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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麟异凤-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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蛮荒龙女流泪说:“恰巧那天是十九日,乃是我与子云见面谈禅之日,你师父一见去的
是仙奴金蒂,也用对我的办法,来对付她,她………却不理会许多,反而劝你师父蓄发还俗,
同往苗疆,共渡晚年合籍双修。”
裘若兰黯然一叹,说:“这也是人情之常!”
蛮荒龙女泪流不停,继续说:“你师父素性耿直,焉能依她,仙奴金蒂因爱成恨,由恨
生仇,乘著你师父闭目诵经之际,将随身上的‘金弯匕’拔出,骤下毒手………”
哭得泪人儿一般,那还说得下去。
银龙若兰,悲不自胜,淘然泣哭。
蛮荒龙女断续流著泪说:“我听仙奴金蒂回洞说出你师父的死讯,怒火高炽,一时如疯
如狂,施用大力手法,竟将幼时的伴侣,义结金兰的仙奴………。”
萧银龙至此,才想到洞中所见的女尸,原来就是杀死师父的仙奴金蒂。
在他凝神沉思之际,蛮荒龙女早又凄凉的说:“我生成薄命,自幼无父,第一个爱人,
惨遭金匕穿腹,惟一的女友,又在我手下丧生,我还有甚么力量在芸芸众生中活下去,好在
子云留给我很多的佛门禅理,因果定律,我也悟透了,但愿你们………”
她说到这里,手中“金弯匕”一挥,直向自己头上削去。
“啊呀!”
萧银龙、裘若兰同时大惊失色,齐向蛮荒龙女的持刀玉腕扣去。
————








忆文《奇麟异凤》
第卅一章 五路灵官


萧银龙裘若兰双双扑至,探臂夺刀,也算极快。
然而,蛮荒龙女又怎能慢得了,呛唧!一声“金弯匕”落地,她的左手,己握著一大缕
乌黑光亮的青丝,泪水洗面,神情激动的有些战抖,苍白了脸色,一时气结,说不出话来,
如痴如呆。
裘若兰借著一扑的馀势,抱紧了蛮荒龙女,哀痛欲绝的说:“前辈!前辈!你这是何苦
呀!”
蛮荒龙女泪眼婆娑的望著手上的青丝,喃喃的说:“斩尽烦恼丝,终身无牵挂,世事如
流水,恩情似落花。”
一字一泪,令人鼻酸。
萧银龙也自顾搓手说:“前辈!事情的真象大白,水落石出,何必如此伤心!”
蛮荒龙女像是幽幽梦醒,腮上泪水未乾,但却淡然惨笑道:“苗疆向来祗拜巫师,你师
父数年中对我讲经说法,我虽未大澈大悟,惟对佛学之道也小有所得,人生原如梦,四大皆
空,我已决心皈依我怫,返真还璞,遁入空门,长伴青灯,也算同你师父走上殊途同归之路,
也许尚有相见……之期。”
她说得声泪俱下,凄凉感人。
事已至此,银龙、若兰除了陪著垂泪之外,还有甚麽话可以安慰这个伤心至极的一代女
杰——蛮荒龙女哩!
草店鸡鸣喔喔,东方已微现曙光。
蛮荒龙女抹了抹泪水,把手上的长发裹了一裹,对银龙若兰缓缓的道:“龙儿!兰儿!
你师父在日待你们如子如女,我虽无恩无惠,但对你兄妹二人,也可说出自内心的爱护了!”
萧银龙裘若兰双双跪在她的面前,同声道:“前辈对晚辈恩重如山,与师父毫无二致,
大恩难报,晚辈等虽粉身碎骨,也难报万一!”
蛮荒龙女抖了抖手中的长发道:“我与你师父十年聚首,别无可留,这一缕头发你二人
携回冷云寺,在你师父灵骨塔前多拜几拜,然後葬在你……子云的墓旁,也算我们……相
识……一场。”
她说到这里,把手上的头发向银龙怀中一塞,陡的衣袂一起,人已一射而起,凌空而哭:
“龙儿!兰儿!记住了!”
