲阵法,把所有人都困于其中。

伍儿被两个男子夹在中间,悬空半浮,只感到凌厉的风刮过脸庞,风中夹杂粗糙的沙石,磨着脸,一阵阵生疼。

她没有看见,墨隼与绯尧交换了一个眼神,杀气暗起。

天色昏暗,邪风呼啸,这小小一方林子仿若陷入末日,处处皆是走石飞沙,树木如有生命般冲撞攻击,更有一道道厉光劈入魔气结界,引起声声惨叫。

“你们在做什么?!”伍儿闻声心惊。

“在破桃千杀的地裂诀。”墨隼回答得非常轻巧,手腕轻旋,玄铁重剑挟着刚猛杀气直击梵山弟子。

伍儿不信,追问道:“绯哥哥,你告诉我,你们是不是趁机诛杀梵山仙门的人?”

绯尧默不吭声,长链脱手飞击,妖光犹如烈火一般燎原,但凡被红链触及的梵山弟子立时如火烧般厉叫起来。

四周一片惨象,阴错阳差的,三股邪魔歪道的力量聚集在一起,梵山仙门遭遇前所未有的灾难。凌通子面无人色,咬牙死死挡在众弟子前面。他少年时就修得仙身,素来心思缜密,极沉得住,可谓是修仙者中的佼佼者,怎料到如今为擒一个仙门叛徒而惨遭巨变!

满腔羞愤,他咬紧牙关,凝聚全部仙力在丹田,一举击出!

阴暗狂乱的林子里,仙光乍现,魔光和妖光随即迎上,只听隆隆巨响,爆破之声惊空,上方的结界登时破了一个大洞!

凌通子勉力顶住两股奇强的邪力,急喝:“所有弟子听命!撤!”

众弟子从大洞飞身逃窜,仓惶间转头回顾,见掌门面色苍白,赤目欲裂,皆不忍地含泪大喊:“掌门!快撤!”

凌通子瞠大眼睛,暴怒厉叱:“速回梵山!一个都不准留下!违令者逐出师门!”

众人远去,凌通子无力再支撑,双目一阖,呕出一口血来。玄铁重剑横穿他的琵琶骨,将他牢牢钉在一棵桃树上,似火的妖链缠着他的脖子,寸寸勒紧,直至勒断他的气。

魂魄飞散,徒留他死去的肉身在原地。

死亡之气渐渐弥漫,伍儿浑身战栗,眼眶热烫,想哭却哭不出来。周遭死了多少人?她看不见,但她心里清楚,他们的死全因她而起。

“为什么?!为什么要杀人?!”她猝然暴出一声尖叫,双拳重力一握,体内异气澎湃激荡,竟一下子挣脱墨隼和绯尧的牵制,纤瘦身子如一支羽箭般直冲云霄,再于空中旋腰一转,俯身折回,双手朝下一拍,力量惊人,潜藏地底的桃千杀和无数精怪惊惶躲藏,震颤不止的地面刹时恢复宁静。

白裙无染,瞳眸冰蓝,伍儿挺直站着,深深呼吸,并未察自己调动了些微魔气。墨隼却是敏锐,举步靠近,低沉道:“你能看见东西了?”

伍儿一惊,抬起眸子来,怔仲望他。

墨隼扬眉,似笑非笑。

伍儿移开视线,扫视周围环境。凌通子的尸体仍钉在树上,脑袋无力地耷拉,嘴边染着血丝,猩红触目。林中狼藉,有几名梵山弟子横死当场,尸身落入裂开的地面,随着裂缝一点点合拢而消失无踪。

“梵山仙门的掌门死了……”伍儿木然地喃喃。

“死了便死了。”墨隼不咸不淡地接了一句,“他是被他自己害死,我已给过他逃生的机会。”

伍儿愣了须臾,猛地转回头,一把揪住墨隼的衣襟,逼近他的脸,咬牙切齿道:“你答应过我不杀生!你明知道这一切的罪责都会怪到我头上!你分明是蓄谋陷害!你不安好心!”

