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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锋作者:烨月朔行(完结)-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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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呵。子齐,如果你希望有熟悉的人继续跟著你,等会儿一路上便可多吐露一些事情,引离然主动登门询问,这是第一个选择;可如果你不希望他跟著你,让你往後多露破绽,那等会儿,就扮演好一个不忍家主为情丧神的管事,扮演好一个佯装俞四少的岳子齐,这是……第二个选择。」

  「你,决意要如何?」明远将头从俞贤耳畔挪开,斜停在俞贤眼前。

  「……离远点。」俞贤很不习惯和明远咫尺相对。

  明远拒绝。「不这样,怎麽能掩饰你说话?你也得配合著装一下。」

  「藉口。」俞贤不满地道,却还是配合地闭上眼,曲起垂放在身侧的手,揪住明远後腰处的绸衣。而後,又说:「让我想想。」

  俞贤确实需要想想。

  他不是习惯居於人下的人。以往,就算他信任身边的人,肯放手让他们去做大小事,在关键的指挥与决策上,他仍不曾交付旁人代劳。

  那是一种乐趣,也是一种微不可察的优越感。

  然而,现在的他只能寄居明远麾下,不仅处处受到审视,一举一动亦有旁人在监看著,他无法随心所欲地知晓一切,更无法不受牵制地指挥局面。

  他渴望像从前那般,拥有只属於他的从属;并且,渴望能用只听命於他的从属,去调查清楚所有他不明白且怀疑的一切。

  如今的他没有退路,他若没有自己的渠道,只能听信一方之言……他怕事败,亦怕事败时,他会为了轻易听信他人信息或说法而後悔。

  只是……

  「明远,若你是离然,你会愿意冒著将来事败、被我牵连的危险,继续受我指挥;还是宁愿行自己的路,自由自在不受拘束?」俞贤微睁开眼,问到。

  「如非一心忠於你,山贼之後何能入故定国中之眼,成你亲卫?」

  明远虽没有正面回答,却也是切中要点。

  「……」

  俞贤怔怔地望著明远好一会儿後,松开了手。

  「那就,让他知晓吧。」




藏锋 十一

【第四章】

  之後,离然果然找上了门。

  虽然登门的时间点在深夜、并因此惹出点小风波,但总归还是设计下,重为俞贤所用。

  而离然跟随俞贤数日後,便对寸步不离地跟著的凌杉感到不耐。「既然有我保护将军,这家伙还待在这儿碍什麽事?」

  「离然。」俞贤瞥了怒气冲冲的离然一眼。「称呼错了。」

  「……」离然舢舢地笑了一笑,「将──呃,岳……岳总管,我不是还没习惯麽……以後会多注意的。」

  「子齐,你真不考虑换个侍从?」明远调侃到。

  离然不满地瞪向明远。

  他始终对明远不敬的称呼甚是介怀,若不是俞贤不让他发难,他此刻的举动,肯定不会只是瞪视而已。

  「盛明远,你还没回答我。」离然咬牙切齿地问到,话方落,便感觉到一道刺人的视线,定在他的身上。

  离然转头看去,毫无意外的,对上站在明远身後的凌杉的双眸。

  「等子齐将所有事务熟悉了,我自会召回凌杉。」明远瞧著俞贤,口气平和地道;说完後,目光转向离然时,却摆出截然不同的神态。「不过……我倒是对你有些烦恼。你届时若没弄懂你该做的一切,我再怎麽想调走凌杉,也只得逼不得已地将人继续留著、指导你。」

  「我的事就不用你操心了!」离然怒极,指著房门口愤道:「这里现在不需要你,你该滚了!」

  明远嗤笑,没有理会离然,他顾自走到俞贤身边坐下,并吩咐:「凌杉,把他弄走一会儿。」

  「是。」凌杉躬身应答,侧身走向离然,说:「请出去。」

  「就凭你?」

  没讲三两句话,两人就在俞贤和明远面前打了起来。

  坐在桌前的俞贤,冷静地看著离然和凌杉掐架,同时,分神对兴致勃勃地看著的明远说:「我需要些人手帮衬。」

  「嗯?想做什麽?」

  「什麽都做。」俞贤面对明远审度的目光,没有刻意隐瞒打算。「先前离然的想法,我认为有意思。你们那儿从官府、军伍中人著手,走得是上层;但下层百姓数为众,若能煽动起来、弄出点事儿,也能配合著你们,铲除些阻碍。」

