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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麟异凤-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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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春仙姬,身形一闪,双目一花,面前白衣少女顿时不见,心头一惊,疾顿身形,脑後
立即扑来一股砭骨寒风。
於是,心头猛的一震,低头躬身,脱口一声厉叱,腰身一扭,一招‘回头望月’,右手
长袖,闪电击出。
但,回头一看,长袖击空,身後依然没有白衣少女的影子,寒风仍在脑後。
这时,两端观众,愈集愈多,骤然暴起一声如雷烈采,声震四野,直上苍穹。
青春仙姬,大惊失色,吓得惊叫一声。
身形向前疾纵三丈,回头一看,红芒耀眼,已至面前,白衣少女的剑尖依然直点面门。
青春仙姬这一惊非同小可,心胆俱裂,粉面色变,一双长袖,同时击出。
若兰身形一偏,手中赤晶立化‘娇凤展翅’,玉腕一挥,斜削青春仙姬的一双长袖,快
如电掣。
冀武一夫妇深知青春仙姬的一双白绫长袖,不避宝刀利刃,这时一见顿时大惊,不觉脱
口疾呼:“兰姑娘不可………”
就在两人呼声甫落的同时,青春仙姬媚眼一亮,双腕一沉,一双笔直长袖,倏变无数环
圈,宛如两条翻滚矫龙,疾绕若兰的长剑。
若兰听了万太婆的呼声,心中一动,似有所悟。
立即功贯右臂,力透剑身,赤晶红芒暴涨盈尺,倏然将剑撤出。
接著,疾演云鹤仙长口授剑诀‘开金碎玉’,一声娇叱,赤晶刷的一声慑人剑啸,幻起
一道刺目匹练,向著青春仙姬的一双翻滚长袖闪电劈下。
青春仙姬,一声轻蔑冷笑,双腕一抖,长袖立即反卷过来。
沙——的一声,红光过处,一双白绫长袖应声两断,立即飘落地上。
青春仙姬,惊得一声尖叫,魂飞天外,双臂一振,身形腾空而起,一跃数丈,身在空中,
柳腰一挺,直向正西田野间,如飞掠去。
若兰知青春仙姬如此逃走,心中定然不服,一声娇叱,赤晶一横。
一招‘掠地长虹’,红芒暴涨数尺,身形快如电掣,挟著一阵慑人剑啸,幻起一道耀眼
匹练,向著狂逃的青春仙姬,掠地追去。
青春仙姬一见,吓得心胆俱裂,张口发出一声亡魂惨叫,声音尖锐,入耳惊心,双手抱
头,仆身在地。
若兰旨在惩戒青春仙姬,刹刹她的傲气,并无伤她之心,因此,刺目电光,仅在青春仙
姬身上,闪电掠过。
电光一过,青春仙姬,本能的纵身狂逃,口中连呼饶命,直向正西一片矮树林间,疯狂
逃去。
若兰口诀一收,停身横剑,望著狂逃的青春仙姬,振声说:“青春仙姬,望你今後改恶
向善,重新作人,不要辜负了尊师传授你一身诡异武功的苦心!”
