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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千光明甲-第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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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了。”说到最后他补一句:“捞外快。”

“尔等是何人,在这里喧哗街市,堵塞交通。”赵都头眼睛看着于异,手却指到了宋祖根身上。

车船店脚衙,眼光最杂,这赵都头官不大,眼皮子却是一等一的通透,他只扫了一眼,便知道是以于异为主,更看出于异这一帮子来头不等闲,所以指头即不敢直指于异,罪名也不敢安得大了。

即然是清肃司的,那就是下属了,于异不想理他,吴承书上前一步,道:“你们是清肃司的是吧!这人在闹市之中纵狗作恶,惊吓民女,我们恰巧路过,伸手管了这闲事,不过即然你们是衙门里的,那就交给你们处理了,须得禀公处理,若处理得不公时,四围乡邻只怕不会答应。”

什么四围乡邻不答应,是你或者说你背后的主人不答应吧!这话赵都头是听得懂的,但周四虎这草包却没听懂,清肃司的人来了,他觉得腰杆子重新又硬起来了,虽然清肃司只来了几个衙役,还没先前他手下的豪奴多,真要打起来也绝对不够看,可招牌不同啊!他的手下是家奴,清肃司的人却是衙役,身上披着狗皮呢,打了衙役,那就是目无王法,你再厉害,厉害得过朝庭去?所以周四虎一听就狂叫起来:“他们打死了我地狗,还割了我手指头,赵都头,把他们都抓起来。”气势这会儿又回来了。

不过赵都头这会儿心里已经有了底,这帮人不会太好惹,心眼一转,他已经有了主意,道:“你们都跟我去衙门里,到时谁对谁错,自然一清二楚,不要在这里堵塞街市。”

周四虎还想要叫呢,赵都头背转身,对他眨了一下眼睛,周四虎一下醒悟过来了,他心下想:“也是,这些人胆大包天,而且有二十多个人,万一逼急了夺路逃跑了,我却到哪里找人去,进了衙门,那就无路可逃了,尽可以慢慢摆布他。”便不再吱声,反是踢一脚地下装死的一个豪奴,使个眼色,让这豪奴回去叫人。其实赵都头这个眼色,固然有这个意思,但最主要还是蒙他,对周四虎,赵都头是清清楚楚的,他惹不起,可于异这帮子人,看上去他也惹不起,那么好吧!都去衙门,然后你们拼吧!谁赢了我帮谁,所以这会儿他要稳住周四虎,免得周四虎硬要逼他动手,不动手得罪了周家,动手还不知道谁死,到了衙门,他就不怕了。

于异本还想明日去雷公府见了上官,然后再去清肃司上任呢,但这会儿即然找上门来了,那就顺势走一趟罗,也不吱声,于是他们一行人,周四虎捧着手带着几个豪奴,再加上青青母女,一起往清肃司来。

要跟去衙门,灰衣女子吓得腿都软了,又不敢不去,青青却无所谓,她紧拉着她娘跟在于异边上,还时不时的斜着小脑袋看他,一脸好奇的样子,于异便故意呲着牙吓她,不想这丫头不但不怕,反对他做了一个鬼脸,随后又笑了,可爱至极,于异忍不住也笑了,却记起了一个人,彭越的女儿银铃儿,那个同样漂亮却更古灵精怪一见面就捉弄他叫他青蛙王子的小丫头。

“两年多不见,那丫头该有十来岁了吧!却不知还会捉弄人不?”于异脑中闪了一下,也就忘到了脑后,眼光却溜到了赵都头等人身上。

包刮赵都头在内,这几个衙役个个膀大腰粗,红光满面,看来平时外水捞得不少,生活还不错,至少就卖象来说,相对于当日于异去荡魔都尉府上任,初见宋祖根等神兵,那是要强得多,但脚步沉滞,身体粗笨,真要打起来,只怕五六个人加起来还打不个一个神兵。

“一帮子酒囊饭袋。”如果说于异初见宋祖根等人是惊讶的话,对赵都头等人,他则是有些非常失望了。

清肃司全盛时期,据说有近三千人,四五个部门,监视的,审讯的,出击的,各不相干,分工明确,反应迅速,就如一只巨大的夜鹰,隐藏在昊天城广阔的阴影里,随时准备给人致命一击,但随着雷部势衰,清肃司也急剧的衰落下去,现在的清肃司,据吴承书大致的印象,可能不到三百人,老天,这可是拥有两百多万人口的昊天城啊!三百人够干什么的,当然,清肃司的本职不是巡街的衙役,不需要满城派出人去巡逻,只要盯住他们认为有威胁的对象就好,可就是只干本职,三百人也不够啊!不过吴承书说了,清肃司其实已经完全放弃他们的本来职责了,而是坠落到抢昊天府衙役的饭碗,整天就在街头乱逛欺负百姓,反正昊天城足够大,昊天府衙役到也不介意分一口半口的给他们,吴承书先前给于异介绍,还说他也只是听说,具体不详,也许情况会好一点点,这会儿于异一看,好什么好?这几个衙役脑满肠肥红光满面年猪一样,只会更差,不会更好。

