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闭月记-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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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朝我笑一笑,照我说的记了几种药方,让妄朱拿去抓药了。
烛火明亮,光影在他脸上摇曳。
他看了我一会,说:“暮儿,你要睡了么?”
我昏昏沉沉地应了一声。
烛火熄灭了,清凉的月光流泻进来。
雨声阵阵,催人欲睡。
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被子被掀开,有一具身体躺进来。
滑滑的,热热的。
我差点岔气,用手推他。
“你有病啊,病人都不放过。”
流苏伸手圈住我的身体,轻声道:“嘘,我怕你冷。”
我撇撇嘴,故作不耐烦道:“你是我妈么?”
心里却暖成一片。
流苏道:“这是我们第一次在一起睡觉。”
我想了想,果然。
荒唐的事做了一堆,却连这样平淡地同榻而寝都没有。
卧榻之侧,有一人相伴共待天明,还从来没有过。
以后还能有几次?
我鼻子酸了一些。
捏了捏他的脸,笑道:“傻子,那就睡吧。”
他的身体暖烘烘,贴着我冰凉的背就像一个软绵绵的火炉。
清淡的花香笼罩着我。
我头晕脑胀,很快就睡着了。
我靠在爹爹结实的胸膛上,烛火流光,窗外小雨如疏。
我说:“我今天看见未天叔叔的夫人了,长得还没有未天叔叔好看。”
爹爹说:“瞎说什么。未天叔叔是男的,怎么能说他好看?”
我说:“未天叔叔就是好看!爹爹眼瞎!”
爹爹笑了。
我又说:“我看见阿姨的大肚子了,未天叔叔还让我摸了。”
爹爹说:“你想要个弟弟还是妹妹?”
我想了想,眨眼道:“女孩。未天叔叔说,如果是个女孩,就嫁给我。”
爹爹笑道:“没点正经。那如果是个男孩,就拜把子吧。”
我摇摇头,“不要。”
爹爹皱眉,“为什么?”
我说:“如果是弟弟,也要嫁给我。未天叔叔这么好看,弟弟也肯定很好看。”
爹爹笑起来,捏我的脸蛋,“小风流鬼,不学点好的。”
我想了想,说:“爹爹,未天叔叔喜欢你。”
爹爹剧烈地咳嗽起来,他皱眉看我,“你怎么知道的?”
我说:“我看见他偷亲你了,我问他为什么要亲你,他说他喜欢你。”
爹爹一张老脸好像红了一些。
爹爹说:“小屁孩,别想这些没用的。未天叔叔教你的书你背完了吗?”
我说:“没有。”
爹爹揪我的耳朵,“没有你还好意思说?”
我拍他的手叫道:“未天叔叔说了,只要我不告诉你他亲你的事,就不追究我没有背完书!”
爹爹皱眉,“但是你告诉爹爹了啊。”
我笑道:“你不要告诉未天叔叔就行了!”
爹爹说:“爹爹不能帮你,你要乖乖背书。”
我吐吐舌头笑道:“反正你不会告诉未天叔叔的,因为你怕羞羞!爹爹真没用!”
爹爹揪着我的耳朵一顿拽。
我悠悠醒转,窗外月光流明。
还没天亮。
一抬眼,看见一双幽蓝美丽的眸子静静地凝视我。
星辰流转,水眸波动。
“大美人,你醒了。”我伸手掐了掐他的脸。
他说:“我没睡。”
我打了个哈欠,“夜猫子,小心有黑眼圈。”
他笑了笑,说:“我想多看看你。”
我一口气噎在喉咙里。
我说:“大美人,我只是得了点伤寒,不会死的。”
他低垂眼睑轻笑,“嗯,我知道。我就是喜欢看着你。”
月清似水流淌,如练月色映在他安静的侧脸上,他一手撑着头半卧在榻上,柔软的黑发如锦缎搭在肩上。
好看得不似凡人。
我拾起他一缕柔滑的乌发,绕在手指尖把玩。
有诗云:何得百炼钢,竟成绕指柔。
看着他绝美的脸庞上温和的神情,我不禁兴叹,难怪自古总有英雄不爱江山爱美人,那金戈铁马血雨腥风,哪有温香软玉三寸绕指柔来得令人牵挂?
