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束缚by柠檬火焰-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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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杯中清茶,清淡如風……旗奕正想伸手拉韓玄飛,忽見韓玄飛眼光一閃……
“臥倒!”旗奕大喊,抱住韓玄飛,就地一倒。順勢掀翻桌子,擋在面前!
子彈破空而來,撕裂空氣,密集地讓人一時抬不起頭。在桌子的遮擋下,旗奕
把韓玄飛一把推到一棵樹後,自己掏槍應戰。
堅硬的木桌,擋不住子彈的穿透,一顆子彈擦旗奕手臂而過,留下一道血痕。
旗奕看向一邊樹後的韓玄飛,心裏慌了,“若我被打死了,玄怎麼辦?誰來照
顧他?”巨大的恐懼沖上他的心頭,旗奕害怕得手直抖,幾乎要拿不住槍。
樹後的韓玄飛仍是神情淡定,只是兩眼一直凝視著旗奕,洠в幸崎_……
一聲驚呼,那個保鏢的手中彈,槍掉下!
這時,對面的槍聲低了點,躲在旁邊的縱橫保鏢的火力壓下了對方的勢頭。一
人大叫:“拉奕哥過來!”
在旗奕心緒紛亂,還在看韓玄飛時,被人一把抱住,被大力拉向對面的房子後
面。他大驚要回身,卻被前面伸出的手拉住,拖入屋後。
“玄!不,玄!你他媽的放開我!放開我!”旗奕拼命掙紮著,想回到韓玄飛
的身邊,無奈卻被死死抱住。子彈在周圍激烈飛旋,挾焦熾的空氣撲面而來。對方
的火力加大,非置旗奕等死地不可!
旗奕無法跑回原處,只能先求能消滅對手。他繼續開槍,在間隙中扭頭,心急
如焚地看一眼小路那邊的韓玄飛。
戰況激烈膠著,但對方明顯不是縱橫的對手,形勢開始控制在縱橫手中。旗奕
稍松了口氣,停下槍,想再看韓玄飛的情況……
背後突來的慘叫讓他一驚回頭,正目睹身後的屋頂上直摔下兩人,重重地跌倒
在地上不動。
旗奕的心猛地縮成一團,強烈的後怕讓他腿都軟了:他們都忽視了這個死角,
若這兩人洠П淮蛩溃燹冉裉旖^對是死定了!
他滿身冷汗,用手擦了下臉,向旁邊的保鏢說了聲謝謝。那個人洠в谢卮穑弧
是驚愕地看著對面,臉上有不可置信的表情。
旗奕不解地順著視線看去……他看到了對面的韓玄飛,仍是靠著樹幹不動,肩
膀上卻有血跡漸漸暈開。垂下的手握著一把槍,他靜靜地看著自己,眼裏有訴不盡
的溫柔……
旗奕呆了呆,猛然醒悟――是韓玄飛殺了那兩人,救了他!
玄?玄救他?
上次救他是為了取得他的信任,但這次呢?他不是恨他嗎?他不是一直想置他
於死地嗎?無論自己對他怎麼好,他都要把他繩之以法,可現在為什麼要救他?
一時間,旗奕腦中亂成一團,只是死死地盯著韓玄飛……
他看到韓玄飛輕輕地吐了口氣,把一直停在他身上的目光轉開,看向遠處的天
空。
天很耍瑤缀跏峭该鞯妮p雲如扯散了的絲絮一般,飄浮在耍熘小oL中有花草
的清香,微涼,軟軟地吹過……
如此鮮活而美麗的世界!
韓玄飛臉上露出淡淡的笑容,他椋涎郏笫窃诤苁娣馗惺苤@一刻美好的
時光。
旗奕只呆了幾秒,就回過了神。他很清楚地看到韓玄飛的笑,帶著輕松解脫的
味道……他曾見過!
“不!”旗奕狂叫。
韓玄飛拿槍的手慢慢抬起……
“玄,不要!”因巨大的恐懼而突生的力量,讓旗奕一下就甩開了拉住他的手,
不顧外面仍是子彈橫飛,直撲向韓玄飛!
槍抵住了太陽穴……
旗奕整個人撞過來,韓玄飛一歪!
槍響,鮮血四濺!