不过于异本来就没对他们抱太大希望,所以也没有太多的失望,而且兴致勃勃的——游戏扩展了,又有好玩的了。

清肃司衙门就在东城,但从东市过去,也要穿七八条街,近二十里路,没办法,昊天城实在太大了。

清肃司衙门的规模极大,但明显破旧了,最搞的是,门前的两只大石狮子,有一只居然没了脑袋,而悬挂的两只灯笼也只一只亮着,不知是没有伴,还是觉得它要值勤而另一只可以睡觉,心中不平,那点儿灯火亮得那叫一个有气无力,随时准备熄灭的样子。

大门进去,里面极为宽敞,只是破败依旧,到堂前,赵都头道:“你们且站下,我去叫王都司。”说着极隐密地向周四虎使个眼色。

清肃司原有的规制,郎官下面,该有刑司,书司,侦司,狱司四司,各有都司主掌,书司管一切公文来往张布,刑司管问讯,侦司管盯梢追踪监视,狱司管关押抓来的犯人,这王都司却不知是哪一司的。

于异也懒得管这个,四下看了看,自去堂上坐了,手指一抹,一手的灰,禁不住皱了皱眉,他还皱眉,却不知周四虎早瞪圆了眼珠子,这堂上岂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坐的,若有郎官主掌,便是郎官的位子,若无郎官,那至少也要都司才能坐,于异居然坐了上去,也太不知天高地厚了。魰心閣論曇!

“这厮纯是找死了。”周四虎本想喝斥出声,却到底有些怕,便只是兴灾乐祸的暗笑,而那几名清肃司的衙役也都是狡猾之辈,先前赵都头的反应已经暗示了他们,于异这帮子人不简单,他们只是几个衙役,对于老百姓来说,那是虎狼一样的存在,可对于权贵,他们也只是猫狗,所以于异往堂上坐,几名衙役彼此对视一眼,便都望向了一边——越是这种狂悖的,他们越不会招惹。

不多会脚步声杂沓,一家伙来了三四十名衙役,有的衣服都没穿好,有地则喷着酒气,不过手上都拿了家伙,堵住了大堂两侧,一见来了这么多人,周四虎喜形于色,不过让他失望的是,宋祖根等人站在那里,不但没一丝怕惧,反有几分失望甚至瞧不起的样子,再看于异,他突地愣了一下,原来堂上不知如何突然出现了两个女子,都是十七八岁,纤腰素手,眉目如画,真是美人如玉啊!不过干的却是丫环的活,两人正在那里抹桌子拭签筒,忙得不亦乐乎。

“这两个小美人哪儿来的,先没见人啊!”周四虎傻眼了,另一边的青青母女也有些犯傻,尤其是青青,大眼晴不停的眨,似乎怎么也想不明白——这两个大姐姐,从哪儿钻出来的呢。

这时赵都头现身了,后来还跟着五十来岁的精瘦老者,同样穿紫衣,不过样式与衙役服稍有不同,可能就是那王都司。

便在两人现身之际,于异神念一动,两个蚌妖便进了螺壳,青青是一眨不眨盯着的,两个蚌妖突然一闪不见,她吃惊得差点要叫出来,还好反应及时,却也把小小地拳头塞进了嘴巴里,于异留意到了她的动作,冲他眨了眨眼睛,小丫头果然会配合,冲他悄悄点了点头,意思是会帮着保守秘密,于异大乐,大白牙一呲,青青便又冲他做了个鬼脸,乐得于异差点要大笑起来。

205

给朋友们拜年了!

新年快乐,万事如意!——

周四虎却没发现蚌妖的失踪,因为赵都头两个现身,他脑袋转过去了,这会儿再转过来,两个女子没了,这傻蛋,莫名其妙,情不自禁就去擦眼睛。

“哎!你这人,怎么坐堂上去了,快下来,快下来。”赵都头一见于异坐到了堂上,急了,他身后那老者先也把脸一沉,但一细看于异神色,心中突地一动,再凝晴一看于异的模样,便有了七八分把握,一把拉住赵都头,揖手道:“敢问可是新任郎官于异于大人驾到。”

“什么?”他这话,无论赵都头还是周四虎,都吓一大跳。

于异也愣了一下,看着这估计是王都司的老者,道:“你怎么知道是本官?”

