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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神天下-第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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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纣王脸色不善,闻仲急忙道:“王上,张奎身负异能,行事或者与常人不同。事情还没弄清楚,不可莽撞啊。咱们过去看看。”
纣王哼了一声,就和闻仲一起,跟着柏宁向工场之中走去。
很快,一行人来到工场西北角。纣王一眼就看到地上的锦垫和几案,却没看到张奎。正在疑惑,耳边传来一阵响亮的鼾声。循声望去,只见几案下面露出一个人的身体,那人的头颅藏在几案下的阴影中,胸口一起一伏,睡得正香。
纣王微微一怔,闻仲却微笑道:“这张奎倒是有趣。”转头吩咐柏宁:“叫醒他。”
“这……”柏宁犹豫着说道:“我们不敢叫。已经伤了好几个人了。”
纣王不解其意,闻仲却明白了几分。他向一名侍卫说道:“去把张奎师傅叫醒。”
那侍卫答应一声,走向几案。离几案还有两步远时,地上突然迸出一道黄光,紧接着只听那名侍卫怪叫一声,整个身体向后直飞起来,就好像被什么东西抛了出来,径直撞向纣王。纣王吃了一惊,猝不及防,竟被那侍卫结结实实撞在身上,踉跄后退几步,几乎摔倒。
侍卫长吓了一跳,当即跪下,颤声说道:“王上,卑下保护不周,请赐罪!”说话间脸色已经发白。
闻仲扶住纣王,却笑道:“王上受惊了。我早该猜到的。”向张奎身体周围的地上一指,说道:“这是咒护法,从前我夜间在野外修行时,也曾用过类似的法咒。”
纣王仔细一看,见地上刻了十几个扭曲的符号,隐约围成一圈,把张奎连同几案围在中间。他心中讶异,一时不知道该不该发火。
闻仲向柏宁问道:“张奎师傅什么时候睡的?”
“昨天。”柏宁向地上的张奎看了一眼,“他总是这样,一睡就是一两天,动也不动。也不吃东西。醒过来就发火。太师,您看。”他挽起袖子,手臂上赫然有一大条青肿。
“这是他用木棍打的。”柏宁怨愤地说道:“我们几个匠师都挨过打骂。工匠们挨打就更多了,吃几个耳光是常事。”
闻仲沉吟不语。纣王一转头,却见远处放着一堆铜块,几个工匠正卧在铜块上,却是赤身裸体,浑身上下一点衣物都没有。在旁边还有另外几堆铜块,上面同样卧着几个工匠。这些人都是脸朝下趴在铜块上,远远望去,只看到一大片灰白色、古铜色或是黑灰褐色的臀部,在正午的阳光下泛着亮光。
“这是怎么回事?”纣王怒道,“他们怎么不干活?还光着身子趴在那儿,像什么样子!都给我拉过来,一人一百鞭子!”
正文 水晶卷一(150)
“王上,这是张奎吩咐的。”柏宁在一旁插话。看了看纣王的脸色,他又继续说道:“张奎让工匠这样趴在铜料上,从早上直到太阳落山,每个时辰换一班。”
纣王愕然。柏宁又说道:“一个多月了,他就没提过铸鼎的事。每天只是让我们把铜料搬来搬去,白天堆在这里,晚上堆在那里。”他伸手一指,只见鼎坑的另一侧有一小块空地,以白粉画出一个圈子,颇为醒目。
“还有,每天早晨起来,那些铜料就会少一些。咱们这边没人敢偷铜料,我看一定是张奎私吞了。”柏宁恨声说道:“我们几个匠师一起去问过他一回,他却叫我们不必多管。问得急了,他还拿酒樽砸我们。”
“这,这也太过份了!”纣王气得几乎说不出话来,憋了半天,才指着几案下的张奎吼道:“给我弄醒他!不管用什么办法!快点!”
“王上!”闻仲也着急起来。他知道纣王性情暴躁,要是一时失控,只怕会得罪张奎这位异人,不仅铸鼎之事要受到阻碍,还可能会有别的麻烦。不过他一时也想不出该如何劝解纣王,只是不断捻着胡须,眉头皱得紧紧的。
正在此时,工场南边忽然传来一阵奇异的敲击声,像是一匹马飞奔而来。纣王和闻仲都是久经战阵,对马蹄声既熟悉又敏感,当下同时转头,仔细倾听。只觉得这蹄声十分匀称,其中还夹杂着金属般的清脆震鸣,听起来颇为奇怪。
一转眼的功夫,南边奔来一团黑影,紧随着一声粗嘎的嗥叫。纣王和闻仲循声望去,只见一匹又像马又像牛的怪兽飞奔而来,背上有一个粉红色的身影。眨眼间到了近前,闻仲看到那兽的头顶正中生着一只弯角,像是一头独角牛,遍体漆黑,两眼灼灼如灯。
再看那兽背上的人,却是一个妇人,虽然已过中年,仍是颇有姿色,穿一身粉红长衣,脚蹬白色挑尖皮履,手中提着一个竹篮。妇人在兽头上一拍,那兽立即停步,动作虽快,却很稳当。
妇人从兽背上跳下来,放下竹篮,向纣王并手为礼,说道:“拜见王上!”语气颇为恭敬。
“是你啊。”纣王神色缓和了些。“你的身体怎么样了?”