青春仙姬,头也不回,一直向西狂奔,眨眼已消失在前面矮林中。
这时,两端围观人众,俱都看呆了,近百道惊异目光,一齐望著横剑而立的裘若兰,竟
无一人吭声。
冀武一和万太婆,两人心头震惊,面色同时大变,这种精绝剑术,是两人有生以来所仅
见,两夫妇自信久历江湖,目光锐利,作梦没想到俱都对这位兰姑娘看走了一眼,且有天壤
之别。
想到与银龙、若兰赴鸡公山的事,两人都有同感,觉得天灵教高手云集,不乏武功高绝
之士,仅银龙、若兰两人前去,进可以战,退可以走,如加上夫妇两人和秀娥,恐怕反而是
个累赘。
两夫妇如此一想,俱都打消了前去鸡公山的念头。
这时,四周一片寂静,没人怪声叫好,也没暴起采声,围观的路人,俱都悄悄走上官道,
似乎深怕惹恼了这位白衣姑娘,那道刺目电光,会向自己的头上奔来,同时前进中,尚不停
的频频回头。
若兰直待看不到青春仙姬的影子,才举腕收剑,飞身驰回。
冀武一盛赞若兰剑术精绝,万太婆一直懑怨姑娘不该放走那狐狸精,冀秀娥则拉著若兰,
愉快的只呼姊姊。
老和尚惊喜得低声连诵佛号,他心中一直惊异若兰不知从何处学来这么精奥的绝传剑术。
银龙确信若兰能战胜青春仙姬,但却没想到兰妹妹的剑术竟然如此惊人。
若兰看了几人情形,粉面不觉红了。
这时银龙一定神才想起为三师祖介缙冀武一和万太婆。
冀武一方才听到老和尚呼青春仙姬是蛮荒龙女,对银龙、若兰的授业恩师是谁,已有些
清楚,但他仍不敢确定。
於是,向著老和尚,含笑恭声问:“不知老禅师,怎会把青春仙姬认为是蛮荒龙女?”
老和尚面颊微微一红,连声低呼罪过,接著说:“老衲方才走至此处,发现迎面来了一
位身穿艳红衣裙的女施主,由於年龄衣著极与传说中的蛮荒龙女相似,老衲立即向前和声相
问,谁知这位女施主,竟毫不迟疑的称是。”
说此一顿,轻声一叹,又说:“老衲顿时大怒,挥杖向她扫出,她竟将老衲引至此地恶
斗,依然不加否认,如非冀施主与龙儿、兰儿赶来,老衲不知要与这位仙姬斗到什么时候!”
冀武一夫妇知道老和尚没见过蛮荒龙女,万太婆也想多知道一些银龙师门的事情,於是
插言问:“老禅师说,蛮荒龙女即是萧小侠和兰姑娘的杀师仇人………”
老和尚见问,神色一动,未待万太婆说完,立即宣了声佛号,悲忿的说:“蛮荒龙女,
因爱成恨,陡起杀心,老衲师侄,虽已皈依吾佛,蛮荒龙女,依然不能放过………”
冀武一听得面色一变,断定猜得不错,不觉脱口急问:“老禅师的师侄可是昔年远征苗
疆,震惊武林的‘玉面书生’宫大侠?”
老和尚手抚及胸银髯,连连颔首称是。
冀武一夫妇同时看了双目隐含泪光的银龙和若兰一眼,齐声惋惜一叹,黯然说:“蛮荒
龙女,痴恋宫大侠,武林传为佳话,想不到最後落此结局,实令武林同道惋惜,以宫大侠武
功之高,设非亲近无备之人,万难得手,看来蛮荒龙女,因爱成恨,暗下杀手,已属无疑
了。”
银龙、若兰虽知龙女老前辈蒙冤,但觉无向冀武一夫妇解释的必要,并且一经分辩,越
扯越远,因此,两人俱都不发一言。
因为,终有一天会真象大白,水落石出,何必急在此时!
冀武一夫妇又向老和尚探听了一些塞外老友们的最近行踪。
这时,两端围观人众,早已走得无踪无影,仅身後数丈外的官道上,仍有稀少行人在经
过时,投来漠不关心的一瞥。
废地上,除了银龙六人,尚有青春仙姬的一双白绫长袖,被野风吹得微微颤动。
万太婆一见,小眼一亮,似有所悟的说:“娥丫头,快去把狐狸精的长袖捡回来。”
秀娥轻声应是,点足纵了过去。
冀武一与老和尚,两人同时停止谈论,转首望著过去捡袖的秀娥,冀武一也似有所悟的
接口说:“听说青春仙姬的一付白绫长袖,乃天蚕丝制成,不避宝刀利刃,与人打斗时,飘
舞轻灵,随心所欲,专锁对方兵刃,一经施展,对方兵刃多被绕出手。”
说出一顿,以惊异的目光,看了若兰和肩後鲜红的剑柄一眼,又说:“今天不知是兰姑
娘的宝刃锋利,抑或是兰姑娘那招剑法神奇,竟然应剑两断。”
说话之间,秀娥已将两只白绫长袖捡了回来。
经冀武一如此一说,大家好奇心动,俱都趋前围住秀娥,伸手去摸秀娥手中的一双长袖。
长袖人手,清凉如水,柔软至极,两手一捧,缩小如拳,重量不足二两。
若兰与秀娥,拉开一看,长有一丈宽约三尺,莹莹发光,其薄如纸。
六人一看,俱都称奇,老和尚,冀武一同时赞声说:“果是人间珍品天蚕丝!”
