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玲珑锁心-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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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刚碾完的丁香粉收进瓷盅,转头看向身后那个仍在伏案研图的男人,已经两个时辰了,他居然始终维持着同一个姿势。

起身,推开窗扇,外面雨水依旧,窗边的梧桐刚发新叶,灯光照来,新叶一片晶闪。

倚在窗台回头看他,两天了,从他殿前复命之后便一直窝在这间驻桑居,一步都没踏出过,若非口渴肚饿,他连姿势都不会变,可见心思有多集中,若是此间我的任务是杀他,想必早已成功了吧?

踩着沁凉的木地板,来到他身后,跪坐下来,拔下挽发的银钗,点压他背上的穴道,头一次给人按摩,实在是看不过他两天不眠不休,甚至不与我说话。

按了大概一刻,他方才与我开口,但眼睛仍看着军阵图:“回去受罚了?”

难得两天开第一次口,我真是受宠若惊,对他那宽阔的背脊扬眉,“是啊,心疼么?”

“做错了什么?”不理我的娇嗔,只对我受罚的原因感兴趣。

“还不都是因为你,把人家踢走,又要回去,耽误了人家的事,自然要受罚,被红背蛛咬去了半条命,差点回不来。”倾身往前看他。

他也微侧过身看我,眉梢轻扬,应该算笑吧?如果没有伸手捏我的下巴,我可能会将他的笑理解成对我帮他按摩的奖赏,“这次呢?到我身边又是所为何事?”

在那双探索的双眸中,我是有点怯的,但不得不极力控制着不能转开视线,逃避只会让我的意图更加明显,因此勾唇生笑,以掩饰心虚,“还能是什么,杀人呗。”有时候实话才是最好的谎话。

他缓缓松开我的下巴,不知在想些什么,也许识破了我,也许没有,转身继续专心做他的事,“困了就睡吧。”

我仍然僵在原处,为刚才的谎话审视自己的应对是否有异样,“我想陪着你。”好一会儿才坐直身子。

一阵穿堂风吹来,夹着雨丝,打在皮肤上,冰寒沁凉,伸开双臂从身后环住他的腰,脸贴住他的背脊,不为取暖,只是担心他再次莫名其妙地转身看我。

“王爷——”在我半梦半醒之间,胡生在门外出声,“仲大人已到楼下。”

“请他上来。”我身前的男人浅道,声音有些沙哑,也许是终于累了。

我打个呵欠,从他的背上抬首,但见窗外天色微亮,想不到一个盹居然打到了天亮。

他做正事时,很少会邀我出席,所以这种见客的场合我要退避,不过这儿是一品楼,他既在这儿见客,想必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人,因此我只退到了屏风后,隔着一层纱,半卧在丝被里,继续打我的盹。

来人是个瘦高个儿,一身灰袍,因白纱遮挡,看不清脸面,只听到声音很不错,低低的,略带些清亮。

瘦高个儿入座前看了我这方一眼——李卒在外一向是一板一眼,不像是会在妓院里养窑姐的人。

“外面的人寻了你三天,想不到你会到这里躲清闲。”瘦高个儿的口气很温和,听起来像他的多年老友。

“兵权易主,还让我回去做什么?”气馁的言辞却出自他带笑的语气,说话之际,顺手给对方倒茶。

“胜败乃兵家常事,何况你的功勋也不是一次败仗就能抹平的,陛下不也没有治你的罪?”瘦高个儿接过他手中的茶碗,“最近有几名官员在家中遇刺,她很担心你,给她去个信,至少让她安心。”

对于这话,李卒只喝茶,不作答。

谈话因其中一方不配合而不得不停顿。

半天——

“前些日子,她让我帮忙处理了几个人的后事——”瘦高个儿盯住李卒如此说,似乎想看他对这件事的评价。

“嗯。”李卒却只应了一声。

“当年的事,你还放不下?”

李卒继续沉默不语。

“你明知道这件事会连累她,为什么就不能劝她不要再继续查下去?她是在为你涉险,何况这件事若是让陛下知晓,她在宫中又该如何自处?”

说到此间,我终于明白了那个“她”是谁,定是皇宫里的那位安夫人。

“你不是劝过了?她想继续,谁也阻止不了。”李卒放下茶碗,兀自再为自己倒上一杯。

“你心里应该清楚,当年‘成柳府’的事干系着王室帝位,能不碰最好不碰,你不也放下不查了?何苦再让她继续?”