“幸赖王上,现在已经没事了。”
纣王转头向闻仲说道:“太师,这便是张奎的妻子高兰英。”又向高兰英说道:“嗯,我给你引见闻仲闻太师,他是朝歌重臣,一国之柱,又精通异术,要不是他,我还找不到张奎呢。”
高兰英听了,便向闻仲行礼。闻仲急忙还礼,不敢怠慢。他知道这高兰英也是一位异人,当日由于行施驱鬼之术,不慎被阴魂侵入体内,还是他建议纣王取了王宫中的王鼎香灰,并持了定光剑,亲自去渑池邑为她祈禳,这才令她回复健康。因此张奎、高兰英夫妇都对纣王十分感激,张奎这才来此为纣王铸鼎。不过,这对夫妇都是身负神力的异人,能为商朝效力,已是很大的缘份,闻仲不想有丝毫失礼。
高兰英问道:“王上是来看铸鼎进度的吧?”
提起此事,纣王又是一肚子气。闻仲赶紧抢在前面说道:“我们确实是来看铸鼎的,不过张奎师傅的铸鼎法……这个,我还没明白。”
高兰英看到纣王脸色不太好,明白了几分。看看地上的张奎,笑道:“已经一天了,也该回来了。”
纣王和闻仲都是一愣,不解其意。高兰英提起竹篮走向张奎,在地上那咒符圈边略略一停,似乎低念了什么,然后轻轻巧巧地穿了过去。她蹲在张奎身边,一边揭开盖布,一边解释道:“他这是用元神出窍,出去探矿了。”
正文 水晶卷一(151)
“元神出窍?”闻仲疑惑地问道:“他不是会地行之术吗?又何必用这种法术?”
高兰英尚未回答,只听几案下面响起一声长长的呼吸。紧接着,张奎就叫道:“兰英,你来了?”抽抽鼻子,又兴奋地叫道:“好香!”
然后“嘣”地一声,却是张奎急着要起身,却撞在了几案底下。他“哎哟”一声,一边揉着头,一边从几案下面钻出来。向高兰英一笑,摸摸她的手,说道:“你辛苦啦。”接着便扑向竹篮,抓出面饼、酱肉,大吃大嚼。
“先别吃呢!”高兰英在张奎手臂上一拍,“王上来看你了。”
“唔?”张奎转过头,一眼看到纣王,急忙丢下手中食物,起身来到纣王面前,并手道:“张奎拜见王上!”说话时口中食物还没咽干净,声音呜噜不清,神色却十分恭敬。纣王亲自出朝歌,走到百里之外为他的妻子治病,他对纣王一直十分感激。
纣王点点头。本想为铸鼎的事发火,此刻却一时不知该说什么。闻仲在一旁说道:“张奎师傅,你不用急,先吃了东西再说。”说着向纣王看了一眼。
纣王自然明白闻仲的意思是不要过于鲁莽。于是说道:“张奎师傅,你先吃饭吧。”
“好,那我就失礼了。”张奎也不客气,大步奔回妻子身边,一边抓取食物,一边叹道:“可真饿死我了。”
闻仲知道元神出窍之术极耗精力,施术之后,必定会十分饥饿,因此倒不奇怪。他只是暗自惊讶,元神出窍术能施展一两个时辰已是难得,张奎能出窍一夜半天,确是不同寻常。
高兰英看着丈夫大嚼,一边递过水罐,一边温言道:“慢点儿吃。”停了停,又问道:“这次可取来了?”
“哪儿有那么容易。”张奎模糊不清地回答:“那迷山神力障法,至今无人能摸透。若没有伏羲指点,根本进不去。可是伏羲又怎会帮我?嘿嘿,不过这次也算有点收获。我到千灯树转了一圈来。”
高兰英神色一变。“什么?你疯了?要是……”
“唉呀,你就放心吧。搜魂灯虽然厉害,也奈何不了我。我把元神混在地脉灵气之中,根基牢固,就算被搜魂灯罩上,它也吸不走我的元神。”说到这里,他得意地一笑,继续说道:“原来粘土核就在千灯树下。这么大一团,”他双手合抱,比了个姿势,”有几百团,都在地下埋着。“
“啊?那可怎么取?”
