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晓-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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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毅翻出通讯录报给她以后，就说：“无论你遇到什么事情，都可以找我。虽然我不一定有帮你解决的能力，但是我一定会尽我所能地去帮助你。”
　　
　　“啊……”林雅珊不知道这个时候自己该说什么，最后苏毅开口说：“那有事的时候再打给我吧，先就这样了，拜拜。”
　　
　　“拜拜。”林雅珊挂断了电话，把手机放到桌子上，低头看见纸上赫然存在的那一列数字，苏毅那两句话在她耳边回响。她猛然抓起手机再次滑到通讯录的界面，按下那个名字——苏毅。
　　
　　“喂，雅珊？”他温暖的声音响起。
　　
　　林雅珊心跳得砰砰的。以前，他只称呼她为“林小姐”，这骤然冒出的一声“雅珊”，明明是第一次这么喊她，却显得这么熟稔。林雅珊佯装镇定道：“我只是打过来，跟你说一声——谢谢。”
　　
　　她想，他在电话那头一定是笑了的，那笑容一定清澈温和、如同阳春三月的微风裹暖阳。他在那头说：“不用谢，以后不用跟我说这么生疏的感谢用语。”
　　
　　她又不知该如何接他这句话了，她等着他会开口结束这段通话，然而，那头一直都没有再出现声响。于是，林雅珊轻轻地、小心翼翼地说：“那么……晚安。”
　　
　　“嗯，晚安。”他回道。
　　
　　又挂了电话，林雅珊的心绪还是没有平定下来。手机屏幕主界面上显示着五点四十二分。“我怎么会跟他说晚安！！”林雅珊恨不得用脑袋去撞墙。
　　
　　此刻的情绪混乱，思维也不畅通，明显不适合打给杨斐玮。林雅珊把纸片上刚刚记下来的号码存进手机里，换上运动鞋，决定先出去跑两圈。
　　
　　另一头，苏毅正在审阅上一季度的财务报表。总裁办公室灯火昼亮。他搁下钢笔，拿起座机的听筒连外线：“喂，我是苏毅。”
　　
　　“替我送以一束香槟玫瑰给林雅珊小姐。”他说完，听着对方的问句，说：“对，送去学校。”送花
　　林雅珊跑完步回寝室洗了个澡，又出来找了个没有人的自习教室。把电灯都全部打开，林雅珊挑了个最中间的座位坐下，眼睛盯着空白的黑板，深吸了一口气，按下杨斐玮的电话。
　　
　　当低沉浑厚的男声响起的时候，林雅珊面带笑容，虽然她知道他看不到。“请问是杨斐玮先生吗？”
　　
　　“我是，请问你是？”
　　
　　林雅珊继续微笑着说道：“很抱歉冒然打给您，我叫林雅珊，是您弟弟杨斐远的同学、今天挨了您一顿揍的那小子的亲姐姐。”
　　
　　此时杨斐玮在回家的路上，他今天喝了点红酒，所以是司机在前头开车。他知道林雅珊这个女孩子，曾经一度他以为她是杨斐远十分中意的、以结婚为目的交往的女孩子。杨斐玮靠着背垫，施施然地说：“哦，林小姐莫非是来兴师问罪的？”
　　
　　“啊，不，您误会了。”林雅珊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黑板正中间，“我是想着，您是杨斐远的哥哥，我是林渠成的姐姐，现在两个孩子发生了感情，那么，我跟您应该有必要站在兄姊的角度上，对我们的弟弟的这件事情，进行一番交谈。”
　　
　　杨斐玮饶有兴致地问道：“不知林小姐想要谈点什么？”
　　
　　“未来。”
　　
　　这番通话持续了半个多钟头的时间，司机早就开到了杨家，杨斐玮在车子里又跟林雅珊聊了十几分钟才结束了这段通话。
　　
　　杨斐玮在车里坐了许久。司机观察他毫无端倪的面色，从他深邃的眼神中看出了他正在沉思。时间慢慢地往前走着，司机按捺不住，因为对于他来说，杨斐玮素来是个不会责难下属的人，所以他开口提醒道：“杨总，已经到了。”
　　
　　杨斐玮恍过神，闭目，养神。一分钟后，他睁开眼睛，“哦，好。”
　　
