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玲珑锁心-第21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连我也不禁侧目,这丫头怎么答应得这么干脆?

“尘疏,你知道成亲是怎么回事吗?”沈林氏摸着她的头发,笑问。

她夹一块牛肉给一旁的小黑后,点头:“知道,就是当沈鹏昊的新娘子。”

“你真的愿意当鹏昊哥哥的新娘?”沈林氏再问。

“嗯,我愿意!”她点头点得很重,眼睛还直直看着对面的男孩。

她年纪尚小,不知羞耻二字怎么写,沈鹏昊却已经有了大人的感知,羞得满脸通红,低眉不说话。

“王爷,看来咱们以后可以改口了。”沈伯彦相当高兴。

李卒笑意深浓地看向女儿。

“鹏昊,还不快去给你岳父大人倒酒!”沈泊彦半开玩笑地催促儿子。

沈鹏昊满脸羞红地起身,当真给李卒倒酒去了。

李卒没有多话,任凭孩子倒酒。

跟小孩过家家似的,一顿饭便吃出了个儿女亲家。

回程的路上,我问小孽障:“你答应这门亲事,可是为了向沈鹏昊报仇?”因为沈鹏昊杖刑了皓雪和小黑,所以她要报仇。

“是。”小东西也不瞒我。

“报仇有很多种,为什么非要嫁给他?”

“这样就不怕他逃掉了。”说得振振有词,而且一脸坚决,可见她有多恨沈鹏昊。

我忍不住笑起来,也许小东西是对的,爱一个人和恨一个人的方式都可以是婚姻,因为它既可以幸福,也可以残酷。

“希望你能如愿。”

第二十五章 祭礼

对沈伯彦来说,儿子的婚姻也许只是绑缚权势的绳索,是他用来套住李卒的方式。

在沈家做客后的第三天,求亲礼便送到了山上。

倒也不是什么金山银海的豪礼。近来与胡人打仗,听说沈家甚至整个东省的府库都异常紧张,已经困难到要与商贾、恶霸分黑账来解决财政之事。难怪那日他没有出声惩治那些地痞恶霸,因为他们收的赃钱里有一部分是供应给他的军费。这还要感谢老皇帝,养狼却不给肉吃,逼得他和沈伯彦不得不做出这等变通。

“不怪我拿丫头的婚事做人情?”他今晚跟沈伯彦喝得有点多,回到屋里便是满嘴酒气。

“是她自己答应的。”我从桌上取来解酒药,塞进他口中。

“怎么这么凉?”他的手伸进我的衣衫下,并对里面的温度有些不悦。

“寒冬腊月,怎么会暖和?”我伸手解开他身上的长袍。

说到寒冬腊月,他眉头微皱,像是想到了什么难以解决的事。

“为银子的事发愁?”沈林氏对这些政事颇为了解,前日在山下时我听她提了一下,沈伯彦似乎也在愁这些事。

他们东出入齐,带来的不只有扩大地盘的喜悦,还有养活更多人的麻烦。

他不太愿意跟我讲这些没意思的东西,大概知道我听不懂,更不关心。

“怕冷,就早点到床上去。”

“你不睡?”看他的样子,不像是要睡觉。

“一会儿再睡。”

他不睡,我一个人躺着也是冷,倒不如陪着他一道批阅公文。

炉子上煮着茶,窗子外刮着风,昏黄的油灯,安静的两个人,倒别有一番情趣。

他带在身边的衣物不多,除了我又没有其余的女儿来打理生活,身上的衣衫难免有些单薄破旧,往时我并不在意这些事,难得今晚会有这份闲心和良心,便穿针引线,趴在他身上缝补破洞。

我并不擅长女红,所以只能把他的衣服当伤口来缝。

“别乱动。”我阻止他回身,好不容易缝出了一点心得,不能让他搅乱。

仔细缝合了破洞后,我在末尾打上一个结,咬断线头,看着他肩上那条“蜈蚣”,竟有些成就感。结果喜悦之色尚末退去,就发现他的中衫和内衫要一起脱,因为我把它们缝到了一起。

脱下他的衣衫,我又拆开线头。没道理我会做不成,今晚非要把这个破洞给缝上,不但如此,还要做得跟倾倾一样好。

我闭上眼,细细回想倾倾的做法,半天后才睁开眼,将衣服对着灯光展开,细看布料的纹理。

不过是条一寸长的破口,我却足足弄了半个时辰,大功告成时,对着灯光仔细看去,不再像条蜈蚣,己经很接近倾倾的手艺了,我一边欣喜于自己的成就,一边转脸看他。

他也在看我,饶有兴味。

“幸好不是外袍,不然你可要丢掉了。”我把中衫披回他身上。

“只要你做的,我都会穿出去。”他展开双臂,穿上中衫,井伸手把我圈到怀中,“今年做一次祭礼吧?”

