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玲珑锁心-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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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错,唇舌纠缠。他果真做得出来,而且不带任何感情。

我终于明白了,他对我的纠结,仅仅是因为我是李城斜,与白桑一点关系也没有。白桑,不过就是他用得顺手的一粒棋子,可以生,可以死,亦可以弃。

他现在就是想跟我说明这一点。

我轻轻推他肩。我承认了,我承认我不如他狠,不如他无情。

“既然承认了,明天你一道去。”他松开我的身子。

我踉跄着退后半步。

本以为他至少有一点点把我当做白桑,原来一点点也没有。

第十四章 不远万里

既成了亲人,此后便是井水不犯河水,他可以来见他的女儿,但别想从我这儿找到他的妹妹。

日子就在这种永无止境的对峙中一点点流逝。

我本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回到中原,想不到不过三载,便再次回来。

他把我们放在他认为最安全的地方,最后却在那个地方丢了他的妹妹。

我是被一名月革人劫持到中原的,他以为我是王宫里的女祭司,因为我穿苍女祭司的衣裳。

我没反抗是因为当时正好被麻蛛咬了手指。

进了北关后,我身上的毒才略有缓解,而此时,魏国与胡人正有战争,不方便立即通关回去,也就假作被那月革人挟持,看他意欲何为。

在月革,女祭司的地位几乎与月革王比肩,月革人对她们相当尊敬。由此可见这个劫持我的人定是为了什么重要的事,才敢省险劫持天神的仆人。

从北关一路南下,到了运河渡口,他引我上船。

这是个脑子有点笨的劫匪,进了中原也不懂得要更换汉人的衣裳,而且一日三餐,每餐前都要向我拜礼后才动筷子吃饭,惹得周围人频频侧目。偶尔也会碰上一些地痞无赖上来骚扰,都被这名劫匪打跑。通过他打斗时的射手我可以判断此人的功夫不低,以他招招害命、却招招点到为止来看,这人的身手搞不好不在胡生之下。

我没有逃也许是对的,尤其在我身上的毒药并不那么充裕的情况下。

在船上待了三天后,终于抵达丁他的目的地——榆城。

到了这儿他才开口跟我说第一句话:“天神降福,请祭司救我的妻子。”说这话时,他把手中的弯刀双手奉到我面前。

刀是月革武士的命,交刀便是交命。他劫我原来是想用自己的命来换他妻子的命。

我审视一眼他的弯刀——一把钝刀而已。

“我口渴。”也许是没想到我会说这种话,一时间这人还没听明白我的话。

“拿水来。”

他迟疑着到并台口舀了一碗清水。

我趁机看了一圈眼前这方院子,虽不至于残破,但十分老旧,月革武士的卖命金相当高,应该不至于连个像样的院子都住不上。

“金相公,大夫请来啦?”院门外一名老妇探头打了声招呼。

我这才知道这劫匪姓金。

“是。”他向老妇颔首,遂把碗递给我。

我正打算解下蒙脸的围巾,忽闻身后有响动,便转身去看。手上的井水顺着手腕一直流进袖筒……

虽然面前的人已经瘦得不成人形,但我仍能辨认出门口那个拄着拐杖的女人是——蓝絮!

她怎么会在这儿?而且还成了月革人的妻子?

蓝絮起先也并不确定是我,直到我取下遮脸的围巾,她自嘲地笑笑:“想不到死前还能见到故人。”

我看看她的右腿,像是断了,根本不能使力:“谁做的?”

“管他呢,我们这种人难道还会记仇人?”她上下打量我一眼,“我还以为你已经死了。”

“差不多。”我现在就是个活死人。

她给我让路,示意我进屋。

因为没什么旧事可叙,入座后,我便执起她的手把脉,好半天后,才缓缓收回手,静默。她体内的毒气己破心门,神仙也无力回天,我抬眉看她:“要我给你配药吗?”那种死得痛快些的。

她摇头:“就这样吧,应得的。”随即看一眼院子里正砍柴的男人,“我这儿还有一些值钱的东西,你若是想要,咱们做个交换吧?帮我把他赶走,我不想看到他。”

我顺着她的视线看一眼那个男人:“好,一锭金子就够了。”

“不是杀他,只让他离开。”她补充一句,担心我弄错她的意思。

我失笑:“你傻了吗?我们一向只学怎么要人命,哪里学过诛心?”杀他可以,让他走难啊,“他是从月革把我带来的,以为我是王城里的女祭司,可以替你救命还神,你怎么会碰到这种笨蛋?”

