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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爷是喜脉-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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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他这态度,冯开林愈发生气。一拍桌子吼道:“小方姑爷,这可关系着我们瑞昌同窗的面子,你怎么能这般轻慢!”
方沐阳真火了,站起来一脚踏到了凳子上头,指着冯开林就开骂:“什么面子?什么轻慢?不过是一首诗,值得你们这样动气么?还跟人吵架打架,出息了啊你!你千里迢迢跑到定州来,就是来跟人吵架的么?就你这模样,还求学?浩然书院要是收了你才出鬼了!”
冯开林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可他不是一个人来的,外头还有其他的同窗,只是没有拜见,不好进去,等着他请小方姑爷出来而已。听见冯开林被骂。外头的人忍不住了,跳进来指着方沐阳道:“你这般作态,必然那诗是剽窃而来!心虚了吗?心虚又为何要做下如此下作的事情?辱没我等瑞昌学子的清名?”
赵晨也火了,这一开门儿进来就找茬,哪儿来的道理?大手一挥就将那几人往外推,那些人那里肯依,非要方沐阳给个说法。
方沐阳气笑了:“说法?老纸给你们毛线说法!诗以言志,诗以寄情,你们自己辩不过定州学子,就跑我这儿来撒气,走遍天下也没这般道理!我心虚?我心虚毛线?老纸别的没有,好诗好词随便一大堆!随便几首也压死你们这些穷酸!”
尼玛,兔子急了还咬人呢!老纸站在光辉灿烂的五千年中华文明肩上,随便丢几首出来都压死你们这些没见识的!
这么大的动静,自然惊动了其他客房的人,听见她这句话,便有人不高兴了:“小矮子,大话别说太满,何必出口伤人?”
人站在外头,方沐阳也瞧不见是谁,随口答道:“那你怎么不说他们欺负我?我好好吃饭我招谁惹谁了?这饭都没吃完,跑来就把我一顿骂。我说你们要是有本事就跟人家辩,辩不赢该抄家伙抄家伙,该干架就干架,跑来欺负我干什么?什么时候我们瑞昌人是窝里横的软蛋了?不敢朝着别人开刀,竟冲着自己人来?”
这么一说,几个瑞昌学子也有点羞愧,冯开林更是红了脸低下头来。
可方沐阳还是不肯罢休,继续骂道:“还一口一个‘小生’,有你们这样的读书人么?修身养性克己复礼,你做到什么了?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你连修养都做不到,还指望读书入仕为国效力?别开玩笑了,要是大齐都是你这样的,只怕也……”
幸亏方平安手快,捂住了方沐阳的嘴,不然她后头那句“离亡国也不远了”就蹦了出来。
叫方平安这一打岔,方沐阳一个激灵也醒悟过来了。尼玛,这可不是言论自由的时候,说这种话,就等着下大狱吧!
方平安心有余悸,悄声说:“幸亏素日咱们都在一处,晓得你要瞎说。你也省省,少说点,不要得罪人家了。”
方沐阳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被拦住的瑞昌学子整了整衣襟,走过来给方沐阳行了个礼,直起身说道:“小方姑爷,听你说话,哪里是没有读过书,不识字的人,你又何必遮掩,莫非是有什么苦衷?”
咦,我刚才说什么了么?方沐阳回想了一下,奈何刚才说话太快。自己都不记得说了什么,只得摇头糊弄道:“没读过书,可我老岳父带孩子,平素也听他念叨两句,随口说说而已。”
那人脸皮涨红,这听人家带孩子的都能说出这种水平的话,那他这寒窗苦读的,确实应该去死了。只得继续问道:“不知小方姑爷的岳父是……”
“自然是老方姑爷啊!”方沐阳答得理所当然,因为瑞昌人就是这么叫他们翁婿俩的。
问话的人气得眼睛翻白,以为方沐阳又是在戏弄他们。狠狠地哼了一声。转身去扶冯开林:“学弟。不理他们了,藏头露尾,行事畏缩,非我正派人所为。更当不上君子二字。道不同不相为谋,我等告辞便是。”
冯开林有点为难,拉住了这位学兄的胳膊道:“他们翁婿皆是方家赘婿,所以一贯称呼是那样没错。元兴兄求学几年有所不知,老方姑爷开了个私塾,教授蒙童启蒙,小方姑爷倒也没有隐瞒。”
司马元兴已经在浩然书院求学四年未曾回过瑞昌,自然对最近瑞昌的事情不甚了解,听冯开林一说。晓得是自己误会了,颇有些尴尬,回身对着方沐阳又是一礼:“是小生误会,还请小方姑爷莫见怪。”
误会算是说开了,可方沐阳还是不高兴。没好气地说:“坐吧,你们这大晚上急吼吼地跑过来,就是为了质问我?”