银龙好奇心盛,也有些不信,薄薄白绫会有不避宝刃之功,一声不吭,倏然举手,呛啷
一声清越龙吟,乌光闪闪,青气蒙蒙,刷的一声,向著若兰秀娥两人拉开的白绫,猛力劈下。
老和尚顿时惊觉,脱口疾呼:“龙儿不可………”
就在老和尚呼声出口的同时,乌墨剑已劈在白绫上,蓬的一声,如击败革,白绫并未两
断,细看之下,丝毫未损。
银龙俊面一红,翻腕将剑收入鞘内,举目一看,三师祖和冀武一夫妇,俱都惊得面色一
变。
万太婆一定神,接著赞声说:“如非萧小侠当面试过,我老婆子还真不相信,看来不是
兰姑娘的宝剑锋利,而是兰姑娘那招剑法厉害。”
说著,转首对秀娥说:“丫头,快将白绫收起来交给兰姊姊!”
秀娥愉快的颔首应好,迅速将白绫折叠起来。
若兰粉面微微一红,立即拒绝说:“白绫虽是至宝,但晚辈用它不著,还是秀娥妹妹收
下吧。”
万太婆立即正色说:“俗语说,至宝灵物,遇德主久持,白绫交给娥丫头保管,恐怕永
远不能发挥它的功效。”
银龙和若兰,齐声说:“这两丈白绫,放在我们的身上,也不见得能发挥它的功效,还
是送给娥妹妹做衣服吧!”
万太婆见若兰一身素装,显得格外恬静清丽,早有意让秀娥改穿白绢,这时一听,不觉
心中一动。
冀武一似已看透万太婆的心,立即半打趣半警告万太婆似的说:“娥丫头穿天蚕丝做的
衣服行走江湖,功效发挥不了,小命恐怕不知何时丢了。”
万太婆听得心头一震,觉得老头子说的有理,立即笑著说:“兰姑娘原就喜穿素衣,还
是留给兰姑娘用吧!”
这时,秀娥满面含笑,已将两丈天蚕丝,强行交至若兰手里。
银龙看情形,知道万太婆不会接受,立即示意若兰收下。
冀武一看了,忍不住炳哈一声大笑,接著爽直的说:“老朽夫妇,原定陪萧小侠,兰姑
娘去赵鸡公山,如今萧小侠、兰姑娘,俱都身怀绝技,艺业超群,老朽夫妇前去反是累
赘………”
老和尚不知就里,只得一傍含笑静听。
银龙未待冀武一说完,立即插言说:“冀老前辈过奖了,晚辈与兰妹承蒙两位老前辈,
关怀爱护,冒雨赶至岗山告警,席间又讲述江南习俗,武林奇事,令晚辈胜走万里路,隆情
厚意,晚辈和兰妹永铭五内,如两位老前辈确有要事待办,晚辈等决不敢请留误事,如事不
过急,就请两位老前辈同行一程。”
冀武一含笑抚髯,略一沉思,说:“老朽夫妇,行无定址,终年游历江湖,以後与萧小
侠兰姑娘见面机会仍多,老朽想就此先行一步了。”
说此一顿,凝神注视银龙眉宇,接著又说:“萧小侠、兰姑娘,俱是师出佛门,必是一
付菩提心肠,兰姑娘今日给青春仙姬一记棒喝,再逃返岗山一看悲惨结局,极可能从此革心
洗面,痛改前非,看来度人向善,远较嗜杀流血收效尤多。”
说著,满面含笑,抚髯祥和的问:“萧小侠认为老朽说得可有道理?”