萧银龙倏的一惊,腾身追上,口中大声喊:“前辈!前辈!”
裘若兰也衔尾而追,娇呼:“前辈……”
蛮荒龙女天生奇秉,功力深厚,身法其快无比。
但见红线一缕,在蒙蒙夜雾之中,划出一道显明的痕迹,如同半条彩虹,一只血箭,快
逾追风,形同闪电。
萧银龙衔尾而追,如影附形,口中不断高喊,在夜风里声音凄楚。
裘若兰也是奋力而为,娇呼不已。
蛮荒龙女这时已穿越百数十丈,耳闻身後二人的喊叫,陡然一收势子,点地二次弹起,
翻身射回,形同一只彩凤,人在空中双臂分舒,左手抓住了萧银龙,右手抓著裘若兰,沉腰
落在一片草坪之上。
她泪眼模糊的看了看银龙,瞅了瞅若兰,叹了口气道:“天下无不散的宴席,你们有你
们前程,我有我的去处,冥冥中自有安排,但愿你们二人,随时记取我同你师父的故事,好
自为之!不要再……”
她的神情虽然极力装成镇定,但究竟掩不住一股辛酸之情,最後只有连连摇头,双手用
力一推道:“我实在不能再留在这伤心的武林中了!”
语落人起,一射五七丈,似乎把所有的悲愤之情,都用在功力上使尽。
转眼之间,已消失在云海茫茫之中。
这时,鸡呜犬吠,东方已露出了鱼肚白。
萧银龙目送蛮荒龙女的身影,呆立凝望,如同一尊石像,久久不见动弹。
裘若兰何尝不心如刀扎,但她见萧银龙这等情景,生恐把龙哥哥急呆了,忙忍住悲凄,
上前劝慰道:“龙哥哥!老前辈已走远了。”
银龙如梦初醒,悠悠的叹了一口气,无限怀念的道:“想不到我师父这等硬心肠,慧剑
竟能斩断情丝,但是,他老人家那知道龙女前辈此时的生不如死,心同古井呢!”
裘若兰本是女儿身,心肠更软,对蛮荒龙女也更加同情,然而,她心细如发,生怕话越
说越多,陡引起银龙的烦恼,因此,把话题岔开柔声的,道:“龙哥哥!折腾了一夜,我们
到镇上去找个地方休息休息再走!”
萧银龙点点头道:“也好!反正此时也不急欲赶路!”
说完,捏唇打了个呼哨,高亢清越。
蹄声如豆,龙马长嘶。
乌骊带著枣红马,疾奔而来,到了银龙若兰身前,低声出气,鼻子不停在两人身上轻轻
的嗅著。
此时,萧银龙又触动了心事,拍著鸟骊的长颈,低声道:“马!马!这一路你算辛苦了,
等到我有了归宿,也还你自由吧!”
那马似通人性,头儿摇摇摆摆,前面两蹄在地上速踩几踩。
裘若兰已跨上枣红,催促道:“龙哥哥,快上马嘛!人都困死了!”
於是,二人策骑缓行。
到了柳林,但见鸡声茅店,只有数十户人家,强似荒村少许而已。
这里本不是大的驿站,也不是宿头,因此,并无起早赶路的客商,店家都还没有开店门。
两人叫开了一家客店。
店小二睡眼模糊,闪开了一条门缝,在内张望,半晌才道:“干甚麽的?”
萧银龙上前陪笑道:“小二哥!我们是错了宿头,赶了一夜的路,可有上房,我们憩息
半天再走!”
店小二的眼睛眨了几眨,打量了一阵,见萧银龙气宇昂昂,仪表不俗,裘若兰秀丽不群,
谅也不是歹人,呀!的一声把门打开。
不料,他看两人都佩著一柄长剑,不由舌头一伸,又把门掩了起来,口中连道:“没有!
没有……房子!”
萧银龙焉能看不出来,含笑道:“不要怕,这长剑不过是行路防身用的,我们多给你钱
就是!”
