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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问鸢花开满时-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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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思幽回过头来看时,落雪已经化作一团白光消失不见,顺带还拉上了房门。房间里空空荡荡,静静悄悄,只有流淌出夹带着香料的清香气息的香炉里,发出烧炭的毕毕剥剥的声响。他看着裹在被子里发抖的紫鸢,轻叹了一口气,将那毛巾又在热水里浸了一遍,拧干了来替她擦拭面颊和脖子。他能做的,也只有如此了。却不知为何,他忽然觉得这一幕好熟悉,就仿佛是在某段被遗忘的的年华里,听见一滴水珠落进温泉池水中,发出叮咚一声,然后跌跌撞撞了几百年穿越时空向现在的他袭来。

他蹙起眉头,迟疑地撩开她脸上凌乱的发丝,想要看清她那陷在三千青丝间的苍白小脸。可他的指头刚碰到紫鸢的脸,就被她一把抓住,用来贴在她冰冷的面颊上,仿佛是贪恋着他掌心的温度。

莫思幽的眸中闪过一丝颤栗。她身体里攒动的寒气,都通过他的手掌心传入身体里。这就是……冷吗?他从未有机会知道,一个人的身体,竟是这样的冰冷入骨。

等他回过神来试着抽回手时,紫鸢却不安地翻了个身枕在他的手上,刚刚还蹙成小山的眉黛渐渐变得安详起来。莫思幽看着她的脸,竟不自觉入了神。那紧闭的扇贝一样精巧的眼睑,静静孕育着里面璀璨的黑珍珠。他记得那双澄澈见底的眼睛里发出的光芒,比珍珠还要明亮,不染纤尘。

兴许是这二十多年来在江湖中行走的时间太久,看惯了那些虚伪迎合的嘴脸,甚至是为了一点利益彼此杀红了眼,已经好久没有看到过如此单纯的眼眸,所以当她用那样微笑的眼神看着他的时候,他的视线才多停顿了片刻。

蜡烛不知是何时熄灭的,屋子里蔓延着不被打扰的幽静。

不一会儿,屋子里就只听得见她均匀的呼吸声。

莫思幽无奈之下,只能靠着床头静静地坐着。夜已经很浓了,他却没有睡意,一动不动地睁着幽深的双瞳,目光轻浅地盯着窗户,却又不似只为了看窗户。月光已经被乌云遮住了,风雪正在窗外肆虐,打在窗上,发出呜咽的声音。他听着这声响,终于还是轻轻地闭上眼,似是为了掩饰那一瞬之间涌动的酸涩,喉结在颈部压抑地滚动了两下。

这样风雪大作的夜晚里,他总是会想起师傅曾说的话。那一年,他在山崖的石台上被发现的时候,也是大雪的天气。还是婴儿的他被积雪压着,却面色如常,口中发出洪亮的哭声。自那个时候起,他就是不怕冷的。师傅说是因为他天生体格特异,所以平日练功,也比其他弟子精进得快得多,并大加赞赏。其他弟子们的目光,有羡慕也有嫉妒,可是没有人能够看得到他心中所想。

若是可以,他宁愿他的身体是能够感觉到冷的,因为身子冷了,心,或许就不会那么冷了。

冰冷的雪光,透过窗,映照着他陷入睡梦的脸,并在他的额头静静悄悄地勾勒出一枚诡异的暗红色火焰花纹……

正文 第06章 醉相思

丫头……我在那里等你。

这飘渺的声音,从氤氲的雾气中传来,入耳温润。

紫鸢冰冷的身子颤抖了一下,微微张开眼,却被窗外射进来的阳光刺得眼睛疼。她伸手挡了一下光,慢慢才适应过来,一点点地打量着眼前陌生的房间。

素白的墙壁并未像一般人家那样附庸风雅地挂上几幅字画,只是打扫得纤尘不染,布置装潢也很简单,却不觉单调,反而显得落落大方。

这里是……

紫鸢一脸迷茫地撑着身子坐起来,被子滑落下去,一股凉意袭上脊背。她垂眸一看,猛然发觉自己赤。裸着身子,脸红心跳的将棉被拉上来捂住胸口。她完全不记得自己怎么会变成这样,脑海里一幕一幕地闪过昨晚的画面。她想起了落水,也想起了作为罪魁祸首的那个美人儿……可是,是谁把她从水中救上来的?她现在这副模样,大概也是救她那个人的杰作吧?!