银龙听了甚为感动,知道冀武一这番话,完全针对自己而论,於是,连连恭声应是。
老和尚双手合什,低声宣了声‘阿弥陀佛’,接著说:“冀施主这番话,已将吾佛度人
向善之苦心,阐述尽净矣。”
冀武一仰面一声爽朗大笑说:“在老禅师面前,阐扬佛理,不啻孔府卖文,遗笑方家,
老朽与萧小侠连日相处,发现萧小侠眉宇间煞气过重,故而如此说说罢了。”
说罢又是一声爽朗大笑。
万太婆仰首一看天色,望著冀武一说:“看天气又有落雨趋势,我们必须走了。”
说罢,鸡皮脸上,不觉掠上一丝黯然神色。
冀武一朗然应好,抱拳说声後会,转身和万太婆,冀秀娥,齐向坐马走去。
老和尚臂揽禅杖,合什相送。
银龙、若兰,抱拳当胸,黯然高呼珍重。
冀秀娥神情依依频频回首,杏目中已隐隐闪著泪光。
————
忆文《奇麟异凤》
第廿六章 荒墓古塔
银龙、若兰,早已发觉秀娥是个极富情感的小泵娘,这时看了小泵娘的神情,也极难过,
两人同时缓缓举起手来,轻轻挥动。
冀武一夫妇和秀娥,纵身上马,转首说声後会有期,一抖丝缰,如飞奔上官道,直向正
南驰去。
银龙、若兰,俱都挥动著右手,望著如飞驰去的三马,看到冀秀娥在飞驰的马上仍不时
回头望来。
若兰的视线模糊了,凤目中不觉已含满了泪水。
老和尚低声宣了声佛号,慈祥的说:“有缘终相会,无缘面不识,兰儿,冀施主他们走
远了。”
若兰颔首应是,掏出丝帕拭拭泪水。
老和尚轻声一叹,问:“你俩这些时日,追赶蛮荒龙女,可曾踩到她的行踪?”本小说由@www。fsktxt。com@提供下载
银龙、若兰,都感傀的低声说:“途中虽有听说,但一直没有追上。”
老和尚立即慰声说:“你俩也不必难过,方才听了龙儿的大喝,和看了兰儿的剑术,你
们下山必有奇遇,以你俩目前的武功,合力战胜蛮荒龙女,当无问题,只是如何尽快追上
她。”
说此一顿,仰首望天,抚髯略作沉思。
银龙、若兰,恭身静立,等待指示。
老和尚想了一阵,抚髯望著银龙,说:“我想由江苏,安徽前进,你和兰儿沿河南湖北
追赶,这样便不虞踩不到她的行踪了。”
银龙、若兰,看了面容削瘦的三师祖,都不愿八旬高龄的老人家再受风霜之苦,银龙当
先恭声说:“三师祖徒步追赶,太过劳累,且不易追上,龙儿与兰妹俱乘快马,日行数百里,
一经踩到行踪,不难於一二日内追上,仅请三师祖即口返回长白山,以免二师祖终日悬念。”
老和尚一听,连连颔首,说:“龙儿说得有理,我决定即日转回会仙峰协助你二师祖主
持寺务,希望你与兰儿,不要为不必要的琐事所羁。”
银龙、若兰,见三师祖决意返回仙峰,心中俱都兴奋,因此连连恭声应是。
老和尚又说:“你们方才谈的鸡公山,能免则免,能不去就不去,江湖风险,你们知之
甚少,更不可广结仇怨,贻祸晚年。”
银龙连声应是,俟三师祖说完,立即不解的问:“三师祖,那天在後峰九曲洞口,马大
刚等人走後,龙儿师父何时由洞中走出,师父可曾说些什么?”
老和尚霜眉一蹙,说:“那天我在洞口,隐约听到寺中的云板响,当即赶回寺去,我离
开九曲洞时,你师父仍在洞中,马大刚和无尘真人等,俱都尚在洞口。”
若兰黛眉一蹙,望著银龙说:“那天我晕倒在侧殿中,这些情形我一些也不晓得。”
老和尚继续说:“那天我赶回寺中,据知客僧说,他发现一道娇小身影,在後殿附近一
闪消逝,他断定是个女人………”
银龙心头一震,星目一亮,不觉脱口问:“三师祖可搜到那个女人?”
