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家有郎在闺中-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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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伯远不语。
　　夏泽征驱马向前一些，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说：“皇兄是否早已忘记那个救你出池塘，给你做糕点的鸾妃了？”
　　夏伯远这才惊愕的转头又仔细看了看顾倾城的脸，怪不得第一次见她时会有莫名的熟悉感。
　　“既然这样，你为何现在还这么对她？”夏伯远不解。
　　“我怎么能允许她顶着和我娘如此相似的脸，去害我最爱的人？”
　　“既然如此，那也没什么好说的了！胜败兵家常事，本王宁可站着死也绝不跪着生。”
　　“明知不可为而为之，不可救药。”夏泽征言罢拉缰掉头。
　　桐城晚夏，烽火半月。夏泽征的将士偶有伤亡，夏伯远的军队死伤无数。
　　夏泽征骑马踏在焦土上仰天叹息，一旁的宋清流驱马上前。
　　“你已尽力，战争既不可免，伤亡便是必然。无需太过伤怀。”
　　夏泽征依然仰头望天，天空蔚蓝如洗。
　　“皇兄他，本不是这样。小时候庄皇后过于严厉，皇兄总喜欢跑到母妃的宫里和我玩，母妃会做好吃的糕点给我们吃，那时候皇兄还会唤我“征儿”。”
　　宋清流长默不语。
　　“外公可还在内疚？”夏泽征转头看他。
　　“当年青鸾她本不愿参与这些朝上的明争暗斗，若不是我野心太大，庄氏也不会对你们母子有忌惮。即便当年先皇压下不说，我也心里明白，你娘的死和庄皇后脱不了干系！”
　　“外公，放下吧。”夏泽征淡淡的说。
　　宋清流老泪纵横：“我如何能放的下！”
　　“庄皇后病死冷宫，夏伯远太子被废，驱逐出京，其实该偿还的已经偿还了。也包括外公你，这么多年你隐姓埋名在桐城，时刻伺机报复，现在也算得偿所愿。”
　　“夏伯远还没死，我不会就此罢休。”宋清流恨恨地说。
　　“如果，是我让你罢手呢？放下过去，随我回朝吧，如今朝中无大将，我需要外公的帮助。”
　　宋清流叹了口气，没有回答。
　　“苏罄书在城外可安分？”夏泽征转移了话题。
　　“呵，我还以为你会一直忍着不问呢。”宋清流看着他这外孙有些无奈。
　　“你自小就不太爱理人，长大些了，对那些个情情爱爱的也没见多有意。怎么就偏偏对这个苏罄书这么上心？”
　　夏泽征没看宋清流，像是想起了什么，嘴角挂着温柔的笑。
　　“他，不同的。”
　　“唉！罢了，以后再说吧。他在他爹眼皮子底下，还算老实吧。”宋清流摇头，“老实”这两个字说的有些勉强。
　

