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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w where-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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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尊重法庭秩序——”米克尔森也站了起来，夏彬听见他压低声音道：“李，保持冷静——”
李广榆没有听他们任何人的话，而是走进法庭中间的通道，低着头向外走去。夏彬见状，也连忙站了起来，而与此同时，法官明明没有要求问询继续，宋之淇却悠然开口，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压得过法庭中的各种声音。
“我当然记得——”
李广榆的脚步很快，他走到了夏彬那一排，夏彬一边向他走去一边低声喊“李广榆”，但是李广榆不理他，连头都没回。
“他醉醺醺的，一遍一遍的说——”
等夏彬冲到中间的通道时，李广榆已经走到了门口，正要拉开门，而宋之淇的最后一句话，让他们的动作全部归于静止。
“他爱上了他自己的养子，夏彬。”
宋之淇的声音还在继续，然而李广榆和夏彬仍然愣在原地，那声音，像是遥远的背景声一样，在他们的身边环绕。
“他爱夏彬，但是他不能，而且这一切一旦为外人所知晓，他的名声也会遭到破坏，他的事业也会受到影响，他正是害怕这些，所以才会给我钱，让我保密……”
人们都看着站在走道中间的夏彬和门口的李广榆，窃窃私语声越来越大，最后甚至盖过了宋之淇的声音，也盖过了法官维持肃静的喊声。夏彬转过身去，看向宋之淇，便见他弯起嘴角，露出一个笑容。
夏彬在那一刻才明白，他是故意的。
他早就清楚，李广榆最怕的不是败诉，而是他的心意暴露，却故意在大庭广众面前，将之公诸于世。
这是他在报复李广榆，报复他为米克尔森出庭作证。
而这，也正是米克尔森之前不肯让他来旁听的原因。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五章 告白
宋之淇仍然带着笑意看着夏彬，夏彬吸了一口气，沿着通道走下来，推开隔着旁听席的小门，走了进去。法官看见了，高喊：“你不能进来，法警，维持秩序——”
一片骚乱中，夏彬冲上证人席，揪住宋之淇的衣领，不等他有机会护住头，冲着他的脸就是一拳，接下来是第二拳，第三拳……打到夏彬的手都已经青紫，仍然不肯停下。法警被受惊冲出的人群阻扰，半天无法赶过来，陪审席上的陪审员以及法官、书记员都想上来拉开夏彬，却只能让宋之淇挨了更狠的几脚。混乱中，夏彬的西装都被扯烂，因为争斗而气喘吁吁，然而他一边推开拉扯他的人，一边制住宋之淇，一言不发，只是瞄准他的要害，送上坚硬的拳头。
“上帝！见鬼！”
他好像听见米克尔森的声音也在附近，但是也没听太清楚，直到米克尔森最后一声呼喊，才将他从机械的殴打中唤了回来。
“夏，快停下！李晕倒了！”
从警察局拘留所长长的走廊里走出去，看到站在会面室里的白赫时，夏彬知道，他脸上的失望根本无法掩饰。白赫倒没被他的情绪影响，等到警官出去，两人刚坐下，他立即开门见山：“李院长得了糖尿病，你知道吗？”
他看着夏彬睁大了眼，没等他说话，便叹气：“看来不知道。”
他看着一脸震惊与迷茫的夏彬，道：“先天性遗传与后天生活习惯引发的I型糖尿病，昨天大概是为了参加庭审，他给自己打了短效胰岛素，结果导致血糖水平太低，引发了低血糖休克。”
夏彬的眼睛瞪得更大：“到底严不严重？！”
白赫皱眉冲他摆手，示意他小声：“我能这么心平气和的跟你说话，显然就是他的病还不严重，OK？夏彬，你这次必须听我一句，你的脾气必须得改了，昨天如果你没在法庭上大闹一场，李院长说不定也不会晕倒，你也就不用现在这么着急还见不着他了。”