难道……是那个鬼美人儿?可是她又迷迷糊糊地觉得,那是一双结实的胳膊,还有温暖的胸膛,就像……就像他一样。紫鸢低下头,嗅到被子上还留着原本主人身上的淡淡清香,是很熟悉的、她永远不会忘记的那种独特味道。她心里咯噔一下,一抹浅红浮上面颊。

是他么?莫思幽?昨晚,是他救了自己?

紫鸢知道像莫思幽那样的君子,就算是将自己剥光了放在床上,躺在他面前,他也绝不可能作出什么越轨的行为来。所以,如果真的是他,她倒是能松一口气。

她一边想着,一边用眼角余光往旁看去,案头放着一叠整齐的干净衣裳。她将衣服拿过来换上,又在心里想着,不知道莫思幽是不是就是这屋子的主人。她打开窗探头向外看去,屋外正是那一棵挂满纸鹤的大树,脑子里的思维停滞了片刻,好像有些不能把这略有些浪漫的事情和莫思幽冰冷的面孔联系起来。

噔噔!品言敲了敲门。姑娘,还在吗?

唔,品言,进来吧。紫鸢系好腰带,却发现这屋子里并没有铜镜,不知穿上这身衣服看上去如何。

却闻品言惊喜地叫起来:呀,四师兄挑的衣裳真是极称姑娘!

嗯?紫鸢回头看着品言。莫大哥?她有点受宠若惊,品言的意思是,这是他给自己准备的衣裳吗?

品言嬉笑道:是啊,姑娘真是好福气,能让四师兄亲自照顾!四师兄平日从不让外人进他房间,我也是第一次进来,倒算是沾了姑娘的光呢!

这是……莫大哥的房间吗?虽然早已经猜到,紫鸢心头还是忍不住暗自欣喜起来。

嗯。品言点点头,用一脸羡慕的表情向着紫鸢。四师兄说姑娘昨晚落了水,怕落下风寒,方才他去做早课,便叫我给你送点姜汤过来。

还真是他!紫鸢禁不住喜上眉梢,心想着,那昨夜他可是照顾了自己一整晚?若是他在身边,也难怪自己会睡得那么好,一点未觉得冷。她伸了个懒腰,将品言送来的姜汤一口气喝光,便缠着品言带她去练功场。

上次才被责骂了的品言,可不敢这么快就再犯,虽是客人为大,却也不肯答应,只道是再过一个时辰早课便结束了,到时再去找四师兄不迟。紫鸢觉得品言说得也在理,现在去练功场,兴许莫思幽也没时间顾得上她。

那不如我们上街去吧?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来碧草山庄,都没有好好逛过呢!紫鸢双眼放光地说。

姑娘若真想去,我陪你就好了。品言笑了笑。接着她歪着头想了一会儿,说:这里好吃好玩的东西可多着呢,就怕姑娘一天的时间玩不够!这几日柳府召开英雄大会,各路英豪都在往碧草山庄赶来,街上也热闹不少。过几日年会还有赏花灯,到时可美极了!

紫鸢听得都快跳起来,连忙拉着品言出门了。一到大街上,她就跟小孩儿似的疯跑。

碧草山庄作为苏杭地区的大城镇,既保留了江南水韵的古朴和婉约风情,又不失京都的富贵和繁华,摆摊的小贩、林立的店铺、哒哒的马蹄、轱辘转动的推车、来往的人流,发出各种各样的声音,喧哗热闹。

糖葫芦——卖糖葫芦咯——新鲜的糖葫芦!

