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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天很晴-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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枫雪色一点都不觉得意外:“魔心雪果然是被你灭口了。如此说来,她自认杀了落梅庵的女尼,也是替你顶罪吧?”

夜笑了起来:“我就知道瞒不过你。魔心雪的功夫,实在是差了很多!”

枫雪色身形突然向后一折,上半身与地面平行,有两缕劲风自他喉边掠过。

“果然是你!”他徐徐地直起腰。刚才那两缕指风,如果不是躲得快,只怕他的喉骨也要如落梅庵的女尼们一样被捏碎了。

“你煞费苦心,利用魔心雪找那么多人来送死,目的不会只是为了要杀枫某吧?”

夜道:“那是送你的礼物。既然你们这些所谓的大侠喜欢多管闲事,便多管一些好了。”

管闲事?”枫雪色眉一扬:“此言何指?”

夜的目光一点点幽沉下去:“我的名字,叫做风间夜。”

枫雪色面容陡然沉下去:“你姓风,还是风间?”

夜道:“我是扶桑人。”

枫雪色神色冷峻:“如此说来,那落梅庵女尼,东林镖局,乌鹊庄,万江集周氏一家及邻居,孙老儿,半月村民,这些人都是因为同一个原因被屠杀的?”

“还有黑龙潭,孙家院,小南县赵府的全体人氏,当日在虎澜江愁岩渡船上之人,除了与你同行的那位姑娘,一个都没留。”风间夜道,“这一切都要感谢你和那位姑娘,如果不是她想起那位女尼是落梅庵的,我也不会抢在你们前面找到那个尼姑,并顺藤摸瓜找出后面的人。”

枫雪色空濛的眼睛里,慢慢地溢出杀气。再冷静的人,想到有那么多无辜的生命被害,也被激怒了。

“杀害这么多人,就是因为他们无意中目睹了江滩上的那场屠杀?”

风间夜道:“那只怪他们运气不好。我们本来选择了最偏僻的地方下手,谁知还是出了纰漏,被他们看了去。”

从知道风间夜是扶桑人那一刻起,枫雪色便已把所有的线索都串了起来,最好汇结到一个点上——那件事,果然与两位带兵抗倭的大将军有关。现在,只需要风间夜亲口承认。

“你们的行动如此诡秘,江滩上被杀的到底是何人?”

风间夜紧紧地握着笛子,慢慢地道:“我是扶桑人,所做的每一件事,当然都有我的目的。”

虽然没有正面回答,但答案与他猜测的相去不远。枫雪色心中热血涌动,不得不深深地呼吸,以保持平静:“既然你一直都隐在幕后,又因何突然现身出来?”

风间夜看看枫雪色冰凝般的面容,眼睛里的杀气开始一点点聚集,道:“因为我突然很想知道,咱们两个人,谁才是强者。”

枫雪色缓缓地闭上眼睛:“来吧。”

先前被劲气逼落在岸上的黄花碧叶突然飞了起来,缓缓地上升,似被无形的手托着,在夜雨中迷乱地,凄美地旋舞。

然而,这一切对枫雪色来说,一点意义都没有。

他看不见!

枫雪色忽然如白鹤冲天,躲开了从湖中刺出的一口明晃晃的刀,然后一剑刺出。明明风间夜立在身边三丈处,他这一剑,却刺向身边不远的一棵树,发出“叮”的利器撞击声。再回身,隔空一架,又是“铮”的一声,反剑回削。三招,三丈外的那个风间夜突然消失了,而他的真身,与枫雪色相距咫尺。

“原来这就是你们东瀛的忍术!”

枫雪色口中说话,手中剑却绵绵而出。

空气微微扭曲,风间夜手中的穿云锁月笛已与“雪色”纠缠一起。

九招一过,两人倏地分开。风间夜的穿云锁月笛横胸,枫雪色长剑在空中划了半个美妙的弧度,攻守皆宜。

风间夜的眼眸亮如星辰:“枫公子果然是中华翘楚!”