韓玄飛滿臉是血,仰頭倒下……
“不!不!玄,玄!你不要這樣!我求求你不要死!求求你睜開眼!”旗奕如
一只受傷的野獸,瘋狂地搖晃著地上的人,淚和血從他臉上一起流下。
整個世界一片的血紅,模糊而不真切。什麼槍戰,呼喊聲都聽不到了,只有眼
前那緊椋е邸⒁粍硬粍拥娜恕!
“奕哥,奕哥!警察來了!快走!”逼近的警笛聲刺耳尖叫,消滅了殺手的保
鏢死命叫著旗奕,“奕哥快走,如果被警察抓到就完了!”幾個人上來一起拉開旗
奕。
“不!不,玄還洠溃∽訌棝'有擊中太陽穴,只是擦過去了!我要趕快帶他去
醫院!他不能死!不能死!我要跟他在一起!你們放開我!”旗奕死命地抱住懷裏
的人,兩眼血紅地狂叫。
保鏢狠心地把流血的韓玄飛從旗奕懷裏奪下,不顧他的激烈反抗,硬是把他架
走:“警察會送他去醫院的,我們救不了他!警察會送他去的醫院的!”
“不,你們放開我,他還洠溃乙取睒尡刂氐卮蛟谄燹鹊念^上,旗
奕兩眼一黑,暈倒在保鏢的身上。
“情況怎麼樣?”從枺┶s來的旗揚,問守在急救室門外的手下。手下搖搖頭
說:“一直在搶救,送進去已經五、六個小時了,還是洠в邢ⅰ!薄
旗揚神色黯淡了下來:“那旗奕呢?”
“他們給奕哥打了穩定劑,現在應該是在家裏睡著了。”
旗揚點點頭,洠в性僬f話。
雖然日本警方從來洠в羞^問過他們,但他們畢竟在中國犯下案子,每一步都得
小心謹慎。這次又發生槍戰,送醫搶救的韓玄飛又被人常看到和旗奕在一起,以後
的麻煩事一定少不了。
縱橫為了能在日本站住腳,一開始就和日本最大的黑道組織山口組接上關系。
山口組的老大佐藤健原就和旗揚交情甚好,現在縱橫來投靠,並送給山口組一大單
的武器生意,讓山口組獲利極豐,兩下交情更是融洽。
有這個大靠山,旗揚倒不懼日本警方會拿他們怎麼樣,何況事情又不是他們挑
起。只是事情安排得讓警方也要有面子,對上頭能交待,必須要周詳進行。
現在首要的問睿欠住旗奕,不能讓他來醫院。這個醫院到處都是警察,一出
點什麼事,就會影響大局,造成不可收拾的麻煩!
旗揚重重地歎了口氣,煩燥地在室外踱步。有個縱橫的人過來,在旗揚耳邊低
語:“警察要叫人去問話,已經派人去奕哥那了。”
旗揚嗯了一聲,轉身向身後的陳君毅道:“劉明致那邊如何?”
“他已經事先和旗奕那邊的人通過話,現在正在趕去。佐藤先生也已經和日本
警方高層聯系上了,揚哥放心。”陳君毅低聲回答。
旗揚聞言松了口氣,現在讓他擔心的是旗奕。要是韓玄飛救回來也罷了,若是
洠Ь瘸伞鞊P只覺得心慌意亂,簡直不敢想下去。
手術室的門開了,醫生邊摘口罩邊走過來,“病人的家屬在嗎?”
旗揚一僵,立刻走過去:“我是!他怎麼樣了?”
“對不起。我們盡了最大的努力!他失血過多,再加上本身身體就不好,在手
術中因心力衰竭死亡。請節哀順便!”
旗揚的頭腦轟地一聲響,空白一片!
韓玄飛死了!
就象被一桶冰水從頭澆下,旗揚渾身冰冷,臉色慘白,嘴唇哆嗦地說不出話來。
旗奕!旗奕怎麼辦?我弟弟怎麼辦?等他醒來,要見韓玄飛怎麼辦?
他受不了的,受不了的!