说完,从身上摸出一大锭银子,怕不有五两多重,向门缝内一塞,又道:“来?拿去!
人的茶水,马的草料,有多的赏你吃茶,不够的临走再补!”
黑眼珠就见不得白银子,何况野店的小二,自然见钱眼开,忙不迭吱呀一声,把两扇板
门大开,笑的眼睛成了一条线,一面伸手接过马缰,一面嘻嘻的道:“谢谢!二位随我来!”
裘若兰看著不由好笑,向银龙做了个鬼脸,相率进店。
店面虽小,房屋倒称得宽敞清爽。
银龙与若兰要了两间一明一暗的房子,店家送来了热茶自管又去睡了。
若兰饮过茶後,也自进暗间套房安憩。
萧银龙盘膝跌在床上,打算运功调息,不料思潮起伏,心乱如麻。
想到恩师当日威震苗疆,扬名立万,可说是少年得志,何曾想到到头来落得如此的悲惨
下场,情之一关,可说误尽苍生。
又想到蛮荒龙女老前辈,姿艺双绝,偏生“红颜薄命”,今後一段日子,少不得古佛青
灯,终老泉林,与草木同朽,宁不使天下有情人同声一哭。
这时,套间里的裘若兰,想是疲劳极了,已传出了鼾声。
萧银龙由裘若兰,想到赵丽君、牟娴华、冀秀娥……
不由心头一懔,福州荒村借宿的一幕,不由又映入脑际。
那是多麽荒唐的一刹那,虽说是受了“虚幻仙子”的“迷魂香”,但大错铸成,又何以
善其後呢?
天下事就是这等奇怪,越是想,便越发放不下。
萧银龙人在床上跌坐调息,一颗心几乎没有半刻安静过,人心里一烦,索兴不睡了,由
床上下来。
此时,天已大明,满天的彩霞,映在窗子上。
院中,已有人在纷纷攘攘,想是客人起身上路,银龙均并不为意。
忽然——一个回音,似乎有些熟悉的叫道:“各位!今天我们可得多赶一程,不然赶不
到福山,岂不叫我大哥空等一场,也便宜了那点子!”
又听一个十分尖锐刺耳的声音不男不女的道:“三当家的,你老板放心,我弟兄论交情,
这档子事也要伸手,再说,看在那匹老马的财产上,我们也不放过这大好的机会!”
听口音,这是黑道上的………………(原书就是如此,好像是用大量省略号代替部分缺
失的文字)
萧银龙打量著这拦路的毛贼,无心打算多事。
院子里的人,似乎………………,喊店家算账。
饼了片刻,又听那尖叫………………
“三当家的,你们老大是打算明里拜庄,还是暗里淌进去?”
似乎在那儿听过的口音冷冷的道:“点子扎手,讲不得只好暗中进他的窑口!”
说著,正由窗外经过。
萧银龙这时恰好站在窗子下,不由就窗子缝内向外面张望。
但见——走在前面的是三个两高一矮的中年汉子,身後各背著一个长长的黄色包袱,想
是各人的兵刀。
三个人都是雄赳赳的,双眼棱光外露,太阳穴鼓起老高,估量全有著不低的修为,走路
虎虎生风。
萧银龙可都没见过,不知是那一路的角色。
走在後面的一个,也是三十以上,四十以下的年纪,姜黄瘦削无肉的一张脸,尖嘴缩腮,
一袭长衫,外罩一件黑底白花的褶子散披著,如同披风似的,背後隐隐露出一截燕翎刀的刀
柄,也是精光碌碌,惟一使人感觉奇怪的,是少了一只左耳,显得十分不是味道,对他的一
股煞气,大大的打了个折扣。
萧银龙虽然觉得这人有些面善,可是一时却也想不起来。
“龙哥哥!”
一声低呼,突然发自身後。
不防之下,银龙不由一惊。
原来裘若兰已起身出房,同时已到了他的身後,他尚不知。
裘若兰秀眉皱在一起,问道:“窗外有甚麽好看的,连我到你身後,你还毫无所觉!”