老人洪亮的吆喝声从一片喧闹中传来,引得紫鸢注意。她转过去看着那串起来的红红的泛着光泽的山楂果子,馋得口水都快流下来了。

小姑娘,要来一串吗?

老伯笑嘻嘻地问,却失望地看见紫鸢摇了摇头。接着,她就伸出三根指头,一双大眼睛亮闪闪的,对老伯说:我可不可以要三串啊?

好嘞!

紫鸢心满意足地举了三串糖葫芦,蹦蹦跳跳的在人流中穿梭,继续寻找新奇的玩意儿,品言在后面都快追不上她的脚步。不过在前面的地方,紫鸢忽然停了下来,似乎被什么吸引住了。她见紫鸢向街角的一个小书摊走了过去;那摆摊的是个面上斯文儒雅的小生,将摊位上的书一本本摆得很整齐,还用鸡毛掸子小心地扫去上面沾染的灰尘,似乎十分珍爱这些书。

咦,这不是刘书生吗?品言有些惊讶。

你认识他吗?紫鸢转过去看着品言。

嗯。品言点点头,向紫鸢解释。原来这刘书生本名刘树生,是这里出了名的孝子,也是个书呆子。据说是祖上考取过功名,做到了专管文史的大官,但是因为为人太过耿介遭到排挤,被驱逐出了朝廷,刘家族人也因此受到牵连,三代不得考取功名。

这刘书生也算是饱读诗书,平日就有些酸腐。说他是书呆子,却是因为他是个爱乐成痴之人,当年他祖上为官时,家中就收藏了不少曲谱,听说还有好些价值连城的孤本。很多人都登门想买他的书,他却不肯卖,连看看都不行。

听说四师兄也向他求过一本叫什么‘相思’的曲谱,也被他拒绝了。其实他自己根本不会吹笛子。不过……他现在怎么舍得把书摆出来卖了呢?品言疑惑的便是这个。

莫思幽?他想要的书……

这么多书,那就过去看看好了。

紫鸢快步走到那书摊前,随便扫视了一眼,就看到好多名家名曲。若方才只是听品言那么说,她并没多大感触,自己这一瞧才发现品言所说并无半点夸大。

《醉相思?卷二》。紫鸢忽然眼前一亮,便伸手去拿那本摆在。书封面已经被抚摸得发毛,页脚也卷了起来,看得出虽然主人极为爱惜,却仍是抵不过时光侵蚀。

这时刘本按住,对紫鸢客气地笑道:不好意思,姑娘,这本书不卖。

不卖你摆在这儿干什么?紫鸢挑眉问道。

闲来无事,自娱自乐。若非家母如今重病在床,无钱医治,那些书小生也是不会摆出来贩卖的。都是先人传下的宝贝,却是断在小生这一代手里了。惭愧、惭愧!刘书生摇摇头。

大夫不是说刘大娘已经病入膏肓,根本就……品言话说了一半,忽然意识到说错话,赶紧捂住嘴。

刘书生眼眸一黯,喃喃说道:即便全天下的大夫都这么说,只要家母还有一口气在,小生都要尽全力医治。

听起来倒真是个大孝子,不过紫鸢对刘家的家事不感兴趣,她的目光一直停留在那本《醉相思》上,恋恋不舍。

听说这《醉相思》曲谱艰涩难懂,调走偏锋,没有深厚的造诣恐怕连皮毛都难学到。何况这书分为三卷,你只有卷二,留着也没用啊!