　　☆、第三十章

　　夏伯远看着身边一个又一个人倒下，没有绝望，只有平静。
　　“你赢了。”
　　“其实本可以不用死这么多人。”夏泽征走向他。
　　夏伯远笑的凄清：“夏泽征，你永远不会懂。”
　　“我需要懂什么呢？皇兄。懂那些权利的牺牲，还是懂那些后宫的阴谋？”
　　“你以为当年你娘为何会死？”夏伯远嘲笑的看着他。
　　“我不是被期待的那个，你才是。因为父皇对鸾妃的宠爱，你生来就是被捧在手心里的，你聪慧、可爱，连我都忍不住想疼惜你。可从父皇给你赐名“泽征”的那天开始，我这太子就注定会被你取而代之，而你也注定将是我母后的肉中刺，你永远不会明白我们这种被遗弃之人的痛苦。鸾妃清楚你的处境，所以你的饮食她都会自己先试过。那碗冰糖雪梨是我母后赐给你润喉的，你明白吗？”
　　夏泽征面无表情的看着夏伯远：“所以呢？现在趴在这里的是你，而俯视你的是我吗？”
　　夏泽征转身：“睿王谋反削去封号，杖责一百，流放北疆。”
　　夏伯远在夏泽征身后大喊：“为什么不杀了我！！”
　　“我要留着你，我想母妃希望我这么做。”夏泽征飞身上马，不再回头。
　　“太子哥哥……”多少年前，那个不喜生人的孩子，曾这样叫过一个人。
　　那日，夏泽征命人护送苏小五随城中百姓一起出城避难。苏小五不肯，大魔王便使了阴招。比如，威胁他做到下不了床之类的……苏小五表示，自己其实很听话。
　　桐城的百姓有一部分去了其他地方投亲，但更多的还是选择留在朝廷临时搭建的营地中。
　　苏小五这些日子无所事事的四处晃，看的苏凛直皱眉。
　　“你就不能学点好？跟在圣上身边那么久，怎么也没见你有点长进！”彼时苏凛正坐在一棵大槐树下，一边喝着刚沏的菊花茶，一边叹气。
　　“嗤~这说明他也不怎么样呗。”苏小五想起大魔王的种种恶行有点咬牙切齿。
　　苏凛被菊花茶呛的“咳咳”直咳。
　　“小兔崽子！你乱说什么呢！”
　　苏小五撇撇嘴转身就走，腹诽着：“喝什么不好，非要喝菊花茶……”
　　苏小五再见到大魔王已是半个多月后。混迹在百姓中间的苏小五远远看着马上的夏泽征，马还是那匹，人也还是那个，苏小五却觉得有些不真实。
　　人群中不知是谁先喊了一声“万岁”，紧跟着万人叩拜。苏小五还在愣神中，回神时才发现立着的人只剩他一个。他有些茫然的被旁边的人拉了拉衣摆，这才想起什么。抬头正对上同样望着他的那人的眼，苏小五不知那时的夏泽征在想些什么，他只是觉得那时的他有些悲伤，就像个被抛弃了的孩子。苏小五就那么看着他，没跪也没退，直到那人骑着马走到他面前。
　　“小五，随我回京吧。”
　　“嗯。”
　　夏泽征回京后给桐城拨了战后重建款，发了赈灾粮，免了五年税赋，还派了朝中重臣前去主持重建。虽说宋清流依然坚持暂时留在桐城，不过也答应了夏泽征，若朝廷真到有事的那天必当义不容辞。夏泽征对这个结果也算满意，倒是苏小五他爹苏尚书哭的老泪纵横。一会儿感慨岁月如梭，一会儿对宋清流的“死而复生”喜极而泣，一会儿又对他的不归表示痛心。弄得苏小五真开始怀疑他爹和宋老头是不是有点什么了，毕竟大魔王对他都能出手，其他也没什么不可能的了……
　