同来的几个瑞昌学子都进了屋,闻言齐齐拱手道:“还请小方姑爷往书院一聚。”
这下连赵晨方平安碧草几个都吓了一跳,方沐阳更是惊讶:“我一个小混混,去书院干什么?不去不去!”
冯开林忙道:“小方姑爷,小生求你了,务必往浩然书院一行。你是不晓得,那梁山自然是不用说,可马识途乃是书院里头的二流,却没想到你那首诗得了浩然先生的青眼。好些人都不服气,马识途乃是定州人,更是不服,几次要找我们瑞昌的讨个说法。偏小方姑爷你那日用了化名,行事不够磊落,更是落了他们口实。唉,这几日……”
旁边几个瑞昌学子七嘴八舌地也说上了,无非就是瑞昌的学子处处被人找茬,皆因小方姑爷的诗做得太好,招了人妒恨,连累了原本在书院求学的瑞昌学子。今日冲突更甚,定州学子堵在饭堂里头,硬是不准瑞昌学子吃饭,两边险些打起架来。幸亏书院的先生及时赶到,否则就是一场恶斗。
瑞昌学子思来想去,倒不如把那“祝英台”小方姑爷请到书院来,与书院里头不服气的人明明白白地斗上一场,好叫他们输个心服口服,免得成日生事。
自古以来,就有文无第一的说法,文人更是要面子,爱争输赢。方沐阳一听到“文斗”两个字就火大,可方平安在旁边两眼放光,竟然低声撺掇起来:“去嘛,去嘛,叫他们也开开眼,看看我沐阳哥哥是最棒的!”
方沐阳真心无语了,斗,斗毛线啊斗!诗词随便剽窃几十首都没问题,可是亲,如果人家要比写字呢?要比圣贤书呢?要追问诗词典故的来历呢?文人比斗的花样多种多样,谁知道他们到底要干什么?说不定到时拿个棋盘出来下几局都可能!
越是想,小方姑爷的眉头皱得越紧,恨不得能跳起来给自己几个大嘴巴,再把对面这些热血青年挨着抽一遍!叫你得瑟!
☆、086 文字游戏而已
接下来,小方姑爷算是亲身体验了一遭什么叫做舌灿莲花。几个瑞昌学子挨着上阵,以冯开林和司马元兴为主,其余几个为辅,从文学地位到瑞昌的面子,挨着给方沐阳说了一大堆好话,归根到底,意思就是:如果方沐阳不去,往后瑞昌学子就无法在浩然书院立足。如果方沐阳要跑,瑞昌学子只能跟着他一起夹着尾巴灰溜溜回瑞昌去!
你这样,对得起人民对得起瑞昌对得起金江对得起整个大齐么?
“让我死了算了……”方沐阳已经被轰炸得双眼无神,只能把这句话不停嘟囔了。
方平安跟赵晨在旁边听得清楚,肚子都快笑疼了。小方姑爷天不怕地不怕,总算有人让他为难了。
叫书生们说得头晕眼花,方沐阳自己都不晓得自己是怎么应付的。都说一个女人等于五百只鸭子,可这几个书生,起码一个人能有七百只鸭子的战斗力,小方姑爷寡不敌众,只得允诺明日跟着他们去一趟浩然书院,书生们才满意地出门。
可这还不够,生怕小方姑爷跑了似的,几个书生凑了钱,就在客栈里头开了一间房,决定等小方姑爷一起来,就拉着他走,免得横生枝节。
方沐阳那个愁啊!他只是个小混混而已啊,用不用这么夸张啊?就是灯多亮了一会儿,外头都有人敲门:“小方姑爷,还是早些就寝吧,明日必有苦战,养精蓄锐才是正经!”
苦战你妹啊!是你们要战不是我要战好吧!可恨赵晨和方平安,一个个笑得贼兮兮的,摆明是准备看小方姑爷出丑啊!所以说要低调,不要卖弄!前世弟弟说得好,几个卖弄婆娘生了好娃的?
一大清早,就有人敲门,洗脸水端到跟前,早餐摆到桌上。真是好享受!可是一屋子人盯着你洗脸吃饭,算个什么?小方姑爷垮了脸,把他们统统轰了出去,这才得了片刻安静,喘了口气。
真是,被逼得就差跟狗一样了!