枫雪色的神色间也有敬佩之意:“东瀛武功,虽然脱胎于中华,却能够自成一系,贵国也人才济济!只可惜——”

风间夜神色有些傲然:“可惜什么?”

“可惜,中华大地,天地宽阔,江山如画,武术一道,以侠情仁义为本,智德慈厚为源。贵国偏居窄岛,好好的武功拿了去,却演变道诡诈阴毒,虽然另辟蹊径,却终是沦为下乘”!

江湖天很晴Ⅱ42009…07…23 18:21       他性情素来温和,这番话却说得甚是刻薄,实在是对那个野心勃勃的岛国深恶痛绝。

风间夜虽然知其说得在理,却仍是不忿:“平心而论,我与西野炎,燕深寒正面相交,谁赢?”

枫雪色考虑了一下,道:“你赢。”

枫雪色冷笑:“贵国的上乘功夫,还不是要败在我们这下乘功夫手中!”

枫雪色摇头道:“我说你赢,不是赢在贵国的功夫上,而是因为,你对中华功夫的了解,比他们对扶桑功夫的了解,要深得多!”他叹了口气,惋惜地道,“我国武者对贵国的了解,还是太少了。”

风间夜默然不语,过了半天,才道:“诚然如你所言,可是,你又怎么知道,我有没有尽全力?”

枫雪色道:“不妨再试试。”

“好!”风间夜冷目中寒光闪动,掌中的笛身光华璀璨。

枫雪色横剑而立,夜雨中,他修长的身影孤冷挺拔。

挂在柳树上的提灯,洒下一圈昏黄的光。

虽然知道,如果枫雪色回来,不会因为黑暗便看不见她,但是晨暮晚仍然站在光圈之中。

撑着一把伞,披着一身朦胧的光晕,她站在斜飞的雨中,美得似龙君最小的女儿。

枫公子已经去了很久了,却仍然没有回来。她很想顺着他的方向走去找,可是,他临走的时候说的话是“等他”!

而且,万一她走开的时候,他偏巧回来,那岂不是错过?

晨暮晚心焦如焚,想去看看,却又不敢。心中第一次觉得命运对自己不公,偏偏让她自小受伤不能习武,所以现在什么忙都帮不上……

长长的堤上,忽然传来匆匆的脚步声。

晨暮晚心中一喜,向前迎了两步,又停了下来。

这个人不是他。不是枫公子!

以枫公子的轻功,走路是不会发出这种杂乱步音的。

那么,这漫漫的雨夜,孤冷长堤,谁还会来这里?

最有可能是自己那两个丫环或者冯伯,因担心自己而来寻找——可他们的脚步声是她自幼听熟的,也绝非这样!

忽然想到凝暖亭倒塌之前,被枫雪色刺死在湖里的黑衣人,晨暮晚的一颗心提到喉咙。

要是有……漏网的……

那脚步声越来越近,灯光照不到的地方,影影绰绰现出一颗硕大的头,晨暮晚几乎尖叫出来

江湖天很晴Ⅱ52009…07…24 12:14       天,终于完全黑了

看见那盏灯之前,朱灰灰肋下挟着一只大公鸡,正在树林里飞奔,心情很愉快。

一头花溜溜的大肥猪跟在她的后面,挪动着四条小肥腿,跑得哼哼唧唧,一条小尾巴快乐地甩啊甩。

朱灰灰和朱花花兄弟俩没法子不愉快!

虽然刚才摸进村子偷鸡的时候,被五六条大狗狂追,可是她和它仗着长期配合出来的机灵劲儿,最终安全逃脱了!

