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月玲珑-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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厚颜无耻的味道。

听到这名字我的步子顿了一顿，这个名字前些日子我便听说了，萧若离便是那日二师傅口中的萧护法，楼主除了五位楼主三位长老之外，便是他这个护法权利最大，而这次南下负责让我熟悉月华剑和各门派剑法的人便是他。原本以为他会是一个三十出头四十老几的大叔，却不想是如此年轻的一个人，看起来，倒是和小师傅年纪相仿。

“你就是萧若离？”那边离歌显然是听过他的名字，原本恹恹的表情一变，却是突然来了兴趣，腰间的凤羽剑猛然出鞘，下一秒，便已经整个人掠了出去，长剑一刺，直指萧若离。

“呯——”那样的速度根本来不及拔剑，萧若离连连退了几步，抬手用带鞘的剑迎向刺来的凤羽，生生接下了这一击。

“叮——”他的剑本就一般，哪里受得住凤羽的一击，整个剑身一震，那套在外面的青铜剑鞘竟然被凤羽砍出了一道裂缝，随即，碎成了几块，落到了地上。

持剑急退，萧若离紧紧握着手中的剑，一脸愤愤地看着离歌，不明白这个楼主口中的大公子为何突然对他出手。离歌却不想停，手腕一转，下一剑斜斜刺入，剑气如游龙，却是又一次指向萧若离的眉心。

“老大，不带你这么玩的啊！”一阵哀嚎中，只听呯呯呯的几声，也不知道萧若离是怎么接下了离歌的几剑，只见他边接边退，再往后，便要到院角了。

“水公子，闹够了也该进去了，不要吓到人家，我们还有正事呢。”我终究还是站不住了，点足掠起，手中的月华出鞘，带出一片清吟，我斜身插入他们两个中间，猛然挑开了离歌挑衅般的一剑。

我那一挑用了很大的力气，震得离歌连连退了几步，终于是收了手，有些不满地瞟了我一眼，又看着我身边的萧若离，从鼻子里面哼了一声：“什么逐月楼的护法，连我都比不上，他们为什么不让我去当？”说完，便转身朝着屋里走去。离歌的高傲，是来自骨子里的，从小，她便看不得别人比自己优秀，从小，她便要求自己成为最强的人，所以昨日听得师傅赞了这个人几句，便是记在了心里。

“小的到底是怎么得罪公子了，下手这般狠。”捂着被震疼的手腕，萧若离看着手中已经残破不堪的长剑，叫苦连连，“这剑还是楼主赐我的呢，就这么被他砍坏了，二楼主知道了肯定要生气的。”

“喏，去重新买一把好了，星河镇北边的剑鸣轩里有的是好剑，挑一把最顺手的，就算是我们给你的赔礼了。”把腰间的荷包取下来扔给他，我故作冷淡地说到，心中却是有些慌的，这事若是给二师傅知道了，离歌保不准又要挨骂了。

“哟，少主你好有钱，我不会挑剑的，不如你陪我去吧。”见了袋中的钱，他眼睛一亮，凑了上来，缠着要我和他一起去买剑。我看着他一脸的殷切，只是微微撇了撇嘴，还是答应了下来，和他一起朝外面走去。

第016话　同命相连合相依（2）

一起走在清早的星河镇街头，我有些无聊地东张西望。这个小镇我以前也来过，这里虽小，却是北边走水路南下的第一站，所以一直都是人来人往，热闹非凡。街边一早便有面瘫包子铺开张，热腾腾的白雾腾起，朦胧的往来吃客的脸，看着却是分外温馨，有生气。

“喂？喂？少主，你是不是饿了，饿的话我们去吃碗面好了，不要一直盯着面摊看了，口水都要流出来了。”身边聒噪的声音猛然将我拉了回来，我转头看向他，却对上一双无辜而带着笑意的眼。

“我不饿，赶紧买了剑回去了，不要让楼主他们等太久。”摇了摇头，只觉得他有些烦，我不再理会他，加快了脚步继续往前走。

“你这样是不科学的，知不知道早上不吃早饭死得早，医生，啊，不，有大夫曾经说过……”聒噪的声音在身后继续响起，他左右看着那些面摊酒馆絮絮叨叨地说着。

听着他说的话，我的心中却是一震，停了脚步，转头定定地看着他。那些话，若是旁人听了，定然会觉得莫名其妙，不知所云的，可是，这些话听在我的耳中，却仿佛一个个惊雷炸开，一时间，竟然忘了言语。

