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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尘尽处之契丹-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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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律德光长臂一伸,抓着翟五的衣领用力一扯,本在牵着我的手已松开了,趁势抓住他的一只胳膊,刹那间锦裂人嚎,翟五的肉饼脸已经扭曲,“我要让你痛上千万倍。”耶律德光沉声道。
“啊呜……”翟五杀猪般的叫声在院子里回荡,那些爪牙见此情形,早已吓得腿脚发软,面如死灰,瑟瑟发抖,不敢上前来。
耶律德光并不罢手,“唰”一下,抽出腰间的弯刀,当真要一刀砍下去,“啊,不要。”我条件反射般大叫一声,虽然翟五可恶至极,但就算杀了他也无济于事,眼下最重要的事,放了囚在这里的姑娘,得饶人处且饶人。
“好好,我同意你的提议,将那些姑娘放了,从此不干此事。”翟五捧着受伤的胳膊急忙连连求饶。
“现在才说已经晚了。”耶律德光在冷笑,慢慢逼进他。
“算了吧,既然他答应把那些姑娘放了,就估且饶过他吧。”我已动了恻隐之心,又在他身后小声说道,一刀下去,血肉模糊,太血腥了,至今我们攻城时的悲壮场面还历历在目,我无法承受。
“对,对,小雪姑娘说得对,我以后再也不干了。”翟五见我已松口,又连声说道,脸上还不时地有汗珠冒出,“快,快去把那些姑娘送出来。”他转头对手下人怒喝道。
那人被翟五一哟喝,立即反应过来向那排屋子跑去,对了,我也曾在那里住过一些时日,目光自然地随着那人飘向那里,眼底的氤氲气雾浮起,“没那么简单,你当初在她身上打了几下,我今日定要你全部偿还。”耶律德光依旧不依不饶,挥着手里的弯刀直指他,翟五见状立即“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乞求放他一马。
耶律德光的执拗我是心知肚明,他认定的事谁都不能阴挡,我从后面伸手按住了他拿刀的手,走上前去,抬眼看他,示意他适可而止,过去的事已经过去,不要再追究了,何况他已答应放了那些姑娘了,这不是两全其美嘛,狗急还要跳墙,如真把他惹急了,双方打起来,吃亏的肯定是我们。
耶律德光看向我,我朝他轻摇摇头,示意他放下刀,双方都退一步,他没有说话,忽转回头对翟五道,“她替你求情,我也不好驳了她面子,当初打几下就不计较了,且再受我一掌。”话音未落,他的手已讯捷地向翟五挥去,翟五那肥胖的体型岂能像他一样反应敏捷,还来不及躲避,生生地受了一击,轰然倒地,目光狼狈地看着我和耶律德光,敢怒不敢言,正在这时,刚才跑过去解押关在这里姑娘的那人已出了屋子,后面跟着一群红红绿绿的粉黛佳人,她们都满脸好奇地看着院子里的这一幕,或吃惊,或愕然,或恐惧,神态各异……定定地站在那里。
“你们都赶快离开这里吧,或回家,或去寻找失散的亲人,或是找份正当的活计作,别在这里了,快走吧。”我对着那些姑娘高声说道。
“呃?……”她们面面相觑地看着我,似不相信我的话。
“快走啊,愣着干嘛。”翟五趴在地上闷声道,脸上已铁青。
“走走,快走。”翟五手下人催促她们道,这时,有人才反应过来,赶忙跑过去扶起他们的主人来。
“记住你今天说的话,不可再害人,下次再让我发现,定不饶你。”耶律德光对着一瘸一拐的翟五说道。
“是,是。”翟五连忙点头称是,脸上痛苦的表情更显狰狞,怒气未消却不敢发作。
那些姑娘陆陆续续出了大门,此事已完结,见好就收,别再出什么差池,“我们走吧。”我硬拉着耶律德光的胳膊往外拽。