“他本来是为赏金来杀我的,我也不知道怎么会弄成这种关系。”蓝絮低眉,“突然有人缠着对你好,倒真是有点吓人。”

我点头,李卒现在把我的命看成是李城斜的,偶尔我也会有这种危机和不适应。

“紫姬死了,去年的事。现在是我,我之后,就剩你跟阿梓了。”

就剩我跟阿梓……不知道我俩谁是最后一个。

李卒的人是当天下午追来的。

来的是灰影,估计是一路追过来的,不知李卒知不知道我被劫了。

我没急着让灰影住手,直到他将那姓金的制服,我才摆手示意不杀。

“你们不能带我走!”姓金的长吼,夹带着月革人的口音,颇像狼嚎,震得人耳朵不舒服。

我抬眉看一眼松树枝头的鹰——是蓝絮的枭。

“她有人陪,不必你多事。”有枭在身边,对蓝絮来说就己经足够了,无须闲杂人等跟着。

我脚踩上甲板的那刻,一锭金子从天而降,落进我的掌心,仰天看,枭盘旋在半空中,长鸣一声,继而登空翱翔而去。

“银货两讫。”我对着枭影低道。

船上的“狼嚎”声持续了半天,一个大男人,居然为了这种事号啕,难怪蓝絮不喜欢。

“主人在东陵万郡。”灰影点住那姓金的的哑穴,向我报备李卒的所在。

我并不想知道他的行踪,便没言语。

时值落叶知秋的好时节,我却因在路上淋了一场大雨而无心观景。

我实在是烧得有点严重,不得不让船家靠岸,至于那姓金的,暂时还不能放,刚离开愉城一天,蓝絮肯定还没离开太远,放了他搞不好又被他寻到,不如带远一点。

我在一处乡村野店暂时伫脚,灰影去找了些药草回来,为免烧环脑子,我不得不破例喝下这苦死人的药汁。

我吃完药便是沉睡,从早上一直睡到傍晚,睁开眼时,夕阳正赤,推窗览看,浓墨重彩的天际之间,隐隐可见远处高耸的城楼。店家说,那儿便是东陵万郡。

“东陵野居下,海市疑为煞,临窗卷帘夕,是否子浣纱?”清亮的男音自草楼下传来。

我看过去,一个白袍的年轻男子正坐在马背上,一脸的轻薄样儿。若非我身上没力气,也许会施些幻术,让他寻处歪脖子树一了百了。

“小姨?”倒是白袍男人身旁的小孩先跳下马背。

这声音……是小辉?

但听草楼一阵震颤,紧接着房门啪啦一响,一抹身影窜到我身边来。

“小姨!”是小辉,只是长高了点,不过八九岁的年纪,居然已经到了我肩头。

我不是个热络的人,尽管见到他心情很好,却也只会说些凉话:“怎么在这儿?”

“伯伯在东陵与齐国人谈合兵的事,喻叔叔带我来见识一下。小姨,你也来见伯伯吗?”

“路过。”

“小姨,这儿年你都去哪儿了?”他紧接着道,“刚才我们正忙着赶路,喻叔叔一见你推开窗,惊得差点从马上摔下来,还以为遇上山妖了呢。”他指着倚在在门口的刚才那个白袍男人向我介绍,“这就是喻叔叔,他指着倚他是伯伯的首席军师,伯伯说如果我能从他那儿学成,也升我做军师。”

这臭小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碎嘴?丝毫不给人说话的机会。

“小辉,病人需要休息。”白袍男子看出了我身体不适。

听他这么说,臭小子才仔细审视我,并伸手想往我的额头拭,被我下意识闪过。

“小姨,你生病了?”

“就是淋了点雨。”还有点余烧而己。

臭小子四下看看房间:“这里哪能住人!小姨你这就跟我们进城去。”

听他这么说,我不禁冷哼,他自己也不过是只寄宿的燕子,口气倒挺像世家豪门的公子哥。

“别忘了自己的身份。”现在平白染了一身贵族脾气,他日被打回原形,看他如何收场。

臭小子已经大到能听懂我的话,扁一扁嘴:“我知道,我就是看不过小姨住在这种阴寒湿漏的地方。”

“这里挺好。”我没觉得哪里不好。

“小姨,你就跟我们进城吧,伯伯的事今天就会谈完,不会影响到他的正事,何况你身体不好,也需要休养。”

“哪那么多废话。”