“你到这种地方来找我,就是为了这件事?”

“不全是,御林军的统领找你找不到,只能把任命送到我这儿来。”将一只囊袋摁到李卒面前,“去不去述职,随你。”

停了半天,李卒才出声,“就这点事?”

不欢而散,我只能这么评价两人的谈话。

胡生送早饭进来时,我才从屏风后出来,而那只镶金丝的黑缎囊袋依旧摆在桌上,他碰都没碰。

“听墙角可不是个好习惯。”他拿起筷子时,这么评价我的偷听。

我也拾起筷子,夹来一只热包子,“若是什么机密事,你又怎会任我蹲在墙角?”不过是些烂事情,对我毫无用处,“你被贬职?”用筷子示意一下桌上的囊袋——御林军统领送任命书,显然他的职位在御林军统领之下,可见他这次失败地有多彻底,从兵权在握的三军将领一路退进了平凡人行列,“我以为你不是个轻易认输的人。”他不该是个耍性子的小男人,被贬职就不述职,这种事不该是他做得出来的。

“既是少年得志,就该有少年的样子。”他如此回答我的疑惑。

这么说,他是故意耍性子给外人看得?“活得真累。”

“彼此彼此。”他一口咬下包子,一边嚼着一边看我。

因他的话,他的眼神,我略有些不措,不禁以笑意来掩饰。

杀人对我来说很简单,勾心斗角可不曾学过太多,毕竟用得不多,之前与他相伴,因为无欲无求,所以不必费神,何况他也懒得把精力放在我身上,如今他闲了,而我也有了秘密,事情似乎麻烦了起来。

“笑不是掩饰的最好方法。”他给我建议。

我抬手摸摸嘴角,不禁暗叹,这男人专心起来还真不好骗。

“上次你用得那味可以睡觉的药可还有?”他吃下三只包子后,拾起手边的湿巾擦拭嘴角。

“足够你睡上几天的。”看来他终于打算休息了。

我放下手中吃到一半的包子,起身到窗边的梳妆匣中取来睡香,小心将香料放进熏炉中,燃上。

香气缭绕间,这个两天两夜不眠不休的人终于睡去了,当着我这个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头的面,毫无芥蒂,连我自己都不相信自己的操行,他怎会这么自信我不会杀他?

在睡香的帮助下,他睡了一天一夜,次日五更才醒,我并未留在他身边。

五更底时,他进了我的房间,晓得他想做什么,也就没急着睁眼。

床弟之事最是让人烦恼,尤其被扰醒之后,困意未解,便要承接他那突如其来的热情,让人忍不住想反抗。

在蛮荒之地待久了,容易生出野蛮的举止,所以我最是不喜欢他刚从军中回来的这段时间,像豺狼一样没有节制。

他一向不爱用唇,这次倒是用上了,耳朵差点被他咬下来,疼得我忍不住轻哼两声,抬手捶他,这才有些收敛,但也仅是稍微。

床弟这种事,对于两个陌生人来说太过残忍,就像我与他的第一次,羞涩、难过、痛楚,杀人也不过如此。如今熟悉了,到也算是好一些,偶尔还会有一些愉悦,他似乎很爱看我这种时候,我却极不喜欢让他欣赏。

“没有头发倒也舒服,改日我也把它们剪了。”激情退却之后,我伏在他的肩上,欣赏着他那不足一寸的头发。

“不好看,留着吧。”他执起我一绺头发捻在指尖,遂又发现了我左手背上的伤口,“蜘蛛咬得?”

“嗯。”

看着自己的手被一只大手包覆其中,一瞬间竟有些失神,不禁使力把自己的手抽出来,“你能在这儿住多久?”起身。

“赶我?”说话间,又将我拉回他身上,“才刚见就烦了?”

“怎么会,只是好奇你会留这儿多久。”不太喜欢看他那双深邃到无底的眼,低眉贴进他的颈窝。

“你想我留多久,就留多久。”

“那你要可死在这儿了。”

聊谈至此,话题也算终结,我们毕竟没有太多话可谈。

他一边抚着我的背,一边仰头沉默,或许在思索他的国家大事,而我则窝在他身边失落,他这次被贬,势必要影响到我的计划,对我来说着实不是件好事。

也不知阿梓如今怎么样了,因怕被人发觉行踪,我们说好不再联系,所以此刻连我也不清楚她的行迹,也不知那个姓龙的男人是否会拖他的后腿……对啊,那个姓龙的男人,阿梓没有后顾之忧,但是他有……不行!得去解决掉!以免阿梓做出自投罗网的事来!