我不太明白什么叫祭礼,大概是祭祖之类的吧。在月革时,他也曾逼着我去祭拜过一次李玄,难道又是跪拜磕头那些东西?

我问过倾倾,倾倾也不是太理解。好在沈林氏搬到了东堤庵里静修,离这儿比较近,她派人送来一份祭礼的礼单,足足一尺多长的单子,看得我云里雾里,根本不知该从何做起。

还有不足五天便是除夕,怎么可能在这短短五大内做出那么多复杂的菜式?我忍不住想放弃。

“夫人,这个叫万事如意,不是碎碎平安,您都弄碎了,哪里还有好彩头?”倾倾对我的帮倒忙相当头疼, “您还是择菜吧?记得不要把菜撕碎,要整棵的。”

结果最后她还是嫌我择得不够好。

“夫人,那条是富贵鱼,不能喂给皓雪吃。”

三寸长的小鱼,哪里长得像富贵鱼?

“夫人,那个猪头是要整的,不用切开,祖先会嫌弃的。”

不切开怎么吃?难道是因为鬼魅长了长牙,所以不需要切?

“夫人奴婢知道您刀功了得,可也不用把肉切得跟绸子那么薄呀。”

她刚才说要切精细些,现在又嫌弃我的刀功好,真是难伺候。

“啊—夫人,您怎么会把菜都倒掉?奴婢可是看了一个上午的火候呀!”

怎么不早说,我还以为用药壶煮的东西,都要倒掉渣子。

“夫人,奴婢求您,您别再过来了!还有小姐!还有皓雪!还有……啊—小黑,那个不能吃!”倾倾真的疯了,拿着烧火棍追着小黑满院跑。

小孽障觉得他们跑得好玩,便带上皓雪跟在她身后一块玩。

我坐在栏杆处,啃着剥好的橘子,咯咯笑着。

“夫人,那个橘子是给祖先吃的。奴裨摆了好半天。”倾倾真要哭了。

我低头看一眼祭桌上的水果盘,心道既然如此,那就干脆一起吃吧,反正也不知道祖先有没有空来,便随便抓一片果肉往倾倾口中塞。

“夫人,王爷回来看到这样会生气的。”她一边嚼一边急得掉眼泪。

“没关系。”他既然能把这种事交给我,就要有失败的打算。

听我这么说,她显得颇安心,再塞一瓣橘子入口:“还没到中午,下午再重新摆也行。”

见她这么说,我迟疑一下:“倾倾,忘了告诉你,昨晚我把灶台里的红烧肉端给他吃了。”李卒忙到太晚,我便给他开了个小灶。

她停止咀嚼,呆呆地看着我。

“还有,我今早也拿错了,把那个猪头给皓雪吃掉了。”小孽障也来插一脚。

倾倾被水果呛到了,咳得满脸通红,欲哭无泪:“太过分了。”

我瞪一眼小孽障:“那么大的猪头怎么可能拿错?你故意的吧?”

“我是小孩,我又不知道什么不能拿,娘是大人,娘才是故意的。”

小东西学会顶嘴了。

倾倾蹲到地上呜呜哭起来。

我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便蹲下来给她擦眼泪,竟无意中擦了她一脸的红颜料—刚才往祭礼上贴红纸后忘记擦手了。