　　杨斐玮一进门，和雨希就跑过来，“你还知道回来啊，我还以为，你就打算把阿远丢屋子里不管了！”
　　
　　杨斐玮看着气鼓鼓的、分外可爱的和雨希，揽肩抱过她，一起往里走。“放心，我这就上去，绝不让你有痛诉我侵犯人权的机会。”
　　
　　和雨希停下来，转头仰视他，郑重其事地说：“你可不许欺负他。”杨斐玮笑着朝她眨眨眼睛、点点头。和雨希挣开他的手，说：“那我去帮忙做夜宵。”
　　
　　杨斐玮看着和雨希往厨房的方向去的背影，心里默念，“雨希，只要有你陪着我，我就有决心去对付所有棘手的人、棘手的事。”
　　
　　在杨斐玮进来前，杨斐远已经在驼色绒毛地毯上趴坐得腿脚都麻木了，于是就站起来活动着走两圈，杨斐玮就开门进来了。
　　
　　杨斐远听到开门声，倏然往后大跳一步，身手是从未有过的敏捷，待看到来人是杨斐玮，更是摆出严正以待的姿态。而杨斐玮身上，毫无一丝戾气，他平和地问了一句：“你决定了吗？”
　　
　　杨斐远神情一怔，然后拿出反复强调的那句话：“我跟他，是不会分开的。”
　　
　　“这是你自己的决定，做哥哥的，”杨斐远等待着杨斐玮接下去会说什么，“祝福你们。”
　　
　　杨斐远再次一怔，不可思议地望着杨斐玮，不敢确信地问道：“你，刚刚说什么？”
　　
　　“我说，”杨斐玮声音柔和地说，“我祝福你们。”他看见杨斐远眼眸中的坚定慢慢隐去，欣喜、雀跃浮现上来。而他的心情，却是欣喜雀跃不起来的。
　　
此时沉浸在欢庆中的杨斐远，又怎能去理解长兄这一句意味深长的——“我祝福你们”。祝福的话语有很多，祝福这个词语常常会被用到，然而，并不是每一个“祝福”都会顺利幸福。

　　事情的进展顺利得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连和雨希也不例外。知道杨斐玮默认了杨斐远和林渠成的事情之后，她支支吾吾地跟杨斐玮说：“这……这……不大……合适吧……”
　　
　　杨斐玮关了电灯，伸手去揉和雨希。“我们先睡觉，其他的事情明天再说。”
　　
　　和雨希轻巧地躲开去，台灯幽幽的光芒投射下来，她的眼睛下面眼睫毛的投影如翩飞的蝴蝶。她一旦认真起来，就是十足地不妥协。“不要，你有什么话就快告诉我，不然我就不睡了。”
　　
　　半响之后，他发出了一声长长的叹息。“雨希，苏毅回来了，而且，已经两个月了。”
　　此时杨斐远还沉浸在愉悦之中，拿回手机的他首先回给林雅珊一个电话，简明扼要地说明了情况，就哈皮地挂断打给林渠成。
　　
　　虽然不过是几个小时的事情，但是林渠成等这个电话仿佛已经经历了漫长的煎熬年岁。通话到大半夜，杨斐远搁下电话后，全身舒畅。他倒在大床上，手脚自然摆成一个“大”字。
　　所有的问题都会不再是问题的，杨斐远心满意足地想。他用脸蛋去蹭棉被，偏过头就看见了那只再熟悉不过的泰迪熊玩偶。他的心脏顿时漏跳一拍。
　　
　　这些年，杨斐远一直猜想着，苏毅大概是对他当年发生的那件事心存芥蒂，所以才跟他断了联系。如今，他遇见了成成，不知道这段不同于友情的感情又会如何收尾？
　　
　　苏毅是他的朋友，而且曾经是那般亲密的朋友。作为亲密的朋友的苏毅知道了，尚且如此，那么，成成知道了以后又会是怎么样的反应？杨斐远不敢去设想。
　　
　　杨斐远转回脑袋，目光空洞了一会儿，最终笑容重新回到嘴角。“未来总是有太多的难以预料，我又何苦为那不可预料的去烦扰。”他偏过头又看了一眼那只熟悉的泰迪熊，心里说道：“苏毅，祝我幸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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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上午十点，林雅珊所在寝室的被敲开了门。来者问：“请问林雅珊小姐在吗？”
　　
　　室友点点头，看了一眼来人怀里抱着的一大束的鲜花，朝里头喊：“雅珊，有人找。”
　　