臭小子知道我的脾气,对我的凉话既不生气也不气馁,圈住我的手臂:“那我就在这儿陪小姨住一晚,喻叔叔,你先回城。”

那喻叔叔笑着向找点点头。

直等到那姓喻的走干净,我才转身与臭小子聊天。

这几年,我们被李卒送到月革后,他身边知道我们的人越来越少,他一且田在身边照顾。唯独小辉他一直留在身边照顾。这本来也是我的意思,我不打算把小辉还给阿梓,还给她最终也是被幻谷带走,倒不如留在秦王府,起码能保住臭小子的命,而且将来还不至于没有出路。

我们是无药可救了,至少不能再连累了下一辈。

“小姨,你回京城吧,你回了京城,伯伯就不会那么辛苦了,你不知道那些丑女人为了嫁给伯伯,多烦人。”入了夜,我坐在床边,臭小子睡在床上,向我大报“军机”,“我跟伯伯说过好几次,让他把你接回去,可他太忙,小姨……你就跟我们一道回去吧……”话说多了,他也困了,却摇着我的衣袖不松手。

我伸手抚一下他的额头,心道:不知阿梓想不想孩子……小孽障现在不知道怎么样了,她每日都习惯带着皓雪跟我去药园,现在整天闷在王宫里一定受不了。

我抬眉看一眼窗外的月牙儿,休息了一整天,也该起程了。

我伸手将臭小子的被褥拉好,拾过椅子上的长袍和围巾,一件一件仔细穿好,裹上,最后合上窗扇,看一眼床上的人儿,下楼。

楼下站了四名侍卫,多半是下午那个喻军师留下的,不知是为了看护小辉,还是为了监视我。

我爬上马背,马走几步,这些人便跟上几步,甚是讨厌。

一直走到渡口,这些人仍紧跟不放。

“娘——”渡口的码头上,一个小黑影往我这方向跑,身后还跟了条巨狼。

我很少能有惊讶到说不出话的时候,这小孽障越大,这种机会也跟着越来越多。

“你怎么来的?”我坐在马背上,居高临下,我不过刚从月革出来半个月,她是什么时候来这儿的?

“白翼说中原人都是坏人,不让我出来找你,我就带了皓雪,是它背我出城的。”小孽障拽住马缰,声音转为悄语,“皓雪知道一条小路,一下子就能从山里钻出来。”说罢这句,声音才转成正常,“后来我饿了,就在松林子里坐着等他们来找我,灰影就来了,然后,就带我来找爹爹了。”

我全部的无言最后化作一道冷哼:“皓雪。”手掌心暗暗捏住一粒丸药,打算教训一下带着小孽障到处乱跑的家伙。

“嘿嘿。”小孽障却缩着脖子偷笑,“娘,虫虫我己经从皓雪肚子里取出来了。”

小孽障口中的“虫虫”是上次皓雪驮她进雪山差点被冻死后,我放进皓雪肚子里惩罚它用的,居然被这小孽障给取了出来?她倒是学得挺快!

“娘,抱抱——”她拍拍小手,向我邀宠,“我们快回家。”

这倒是新奇,她第一次来中原,应该不会这么急着回去才对。

我翻身下马后,一抹人影也缓步立到我们跟前,挡去了大半的月色和星光。

自那晚在东阁的事后,我不再见他,到现在已经两年了,想不到依然还记得他的气息,真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忘干净。

“哼。”小孽障见李卒过来,使劲往我身边靠,像是跟他结了仇,这可是难得一见。每次他到月革时,小孽障都会兴高采烈,他走时,又会号哭半天。

“敢一个人偷跑出来,做了这么大的错事,爹爹不该揍你吗?”他低道。

“我是出来找娘的。”

小孽障从出生到现在三年多,从没被人动过半根手指,第一次挨揍自然不高兴。不过这次也是把他给惹到了,否则以他那宠溺家人的性格,又怎会动手?