“哼哼。”他嗤之以鼻地哼了两声,转身跟我向外走,那些人干瞪着我们,任我俩悠然悠然地出了大门。
“呼”我重重得吐一口气,随即笑了开来,呵……刚才真的好开心,想想翟五那猪肝脸就高兴,他也有今天,哼哼,出来混,总有一天要还的,果真没错,终于出了一口恶气,心情顿时一片晴朗,恨不能大喊几声,发泄一下自己的大快人意。
愕然转眸,见耶律德光正目不转睛地盯着我看,“真高兴成这样?”他淡然开口。
“那当然,你没看他的表情,愤怒却不敢发作,脸憋得铁青,干巴巴地看着那些姑娘走出大门,他痛心疾首,那可都是银子啊,白白流了。”我口若悬河,滔滔不绝地非常兴奋。
“是不是在这受很多苦?”他低声心疼问我。
“呃,没有。”我别过脸去,“快走吧。”
“呵呵……你呀。”他语声带着陡然有了笑意,牵着我的手继续往前走。
方才的事情一闹,我心情尚好,和他东游西逛到天色见黑才回府,今天运动太多,吃完饭便觉腿脚酸痛,浑身匮乏,早早爬上床准备休息,可耶律德光竟死乞白赖地也跟我上了床,“别闹了,快下去,我要睡觉了。”我眯瞪着眼,半推半搡地催促他下去。
“嘻……”他轻笑了起来,“谁和你闹了,我也要睡觉。”他赖皮说道,说完还往里推了推我,堂而皇之地在我身边躺了下来。
“你快下去,我要睡了。”我闭着眼说道,实在是困得说不出话来。
“嘘,快睡吧,别喊了。”他说话的气流在我耳边轻呵,**难耐,索性转过身去面对着他,实在困盹至极,不愿与他再对抗斗嘴,反正他赖皮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很快进入了梦乡,沉静香甜,没有任何的清扰,好舒服。
一觉醒来已是天亮,旁边空空如也,早已不见人踪影,只见枕头凹陷,犹有睡痕,仿若还有丝丝体温残留,我怔怔地望着枕头**,从何时起我和他变得如此亲近无隔?他究竟欲意如何,为何要对我这般?嘻笑怒骂,哪个才是真的他?心里辗转反侧,郁郁不得答案。不可否认,这些日子和他相处,已越来越依赖他,遇到事情会先想到他的处境和感受,会顾及他的心思,他的一颦一笑举手投足会牵动我的心绪,这是为什么?
不行,我不能让自己沦为没有自我的人,不能让自己的心志随着别人而改变,我是个坚强的人,一个接受过现代高等教育的年轻人意志岂能如此不坚?不行,我坚决摇头,他只是碰巧遇到我一时兴起,闲来无事逗着玩,反正下雨天打孩子,闲着也是闲着……
新年是汉族最大的节日,这里的人虽是契丹人但都已在中原居住多年,对汉人的风俗习惯早已了如指掌,这些天他们也在兴高采烈地张罗春节的东西,储备年货,扫尘,杀鸡宰鹅,贴对联,剪窗花,买鞭炮,忙得不亦乐呼,加上耶律德光也在这里,他们更加卖力地收拾,我也置身其中,积极参与,像小时候那般兴致高昂、玩性大起,充实而又觉得过瘾,偶尔闲暇时会默然,不知母乙他们怎么样了,董乙是否已经找到他们,他是不是已将“亲眼目睹”我的种种过往说与他听了,他会怎样想我?他忠心耿耿对大唐,对我,却落得这般狼狈下场,他一定恨死我……他与凌初雪青梅竹马,本应是天生一对,谁知却造化弄人,我莫名其妙地鸠占鹊巢,毁了一段美好姻缘,真是对不起月老爷爷……
“想什么,又在神游?”一双健臂张开,将我轻轻拢在里面。
回神侧目,耶律德光正低头看我,深褐色的眸子熠熠生辉,含着笑意,这些天,他心情似乎很好,完全没有皇子的架势,简直是平易近人,“放手啦,”我回瞪他,这个家伙最近越来越肆无忌惮,刻意地疏远他,欲挣脱他的怀抱。
“别动,让我抱抱你。”他低语一声,渐收紧双臂,将我勒得更紧。
“你快放手啦,讨厌。”我咬唇骂道。
无奈任我怎么挣扎,他雷打不动,稳坐泰山,身上浓浓的男子气息笼下来,顿觉异样,心底一丝莫名的情愫不受控制地在扩张。
第四卷 纠 葛
第九十一章 祸 来
………………………
耶律德光静静抱着我沉默不语,我刹时恍惚,竟不忍心打破这旖旎的气氛,良久,他突在耳边沉沉低语,“为什么你总不肯真实地面对自己的心?”