眼见已逃得足够远,再也不怕别人追上,朱灰灰终于停下脚步。

摸摸空空的肚子,看看手中的肥鸡,她感叹道:“大侠勿怪!虽然小的答应你不再偷东西,可是实在迫不得已,失节是小,饿死是大。”

这句话呢好像是从前某一天,她靠在一家书馆的墙根晒太阳睡午觉的时候,听教书先生讲的。

她东张西望地想要找一个地方,将鸡洗剥干净,生火烤了,可是看清楚周围的环境后,不禁皱起了眉。

稀疏的森林,阴森森的野外,刚才她只顾逃跑,没注意看路,这是哪里?

正在疑惑的时候,前面远远的地方,倏然亮起一盏灯。

昏黄的灯光摇曳着,在黑暗里,就像一只浑浊的眼,忽灭忽明,不住地眨动。

朱灰灰呆了一呆,心中升起诡异的感觉。

这盏突然亮起在旷野中的微弱灯火,让她想起很久以前,一个同样无星无月的晚上。

那天夜 已经很深了,她没有找到食物,空着肚子抱着花花,走在一个长长的黑暗里,又冷又饿。

身后,突然传来脚步声!

孤寂无人的巷子,那声音异常沉重,一步一步,仿佛踏在她的心上。

一种没来由的恐惧让她拔腿飞跑甚至不敢回头瞧一瞧身后是什么!惟恐脚步一慢,会有一张白森森的利口咬在自己的颈子上!

这盏骤然亮起在荒野中的灯火,便像那天晚上的脚步声一样,点亮了她心底莫名其妙的恐惧。

她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哆嗦,缩缩脖子,悄悄地自言自语:“算来,老子最近倒霉,还是离那种地方远一点为好!”

伶着公鸡的翅膀,往花花的屁股上踢了踢:“花花,我们走另一条路吧!”

花花只是哼了两声,每天发表其他意见。

寂静如死的林子里,便是这几声“哼哼”,也令朱灰灰的心温暖了一些——毕竟她不是一个人,虽然娘不要她了,大侠不要她了,先生和夫人夜不要她了,至少她还有花花作伴呢!

林中其实并没有路,她只是随便找了个方向,胡乱地走,可是没走出二里,又停下脚步。

前方不远处,也亮着一盏灯。

不用多话,立刻掉头,再换一个方向。

这次还没走出半里路,眼前,又飘起微弱的灯光。

那是一间小小的屋子,房子已经很破,窗户开着,遥遥可见窗前的木桌上放着一盏油灯。

幽火飘摇,一灯如豆。

再远些,是一些影影绰绰的土馒头。

有的前面立着石碑,有的没有;有的长着长长的荒草簌簌作响,有的则光溜溜的寸草不生;有的上面飘着冷绿的磷火,有的裂开露出白森森的骨头……

“不是吧!”转来转来,转到个乱葬岗子!

朱灰灰打量前面,大叫晦气。自己只不过想找一个地方把鸡烤了,跟花花饱餐一顿,然后守着火堆睡一觉而已!

这个地方怎么这么难找呢!

她转身刚要走,头顶突然传来一阵怪笑声,她吓得手一抖,手中的鸡掉在地上。随即听到空中有扑翅的声音,抬头一看,有一只夜猫子拍着翅膀掠过,飞到另一棵树上。

她将手按在胸口,感觉心脏怦怦乱跳,不禁在肚子里大骂,贼猫头鹰,死猫头鹰,睡觉在一棵树上睡就不行?半夜三更的瞎换什么啊,吓得老子半死!

算了,这个地方鬼比较多,不能就待——就算有人,估计比鬼还可怕呢!

能在鬼堆里待着,那个小破屋里,能是普通人么?

所以,咱还是走得越快越好,越远越好!

