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太师父养成仙-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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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师父，你醉了。”夜南舟扶住他，笑道，“不过是一个小丫头，我怎么会对她有兴趣。夜罗刹想要的女人，还有得不到的？”

诛渊哈哈大笑，眼中金色一闪而过：“不愧是我徒弟。”他摆摆手示意自己没醉，提着酒壶又转头回去了。

夜南舟目送他的身影消失在夜色里，面上笑容渐渐褪去，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指，那日，他跟着白乐悠上了山，入了禁地，最后趁她不备刺入后心；她当时转头看到自己，眼中有惊愕，也有戒备，唯独没有痛楚。

“呵，自始至终，你都没有信过我。”因此看到他的背叛，才没有丝毫心痛。夜南舟握起拳转身往里走去，广袖和下摆在风中划过一个柔软的弧度。

既然彼此都在欺骗，那真是最好不过了。

虽然几位修士的爆体而亡给众人带来不小的慌乱，但升息山无论如何还是要夺回来的，掌门在屋内思考了一整夜后，召集起众人，再次往升息山赶去。

临近半山腰时，笛声又一次响起，众人顿时一滞，都在身边人的眼里看到了惊惧。

“嘭，嘭”数声，又是三个修士倒下，众人停下脚步，愈加惶恐不安。

百草仙君喝道：“不要被魔修迷惑了心智！”

众人闻声，纷纷咬牙继续往上赶去。

“啧啧……”诛渊抱着胳膊，看着山下密密麻麻的人群，“这玩意竟然不好用了？”

夜南舟放下唇边的笛子，镇定自若：“等他们再靠近些，还有一次。”

修仙者们上山的速度不慢，很快，他再次举起短笛，一段急促的音调传出。

只见领头的人群中又倒下数人，众人定睛一看，竟然都是元婴期修士。

“原，原来，不仅仅是金丹修士才……”一位修者面露惊恐，吐露出大家的心声。

要知道，整个修仙界因为数百年前那一战元气大伤，即使元婴修士也没有多少，化神修士更是仅剩两人，如今一下子倒下了四五个元婴修士，在场众人心神都乱了。

再靠近的话，死的会不会就是化神期了？众人惊慌的往上看去，突然觉得这座升息山鬼气森森，高不可攀。

百草仙君夫妇对视一眼，身影迅速往上掠去，笛声并未再次响起，却传来诛渊的笑声：“哦？化神期？倒是可以一战！”却见一个金色身影冲过来，与百草仙君夫妇撞上一掌，山林间草木皆震。

见到笛声不再响起，众人定定神，都跟着冲了上去，一时间，各色法宝齐出，颇有气势。

众多魔修和神智初开的妖兽也不是吃素的，杀气腾腾从山上冲下来，双方再次混战在一起。

真是一片混乱。夜南舟将笛子收入怀中，看着脚下的一片鸡飞狗跳，无趣的打了个哈欠，转身往回走去——昨晚想得太多失眠了，他要回去补眠，睡醒了差不多也到晚饭了吧。他想着，脚步突然一顿：这些在失忆时伪装出的习惯怎么他还留着？

等他醒过来时，外面的动静已经消失了，诛渊正坐在床边，两只灿金的眸子在一片漆黑中闪着光。

太吓人了……夜南舟默默扶额，直起身来：“师父，您怎么在这儿？”说着，按下机关，墙上嵌着夜明珠的暗格顿时打开，将室内照得通明。

诛渊身上还在滴血，脸色虽然苍白却带着一丝兴奋，他似是不适应光线般眯了眯眼，目光转到夜南舟的脸上：“为师浴血奋战，你竟然溜回来睡觉？”

夜南舟眉头都不曾皱一下：“累了，而且师父打得兴起，我自然不会去添乱。”

累到需要睡觉？诛渊显然是不信的，可看着夜南舟那张波澜不惊的面皮很是不爽：“算了，我走了，你爱睡就睡吧。”他走到门口，微微仰起头，似乎自言自语般低喃：“当年那个徒弟去哪儿呢……”

夜南舟眼中动荡了一下，露出几分怀念。

小时候，他还是个灰不溜秋的小鸟时，私自逃出凤巢，被诛渊捡回家，耳濡目染着长大，将他那个随心所欲的性子学了个七七八八，所到之处一片鸡飞狗跳，而诛渊非但不生气，还哈哈大笑着拍拍他的脑袋，说：“不愧是我的徒弟！”