“我已想好了。”张奎吞下最后一口食物,喝了口水,眼光转向一边。“下次你跟我去,带上乌烟兽。”
高兰英所骑来的那只独角黑牛低鸣一声,似乎听懂了主人的话。
“带它有什么用?”
“你在那迷山外面等我。我到千灯树下找到粘土核,就激发地脉,以灵气护卫,你便骑乌烟兽进来,挖一铲子就赶紧跑……”
纣王和闻仲在一旁听着夫妻二人对话。纣王只知道粘土核是铸鼎所需的九方奇物之一,听来似乎要取粘土核很是困难。闻仲却越听越惊,他知道,那迷山是神降地之一,有神力护障,就算是身负神力之人,也不能轻易进得去。而千灯树、搜魂灯,他曾听说过,那也是上古传下来的法器之一,据说是黄帝得风后帮助,花了很大心血制造出来,与蚩尤作战时,用以收取恶鬼妖灵。
想到这里,他下意识地说了出来。“听说搜魂灯专收魂魄,张奎师傅,你们夫妇要去那里,不是很危险么?”
正文 水晶卷一(152)
张奎摆摆手。“王上救了我妻子一命,我们永感大德。搜魂灯,嘿,只要眼疾手快,别让它沾上就行,倒也不是什么难事。嗯,取了粘土核,西南这尊鼎,也就可以开始铸了。”
纣王听到这里,插话道:“西北、正北这两尊鼎呢?”
“蛇涎泉和天烁金,我都已取了一些。蛇涎泉水要深埋地下至少三个月,再用秘法培植,以使其阴气聚敛,此刻还只一个多月而已。西北这尊鼎么,普通铜料不能与天烁金融合,因此我叫工匠每日以阳气浸染……”向远处那几堆铜料一指,“这只是第一步,需要半年时间才能让铜质阳气充足。”
闻仲恍然大悟,笑道:“原来你让他们都趴在铜料上,是为了借用男子阳气。”
“正是如此。我又怕他们阳气不足,所以不时找机会对他们打骂,让他们怒气勃升……”张奎向旁边的柏宁扫了一眼,像是早就猜到柏宁向纣王告状了。他笑了笑,继续说道:“工匠们以男子躯体浸染铜料,失了阳气,对他们本身却有些损害……”
高兰英在一旁接话道:“我已经配了药剂给他们补充阳气,这一个多月,每天都悄悄放在工匠们的饭食里。柏宁,你放心好了,咱们总不能为了铸鼎而多伤人命。我这药剂对身体大有助益,不仅可抵消阳气之损,还能让他们体质更佳。就是怕工匠们无知,心里害怕,不肯听话,因此一直未曾明言。”
柏宁在旁边站着,一直听张奎夫妇说话,此刻早就听得呆了,张着嘴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纣王早就听得眉花眼笑,张奎夫妇话音刚落,他就大声道:“想不到你们为了铸鼎,如此辛劳!二位果然有异术神能,真是……”
他转向柏宁,把脸一板,斥道:“你听到没有?现在懂了么?”
“是,是。”
“以后你们几位匠师都要好好听张奎师傅指挥!他叫你们做什么,你们就好好去做!要是你们耽误了铸鼎……”
“是,是,不敢,不敢。”柏宁唯唯诺诺,连声答应。
闻仲想了想,又向高兰英说道:“张奎师傅的饭食,是要你每日送来吗?”