老和尚微微一摇头说:“没有,我几乎搜遍全寺和前後峰,并未再发现那道娇小人影,
傍晚时分,我才回寺,即将此事告诉你二师祖和你师父,据你二师祖判断,来人如不是前来
找蛮荒龙女结算昔年积仇的人,便即是蛮荒龙女本人。”
说著,神色戚然,深深一叹,说:“第二天黎明,你师父未到前殿主持早课,派小沙弥
去请,才发现你师父已盘膝死在禅床上。”
银龙听得面色苍白,双唇颤动,星目中泪光闪闪,旋转欲滴。
若兰这时,已忍不住双手抚面,低声哭了。
老和尚继续戚然说:“我与你二师祖赶去察看,发现你师父左膝上,僧袍微湿,丹田穴
上,插著一柄合金弯刀,当时认出弯刀形式,是苗疆特制的金弯匕,断定蛮荒龙女当日并未
离去,深夜即来你师父房中,伏膝痛哭,要求你师父蓄发还俗,後因你师父不允,才乘你师
父不备之际,骤下毒手。”
银龙强抑心中悲痛,忿然问:“三师祖不认为杀死龙儿师父是另有其人?”
老和尚不觉一呆,久久才不解的问:“那人是谁?”
银龙被问住了,一阵迟疑说:“这件事龙儿终有一天要弄个水落石出………”
老和尚略闻银龙曾秘密间向蛮荒龙女学艺,是以才不信蛮荒龙女会下毒手,因此,不觉
怒声说:“如非蛮荒龙女所为,谁能在你师父丹田穴上插把匕首?谁会伏在你师父左膝上痛
哭?”
银龙见三师祖发怒了,立即恭声垂首,不敢再发一言。
老和尚从未斥责过银龙,这时自觉动了嗔念,不觉轻声一叹,说:“也许这其中尚有其
他隐情,但愿你与兰儿两人,能够追个水落石出,手刃恶人,为师报仇。”
银龙、若兰,面含悲忿,俱都毅然说:“龙儿兰儿,追上龙女老前辈定要问出仇人踪迹,
即使踏遍天涯海角,寻尽深山大泽,也要将恶人之首,携回会仙峰,祭在恩师的灵骨塔前。”
老和尚神色戚然,抚髯颔首说:“你俩如此有志气,苍天定不会辜负你们。”
说著抬头看了一眼阴云渐密的天空,继续说:“天气又变坏了,我必须在天黑前赶到镇
上,明日绝早渡河赶回长白山,你俩也乘马出发罢。”
说罢,手提禅杖,向著官道,大步走去。
银龙、若兰,双双躬身目送,直待老和尚沿著宫道,迳奔正北,两人才唤过乌骊、枣红,
纵身飞落马上。
若兰坐在马上,转首望著银龙,问:“龙哥哥,我们现在去那里?”
银龙略一沉思说:“目前先奔胶县。”
说罢,一抖马缰,当先向官道上奔去。
两人奔上官道,放马如飞,直向正南驰去。
这时,官道上行人更少了,四野阴云滚滚,随风飘行,几乎低达地面。
银龙、若兰,两人的心就如天上的云一样深沉,两人坐在如飞奔驰的马上,神情焦急,
不停的仰首望著天空。
一阵奔驰,跑出三十余里。
酉时不到,四野已灰暗下来,官道上已看不到一个行人,凉风渐强,遥远的天际,闪著
刺目电光,传来隐约的雷鸣。
银龙、若兰,依然狂驰在官道上,两马速度之快,宛如两缕黑红轻烟,半个时辰不到,
又驰出三十余里。
若兰在马上看了一眼天空,转首望著银龙,焦急的说:“龙哥哥,天要下雨了,方才应
该在前面镇上宿下来。”
银龙听了,举目前看,四野一望无际,竟没看到一个村镇,看後剑眉一蹙,心中不禁有
些後悔。
若兰游目四野,接著说:“入关以来,途中不出十里必有一村,不知这段路为何长远得
不见村落?”