　　林雅珊还躺在自己的床上没有起来。她昨夜知晓了杨斐远和林渠成算是过了杨斐玮那关以后，心里的那块大石头算是放下了。然而，之前打给苏毅询问杨斐玮联系方式的那一通电话，萦绕在她心头。
　　
　　她徘徊着，他说了这样的话以后算不算是喜欢自己了呢？其实，他长得好看、人又好，真是满足了她对理想恋人的所有条件啊。可是，他指的，会不会只是普通朋友之间的帮助呢？于是，林雅珊同学光灿灿地又失眠了，直到天色蒙蒙亮时，才渐渐睡去。
　　
　　她听见喊声，昏昏沉沉地从被窝里探出脑袋，睡眼惺忪，朝门口的地方迷迷糊糊地问道：“什么事情啊？”
　　
　　送花的长发女子瞬时明白里头的女孩子还没有起床。她把花递到来开门的女孩子手里，说：“麻烦转交给林雅珊小姐。”
　　
　　开门的室友许菲然抱着鲜花，“啊哦哦”了一声，那女子就离开了。她关了寝室的房门，抱着鲜花走到林雅珊床下。“雅珊，有人给你送花诶，是香槟玫瑰，而且是二、四、六、八……”她数了数，说：“是三十六朵的。不知道花语是什么呢？”
　　
　　林雅珊听到有人给她送花，就坐起来、探出头往下看，是细碎的满天星衬托着奶油色的香槟玫瑰。许菲然看见她做了起来，就拿起鲜花中的粉色爱心卡片伸手给她。“花我就放你桌子上了哦！”
　　
　　“嗯，好。”林雅珊翻开卡片，隽秀的字迹——“遇见你，生命缱绻如画”，落款是“苏毅”。她的心扑通扑通地直跳，像是要跳出来似的。
　　
　　这时，许菲然在下面朝她喊道：“雅珊！我查到了，36朵玫瑰象征的是浪漫；香槟玫瑰代表的寓意为：我只钟情你一个。”她“哇”了一声，又跑到林雅珊床下，“雅珊雅珊，是谁跟你告白了啊？还是说，你早就瞒着我们开始了新的一段感情？！”
　　
　　“胡说什么啊，只是一个朋友。”林雅珊怪不好意思的，但是心里又是很舒服的感觉，笑容不知不觉地就显露在脸上了。
　　
　　这个笑容绝对没有逃过许菲然的眼睛，她囔囔道：“你看你，幸福直接就挂到脸上去了！太不够意思了，新找了男人也不跟我们说！”
　　
　　林雅珊抓起手边的抱枕扔下去砸她，“还好意思说！大一那会儿，高酩学长追你的时候，我们也可还是从旁人那里听来的！这就算了，等你答应了他以后，我们还是两个多月后才知道的！”
　　
　　许菲然笑道：“你看看，你这不就间接承认了吗？来，快给姐姐我说说，你哪位的身高体重及三围。是哪个学院的，大几的？”
　　
　　林雅珊说：“这什么跟什么啊，真的只是个朋友而已。不是我们学校的，他已经工作了。”
　　
　　许菲然继续发问：“那他是哪个学校毕业的，帅不帅，什么时候认识的，他什么时候开始追你的？”
　　
　　“我只知道他就今年回的国，至于什么时候认识的，也就是没多久的事情。”
　　
　　“海归？哪个国家回来的？”
　　
　　林雅珊摇摇头，这个她还真是不知道的。
　　
　　许菲然想了想，问道：“那你有没有问过他，他在国外有没有交往过女朋友？交过几个？是因为什么原因分手的？”
　　
　　“他回国的原因有哪些？”
　　
　　“他现在是在哪里工作？”
　　
　　林雅珊听她喋喋说着，一概摇了摇头。
　　
　　许菲然白了她一眼，叹了一口气，用恨铁不成钢的语气说道：“林雅珊，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呢……”
无题
　　同寝室的其他四个女生都出去逛街了，一直到傍晚四点多才回来。许菲然叽叽喳喳地跟她们讲林雅珊今天收到花以后，她们撮弄上去要分林雅珊的花，还翻看了卡片。
　　
　　林雅珊不依：“许菲然，都是你害的，还不救救我！”
　　
　　许菲然振振有词地说：“我让你打他电话你不肯，现在我们都不要让他请我们撮一顿大餐了，只要一两朵小花聊以自慰，这你总不能吝啬吧。”
　　
　　分到玫瑰花以后，室友们开始主动为林雅珊出谋划策。最后，她们一起要求林雅珊立马打给送她花的那个男人，林雅珊羞恼地说：“无缘无故打给他，也太不矜持了！”
　　
　　许菲然不愧为幼儿园时候就交了第一个男朋友的经验丰富的女子，一下子就从林雅珊这句话里分析出，其实林雅珊也想打给那个叫苏毅的，只是苦于无打过去的借口。“你笨啊，他不是送你花了吗，你就打过去说谢谢他送的花，很漂亮，你很喜欢。然后，就等着他怎么说啊！”