龙家人必须死光!

我本该不告而别,却因要给他一个交代,不得不留书解释。ωεn人$ΗūωЦ

想逃过胡生这种高手的眼睛,委实不容易,光为了离开京都,就连续易了两次容。

两年不曾行走江湖,在王府里又是锦衣玉食,如今露宿野外竟有些不习惯。

江南是阿梓的地盘,紫姬和蓝絮也时常会来执行任务,唯有我少来,有时想想,我是有那么点特殊,执法长老给我的限令似乎多了那么几条,譬如我只能在西南做任务,再譬如我每隔半年须向组织报备行迹,禁止我参与官府的任务,等等等等,也许是我不讨执法长老的欢喜吧。

人道江南是个好地方,山明水秀好风景,可对我来说却不怎么好,即使是善于易容的我,也不得不小心提防,蓝絮的那只“枭”可是出了名的好眼力,若再加上紫姬的“熏”,即便是再好的易容者也不得不现原形。

——我们这些人多是单来独往的,所以都喜欢养个活物在身边,蓝絮的鹰,紫姬的犬,阿梓的黄鹂,作伴之外还可以做帮手,惟独我满身毒药,养不起活物,也不喜活物,因为但凡活的东西,都是累赘,所以现在我要自己对付这些畜生。

如果没猜错,蓝絮和紫姬定会在龙家周围设伏等我,阿梓的遁形能力她们都清楚,想在一时间找到她并没那么容易,她们恐怕觉得我一定会到龙家灭口,以此替阿梓免去后顾之忧,而阿梓也肯定会因担心我去灭口而出现在龙家周围,所以,我不能来,又不得不来。

在广陵外的农舍一直住到阳春三月,方才进城。

龙家在瘦西之东,那周围的方圆十里我都不能靠近——在城外的一个月间,我也做了不少前事,将“游香”投于货郎们的担子里,根据他们的行迹查探枭与熏是否在城内,果不其然,它们在那儿,那两个畜生的能耐我晓得,所以龙家周围我不能过去。唯有安静地等,等谁露出马脚。

又是半个月,城隍庙会开始——

我的机会也到了。

人多口杂的时候,人可以保持耐心,畜生可就难了,它们毕竟是靠身子做事的。

用游香把枭和熏引到一处,以防我声东击西,蓝絮与紫姬定然会到另一处——龙家。所以,我必须在蓝絮、紫姬反应之前想办法把龙家人引到第三处灭口!

瘴毒,用起来极其简单,只需将一小瓶药投进一碗水中,半个时辰内,闻之者皆归极乐,毫无痛楚之状,我都想留一点给自己,以防紧要时刻之需。

龙家人果真被易容的我骗到了大名寺。

合上大雄宝殿的门,听着里面的咳嗽声,我竟微微有些恻隐,却被一声轻喝一扫而光,“阿桑!”

是阿梓——还是她最了解我,这么快就找到了这里。

回身,她的表情很丰富,急切中带着痛楚,应该是在担心屋里的龙家人吧?真是女大不中留,这么快就为了外人跟我作对了,“你来晚了。”早来一步还能阻止我。

她用力推开我身后的殿门,龙家人正在里面垂垂欲死。

“阿桑,快点把解药给他们。”

“没有解药。”我悠闲地倚在门口。

“如果龙家人死了,我也不能活着。”

“他们死了干你什么事?”

“他们是龙驭的家人,如果你把他们杀了,我还怎么面对龙驭和小辉?”

“他们死了,是我杀的,又不是你杀的,有什么不能面对的?”

“阿桑,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但是,我宁愿自己出事,也不能让他们因我而死。”

“不必多说,我既然做了,就不会反悔。”我做事,她应该很清楚。

对视良久,一把冰刃倏然顶住我的喉头,这还是她第一次用刀尖对着我——那一刹,我说不清胸中的滋味,“想动手就动吧。”

她仍旧是心软,杀不成,做不绝,这样的性子,注定了她会被龙驭那种男人耽误终身。

“如果你非要这样,那就这样吧……”她扔掉冰刃,退后半步,转身往殿内走——

看着她的背影,我不禁勾唇,这女人对付我到是挺在行,明知道我不能放任她中毒而亡。

望着“大雄宝殿”四个字半天,终还是把手伸进袖筒里,拿出唯一的两颗解药,不过这两颗肯定是不够的,所幸施毒前我自己也服过解药,半个时辰内,我的血也可以用来解毒,希望龙家的人不要太多,否则我的血可不够喝!