在凤巢中，他跟所有凤凰都不一样，而他的母亲更是从未告诉过他，他的父亲是谁，每天都被同辈的小凤凰们喊着“小杂种”，直至他逃出凤巢，却正好遇上了诛渊。

这些年来，他一直觉得，自己当初离家是这辈子做的最正确的一个决定，从未后悔过踏上魔修这条路，可近日，他却怀疑起自己来。

直到刚刚，诛渊最后那句话，才让他彻底清醒，他摇头叹息，若不是魔修不会有心魔之说，他定会以为自己刚刚是魔障了。

不过，虽然魔修没有心魔，但劫还是有的。

门外的诛渊抱着胳膊靠在墙壁上，抬头看着被魔气熏染得混沌一片的天空，唉，自己的宝贝徒弟开始历劫咯，想不到竟然会是情劫，啧啧。他嗤笑一声，直起身来往外走去。

第一百一十二章　剑意

升息山祖师爷留下的这道剑气凝数百年而不散，其中的剑意之精纯是凡人难以想象的，白乐悠这一闭眼，又是不知多少日过去。她不是剑修，领悟起来颇有难度，每次刚一接触神识上烙印的剑意，便被那浩荡凌冽之威压回去。

真是太憋屈了，自己在自己的神识中都不能做主，屡屡被一股残留的剑意欺压，这是多么让人不爽的事啊！越挫越勇的白乐悠憋着一口气，硬是再次闭上眼，感受起那股无上剑意来。

反复的接触剑意，反复被打回来，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就当白乐悠快要气馁时，突然眼前一亮，她站在了一处从未见过的山谷中。

这是剑意里的世界？白乐悠仰着脑袋，青山绿水，鸟语花香，真是一片原生态风景区……咳咳，扯远了，她挠挠脑袋，那剑意呢？这地方漂亮是漂亮，可跟那道剑意有什么关系？

她找了好一会儿，依然没有半点头绪，想了想，不如先出去再说，神识一动才陡然一惊，怎么回事？她竟然没法动用神识了？不仅仅是神识，连全身的灵力都无法使用，因此储物法宝自然也无法调动——也就是说，除了不用吃饭睡觉，她跟普通人没什么两样。

山谷四面陡壁，凭她现在半点灵力也无法调动的情况压根看不到外面什么样，白乐悠在这个不大的山谷中转了又转，发现竟然连条路都没有。

白乐悠爬到谷中一块高高的大石头上，盘腿坐下，既然这是剑意所化，不如试着参悟看看，反正一时半会也出不去。不过很快，她便发现，这里头还真跟那道剑意没有半点关系，就像是普通的凡界一般，日升日落，花开花谢。

她就这样坐在大石头上，看着飞鸟，游鱼，日升，日落，甚至花开花谢，春夏秋冬。

一年又一年，久到她觉得自己都快与石头化为一体。

直到有一日，她微笑起来，这个世界在她眼中一片片碎裂，最终化为虚无。

不愧是祖师爷的剑意，竟然过了这么久她才悟到十之一二。

再次睁开眼，白乐悠瞥向身边的一株灵草，刚刚她闭眼之前瞧见它正是一个花苞，想不到她在那个世界数年之久，此时，身边的花却还尚未绽放。

虽然那道剑意她只领悟了十之一二，却让她的心境有了改变，趁热打铁，她闭上眼，决定试试冲击元婴后期。

这个小境界的晋升很顺利，她毫无障碍的突破到了元婴后期，吐出一口气，仰面倒在草地上。幸好有这道剑气，虽然收服麻烦了些，好处却受之无穷，若是没有剑意指引，她想提高心境，还不知道要等多少年呢。

不过说起来，这股剑气还是夜南舟塞进她身体的……白乐悠下意识抚上早已愈合的伤口，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想要置她于死地么？可是按照当时的情况，似乎没必要这么麻烦……

白乐悠扯扯嘴角，管他呢，那个人做事向来随心所欲，自己怎么可能猜得透。

既然已经步入元婴后期，那么也没有再在此地停留的必要，她修炼起来太过忘我，压根不知道时间已经过去多久，但愿升息山的封印没那么快被破。

下定决心，白乐悠踏上玲珑扇，从洞窟内飞出，她打算先去雲州看看，若是升息山已破，就去莽原帮帮忙好了。

待她抵达雲州，却发现城中竟然四处白幡，似乎在做丧事。

轻纱覆面的白乐悠并未引起别人的注意，一路顺利来到物泽馆，却没想到竟然大门紧锁，只得摸到后头暗门进去。

李墨果然在里面，看到暗门一动不由一惊，白乐悠忙将面纱取下：“是我。”