他安静地看了我一会,说:“暮儿,你刚才做梦了?”
我随意应了一声。
他说:“你一直在喊爹爹。”
我不说话了。
他又问:“你想他了?”
我笑笑,道:“他已经死了二十年了,我连他的模样都不记得了。只不过最近不知为何,总是梦到以前的事情。”
流苏轻笑道:“他是个品貌非凡的男子。”
我警觉地看他,“你怎么知道?”
他看着我,眼睛弯如月牙,“看你就知道了。我的暮儿长得这么好看,爹爹也不会差。”
我无语,把头埋在他的胸膛上,脸有些热。
我说:“你究竟是神经粗呢,还是神经病啊……”
他笑笑,手轻轻地放在我的头发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摸着。
隐隐的花香从他的身体上飘出来。
我闻着熟悉的彼岸花香,有种回到了流月岛的错觉。
我恍惚地说:“大美人,你为什么这么香?”
流苏的手顿了顿,过了好一会轻轻说:“我母亲就是这样。她一出生就有股异香,据说她出生的那天,有千百只蝴蝶在她身边飞舞。”
我眨了眨眼,“真是奇女子,你爹爹真好运。”
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
我想起公子九辰的话。
流苏十岁的时候,他父亲杀了他母亲。
从此,断绝对双亲的感情。
流苏似乎毫不介意,仍是轻笑着看我。
我尴尬地摸摸鼻子,急需找个别的话题。
我说:“你别看我现在这样,我以前也有个指腹为婚的未婚妻呢。”
流苏扬了扬眉毛,“未婚妻?”
我笑道:“只不过生下来的时候发现是男的。”
流苏若有所思地看我。
我说:“不知道他现在如何了。还是个婴儿的时候我见过他一次,也是个美人胚子。叫什么名字来着?”
流苏看了我一会,轻声说:“暮儿,睡吧。”
我眯起眼看他,笑道:“你吃醋了?”
流苏淡淡地笑,“没有。”
我笑起来,捏了捏他的鼻子,把他鼻尖都捏红了。
“大美人,你有点自信好不好?我家大美人最好看了,否则我林暮大爷怎么会看上你?”
流苏笑了笑,将我一把抱在怀里,幽蓝的眼睛眯起来,“暮儿,要是不想睡,我们还可以干点别的。”
我赶紧闭上了嘴。
过了好一会抬起头,流苏幽幽的蓝眼睛还在看我。
我叹了口气,说:“你睁着眼睛睡觉?”
流苏轻笑,说:“亲我一口,我就睡。”
我无语。
在他唇上轻碰了一下。
“可以没有?”
流苏笑眯眯地,“再亲一下。”
又碰了一下。
“不够。”
我抱着他的头,用力啃了一口。
板起脸看他,“不睡我就走了。”
流苏笑起来,说:“睡了。”
他乖乖地闭上眼睛。
好一会儿,他轻轻地叹道“暮儿,今天你说,如果我不是流月宫流苏,那就好了。”
我怔了一下。
沉默了许久,在我以为他已经睡着了的时候,他又轻轻地说:“其实,我也是这么想的。”
我抬眼看他。
幽冥的瞳孔深邃如千丈深渊。
“如果,我不是我,那就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
有没有大大觉得两只两情相悦太仓促的。。。?七七就有这种感觉。。。哎~
第62章 别水之侧(三)
听风堂。
红色条幅金色大字题着:温山剑派诚宴江湖四海嘉宾。
这假俞森,条条框框的东西倒是很会折腾。
不知模样长得如何,不要毁我声誉才好。
走到听风堂门前,一名小二哥走上来,问道:“几位客官,可带了请帖么?”