呃?蓦然一阵痉挛,他说什么?真实地面对我的心?我的心是怎样的,又要怎样真实地面对,去面对谁,面对他吗?我自己都不知道,他有什么资格说我?难道他看出什么,心里又明白?他到底想怎样,顿时惴然,如谎言被戳破般羞愧难当,甚至是愤怒至极……
“放手啦,你有什么资格管我?”我回头怒目而视,大声朝他吼道。
他没有应,只一如反常地安静望我,褐色的眸子愈来愈深不可测,许多的情愫在涌动,隐忍、思索、品味、探究交杂相纵,还有一丝惆怅、叹息夹杂着落寞一齐涌出,我不觉震了一下,脸上的怒气刹时凝固,面面相对,久久不曾移动……
半晌,“唉,”他重重叹了一口气,放开了我,自顾转身出去了,留下呆若木鸡的我浑然不知所措。
哦,我愣愣地瞅着他的背影,他这是唱得哪一出?欲擒故纵?大义凛然?“喂,你……”我沉吟片刻,朝他喊道,本以为我朝他吼叫,他会勃然大怒,愤然对我,甚至是和我对峙一场,谁知竟是这般寥寥无语,他默不作声地起身,头也不回地向外走去,任我在身后怎么吆喝,他置若罔闻,高大的身影长长地投在地上,有些光怪陆离,模糊不清……
看着他转身消失在我的视线里,心里竟有些仓皇,他刚才为什么要那样说,要我真实的面对自己的心,可我要怎样面对我的心,我的心到底是怎样的,我自己都说懵然不知,又如何真实地从容以对?
我一个异时空闯入者,本以为只一时的失误,很快会回归原位,谁知一呆竟是这么长时间,再加上身份的复杂和尴尬,早已弄得我筋疲力尽,心烦不已,谁知碰上他,他还一再地戏弄我,嘲笑我,我又怎样去真心地面对。
那他呢,哪个是真实的他,一时的喜,一时的怒,一时的狂傲,一时的孤寂,如水中花,镜中月,让人捉摸不透,他为什么要求我如何如何,他有什么资格要求我?
一时地意兴阑珊,对心心念念的新年准备工作也失去了兴趣,一人窝在书房看书,竖版的书真的好难读,晃晃悠悠看了一天,竟全然不知自己都看了些什么,到了晚饭时间他还没回来,我心里多了惴惴不安,虽脸上极力表现地平静如水,一副“事不关已,高高挂起”的姿态,仿佛只有这样才可以成就我坚定的意念,可内心怎么也不听阻劝,着急地很,怎么也无法做到心静如水,我毕竟是一介普通人,怎能像佛心慧语说的找回内心的宁静?
他到底上哪儿去了,怎么现在还不回来,会不会出什么事,心里反反复复,来来回回,越想越慌乱害怕,“来人,”我终于忍不住了,朝外面高声喊了一句。
“请问郡主有何吩咐?”一人站在门口问道。
“二少主什么时候回来?”我问他。
“回郡主,属下不知。”那人恭敬答道。
“他说去哪儿吗?”我又急忙问道。
“回郡主,属下不知。”那人又答。
“那他是一个人出去的吗?”我再问,如有随从跟着他,那应该还安全点。
“回郡主,属下不知。”那人的回答如复读机一样,重复无异。
还会不会说点别的,怎么什么都不知,你们是怎么当差的,心里已是烦躁不安,“那你都知道什么?”我提高噪音大声质问道,心里的不满浮于脸上,皱眉看他。
那人愣愣地瞅我,多有惶恐,不知如何作答,“下去吧。”我颓然朝他摆摆手。
那人默默退了出去,我的心更加慌乱,维持已久的矜持和理智全线崩溃,只剩深深的恐惧与不安,祈求他快点回来,千万别出什么事,他一定不要有事,心里有一丝不祥的感觉滑过,心越来越沉……
谁知不祥的预感并没有应验在他身上,而是我自己……
眼看天已完全暗下来,各屋的灯火已点燃了起来,他究竟去哪里了,为什么还不回来,他的特殊身份不会真的发生什么意外吧,我疾步在屋里踱着,心急如焚,惶恐至极,忽地一阵沉重的脚步声传来,我猛着抬头,是他,他回来了,心喜顿时涌上心头,急忙提裙向门口步去,“回……”我话声只说了一半,并不是他,见是上次和我顶嘴的那人站在我面前,他低头回,“回郡主,二少主说让你过去。”
“呃,二少主回来了,在哪,他怎么了?”我急声问他,珠语如炮。
“属下不知,只是遵从二少主的吩咐,带郡主过去一趟。”他又低声回道。
“噢,”我点点头,深信无疑,“那他在哪?是喝醉酒了还是怎么了,我这就随你去。”说话间,我已跨出了房门。
“属下不知,只吩咐来接郡主过去,请随属下来。”那人谦卑地躬着身子在前面引路,我急步跟在后面。
两人跨上马,出了大门,一头扎进茫茫夜色中,浓黑的夜如墨汁般在眼前铺开,我心绪难平,惴惴不安,他到底怎么了,为什么要我过去,喝醉了?遇到坏人被打晕了?或是对我不满,要将我送出汴梁?心中将所有可能都设想了一遍,但还是郁郁不得答案……
“他究竟在哪,还要走多久?”我奇怪地看着他的马并没停下来的意思。
“不远一会就到了。”他回头道,眼里有丝阴霾滑过。
我心里一愣,觉得有些异样,但具体是什么又说不出来,算了,也许是自己多心了,当务之急是先找到耶律德光要紧,“哦。”我应了一声,催着马儿继续向前。
两骑在夜色中飞快地往西而去,越奔越远,又跑了一路程,离城中心渐渐远了,我感觉不对,“二少主到底在哪儿?”我在马背上又大声问他,心更加感觉不祥,我们走的这条胡同荒凉无比,到处是残垣断壁,黑漆漆一片,根本没有人家,耶律德光怎么会来这里?