　　☆、第三十一章

　　苏小五回京后正式上任御前侍奉，当然还是被逼的。
　　御书房最近总是传来奇怪的声音，常常听的当值宫女面红耳赤。
　　“嗯……你轻……啊！夏泽征！你给我滚！”
　　“乖，别乱动。”
　　“你……你别摸那里！”
　　“我忍不住了……”
　　门外小宫女正听得娇羞，突然“砰”的一声，好像什么重物摔到了地上。
　　“苏！罄！书！”大魔王从地上爬起来，看着睡榻上衣衫半解的人又爱又恨。
　　“谁让你又犯规！之前说好的！”苏小五边红着脸生气的说，边快速的穿好衣服。
　　大魔王无话可说，只能猛灌凉茶。
　　“喂，生气了？”穿戴整齐的苏小五磨蹭过去讨好的问。
　　大魔伏安疾书不理他。
　　苏小五自觉没趣，就地坐到脚踏旁翻着话本小说。
　　过了一会儿大魔王闷闷的说：“喂，别坐到地上，要看小说去那边榻上看。”
　　苏小五转头嬉皮笑脸的看着他。
　　“这不是怕你生气嘛！嘿嘿！”
　　夏泽征无奈的揉了揉他的头。
　　“我没生气……你就当我欲求不满吧。”大魔王说的有点别扭，自己都有点脸红。
　　苏小五愣一下，侧过头肩膀抖啊抖。
　　“喂！你偷笑要不要偷的这么明显！”
　　苏小五转回头，因为憋得有点厉害，眼睛亮亮的。看的大魔王又火起。
　　“不让我碰，就别在那勾引我，去去去离我远点。”
　　苏小五抱住大魔王的腿蹭啊蹭。
　　“不如你让我在上面？”苏小五仰着脑袋问。
　　大魔王皱眉，好你个苏小五，还真琢磨着反攻呢。
　　“在上面不舒服的，还要动来动去技术要求比较高。”
　　苏小五大大翻了个白眼。
　　“你个骗子！我找人问过了！才不像你说的那样！”
　　大魔王奇怪，这小子怎么不好骗了？像是想到了什么，大魔王咬着后槽牙问：“谁跟你说的啊？”
　　“你别管！反正要不我在上面，要不你就憋着吧！”苏小五说完“嗖”的跑掉了。
　　“苏小五，你那个四姐还没出嫁吧？我看祁兆不错啊。”大魔王跟着苏小五来到榻上。
　　“我四姐从小就最烦祁兆，她说祁兆就是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兽类。”
　　“哦。”大魔王一边又偷偷将手伸进苏小五的衣襟，一边若有所思的应了一声。
　　“喂，你又干嘛！手拿开！”
　　“乖~我就摸摸，不干别的，我保证~”
　