夏彬低下头。
“发生了什么事儿，你都知道了？”
白赫摊手：“我完全不知道，我只是在医院见到了那个叫米克尔森的检察官，这人你认识吧？他说李院长是因为你闹事才会着急成这样，但是具体发生了什么，他说是涉及保密，不肯告诉我。你们到底怎么了？怎么还跑到法庭上去了？”
夏彬避而不答，问：“我什么时候才能出去？”
“我已经把申请保释的材料交了，但是你这是扰乱公堂，性质比较恶劣，能不能保释还是两码事，就算能，批复是要2到3工作日的，再加上明天开始就是周末，所以你最早也只能周一出去。”
夏彬咬了咬嘴唇。
“就不能再早了？”
白赫看着他，声音沉重。
“说老实话，你也不用那么急着出去。李院长昨天下午就醒了，可到来这里为止之前，我还没见到他。他肯见那个米克尔森检察官，但是不肯见我，说明他现在不想见到任何与你有关的人。你能不能快点跟我说句实话，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夏彬咬着嘴唇。
“我不能告诉你。如果再让别人知道这件事，我敢说李广榆这辈子都不会理我了。”
白赫看了看他，若有所思。夏彬叹了口气：“周一就周一吧，保释要多少钱，你去找璐璐拿我家钥匙，我把卡的密码告诉你。”
他在拘留所里，想了很多问题，想着这几年，与李广榆的点点滴滴。三年前承认对他抱有感情然后自杀的李广榆，以为他要离开而自暴自弃的投入他怀抱的李广榆。两年前拒绝他的李广榆。还有这一年以来，在他身边，始终沉默疏离的李广榆。回头一想，宋之淇的话是对的，他出现在李广榆身边，正是在夏彬试图挽回李广榆的第二天，那天晚上，他们大吵一架，夏彬在派对上喝得酩酊大醉，第一次与璐璐上了床，第二天，他一整天都联系不上李广榆。他从来都没想过，这些事之间可能的联系，只沉浸在自己的嫉妒与怨愤之中，却从未发现李广榆挣扎在怎样的痛苦之中。
“我是个傻子……”
夏彬坐在冰凉的地板上，捂住脸。是啊，他是有多傻，才能没有发现，李广榆花了二十年的时间，才从与周越的过去中走出来，为什么，就能那么轻易舍弃与他的感情？
那是因为，他从来就没有舍弃过，只是准备抱着这份感情，自己一个人过下去而已，他不愿意拖累自己，便准备把对自己的爱都放在心里，而自己，却像个傻瓜一样，一次一次，用嫉妒心伤害他。
为什么不肯和我在一起？为什么，一定要把这一切都藏在你一个人的心里，明明痛苦到出去买醉，却不在我面前表露出一丝一毫？
为什么，宁可让我生你的气，冲你发火，也不肯让我知道你爱我？
“李广榆，你也是个傻瓜……”
周二，夏彬终于保释。他和白赫一起急匆匆赶到医院，来到李广榆的病房外，却被告知病人已经转至普通病房。夏彬想了想，对白赫说：“你要不别去了。”
白赫瞪他：“为什么？李院长病了我就不该看望他吗？”
夏彬没有心力多和他解释，只道：“这个时候你就听我的，行吧？”
“……那我去哪儿？”
“你先回我家去，等我消息。”夏彬把钥匙丢给白赫便飞奔而去，不过这次背后倒也没传来白赫的抱怨声。他找到李广榆的病房，敲了敲门，便听见李广榆在里面道：“请进。”
夏彬做了个深呼吸，才打开门，跨着大步走了进去。这家医院的环境不错，就算是普通病房，也是单人单间。病房里只有李广榆一个人，他穿着花格子的病号服，正坐在床边喝水，右手上还打着点滴。他正看着门的方向，看见进来的是夏彬，先是眯了眯眼，然后愣了愣，这才放下水杯，低头找鞋准备站起来。
夏彬连忙上前阻止他：“别下地，别下地了。”李广榆闻言，听话的停止了动作，重新坐回床上。夏彬将椅子拉到床边坐下，看着李广榆，堆起满脸套近乎的笑容，道：“病好多了？什么时候从特护转过来的？”
他看见李广榆瞄了自己一眼，然后低下头看自己扎着针的手背。
“昨天。”
“我看着你气色好多了，再没几天就能出院了吧？”
“嗯。打完今天的点滴，就可以办手续了。”