朱灰灰越想越觉得没前途,好不容易偷来的鸡也不要了,转身就跑。跑了十几步,不见花花跟来,纳闷地回头一望,顿时大惊失色。

自古以来,猪爱拱地,兔子爱盗洞,老鼠爱咬东西,都是生理需要,天性使然。

朱花花虽然是一头比较聪明的猪,但天性方面,和头的同类也没什么区别。

此时,它正在林边一个土包上,要用鼻子又拱又顶,拱得泥土乱飞。

朱灰灰仔细一看,那哪是什么土包,分明是一座坟,石碑断成两截歪在一边,坟包上新土盖旧土。

令她感到惊悚的是,被花花拱开的地方,正露着一条白白的大腿。

“花花!你干什么!”朱灰灰怕惊动了鬼,不敢大声训斥,捡起一个东西,向朱花花的屁股上砸去。脱手之后,才发现那不是石头,而是一枚幼儿拳头大的珠子。

她心里一寒,那不是眼珠子吧? '

不对!眼珠没有这样硬!顺手一划拉,又在地上摸到几枚同样大小的珠子,入手沉甸甸的,也不知道是铁的还是其他什么,扁圆形,中间有个洞。

她感觉这玩意儿有点熟悉,仔细想了半天才恍(书)然(网)大悟,这不是算盘珠子嘛!

奇怪!坟地里的鬼还会玩算盘?

她这一分钟里,朱花花的工作已经取得实质性进展。三拱两拱之下,竟然刨出一具尸体来!

朱灰灰简直要疯了,上去照着花花的屁股踢了一脚,这死猪是饿疯了还是怎么的?想吃人啊!

“哼~~~~”声音极微弱。

朱灰灰大怒,用力揪住花花的耳朵:“你还敢顶嘴!”

花花拼命摇头,一是耳朵被拉疼了二是在极力表示:“我没有顶嘴,你别欺负我不会说话,便什么都赖在我头上……”

“不是你是谁?还学会撒谎了你!”朱灰灰将它另一只耳朵也揪住。过去都是直接伶着耳朵提起来的,可是现在,花花实在太胖,她伶不动它了!

“哼~~~~”

又是一声微弱的呻吟!

朱灰灰在花花的屁股上拍了一巴掌:“你还叫!再叫我宰了你!”

忽然朱灰灰撒腿就跑!

她再粗心也听得出来,她们家朱花花是哼不出这么惨说纳舻摹

有鬼!

要不是拼命咬着嘴唇,朱灰灰恨不能叫得比鬼还凄惨!

“别……别走……”

不走才怪!

朱灰灰只恨走得不够快!一发力,窜出去一里多地,听得身后没动静,刚要松口气,回头一看,一颗心却提得更高!

花花没有跟上来!

朱灰灰好生气!这头笨猪!明明她已经暗示它了,都不知道跑!在心里把花花煎炒烹炸了好几遍,虽然害怕至极,终是担心这唯一的伙伴,于是硬着头皮原路返回去。

她转过身,刚要迈步,忽然觉得脖子后面一凉,似乎有一只冰凉的大手在自己的颈子后面摸了摸。

“刷”的一下,朱灰灰是头发和汗毛一起站起来。说实话,她常年四处流浪,见过的尸体死人也不少,平日里其实并不很怕鬼啊怪啊,可是当这鬼在自己的脖子上找下嘴的地方的时候,胆子再大也觉得恐惧了。

一声尖叫已经冲到嘴边,她紧紧闭住唇,硬生生憋了回去。

不……不能叫!老娘说过,碰到比咱恶的,不论是装潢还是装熊,心都不能怯,心一怯,就被吃定了!

再说了,就自己这样的,一个鬼都对付不了,万一喊出来再招来更多的鬼聚餐,那不更惨……

拼命控制着心中的恐惧,为了麻痹那只鬼,朱灰灰假装迟钝地转了几个圈子,壮着胆子喊了两声“花花”,只是声音颤抖得像风中之烛,连自己听着都觉得可怜。

那只鬼可能真的被她搞糊涂了,半天没动静。

朱灰灰提着的心,终于慢慢地放下一些,虽然很想就此逃跑,可是笨花花没有踪影,它的肉比自己的多,鬼啃起来更过瘾……

她硬着头皮向来时的路走去,可是走了几步,心里却叫了一声“苦也”——这荒山老林,本来就没有路,自己适才又是慌不择路乱窜出来的,根本不辨方向,刚才转了那几个圈子之后,之觉得身边都是树,她已经分不清自己是从哪个地方出来的。