南陌掏出一张金色纸张,朗声道:“我们是千琼岛的,去通报吧。”
小二哥收了请帖,欠身道:“恭迎千琼岛四位爷,请进——”
南陌昂首挺胸地走了进去,妄朱笑容满面左看右看,流苏戴着他的大斗篷跟在后面。
我走到他身边,小声问:“千琼岛那些人怎么了?”
流苏轻笑,说:“不知道。可能扔到哪里去了吧。”
我吞了口唾沫,说:“就我们四个进来,会不会太危险了?”
妄朱说:“那请帖上就请了四个人。而且,有宫主在,有危险的也不是我们。”
这是大实话。
我有些担忧地看了看四周,希望今天一切顺利,流苏不要大开杀戒才好。
我们走进客堂,发现里面已经坐了不少人。
眼睛随便一扫,就发现一个人直勾勾地看着我们。
准确地说,是直勾勾地看着我。
柳叶眉微蹙,细眸含水。
旁边穿墨衣的男子看了看我,不耐烦地哼了一声,用力地摇起纸扇。
我挠了挠头,不知道该不该跟他们打招呼。
尹洛依站起身,白色的身影穿过人群走了出去。
我对流苏道:“我马上回来。”
跟着跑了出去。
秋雨清寒,迷蒙软雾。
白色的水雾弥漫在碧水之上,遮蔽了一池绿叶。
“洛依哥!”我叫他道。
他转过身看我,眉间淡然落寞。
“你不是跟他在一起么,还跟过来做什么?”
我摸了摸头,又低头看脚尖。
真不知道怎么面对他。
过了好半天,才说:“我来之前就觉得你今天会来。”
尹洛依道:“只要是跟你有关的事情,我都会来。”
我被他一句话噎住了。
尹洛依看了我一会,朝我走过来。
温润的手指抚上我的脸。
“森儿,你不要怜悯我,也不要自责。”
我抬起头,看见他有些勉强的笑脸,“你若是喜欢了别人,和我没有关系。我喜欢你,也不关你的事。”
青山聚,绿水游。
轻雾飘渺,细雨霏霏。
我见过他伤心,见过他生气,见过他茫然失措。
却从没见过他笑得这么牵强。
笑得比哭还难看。
“洛依哥……”
他有些冰凉的手指轻轻地触在我的下唇上。
他笑得很无力。
“森儿……森儿……”
他垂眼,放下手。
“森儿,还记得我送给你的云雀么?”
“云雀?”
他转过身,看着雾气蒙蒙的水面。
“如果你没有送给别人,我们就有一对了。”
他说着,像是想起了什么,低头轻笑起来,“我送给你的东西,你总是会弄丢。”
我干笑两声,伸手拍拍他的背,说:“这么小气做什么。下次我再给你捉两只来……”
他回头看我,眼底深幽。
“森儿,这一次,既然你不稀罕,那我就收回来。”
“什么?”
他朝我轻轻欠身,冰凉的唇碰上了我的。
他的睫毛上附了一层水汽,晶莹明亮。
只短短一瞬,便离开了。
他带着淡淡的笑意,站在漫天氤氲的清寒细雨之中,仿若要消失在这若影若幻的迷雾之中一样。
他说:“你既然不要我的这颗心,我就收回来。”
我愣愣地看他,抽了抽鼻子。
雨水清润,浸湿土壤,却丝毫无法湿润我干涩的心。
胸膛一片酸涩。
咧嘴干笑:“下一次,别随随便便就交出去了。”
尹洛依轻笑,“承你贵言。”
听风堂里人声越来越大。
我道:“里面好像要开始了。”
尹洛依点点头,说:“你回去吧,我走了。”
“你不进来了么?”