“是啊。”高兰英笑道:“渑池家里太远,我就搬到这工场附近来住,也好照顾他。”说着向张奎一笑,神色中含着丝丝柔情。
“不如我在朝歌城中为你找一间大宅,也好住得舒服些。”
“多谢太师了。”高兰英笑了笑,“不过我们俩也闲散惯了,就在城外住着挺好,就不麻烦太师了。”
闻仲点点头,不再说话。纣王则是放眼扫视整个工场,目光扫过鼎坑、铜料和繁忙的工匠们,神情忽而兴奋,忽而激动。
“九鼎,九鼎。好,好,好……”
纣王下意识地喃喃自语,脸上喜笑颜开。
乙
这天早上,文王姬昌正在议事殿中端然跪坐。群臣聚在阶下,等着开始一天的政务。
忽听殿外脚步匆匆,散宜生走了进来。众人一见之下,不禁失笑,只见散宜生袍服略显凌乱,一双尖头履上满是泥点。赶进殿中,向文王深施一礼,说道:“请王上恕我来迟了。”
文王道:“宜生今日起身晚了罢?”向散宜生脸上一瞥,左手掐了几下,忽然大笑起来,苍老的笑声在殿中回荡。
群臣愕然。只听文王笑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金木交战,时在兑位。宜生啊,你是不是与妻子在厨间吵架,你因此来迟了?我看她一定没给你煮饭,你此刻腹中空空啊。”
正文 水晶卷一(153)
散宜生脸色一红,尴尬地说:“王上神算。确实是早上与内人吵了架,因为木柴太粗,点不着火。她要我劈柴,我说赶着上殿议事,没有时间,因此争吵……”
群臣轰然大笑,七嘴八舌地评论起来。
文王等到大家声音平息,收住笑容,叹道:“散大夫身居高位,家中却不用奴隶服侍,事事自己动手。我记得曾劝过他,他却说,家里少一个奴仆,便能多出一人来为国事出力。这份心力,实在值得为我周国之典范哪。”
散宜生听了这话,心中一热,恭声道:“王上谬赞。”
他略停一下,却不归入文官队中,而是向文王继续说道:“但我今日来迟,却不是为这个。我在路上遇到一个老妇人突发急病,昏倒在路边,我就吩咐车伕用我的马车载她去找医师了。我步行而来,因此来迟。”
“嗯,体恤民情,仁心处事,宜生,你做得很好。”
群臣这才明白散宜生为什么鞋上都是泥点。只听散宜生续道:“王上,这老妇人倒令我想起一事。当日有个樵夫挑柴入城,为避王上车驾,失手误把守门军士打死,王上便画地为牢将他监在街上。王上可还记得此人?”
“怎么不记得。他是叫武吉吧?你把他放了,叫他回家为老母安排今后生计,两个月之后再来领罪。”说到这里,文王一皱眉,“他已去了多久?”
“到前天已满三个月。此人超期一个月,现在踪影全无,难道是欺君枉法,耍赖不来了?这件事我当初担了下来,现在武吉不出面,我想请王上行卜,探知缘由。”
“嗯,这不难。”
文王转头吩咐卜官取来蓍草木筒,在几案上摆开。他站起身来,向四方各拜一拜,沉声道:“敬聆天机,不敢亵渎。”之后重新跪坐在几案前,凝神分草取卦。
群臣都肃然不语,默默看着文王摆卦。文王一边把草棍在手中分来分去,一边记录推演。等到卦象已成,他盯着几案,沉思了一会儿,忽然摇摇头,神色透出伤感。
“唉,此人已经跳了崖,死在深潭之中。”文王叹道,“他误伤人命,本来罪不致死。现在却畏罪自尽,真是可叹。”
“这……真没想到。”散宜生也喟叹起来。
文王有些闷闷不乐,开始处理政务。
这一天事务不多,没用多久就处理完了。文王吩咐群臣退殿,看看天色还没过午,便对散宜生说道:“宜生,那武吉家在哪里?”
“我记得他说在南边十五里的山上,只有他和老母相依为命。究竟在哪儿,我却不知。”
文王想了想,说道:“安排车驾,你跟我去城南走走。这段日子我忙于国事,一直没有到民间探访,今天正好有空,就去转一转,看看百姓们生活如何。”
散宜生立即猜到文王的想法,当即答道:“这也好。若能顺便访到武吉的老母,就去探问一下,赠些布匹财物,让她安度余生。武吉畏罪自尽,倒像是被国法逼死的一样。若是他家里老母因此冻饿而死,咱们心里免不了有些不安呢。”
文王频频点头。当下安排车驾,文王、散宜生就在卫队簇拥之下出了丰京南门,一路向南。姬发也随着父亲同行,骑马陪在车驾之侧。
路上遇到的民众,见到文王车驾,都是欢呼拜倒。文王见百姓对他十分敬仰,心中很是喜悦。一边与散宜生、姬发谈论,一边指点乡间风景。见原野上绿浪滚滚,风中带着谷香,村舍远远近近,炊烟缕缕升起,文王不禁感叹道:“有朝一日做个农夫,荷锄肩担,就在这田地里干活,累了便睡觉晒太阳,可有多好。”
正文 水晶卷一(154)
姬发在旁边笑着接道:“父王,您羡慕农夫,农夫还羡慕一国之王呢。”扬起马鞭在膝上一击,朗声唱道:“甘之饴兮,苦之怡兮!从尔生生,岂有安堵?”