  「就因为这个?」

  俞贤摇头。「那只是个由头。」他转开头,看著打到门外、也打得越发上火的两人,闷声道:「事实上,不过是手上没有能掌控的东西,觉得心痒罢了。」

  明远失笑。「我还以为,你不爱权。」

  「『争』权,毫无意思。」俞贤垂眸,低笑一声。「可我更不习惯,没有半分倚仗、仅能受人指使的日子。」

  「在我这儿,谁敢指使你?」

  俞贤看向明远。

  「我自不算在内。只要有我,就算在那位的地头,你也无需顾忌太多。」明远补道,却惹来俞贤的白眼。

  「明远,你知道经过那一遭以後,我明白什麽吗?」

  明远挑眉。

  俞贤站起,迎著屋外吹入的清风,向外走去。「因他人荣宠而生的倚仗都是虚的,自己如果没有任何力量,只要背後的人崩塌,便只能哭喊不公、无力回天。」

  「我从前未曾用过心思去经营什麽,空有战功、空有名声,一旦碰上事情,想寻帮助、想设法解危,都不知道能向谁筹谋。」俞贤说著,伸出藏於袖中的手掌,将之摊在阳光下。

  明远慢步至俞贤身旁,眼一扫,便看见俞贤露出的双腕上头,两道淡粉色的疤痕清晰可见。

  「猛将之能,我已无缘再得。」俞贤瞧著自己的双手,面色平静地道:「所以,我只能将可信之人变做我的双手,让他们替我筑起稳固的防线、造出坚实的城,并且,替我斩尽敌首。」话说到後头,那平静的语气中亦透出了锋锐。

  「……我,不反对。」对於俞贤的坚持,明远如此回应。回应之时,明远将手抬起,拦在俞贤的眼与腕之间,打断俞贤越发沉凝的目光。

  明远不爱看俞贤沉闷的模样。

  而当明远将手贴上俞贤的臂,按下那对摊开的掌时,明远才发现俞贤双手的轻颤。

  「可笑吧?」俞贤喃道。

  「……什麽?」

  俞贤闭上眼,吐出口气、低声说:「受刑讯时满口大话,说自己无畏无惧;今日回想,却是怕得浑身发颤、满脑子惊惶。而惊惧之时,口里却硬是说著胆大包天的谋划……这难道不是可笑至极?」

  俞贤嘴角微勾,甚是嘲讽──但那嘲讽之意,只有一半是如他所说而生。

  另一半讽刺之意,则是感觉到自己的心口不一。

  他已经开始学习,文官那虚实参半的说话方式,并学著用这种从前的他不待见的方式,去对待他曾经无比信任的……友伴。

  信任?想到这两个字,俞贤心里便变得苦闷异常。

  他万分愿意信任每一个他熟识的人,可现在,一朝被蛇咬,他再怎麽愿意相信,都撇不开戒慎恐惧。

  就连他那经历过大小风浪且睿智的父亲,都有看走眼、下错决断的时候,如今处在不能松懈境地的他,又怎麽敢如从前无忧时那般的随性而为?

  如今的他,在一切事定之前,只能相信自己。至於其他人、其他事该不该相信……

  「子齐,别多想。」明远按著俞贤肩膀,使劲拍了拍。「那些个对你动手的官吏,往後我自会设法把人弄来你面前,让你处置。」

  闻言,俞贤睁眼,发现明远正站在他的身前,神色、姿态不仅一如既往的不卑不亢,还多了些似是上位者的威势。

  不知怎麽的,俞贤拒绝的话没经过脑袋便脱口而出:「不用。」

  气氛,骤然凝结。

  「……那些人也不过是受人之命。」俞贤察觉到不妥,特意补了一句。

  「就算你愿意放过他们,我这里也不会轻饶。」明远强硬道:「凡是伤害你的,必得付出代价。」

  「……」

  「不谈这个。」两人僵持了好一会儿,明远率先转了话题。「你想做的事就去做吧,只要不妨害到我这儿的正经事,你想怎麽弄都行。晚些,我让凌杉取些存票给你,要怎麽动用你看著办,不用问我,如果不够,再寻我要。那边我也会知会一声,原先告诉你能动用的人手,你如需用到便迳自安排。」

  「我不打算用他们。」

  「起步时人手最为拮据,那些人随你安排是怕你烦恼,不是想给你设限。」明远解释後,似是随兴而出地笑著感叹了一句:「子齐,你说会尽力接纳我,可我怎麽觉得你对我……越发抗拒了?」

  语毕,明远没看俞贤露出何等神情,只是随意地挥了挥手,潇洒离去;独留俞贤伫立门边,失神而望。

  一盏茶後,当离然发现明远早已离去,因而停下和凌杉的打斗时,看见的就是俞贤一个人站在房门口,神色茫乎地遥望廊端的景象。

  他,在抗拒麽?