“嗯。既然你们都在,我也不用担心什么了。”
他转过身,身影淡入白白的水雾当中。
一如被那白雾吞没一般。
我心中一动,喊道:“开春之后,温山上的梨花就开了。到时一起回温山扫墓,好么?”
尹洛依轻轻回头,淡笑一笑。
“森儿,再见了。”
白衣轻动,乌发飘拂,人影渐行渐远。
他没有答应我的邀请。
只说了,再见。
那是他对我说的第一个再见。
我那时却没有想到,那句再见,竟也是他对我说过的最后一个再见。
我悻悻然回到听风堂,找到我的席位坐下。
流苏看了我几眼,抬手将我头上的水珠拨去。
他温和道:“你伤寒刚好,不要总是淋雨。”
我挡开他的手,用力摇头,把头上的水甩下来。
我抬头对他笑道:“大美人,咱们当断袖要懂得低调,要不然怎么说断袖的风评不好呢。”
流苏轻笑,放下了手。
我举目四望,不得不说这假俞森还挺有面子,竟然找来这么多人替他捧场。
整个客堂中坐得八分满,上首处坐了两名老人,一名身穿道袍,一名身穿袈裟,中间的座位还空着。
我问:“那两个老头子是谁?”
妄朱答:“少林和武当的新掌门。连这两个门派都来给俞森撑腰,这俞森还挺有本事的。”
南陌哼一声,说:“虾兵蟹将,来几个都一样。”
流苏托着下巴,百无聊赖地看来往的宾客,手指在桌上轻叩。
我凑到他身边,说:“无聊了?”
他笑笑。
我说:“我告诉你一个解闷的方法。你看那些道貌盎然的老头子,想象他们光着身子去窑子找姐儿的样子,就不无聊了。”
流苏笑出声来。
我笑道:“这是我爹教我的。”
隔壁几个人交谈的声音飘了过来。
“俞森不是奸污了流苏的结发妻子么?他怎么还有脸面出来?”
“嘿嘿,据说那俞森十七八岁时风流倜傥,是个翩翩公子,谁知道那女人是不是自己送上门来的。”
“不管怎么样,他这次出面,流苏一定不会放过他的。”
“嘘……你说,流苏会不会现在就在这里?”
“去。传闻那流苏美得只应天上有,要是他在这里,一眼就能看出来了。”
“当真这么美?总比不上当年皇上亲封的‘傲冷美人’慕容未天吧,那才是美得惊世绝伦。”
“关于这个慕容未天,还有这么个说法。其实那慕容未天,是被俞森杀死的!”
“啊!俞森,可就是这个温山剑派的俞森?”
“除了他还有谁?慕容未天死在慕容府上没两天,俞森就被逐出了师门。而且俞森还是个好色之徒,要说色嘛……慕容未天当属天下第一绝色了吧。”
“你是说,俞森是贪图慕容未天的美色,才将他杀害的……?”
几个人越说越离奇,我回过头,却见流苏托着下巴听得津津有味。
我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说:“你说,那好色之徒俞森究竟长了什么模样?”
流苏眯眯眼睛,别有深意地看了看我,说:“谁知道呢。”
门口传来一丝骚动,一个身穿墨绿衣裳的人走了进来,笑容满面,连连向席上宾客拱手致意。
“晚辈俞森,见过候长老,周长老。久闻贵派大名,久仰久仰。”
我差点没笑出来。
这俞森长了一张尖尖脸,身体瘦瘦小小,一双眼睛又小又圆,穿了一身面料昂贵的锦袍,也遮掩不了他一副尖嘴猴腮的寒碜模样。
妄朱低笑道:“这还真是贼眉鼠眼,鼠眉贼眼啊。宫主,不是听说温山剑派俞森长得眉目清秀,怎么是这副模样?”