　　
　　其他四个女孩子向许菲然投以钦佩的目光，其中一个立马眼疾手快地拿过林雅珊放在桌子上的手机，林雅珊眼见不对，要去夺回来，被女生们拦住。那顺利拿到林雅珊手机的女生翻出同学录，翻到后头终于看见了一个“苏毅”，赶紧按下通话。
　　
　　她急忙把手机还给林雅珊，林雅珊无奈地看着界面从呼叫中变成了通话时间。“喂，我是林雅珊。”
　　
　　“谢谢你送的花，很漂亮。”
　　
　　“没有吧……”
　　
　　“嗯……好……”
　　
　　“……拜拜。”
　　
　　林雅珊挂断电话后，五个女生睁大眼睛问她：“怎么样怎么样，他说了什么？”
　　
　　林雅珊据实以告，“他问我今天有事吗，我说没有。然后他说晚上来接我下班，我说好。”林雅珊看着好奇望着自己的五个人，猛地蹭起来，“我忘记我今天需要上班了……”
　　
　　一群人瞬间事不关己地散开，各自忙活自己的事情去。林雅珊做了一次深呼吸，长而久。她打给周经理，对自己没能按时上班表示抱歉。
　　
　　周经理显得十分宽容大度，说如果有事情的话，可以不用来了；当然，如果现在事情完了，能马上过来是最好的。玥玥和林雅珊都要走了，领班想来已经找好了人手。
　　
　　林雅珊立即表示自己马上过去。到了那边，林雅珊问玥玥：“今天15桌客人来过了吗？”
　　
　　玥玥摇摇头：“没看到他有来。”玥玥问她：“雅珊，你今天有事啊？”
　　
　　林雅珊看看了四围，确定没有闲杂人等后，凑到玥玥耳边说：“我忘记今天要过来了。”
　　
　　玥玥的嘴型呈“喔”字型，然后悄悄地说：“周经理和领班没有问你怎么没有来，我们
还都以为你跟领班请假了。”接着又说：“你说你会不会被扣工钱？”

　　“我觉得……我还是勤快点、多干点活吧……”说完，林雅珊就擦桌子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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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斐远这边，他起了个大早，跑到厨房亲手煮了豆浆。只不过这亲手的水分也太足了些，大豆是柳嫂洗好的，连放都是柳嫂放进去的，杨斐远的“亲手”就是按下了按键，然后豆浆好了以后还是柳嫂解决了后续工作。
　　
　　等到九点的时候，杨斐玮和和雨希起床下来吃早餐，杨斐远端着热气腾腾的豆浆出来，然后齐叔说：“这可是阿远亲手给你们煮的哦，多香啊。”
　　
　　杨斐玮也很给面子，虽然他知道这里头的猫腻，但是还是很配合地给出了满意的表情。和雨希自不必多说，她直接就“哇塞”了一句，说道：“阿远，你对你哥哥真的是太好了，好得我都要吃醋了呢！”
　　
　　杨斐远面色一僵，喃喃说道：“雨希姐，你面前那杯跟我哥的是一样的……”
　　
　　“是吗？”和雨希“呵呵”笑了两声，以减少尴尬，并且立马转移话题：“啊，阿远，今天你怎么不出去啊？跟同学多出去玩玩还是很好的。”
　　
　　杨斐远“恩恩啊啊”了两声应和。
　　
　　杨斐玮用纸巾擦了擦嘴巴，说：“我说过的话从不会反悔。阿远，你要好好对人家。”
　　
　　杨斐远乖巧地点头如捣蒜。
　　
　　“以后……”杨斐玮眼神幽深地望了杨斐远一眼，“……你自己要知道轻重。”
　　
　　杨斐远点点头，等到杨斐玮说“你去找他吧，如果他还疼，你就带他去医院看看。”以后，杨斐远面带喜色地离开了。
　　
　　柳嫂喜滋滋地说：“那小姑娘我上回看见过，长得挺好看的，而且既礼貌又懂得体贴人，厨艺还很不错的样子。别说，阿远的眼光真还不错。”
　　
　　杨斐玮面色不改地咬了一口全麦面包，细嚼慢咽后，说：“那不是阿远的女朋友，阿远的恋人是那个女孩子的弟弟。”
　　
　　“什么？！”柳嫂和齐叔面面相觑。齐叔脑子里“嗡”了一声，傻事一片空白，再接着，他听到柳嫂颤巍巍的声音：“斐玮，你说什么……”
　　