“少……少主，你怎……怎么了？脸色这么苍白……”似是被我看的有些不自在，又见我久久不说话，他小心翼翼地退了一步，轻轻问道，生怕离我太近我会对他怎样似的。

“你……你是谁，到底是从什么地方来的？”我愣了片刻，终是问了一句，微微皱起眉头看着他，等他的答案。

“我……我吗？”听我这么一问，他更觉得莫名其妙了，小心翼翼地回答，“我是萧若离啊，逐月楼的护法弟子萧若离，少主，你脑袋没问题吧？”

“我不是问你这个……”见他这般回答，我只觉他是在敷衍，月华出鞘，下一秒，锋利的长剑已经抵在了他的咽喉处，“你刚刚说的那些话，什么科学，什么医生？你到底是什么人，从哪里来的？”

“啊？那些啊，那些是我们家乡话，大小姐你听不懂吧，其实也没什么的，就是我们的大夫，我们的都叫做医生的……”想来我严肃的表情和抵在他颈间的剑是真的吓着他了，他还捧着我的钱袋，苦着脸看着我，吞吞吐吐地解释，“大小姐你别这样啊，不就是几句家乡话嘛，以后我都说官话，都说官话，保管不会叫你再听不懂了……”

“说……说谎！”断喝一声，他吓得身子一抖，手中的钱袋差点落在了地上，他想跑，奈何剑在脖子上，也不敢乱动，只是认命般地看着我。

周围的人渐渐围了过来，看着我们两个，都在有些好奇地议论纷纷，星河镇是从北往南走水路的第一站，南来北往的人很多，见到这般当街拔剑的男女，他们也不觉得害怕，只道是一对走江湖的小儿女闹了矛盾，要当街拔剑解决了。更有人在那边起哄，催我快点动手。

我却只是有些不耐烦地瞥了那些人一眼，想着他刚刚的话，我的脑海中只是一片空白，声音也变得颤抖，他……他怎么会这样的词语，一个古人，又怎么……怎么会这样现代化的词语，我颤抖着问了一句：“你……你是不是也是从现代来的？”

手中抱着的钱袋子哐啷落地，碎银子散了一地，他却是也没有去捡，只是愣愣地看着我，眼睛瞪得老大，仿佛听不懂我到底在说些什么……

在知道萧若离竟然也是在两年前穿越到这里的人的时候，我的心小小地澎湃了一下。没有想到，真的没有想到，原来两年前，除了我，竟然还有人穿越到了这个地方。我们一直顺着长街缓缓走着，聊着两年来的生活，都颇有些感慨。

他的日子显然过得没有我好，不像我穿越过来便遇到了五位这么好的师傅，他来的时候，却是落到了一个武学痴儿的身上。

这个身子原来的主人练武走火入魔，被遗弃在了破庙里，他穿越过来的时候，身无分文，上还带着一身的伤，原本以为自己撑不过去了，还算他命大，遇到了一个云游到那个地方的医者，那个好心的大夫花了大半年的时间将他身上的伤治好之后，不告而别，而他也在伤好之后发现离了大夫便三餐不继，只得整日在市井之间游荡，真的过着乞丐般的生活。就这样又过了半年，他终于是被四师傅在洛阳武馆的掌柜捡回去做杂货，才能保住性命。

“那么说，你的剑术都是四师傅教的？”听着他讲自己的经历，我抱着双膝靠坐在石阶上，看着往来的人群，想着他早些时候在酒楼里接离歌的那几招，怎么看都有几分二师傅无痕剑法的影子，便有些不解地侧头问道。

“开始的时候，我不过是在店里打杂的，你四师傅，哦，不，是四楼主开的武馆学费那么贵，他怎么会教我这个身无分文的穷人。”他慢慢啃着刚刚买的包子，热腾腾的蒸汽在他眼前蔓延扩散，让人看不清他的眉眼，“后来我闲来无事就去偷学他的刀法剑法，被他发现之后，他说我是个练武的料，就让我入了逐月楼，这些年都是跟在大家学武，二楼主见我资质不凡，时常指点几招，去年提了我做护法，还带我来这次的武林大会。”

说得那般轻松，我却是觉得，他怕是说了一半，藏了一半。四师傅那个人，从来只对钱和女人会手下留情。如萧若离这般偷学他那要花重金才能学的武艺，被抓了岂能平安无事，更不要说让他进逐月楼了。只是，既然他有意隐瞒我也不好说什么，也只能改天去问问四师傅了。