“哼,爹爹是坏中原人,不理你了。”

他俯身,一把抱起闹脾气的小孽障:“饭还没吃,先去吃饭。”

他这话像是对我说,又像是对小孽障说。

“不吃。”天下间恐怕也只有小孽障敢对他大打出手,而不会遭到惩罚,“我要娘抱抱。”不过她的力气对她爹一点作用都不起。

他引我们去的是们于万郡城郊的一处小院子,不大,只有三四间竹屋。

进了屋后,见他身上仍穿着官服,应该是忙完公事直接过来的,可见小辉的话没错。

我并不打算与他同处一室,何况我也不饿,转身想去找间空房,迎面正碰上那个喻军师。他此时收起了那份轻薄的笑意,倒是个可以看的人,瘦高、清俊,有几分倜傥。

=文=“夫人的病可好些了?”他对我拱手施礼。

=人=因他堵在门口,我没能走出去,便侧身倚到了门边。

=书=他的话引来了李卒的关注,视线从小孽障身上转过来。

=屋=“娘,你的手好烫。”小孽障跑过来,拿着我的手掌贴在她额上,“是不是又被虫虫咬了?”

喂蛊时,我是会偶尔不小心被咬到,中毒后难免会有一些发烧、出血的症状,所以小孽障以为我是中毒。

“不是。”

“娘,我从伊娃姑姑那儿拿了好多药,就是屋里。”小孽障勾着我的手,将我往隔壁屋里拽。我这才知道原来她住这里,可见是他不愿将我们公之于众。

“娘,你困吗?”小孽障把盒里的药丸哗啦啦倒了一桌,见我手支着下颚,双眸半闭,不禁把小手伸到我面前晃两下。

我勾唇,知道自己刚睡过一天,不可能这么快就困,肯定是这小孽障对我下了迷药。我真不该为了不让她捣乱而教她用毒,现在居然害到了自己。

“你自己配的?”我的迷药不是这个味道。

“嗯,皓雪带我在雪山里找到了白色香草……”她以下的话我渐渐听不清……

我最后一眼看到门外有个模糊的人影——是李卒。两年来,我不见他,他也不会要求见我,现在来做什么?

睡梦中,我感觉身子飘在一朵温暖的云彩里,身边还跟着一只小麻雀,唧唧喳喳地叫个不停,直到一阵风声吹来,将小麻雀的唧喳声带走……

“紫姬死了……蓝絮也快了……只有我最安全……既然你能让小孽障喊你爹爹,为什么不能不逼着我承认我不想承认的事情?咱们可以老死不相往来……只要你别逼我。”梦中,我对着云彩这么说。

云彩却什么也没有说,只是一味地盘旋着,若即若离。

我知道,我斗不过他,不管是力气,还是情感,我都不是他的对手,可是,我不能承认、也不会承认我是弱者。

第十五章 诚实

清早,睁开双眸,晨光从窗口斜溢而来,照得满床亮晃晃的。

也许是我昨夜睡得舒心,心情很好,起身四顾,小孽障不在,下床寻鞋,却发现鞋子又不见了——小东西己经懂得臭美,总觉得我的鞋子比她的好看,经常拖着四处乱跑,这会儿又不知拖去了哪里。

所幸这里的地板是竹片,光脚走上去也不会太脏。

咯吱——咯吱——

从东屋来到西屋,小孽障在屋里,除了她还有李卒和那个姓喻的,我因觉不方便,便停在了门外的晨光中。

我知道自己的穿着不合时宜,光着脚,散着发,露着半截手臂,在汉家的地盘风流,这种装束连妓院的女人都不敢展示人前。瞧那个姓喻的,即使昨日还一副风流、轻薄的模样,现在见我这般出现,也是赶紧低下眼,装作非礼勿视。

在这一点上,我倒是颇欣赏李卒的作为,看就是看,绝不掩饰。

“小孽障,你又拿了我的鞋子?”

小孽障笑眯眯地从她的脚上脱掉鞋子,乖乖地送过来。

我弯身穿鞋子。

小孽障则顺势蹲在一边跟我聊天:“娘,你的头发为什么要留这么长?”然后操一缕我的头发把玩。

小东西的聊天内容通常都比较天马行空,所以我一般只是听。

“娘,为什么汉人的爹和娘要睡在一块儿?”天外飞来这么一句。

我余光可见那个姓喻的己经起身,可见是觉得不适合再继续待下去。

“你和爹爹为什么不睡在一块儿?”第二句。

姓喻的己经不见了踪影。

“我长大了能嫁给爹爹吗?”第三句。

我失笑,他们李家人果然与众不同,不知他听完这些话会怎么想,抬眉看去一眼。

他正盘膝坐在棋桌前,同样也看着我,也许他也想看我怎么回答小孽障的问题。

“那你该问问你爹爹去。”我看着他,这么回小孽障。

他微微一勾唇:“爹爹不行,但爹爹会帮你找到天下间最好的男子。”

“不要。”小孽障像大人一样叹口气,“那我还是嫁给皓雪吧。”

“皓雪也不行。”他道。

“伊娃姑姑可以嫁给天神,为什么我不能嫁给皓雪?”她疑惑。

“因为爹爹不同意。”他道,起身,似乎不打算再教育女儿什么叫正确的婚姻。

“娘说,没人能逼我做我不愿意的事,爹爹也不行。”小孽障被他一把饱起的同时反击他的独断专行。

“是吗?”他在女儿脸上亲一口,“那你打算怎么反抗爹爹的命令?”