小方姑爷心里不快活,自然是磨磨蹭蹭。吃了饭,要洗手。洗了手,要如厕,各种拖延。
几个书生看着天光大亮。心里急得不行。不停催促。
可小方姑爷还要喝一盏茶再走。他们也急得没办法,只能跳脚。
所以看到李会过来的时候,小方姑爷真是眼前一亮,恨不得扑上去给他来个香吻了。
李会吓了一跳。小方姑爷踹他两脚他倒觉得正常,可对着自己笑得像花儿一样,实在是太不正常了。他紧张地后退一步,双手架在胸前:“小方姑爷,你干嘛?”
方沐阳上前拉住他的手直摇:“李会啊,怎么有空过来了?是不是三少找我有什么事儿啊?你尽管说,我这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李会搞不清楚了,晕乎乎地答道:“啊,是三少叫我过来的……”
话没说完。就被方沐阳推着朝外走,他还一边走一边照着后头挥手:“各位,失陪了啊!我这儿有贵客,咱们那破事儿就改日吧!”
几个书生哪里管这么多,七手八脚就上来抢人。司马元兴年纪最大,对着还搞不清楚状况的李会作揖:“这位兄台有礼了,烦请禀告贵主人一声,今日小方姑爷要去我浩然书院论战,若是贵主人无事,也可至书院一观,旁的事,还请拖延两日再说!”
小方姑爷鬼哭狼嚎:“不带这样玩儿的!李会,李会!你家三少找我,你敢放他鸽子?”
虽然不明白“放鸽子”是什么意思,但是李会也晓得自家主子左右没什么大事,不过是让李大老爷押在书房闲得无聊,昨儿出来放风碰见小方姑爷,今天就来找他,逗个乐子罢了。
不过什么是“浩然书院论战”?这个乐子显然更大。李会也不管小方姑爷被那群书生抢走了,赶紧脚底抹油,溜回去报信。
方沐阳那个恨啊,刚还觉得是一根救命稻草呢,闹了半天是派来逗老纸的!这逗比!
这些书生都比方沐阳年长,力气也大得多。方沐阳倒是有心想拍两个,可是没那个胆子。如果真的把他们之中的任何一人打了,估计往后回瑞昌也不用混了。能到浩然书院来念书的,那都是瑞昌读书人里的金种子。本来读书人就金贵,再把金贵里头的金种子给拍趴下了,就是王大人也救不了他。
几个书生把小方姑爷夹在中间,后头缀着的是打算看好戏的赵晨方平安和碧草。前头的满脸着急,后头的倒是悠闲,还笑嘻嘻的。加上书生们还跟路人说是浩然书院论战,引得不少人都跟了上去。等到了浩然书院大门口的时候,跟着的人已经不少了。
昨夜说动了小方姑爷,便有瑞昌学子连夜回书院报信,加上正是入学试在即,自然引起了不少人的注目。一大早,马识途等一帮定州学子便等候在了门前,还有其他不服气要比试的,门口就围了一大堆人。
管着纪律的先生不敢大意,赶紧把这事儿报了上去,谁知山长浩然先生竟然一笑:“难得他们还有这份闲心,就当是放松好了,由他们去吧!”说罢还招呼了几个其他的先生,一同前去看热闹。
浩然书院果然宏伟,大门前牌坊、碑亭一应俱全,可方沐阳根本没时间看上两眼,就被拥进了书院的广场里头。一进来,其他的瑞昌学子自然站到了他们这边,跟定州学子对峙。虽说都是书生,可气势上也跟两军对垒差不多了,方沐阳就头疼,乖乖龙个冬,这下该怎么收场得好?
他没管司马元兴跟对方的问答,兀自打量着书院。只见这空阔的广场大概有前世的篮球场两个大小,地上铺着石板,两边都是双层的木质长廊,此刻已经挤满了人。定州学子背后是书院的又一重大门,远远能看见里头又是一进广场,还有绿荫。
双方你来我往,不过都是些明着问好,暗里斗气的话。方沐阳翻了个白眼,问身边的冯开林:“能给找个地方坐坐不?站着不累吗?”
冯开林正是热血上头的时候。闻言红着眼睛转过头来,没好气地斥责他:“都什么时候了?还坐!”
方沐阳无所谓地吐了一下舌头,扭头看后头,见方平安在赵晨的护持下站在后面人群之外,碧草正跳着脚往里头看,不由微笑。还没笑到一半,就瞧见骑着马匆匆赶来的齐三齐六。齐三正咧着嘴笑得欢,显然是极喜欢这热闹。
就知道李会是赶回去通风报信了,她见书生正打嘴仗打得兴奋,偷偷转身准备去找方平安。想要找个地方安置她。天气还热。方平安的身体底子也不好。别在人多的地方挤坏了,回去跟老方姑爷可没办法交代。
谁知刚抬脚,就让人一把拽了回来,冯开林气急败坏地吼道:“小方姑爷。你是想逃跑么?”