“夫人,您是故意的吧?”倾倾哭着问我。

我摇头。

“您就是故意的,您觉得这样好玩是吧?”她把脸上的红颜料擦下来,直往我脸上擦。

我自然要躲,躲来躲去便笑起来。

倾倾是会些拳脚功夫的,虽然不太高,但手脚也算灵便。

我没有功夫,可躲起来也不容易捉。

一来二去便打翻了不少东西。

直到气喘吁吁撞到李卒身上时,我手里还拎着一条富贵鱼,正打算往倾倾身上扔,反正已经乱了,干脆玩个彻底。

看着他幽暗的眸子,我突然不知该说些什么:“新年好。”想来想去,只想到这么一句讨好的话。今天是除夕,我们却砸了他的祭礼。

“新年好。”他笑笑。

结果这桌祭礼到底还是没做成。

隔日是年初一,沈泊彦派人上来通知他,说山下有圣旨要接。

圣旨上说小皇帝为了表彰他的功绩,打算恢复他部分官价,而且还节衣缩食为他凑到了一笔数额不小的军需,让他回京复命,顺便大婚。

沈伯彦为此欢欣鼓舞,可见小皇帝此举是雪中送炭。

沈林氏却私下对我百般安慰,以为我俩也算同病相怜了。

“东陵虽然不及京都繁华,但闲适宜居,夫人留在这儿,倒也过得自由。”这是沈伯彦的话。

趁李卒在前院招待宫中来客时,沈伯彦来到后院劝导我要大度。

“是啊,夫人留在东陵,正好与我做伴。”沈林氏一边递茶给我,一边应丈夫要求参与劝诫。

夫妻配合得相得益彭,看上去十分的琴瑟相和。

若非沈林氏从檀木盒里舀出一勺香料添进香炉,我还当真以为她是真心劝我。

我对他们的话充耳不闻,只是一边喝茶,一边欣赏沈林氏那细柔的动作,这位大家闺秀当真是发威了。

李卒跨进门槛。

我随即起身,打算引他出去,省得受屋里这香味的波及。

可惜不能如意,沈伯彦拉着他讲了好半天的正经事。

从沈氏夫妇处出来时,他己经有些咳嗽,显然早已经中招。

“今晚你睡隔壁。”我不愿成为他的解药丸。

“因为这东西?”他示意一下手中的金皮圣旨。

我摇头:“你中了毒,睡这儿不方便。”

他不明所以。

我用下巴示意一下沈氏夫妇的院子方向:“大概用不了多久,沈鹏昊就要有弟弟了。”依照沈林氏的药量,非把沈伯彦给折腾死不可。

直到上床休息后,他才明白我的意思,但为时已晚。

我将盆架上的布巾扔进水中,细细拧干,回手扔给他:“这是来自西域的凤尾迭,花根可入药,活血化瘀,花蕊对男子有促情的功效,尤其五月盛开的,萃成香料,配上曼陀罗,功效不可小觑,本是西域的牧马人用来猎取野马配种的。”说到这儿我忍不住生笑。

他脸色微青,显然对这无妄之灾颇为恼火。

我上前试试他的颈脉,跳幅很大,皮肤也滚烫灼手,身上一定很不舒服。

“要我帮忙吗?”

他觑我一眼。

我勾唇:“别想歪了,我只是打算帮你放放血。”

显然他也是这种想法,把手伸给了我。

我拔下发针,放在烛火上烧一下,挑破他的十指,再用湿巾擦拭他的额头和颈子,让药力一点点消退……

“差不多了。”见他拇指上仍在出血,我低头吮一下,“这个洞扎得有点深,可能要包扎一下。”我抬眉征询他的意见。

有的时候,不是毒药制造了激情,而是激情制造了毒药。

因他眼中的火焰太炽,我抬手挡去他吻过来的唇,笑问:“我是谁?”

“你说呢?”他的呼吸像是仲夏夜的飓风。

“那你叫我什么?”此时此刻,我希望他叫出我的名字。

“重要吗?”

感受着背上那双热烫的手掌,我抬头冥想:“大概吧……”好像也没那么重要。我还想再说话,却被他吻去了声音。

“安静点。”着急的时候,他习惯直接下命令。

为报复他的命令,我攥起拳头捶他一记。

也许是因为凤尾迭的残毒,他一夜没睡好,连带我也跟着受累。

次日起床后,两人都有些精神不济,想必那沈氏夫妇必然也不会太早起来,也就没有留下来用早饭。

出门时我们恰巧遇见了沈伯彦新纳的那位青梅竹马。

与沈林氏相比,这小妾少了点雍容,多了点楚楚可怜,不多话,看上去乖顺得很,见了我们忙低身福礼。

“沈鹏吴的娘说你将来那位也是这般乖顺可人。”

他勾唇:“想见吗?”

对他的话我有些吃惊,一时竟无话可答。

他真的会为了军费粮草去娶一个陌生女人?

又有何不可?当年他不也是因为抹不开脸面,才收了我这么一个陌生的小妾?