“那就好，康复了就好。”
夏彬和李广榆说了许多探病时大家都会说的客套话，说到自己都要词穷，却仍然不敢提起那天的事。李广榆住在特护病房时，探病是要征求他同意的，而普通病房则不同，只要他不锁门，谁都可以进来。夏彬明白他的意思，他是等着自己来摊牌的，这副破釜沉舟的样子，让夏彬反而害怕起来。
而只要夏彬不说话，李广榆便沉默着。中途，他的点滴快打完了，李广榆呼叫护士来换了一瓶，等护士走后，两人便又陷入沉默。临近中午，夏彬提出要给他买东西吃，却被他告知现在的饮食由医院提供，不用操心。
两人似乎都在等着发生什么，却谁也不肯捅破，结果谁都没说出来。下午打完点滴，李广榆准备出院，夏彬陪着他办完出院手续，两人一起回到家中，夏彬想跟进他的公寓，却又怕他反感，只能回到自己房间。白赫正坐在他的床上，抱着他的电脑玩游戏，见他进来，头也不抬：“回来了？”
“嗯。”夏彬关上门，走到桌边坐下。白赫一局游戏打完，才抬起头来，看见他闷闷不乐的脸，道：“怎么？又吵架了？”
夏彬揉了揉头发：“没有……还不如吵架。”
“还不如吵架？”
“……”
夏彬沉默了，白赫便也不多问，又开始埋头打游戏。夏彬在白赫的键盘声中呆坐了许久，敲门声忽然响起，夏彬过去打开门，门外站着的，居然是李广榆。他刚要说话，却看见了李广榆手中的行李箱，顿时愣住了。
李广榆在这里住了这么久，行李却一直很少。夏彬趁他不注意的时候悄悄看过，也不知是随时保持要离开的状态，还是他本来就没想过要置办什么，他在这里的行李，一直就是一箱就能装走的状态，所以一旦拉起箱子，便是全部家当了。
夏彬拉下脸来：“你这是干什么？”
李广榆低着头，道：“我准备搬走了，钥匙还你。十分感谢让我借住这么长的时间。”
他伸出手，递上钥匙。夏彬看了看钥匙，却没去接。
“为什么？”
李广榆仍然举着钥匙，不说话。白赫这时也从床上起来，走到门口看了看夏彬，又看了看李广榆，忽然道：“夏彬！我好像把钥匙落在警察局了，我出去一趟！”
说完便从门边闪出去，一溜烟不见了。
白赫不在，就剩他们两人，夏彬让开门，道：“进来说吧。”但是李广榆站在门口，不肯往前一步。夏彬只好又站到他面前，问：“之前不是都说好了吗？怎么又要搬走了？”
“也没什么特别的原因，之前的时候就说过，我……”
“是因为宋之淇说的那些浑话？”
李广榆立即沉默了，好半天，才低声叹了一口气。
“我没脸再住在这儿了。”
“你别想太多，那混蛋是诬陷你，我们都知道的，他说的那些都……”
夏彬有些心急的替李广榆解释着，然而李广榆却打断了他的话，轻轻道：“他说的，都是真的。”
作者有话要说： 很抱歉更新拖了这么久……（跪
这文这次是真的快要完结了，之后会有一个时间跳跃，跳跃到七年后，观者可以想象一下这个时间差，算是对我语言描述不足的弥补，嗯
☆、第二十六章 时光
夏彬呆住了，他愣了愣，又以为是自己听错，或者理解错了，半天不敢出声。而李广榆顿了顿，又补充道：“不是说钱是我主动给他的，我真的被他威胁过，威胁的手段，就是关于……关于我对你抱有不可告人的感情。”
夏彬张着的嘴再也合不住。他在拘留所里也想过，要如何和李广榆提起那天在法庭发生的事情，但万万也没想到，李广榆居然干脆的承认了，他的脑子反应不过来，直接当机，说不出话来。两人面对面站着，都一动不动，半天，还是李广榆再次开口，表情仍是木然的。
“没办法……我就是这么不知廉耻的一个人，成天想着这么些龌龊的事。我想过办法，可是你也知道，人的思维也不完全由他自己控制，不然以前，我也不会因为周越的事让你伤心……”
他说着说着，声音都开始颤抖，夏彬低下头，看得清他眼镜框后发红的眼眶。李广榆深吸了一口气，重新伸出手，递出那串钥匙。
“本来，父子一场，我一直想着，能让你在心里记着点我的好，现在变成这样……都是我自己的问题。我也不求你原谅我，只希望你以后别恨我，我真的不是故意让你丢人的。”
夏彬低头，看着李广榆微微发抖的手，还有手中的钥匙，想了半天，终于想到一句能说的话：“……我从来没恨过你。”