  「岳总管,您在看什麽?」

  「……您怎麽了?」

  「大人?大人!」

  离然的大喊,终於让俞贤回神。

  「怎麽?」俞贤淡然道。

  「您没事吧?」离然紧皱眉头,担心道:「您在这儿站好久了。」

  「……没事。」俞贤轻揉了揉额角,转身入房。「离然,有件事儿需要你去办。你听好……」




藏锋 十二

  时光飞逝,日月匆匆,一眨眼间,四季将过。

  一年的时间里,俞贤终究是习惯了许多事情,比如习惯明远时不时的贴近,习惯抛开曾经的武将身份去做一名谋士;又比如是习惯说话时得七分真三分假,习惯在不同人面前,用同一种面目去发挥尔虞我诈。

  他累,身累、心累,却不得不继续累著。而每当他累极的时候,总能察觉明远施予的援助,无论是明面的、暗中的,都会影响他的意志,令他动摇……也令他不由得更加提防。

  提防什麽?

  俞贤不知道。

  他只知道,他不应再轻易相信他人。

  「子齐,这几日歇会儿,别再忙那等烦心事。」元宵前夕,明远终是看不过俞贤埋首卷宗的行径,将俞贤拉出宅子,上了大街。

  「我宁愿忙著。」

  俞贤不是喜爱忙碌的狂人,只是年节前後的这段时间……他若不忙,心头便会让愁闷堵得慌。

  而俞贤知道明远也明白这点,更知道明远为了不让「过节」这件事,使他更加难过,还特意在除夕前後,包罗了大大小小的事情,拉著他一起忙得晕头转向、昏天暗地,让他没空去想团圆、没空去生哀思。

  「我知道,但我终是希望,能在年节间,和你一同游湖、赏花灯。」

  俞贤实在受不了明远佯装深情的嗓音,「……明远,你把我当小姑娘哄?」

  「岂敢。」明远笑道:「但我确实想和你一起过节,到处走走看看,不论公、只谈私。」

  「……」

  「咱们今日就去市集走走,也是去沾沾热闹;明日、後日,再到镜湖游览、逛逛灯会。」

  见明远已打算好一切,俞贤便没再开口反对。

  他口里虽说著不愿閒下,可实际上,却是对明远的邀约和关慰之意,产生了一丝感动。

  「那麽,等离然和凌杉回来再出门吧。」

  早些时候,离然、凌杉分别被他和明远派去办点事情,俞贤算算时间,料想两人差不多要回来了,於是随口对明远提议。

  不过,明远显然不希望有其他人跟著。

  「只是随处走走,不用他们两人伺候。」明远边说,边替俞贤从柜子里拣了套新衣。「换上吧,换好记得披件大氅再出房间,外头还冷著。」

  俞贤无奈地接过衣裳,向著亦要回房著装的明远应到:「放心,我还算爱惜身体。」

  半盏茶过,俞贤已换好衣服,然而他却端坐在镜前,盯著桌上的衡笄,蹙起眉。

  他,自成年至今,从没自行动手束发过。

  「是这样用……吧?」俞贤吸口气後,拾起了碧色簪子和束带。

  一炷香後,叩门声响。

  「子齐,还没好麽?」门外,明远低沉的嗓音穿透门棂,传入俞贤耳里。

  「……进来。」俞贤闷声道。

  「嘎吱──」

  明远推开门,大步迈入。「怎麽……呃。」

  甫入房,明远便看见俞贤乱发披散的背影,待走近俞贤身後、望见桌上物时,明远差点没笑出声来。「你可以唤我帮忙。」他说到,手越过俞贤,拿起桌上的扁梳和玉笄,直接替俞贤整理起青丝。