“越过这条胡同就快到了,快走吧。”他闷声催促我加快速度,他已调转马头回来迎我,走在我后面。
我怔怔坐在马背上颦眉凝思,速度慢了下来,心里疑虑渐多,冷风吹来,脑中更加清晰起来,不对,耶律德光不会在这里,这人一定是别有用心故意将我引至这里,“吁……”我大喝一声,勒住了缰绳,马儿嘶叫一声停下了,我转头看他,“说,二少主到底在哪里?”又厉声问他。
他也停了马,抬头看我,冷狞的眼睛似笑非笑,“上都郡主一如传说中的聪明完比。”
望着他的表情,我心里刹时凉意盈满,果然不错,他是故意引我出来的,“说你是到底谁,究竟要干什么?”我愤怒至极,声音高亢响亮,借以掩饰心中的慌乱不安。
“你也别怪我,我只是奉命行事。”他瞅我一眼,神色淡然道。
呃,心里一惊,奉命行事,那他奉谁的命?要干什么?杀我灭口吗?我得罪了谁,难道是身份被知,大梁的皇帝派人来斩草除根?也不对,他是契丹人,怎会认识大梁的皇帝,心里将种种可能都想了一遍,但还是没有答案,夜里寒气逼人,我不禁打了个冷颤。
深吐了一口气,劝慰自己要镇定,“噢,是嘛,那你到底奉谁的命,不防说来听听。”我嘴角一弯,含笑道。
反倒是他见我笑吟吟的样子,愣了片刻,脸上的表情滑稽可笑,呵,当我是未经事故的小姑娘吗?想吓唬我,没那么容易。
“凌初雪,你果然胆子够大,这个时候你竟能笑出来,本人甚为钦佩。”那人也冷笑道。
“岂敢,不知你奉命要如何处置我?”我主动出击。
“嘿嘿,得罪了,本人只是奉命行事,你不要怪我。”他说着,从背后摸出一副弓箭,握在手里。
啊,我的心快速下沉,自己当时心急如焚地跟他冲出大门,根本没心思注意他还带着弓箭,看来他真是有备而来,现在这里荒无人烟,我就算大声呼救也无济于事,“你到底是奉了谁的命令?”我又厉声问他,拖延着时间,想想有无逃脱之策,如果我真命丧于此,要死也要死个明白,别等着见到阎王爷时,他老人家问,你是怎么死的?我答,不知哪个王八蛋派人射死了我,那多冤啊。
“好吧,让你死个明白,省得做鬼来找我麻烦,我是奉了皇后娘娘的密旨行事,你现在可听明白了?”他面无表情地答道。
什么,述律皇后?他是奉了述律皇后的命令要杀我灭口,可她远在契丹怎么知道我在这里?再说她又为什么非得将我赶尽杀绝?不会吧,心里有些不相信他的话。
“呵……”我突然低笑一声,这个时候我还能笑出来,真是佩服我自己,哦,赶紧收起玩揶心情,凝神对付面前这个,我又接着说道,“你当我是三岁小孩,随便说说哄我,述律皇后远在千里之外的契丹,怎么知道我在这里,又如何给你下的命令?你究竟是谁,为何要嫁祸给皇后娘娘,又为何要杀我?”我冷冷问道。
第九十二章 九死一生
………………………
他看着我毫无惧色的表情,明显被怔住了,又听到我问话,愣了许久才正色说道,“是我通知皇后娘娘的,上次我用飞鸽传书确认你郡主的身份,皇后娘娘知道后秘密下旨,让我立即除掉你,皇后娘娘的旨意,谁敢违抗,只是二少主一直伴你左右,我无从下手,好不容易等到二少主今天一人出门,终于逮到机会,将你骗到此地,至于你是怎么得罪皇后娘娘的,我无从知晓,只能奉命行事。”他的语气平缓,颇为诚恳,说的前因后果环环相扣,并无纰漏,看来应该不是空穴来风,胡编乱造。
反正已命悬一线,我反倒并不觉得害怕,或许是害怕过度不曾觉查,或是早将生死置之身外……总之我极力睁大眼睛瞪着他,大脑一片空白,不知在想什么……
“凌初雪,你不要怪我,我只是奉命行事。”他又重复刚才说的话。