非也,非也!此书乃是高祖传下的孤本,对小生有非同一般的价值。它既然流入我族,也算是与刘家有缘。小生现在虽是无法将其钻研通透,但只要小生不遗余力反复考究,终有一天能学有所成,也不辜负先祖的一番苦心。

曲逢知音,才有人能欣赏它的美。你既无法演绎,何不把它让给真正的知音呢?让佳音能够重现天日,对写下曲谱的先人也算是一种安慰了。你有缘得到宝贝,却是如此自私,只会让一代名曲最终含恨失传。

姑娘的意思,就是说我刘家人无能了?我刘家世代研习音律,小生虽天资愚钝,但勤恳刻苦,终能学有所成!何况此乃传家之宝,岂能说让就让?姑娘若是,别找小生的麻烦了。刘书生面色一冷,似是下了逐客令。

紫鸢摇摇头,不屑地说:像你这样的人,根本不懂乐律之美究竟美在何处,妄称‘乐痴’!

你这激将法对小生没用,就算你用刀架在小生的脖子上,这书也不卖!刘书生坚决地摇头。

你!紫鸢一脸恼火地瞪着他,若是平日,她早就甩头走人了。她也的确想这样做,可是一想到那本书是莫思幽所钟爱,她就没出息地服软了。……你就不能再考虑考虑吗?你要我用什么条件来交换都可以!

君子不夺人所好!姑娘就别再难为小生了。刘书生决绝地答道。

……紫鸢轻咬下唇,虽想着自己是女子,不是什么君子,但眉目间还是显出忧思。怎么办?那本书明明近在眼前,却没有办法拿到……

紫鸢记得,兰轩说莫思幽的最爱就是笛子和他的树,想来这本曲谱对他定是十分珍贵。如果可以,她真想把这臭书生揍一顿,然后把曲谱抢过来。

紫鸢一边想着,一步三回头的往前走,心里忽然冒出来一个想法……

正文 第07章 结梁子

紫鸢满腹心事回到庄内,就见好多人都堵在练功场。她有点疑惑,这个时辰,早课不是应该结束了么?她拉着品言挤进去,问旁边的弟子才知道,原来是柳渊到练功场,要检查弟子们的功课。紫鸢望过去,那个居高临下站在看台上花白须发的中年男子,便是武林盟主柳渊,他的身子倒比紫鸢想象的清瘦些,看起来像个饱经沧桑之人。

近来碧草山庄附近有妖物活动的迹象,加上那所谓的武林英雄大会召开在即,碧草山庄必须加强巡逻和安保,因此对弟子们的要求也越发严格起来。

刚好朱隐和兰轩比试过,输了的兰轩退下场,朱隐则抓着长枪向石台上的莫思幽一指,挑眉笑道:四师弟,到你了。

这个动作被紫鸢看在眼里,便露出一丝不屑的神情。她可记得清清楚楚,柳渊座下四大弟子之中,莫思幽是最出色的一个,甚至盖过了身为柳渊之子的柳清玄的风头。虽然他总是摆着一张冰块脸,却毫不妨碍紫鸢对他的偏爱。

柳渊也是点点头,眼中充满了对莫思幽的信任,侧过脸嘱咐道:去吧。

是。莫思幽淡淡应了一声,抬眸看向朱隐,握着长笛的手隐隐颤抖了一下。不过他脸上并未表露出什么,仍是飞身上前,对朱隐拱手道:请师兄赐教。

不敢。朱隐用挑衅的口气说着谦虚的词语,随之将手一挽,背在身后的长枪枪头指向莫思幽。他那高耸的颧骨上浮现出阴冷的笑容,接着说道:你我师兄弟许久没有交过手,这次就好好比试一场。四师弟可不要让我失望!

说罢,朱隐健步如飞,持枪而上,枪枪不留情面。莫思幽先前还只是格挡,但朱隐着实步步紧逼,他不得不发力反击。而同门比武,点到为止,所以莫思幽也未尽全力,招招带着收势,已足够抵住朱隐。朱隐心头却愈加恼火,似是觉得莫思幽是故意在众人面前奚落他,发狠逼至近前,长枪向莫思幽狠命刺去。