  俞贤默不回应。

  「好了。」

  没用多久,明远便替俞贤束好了发。

  「……」

  见俞贤彷佛还生著闷气,明远终是失笑。「别和这点小东西计较。走吧,听说今年的集市,摆了许多难得一见的新奇玩意儿。再磨蹭下去,指不定就得空手而归了。」

  「……我对什麽新奇玩意没兴趣。」俞贤被明远拉著离开房,可脚下走著、嘴上仍然没放下抱怨。「就说要等人回来,急什麽?早去晚去,市集还不是在那儿。」

  知道俞贤心里还郁闷著,明远这回,便没对俞贤的反对意见生出不悦;反之,还能笑著安抚俞贤:「好,不急,咱们慢慢走。若刚好碰上他们两个回来,就让他们跟著,如何?」

  当然,明远也只是说说而已,要是真那麽凑巧碰上了人,他依然会想著法子将人遣开。

  「不用了。」

  俞贤也知道明远的心思,并没将明远的话当真;实际上,俞贤也只是开玩笑似的故作不悦,顺带发泄出心里累积的郁抑而已。

  他不小了,怎可能真是为了一件小事生闷气?

  「有些饿,到地头先去吃点东西。」俞贤靠於轿内窗旁,杵著头斜望明远。

  「行。」明远转头,掀开另一边窗上的帘子,向外头吩咐:「去悦来楼。」

  悦来楼是东煌都城内的老字号饭馆,菜肴精致且美味,颇受达官贵人好评。就是寻常日子,悦来楼里就算是普通桌位,也几是座无虚席,更别说是逢年过节的日子。

  俞贤幼时也曾在里头吃过几次饭,自然知晓悦来楼的情况,所以对明远的吩咐,大感意外:「去悦来楼做什麽?」

  「不是说要吃饭麽?」明远笑道:「我记得,你爱吃那儿的炸元宵和南煎丸子。」

  闻言,俞贤微怔。

  他没想到,明远还记得这种小事情。俞贤想著,心里不免又有些触动。

  愣了好一会儿後,他才自怅然中回神,垂眸应声:「是啊……难为你还记得。」

  「子齐。」明远沉声,眼灼灼地盯著俞贤,将手提起、掠过俞贤耳际。

  俞贤目光微滞,心下起了犹豫,可最後,他只是紧绷起身体,并没有如以往般地选择避开。

  见状,明远的指尖才贴上俞贤的颊,轻轻地抚触著,并低声说到:「我不爱听你这般说话,彷佛是在怪我,委屈了你。」

  「是我说错了话。」俞贤大方坦认,却也不甘示弱地回了一句:「我知道你是明白我的人,然而明远,我希望你也能多注意些。没外人的时候,别总将你对一般小倌们的态度、言词,用到我身上。」