我张了张嘴,什么也说不出来,思维已经停滞不前,空洞地看着对面的人拨出羽箭,搭弓,拉弦,黑漆漆的箭镞正对着我,“唉……”我竟缓缓地叹了口气,悠悠闭上了眼睛,没想到自己的命运竟是如此结束的,再见了,古代的一切,爸爸妈妈我很快就回到你们身边了……
脑子的人影如胶片般纷纷略过,少主,母乙,阿敏,绿竹,董乙……还有耶律德光,别了,但我会永远记得你们……
突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飞快如弦,在这寂静的黑夜中分外清晰,我倏地睁开眼,见那人的神色为之一变,用力拉着弦的手分明有些颤抖,顿时心里大喜,天赐良机,也不知哪里来的憨勇,快速调转马头,弓身趴在马背上,两脚用力一蹬,马儿飞快往回跑去,那人猝不及防,急忙叫嚣,“凌初雪,你是逃不掉的。”
可我不管了那么多,只管握紧缰绳拼命往前跑,心里祈祷赶快和对面那匹马相遇,或许还有得救,蓦地,“嗖”一支羽箭擦着我的耳边呼啸而过,心中大惊,幸亏是晚上,他的箭法并不能发挥的淋漓尽致,要是大白天,他肯定不会有这毫厘之差的。
“救命啊!”我朝着前面而来的人马大声呼救,不管对面的人是谁,他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后面的马蹄声也赶了上来,那人穷追不舍,我拼命催促马儿快跑,“嗖”又一支羽箭射来,“啊!”我痛呼一声,霎那间疼痛传遍全身,这次没有那么幸运,那支箭不偏不斜正好插入我的肩头,但我并没有停下来,咬紧牙关将箭拨了出来,所幸箭伤并不是很深,也不是在要害部位,心中求生的意念一直支持着我向前,再向前……
“得得”的马蹄声传来,对面的马儿终于近了,我赶紧起身抬头欲呼救,可目光触及对面,我绷紧的心顷刻间分崩离析,刚才面对死亡的勇气被全然抽走,对面马背上的人竟然此刻才来,耶律德光迎面而来,他冷犀的脸上没有表情,我怨恨地看他,都是因为着急他,才会一时大意,上了那人的当,他却如此平静淡定,后面紧随而来的马蹄声嘎然而止,“二少主?!”那人怯怯的声止不住地颤抖。
片刻,耶律德光终于看清我身上的伤,几乎是瞬间,他飞身下马,奔了过来,此刻我痛得摇摇晃晃的身体就要从马背上掉下来,他急忙伸手接住了我,“你受伤了?!”眸子是不可置信,语调是愤怒和自责。
我狠狠白他一眼,却无力地开口说话,
“坚持住,很快就会好的,没事的,没事的……”语声的心疼怜惜几乎溺毙了我,他像一个老太太似的呢喃着。
“属下叩见二少主。”后面的人已翻身下马跪拜。
耶律德光像没听到一样,看也没看,他抱着我疾步向他的坐骑走去,“没事的,坚持住,一定要坚持……”他温柔的声音不断安慰着我,却含有一丝恐慌。
我已痛得说不出话来,感觉全身都在冒着冷汗,意识渐沉,真没用,只是肩头中了一箭,怎么如此的疼痛难忍?耳边他不停焦急絮语渐渐低了下去,脑中的最后一个意识定格在鲜红的画面上,如烈焰般的红莲盛开,首身分离,头颅僵仆,暴骨草泽,触目惊心,没有哪种死亡这比更可怕,没有哪种死亡比这更干脆,杀他的人一定恨他之入骨,连半分还手的机会都不给,干净利索,那人甚至都没说完一句完整的话……
洋洋洒洒,天空飘起了飞天大雪,浓厚而洁白,耶律德光牵着我的手在雪地里漫步,四周寂静无声,只有我俩踏雪的“噗噗”声入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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