文王从未听过这歌,转头问道:“发儿,这歌是什么意思?”
“这歌是说,各样日子有各样甘苦,但其实甘也是乐,苦也是乐。想想天下众生,不论你是做什么的,谁不累?谁不烦?”
文王一怔,默默玩味这歌中意味,只觉得这歌的调子也好听,词句更有味道。向姬发看了一眼,笑道:“你什么时候学的?”
姬发忽然脸色微红,却不回答。原来这歌是却是听玄夷唱的,那天夜里他被照胆剑带得飞到野外,遇到玄夷时,她正在唱这支歌。这歌的后面还有两句:“从尔姝丽,忧之不系!”意思就是说,男女同行,心里高兴得很,那些苦恼忧愁就自然全都不怕了。
文王见姬发神态异样,微微一笑,也不追问,正要吩咐车驾继续向前,散宜生却道:“这歌不错,可那边的歌,倒也十分高明哪。”
顺着散宜生手指的方向,只见原野小路上走着几个樵夫,挑柴而行,边走边放声而歌,声音远远传来。唱的是:“柴刀柴刀,歧山木之梢!王者灼灼,下者涛涛!入彼天地,浮尘老!柴刀,磻溪日之高!”
文王笑道:“照这歌里所说,我也不必做王了。天下人来来去去,最后还不是归宁终老,就如天地之间一颗微尘……唉,也不知这人一生是做些事好,还是清闲些好。”
他忽然一怔,下意识地自语道:“咦?这歌中竟暗含五行八卦?”
“暗含五行八卦?”散宜生和姬发同时问道。
文王皱眉想了一会儿,又失笑道:“我整天钻研易术,看来是想得太多了。这歌中确有五行八卦之象,想必是巧合罢了。不过,这歌意境深远,樵夫怎么能作得出来?”
“或者是旁人所作,也未可知。”
文王“嗯”了一声。忽然间想起一事,暗中吃了一惊,立即转头向姬发说道:“发儿,这歌的最后一句……”
“怎么?”姬发不解地问道。
文王不答,却吩咐道:“请那几个樵夫过来,我有话要问。”
几名军士听令,就向那边走去。这边文王几个人远远看着,却见一名樵夫突然扔下担子,回身飞奔而去,看样子颇为惶恐。文王心中略觉疑惑。
过不多时,几名樵夫被带到车驾前。文王问道:“你们刚才所唱的歌,是谁所作?”
一名樵夫答道:“是一位老人所作。他平日在磻溪垂钓,我们砍柴路过,有时跟他聊聊天,他便教了几首歌给我们。”
文王越听越惊讶。这下子姬发也反应过来了,急忙问道:“这磻溪是个地名?那位老人就在磻溪垂钓?”
“磻溪自然是个地名,就在那边二十里。”那樵夫伸手一指。“那位老人倒也奇怪,每天坐在溪边,却从没见他钓上过鱼。”
文王与姬发对视一眼,两人都想起了那天所作的“笔占”,结果毛笔画出一个钓竿,还有一个“磻”字。难道这其中真的有缘故?
散宜生想的却是另一件事。他向樵夫问道:“刚才你们那个同伴为何跑了?”
樵夫笑道:“他刚才唱着歌儿,才想起把柴刀忘在林子里了,所以要赶回去拿,不然下午没法砍柴啦。”
散宜生多了个心眼,又追问道:“他叫什么名字?”
正文 水晶卷一(155)
“他叫武吉。因为手大力气大,我们都叫他武大手。”
“你说什么!”文王、散宜生、姬发三人听了,一起大叫出声。文王脸色沉了下来,散宜生则是一脸怒容。
几名樵夫吓了一跳,当即跪倒,连连叩手,却不知到底什么地方得罪了文王,一时竟不知该说什么,只是连声道:“文王恕罪!文王恕罪!”
文王迅速恢复过来,温言说道:“不要害怕,此事与你们无关。你们去吧。”转头吩咐道:“每人赏五贝。”
几名樵夫捧着铜贝,惶恐不安地匆匆离开。散宜生便向文王说道:“王上,这……这怎么可能?”
文王也是十分惊讶。“我算过武吉已经跳崖自尽,死去深潭之中,怎么会还活着?难道……难道是同名?”
想了一会儿,挥挥手:“此事先放一放。咱们先去磻溪,探访那位老人。”
车驾即时起行。沿小径穿过田野,走了十几里路,绕过几个山坡,道路一转,前面忽然出现一道闪亮的水光。渐渐走近,只见溪水缓缓奔流,水声淙淙,溪边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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