“你要是不恨我，就不会非要我上法庭去起诉宋之淇了。”
夏彬这时才意识到，为了逼他去出庭作证，说的那些伤人话，对李广榆来说，造成了怎样的伤害。他愣愣的不知说什么好，李广榆又轻叹一声：“算了，凡事不可强求。你现在肯这么平心静气的跟我说话，我就很感激了。你放心，我以后，一定会好好约束自己的行为，不会再和别人扯上关系，让你觉得难堪了。宋之淇的那个官司，我也一定会尽力，争取能赢。”
其实宋之淇怎样，他一点都不在乎，但这种时候他也无法解释。一句“我爱你”几乎脱口而出，但是看着李广榆苍白的脸，还有微微发抖的手，夏彬说不出口。两年前的那个夜晚，李广榆的身影消失在水面上的情景仍仿佛在眼前，如果现在表白的话，眼前的人说不定又会做出什么伤害自己的事情。夏彬只能让自己冷静，低声问：“搬走以后，你准备住到哪儿？”
“实验室吧。实验室那儿有空房间，我会搬过去，我已经和同事商量过了。”
夏彬沉吟片刻，道：“那也挺好。”
他一把从李广榆手里夺过行李，道：“我去送你。”
李广榆倒也没拒绝，跟着他走出公寓，乘坐出租车来到实验室。
这是夏彬第一次来到李广榆的工作地，那是一座朴素的三层小楼，没有任何显著标识，只在一楼门口的牌子上有一行小小的字标注着地址，最上方写着“克莱尔…谢顿实验室”。一楼并不属于实验室，夏彬提着行李，这个行李箱，还是上次他和李广榆争吵时，拉杆拉折的那个。他和李广榆走上二楼，转过楼梯，便看见隔着玻璃墙的那边隔出若干工作间，再后边便是一些桌子，以及许多他见都没见过的仪器。三楼则又是另一种风景，一条走廊隔出两个不同的世界，南边仍然是玻璃墙，里面满满当当的都是各种仪器，北边则是一排木质门，李广榆打开最靠近楼梯的一间，夏彬跟进去，里面空空荡荡，除了四面粉白的墙壁和门窗，什么都没有。
夏彬放下箱子，在房子里转了一圈，道：“看来你至少还得弄一支床。我知道这块儿再往西走有旧货市场，应该可以淘到旧家具，要不要去看看？”
李广榆看着夏彬，眨了眨眼，继续看着他，不说话。夏彬笑了笑。
“怎么了？”
李广榆不回答，仍然审视着他的脸，夏彬低下头，笑道：“你别误会啊。我不是想缠着你，现在，也没再想过要和你交往了。”
他看着李广榆，平静的说着刚才在路上编好的谎言。
“虽然发生了这么多事，但就是你说的，父子一场嘛，不论怎样，以后还是朋友，况且咱俩的关系要比普通朋友好得多……现在你又得了病，需要人照顾，互相帮扶，那是应该的。”
李广榆看着夏彬，像是有些不可思议一般重复了一遍那个词。
“朋……友？”
“没错。不然在这地方，我也挺孤单的。”夏彬说着，走近李广榆，刚伸出手，李广榆立即后退了一步，瞪着夏彬。
“我已经告诉过你了，我对你……”李广榆已经不如方才那般冷静，声音不自觉就提高了，也无法再说出“抱有感情”这个词，直接忽略过去，后面的话一个字一个字的说得很用力：“你看着我，你不觉得寒碜吗！？”
“寒碜”是松榆老方言，意思是恶心。李广榆一激动，连方言都冒了出来。夏彬只是笑笑：“喜欢我的人多了去了，要是都，嗯，都‘寒碜’的话，我这日子也挺难过的。”
他看着李广榆瞪大的眼睛，温声道：“我想照顾你，李广榆。我不会因为你的内心就嫌弃你，因为……”
——因为我的心里也是一样。
“因为我明白，你也不是故意这样的。”
夏彬试探着，又走近了一点。
“抛开其他都不说，就看在你养育我这么多年的恩情，我也不会不管你的。”
李广榆的表情松动下来，眼角耷拉着，过了一会儿，忽然摘下眼镜，捂住眼睛，发出了压抑的抽噎声。
“我当然求之不得，如果你不嫌弃我，可是我，我……”
夏彬犹豫了下，伸出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明白，我知道，什么都不用说了。”
那个时候，夏彬下定决心，这辈子，他绝对不会再跨过那条线。
只要能守着李广榆，他就满足了。
寒来暑往，有你陪伴。
春去冬来，有我守护。