杀人对我来说并不是什么大事,救人倒是极少有,被我杀掉又救活的只有这一次。

盘腿坐在蒲团上,看龙家老少对着阿梓千恩万谢,真是说多可笑就有多可笑,杀人如麻的人竟然成了菩萨,似乎真应了那句“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我从不信立地成佛这种事,杀了人就是杀了人,如果剃光头就能赎罪,那才叫没天理。

送走龙家人,阿梓来到我身边——她的易容术是我教的,不过我从不承认教过她,她太笨,根本学不到精华,易容讲究神形兼具,她连形都沾不上,也就只能骗骗龙家这种普通人,“只变脸是没用的,身形一眼就可以认出来。”说过多少次,她就是不知道变通。

“阿桑……”她满脸抱歉地蹲到我面前,“对不起,我知道你是为了我才来广陵。”

撇开眼,看向殿外,“废话少说,带着那父子俩赶紧滚蛋,有多远滚多远,一旦落进那老妖婆手里,你知道是什么下场。”

“我知道你是为了我才回幻谷受罚,这份情义,我都不知道怎么还给你。”握住我的手,“我拿走的并不是长老的东西,那是属于龙家的传家宝。”

“有功夫跟我说这些没用的,不如想想怎么离开广陵城,紫姬和蓝絮就在城里,她们不可能放过你。”

她笑笑,“总有那么一天,早晚而已,如果我逃不过这一劫,阿桑,你能帮我照看小辉么?”

“不能养,何必生!既然生了,就得负责到底,别把麻烦推给别人。”对于她生孩子这件事,我始终不能释怀,连自己的性命都未必守得住,还生个小的来作孽!

“也罢。”松开我的手,“这次分开,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再见,阿桑,你听我一句,不要再掺合京都的事,我老觉得咱们像是被人安排好了结局一样。”

忍不住看向她,这段时间我也有这种感觉,很多事都太奇怪了,“别那么多话了,快走吧,紫姬她们到了,你想走都走不了。”

撵走阿梓——

足足坐了半个时辰后,我才踉跄着起身,瘴毒这玩意比较难缠,入口鼻,亲鲜血,刚才割血救人,连累我又吸进不少,加上之前残存在体内的蛛毒,还真有点降不住。

手撑着祭桌,环一眼殿内那些凶神恶煞的罗汉像,想不到头一次见佛就流血,可见我当真是十恶不赦。

踉跄着跨出殿门——

山寺四月,桃花初开,满树缤纷,一路行人,行在络绎之间,竟有几分孤单。

走累了,靠在桃树枝桠旁喘息,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翻涌而来,抬头望去,不禁莞尔,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怎么走到哪儿都能看见他?相隔千里也能在这儿遇上……

他又认出了我——

“拜佛?”他坐在马上审视我这身少年装扮。

“路过?”抓住他的马缰支撑身子。

我需要找个安全的地方驱毒,他身边就不错。

第五章 棋子

我没问他为什么来广陵,他自然也不会跟我解释,我们不过是各取所需。

泡过药浴,服下药丸,赤身裹着棉被,坐在床头等着解毒——

时漏滴过亥时,他方推门进来,环视一眼浴桶与床上的我,“被追杀?”声音沙哑,听不出情绪。

“差不多。”真要多谢他能莅临广陵,否则蓝絮和紫姬绝不会轻易饶了我,“你呢?来拜佛?”

“差不多。”他用我的回答来敷衍我。

“有吃的么?”他和胡生不在,我就没饭吃。

他只管解下肩上的斗篷,毫不理会我的求助。

“怎么了?”他不高兴时,时常像这样神情漠然。

随手扔开斗篷,坐到茶桌旁倒茶自喝,仍旧不理会我的话,看来是真有问题。

他是金主,我该主动一点,至少这样可以赚得三餐温饱。

松开棉被,摸来床头那件肥大的中衣穿上,“谁招你了?”伸手搭上他的肩,“不会是因为我不告而别生气吧?我有那么重要……嘶——”话没说完,搭在他肩上的手腕便被狠狠捏住,腕子上的伤口,因他的指压不停地往外渗血。

忍着疼看向他漠然的眉头——

下午见面时还很正常,怎么晚上回来就成了这样?