林子里很黑,虽有淡淡的星光,却根本无法穿过头顶密密的枝叶照进来,朦朦胧胧间,只见那些树一模一样,棵棵张牙舞爪,看上去甚是诡异。

朱灰灰皱起眉,踌躇片刻,手伸进袋子里,掏出火镰,火石和火折子。虽然杂货铺子里卖的普通千里火并不贵,可是她实在穷得很,连买千里火的钱都没有,这一套取火的工具,还是被悲空谷晨先生和晚夫人赶走之后,去清风桠村长家里接花花的时候顺手偷的呢!

想起夫人和先生,立刻又想起他们的女儿暮姑娘,然后很自然地想到枫雪色,顿时一股苦涩滋味涌上心头,突然便有点自暴自弃。算了!被鬼咬死好了,反正这世界上,也没有人想念自己!

想归想,她摸摸自己的脖子,还是没舍得!

“嗒!嗒!嗒!”

用火镰和火石对敲了几下,火折引燃了,亮起一小簇微弱的火苗,刚举高一点想要照着找找自己走过的地方,眼睛突然看到身边树下的一道人影。

那人似乎一直就待在那儿,全身从头到脚包在黑布里,与树干合为一体,像隐形人一样。虽然与朱灰灰仅仅三尺之遥,但她却一直没有察觉,甚至连人家的呼吸都听不到。若非他那双空洞而凶残的眼睛,她只怕跟人家鼻尖对鼻尖,都不会知道那是一个人。

朱灰灰手一哆嗦,火折掉了,额头上全是冷汗。

黑衣人!

对于朱灰灰来说,黑衣人远比鬼可怕!此时她三魂七魄飞走了一半,两手将火石等物一丢,抱着脑袋,掉头就跑。可是还没跑出十几步,脖子忽然被一条绳索套住,不等她惊呼出声,绳圈一紧,扯着她向树上飞去。

朱灰灰之觉得颈骨欲断,一丝气都吸不进去,血液上涌,她勉强用两只手抓住绳子,双腿乱踢,徒劳地挣扎,可是根本于事无补,很快便觉四肢无力,脑中眩晕,耳朵嗡嗡作响。迷迷糊糊间,似觉身子一轻,自己竟然飞到半空,冷冷俯视着被吊在树上的人影——完了,魂魄出窍,自己以后就是吊死鬼了……

眼看再过片刻,自己这条小命便要归位,“嘣”的一声,头顶的绳索不知怎么搞的,竟突然断了。

朱灰灰重重的摔倒地上,腰还硌在一块凸起的树根上,疼得她眼前发黑,险些昏过去。拼命忍着不呻吟出声,在地上躺了半天,眩晕耳鸣紧紧止了,她的心里浮上一丝喜悦,呵呵,幸亏那绳索不结识,老子没死!

又一转念,现在庆幸太早了,那些黑夜爷爷在,自己会不会死,还不一定哪!

她不敢乱动,躺在地上装死,一双耳朵竖着,倾听周围动静。

周围没有动静。

连风声,枝叶摇动声,夜虫的嘶鸣声,都听不见!

朱灰灰如果不是还能感觉到心跳,几乎怀疑刚才那一下子,把自己摔进地狱里去了。

“滴嗒!”

一滴液体落砸朱灰灰的额头,刚想也许是滴落的夜露,鼻端便闻到一股血腥气,她心里一寒,血!