对方也鼓噪起来:“藏头露尾,非君子之为,临阵脱逃,更是小人行径!哈哈哈,司马元兴,你们瑞昌人也不怎么样嘛!乖乖认个错,滚回瑞昌去吧!”
司马元兴也回头瞪他,方沐阳脖子一缩,指了指外头:“我不是看见我家人来了么……”
话没说完就叫冯开林打断了:“耽于女色!”
诶。小方姑爷不高兴了:“喂,你什么意思?是你们押着我过来,又不是我自己愿意过来的。是你们要跟人家比斗,又不是我要跟人家比斗,你搞清楚好不好?”
司马元兴按捺了脾气。转身对着方沐阳长揖到地:“小方姑爷,为了我们瑞昌学子的脸面,今日之战在所难免,有得罪之处,还请见谅。”
方沐阳素来是个吃软不吃硬的,见他这样也不好发脾气了,咽了嘴边的话没好气地摆摆手,表示不计较了。
定州学子跟瑞昌学子争吵了好一会儿,还是在方沐阳的身份问题上夹缠不清,方沐阳火了,这么吵下去,得争到什么时候?站出来双手叉腰,昂着头冲对面的定州学子吼道:“叽叽哇哇半天说不清楚,你们到底是要干什么?祝英台是我,方沐阳也是我,怎么着了?”
两边的人都是一愣,随即马识途出来拱手道:“当日在浩然楼,你自称是祝英台,如今又叫方沐阳。名字乃是父母所取,岂可随意更改,如此两面三刀,又是何意?难道是视我浩然书院如无物,随意取乐的么?”
方沐阳挖挖耳朵,没好气地说:“少在那儿拉大旗,我叫什么名字,浩然书院管不着吧?再说我叫什么名字,碍着浩然书院什么事儿了?我明天又改个名字,难道就得罪浩然书院了?你有病吧?”
马识途噎了一下,确实他叫什么名字都无所谓,浩然书院也管不着。只是他们觉得被人戏弄了,被人看不起了,人家做得好诗,却连真名都不愿意留下,不是看不起他是什么?
马识途吃瘪,自然有人盯上,一个黑脸书生站出来作了个揖,随即笑着问道:“敢问这位小兄弟尊姓大名?”
方沐阳翻了个白眼:“目前还叫方沐阳。”
“那为何前日自称祝英台?”
“以前叫祝英台。”
“名字乃是父母所赠,小兄弟这样,连姓名也视为玩物,随意更改,对得起抚育你的父母么?”这位准备讲人伦大义了。
方沐阳讥笑一声,摆摆手道:“别扯那么多,祝英台的爹妈早死了!如今我入赘方家,自然就是方沐阳。父母对我有生育之恩,方家对我有再生之恩,都是父母,用哪个名字都对得起人。不用哪个名字,也没得罪任何人。你们是有病吧?就这么细枝末节屁大点事,老是夹缠不清的,是知道比不过,拖延时间么?”
这话实在是太糙了些,可对方愣是没想出来如何反驳,只得又退了下去。倒是旁人忍不住笑出了声,这就是一块滚刀肉啊,难怪说秀才遇上兵,有理说不清呢!
对方又出来一人:“那,这位方兄弟,当日你在浩然楼做《咏梅》一诗,又说自己不识字,岂不是自相矛盾?还是看不起我浩然书院的学子,有意欺瞒?又或者实际上从哪里看来的好诗。据为己有,以为己用?”
这就是明晃晃地打脸了,已经言明怀疑方沐阳做的诗是剽窃的。不用方沐阳说什么,瑞昌学子就气得大叫:“无礼!”
方沐阳嘿嘿地笑:“这《咏梅》的名字,还是浩然先生给赐的,你是说浩然先生没见识,连剽窃的诗都给命名么?”
有大旗,不用白不用,傻子才不用。你妹啊,你们校长都说是好诗。还腆着脸上来要给取名字。你说这诗是剽窃的。这不是打了浩然先生的脸么?
对方脸一白,显然是忘了这一遭,强撑着昂头道:“你先解释解释,不识字。如何做得诗?”
方沐阳都不忍心看他的表情了,笑着答道:“不识字,为什么不能作诗?我还有大白话的诗呢,你要不要听一听?”
