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撼生作者:恩顾-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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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憾生知道自己能这么快就从低谷中走出来都是因为栋天在身边的缘故,所以他用心去学习呵护这段得来不易的感情,他告诫自己不能再想杨远了,他要对栋天比以前更温柔,比以前更体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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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念宣在学校和同学打架了,憾生听到老师挂来的电话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女孩子也打架?他急匆匆地赶到学校,念宣一头乱发,衣服也被拉扯得乱七八糟,脸上还有些抓痕。憾生第一反应就是心都揪起来了,祈祷那些抓痕千万别留下疤!念宣见他来了,“哇”地一声钻进他怀里嚎啕大哭,含含糊糊地把事情经过说了遍,憾生大概听的出就是别的同学先欺负她了。
  要是以前谁敢欺负她陆念宣?她是个骄傲得翘到天上去的公主,整个学校里没人有她显赫,连老师见了她都是赔笑,现在落难了谁还会吃她这一套?
  憾生根本不想理会是念宣有错还是和她打架的同学有错,立刻冲老师破口大骂:“操!你怎么当老师的?”
  那老师哭笑不得,说是念宣先动的手。
  憾生暴吼:“废话!被人欺负了不动手还要等别人先动手?”
  和念宣打架的那个同学的家长明显是个斯文人,刚开始还在假惺惺地教育自己的孩子不对,怎么能和别人打架呢?憾生赶来这么一骂一吼,那个家长也恼了,说:“唉你这人怎么这样?我家孩子也被打了我有像你那样吗?你这样教育孩子是很不对的。”
  憾生丢出一句话:“你家那什么鸟孩子能和我家的比吗?”
  鸟孩子?
  那个家长怒了,所幸斯文人是有涵养的,片刻便把怒火压下来冷笑着说:“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角色,爸爸蹲监狱的就是好孩子了?”
  这句话捅到了念宣的心窝里,她瞪着对方,眼泪哗哗地往下掉。憾生心疼坏了,一边抹开念宣一脸的眼泪和鼻涕,一边恶毒地盯住那个家长,寒声说:“我警告你,我们陆家现在是倒了,不过你别忘了我陆憾生是什么人,我要你家永无宁日还是轻而易举的!”
  憾生的威胁明显起到了很好的镇慑作用,那个家长不说话了,聚在窗口看热闹的孩子们虽然年纪小,但也是在电视上看过什么黑社会或流氓团伙的对白,一个个很聪明地在心里对自己说陆念宣是不能欺负的。
  憾生小题大做地带着念宣到医院去开了点外用的药涂脸上的抓痕,还一个劲地问医生会不会留下疤,回家后也一直叮嘱念宣记得涂药。念宣都没他担心得那么多,嘀咕着说:“小叔叔,不就是几条抓印嘛,留了疤也没什么了不起的。”
  憾生气得跳脚:“怎么没关系?你一个女孩子毁容了没关系还什么有关系?你要打架就要把别人打个半残,把自己弄伤了多亏?叫栋天教你几招以后谁都不敢欺负你。”
  栋天说:“你别把念宣教坏了,女孩子打什么架?”
  念宣低眉顺眼地不说话了,眼里又盈上了泪水,许久,颤颤地说:“小叔叔,我在学校过得很不开心,我想转学。”
  憾生的心沉到了低谷,他搂了楼念宣,不知道该怎么应。
  念宣又说:“曹阿姨叫我转到青絮的中学念,可是你和爸爸又在这里,我舍不得去。”
  憾生皱着眉说:“青絮那个乡下的中学能念个毛的书,你还是在一中再熬半年吧,反正很快就毕业了。”
  念宣乖乖地点了点头,搂着憾生的脖子不放,问:“小叔叔,我爸爸什么时候出来?”
  憾生说:“很快。”
  念宣笑了笑,一双大眼睛扑闪着期许的光芒,她说:“小叔叔,我最喜欢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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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快到了元旦,在超市工作是越到假日越忙碌,忙到快凌晨才下班,憾生打着呵欠懒懒散散地出了大门,栋天骑着车停在路边冲他嚷嚷:“快点!”
  憾生缩着脖子跑过去,嚎着:“冷死了!”
  栋天盯住他手里的塑料袋,问:“买了什么?”
  “给念宣的围巾。”
  栋天乐了,憾生被笑得莫名其妙,正要发问,就见摩托车把头上也挂着个塑料袋,于是一边扒开张望一边问:“这是什么?”