银龙不由玉面一红,讪讪的道:“是一帮客人起程赶路!”
若兰脉脉含情,小嘴一噘道:“客人上路有甚麽好看的,竟看出了神!”
银龙忙苦笑道:“是批江湖人士,所以……”
裘若兰面含哀怨,十分体贴的道:“龙哥哥!自从遇上龙女前辈以後,我看你神情十分
沮丧,要是愁坏了身子,岂不大糟之事!”
银龙见若兰关切之情,心中更觉这位师妹对自己是一往情深,而且自己与她,不但是青
梅竹马同师在会仙峰冷云寺有十年耳鬓之谊,还在一路上有几度香吻之情,言语行动上,这
小师妹分明把自己当成了……
他实在没法再想下去,祗有吱唔其辞的道:“没……有呀……我那里……”
若兰脸上的愁容更深,娓娓的道:“龙哥哥!你还要骗我,你看!你床上的被子没动,
枕头没变,那有睡的半点痕迹!分明是睡不安席,心事重重!”
银龙忙道:“我……我是打坐调息!”
裘若兰不由噗哧一笑,又道:“好一个打坐调息,为何你双眼发红,神不守舍,以你的
功力,调息之後,精神必然大振,我到你身後会不知道?同你说话会如同呆子一般,半晌不
答?”
“这……”
“别自欺欺人了!龙哥哥!我看这几月来,你食不安位,席不安枕,也实在该要多多养
息一阵了。”
萧银龙见裘若兰对自爱苗已深,也只好应了道:“龙女前辈交代之事办妥以後,我心也
许能稍安,到那时,说不定也学我师父的主意,剃度皈佛……”
裘若兰一听,紧步向前,纤手一按他的嘴唇,哀怨的道:“龙哥哥!不准你说这种话?”
那股柔情万种的真挚情谊,使萧银龙不由也十分感动,一手揽著若兰的柳腰,若兰也乘
势躺进了他的怀里,仰脸望著银龙的脸色,期待著……
男女之间的微妙,就在这些地方,身体一经接触,便会不由自己的产生一种特殊感应,
何况银龙若兰原本就有饥肤之亲,深吻的往事呢?
此时二人面面相对四目相抱。
萧银龙软玉温香抱满怀,鼻中香息微闻,也难以自禁,略一俯首,两瓣微乾的嘴唇,已
压在裘若兰红润发亮的樱唇上。
“唔!”
此时真是无言胜有言了!
良久……
裘若兰挣脱开来,一张粉脸,喷血也似的鲜红,娇羞不胜的用手一划著粉嫩的腮边,咬
著嘴边:“不害羞!还说甚麽皈依我佛!”
萧银龙也不觉大窘,回头看看窗子外面,搭讪著道:“看!怕不有巳时了,我们该赶路
了!”
若兰生怕他羞窘起来,忙随著道:“是呀!可是我们可不能像来时那样急,一路上多少
名胜古迹,名山大川都没领略,真是白跑了一趟!”
银龙也微微点头道:“是呀!好在如今并不急在一时,我们慢慢的北行也好!”
正好店家送来茶水,两人洗了个脸,胡乱用了些面食,便上马出了柳林。
一路上两人说说谈谈,游山玩水,却也暂时忘却了烦恼。
这一天。
两人已到了灵山。
裘若兰在马上望著灵山城道:“龙哥哥,我们今晚就在灵山住一夜吧,明天可以渡海了,
久闻崂山乃是道教的胜地,我们到唠山去游览一天,如何?”
萧银龙面色一懔,忽然惊叫道:“哟!不好!糟了!”
他在马上一惊,面上的神色陡变,显然也不平凡。
裘若兰不由大感奇怪,忙道:“龙哥哥!有甚麽不对吗?”
萧银龙一催乌骊,急道:“兰妹,我们要快,恐怕福山司马仲前辈家里要出岔子!”
若兰更加不解道:“你大惊小敝!怎麽想起的!”