　　☆、第三十二章

　　“重卿还有事否？”
　　“臣有事奏！”太师司马延上前一步。
　　夏泽征有点好奇，这老头每次上朝都昏昏欲睡，这次怎么有了兴致？
　　“此次睿王之患已除，皇上的婚事也该提上日程了。如今后宫空虚，不利江山稳定。”
　　夏泽征皱眉：“此事再议。”
　　司马延不死心：“皇上大婚本应太子之时就该定下，拖延至今已经迟了，如何还能再议？若皇上无心此事，不如交由老臣操办。”
　　“太师不闻朝政已久，何时做起了月老的差事？”夏泽征脸色不愉。
　　“如今四海未平，朕心不在此，此事以后再说。”
　　太师还想说什么，但看了看夏泽征的脸色只得摇头退回坐席。
　　朝堂一侧本安稳坐着的苏尚书不知想到了什么，看了看太师又看了看夏泽征，最后像是终于下了决心。
　　“皇上，臣有个不情之请。”
　　夏泽征一看是苏凛，心中便猜到个大概。
　　“若朕，不想听呢。”
　　“臣就一说，皇上若是不愿，也可不帮臣这个忙。”苏凛今天像是吃错了药，全没有平时处事圆滑的样子。
　　夏泽征不语。
　　苏凛就当他已默许：“皇上，此次小儿随皇上桐城剿灭反贼，也算是有那么点功绩，臣就厚着老脸求皇上为小儿赐个婚。”
　　夏泽征没有接话，殿上一时鸦雀无声。过了好一会，一旁的司马太师出来圆场。
　　“皇上，苏尚书所求也不是什么大事，不如就成全他这为父之心吧。”
　　夏泽征铁青着脸，自龙椅上起身。
　　“此时容后再议。”
　　夏泽征一回宫就将触手可及的东西摔了个遍，一旁的小顺子吓的大气不敢出。
　　“一群老匹夫！”夏泽征喘着粗气狠狠地说。
　　缓了半晌，夏泽征终于平复了怒气。出了寝殿，直奔御书房。
　　轻推开门，果然榻上正窝着那么一团，睡的正香。
　　夏泽征轻走过去，摸了摸他的脸，又低头亲了亲。低声叹息：“苏小五，你爹精明的很，我该怎么办你才不会受伤呢。”
　　苏小五被打扰了睡眠，不耐烦的左抓抓右抓抓，夏泽征被他那蠢样子逗笑。
　　迷迷糊糊的睁开眼，苏小五一看是夏泽征，翻了个身打算继续睡。
　　“别吵我。”
　　夏泽征又把他转回来搂在怀里。
　　“我和你一起睡。”
　　苏小五也不理他，拱了个舒服的姿势倒是随遇而安。
　　刚躺下没一会，小顺子就在门外轻声请示。
　　“皇上，苏尚书求见。”
　　夏泽征不耐烦的刚想让小顺子打发走苏凛，转念一想又下了榻。
　　“让他去偏殿等。”
　　夏泽征出现的时候，苏凛正端正的俯首跪在地上。
　　“苏尚书何事如此慌张。”
　　“老臣有罪。”
　　“爱卿何罪之有？”夏泽征不慌不忙的端起茶杯吹了吹茶末，轻抿一口。
　　“臣那不成器的小儿不适伴驾，恳请皇上让他跟老臣回府吧。”
　　夏泽征看着地上伏地不起的苏凛，半晌才说：“苏尚书以为朕待罄书是什么心意？”
　　苏凛顿了顿：“臣不敢胡乱揣测。”
　　“不敢揣测也已经揣测了，不如说给朕听听。”
　　苏凛犹豫了一会，才斟酌的说：“皇上，小儿年幼。以往虽传了些荒唐事，但他的心性臣最清楚。有些事，他是不懂的。”
　　“苏尚书，朕知道你爱子心切，也知道你担心什么。”
　　“谢皇上体谅。那臣是否可以接小五回家？”苏凛抬头直视夏泽征，不避不闪。
　　“朕如果不同意呢。”
　　“那臣只能以死谢罪了。”苏凛重重一个头磕在地上。
　　夏泽征一愣，他倒是没想到苏凛会这么强硬。
　　“苏尚书这是要逼朕？”
　　苏凛叹了一声：“那日桐城得胜而回，皇上您携犬子同归，再联系前后，即便臣再糊涂也略知一二了。可这是乱了朝纲的大罪，臣不能允许罄书他做这种事。况且臣只有一子，臣真是……求皇上放过臣一家。”说罢又俯首磕头不止。
　　夏泽征叹息，扶起苏凛。
　　“这件事，朕确实愧对你。其他的或许朕会答应你，但只这一件朕绝不应允。”
　　“皇上！您是要让罄书做一个娈臣吗！”苏凛声泪俱下。
　　夏泽征不为所动。
　　“爱卿，不如朕和你打个赌，做个约定如何？”
　