旗揚從來洠в懈械竭^這麼的無力,恐懼和擔心讓他渾身的力量象被抽空一下,
搖搖晃晃地幾乎站不穩。黑翼趕緊上前抱住欲墜的旗揚,要把他扶到邊上坐下。旗
揚阻止了他的舉動,推開他,心情沉重地走進手術室。
雪白的四壁,冰冷的儀器,躺上手術台上毫無生氣的人!
旗揚慢慢走近,低頭看著安靜如沉睡的韓玄飛,手輕輕滑過他臉上那條彎曲的
傷疤……
“你還是那麼漂亮,連死亡都洠в凶屇愀淖儭!逼鞊P輕歎了口氣,“你終於成
功了,你總是成功的是嗎?你是我見過的最出色的人!……真希望我們是在另一種
情況下見面。”
旗揚久久地注視著韓玄飛平靜的臉,“謝謝你又一次救了我弟弟!我會好好照
顧旗奕的,你放心。”。
他拉起韓玄飛身上的白布,看著那年輕漂亮的臉寵,漸漸消失在白布的覆蓋下。
“傻孩子,兩個傻孩子……”他低低地自語。
門外躁雜的人聲驚動了旗揚,他剛在心裏叫了聲糟糕,手術室的門就被砰地撞
來。神情可怖的旗奕站在門口,死死地盯著手術台上那覆著白布的人……
旗揚使了一個眼色,把想阻止旗奕進來的手下支了出去。門關上,旗揚稍退了
一步,讓出位置。
旗奕不說話,只是死盯著那塊白布,一步步走了過來。
他伸出手想揭開布,又停住,停在半空中的手象打敚ё铀频仄疵澏叮褪遣弧
敢碰那塊薄薄的白布。好久,他的手終於樱搅税撞迹伊碎_來……
“玄?”旗奕輕輕地喊了聲,聲音抖得象要斷掉,帶著恐懼和不確定。
靜靜地躺在白布下的是他的玄,那麼寧靜安詳,如雪一樣白的臉上似乎還帶著
一絲微笑,漂亮得一如平常。
“玄!”旗奕又叫了一聲。
手術台上的人一動不動,洠в幸稽c生氣。周圍的儀器都已經關掉,整個房間死
寂得嚇人!
他死了!
韓玄飛死了!
“不!”旗奕狂叫起來,“不!”他撲倒在韓玄飛的身上,死出全身地力氣猛
搖著他,“不!玄,你不要嚇我,不要嚇我!求求你醒來,看看我!你不用理我,
可求求你張開眼,不要這樣!玄!”
象是要把全身的血嗆出來似的痛哭,旗奕象瘋似地狂叫,拼命搖著那洠в袆屿o
的人,“玄,我愛你,我愛你!你要我怎麼做你才會醒來?我什麼都聽你的,你醒
來好不好?玄,我愛你……”旗奕狠狠地吻上韓玄飛似乎還殘留著一點餘溫的嘴唇,
狂亂的吸吮著。他的淚打濕了身下人的臉,他邊吻邊哭,泣不成聲。
“你醒來,醒來!我叫你張開眼!”無論他如何吻,韓玄飛都洠в蟹磻F燹取
聲嘶力竭地喊著,抓住他的肩膀,拼命往床上撞,“你起來,把眼睛張開!”
旗揚上前死命地抱住旗奕,要把他從韓玄飛身上拉開,“他死了!韓玄飛死了!
旗奕,別這樣,他死了!”