夏日早晨，正是阳光最为灿烂的时候。旧金山某写字楼采光优良的楼层里，一切正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人们虽然忙碌，但是来往间都收敛着声音，使得偌大的开放式工作区里没有一丝杂音。就在这样一个安静的环境中，突然传来了“嘭”的一声巨响，位于工作区一侧的会议室的玻璃门被人狠狠踹开，紧接着，伴随着一阵无人听懂的怒吼声，两个修长的身影出现在会议室门口，其中一个人不顾自己还西装革履，跳着脚指着会议室内怒吼，另一个人则搂着他的腰将他往外拉。会议室外，许多人看着这一幕，惊呆了。
此时，那个拉着人的人，忽然转过头，扫视了一下看着他的员工们。
“伙计们，”他说，声音不大，而且很温和，“干好自己手头的活儿。”
他说得温暖，可员工们却觉得后背突然一阵发凉，没人再敢继续看热闹，都开始埋头工作，甚至于这两人一路拉扯着，从走廊这头走进那头的独立办公室，也没有任何人再抬起头来。
而那个火冒三丈的人，直到进入办公室，仍然不住怒吼，高涨的怒火似乎都能将他的头发点着，一边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一边继续恨恨的喊：“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夏彬关上办公室的门，转过身来看着眼中冒火的白赫，伸出双手，做了个示意冷静的动作：“Calm down，行不？Calm down……”
白赫伸出手，指向会议室的方向，透过独立办公室的透明玻璃墙，可以看见会议室里正鱼贯走出几个西装笔挺的人，一边走，一边都在向这边张望。
“特么明天就算他求劳资，劳资也不会把专利卖给他了！”
夏彬双手环胸，说的话很现实：“律师说他们虽然现在口气很硬，但是明天松口的可能性很大。”
白赫哼了一声。“松口？！特么他们就算明天松口，把价格涨到一亿，劳资也不卖，不卖了！娘的，士可杀不可辱，劳资不争馒头争口气！”
夏彬弯下腰，强忍住笑意：“……行，行，不卖了，现在这方面的商家很多，我们不必要非得找他，啊，消消气，消消气……”他走上前，一边笑眯眯的拍着白赫的肩，安抚着他的情绪，一边心道，你说不卖就不卖了？大把的钞票呢，再找谁能开出这样的价钱啊。虽然在心里已经将白赫的决定否定，脸上仍然不显山不露水，继续道：“我说你啊，怎么年纪越大越不稳重了，现在脾气比以前的我都大了，怎么也不能当场就和买家吹胡子瞪眼啊？真是，上次瓦伦丁还跟我说，要我好好和你谈谈，怕你失控呢。”
不说还好，一说，白赫又跳了起来：“要不是他们惹我，我会失控吗！你说他们说的那是人话吗？！我跟你说，任何人侮辱我，侮辱我的八辈儿祖宗，我都会当他在放屁，完全不听，但他不能侮辱我的成果！说什么他随便找一个工程师就能做出比这强的，娘的，劳资等着看他做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七章 意外
这家伙，怎么越说越来劲了……夏彬有些头疼的摇了摇头。
当初，白赫毕业时，夏彬刚在这个公司做了一年，正逢公司招揽技术人员，他便催动三寸不烂之舌，忽悠白赫也进了这家公司。这家公司属于某个大投资公司的下属，规模并不大，只做一些试探性的高新产品开发，白赫应聘在技术部门，夏彬则在市场营销部门，两人也算是能够配合。几年下来，公司越做越上轨道，夏彬在营销部门混了个小头头，白赫则已经是技术部门不可或缺的骨干了。只是搞技术活的人思维都容易与现代人类脱节，白赫的产品研发越做越顺手，整个人却越来越奇葩。工作之外，他几乎不和任何人打交道，头发不理胡子不替，衬衣经常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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