　　☆、第三十三章

　　这日，夏泽征正在批阅奏章。苏小五依旧在旁边看他的话本小说。
　　“皇上，祁将军求见。”小顺子的声音从殿外传来。
　　“让他进来吧。”
　　门从外打开，祁兆风风火火的走了进来。
　　“皇上，夏伯远那边出事了。”
　　夏泽征抬头，连苏小五都放下了他正看到高潮的小说。
　　“说。”
　　“押送途中，夏伯远被一众外族劫走。看穿着和兵器，应该是胡人。”
　　祁兆跪地一叩：“押送的兵将是臣任命的，臣愿意受罚。”
　　夏泽征半天没说话，倒是苏小五有点着急。
　　“这也不能怪他，那日顾倾城不是说睿王原本就和胡人有勾结吗。”
　　“朕知道，祁兆你起来吧。”
　　祁兆不肯起身：“皇上，胡人虽表面臣服，但一直暗藏野心。这一次公然派兵劫了夏伯远，已是明摆着在挑衅。”
　　夏泽征手指“哒哒”的敲着桌子，嘴角溢出一抹笑意。
　　“朕有打算，祁兆你先回去。明日早朝朕会和众卿详述。”
　　祁兆走后，夏泽征看着苏小五。
　　“小五，想不想和我去漠北看看？”
　　“漠北？好玩吗？”
　　“风景很好，有沙漠、戈壁和草原，很辽阔。”
　　苏小五仔细的想了想。
　　“你是皇上，不能整天就想着玩。”说完跑去一边继续看小说。
　　夏泽征从他手上把小说抽走，认真的问：“小五，你有没有很想做的事情？”
　　苏小五伸手想抢回小说，夏泽征索性把书塞到了衣襟里，苏小五边琢摸着怎么把书弄出来边说：“以前想过好好读书，建功立业让我爹对我刮目相看。不过我觉得我永远也达不到他的要求，现在我就想做个米虫。你不是说养我了吗？”说着苏小五抬头冲着夏泽征笑得诱人。
　　“小五，跟我去漠北吧。”
　　夏泽征觉得苏凛说的很对，如果仅仅让苏小五这样跟在自己身边，那别人会怎样看他？即便作为皇帝能堵住所有人的嘴，可是他堵不住那些人的心。这么美好的一个人，他不允许有人玷污他，哪怕想想都不行。
　　看到苏小五还在犹豫，大魔王使出必杀技：“听说，漠北很多美人。豪放、热情。”说完转头看苏小五。
　　苏小五一脸非常想去，又强装矜持的样子惹的大魔王又开始散发暗黑气息。
　　虽然大魔王最后还是达到了自己的目的，但是苏小五那副春心荡漾的样子真是让他很不爽。
　　第二日早朝，夏泽征做了个让满朝文武目瞪口呆的决定。
　　任司马延监国，召回宋清流辅政。命左将军祁兆和御前侍奉苏罄书伴驾微服南巡。
　　不待众臣提出异议，夏泽征便已拂袖而去，此事已定。
　