李墨这才松了口气：“白姑娘，你果然没事。”

白乐悠笑笑：“那当然，你跟我说说最近发生何事了，怎么连店都关了？”

“唉，此事说来话长。”李墨摇头叹息，“姑娘当初去禁地那日升息山被夺，掌门和众位真人只能带着弟子们来雲州暂避，幸好没过多久百草仙君夫妇来了，这才有了几分转机。”

“百草仙君？”

“正是，仙君夫妇二人皆为化神期修士。”

白乐悠了然，这两位总算被逼出来了。李墨将古怪笛声和十几位高阶修者的爆体而亡讲了讲，临末道：“此次损失十几位金丹修士和数位元婴修士，因此雲州满城才会挂起白幡。”

听到此事的白乐悠倒是不觉得惊讶，她心里早有预料，便继续问道：“那你怎么把店门给关了？”

这次李墨面上却露出了几分愁色：“还不是那位楚灵嫣姑娘闹的，我们物泽馆开店百年，还是头一次遇上这么胡搅蛮缠的高阶修士。”

是了，那楚灵嫣虽说一脸未谙世事的天真，但修为竟然有元婴期之高，物泽馆不是没接触过元婴修士，可行事如此不管不顾的元婴修士还是头一个，得罪不起，只能一味忍让，如今看来实在忍不下去，才不得不关门避一避风头。

这样一说白乐悠倒是好奇：“你跟我说说，她干什么了？”如今她已经是元婴后期，可以说除了那两个化神修士之外无需忌惮旁人，区区一个靠药物晋升的小丫头，她还不放在眼里。

李墨叹了口气，才将前日之事娓娓道来。

事情倒也不算复杂，自从众多修士陨落后，楚灵嫣的师兄林飞昀说什么都不肯让她跟其他修士去升息山，无奈之下的她只得依然在医馆中帮忙；直到某日她不知又受了谁的怂恿，跑到物泽馆来，扬言如今夺回升息山迫在眉睫，要求物泽馆无偿将法宝“借”给修仙者们使用；围观修仙者们大多抱着看戏心态，要知道若是真能“借到”物泽馆的法宝，他们也是求之不得的。万般无奈之下，李墨只好连生意也不做，假装人去楼空，楚灵嫣在门口等了几日，见真的无人开门，只得气冲冲离去。

竟有行事如此奇葩的姑娘，白乐悠听得啧啧称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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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三章　天真烂漫楚灵嫣

如今白乐悠回来，自然要去找那个姑娘算算账，天真烂漫是好事，可屡屡欺负到她头上，她也不会手软。

“对了，”往外走的白乐悠突然想起一事，扭头问道，“升息山的掌门他们，没人提起过我么？”比如说她是叛徒奸细什么的。

李墨想了想：“从未听说过。”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这是好事，白乐悠点点头示意明白了，转身从暗门出去，她要去收拾那个小丫头了。

她不爱讲大道理，也没有以理服人的念头，径自在医馆附近找了个茶楼坐到夜幕降临，楚灵嫣从医馆往外走的时候，她也站起身来。

“飞昀师兄——”楚灵嫣看见医馆外头站着的林飞昀，笑着扑了过去，不远处白乐悠脚步一顿，眯起眼，唔，两个元婴初期……打起来她倒是不怕，可动静大了也不好，还是等他俩分开再动手。

入夜，白乐悠踩在横梁上，昏昏欲睡的听着下面二人卿卿我我，难舍难分，不过看来这位飞昀师兄还算正人君子，腻歪完了就回房去了，白乐悠听到隔壁木门开阖，知道他已经回屋，手腕一动，一张隔音符箓贴到墙壁上，将这个屋子包裹起来。

屋内的楚灵嫣浑然未觉，直到白乐悠从横梁上跳下，她才大惊失色的喊了声：“谁？”她笑了笑，楚灵嫣认出她，松了口气：“哎呀，是你呀，我都没发现你呢。”

白乐悠暗想我都元婴后期了，要是被你发现还得了？

“你来干嘛？唔，难道你们想通了，答应将法宝借给我们了？”楚灵嫣欣喜的问。

白乐悠可懒得管她是真傻还是假傻，冷笑一声：“姑娘，你有本事，就回去找你爹，让他将所有法宝都拿出来借给旁人用，我和你非亲非故的，凭什么要帮你？”

楚灵嫣一愣，犹豫着答：“我……我没，哎呀，我来不及回去……才找你们帮忙的……”

看她支支吾吾的样子，白乐悠了然，想必这法子是旁人提给她的，她压根没多想。

楚灵嫣越想越乱，一跺脚道：“哎呀，你们到底借不借！”