流苏淡淡一笑,道:“长了岁数,容貌也变了吧。”
我扶额。
太丢我的脸了。
翩翩公子俞森的形象全毁在这厮手里了。
假俞森终于走到我们席前,南陌站起来,朝他一拱手,“恭喜俞公子登上掌门之位。”
假俞森看了南陌几眼,道:“千琼岛何岛主,久仰大名。想不到何岛主竟如此年轻。”
南陌面不改色,说了一句:“保养得好。”
我差点喷出一口茶来。
假俞森笑了笑,说:“何岛主真是幽默风趣。”
假俞森转身走了,这时,我看见了他背上挂着的剑。
剑柄上雕镂着精细的花瓣,花蔓一层叠着一层,蓦然绽放。
铜铃铛摇摇晃晃。
流英剑。
我猛然站了起来。
流苏捏了捏我的手掌,示意我不要激动。
我坐下来,眼睛却离不开那把剑了。
那是我爹爹的随瑾剑。
是我爹爹留下的唯一的东西。
第63章 别水之侧(四)
假俞森走到大堂之上,将衣摆一扬,大大咧咧地坐在了桌子上。
底下群雄纷纷皱起眉头,一人道:“俞公子,你这动作未免太有失大体。你这是在瞧不起我们这些人吗?”
假俞森摆摆手,笑道:“非也非也。我是在守株待兔。”
又一人道:“守株待兔?守什么株,待什么兔啊?”
那假俞森嘿嘿笑了笑,大拇指比了比自己的胸口,“守的就是我俞森这株树,待的嘛……”
他又嘿嘿一笑,“自然是流苏这只大肥兔子了!”
全场一片哗然。
有的人已经气愤地站起来,指着假俞森骂道:“你不要消遣我们开玩笑,你把话说清楚!今日若不是少林武当两位掌门也来这里给你庆贺,老子才不鸟你这根葱呢!”
假俞森笑道:“倾城教郭掌门不要激动。我俞森说一就是一,怎么会无故消遣各位呢?”
“那你快说清楚!流苏那是怎么回事?他今日真的会来吗?”
假俞森说:“只要我出现,他就一定会来。”
“你为何如此肯定?”
假俞森笑了笑,道:“因为我就是十年前,杀了他亲生父亲火烧他家的那个人!”
全场爆发出一阵骚动。
我一愣,猛然回头看向流苏。
流苏神情淡漠,眼神凛冽地看向假俞森。
有人恍然大悟般喊道:“十年前,莫非是……”
假俞森点头,说:“流月宫流苏的父亲,就是名满京城的琴师,慕容未天!他屠我温山剑派,四处寻找我,就是为了报十五年前的杀父之仇!”
“啊!果然,果然是慕容未天!”
“流苏原来是慕容未天的儿子,才长得如此……”
流苏冷冷地哼了一声。
群雄议论纷纷,一人颤抖着说:“那……那流月宫流苏,现在可是来了?”
假俞森说:“昨日在别水之上发现了四具江湖兄弟的尸体,那尸体是被暗杀而死的,身上所有的东西都在,单单没有了一张请帖。没错,流月宫流苏,现在就在我们的会堂之中。”
众人骚乱了,一人喊道:“那流苏以一人之力闯入武林大会如入无人之境,如果他出现在这里,我们……我们哪还有活路啊!”
人群混乱了,有的人惊声尖叫,有的人推翻桌椅夺路而逃。
假俞森哼一声,将流英剑啪地一声放在桌上。
人群安静了些许。
“各位朋友,这把剑,大家可有印象?”
有人叫喊出来:“流英剑!”
“这剑不是在流苏的男宠手上吗?怎么会在这里?”
假俞森道:“流苏和男宠林暮被金河教众人追赶,双双坠落凤火崖,这把剑几经转手,到了我手中。”
“凤火崖!凤火崖的公子九辰武功盖世,十五年前在武林大会上一举夺冠,之后却再未出现。流苏落到他手中,定是没有好果子吃了!”
假俞森冷笑:“非也非也。非但如此,据凤火崖的弟子们所说,他不仅杀了公子九辰,还把闭月心经练到了第五层!”