　　☆、第三十四章

　　驼铃声声，大漠上太阳高照万里无云，远远地一队人行来，当中一位披着月白色连帽斗篷，怀中还坐着个人。
　　“公子，再行几十里会有个客栈，今晚可以宿在那里。”打头的汉子穿着胡服，看起来该是当地的向导。
　　众人看着当中白色斗篷的男子，等他拿主意。男子低头看了看怀中人潮红的脸色，有些担忧。
　　“好。”
　　向导加快了骆驼的速度：“咱们要快一点了，天色一晚沙漠上可降温非常快。我看那位小公子是发烧的样子，到时再受了冻可不好。”
　　一行人驱着骆驼提了速，终于赶在天黑前到了客栈。
　　客栈人不少，一进去热闹的很。
　　白色斗篷的男子抱着怀中人，直接走上二楼奔客房而去。将人轻轻放在床上，轻轻拍了拍这人的手。
　　“小五，醒醒，一会儿我让喜儿去把药煎了，你等喝完药吃了东西再接着睡。”
　　苏小五好似费了好大的力气才睁开眼睛。
　　“我不要吃，都吃了好多了也不见好。”
　　“乖，不吃会更严重，和昨天比你已经算好些了。这次的药还算有用些的。”
　　夏泽征轻声哄着。
　　那日朝上安排好一切后，夏泽征便名义上上南巡，实则来了漠北。这次出行除了祁兆和任武，夏泽征还特意带了郑御医的关门弟子喜儿，听郑老头说这孩子虽然年纪小却尽得其真传。
　　岂知本是有备无患的无意之举，倒真是派上了用场。
　　这个时节正赶上了秋冬交替，苏小五出京没多久便染上了风寒。本以为是小病，没想到却来势汹汹久病不愈。喜儿已经换了好几次药方了，可也仅仅是控制住没再加严重而已。
　　安顿好苏小五，夏泽征出了房间。
　　祁兆等人正在和老板聊天，老板虽然也穿着胡服，不过面庞白皙身材瘦削，看起来倒像是个汉人。
　　“店家怎么称呼？”夏泽征问。
　　“在下姓秦。”老板行了个汉礼。
　　夏泽征点点头。
　　“秦老板。我们从关内来，对这里还不太熟悉，能否一起坐坐，给我们说说这里的风土人情？”
　　秦老板倒是豪爽，和夏泽征他们坐了一桌，还送了坛当地的烈酒。
　　“漠北就属这里风沙大，昼夜温差也大，不喝点烈酒还真是顶不住。”说着秦老板给每个人的碗里都满上了酒。
　　像是想起了什么，秦老板又说：“我看见跟你们一起来的还有个小公子？怕是气候不适染了风寒吧。”
　　夏泽征无奈叹气：“是啊，这里的气候实在恶劣。他没出过远门，身子太弱。”
　　秦老板挥挥手。
　　“没事，我们这里的天气啊生个小病很正常，只不过寻常的药石不好医而已。”
　　“秦老板有什么妙术？”
　　“妙术算不上。”
　　秦老板举了举手里的碗。
　　“就这“漠上白”一碗下去，身上火一起汗一发，第二天就好。我刚来漠北那会儿也这样，这不，现在也好好地了。就是多亏这“漠上白”。”说着一口干了下去。
　　一旁的喜儿对此很感兴趣，抿了一口砸吧砸吧嘴，高兴起来。
　　“对呀对呀！我怎么没想到呢！小五哥哥他就是差了这么一碗酒。”
　　说完又有点迟疑：“就是不知道小五哥哥的酒量怎么样，我师父可是一喝酒就醉。”
　　想起郑老头喝完酒那为老不尊的样子喜儿打了个哆嗦。
　　夏泽征这个大魔王听了倒很是开心，心理琢磨着此法可行。
　　随后夏泽征又问了秦老板一些当地的事情。
　　漠南草原多，漠北沙地多。原本两地互通有无也算平安无事。可两年前老漠南王去世，他的儿子苏日勒和克继位后，颁布了一道旨意，今后凡是销往漠北的东西都必须缴纳很高的一笔税金。这样一来漠北采买必须品的费用就很高昂，这对本就物资匮乏的漠北来说无疑是重创。漠北王几次协商不成，两地便发动了战争。漠北虽物资匮乏，但相比于漠南却更加骁勇。这两年来互有胜负，直到现在还僵持不下。
　　祁兆很愤慨：“这个苏日勒和克分明是要挑起战争！”
　　秦老板又给自己到了碗酒。
　　“唉！谁说不是呢！我原本就是为了自由才来到大漠，没想到哪里都一样。”
　　夏泽征看了看这个秦老板，不动声色，却若有所思。
　

　　☆、第三十五章

　　又聊了一会儿，旁边一桌的胡人忽然用族语吵了起来。
　　秦老板面色不愉，抱了抱拳离席劝架去了。
　　喜儿不知酒性烈多喝了两口，现下眼神已经发直。抱着酒碗嘀嘀咕咕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祁兆俯身过去细听，只依稀听得懂在零星的念着几味药材。
　　“你带喜儿回房吧，看他的样子是醉了。”祁兆点了头扶着喜儿往楼上走。
　　任武一直是个没存在感的，夏泽征示意任武也去休息后，自己去前台要了壶烈酒，拎上了楼。
　　苏小五睡的脸红扑扑的，看的夏泽征心痒，瞬间化身大魔王。
　　大魔王凑近小白兔的唇，轻啄了几下，然后才狠狠吻上。
　　舌尖挑开唇瓣，撬开牙齿探进口中汲取津液。苏小五下意识的回应着。
　　大魔王兴奋，舌尖舔遍苏小五口内的每一处，最后将苏小五的舌勾入自己口中吮吸。苏小五被吻得有点气短，迷糊中睁开眼，微微挣扎了两下。
　　“你干嘛？”苏小五问的软糯。
　　“醒了？好点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