银龙认真的道:“那天在柳林店中见的瘦削汉子,正是崂山三恶的老三,绝命刀。”
若兰也不由心中一动,但口中却道:“你认准是他?”
萧银龙毫不犹豫的道:“绝不会错,他的左耳被丽君妹妹一剑削去,最为好认,怎麽我
当时没有想起,若不是你提起崂山,我再也想不到!真该死!”
裘若兰心中虽也感到不妙,但却宽慰的道:“凭崂山三恶,也不是‘铁索书生’司马仲
前辈伉俪的对手,怕占不了便宜!”
萧银龙的面色一正,认真的道:“不然!那天店中所见的另外三人,功力似也不凡!”
说完,又把那天所见,对若兰大略的说了一遍,才道:“他们口中的‘那匹老马’,分
明是指著司马仲说的,而且是‘暗’进,所谓明枪容易躲,暗箭最难防,说不定在猝不及防
之下,他们夫妇要吃亏!这事原本是由我而起,焉能弃之不管!”
————










忆文《奇麟异凤》
第卅二章 子母连环


白影一点,掠过火场疾奔而来。
裘若兰人在远处,已大声叫道:“龙哥哥!捉一个活口,问问他们司马仲夫妇到那里去
了!”
萧银龙一面挥剑拒敌,一面道:“看到华姐姐、君姐姐、六哥没有?”
若兰的人已到了当场,叫道:“全没……大胆狗才!”
原来她的话未说完,大恶蛇拐钢环的蛇头拐已递到。
红霞陡现,赤晶出鞘。
萧银龙手中的乌墨剑一见赤晶流彩,剑身不停的抖动,发出龙吟似的声音,也彷佛同人
见了同伴似的。
大恶蛇拐钢环殷保臣深知银龙的厉害,因此,不敢接近他,拐头舞起一片乌光,专找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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焉知,裘若兰的功力修为虽不及银龙,但在剑上的造诣,因受云鹤仙长的指点,比银龙
的剑法却毫无逊色。
她一见大恶殷保巨著著向自己进逼,招招追击过来,不由秀眉一挑,怒火如焚,娇呼一
声道:“找死!”
赤虹陡射,呛啷一声。
殷保臣手中一麻,接著一松,蛇头拐已被削七尺长短,一点寒星上射数丈,不由惊叫一
声,倒提断拐,狂奔的逃出圈子。
这时——萧银龙不知司马仲夫妇以及雪地飘红牟娴华、摩天玉女赵丽君、小温侯赵德俊
的生死存亡,故而心急如焚,怒火高炽,舞动手中乌墨神剑,如同虎入羊群,顿时忘了赠镜
老人“少造杀劫”之言,左一剑血雨四射,右一剑惨呼惊起。
刹时之间,火场中呻吟不绝,尸横血流。
双龙会的飞天蜈蚣贾天雨,云游毒枭费德星两人眼看情形不妙,双双抢起断臂的双尾灵
蝎宗子扬没命的奔逃。
萧银龙一时兴起,追著崂山三恶的手下,剑至人倒,招招不空。
裘若兰秀眉一皱,高叫道:“擒贼擒王,龙哥哥,抓著崂山三恶要紧!”
银龙一听幡然大悟,应了声:“言得极是!”
一运目力,但见唠山三恶已逃出五丈之外。
然而火势未熄,光照十里,银龙的目力特佳,早已看出,震臂一冲五丈,凌空身剑合一,
追了上去。
崂山三恶如同丧家之犬,漏网之鱼,正在没命的狂奔。
顶上一缕青光疾如流星,一掠而至。
二恶夺魂叫了声:“不好!”
黄澄澄的双鞭盘顶一招“乌云出岫”护住身子,斜跃躲过。
大恶蛇拐钢环半截蛇头拐,招演“雪飞六出”护顶前窜,险险避开。
三恶绝命刀的雁翎刀乱划一招,没看清银龙是从那里来的。
但听——“哎呀!”
“呛啷!咻——当!”