“对了，你想过要回去没？”他放下包子，突然转头看着我，四目相对，难得看到他那样认真的表情，我倒是有点不适应，愣愣地啊了一声，却是不回答他的问题。

回去？最开始的时候是想过的吧，可是，都五年了，身边的人都待我如一家人一般。并非我薄情，在现代，我是一个相貌平平，成绩平平，人缘平平的大学生，我的父母偏爱的是比我小三岁的弟弟，每一次出现在家里，看着他们三个，我都觉得自己是多余的。这样还需要回去吗？而且，我的心里还记挂着那个人，又如何能离开这里？

“不想？”我不回答，他却是从我的表情上猜到了答案，淡淡叹了口气，脸上有落寞的表情闪过，却也不过只是一瞬间的事情，随即他又是笑了起来，用胳膊捅了捅我，贱贱地笑语：“是不是看上哪个帅哥了，所以舍不得走了？”

“啊？”一下子被说中了心事，脸穆然地红了起来，我站起身，不想再理会他，想着时辰也不早了，便径自朝着剑鸣轩走去。

我走得太急，因此也听漏了他最后的那句话：我倒是很想回去的。那是唯一一次，他的脸上露出那般孤寂的神情，声音软软，脆弱得像一个婴儿。

第017话　同命相怜何相依（3）

回到客栈的时候，两位师傅和离歌已经用过早饭了，见我和萧若离一起进来，倒是颇感意外。他也只说是剑在来的路上弄坏了，要我去陪他买了一把。一旁的离歌一个劲地冷哼，被我狠狠瞪了一眼，终是消停了几分。

南下的船已经有慕容山庄的人准备好了，这一次举办武林大会，慕容山庄也是花了大手笔，听说不仅把会场布置得妥妥当当，还租了数十艘游船，免费接送从北边南下的各门各派。我们和逐月楼的其他弟子碰头之后，吃过晚饭便准备启程了。

自从知道我们都是穿越来的之后，萧若离就对我分外的热络，不管我到哪里，他都要跟着，也不管两位师傅奇怪的眼神和离歌一脸的不满。好不容易上了船，我一个人站在船头看着漫天的霞光，心中却是想着那天大小师傅决裂的情景。

大师傅莲华那冷冷的声音一直在我的脑海里挥之不去，他说：算你无情，月无依，你等着，定有一天，我会回来取你性命。

他说得那样的狠，若不是恨极，一向冷漠丛容的大师傅又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先前因着小师傅受伤，我一直把罪责，把矛头指向了去向不明的大师傅。

现在想来，那天他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小师傅的暗器我是见识过的，大师傅离去的时候也是全身是伤了吧。而且，他还说：算你无情，月无依……

这件事情，到底是因何而起，到底是谁的错，大师傅到底去了哪里，伤势怎么样？这些问题在我脑海中徘徊，如一株乱藤一样，肆无忌惮地生长，缠绕，搅得我有些头疼。

“怎么样？难道晕船了？”肩膀猛然被人拍了一下，转头便又对上了一张笑嘻嘻的脸，萧若离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他与我并排站在一起，笑问。

“原本不晕的，看到你突然觉得头疼。”我扶着额头看着远处，故意面露难色不去看他。

“头疼？莫不是真的晕船了吧？要不要进去休息……”话还没有说完，看到我脸上的笑，他才觉得自己被消遣了。猛地拍了一把我的背，笑了起来，“你小子学得挺快啊，还会消遣我了……”

“喂，什么你小子？你就是这般对你的少主的？没叫你行跪拜之礼你就忘了自己的身份了吗？还不快快跪下给少主请安！”他倒是随意，拍得我干咳了一声，狠狠瞪了他一眼，伸手想去一掌打回来。

“嗻！”他却是跳着躲开，离我几步之外才嬉皮笑脸地朝着我侧身福了一福，“奴才给娘娘请安了，娘娘万福金安！”他声音细细，故意拖长，惹得我绷不住也笑了起来。

“说起来，玉少主，我还不知道你的芳名呢？方不方便告知一下啊？以后我思慕暗恋也好有个明确的对象啊。”他站到了我的身边，和我并肩看着远处的残阳似血，说出来的话还是那般没规没距。