“在想什么?”见我默不作声,他侧脸询问。

“在想你该怎么劝小孽障接受她。”小孽障在执拗方面与我有些相像,认准了便不会回头,如果我死了,而他又娶了那个女人,小孽障一定会用尽各种方法去折腾那可怜的女人。

“那就是她的问题了。”他道。

也许是不愿看见他那双幽黑的笑眼,我松开他的手指,独自上车。

第二十六章  惊变

这世上有两种东西不能与人分享,一种是快乐,另一种是痛苦,除非你能把自己融进别人的身体里。

所以我并不奢望有人能在我临终前替我分担身体上的痛苦,即使他和小孽障。

好在他很忙,小孽障太小,都看不到我的痛苦。

在他走后的第二个月,我开始准备身后事。本来没这些烦琐事,却因为有着一对父女,他们成了我的累赘。

一切进行得很顺利,却在三月十五这一天除了纰漏——小孽障不见了,在我眼皮底下,莫名其妙地消失了。

我看着在院子里傻傻转圈的小黑和屹立不动的皓雪,第一件事便是让灰影先把咋咋呼呼的倾倾打昏,免得她跟着添乱。

能在我和灰影眼皮底下,并让皓雪和小黑没有察觉地带走小孽障的,不出意外,只有三个人,一个是李卒,一个是沈鹏昊,沈鹏昊跟小孽障前嫌尚未尽释,可以排除,最后一个就是胡生。

如果我没记错,他一个月前就跟着李卒回京复命了。

看来临死前,我得去京城一趟。

联系不上李卒是意料中的事。钢筋京城大门就被拦下来,也不稀奇。在宫里见到胡生,更不算新鲜,猜的就是他。他果然不负所望地背叛了李卒,或者说他根本就是老皇帝放在李卒身边的一只学舌鹦鹉。

“夫人。”胡生站在大殿门旁,恭敬地向我行礼。

看着他,我似乎想到了什么,但一时间又记不起来。啊,对了,阿梓临终前跟我说过让我们小心——兴许就是指这件事。

“小孽障呢?杀了?”

“树下不敢。”

“不敢?你谦虚了。”我伸手捏住她的下颚,审视他这张看上去诚实可靠的脸,“既然敢动她,你应该知道结果。”小孽障比我和李卒的命都重要,他胡生一定会死得很不彻底。

我松开他的下巴,跨进大殿门槛。

五年了,想不到龙座上那老皇帝居然还活着,孙然已经不能动,但眼睛还是活着的。也许李卒真的是他的种,至少他们的命都很硬。

“你想啥舞何必这么兴师动众?在东陵就可以解决。”我挑了个舒适的位子坐下。

因我的无理,老皇帝身旁的季连昇瞪过来一眼,倒也没有多话。

“如果朕说,让你永远离开他,你可同意?”老皇帝开口,声调中少了一些中气,课件命不久矣。

我看着他,没作声,等着他开出我想要的条件。

“真想杀你,易如反掌,这一点你应该很清楚。但是,他会因此恨朕。”这个“他”自然是指李卒。

想不到这老皇帝还会在意他的感受。

“他是朕的儿子。”说得字正腔圆。

“那是因为你再也找不到比他更优秀的后裔,否则你早把他杀了。”如果不是李卒有能力,相信这老头早就把他杀死并埋到某个不知名的墓碑之下了,哪里还会在这信誓旦旦地说他是他的儿子!

“不错,真再也找不到比他更优秀的儿子了,他能助我大魏兴盛昌荣,所以有什么理由让一个卑微的女人毁了他的前途?”

真够大言不惭。

“别忘了是你把我送到他身边的。”一切都是因为他的算计,“怎么,失算的感觉不舒服吧?”

出奇的,老头子居然笑了:“这是朕一声犯得最对的一个错误,不是这个错误,朕竟不知还有这么一个堪当大用的儿子。”他笑得几乎喘不过来气,“这事天佑我大魏。”他手指艰难地指向我,“你该庆幸他是一个如此有能力的人,否则朕绝对饶不了你。”

我也笑了,笑自己竟然试图跟这种人讲理。“既然这样,你开条件吧。”

“永远不用要在出现。”

如果我说“不”,相信我与小孽障都会死的无声无息。

我点头:“可以,我的女儿不能有任何危险,马上送到他身边。”我伸出一根手指。

“他是朕的孙女,魏家的血脉,没人能伤害她。”他说的比唱的还好听,如果我不同意交易,相信他定能牺牲掉孙女的姓名来成全他的江山社稷。

我在深处第二根手指:“胡生。”伤害我的女儿,背离他,这个人我不会放过,不管他是我滴还是叛徒,戒惧都一样。

“一个背叛主子的奴才,你不说,朕也不会留下他!”见我不再说话,老皇帝对身边的李连昇示意。

李连昇哆嗦着手,从桌案上取来笔墨纸砚放到我面前。

这事要我写决绝书?

真是麻烦,而且笨。李卒会相信一张纸?