　　杨斐玮沉默了好一阵，深思熟虑后，说：“阿远喜欢他，我也没有想到，阿远会喜欢同性。阿远喜欢他，我同意他们在一起了。”
　　
　　齐叔吃惊地看着杨斐玮，恨不得找面墙撞上去。他站起来，怒气冲冲地指着杨斐玮：“你是怎么做哥哥的，你……你……”
　　
　　和雨希起身跑到齐叔身旁，“先不要生气，来，先喝点豆浆。”她把装着豆浆的杯子拿起来递到齐叔手边。
　　
　　齐叔转而盯着和雨希，责怪道：“雨希，阿远他糊涂也就糊涂了，你是个明白人，怎么就不劝劝他？”
　　
　　和雨希失口无言，脸上亲切温柔的笑容也荡然无存。这时，杨斐玮说：“阿远喜欢他，现在这情况，只要阿远喜欢他，阿远开心就好。”
　　
　　齐叔听了，顿时消了怒气，生出悲情来。和雨希扶他坐下，重新笑着说：“阿远难得喜欢上一个人了，我们就开开心心地陪着他、祝福他，这样多好啊！如果我们不开开心心的，阿远恐怕也是不会开心的。”说完她又转过身去，拍了拍就要落泪的柳嫂的手背。
　　
　　柳嫂抓住她的手，眼含热泪着说：“对，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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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带虽然远离市中心，但是这边的夜晚同样是浓墨重彩的。各色灯光糅合在一起，影影绰绰。玥玥本来要跟林雅珊一道下去，领班喊住她说：“你不是这几天都要陪我的吗？”
　　
　　玥玥吐吐舌头，说：“您老人家真较真，我就那么随口一说罢了。”话虽这么说着，玥玥还是留了下来。
　　
　　林雅珊挥手跟他二人告别，进了电梯，然后出电梯后脚步轻快地出去。
　　
　　苏毅在车里一眼就看见了她，将车开出来后，他赶在林雅珊过来前下了车。“今天比上次下来得早啊。”他边说边走到另一边替林雅珊打开车门，动作优雅风度。
　　
　　林雅珊说：“哪有，我还觉得比上次下来得晚了不少呢！”
　　
　　上了车，苏毅征询林雅珊的意见：“现在还早，不如我们找个地方去吃点夜宵？”
　　
　　“就这里吧，这边街头那里有一家烧烤店，还是不错的。”林雅珊说。
　　
　　因为那头没有停车位，所以苏毅只能又把车倒了回去。车子停稳后，林雅珊直接自己打开车门下来。苏毅下车后，笑着朝她说：“林小姐都不肯给我一个献殷勤的机会吗？”
　　
　　林雅珊笑笑，与他并肩往前走，念出：“殷勤谢红叶，好去到人间。”
　　
　　苏毅没有听过这句诗，因而问她：“这又是什么典故？”
　　
　　林雅珊说：“这个故事你应该是听过的，就是‘红叶题诗’的故事。就是一个宫女和一个儒士的爱情故事。”
　　
　　“那……”苏毅朝她狡黠地眨了眨眼睛，“林小姐引用这个故事是想说明什么呢？”
　　
　　林雅珊不过是听到“殷勤”二字，脑海里骤然跳出这两句诗，然后念了出来罢了，哪曾想到这一层。好在烧烤店就在前头了，林雅珊极其自然地说：“看，烧烤店到了。”
　　
　　点了几样烤肉，苏毅问林雅珊：“你爱吃什么蔬菜？”
　　
　　林雅珊佯装不满地说：“你怎么不问我爱吃什么肉，说宵夜，该不会要我啃萝卜吧？”
　　“多吃蔬菜才好，这样好养活。”苏毅挑了一些蔬菜类的。
　　
　　东西上来以后，林雅珊问苏毅味道如何。苏毅说了句“还好”。林雅珊啃了一口骨肉相连，说道：“我前男友最喜欢这家烧烤店了，以前我们常常到这边来吃。”她说的是杨斐远，的确，以前她跟杨斐远基本上每周都会来关顾这家店，到了现在，她与杨斐远、林渠成也是挺常来的。
　　
　　“那他一定嫌弃你只吃肉不吃蔬菜。”苏毅说。
　　
　　“哦，对了”，林雅珊忽然想起来她还没有跟苏毅讲过她做完11月就不做下去了，“我的兼职要暂停了，明天是最后一天，所以以后你不用来接我了。”
　　
　　苏毅喝了一口可乐，看着林雅珊抱歉地说：“我明天有一个饭局，接不了你了。不好意思，下次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