手中刀,出手、斜飞、落地,只是刹那间事。
也是他晦星照命,雁翎刀出手,略一楞神,只觉璇玑穴一凉,眼前青光一片,萧银龙人
已到了面前,乌墨剑尖已抵上了致命大穴。
此时,只要银龙的手腕微震,或者是猿臂稍长一寸,三恶绝命刀必落个血染剑下,横尸
当场。
因此,他魂飞天外,魄散九宵,战兢兢的道:“饶……饶……”
崂山三恶到底是武林扬名立万的人,饶了半天,“命”字始终无法出口。
江湖输命不输脸,黑道中也不能不讲究这些。
其馀的大恶、二恶,眼见自己兄弟为人所制,不顾逃命一掠而回,同挥拐、鞭,就待舍
命救人。
白光下落,裘若兰横剑当胸,沉声道:“不要命的尽避动手!”
大二两恶,双双停身,不敢妄动。
裘若兰道:“龙哥哥!不要伤他性命,问他司马前辈的下落!”
萧银龙剑尖略略一动,吓得三恶绝命刀脸色大变,脚下软得发抖。
银龙嗤之以鼻道:“哼!没出息的鼠辈,丢尽了武林的脸!”
那崂山三恶之首的蛇拐钢环殷保臣,在一旁吼道:“要命一条,崂山三恶不是好侮辱
的!”
裘若兰失声一笑道:“你也想尝尝这个滋味吗?姑娘随时候教,是汉子,你亮招!”
说完,沉剑作势,语音提高道:“再进一步,姑娘的神剑无情,休要自讨苦吃!”
蛇拐钢环噤若寒蝉,老脸青一阵,红一阵,白一阵,怒、愤、凶、羞、怕、惧、恨、
毒……说不出是甚麽味道。
萧银龙剑尖提进三分,已沾上三恶绝命刀的衣襟,大声叫道:“司马大侠夫妇是不是遭
你们的毒手?他庄上两位姑娘同摩天岭的小温候赵德俊到那里去了!”
他说时双目冒光,威棱暴射。
看样子,只要一个不对,他的长剑就要刺个前後皆通。
绝命刀在江湖上数十年,从来没有被人逼著问话过,眼望著自己的老大老二远远站立莫
可奈何,怎肯塌下这个台来,万一今晚在剑下逃命,传入武林,今後自己又如何去见人。
因此,咬紧牙关,舍命的道:“绝命刀一柄雁翎钢刀下也送过不少江湖好汉的命,你尽
避刺吧!要我这等答话,那万万不能!”
他口中虽然这麽说著,神态话因里,却怯意显然。
萧银龙手腕微动。
绝命刀的身子一震,已有隐隐血迹,从剑尖之上透出,双眼突出,脸色大变,狂吼道:
“爷爷的一条命交给你了!”
说完,猛的向前一扑!
“噗!”
血雨似箭,绝命刀的人已伏剑而死,青芒芒的剑尖,直透出他的後颈有七寸多长,凄惨
怕人。
事出猝然,银龙在不防之下,反而霍然一惊,急忙撤剑後跃。
哧——血箭又是一射,绝命刀的尸身结结实的伏在地上。
“龙哥哥……小心!”
裘若兰一声惊呼来了,赤红暴长,晶光逼人,已仗剑迎向直扑银龙的二恶夺魂鞭。
大恶蛇拐钢环殷保臣也舞拐奔来。
两人意存拚命,一味舍生忘死的欺近。
萧银龙因绝命刀死相太惨,一时心中不忍,因此,剑招点到即收,真力含而不露,仅只
卸力化招,并不主动追袭。
不料,大恶的拐风里,呜——一阵破空厉啸,忽然飞出五个碗大的光圈,直向萧银龙射
至,声音刺耳惊魂,寒光耀目生辉。
银龙不知是甚麽歹毒暗器,脚下一滑,後退三步,侧闪丈馀。
说也不信,五道光圈,如同附骨之蛆,竟随著银龙的退路如影随形,尾追不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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