莫思幽不料朱隐会出如此狠招,闪避不及,只能硬生生将玉笛迎上去。

砰的一声激烈碰撞之后,只见莫思幽的玉笛被震得脱手飞了出去,朱隐也似并未料到会如此,长枪毫无收势,径直刺向莫思幽,划过了他的脖子。

啊?紫鸢倒吸一口冷气,手心暗自推出一股力道,击向朱隐。但发力之后,她却是心口一疼,喉头一股甜腥之气涌上。她用力压下虚火,额头已渗出些冷汗。她没心情理会这些,一双眼担心地望着莫思幽。

柳渊见状已经迎身上去,一手接住玉笛,一手拨开朱隐的长枪,未免再出混乱,便顺势出了一掌将前面的朱隐推开,恰好与紫鸢那一掌的力道重叠。朱隐顿觉心口剧烈震颤,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坠落在地,险些喷出一口鲜血。

莫思幽退了两步,随即稳住身形,落下地面。脖子上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疼痛感,他也只是侧了一下头,脸上并没有多余的表情。

莫大哥!紫鸢已经急迫地冲了出去,踮着脚将他肩头的乌发撩开。看见那一道淌着血的伤口,她的眼中又是心疼又是愤怒,双手一下子紧握成了拳头。

朱!隐!

阿幽,可有受伤?柳渊旋即上前问道,又将玉笛交还到莫思幽手中。

莫思幽不动声色地推开紫鸢的手,摇了摇头说:徒儿无碍。

师傅……被几个弟子扶起来的朱隐,面色复杂地向柳渊颔首。他也不料今日莫思幽竟会如此不堪一击,但这一招下去能破了莫思幽的格挡,让他很是惊喜。只是师傅为了护那小子,竟会对他下这么重的手,让他心里颇为憋屈。若不是想到自己这一招是过火得明显了一些,他真有些不甘心。加上这次能伤了莫思幽,也算是抵了心头的委屈,倒也值了。看看以后谁还敢说,莫思幽是四大弟子中最出色的一个,甚至堪称整个江湖武林后起之辈中的翘楚!

朱隐,同门比武,你竟下此狠手,当真是不顾念这同门情谊了么?柳渊冷哼一声。他知道朱隐此人逞强要面子,每次与师兄弟比试都出手不轻,但看在他以往还算有分寸的份上,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毕竟有上进心是好的。可这一次,同室操戈,出手狠厉,朱隐算是触到了他的底线。

朱隐一愣,不料师傅将话说得这么重,竟然对他直呼其名,本想还口解释,但一看柳渊面色不善,如果硬碰硬,自己讨不到便宜,就将话又咽了回去。

……弟子知错。

师傅,二师兄他不是故意的,您就原谅他吧!弟子们知道柳渊对莫思幽一向爱护,怕这次真触了柳渊的逆鳞,朱隐要遭大难,便有一些帮着朱隐说话。

哼!不是故意的?他的长枪再偏一点,我莫大哥就没命了!你们都瞎了吗?紫鸢不服气地嚷道。刚才那一幕她看得清清楚楚,就算朱隐最后刺中莫思幽并非刻意,但他之前招招紧逼,分明就是下了狠手。她现在只恨不得将那朱隐绑起来,滴蜡油、抽皮鞭,千刀万剐,再从头到脚泼一盆盐水!

莫姑娘!此乃我碧草山庄的家事,还请不要插手。莫思幽冷冷地喝断,眉心微蹙,带着一丝不耐烦。紫鸢一窒,露出委屈的神情,不甘心地抿着唇。

莫思幽转向柳渊,淡然说道:师傅,是徒儿武功低微,不关二师兄的事。

朱隐狠狠瞪了莫思幽一眼,并不领这份情。在他眼中,这不过是莫思幽故作姿态,讨好卖乖!

莫思幽却并未看他,似是一点儿都不在意他怎么想。朱隐是什么样人,相处这十几年来,莫思幽早是心知肚明,他不点破,也不想自找麻烦。

谁知柳渊转头就对莫思幽蹙眉问道:你的手怎么了?

莫思幽闻言面色微变,将右手隐进袖子里,垂眸道:徒儿无事。

但柳渊却不依,道:以你的功夫,你二师兄根本不可能破你那一招格挡。你的手为何会无力?