我轻轻笑了起来，这样的话，若是在这个时代，被人听见，定然是要骂他是登徒子，若是被我几个师傅听见了，保不住几把剑已经唰唰唰到了他的面前，绞下他的舌头了。

可是，我却是不介意的，这样的玩笑话，很久没有听到过了，倒是有些怀念。我自己都没有发现，只要有他在的时候，我的脸上，才会挂上发自心底的笑容，我才会收起所有的戒备，和他知无不言。这便是一种安全感吧，你知道在这个世上，你并不是一个异类，并不是孤单一人，在你的身边，还有一个和你一样，有着相同背景，相同遭遇的人，只是想一想，便打心底觉得温暖。

“我叫玉玲珑，叫我玲珑便好了。”浅笑着回答，我仰头迎着江上阵阵带着水汽的清风，发丝舞动，带动的还有我的心情。

“玉玲珑？那你的真名呢？我是说，你在现代的名字。我在现代叫做萧离，后来觉得这个名字在这个地方不够特别，就加了一个若字。”他偏着头看着我，有些认真地问道。

“原来的名字？我……我不记得了……”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眼神黯淡了下去。是啊，不记得了，只依稀记得我的身份，我的家庭，却是连自己叫什么名字都忘记了，“从前叫什么，重要吗？我现在玉玲珑，是逐月楼的少主，你记得这些，便可以了，其他的，我都觉得不重要，你也不必去在意。”

“是吗？真的不重要了么？”他看着我，眼神变得有些迷离，脸上有了微微痛苦的表情。

“登徒子，趁我不在，骚扰玉姑娘，看我今天不杀了你！”我们正在聊着，却突然听得一声低吼，转头便看着提着凤羽的离歌挑眉颔首地站在我们身后，长剑一划一指，直直指着萧若离。

“水公子，别闹了，你若是再把他这把剑毁了，武林大会上，他就只有赤手空拳跟别人打了。”我往前了一步，有意无意地将他护在了身后，这丫头疯起来可不是谁都能招架得住的。

“那样正好啊，他给人打死了，我就可以代表逐月楼出战了。”秀眉一挑，离歌笑了起来，声音冷冷，带着杀意，“再说他老是这样跟着你，分明是想和我抢女人，我今天定要叫他好看。”

“……”这般的胡搅蛮缠，我听得有些头疼，若是再打起来，指不定萧若离要受伤，这可如何是好。

“既然这样，我倒是想和公子抢一抢，若是我赢了，玲珑姑娘就是我的了，怎么样？”身后的人却是惟恐天下不乱地站了出来，嬉皮笑脸地看着水离歌，说到。

“你就别给我添乱了……”看着对面已经生气的水离歌，我狠狠瞪了他一眼，话还没有说完，却见他反手抽出了我腰间的月华剑，“这个借我用用，等我回来，你就是我的了哟。”

他说完，便提着剑朝前走了几步，看着离歌：“既然公子想动手，若离便奉陪了，若离资质愚钝，还请公子手下留情，留若离一条贱命。”

“废话少说，接招吧。”凌厉的剑气带着一阵凤吟朝着这边袭来，我下意识地退了几步，便见两人缠斗起来。

不是很宽敞的甲板上顿时剑影四起，青绯两道剑光交织，在淡橘色的夕阳下看着分外华丽，还带着点诡异。

我看着他们，眉头忍不住皱起，我不担心离歌，她的剑术从小便是大师傅教的，名师出高徒，连我都不是她的对手，何况这个萧若离。我只担心离歌下手太狠，若是真伤了萧若离，到时候又如何跟二师傅三师傅交代。

第018话　冤家宜解不宜结（1）

“什么这么热闹？”我正站一旁担心着，身后的舱门却打开了，两个师傅从里面走了出来，看着船头缠斗的两个人，也不上去阻止，却是抱臂饶有兴趣地看了起来。

“若离可是我最为得意的手下，若是他赢了离歌，也算是我的剑法赢了莲华的剑法，这样也不错。”二师傅玉无痕站在我旁边，看着他们，脸上带着懒懒的笑意。

“离歌的剑法何其精湛，她若是伤了那个弟子，这次武林大会我们怎么办？”三师傅上官飞雪微微皱了皱眉说到，却是也看得津津有味。

“别对他那么没自信，他拿的是月华剑吧？这不公平，那是莲华最宝贝的剑，玲珑你怎么能随便借给他，万一月华的剑气压制了凤羽的，就是萧若离赢了也不光彩。”看着他手中的剑，二师傅皱眉。