她怒红了眼,磨着牙几乎想一口咬上他。墨隼只是淡笑,云淡风轻的,胸有成竹的,平缓道:“朝儿,你心里应该很清楚,冤枉你的人并非我,对你不公的人也非我。如果你对你的同道有信心,就不需要恼羞成怒。”

伍儿圆睁眼眸瞪着他,狠狠抓着他的衣口不放,手指因为过于用力而指节泛白。

“你怕了。令你恐惧的不是妖魔,是你当作同类的那些仙者。”墨隼抬手,轻轻拂开她的手指。

伍儿蓦然松手,趔趄后退两步,深受震撼。

是,他说穿了她内心的恐惧……即使她什么也没有做,却要背负所有的罪。

第十七章:怀璧其罪

林子外,断臂的玉机子和美人鱼莫莫一步步后退,步履虚浮,惊慌且恐惧。他们目睹天地变色,目睹魔君和妖王为了伍儿而联手,目睹梵山掌门惨死于妖魔之手,这一切太震慑人心,太让人惊恐,他们本能地僵在原地,然后本能地逃。

隔着很远,墨隼往林外投去轻飘飘的一眼,唇边勾起意味莫名的弧度。

绯尧全副心思放在伍儿身上,不理旁事,低沉说道:“伍儿,仙门已对你起疑。天地辽阔,你并不需要将自己困在霁月山。随我走,自此遨游山水间,自由自在。”

伍儿怔怔失神,默不吭声。她何尝不想悠游自在,可是事情发展到这一步,仿佛冥冥中有一只无形的命运之手把她推到悬崖边,使她举步维艰。她没能按照初衷牵制住大魔头,反而让自己泥足深陷。梵山的凌通子死了,她难辞其咎,只怕仙门再也容不下她。

体内隐隐翻腾的气流一再提醒她,她确实有着魔之身,那股力量蠢蠢欲动,一被外力激发就难以控制。如果不是师父早前用神奇的法子压制住她的魔气,方才她就已经入魔。

想及师父,伍儿心头一酸,默默举步前行。她到异世之初,不曾想过正邪的问题,毫不怀疑地认为自己应该归属于正道。后来师父收留了她,无论她闯了什么祸,他都没有放弃她,如今她又怎能背叛倒戈?

她漫无目的地走着,身后,两个男子各怀心思地跟随,并不上前打扰她。

一行三人离开林子,路过莫河,伍儿忽然步伐一顿,盯着河面发愣。

“斩草除根,如何?”墨隼冷不丁地冒出一句话。

伍儿浑身一颤,迅速抬起头来。她竟生出心魔!竟想捉了莫莫,以免她将来乱说话。

“除了那美人鱼,还有逃生的梵山弟子,我替你统统杀干净,如何?”墨隼再道。

伍儿转身瞪着他,冷冷开口:“我不是你,你不用妄自揣摩我的心意。”

墨隼挑了挑眉梢,不紧不慢地道:“你想回归仙门,就必须铲除所有不利于你的人证,除此之外,别无它法。”

伍儿抿紧了唇,神色沉郁。就算她能堵住莫莫的嘴,也堵不住梵山弟子的悠悠众口。唯今之计,只有去冥界带回亭兮师姐的魂魄,再返师门向师父请罪。不管她将受到什么惩罚,都决不能在此时行差踏错。

墨隼和绯尧静观其变,任由她时而漫步时而疾行,不阻拦,只紧紧跟着。

伍儿已是老马识途,不多久便来到大陆交界地。那一片烟雾缥缈的荒地仍在,却明显不同于从前,伍儿眉头紧锁,神情更加郁悒。琅琊已经更改了冥界入口?他不希望她来找师姐的魂魄?为什么?

她脸上的沮丧如此分明,绯尧看得心疼,静静走近,轻声道:“伍儿,你想做什么?”而他,可以为她做什么?