“呵，我头一次瞧见这么问人借东西的。”

“可，可是，我们是为了修仙界呀！”楚灵嫣瞪着眼，似乎找到理由一般理直气壮，“我们要救修仙界，还有凡界千百万生灵，问你们借点东西怎么了？你们还是不是修仙者呀！”

看来是说不通了，白乐悠冷冷看着她，想着若是在此地将她解决，能不能逼出她身后那个人。

不过很快她就否决了自己的想法，先不说这姑娘虽然讨厌，但也不至于罪大恶极，她下不下的去手还是一个问题；如今雲州她四处治疗伤患，很是博得了一个好名声，不少人都喊她灵嫣仙子，若是贸然杀了她，恐怕自己真的要成为众矢之的了。

白乐悠懊恼的叹了口气，冷冷瞥她一眼，警告道：“我不知道那个人跟你说了什么，但是你若是再敢在我面前撒野，我就将你捆起来丢到山里去给妖兽们吃。”说着，元婴后期的威压散开，顿时压得楚灵嫣脸色一白。

下手之前竟然犹豫了，白乐悠咬咬唇，转身离开。

果然，她还是太心软了，还有那个威胁算怎么回事，骗小孩么？真丢脸啊……

她默默叹气，加快了回去的脚步。

李墨果然在物泽馆里等着她，见她回来第一句话便是：“姑娘，你不会将她给……”

白乐悠没好气的看他一眼，道：“我还不至于这么心狠手辣。”

李墨似乎松了口气的样子：“楚灵嫣如今在雲州名声很好，我担心姑娘会被那些人误会。”

“暂时先别管她，如今升息山的封印比较重要。”

李墨点点头，道：“刚刚有消息送来，据说最近那种灵药大肆流传，比以往便宜了许多，一时间无数修者争相购买，如今各地的金丹修士加起来数量已经破千，而元婴修士也有了数百人。”

嗬，这可真是大消息。白乐悠扬眉，想必是雲州这儿的修仙者爆体而亡，众人很快便会查到这种药头上，如今他们想能多骗一个是一个，不过没想到如今的金丹修士，会跟大白菜似的遍地都是。幸好元婴期的修仙者心志坚定得多，不至于被这种药诱惑，因此还没听说有晋升化神期的。

如今每日上升息山的人里都要先死一两个，久而久之，大家发现因笛声而死的都是第一次去的，倒是不再像以前那么惧怕笛声了。

白乐悠猜测，这些人应该是服用了那种灵药，因此只要以笛声催发潜伏在体内的巨大灵气，便可导致修士爆体而亡，跟她当初经脉俱毁一样，只要不吃那种药自然就没事。

不过升息山的众人没听说过这种药，自然查起来慢了些，只知道因此死亡的修士皆为不久前刚刚晋升，还怀疑是因为刚刚晋升根基不稳才让敌人有了可趁之机。

次日傍晚，李墨气喘吁吁的开门进来：“姑娘，楚灵嫣死了。”

白乐悠一愣，脑海中想了数个可能，却听李墨道：“她偷偷跟着上了升息山，却被笛声引发体内灵气紊乱，爆体而亡，还是众人回来的时候才发现她的。”

由于升息山上魔气越来越多，修仙者们体内灵力根本支撑不了太久，每每未到傍晚便只好撤退，幸而诛渊似乎没有追击的打算，因此就这么拖延下来，不过幸好如此，才会这么早发现楚灵嫣的尸体。

知道楚灵嫣的死讯，不少受她帮助过的低阶修者都前来吊唁，一时间雲州又是满眼惨白，白乐悠站在物泽馆里往外看，感叹这丫头真是人缘好，可偏偏喜欢跟她作对。

不过这次回来竟然没瞧见宋云梵和桑琉，倒是很奇怪，问了李墨却被告知，两人都已经离开雲州，白乐悠摸摸下巴，宋云梵有一大家子要养活，离开不奇怪，可桑琉怎么也跑了？

人各有志，既然已经离开雲州，白乐悠也没有将他再喊回来的念头，当晚却见到一个意料之外的客人。

第一百一十四章　空城的真相

还是那身熟悉的白衫，不染烟火的出尘之气，璇伊真人推门而入，眼中带着一丝暖意：“白姑娘，多年不见，别来无恙。”

白乐悠想了想，上次见到他的时候自己被夜南舟捅了个对穿，真的扯不上“别来无恙”。

“坐，”她拿起面前的茶杯，给他倒了杯茶，“看到你我就知道了，那天禁地的事情，是你帮我瞒下的吧？多谢。”