“要不，让他们换一换剑了再比一次，或者让萧若离用你的无痕剑？那样赢了莲华也就无话可说了。”三师傅一脸研究的表情，说得玉无痕直点头称是。

“我说，你们两个是不是抓不住重点，他们是在打架，打架啊，你们的宝贝离歌正在和那个逐月楼的弟子打架，你们做师傅的就不想去阻止一下吗？”我站在一旁实在是听不下去了，白了他们一眼，好心提醒。

“年轻人嘛，就要这样有斗志，看到他们这样，我也欣慰了，逐月楼终于还是后继有人了。”三师傅脸上带着笑意，连连叹了几口气。听得我忍不住想要去掐死他。

我们正说着，那一边的两个，动作却是停了下来，三秒之后，便听得离歌弃剑大叫了一声：“臭流氓！”

转头一看，竟是萧若离手中的月华剑已经脱手，他欺近了离歌的身边，左手不偏不倚地放在了离歌的胸口。后者扔掉了架在他颈间的剑，一巴掌狠狠地落在了萧若离的脸上。

“啊，啊，啊……我，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你是姑娘……”被打的人方才如梦初醒，讪讪地放开手，退到了一边，一个劲地道歉。

“二师傅，三师傅，这……这个登徒子欺负我……”看到在舱门口看得目瞪口呆的我们，离歌一跺脚，边哭边朝着我们这边走来，秀丽的小脸上挂着晶莹的泪珠，声音中带着无限的委屈。

那一边看到两位师傅的萧若离吓得脸色苍白，求救般地看着我，连手的不知道该放在哪里：“是……是弟子冒犯了小姐，请……请两位楼主责罚……”

那一瞬间，我突然很想笑，没有想到，这一场打斗，会是这样的收尾，看着身边两位师傅渐渐变得难看的脸色，我慌忙凑到他们身边，小声地说：“他可是你们的王牌，要责罚等武林大会之后，现在留着还有用啊。”

“等武林大会一结束，我非砍了这小子的双手，挖了他的双眼不可。”咬牙切齿地，从牙缝中挤出几句话，二师傅玉无痕走上去拉过离歌的手，哄着她朝着船舱里走去，也不去说责罚的事情。

看着二师傅走了，我也松了一口气，二师傅的脾气我们都是知道的，他最看不得我们两个女孩受委屈，三师傅却不是，他凡事都讲一个理字，这一次虽然萧若离有冒犯，却是离歌挑事在先的。

“你便给我跪在船头，不让你起来你就不准起来，好好反省一下。”面上冷冷，三师傅扫了一眼萧若离，又看了我一眼，仿佛想说点什么，却终是没有，只是转身进了船舱，不再管外面的事情。

刚刚他们的打斗已经引得好多随行的逐月楼弟子出来观看，大家都是第一次见到离歌，又见两位楼主和离歌那般亲密，只道是萧若离这小子太倒霉，也太大胆，竟然敢招惹楼主的女人，活该了被这样惩罚。

平日里他似乎在楼里人缘不错，好几个人都围到了他身边，有同情的，有嘲笑的，还有赞他勇气可嘉的。

我看人越来越多，有些无趣，正想转身就走，却被他叫住：“玉少主，谢谢你的剑了。”他从人群中挤了出来，把月华剑送到了我的面前。

“你的剑术不错。”我接过月华剑，笑看他，点了点头。二师傅的话果然不假，便是刚刚那几招，也能看出他的确实是个可用之才，除了嘴贱之外，倒是也没什么大的毛病。

“嘿嘿，都是几位楼主教得好，也亏这柄好剑，大楼主的东西，果真都不同凡品。”他倒是难得谦虚，摸头傻笑着说。

我低头看手中得月华剑，想着这是大师傅留给我的，便不觉心疼，这些时日来经历了太多事情，我越想理清，却是越理越乱，也不知，在这之后，等着我的到底是什么？

想到这里，低低叹了口气，也不再去理会萧若离，我携剑转身进了船舱。

第019话　冤家宜解不宜结（2）

天悬星河，繁星灿烂，青衣江上，夜风习习，月华皎皎。离歌在船舱里面哭闹了一个下午，终是安安静静地睡了过去。

准备睡觉的我突然想起下午被罚跪的萧若离，还是有些许的担忧，便悄悄溜出了船舱。

船头上坐着一个人，青衣束发，他盘着腿背对着我坐在那里，仰头看着漫天灿烂的星光，似乎正在兴致上，口中还哼着不成调的小曲。

“嗯哼。”我低头低咳了一声，那人便吓得慌忙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