这就是了,王都司再一整衣冠,重行一礼,道:“属下文案司都司王子美拜见大人,不知大人寅夜光临,有失远迎,还望大人恕罪。”

至于怎么知道的,他却没说,其实他是邓承志的亲信,邓承志早就密密叮嘱了他,看于异如何行事,一一回报,邓承志当然也说了于异的大致长相和行事风格,邓承志也确实只知道于异的大致长相,而如果于异不是自己坐到堂上,他也是不敢认的,但于异往堂上一坐,又是这个年纪,就好猜了——如果不是于异,哪个胆边生毛,就敢坐堂上去了?

两人的话,那赵都头周四虎都是听到了的,这两人却都不信,就于异那样子,十七八岁年纪,三根毛还竖着地,能做了从四品的清肃郎?打死他们也不信啊!

周四虎正要问呢,猛听得脚步声轰响,衙门口随即涌进一群人来,至少有七八十个,却正是周家家丁。

周四虎一见家里来了人,胆气顿时冲天而起,虽然他听到了于异和王子美的对话,别说他根本不信,即便于异真是清肃郎?却又如何,清肃司算个屁啊!现在的清肃司谁不知道,也就是街头欺负一下老百姓收个油粑粑钱而已,这昊天城里,不论什么衙门,有一个算一个,都要骑他们一头,所以周四虎根本没把于异放在眼里,指着于异,跳起脚来叫:“就是这小子,给我拖下来,往死里打。”

主家发了话,那些家丁有什么怕的,一涌而上。

赵都头先前叫了几十个衙役来,这会儿齐齐往后一缩,赵都头则看着王子美,他心里纠结啊!他怕了周家势大,可如果堂上坐的于异真的是新来的清肃郎,坐看自己上官被打,可也是个麻烦,即便事后于异奈何不得周家,可还奈何不得他吗?然而要他出头,别说他不信于异真是新上任的清肃郎,就算信了吧!他也还是有些怕——清肃司衙门小,于异真的顶得住周家?如果顶不住,那他这帮忙的岂非还是要倒霉?真是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所以只看王子美,反正于异没有正式上任的,他可以装不认识,看王子美的反应了,王子美若是下令,那他也要奋力上前挡一下,不敢跟周家对打,但挡在于异前面,替于异挨几拳,事后于异也不怪他不是,如果王子美不下令,那他就真不管了。

王子美已然确定了于异的身份,他本来确实是要大喝一声加以阻拦的,但话到嘴边,脑子里突地一闪,想起了邓承志的叮嘱:“有问即答,任他行事,不拦,亦不劝,事后细细回禀。”

当下便有了主意:“听闻这人在下界翻天覆地,乃是天不怕地不怕的角色,我到要看他有多大本事多大胆子。”于是也闭嘴不言,反往边上闪了一步。

赵都头盯着他呢,一见他这一闪,好么,赵都头直接就一窜,窜到柱子后面去了。他们几个的小心思小九九还有小动作,于异全都不知道,知道了也不会理睬,周家家丁往上一冲,他胸中杀气霍一下就窜了起来,还好手一动,总算想到了这是在清肃司,自己是老大呢,还有王子美等人在边上看着,这要大开撕戒,未免说出去不好听,他这人很有趣的,即不把别人的看法放在眼里,却又还好个面子,所以终是按捺住了心中冲动,却把眼睛一瞪,手一指:“杀。”

宋祖根和身后二十一名神兵早蓄势待发,一听到这个杀字,齐齐拨刀,列出绝狼阵,宋祖根一马当先,厉喝一声:“杀。”一刀就把冲在最前面的一个家丁劈做了两半,身后二十一个神兵也不客气,二十一把刀齐劈下去,便如斩下一道刀墙,刹时间血光飞溅,鬼哭狼嚎,仿佛这不是清肃司的大堂,而是阎王殿的刑牢。

绝狼阵有个绝字,一旦发动,不留活口,周家家丁有七八十人,但神兵加宋祖根有二十二把刀,平均下来,每人也就是四五刀而已,刀墙平推,一冲而过,随后反折回来,左右包抄,只不过数息之间,堂上再无一个活口,只剩一堂死尸一地鲜血。