“举手之劳罢了。”璇伊真人笑了笑，“今日前来，是有一事要与你商量。”

“哦？何事？”

璇伊顿了顿，道：“想必你也知道，众多修者爆体而亡的事。”

白乐悠点了点头。

“我猜测，此事与如今黑市中流出的一种所谓灵药有关。”璇伊摩挲着杯壁，缓缓道，“我今日辗转得到一颗所谓灵药，发现此药若是服下，可以迅速增长修为，乃至晋升，可修仙之路并无捷径，若是强行增加修为，总有一日会遭受反噬之苦……得到此药后，我才发现，死在笛声中的修者，几乎都服用过这种药。”

不愧是炼丹的啊，白乐悠点点头：“你说的没错。”

璇伊真人讶异的看了她一眼：“你……早就知道了？”

白乐悠倒也没有瞒他：“我前些年掉进幽冥界，就被抓去做了药人，不过我吃的那种与这种并不完全相同，后来被人救回一条命，这才有机会回到凡界来。”

她说得轻描淡写，璇伊却听得心惊肉跳，久久才回过神来：“竟有此事……白姑娘，那你可知制作此药的材料有哪些？”

白乐悠摇摇头：“这我就不知道了。”

“我虽不能完全区分出此药的材料，但里面有一种我尚可辨识，是望神香。”

“望神香？那是什么？听起来似乎是一种香料。”

璇伊摇摇头：“此物只有人脑中才会有，但药丸中的望神香分量极多，想来一颗便需要数人。”

白乐悠一惊，随即几欲作呕，她在幽冥界被迫吃了那么多……

璇伊继续道：“如今此药流传至少也有数百颗，这么多药所需的凡人，不知是从哪儿……”

“我想我知道……”白乐悠脸色苍白，想起一个可怕的可能，“绵城……我终于知道，为什么绵城的禁制会一夜之间突然消失了……”

绵城禁制一夜消失，她一直心存疑虑，想过许多原因，可从未想过竟然会是这样。他们盯上的不是绵城中的修仙者，而是普通百姓，而绵城中众多的修仙者正是他们的障眼法。

“怪不得，当时修仙者们离开绵城后，百姓也消失得无影无踪，想不到竟是被他们骗走炼药了。”正是因为城中几乎搬空，没有丝毫争斗痕迹，她才一直以为是全都搬走了而不是被人抓走，直到今日醒悟，却为时已晚。

听她说完，璇伊真人也不由脸色大变，问道：“那你可知是何人所为。”

白乐悠揉揉额角，突然觉得很疲惫：“金弦潭，想来，整个金弦潭的弟子都脱不了干系。”

璇伊真人愣了愣才想起金弦潭是何地：“事不宜迟，我要去那儿看看，说不定还有人活着。”

白乐悠点点头：“我与你同去。”

金弦潭地方偏僻，饶是二人几乎一刻不停的赶路，也过了数日才赶到，璇伊真人不忘提醒：“金弦潭弟子擅长用毒，多加小心。”白乐悠点点头，二人悄悄潜入。

金弦潭因为素来与世无争的缘故，人数很少，两人都是元婴期，潜入可以说是轻而易举，不过要找到那些绵城百姓被关押在何地，却不容易。

不过再怎么难找，凭两个元婴期修者的能耐，还是找到了。

神不知鬼不觉放倒门口守卫的两个弟子，二人踏入禁制，只觉得眼前一花，已经身处一个石窟。

二人对视一眼，往里走去，没走几步便闻到一股恶臭传来，白乐悠忍不住捂起鼻子。

只见石窟内是一个大坑，恶臭难当，二人凑近一看，却发现里面堆满尸体。

从未见过如此惊悚场面，白乐悠紧皱眉头，移开视线，如此灭绝人性的手段，千刀万剐也不为过。

璇伊真人蹲下身仔细看了看，起身对她道：“伤口皆在头部，我们猜得不错。”

白乐悠看到旁边还有一个洞口，忙道：“我们去那里看看，说不定还有活人。”

不过很遗憾，她猜错了，隔壁一个人也没有，是个巨大的炼丹室，想必那些灵药就是从这儿流传出去的。

璇伊真人四处翻了翻，从地上捡出一个罐子，打开便顿住了：“这是……”

“怎么了？”白乐悠凑过去。

“我们来晚了，这里面放的便是望神香。”璇伊将小罐子递过来，里面的东西似乎已经用完了，只留一股说不上来的诡异气味，根本谈不上“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