“滴嗒”,“滴嗒”,“滴嗒”。

血滴的速度加快,全掉在朱灰灰的脑门上,腥气扑鼻,非常不舒服。虽然在“装死”状态,她也忍不住偷偷地往旁边挪了一下。脚无意中踢到了什么东西,还没等她反应过来,一个黑乎乎的影子倒了下来,“扑通”一声,将她砸个正着。

这东西跟一座小山似的,虽然软乎乎的,但极重,朱灰灰被砸得半天没喘上气来,直翻白眼。忍住到了嘴边的一连串咒骂,伸手去推,却摸了一手的血,然后便听得“骨碌”一声,从那人脖子上掉下一颗肉乎乎的大脑袋。

她一呆,这颗人头,是老子揪下来的?呸!咱哪有那本事!

脑海里倏然闪过一个画面:一柄雪亮的长刀当空斩下,一颗须眉皆奓的头颅迎刃飞起,远远地坠入江心。一个黑衣人抬腿踢倒无头尸身,长刀上,血珠沿刀刃滴落……

砍掉的人头,再加上先前一瞥所见的黑衣人……朱灰灰简直要吓死了!脑袋里瞬间一片空白,心里反反复复地只有一个念头:是他们!是他们!这次真的是他们!

那些在江滩上杀人的黑衣人,让大侠找了很久的黑衣人,雁合塔之后,再也没有出现的黑衣人……

真的太巧了,先前千找万找都找不见,自己一落单,他们就出现了!

朱灰灰再也顾不得装死,在地上爬了十几步,才想到可以站起来逃跑,可是因为吓得厉害,腿极软,试了半天竟然挪不动步子,只得伸手扶着树,向前移动。

惊吓之余眼花头晕,才走没多远,又一头撞到不知什么东西,刚觉软软的不像是撞到树上了,那物体便荡了出去,又很快荡回来,将脑筋迟钝的朱灰灰撞了个四脚朝天。

若是往常,她的反应是立刻爬起来,骂词滚滚而去。可是在此情此景之下,她唯一敢做的事情,就是趴在地上一动也不动,只让眼睛骨碌碌地乱转侦察情况。

被撞的东西荡了几荡,慢慢地停了下来。而朱灰灰也看清楚了,那是一个吊着的人,依稀可以看到,他身上的衣服是从头裹到脚的。

都用不着看那衣服的颜色,单看衣服式样,朱灰灰下意识地抱住脑袋,心脏“怦怦怦”地狂跳,黑,黑,黑衣人。

那黑衣人吊得并不高,脚尖离地不足二尺,头软软地垂着,似乎颈骨已折断。一缕星光透过树隙,照在此人颈部的绳索上。

那是一条细长的软索,灰色的,在星光下有着暗淡的光泽。

朱灰灰按着怦怦乱跳的心脏,暗自庆幸,这个黑衣人是死的!奶奶的!死就死吧,还挂在树上吓唬自己,太缺德了……啊哟!幸亏刚才吊着自己的那条绳子不够结实,不然的话,自己现在就和这黑衣人一样,挂在树上荡秋千!

可是,那绳子真的是自己断的吗?这黑衣人是不是刚才自己看到的那个?他还有没有同伙?谁把他吊死了?

朱灰灰越看越觉得吊在死人颈上的那条软索有点面熟,坐在地上,瞪着黑衣人的尸体想了半天,虽然什么都没想明白,却越来越觉得,这个鬼地方绝对不能久留。于是她再次爬起来,摸索着向前走去。

俗话说,人要倒霉,喝口冷水都塞牙。朱灰灰目前就处于这种状态之中。

因为林中光线黑暗,视物不清,她一边摸索一边走,走出十几步,指尖忽然碰到什么东西,冷冰的,软软的,她下意识的捏了捏,有弹性——

这东西是……啊哟!不好!

她刚抽身后退,手腕忽然被一只冷冰如钢钳的手抓住,然后她被抡起老高,狠狠地砸在地上。

虽然身下铺着一层落叶,朱灰灰仍然觉得全身的骨头好像都被摔断了。她连哼都哼不出来,躺在地上老半天,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

摔她的那人却也没有赶尽杀绝,双足在树干上一蹬,人已没入前方的林中。

头上风声掠过,一条黑影从树冠中窜出,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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