宋祖根收刀抱拳:“绝。”

身后二十一名神兵齐吼一声:“绝。”

堂上所有人,本来都看呆了,这一声吼,周四虎先就吓得双腿一软,跌翻在地,全身发抖:“你——你。”他只是一个纨绔而已,平日欺男霸女,自以为狠辣,到这会儿,呼吸之间,数十条人命化为血水,他才知道,什么叫一个狠字,这会儿直接就把胆吓裂了。

青青母女自然是不用说了,抱做一团,青青先前还胆大,这会儿也吓到了。

赵都头和一干衙役也差不了多少,便是王子美,早知道于异是个刺头了,却也没想到这刺如此扎手,一时也张开嘴做声不得,心下只叫:“难怪邓大人如此着紧,这人的胆子,实在是铁打的,近百条人命,说杀了就杀了,这可是昊天城里天帝脚下呀!天爷。”

这时于异却问他话了:“王都司,你即掌文案,这指使家丁冲击衙门,该是个什么罪啊?”

杀了近百人还不甘休,还要往死里整了?王子美几乎都有些不忍心了,但随即把心一硬,道:“按律令,执枪弄棒冲击衙门者,以谋反罪论处,斩。”

“那就给我拖出去斩了。”于异牙一呲:“还有那条狗,脑袋砍下来,跟这周狗头的脑袋挂在一起。”

“遵令。”宋祖根一挥手,几个神兵架了周四虎就往外拖,周四虎彻底吓瘫了,他这会儿才知道,什么是真正地狠人,拖了两步才拼命嚎叫:“大人饶命啊!小人知错了,饶命啊!”

他这一世,也就是这一回认自己是小人,可惜再没机会了,给拖到衙门口,一刀砍了脑袋,跟那狗头挂在一起,然后于异又命把那些家丁的脑袋也都砍了,一排挂在了衙门前面的柱子上,近百颗脑袋挂着,那叫一个恐怖,清肃司所在这条街本来是条主街,人来人往的,第二天却绝了道,只有两端围观的,没有敢从衙门口横着过的。

于异却行若无事,处理了周四虎等人,看青青母女,青青躲在她娘怀里,偷偷拿眼瞄他呢,于异一呲牙,问了青青她娘的名字,居然和他是本家,也姓于,夫家姓齐,只不过早死了,就娘儿俩过活,于异道:“于嫂子,你这一时半会只怕回不去了,即便案子了了,周家事后只怕也要找你的麻烦,这样吧!我这手下都是些粗坯汉子,却少个煮饭清洗缝补的,你来帮忙,我一个月给你十两银子,你看如何?”

于氏在夜市卖混饨,也不过就是娘儿俩混个温饱,一月十两银子,这等好事,哪有不答应的,更何况于异说的是事实,事因她而起,周家便奈何不了于异,还奈何不了她们母女,当下带了齐青青拜谢。

于异对天一老道道:“即来了清肃司,那就住下吧!我看那狗不错,叫于嫂子整治了,喝酒吃狗肉。”又对王子美道:“王都司可有兴致,也来喝上一杯?”wχɡ!

天帝脚下,一夜杀了近百人,这是天大的祸事,他却还兴兴头头要吃狗肉,王子美眼珠子几乎都不会转了,还好脑子里还能转一下,忙道:“多谢大人,不过下官上了年纪,肠胃不太好,晚间不能吃东西。”

于异当然不会强拉他,与天一老道吴承书等自去后堂,王子美先令赵都头带人清洗大堂,自己则一溜烟往邓承志府上来。

王子美的心思,于异是不会去猜的,不是他傻,是他不耐烦,但吴承书却是猜得到的,他以前就是在这样的场合里打混的啊!而且也确是担心,对于异道:“王都司必是去禀报邓大人了。”

于异挥手:“不管他。”

吴承书还是有些担心地看着他,道:“要不大人也具文一份,递去雷公府,解释一下。”

“要解释什么?”于异看他:“狗仗人势有理了?还是冲击衙门有理了?”