  「我……也不爱听。」

  听俞贤用同样的话回刺,明远手一顿,眼中刹时透出不快。可看著俞贤无波的墨色眸光,明远不悦的心绪,仍是渐渐地平顺了下来。

  对待和俞贤有关的事情,明远大多会选择更加地包容。

  因此,他轻叹著放下手,面带无奈地道:「是我说的不对,我对你……总是有些心急。」

  俞贤没有回应明远直白的吐露,只是转开头,从帘中缝隙向窗外头望。当然,他也不知道他在看些什麽。

  待到了位儿,两人离了轿後,明远在俞贤询问的目光下,道:「走,进去吧。」

  而俞贤看明远说得认真,像是真有门道,便点头,跟在明远身後进了悦来楼。

  进楼以後,只见明远给掌柜的递了一块牌子,掌柜便招来最近的小二,让人领著他们向楼上走。当两人上了三层後,便换了三层的人接著领路。

  俞贤和明远顺著廊道、折了几次弯後,终於走到最里处的一个小间。

  间里放的是一张矮方桌,两人寻了正对的两个位子落座後,小二便放下一份菜谱,俐落地收拾走没人用的碗筷。

  「想吃什麽?」明远将菜单推至俞贤面前,笑问。

  俞贤这回倒是没和明远针锋相对,看了几眼,便将菜单推回给明远。「点个清蒸鱼吧,其他你决定就好。」

  「行,那就上清蒸鱼、炒竹笙、南煎丸子、烩鸭丝、炸……」

  明远熟练地点著菜,而俞贤则探手抓起酒壶,斟上两杯清液,顾自浅啜。

  待小二确认了明远所点菜肴,暂且离去後,俞贤才放下酒杯,开口:「没想到,你在这儿有门路。」




藏锋 十三

  「你也猜得到,这门路是倚谁而来。」明远拿过酒壶,替俞贤满上後,举杯道:「贺新春。」

  俞贤持杯和明远轻碰,一声清响後,两人仰头饮尽。

  「我不明白,你为何如此信任那位。」俞贤随口开了个话题,当然,这话题出自他这一年的观察,亦是他意欲知晓的事。「你就不怕,过後成为他人的魁儡?」

  「不用担心。」明远摇头,十分肯定地说:「绝无可能发生此事。」

  俞贤蹙眉,他不晓得明远如此确定的原因。在他看来,明远太过倚仗荣国公,就算最後真仗著荣国公的势力,成功谋逆、坐上皇位,最後也必然得扛著荣国公的高压,处处被制肘。

  若是再多考虑一些,俞贤甚至认为,明远谋逆後能否顺利上位,都是件难说的事情──那日他所见到的荣国公养子「冀明礼」,就他从手下人粗浅的查探结果来看,亦不是个好相与的人。

  「原因呢?总不会是忠心义胆的那一套吧?」俞贤续问:「如今我和你是绑在一块儿的,光是那麽一句不用担心,可不能让我消去忧虑。」

  「忠心义胆,有何不妥?」明远转著青铜杯座,满带笑意地反问俞贤:「若你是为我担心,我兴许会乐意与你分说。」

  俞贤神色不自然地僵了会儿。「……盛明远,你别总寻机会来勉强我。」

  「岂敢。」明远耸肩。「不过是忍不住试探,想知道你对我的感觉,究竟到了何等程度而已。」

  「无聊。」俞贤冷著脸说到,没一会儿,却是忍不住低笑出声。

  明远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愣了片刻,才带著疑惑问到:「怎麽?有什麽好笑的麽?」

  「没什麽,不过是想开了。」

  「想开什麽?」

  俞贤学著明远的样子,瞧了明远一会儿,才装起正经地说:「我想想才发现,我根本不用太担心你和那位的关系。若你真的成事,且那位也不打算掌控你,那我自是能过得舒心顺意;若你成事了,却为他人做了嫁衣,那对我来说似乎也不是件坏事,指不定到时候,你还得仰仗我许多。」

  说到这儿,看见明远因他的话略显错愕的神态,俞贤脸上的正经再也没法子维持。

  「瞧你这模样……」俞贤终是忍不住大笑出声:「明远,你可别真有一日翻船,最後得赖著我。到那时,我可不会对你客气。」

  「不会有那天。」明远无奈地回到,对於俞贤的不敬,却没有生出不快。

  一年了,他著实难得,能够再次得见俞贤放怀的笑颜。

  他光看都觉得不够了,又怎会在此刻,因俞贤的放肆而心起郁愤?

  只可惜,俞贤的开怀并未维持太久。当俞贤注意到明远目光後,随即被明远目光弄得浑身不自在,因而敛起笑颜,恢复一贯平静的姿态。

  「子齐……」明远起身,绕过方桌来到俞贤身畔,蹲跪在地上,自背後轻环住俞贤後,在俞贤耳际低道:「你可知道,我就喜欢你方才自信的模样,那般的意气风发……才适合你。」

  俞贤看不见明远的表情,自然不晓得明远耳根发红,并带有情动之色。

  「少肉麻。」俞贤绷直了身体,仍握著酒杯的手微颤著,尽显紧张。

  「发自肺腑,又怎能说是肉麻。」说著,明远双手又紧了一些,凑在俞贤耳边的双唇,更忍不住抿上俞贤耳瓣。

  俞贤面色刹时染上赧红,「明──」

  「别动。」明远紧搂著俞贤,不让俞贤挣开:「我有分寸,不会过份。你就……当作是犒劳我这一年待你实诚吧,一会儿就好。」

  「……」

  俞贤终是应了明远的恳求。

  应下之後,他亦试著卸下紧绷、放松身体,去适应明远比靠近更加出格的接触。

  只不过,明远紧贴著他、让他感受到暖意的身子,以及那温热的吐息,无时无刻影响著俞贤,让他再怎麽努力,都难以沉心静气。

  「叩叩。」

  门外声响,吓了脑袋一团乱的俞贤一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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