满场哗然。
假俞森又道:“但闭月心经乃是一门妖功,功力每增进了一层,身体无法适应负荷,刚开始时就会经常不稳定,也就是……散功。”
流苏轻叩桌面的手指停了下来。
我看着他,突然发现有些不对劲。
我颤抖道:“流苏,你的眼睛,怎么变成黑色的了?”
假俞森突然将视线投向了我们。
“千琼岛的各位,对此,你们有什么想法?”
南陌和妄朱猛然跃起,兵刃立动,将我和流苏护在身后。
假俞森跳下桌子,朝我们走来。
“我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你却还没有取我的命。果然,在连环摧心散的作用下,散功的几率又提高了。”
南陌冷哼一声,“我们宫主是懒得与你等鼠辈交手!”
逍遥剑出手,剑影翻飞,一环连扣一环,剑剑取其命门。
假俞森淡淡一笑,“这么多年了,还没有谁敢称我为鼠辈!”
流英剑猛然出鞘,流光剑影,剑气如虹,势比气吞山河,迅如雷霆闪电。剑招出其不意,招招猛功强打,气势逼人。
我一眼就认了出来,这时温山剑派最富盛名的剑法,也是师父名扬天下的剑法。
乱武九剑!
南陌的逍遥剑重在一个快字,而乱武剑却重在一个猛字。
但此人的乱武九剑,却是既猛且快!
能把温山的乱武九剑练得如此纯熟的人,这世上,只有一个。
南陌勉强应付了数十招,慢慢落下阵来。
妄朱拔剑便要上,假俞森却抢先一步,将他手中的剑打飞了。
“流苏,你已经逃不掉了!”假俞森举剑直刺,流英剑应声脱手,流苏身形一动,斗篷呼啦一声扬起来,被流英剑钉在了墙上。
流苏的发带被扯断了,乌黑长发轻扬在空中,缓缓散落下来。如水如练。
漆黑的眸子冷冽漠然。
人群中有人喊道:“果然是流苏!”
假俞森从墙上拔下流英剑,指向了流苏。
“孽子流苏,为我温山剑派三十多条人命偿命吧!”
剑光似水,朝流苏刺去。
我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温掌门!不要杀他!”
流英剑猛然停住了。
流苏黑玛瑙一样的眸子看向了我。
我猛然磕下头去,“温掌门,不要杀他,不要杀他,我求求你,求求你!”
我抬起头,再一次用力地磕在地上。
一次又一次。
磕得咚咚直响。
我只觉得我的额头都磕得没有知觉了。
心中冰凉一片。
流苏杀了温山剑派三十多个人,温殊山不可能不杀他。
即使知道如此,我却仍然没办法看着他死。
这是我能干的唯一的事情了。
我只能不停地磕头,害怕抬起头来时看见师父把剑刺入流苏的胸膛。
温殊山看了我一会,说:“你抬起头来。”
我缓缓抬起头,温热的液体流过我的脸。
温殊山的眼底流过一丝惊诧,“你是……”
我声音嘶哑地说:“我是流月宫的男宠,林暮。”
温殊山低声念道:“林暮,林暮,啊……林暮是你!”
我的声音有些哽咽,“是,我就是林暮。”
温殊山震怒了,他气得发抖,抬起手猛然甩到我脸上。
啪地一声,我只觉天旋地转,被摔到地上。
嘴角溢出腥甜的血。
“孽障……孽障!”温殊山愤怒的声音透着内力,如雷霆炸响。
我趴在地上,伸手抱住温殊山的腿,嘴里停不住地说:“温掌门……孽障是我,你杀我吧……求求你,别杀他,你别杀他……我求求你……”
眼泪混杂着鲜血流下来。
我是孽障。
这都是我造的孽。
流苏是慕容未天的儿子。
慕容这个姓氏,本就是流苏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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