不等对方回答,他便朗朗吟诵道:“江山一笼统,井口一窟窿,黄狗身上白,白狗身上肿。”说罢挤挤眼睛:“去年下雪的时候我一个扛包的兄弟做的,就叫咏雪。还挺押韵!”
这诗一出,不少人想了想,都笑喷了,齐三最夸张,笑得滚下了马。抱着肚子喊“哎哟!”
定州那人气坏了:“这哪里是什么诗?分明就是个打油诗!”
方沐阳立即抓住他的漏洞反驳:“唉,打油诗也是诗啊,它怎么就不是诗了?”
定州学子纷纷叫嚷起来,旁边木质长廊上站着的浩然先生也指着方沐阳在笑:“这小子,够坏的。不过这诗虽俗,倒是将雪景描写得极真。妙!”
他说好,旁边其他几个先生自然不敢说不好,都陪着笑了一回。
定州学子中又出来一人,显然是个领头的,他从后头出来,不少人都向他拱手为礼。司马元兴低声告诉小方姑爷:“这是书院的优等生,定州王璟,也是定州王家的嫡子,定州学子向来以他马首是瞻。”
方沐阳点了点头,看这王璟果然是世家子的风范,又高又帅,还挺有气质的,不由就有些失神。
对于帅哥,方沐阳的抵抗力实在是低。
对方一开口,她却惊醒了过来,没别的原因,这王璟正在换声期,那嗓音,真心不好听。
王璟一脸严肃:“方兄弟,诗乃雅事,岂可随意污之,你这样,实在是对先贤太过不敬了。”
方沐阳觉得这些人简直是读书读疯了,冷笑一声道:“什么雅事俗事?诗歌诗歌,诗就是歌,自然是言情载物抒发志趣,哪里还有什么俗雅的分别?先秦《诗经》也是从民谣来的,难道说就不雅了?”
这个世界蛮奇怪,地理与方沐阳前世的世界大不一样,可文化差不多。先秦诸子百家汉乐府什么的都齐全,可到了魏晋那会儿就变了,也没有五胡乱华,更没有盛唐了。不过知识结构差不多,这《诗经》也是读书人必读的。
听他这么说,王璟自然不认同,沉着脸道:“胡说!一个字也不识的小子,还敢谈诗论经,真是可笑!”
哎呀,方沐阳又忍不住想翻白眼了,尼玛在她那个前世,就是几岁的娃也会说“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的,诗经算什么啊?就他还当个宝贝一样!
想起这个,方沐阳又有些好笑,随口问道:“那照你这么说,不识字的还不能作诗了?来来来,现场来一个给你瞅瞅,这作诗,不过就是个文字游戏,偏你们还当个宝一样!”
这话一说,全场皆静,王璟更是气红了脸。
只见方沐阳随手指了一个人,叫他:“你随便说个词。”
那人看了王璟一眼,见他朝着自己点头,想了想说:“黄鹂鸟。”
方沐阳一拍手:“我住的客栈前头就有,昨儿还在柳树上头闹腾呢!烦死了!嗯,有了!”
这人实在是太合适了,递的话茬都这么合适,方沐阳随口就来:“两个黄鹂鸣翠柳。”
浩然先生远远听见,笑道:“倒是押韵,不过极平常。”
场中方沐阳又指了一个人,还是王璟身边的,叫他说个词。那人看了王璟一眼,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抬头一看,说:“天!”
众人随着他的动作望上去,正巧一群大雁飞过,方沐阳又有了:“一行白鹭上青天。”
“对仗工整,有点意思。”浩然先生评价挺中肯的,可场中王璟的脸色已经难看了起来。
这次不用方沐阳点,有人自告奋勇地跳出来了:“西山!”
西山便是浩然书院的后山,不信他还接得上,跟前头的完全不相干了。
方沐阳道:“窗含西岭千秋雪,门泊南楚万里船。”
唔,只将两个字小小改动了一下,要不然到时又不好糊弄。
将这全诗念了一遍又一遍,浩然先生也惊异了:“有意思,真有意思。”不知道这是在说这首诗,还是在说方沐阳这个人。
王璟脸色灰败,没想到他最引以为傲的诗才在这个人面前竟然跟游戏一般。可怎么想也想不通,这诗听着确实全是大白话,可凑一块儿,那意境,那画面感,实在是不同凡响。
难道说世上真有天才,真有不识字却可做作诗的天赋么?
☆、087 老头子是尊称
这首诗不长,只有短短二十八个字,每一句分开来看,确实都是直白的大白话,可是放在一起,那韵律,那情景,如同一幅真实的画卷一般展示在各人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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