小孽障被他亲得咯咯笑个不停。

我穿好鞋,起身,恰与他比肩而立:“你可以不认他是你爹爹。”我开口帮小孽障向他挑衅。

“那爹爹就把你锁在笼子里。”他看向我,同时回复我的挑衅。

“他舍不得。”我看着他。

“……”他眉头微微一皱,继而勾唇。

“来,小孽障,娘抱抱。”我第一次主动去抱小家伙。

他却不松手。

小孽障的视线在我们两人之间逡巡,不知该让谁抱。

最终,还是他松了手,但松开的手指却下意识张合一下,像是在隐忍着某种情绪。

“娘,渡口的那个汉人说,孽障是骂人的,我为什么要叫小孽障啊?”小孽障愉快地圈住我的脖子。

我抬眉看一眼对面的男人:“因为你爹爹做了件很大的错事。”若非他让伊娃给我治病,我就不会吃那些药,也不会阴差阳错除了姜老头的毒,更不是怀上这个小孽障。

小孽障转头瞅一瞅他,皱皱眉头,像是在考虑公要不要跟爹爹抱怨一下,不过最终还是放弃了:“娘,我们能在这里住几天吗?”

“这事你不该问我。”决定权不在我手里。

他走到我们身后,看不到什么衣情,不过倒是没出声。

东陵在魏国东部偏北,紧邻齐国,而如今齐国正在内乱,加上胡人南侵,纷乱不止,连带魏国边关也是四处不安,小皇帝又年轻、阅历浅,对外的事都要他与臣工们商议处理,也就难怪他忙,忙到今年连去月革看女儿、看月革王的时间都没有。

许是想让他在东陵多歇息几天,那个叫喻泰的军师特地给我和小孽障找了个玩处——离竹屋不远的山间,正有几处风景可看,还有几潭温泉。

他没有反对手下的安排,女儿喜欢的,他就喜欢。

恰巧小辉也在,便接了他一起过来。

他的爱好不多,一旦闲下来,若女儿不黏着他,便是下棋看书。

这一日,照往常一样,我把女儿带去洗澡,他跟喻泰下棋。

夕阳落山,白月升起之时,正是天色最黑暗的时段,本来一切都很好,且有他在,我便也没想到会有什么危险。

在泡了一半后,我忽来一阵警觉,不禁睁开双眸,扫向周围的竹林——太安静了,不是好事。这么多年的生死经历,使我对危险的预感度高到非一般人可想。

“娘?”小孽障被我圈到怀里时,颇为好奇。

“嘘——”我伸手打个嘘声,侧眼瞥一下周边。

这温泉三面环竹,一面背岩,倒也方便死守。

我一边环视周围的竹林,一边摸过岸边小孽障的衣袍,胡乱给她披上:“到皓雪身后去。”

皓雪一直窝在山岩边休憩,此刻却也同我一样,四蹄直起,眸光晶闪,如喻大敌。

见小孽障安全站到皓雪身后,我才摸过一条中衫穿上,随即从水中出来。

我心中估量着灰影一定就在周围,因我们沐浴,他不方便靠近,但绝对不会离开太远,以他的身手,绝不可能连声音都没有就被人灭口,一定是来人太多

他一时间无法确保我们的安全,这才以静制动,等着摸清对方的情况。该死,我太大意了,以为在他身边不会有事,连药袋也没拿。

“娘……”小孽障胆怯地看着我,因她没见过我这么杀气四溢,像是被吓到了。

“蹲在皓雪身后,把眼睛闭上。”我不希望她像我一样,从有记忆开始脑子里便是血。

我拉着脸时,她一向听话。

在退到距离皓雪和小孽障五尺时,忽闻一道瑟瑟声从左侧袭来,像是暗器穿梭竹叶的声响。

“都趴下别乱动。”在我趴到地上的同时,一片竹叶直插入我右手下的岩石中。来人内力不俗,应该都是高手。

皓雪和小孽障都听话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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