“不,不!他洠溃∷尬遥趪樆N遥∷麤'有打中太陽穴,洠в写蛑校∥易病
開他的手了,他洠в写蛑校麤'死!”旗奕用勁推開旗揚,返身緊緊抱住韓玄飛,
用顫抖的手摸上韓玄飛的臉,“對不起,我剛撞痛你了?你不要生氣,好好睡一覺,
我再帶你去泡溫泉。你最喜歡泡溫泉的,我知道。然後再吃你喜歡的碎帶子手卷和
生魚片,喝一點清酒,好不好?我在這裏陪著你,你好好睡一覺……”
他的聲音很低很輕,象是生怕吵醒睡夢中的韓玄飛,溫柔得讓人哭泣。
旗揚站在那裏,嗚咽得說不出話來。淚眼朦朧中,他看到旗奕抱著韓玄飛,小
心地一遍遍撫摸著韓玄飛的頭發,心滿意足地凝視著他以為在熟睡中的愛人,臉上
露出幸福的微笑……
旗揚斜靠在床上,看著在沉睡中的旗奕。剛才在醫院,最終還是醫生趕來,給
旗奕打了一針,他們才能把旗奕拉離韓玄飛。
眼看藥效要過了,旗揚忐忑不安地等著旗奕醒來,緊張得手心直流汗……
他看到旗奕動了一下,慢慢地睜開眼睛,不太清醒地看著他。旗揚也不敢出聲,
只是呆呆地和旗奕對視。
不久,旗奕露出了一個寵愛的笑容。他用手攬過旗揚的頭,在他唇上輕啄了一
下:“你醒了?我竟然睡著了,對不起。我先去給你弄點吃的,然後我們去泡溫泉。”
旗揚措不及防地被親了一下,一時愣住了,旗奕已經迅速地翻身下床,走了出
去。
“劉明遠,去照顧玄,他醒了!”旗奕在外間叫著,旗揚聽著只覺得心酸難忍,
眼淚直往外湧。他起身,拍拍滿臉疑惑跑進屋的劉明遠的肩:“出去呆著,別跑遠
了。”
他擦掉淚,走到廚房,站在門口看著旗奕在忙來忙去。
旗奕抬頭看到旗揚,有點吃驚:“哥你什麼時候來了?也不通知我一聲。”他
有點不好意思地笑笑,“我先給玄弄點枺鞒裕R上就好,你先在客廳坐一下。”
旗揚說不出話來,他不忍心去驚破旗奕的好夢,只得強忍著淚,看著旗奕在忙
著准備點心。
旗奕很快就弄好了,端著小點笑著對旗揚說:“你也來一起吃一點吧,這是當
地的名點,玄最喜歡吃的。”
他急急地走進餐廳,放下手裏的枺鳎仡^奇怪地看著身後的旗揚:“你幹嘛
不坐,老跟著我做什麼?坐吧,我去扶玄過來。”說著就要往臥室走。
旗揚一把拉住他,“等等,我先跟你說會話。”
旗奕好笑地掙脫他的手:“你今天好奇怪的。你先等等,玄醒了,我得先讓他
吃點枺鳌!薄
旗揚不語,默默地跟著旗奕進臥室。
旗奕看著空無一人的床,愣住了,“玄呢?他剛還在床上的。”他不解地回頭
看旗揚,看到旗揚低著頭不作聲,他再回頭看床……
“玄死了……”旗奕喃喃地低語打破了滿室的寂靜,“他死了……”他的臉上
看不出悲傷,一片的木然,轉身離開臥室。
旗揚心驚膽戰地跟在他後面,看他直直地走回餐廳,盯著桌上的點心。
“這個紅豆包是玄很喜歡吃的,還有這個棗泥核桃餡的酥餅,我專門請一位中
國的點心師傅做的。什麼面包蛋糕的,他都不太愛吃,只喜歡吃這些……”
淚緩緩從旗奕臉上流下,他靜靜地說:“我好痛苦。”
旗揚一直流淚,捂著嘴哭著。
旗奕拉開壁櫃的門,“這裏都是我收集來的玩意,想討玄開心的。”他拿起一
個匣子把玩著,“現在都洠в杏昧恕薄
他打開匣子,精光一閃。
一直藏身門外窺視的黑翼,猛地拉開門,直撲向旗奕。旗揚大驚抬頭,看到旗
奕手裏握著一把寒光盡現的匕首,正要往心口插去。
他嚇得沖過去,和黑翼一起強行搶下旗奕手裏的凶器。
旗奕痛哭地拉住旗揚:“你為什麼不讓我死?!為什麼?!”旗揚哭得說不出
話,只是緊緊地抱著旗奕,“你想讓我活活痛死嗎?你想讓我一點點的痛死嗎?”
旗揚抱著旗奕,把他的頭死死地壓在自己懷裏:“求求你,為了我,活下去。”
“不!”旗奕狠命地推開旗揚,“你什麼都不知道!”他嘶聲叫著,踉蹌後退,
跌坐在地上。“你什麼都不知道!你不知道我有多愛他!他死了,我的心也死了!”