伍儿席地坐下,颓然地抹了一把脸,将脸庞深深埋进膝盖。她只是想为师姐、想为师父做一点点事,为什么连这个小小心愿都达不成?

绯尧弯下身,轻轻搂了搂她纤瘦的肩头:“伍儿,如果你无处可去,和我一起回妖界好吗?”纵使天地不容她,还有他,他的怀抱永远为她敞开。

伍儿没有挣脱,也没有回话,埋头不动。

墨隼冷眼旁观,似嘲非嘲地望着他们两人。伍儿走到今日这境地,不可否认是他暗中动了点心计,但也非他单独之力所致,她注定仙路坎坷,注定与妖魔有缘。

静默良久,伍儿深深吸了口气,站起身,沉静说道:“绯哥哥,我现在要回霁月山,如果来日有缘,我们再见。”

她说得肃穆庄重,显然是痛下决心。绯尧嘴唇微动,最后终究没有劝阻。她有她的选择,他应当尊重她。

伍儿倾身,拥抱了绯尧一下,旋身而去。

她不看墨隼,也不与他道别,好像他并不存在。墨隼唇角噙着一抹嘲笑,目视她离去,竟也一声不出。

伍儿孤身飞行,直往霁月山的方向。

熟悉的山峦映入眼帘,她放缓御风的速度,突觉周围环绕危险的气息。

距离霁月山只剩几里,一处夹山窄道中,凌空飘着几个人,仙风迎面扑来,夹杂隐约的凌厉之气。伍儿俯身飞下,立在众人跟前。

“霁月山的伍儿?”站在最前面的老者沉声问。

“是。”伍儿应话,心如系着大石,重重坠下,砸得生疼却发不出声响。她来时已有预感,这个劫数怕是逃不过。梵山仙门差点被灭门,梵山掌门惨死,这所有的所有都是因她而起,仙界终于不再淡定,终于派人来清理“叛徒”。

老者颔首,手一挥,他身后的四名白衣女子立即上前,每人手执一条飘逸白绫,当风一撒,那绫缎如蛇般缠绕上伍儿的身子。伍儿昂首静立,不反抗,不挣扎。

捆仙绫将她层层包裹,眨眼间她便犹如一只蚕茧被缚住,只余一颗脑袋露在外面。

“你可有话要说?”老者语气肃冷,面色沉凝。

伍儿摇了摇头,随即想起一事,出声道:“我想见我师父。”

老者沉默片刻,扫视四周,双目中闪过厉色,缓缓闭上眼,才道:“你师父已下山,转瞬就至。”

伍儿“嗯”了一声,白皙小脸浮起一丝无奈的微笑。这个老者不知是天庭的什么仙官,法力果然厉害,若不是他刚刚那一瞥,她也没发现异状。绯哥哥一定是不放心她,所以悄悄尾随,而又见她被困,略显气躁,曝露了行踪。

空中拂过一阵清风,便见银光闪耀,一个俊逸非凡的男子撑伞落下。他一落地,那宝伞咻地缩起,滑进他的宽袖中。

伍儿心生奇怪,师父一向不用仙器,今日为何需要借助法宝飞行?

一念闪过,来不及深思,霁宸已到她面前,紧盯着她的眼眸,低声启口:“伍儿,天庭收到消息,你犯下诛仙大罪,可是属实?”