“至少让我知道哪里做错了吧?”我真想不出哪里得罪了他。

“大名寺,以后不许再踏近半步。”

大名寺?“佛也不能拜?”我到大名寺惹了他什么晦气?

“不要再让我知道你在大名寺杀人。”依旧捏着我的手腕不放,是非要听我首肯不可了。

持续对峙对我不利,不禁微微颔首,“知道了。”

因为首肯,他才扔开我的手,腕子上的伤口早已裂开,像朵绽放的梅花。

抽来屏风上的纱布缠住伤口,忍不住冷觑他一眼,他竟知道我在大名寺杀人,为什么?“你让人跟踪我?”

他回我一眼,仍然神情淡漠,可见是如此了。

这下倒好,平白又多了一条尾巴,幻谷加上他,还真是天罗地网。

这一晚,我不但没吃到饭,连睡觉的地方都没,他堂而皇之地霸占了整张床,丝毫没有分享的意思,我只能抱膝坐在椅子上安眠。

次日一早,外面细雨霏霏,昨日经过市集时发现药店有几味我正缺的药材,便打算去一趟,也没人来拦我。

途径路口的馒头店,见蒸笼上白雾散漫,这才想起从昨日起就没吃过东西——

“姑娘,这银子太大,我兑不开。”卖馒头的老头擎着我给的银锭叹息。

“兑不开就别兑了。”银子这玩意多一点少一点都一样。

“哎?姑娘你等等——”老头放下竹笼追出来,“就两个馒头,你拿去吃吧,这银子不要了。”

咽下口中的馒头,觑老头一眼,真啰嗦。

老头见我不接,竟把银锭硬塞进了我手中——

等我自药店买药回经路口时,刚才那老头却已经吐血倚到门槛上,馒头被扔了满街,几个男人还对着店里的炉灶、蒸笼拳打脚踢——

我不爱管闲事,不过今天心情不太好——他不许我在广陵杀人,那我就不杀人,不过保证他们比死还难受。

把药材放到门槛处,低首看看地上的老头,腿似乎断了,胸口也有几只脚印,我身上还有几粒治内伤的药丸,本是给阿梓做得,抬手一并扔给老头。

“你哪儿来得!管什么闲事!”因我的介入,有人上来推搡。

我被推得踉跄一步,斗篷帽也落下来,淋了一头雨水。

“哎呦——这美人儿真水灵——啊呀——”抱着手嚎啕起来,惹来同伴和周围人的视线。

几个男人围上来,地上的老头喊着让我快跑。

我心道跑得该是他们才对!

只见一个男人挥起拳头,不过却打在了同伴的脸上。

一共五个地痞,除却那个还在哀嚎的,其余四人相互打得欢快不已。

“妖怪——”那个抱着胳膊哀嚎的地痞,看着我,吓破胆般往后退,他那条胳膊已经肿成了门闩粗,而且依旧在长,其余四个却已经相互打到头破血流。

周围围观的人见他们这般模样,也都看鬼似的看我。

“姑娘,您大人大量,饶了他们吧——”被揍的馒头店老头爬过来求我。

瞧,这就是当好人的下场!最后还是坏人。

心情更加不好,拾起蒸笼旁的水瓢,往那个抱胳膊的色鬼泼去——相信他的胳膊不会再长下去了。

“你们几个——”叫一声另外四个打得正欢的混蛋,在他们看过来时,集中注意力各自审视他们一眼——

这便是幻术,以幻药和眼睛迷幻人的把戏,我自姜老头那儿学来得另一个杀人本事——我没有拳脚功夫,遇上会拳脚的人要靠这个方法来自保。

拾起地上的药材,打算回客栈,拉风帽的手却没能动作,因为人群里站着一个人影很熟悉——李卒,他都看到了我刚才的所作所为?

出鬼了,怎么在哪儿都能遇到他!

他看过我一眼,微微侧首对身后示意一下,胡生上前来接过我手里的药材。

“我吃过了。”见他往酒楼方向,我不愿跟上。

“再吃一遍。”勿容置疑,可见我非去不可。

一大早,酒楼里空空荡荡,并没有食客,偌大的二楼只有我与他,以及窗外的霏霏细雨。

吃饭前,他将桌上的布巾扔给我。

看他动起筷子,我才拾起布巾,擦拭湿漉漉的发辫。

“刚才用得是幻术?”他夹一小条银鱼入口,缓缓嚼着。

“是。”

“你便是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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