旗揚跪在他面前,握著他的手,“你還有我呀?你就忍心讓我痛苦嗎?我為了
你什麼都願意做,你就稍稍想想我,別讓我失去你……我求求你,為我活下去好嗎?
哥哥求求你!”
旗奕淚流滿臉的看著旗揚:“你為什麼這樣逼我?你想讓我生不如死地活在這
世上嗎?你好殘忍!洠в兴娜兆樱颐恳幻攵几谑藢訜挭z似的。”
“你知道我的心有多痛嗎?他再也不會出現在我面前了。無論我再怎麼做,他
都不會知道;無論我多想他,想得發瘋,我也看不到他!我每看一樣枺鞫紩氲健
他,每看到一個人就恨不得對方就是他!可他死了!我洠в修k法、洠в修k法再看到
他!永遠、永遠!一點辦法也洠в校∥业男耐吹每焖懒耍阒绬幔浚
我好想抱他……可再也抱不到他了……“
旗揚拼命的搖頭,泣不成聲地說:“我不會讓你死的,我會陪在你身邊,時時
刻刻看著你!你別想自殺,我不會給你機會的!”
旗奕忽然笑了:“現在的情況好象當初我看著玄,不讓他自殺的時候。報應真
是來的快,我那樣殘酷地傷害他,現在報應來了……”
他扭過頭看向屋外的小院,靜靜地,輕柔地說:“玄很愛我,我現在終於知道
了,他是那麼的愛我……被我那樣對待後,還是愛我!
我得到了我最寶貝的人的愛,我本該是多幸福的人……
可是我親手毀了這一切!
我永遠失去了他……“
李家寧已經不知道是第幾次看向那個男人了,她的注意力全被那個人吸引了過
去,快要記不住她現在正身處於一個人聲鼎沸的公共酒會上。
李家寧是一家裝修設計公司的設計師,她所在的公司承接了合縱連橫的一部份
裝修設計工作。作為主要設計師的她,這次也被列為邀請對象,有幸參加這個豪華
的酒會。
這是一個高尚住宅區的奠基酒會,舉辦者是這個枺酱蠖际醒Y的一家私人房地
產公司。這個公司規模不大,而且是新成立不久的,但幾乎人人皆知,原因就在於
它擁有一塊極具增值效力的地皮。
這塊地臨河,有一片不大的樹林,河對面就是市中心的高樓大廈,耀眼的幕牆
玻璃亮得晃眼。不遠處有一座橋通向對岸,而且只要坐兩站公共汽車,就可以到高
架,可以輕松地到這個城市的任何地方。
這麼一塊寶地在這個極度商業化的大城市裏,算是碩果僅存的了。據說為了爭
這塊地的開發權,多少有背景的人打破了頭、撕破了臉,使盡手段,卻一直洠в腥恕
能得到。於是在別處都見縫插針地蓋滿了高樓時,這麼一大塊地卻一直閑置在這,
任它螢飛草長。
不過,前不久,它突然被一家原來從不見經傳的公司拿到,計劃在這裏興建一
片高級住宅區。
公司的名字挺怪的,有四個字,叫“合縱連橫”。公司的總經理姓周,是一個
精明強幹的中年人。他是國外一個著名大學的MBA 碩士畢業生,在房地產業內打滾
多年,是個非常出色的管理人才。
但公司並不是他的,他也只是一個高級打工者。公司的所有人,合縱連橫的真
正老板,就是那個幾乎奪去李家寧全部目光的男人。
和忙碌地四處和人寒喧的周總不同,他只是很低眨卣驹谝粋角落裏,除了個
別幾個來賓,他都不上前招呼。最多在周總把人帶到面前時,微笑地講幾句。
可他就那樣靜靜地站著,也非常的引人注目。不完全是因為他高大挺拔的身材,
出色的外表,也是因為他在舉手投足間,不經意流露出的貴胄氣派,在來賓中顯得
卓而不群。
他接待的那幾個來賓,李家寧敢保證來頭都不小。他們的到來都會在人群中引
起低低的喧嘩,還有不少本市的政府高官上前搭話,臉上堆滿諛媚的笑容。
而那些人大多只是敷衍地點頭微笑一下,就被那個男人帶入另一間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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