伍儿回视他,眸子晶亮如昔,坦荡清澈,回答道:“师父,徒儿不曾做过叛道之事,不曾犯下诛仙大罪。”

霁宸不置可否,接着道:“之前究竟发生了何事,梵山掌门为何身死魂飞,你一五一十仔细道来。”

伍儿微扬着下巴,缓声清晰地叙述。当时她眼盲,法力刚刚恢复,难以运用自如,才没能及时遏止惨剧的发生。她所说都是事实,毫无欺瞒,在场众仙听着,皆都慢慢皱起了眉头。

她的口供真实,侥幸逃生的梵山弟子却道,她根本无心回归正道,就是因为她不愿意跟凌通子走,魔君和尧王才联手狠下杀心。如果不是她,凌通子和几个梵山弟子不会死,这也是事实。

伍儿说完该说的,安静不语。霁宸凝望着她,眼神温和而悲悯。他信她,可如今已不是诛仙与否这么简单。梵山玉机子冒着大不讳的罪名闯上天庭,他双臂皆失,形同怪人,跪在南天门痛诉伍儿罪状,更把伍儿的身世全盘托出,令闻者惊骇。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伍儿是魔尊之女,且不论此事是否确凿,仙界都由不得她再行动自由。而一旦这件事查实,轻则她将被终生监禁,重则将被摧毁元神,甚至有更严重的下场……他不忍去想。

良久的寂静,无人打断他们两师徒的对望。

霁宸轻叹一声,道:“伍儿,师父无能,不能再留你在霁月山。”他能为她做的,已未雨绸缪的做了。他用内丹压制她的魔性,只要她不入魔,总还有一线生机。

“徒儿明白。”伍儿苦涩一笑,语声却是温柔,“师父,谢谢你这几年的教导。师父的恩情,徒儿永记于心。”

霁宸温煦扬笑,轻柔地抚摸她的头顶,就像她幼少时那样,将她看作一个无邪而无辜的孩子。

伍儿始终含着笑,压低嗓子,轻语:“师父,‘萝卜’的一缕残魂在何处,惟有鬼皇琅琊知晓,师父将来可去找他。”她故意不说亭兮的名字,以防徒生事端,相信师父能够听懂她话中的含义。

霁宸眼底泛起悲凉之色,无言地点了点头。这个孩子心性纯良,至今不变,纵使现在她自己身陷囹圄,仍为别人着想。不枉他甘愿赌上自己的道行,信她护她。

伍儿用力扬起唇瓣,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大声道:“我愿去天庭领罪,请仙官带路!”

老者看了霁宸一眼,见他没有插手的意思,宽慰地道:“如此甚好,免有干戈。”

老者挥动衣袖,伍儿当空浮起,此时,突然狂风大作,大雨倾盆而下!雨珠蕴着强劲力道,竟把伍儿打落回地面。众人心神骤凛,忽见一道红光划过眼前,刹那间一声巨响,山头大石滚滚坠落,劈头砸来!

就在老者对付妖光、白衣女子应对大石之际,魔气陡现!但见玄色一闪,被缠成蛹般的伍儿疏忽不见,凭空消失!

所有人包括绯尧都是心中一惊,没想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老者当机立断收手,追寻魔气,一边大喝道:“天帝有令,叛逃者杀无赦!”

喝声入耳,伍儿心头一震,酸涩苦楚的滋味涌上喉头,“噗”一声,无端喷出一口血来。天帝,她的外公?他竟要她死!

第十八章:逼到绝地

雨丝如珠帘,细细密密的挡住人们的视线,伍儿嘴边的血迹被雨水洗去,只剩下淡淡的胭脂色。墨隼携着她破风穿云,眨眼间已远离霁月山附近的范围。身后那一股仙气紧追不舍,时快时慢,似乎有所忌惮,保持着一定的距离追踪,并不发起攻击。

墨隼眯眼往后看了一眼,无声冷笑,手中魔剑横空一划,化出一道刺目的玄光。魔光带着煞气,形成屏障,暂时阻隔了后面的追索者。他搂紧伍儿,稳稳落到一座不知名的山头。

山上光秃,没有草木,只有一块块滚圆的大石。伍儿落地便歪在大石头上,轻轻喘息,脸色惨白。她被捆仙绫束缚,无法动弹,犹如绷带裹满全身的伤患,看起来滑稽可笑。

墨隼的眸子眯得越发细,一瞬不瞬地盯着她:“为何吐血?”

伍儿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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