“不是这个意思。”吴承书摇头:“这到底是天帝脚下,有天条的地方,这些人再是死罪,也是有司过问。”

“着啊!”于异一拍大腿:“我就清肃司不就是问这个的吗?可见是杀对了。”

他兴高采烈,吴承书哭笑不得,以前的清肃司好象能管,现在昊天城里的民事,都是由民政司管的,再一个,就算有罪吧!也不是这么说杀就杀的啊!不过他知道跟于异说不清楚,也只有苦笑了,天一老道却不同,虽也跟着于异打混,吴承书是想着飞扬腾达,天一老道却更多是存着一个凑热闹的心,这时便叫:“我看杀得对。”吴承书更不好说什么了。

206

初一加更一大章,谢谢朋友们的支持!——

且说王子美到邓府,邓承志这会儿还没睡,听了王子美禀报,一家伙杀了近百人,而且还是有后台的,一时间叫苦不迭,在屋中左转右转,不知如何应对,又想起媚娘来,便叫王子美回去好生盯着,自己急火火便往媚娘处来。

媚娘到是睡下了,听得邓承志来了,慌忙起来,衣服还没穿齐整呢,邓承志就闯进来了,媚娘忙行了礼,道:“官人,这会儿如何来了,是出了什么事吗?”她可不信邓承志这会儿来是想她了。

“事情大发了,糟糕之极。”邓承志焦头烂额,把于异这夜闯的祸事说了,道:“这天帝脚下,一夜之间斩杀上百人,明早上朝,不说周家了,便是那一班御史也一定会争相上书,这下可怎么得了,怎么得了啊?”

“官人莫急。”媚娘先扶邓承志坐下,就把他头靠在自己丰挺的胸乳上,给他轻轻按摩着,细细寻思了一会儿,却道:“这样也好。”

邓承志几乎要跳起来了:“还好?好在何处,明日周家一闹御史一上书,我这帽子不说了,只怕脑袋都有可能搬家,哪里好了?”

“官人莫急。”媚娘柔柔一笑,道:“官人请想,天帝即把那魔头发到雷部来,自然是想要他做点什么,如果那魔头什么也不做,什么祸也不闯,岂非反失帝意?”

“你的意思是?”邓承志皱起了眉头,其实天帝把于异打发来雷部的心思,媚娘帮他分晰后,他基本上是可以肯定了的,只不过于异这夜闯的祸太大,他一急,又忘了。

“还是那句话,放手让他去闯。”媚娘轻咬银牙。

“可万一。”邓承志犹豫了一下,又转了口:“可明天。”

“明天官人可上本自责。”

“那是肯定的。”不等她说完,邓承志连连点头:“无论如何,我这御下不严的罪责是逃不掉的。”媚娘却摇了摇头:“官人这本,却要换个写想。”

“换个写法?”邓承志又不明白了。

“是。”媚娘点头:“自责是要自责,但不是自责御下不严,而是自责人浮于事,清肃司未能清肃街道,致使恶少横行,竟然冲击衙门。”

“什么?”邓承志眼珠子瞪大了。

媚娘眼中含着笑意:“就势上本,整顿雷部和清肃司,清肃街市,震摄人心,再不使同样的事件发生。”

邓承志眼光大亮,却还是有些犹豫:“可是——?”

“如果帝心真是想扶持雷部对抗斗神宫,则此本必合帝意。”媚娘看着他,眼光亮晶晶的。

“好。”邓承志一拍大腿,下了决心,反手抱住了媚娘:“你可真是我的解语花啊!”

两个上了床,邓承志心下高兴,把媚娘揉成一团白面,浪了一阵,随又商议了细节,奏本怎么写,用什么措词,都是在媚娘肚皮上议定的,邓承志这雷公当的,嘿嘿!

第二天一早,邓承志上朝,正如他所料,朝堂上闹翻了,周家亲党,包刮御史台,无数奏本,在龙案上堆了有数尺高,更有不少人冲着邓承志围上来,责他御下不严,邓承志一推三六五,只说还不知道,回去就问,悄无声息递了本,但天帝这日却没上朝,太监收了奏本,也就没了下文。

退了朝,邓承志先来找媚娘,他又有些拿不准了,媚娘道:“清肃司的事,天帝肯定是知道的,且看下午,下午宫中若有旨责问,那就是猜错了,若没有旨意,那官人便可放手支持于异。”

“没有旨意就可放手支持?”邓承志有些拿不准。

这个时候还不理解,若是自己儿子,媚娘真要放手揍他了,这会儿却没办法,只得细加解释:“天帝把于异放到雷部做什么,就是要他把雷部的威势重新打出来啊!如果天帝无旨,就彻底证明我猜对了,天帝就是这么想的,那官人当然就要放手支持啊!如果官人反着去打压于异,那才是逆了天帝心思呢。”

“有道理。”邓承志连连点头,他其实不笨,只是给打压得久了,始终难以相信有这么好的事落到自己头上,有些患得患失而已,媚娘说得清楚,他自然也就明白了,当下也不回府,就呆在媚娘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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