师傅,徒儿这些日子一直勤加练习,才会伤了师弟。师傅若要责罚,徒儿并无怨言!朱隐听到柳渊那么说,立时面色铁青,竟自己出来领罪。他宁愿受到严厉责罚,也不愿自己的努力被贬低到如此地步。难道他光明正大赢了莫思幽一场,在师傅看来,却只是莫思幽的疏忽?

莫思幽神色淡然,并不想争论胜败,垂眸应和道:二师兄说得是。

哦?柳渊挑眉,对于他两位弟子的实力,他心知肚明。莫思幽是天生骨骼精奇,加上踏实勤奋,功力进展神速,非常人所能及,如今已经算是江湖上一等一的高手。

连柳渊自己也不得不承认,再假以时日,莫思幽必是青出于蓝,当能成为领军江湖的顶尖儿人物。虽说莫思幽生性淡泊,也难保这武林盟主之位有朝一日不会易主于他。柳渊一直尽心尽力栽培莫思幽,因是心中早有主意……柳渊一面暗自思忖,一面飞快地出招。

莫思幽下意识出手去挡,然柳渊反手一拨,就轻而易举地打掉了他手上的玉笛。莫思幽手指轻颤,垂着眼眸,并非是谎言被拆穿之后感到难堪,只是有些无奈。

师傅……

还说没事吗?柳渊皱起眉头。

莫思幽眼眸一黯,淡淡答道:并无什么事。只是徒儿昨夜侧身而卧,将手臂压得麻痹了,一时没有缓过来。

哦?这可不像是你的行事。柳渊怀疑地看着莫思幽。

可见莫思幽面不改色,只道:任何人都有疏漏的时候。他用淡然的语气说着这牵强的理由,也不管别人信与不信,仍是丝毫没有提及昨夜的事情。

他们当然不知道,紫鸢枕着莫思幽的手睡了一夜,才导致他的手臂麻木,今日一直使不上力。紫鸢还有些委屈地看着莫思幽,既是因着他对自己的冷漠和不耐,也因为那朱隐对莫思幽做得实在有些过分。如果不是莫思幽闪避及时,她真不敢想象那一枪的威力会造成什么后果。

柳渊知道莫思幽的性子,他不愿说的事情,也勉强不来,也就只好作罢了。他想着反正不是什么大事,倒也不至于逼问太紧。对于莫思幽的为人,柳渊自是清楚,他相信莫思幽不会做什么出格的事。

既然只是意外,你们日后各自小心便是。英雄大会在即,你——们别让为师失望。柳渊先深深地看了一眼莫思幽,然后才移目看向朱隐和兰轩。

朱隐按压着眼底喷薄而出的妒火,埋头答道:是!

莫思幽也无意再纠缠此事,对于朱隐,他也并不再说什么客套话。他大抵都能猜到了朱隐现下的心思,自己说得越多,反而是越描越黑。俗话说,宁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他不想与朱隐有过多纠葛,何况看在师傅的面上,他仍是要顾着一丝同门情谊。

紫鸢还惦记着莫思幽脖子上的伤口,正想要开口问,柳渊却转头注意到了她。

这位姑娘,就是那日阿幽救回山庄那位吧?

诶?是。紫鸢回过神来,点点头。

柳渊眸中流露出一丝悠长的意味,盯着紫鸢说:姑娘孤身一人,来到碧草山庄,不知可有什么要紧事?

嗯?紫鸢愣了愣,心想这柳渊为什么会问这么奇怪的话?难道说……

不等紫鸢天马行空想下去,柳渊就继续问道:那日阿幽将姑娘带回山庄,老夫在地上拾到一枚玉佩,不知可是姑娘所有?

玉佩?紫鸢忽的倒吸一口冷气,低下头去摸自己的腰身。啊,不见了!我的月牙玉佩!

柳渊的身体顿时一震!

正文 第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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