我提笔蘸墨,一时间却无话可留,指点了两个点便弃笔。

“站住——”李连昇喊住我。

我背身站住,微微侧首。

“如果再出现,你知道结果。”李连昇那副嘶哑的嗓子总会让我回忆起幼时的幻谷,那是他也曾用这个嗓音威胁我们,那是的我怎么也想象不到身为执法长老的她居然会是个太监。

“紫姬死了,蓝絮死了,阿梓死了,阿罗也死了……”我想是在陈述所有人的戒惧。

我们是幻谷的第一批女孩,也是他精心培养长大的,如今都死了,他会不会也有一丝丝感慨?

“对背叛的人来说,太便宜他们了。”他的表情没有丝毫的惋惜,甚至还在嫌弃她们死的不够解恨。

“对,我们都该死。”我步出大殿,由着胡生引路。

途径偏殿时,我看见小孽障正在里面玩耍,陪在她身边的是柳画影的女儿柳步尘。

“王爷把他们逐出王府后,季公公把步尘小姐接到了公里。”胡生故意引我走上了这条可以看见小孽障的路,“太上皇的意思是让她做小姐的死士。”

狡猾的老东西,知道小孽障不喜欢陌生人,想用那丫头来套住她。

那柳步尘也是个可怜的小东西,我告诉她,做幻谷的人不会有好结果,看来他这辈子是没指望了。

我的指尖轻轻掠过腾龙飞凤的雕花窗格——我舍不得我的女儿。

踏出宫门,一阵眯眼的大风迎面袭来。

“不要再跟着我了,我不希望被人看到死时的样子。”我这话是对灰影说的。

风瑟瑟,春叶颤动。

风过沙扬,人无影踪。

有些人,出现时就有了结局,就像我这样。

第二十七章  风后

秋天到了,塞北的风沙翻过关山,腾云驾雾般南下中原,掠过关北城,飞过大京都,途径长河口时,迎面撞上一片雨云,被水珠附着得再不复往昔雄风,不得已坠落人间。雨珠打在梧桐叶上,溅至灰瓦屋檐,滴下,落在灰袍男子的指间……透过水珠看过去,男人的脸仍是那般让人喜爱,可惜少了笑容。

一声乌啼扰了我的好梦,也搅了梦中男人的面容,我不得已睁开双眸。乌鸦正站在我对面的榕树枝上,对我虎视眈眈。

“嘘——”我嘘它一声,“我还没死,你就等在这儿了?”我从榕树枝上坐起身,看一眼天色。

乌云密布,与我梦中的一样。

进来我多梦得很,大概跟我睡得太多有关系。“冰潭”已经侵入了心脉,血脉流通得慢,人就容易没精神,也就越爱睡觉。

我本是趴到榕树上晒太阳的,谁知又睡了过去。好在这只扰人的乌鸦将我叫醒,不然就要淋雨了,这畜生似乎闻得到死气,已经跟了我好几天了,正等着我醒不过来后啖我的肉呢。

我沿着羊肠小径缓缓走回湖边的小竹屋。刚刚走进屋内,大雨便落了下来,打在湖面上,激出一片哗哗的响动。

这里是魏国西南的深山,我的地盘。

这间竹屋不大,三丈见方,是我十六七岁时阿梓她们帮忙一起搭建的,不怎么好看,但很结实,就是有点年久失修,屋顶的西南角有点漏雨。

“哇——哇——”乌鸦站在门前的芭蕉树下,被雨淋得无处躲藏。

“你倒是个执著的东西,进来吧。”我倚在门边,对它勾勾手。

小东西扑腾两下翅膀,慢慢跳到我的腿边。

“你说人死了,真的会有阿鼻地狱吗?”我问乌鸦。

它却只顾着抖搂羽毛上的水珠。

“火烧痛苦,还是油炸痛苦?”我在想我该受到哪种惩罚,“呵……”我忍不住笑两下,“也许两种都有机会。”我闭上眼,刚才走了太久,很累,眼皮又有些睁不开了。

“哇——哇——”这乌鸦真烦人。

“好啦,吃就吃,还那么啰唆干吗?”我感觉到左手手心好像被什么啄了,没有痛感,只是有些心慌。

“哇——哇——”乌鸦的叫声更加狂肆,大概是尝到了血肉的美味吧?

我忍不住在梦中勾唇,吃吧,吃吧,吃完跟我一道下地狱,我的肉里可是有“冰潭”呢……

瞧,我就是这么一个报复心重的坏女人!

又不知睡了多久,我再睁开眼时,以为会看到一双只剩下骨头的手,却发现左手上绑了一条灰布带。

在看到一双灰蓝的眼眸后,我暗哼:“找死。”他可知道我这小屋里放了多少种毒?竟然敢擅自闯进来。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