蓦见银龙星目一亮,举手指著远方,兴奋的急声说:“兰妹你看!”
若兰顺著指向一看,遥见远方天际,滚滚浓云中,隐约露出一段塔顶,估计距此,至少
二十余里。
蓦闻银龙又兴奋的说:“兰妹,塔的下面,必是一座大镇。”
若兰听了,也极高兴的说:“龙哥哥,我们再跑快些吧,看天气,雨就要下来了。”
说罢,举鞭就待打马,但见枣红,双耳後掠,马鬃倒竖,昂首凝视,四蹄翻飞,身下大
地倒掠,两耳风声呼呼,毫不逊於龙哥哥的宝马乌骊。
若兰举起的马鞭,又缓缓的放下了。
银龙看了若兰的神态,不觉哈哈笑了。
若兰粉面微微一红,立即绽笑说:“如此神速的良马,实在舍不得打,尤其枣红是德俊
扮的。”
提起小温候,两人心情又沉重下来,不知君姊姊这时是否也在途中狂驰。
两人举目再看,前面的塔尖,看得更真切了,已能分出共有十八层,由於地面逐渐黑暗,
塔下景物模糊,看不清楚是否是个村镇。
乌骊、枣红,果是宝马,二十里路片刻已达,这时,除了空中闪电,大地一片黑暗。
由於塔下竟无一点灯火,断定前面不是镇点。
银龙有些失望的说:“看情形,恐怕又要再跑一程了。”
话声甫落,空中强烈电光一连闪了几闪,接著暴起一声震耳长雷,乌骊、枣红,同时发
出一声惊嘶。
银龙、若兰,藉著空中电光,举目前看,发现高塔建筑雄伟,塔身灰色,塔窗紧闭,矗
立夜空,仰首不能看到塔顶。
斑塔四周,围植矮松,并未看到房屋。
蓦然,雷电过後,雨点紧跟而下,这时距离高塔,尚有六七十丈。
银龙、若兰,顿时大急,俱都以大氅裹住身体。
乌骊、枣红,连声长嘶,快如电掣,银龙、若兰,雨水打面,视线模糊,直觉有如腾云
驾雾。
若兰低头一看,惊得几乎叫出声来,只见两侧矮松倒逝,荒坟後掠,铁蹄过处,白骨四
射,棺木横飞,高塔之下,竟是一片荒废已久的墓地。
银龙、若兰,双目一黑,两马骤停、乌骊、枣红,已进入塔的底层。
银龙、若兰举袖一拭脸上雨水,立将大氅脱下来,由於大氅俱是鹅绒猿毛制成,用力一
抖,雨水尽落。
电光一连数闪,两人游目一看,只见塔门高约两丈,宽约八尺,底层方圆约有三丈,细
看之下,塔内一片凄凉景像,蛛丝鸟粪,积尘满地,塔门早已破碎,墙角尚挂著不少沉睡的
蝙蝠。
仰首上看,一二层塔板已没,仅余几根残缺断梁,三层上面,木板也多不齐。
两人凝神一听,尚闻到塔端残余的惊鸟铃,随风发出叮当叮当的响声。
银龙看罢,剑眉一蹙说:“这座塔恐怕有百年以上的历史了,可惜无人保管,多年失修,
作了荒野墓地。”
若兰坐在马上,一双凤目一直望著高塔门外电光闪射下的倒碑残墓,破棺白骨,心情显
得十分紧张,似乎尚不知银龙对她说些什么。
银龙一见,不觉笑了。
若兰顿时惊觉,转首望著银龙,怯怯的说:“龙哥哥,今夜的雨比昨夜大多了,不知要
下多久。”
银龙凝神一听,四野雨声,宛如万马奔腾,剑眉一蹙,说:“看来今夜恐怕不会停了!”
说著,仰首去看第三层,又说:“兰妹,我们上去看看,如果附近有村镇,雨势一小,
我们立刻驰去。”
若兰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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