  栋天说:“给你的围巾。”
  这怎么像一些白痴偶像剧的场景?
  憾生有点口拙,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容易反应过来自己居然是在害羞,登时连行动都木讷起来。
  栋天见憾生一声不吭地把包装袋拆得乱七八糟然后掏出围巾裹到脖子上去连脸都包起来了,便问:“也不谢一声?”
  憾生觉得自己一定是病了,不然怎么会觉得脸热热的?幸好有围巾包着脸栋天一定看不到。憾生在心里琢磨要用什么口气可以自然点说声谢谢,是不是还要添上句“我爱你”?呃……会不会太肉麻了?
  栋天一笑,抬手帮他把松散的围巾扎了个结。
  这个举动竟是这么出乎意料的暧昧甜蜜,憾生全身都热起来了,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好手脚并用地爬上车后座,嘟囔了句:“快回家!”
  秦贺打通了所有关系,只差再等两、三天做些手续就可以把陆耀宗搞出来了,憾生激动得晚上都睡不着,翻来覆去吵得栋天也睡不着,栋天说:“你一转身那摇椅就嘎嘎叫,吵死人了。”
  “我不翻就成僵尸了。”
  “过来。”
  憾生低声坏笑着爬下摇椅,挤到沙发上去了,栋天搂紧他说:“幸好现在是冬天,不然我们俩会捂出痱子。”
  憾生往栋天脸上亲了又亲,说:“你抱得这么紧想诱惑我?”
  “嗤,这句话应该我说吧?”
  憾生挪到了栋天的嘴唇上,栋天抚摸着他的脸,温柔地回应他,两个人绵绵粘粘地厮磨着,栋天轻轻说:“憾生,你不会知道我有多爱你……”
  憾生应着:“我知道。”
  “你不知道。”栋天突然想起了那个秋季的雨天,他一个人立在雨中,眼睁睁地看着憾生离开。
  憾生知道他在伤感什么,内疚得不知道该怎么劝。
  栋天问:“憾生,如果杨远回来找你,你还和我在一起吗?”
  憾生一愣,说:“他不会回来了。”
  “如果回来呢?”
  “他不会回来了。”
  “如果呢?”栋天执着地问下去。
  憾生默然许久,说:“栋天,我答应永远不离开你,你相信我。”
  栋天的心松了松。
  憾生又靠上去吻他,柔柔地说:“栋天,我真的很爱你,真的,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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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这场暴风骤雨般的肃剿运动中,茉舟无数显贵富商和政府官员纷纷落马,憾生什么都不知道,他也不想知道,他谁都不想管,只想留住陆耀宗的命。
  陆耀宗这个名字在茉舟已经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幸而憾生只是个小打小闹的败家子,没过多牵扯进集团的生意中。秦贺尽量压低了媒体的报导,让陆耀宗的案件保持低调,监狱法院包括机场安检全部买通,假护照也做好了,只等陆耀宗一出来就直扑机场。
  憾生那双熊猫眼总是泛着亮晶晶的光芒,心情好得人都快飘起来了。和他一起当班的服务员小田笑着问:“憾生,你的眼圈怎么黑成这样了?晚上不睡觉都干嘛去了?”
  憾生魅惑一笑,笑得人家年轻的女孩子心跳加速,“想你呗。”
  小田顿时飞红了脸,嗔道:“乱讲话,被你女朋友听到可不好。”
  憾生做无辜状,说:“我没女朋友啊,苍天可鉴啊!”
  幸亏人家小田和男朋友感情坚固,不然就要决堤了。她“嗤”地一笑,说:“你和我嚎什么?没有就快正经谈一个吧,不然姐姐帮你介绍?”
  憾生没脸没皮地嬉笑着说:“我在很正经地和栋天谈啊。”
  小田在他脑袋上敲了一下,“你就贫吧!懒得理你。”
  旁边有人喊:“憾生,有你电话。”
  憾生到了柜台,柜台小姐冲他乐,也问:“这两天眼圈怎么黑成这样了?晚上没睡好吗?”
  憾生还是笑,说:“想你啊。”
  柜台小姐轻捶了他一下,媚眼一横,“就会没正经,快接电话。”
  憾生拿起话筒,听到了秦贺的声音,秦贺说:“憾生,我在停车场,你快点出来。”
  憾生乐呵呵地问:“什么事呀?”
  “下来再说!”
  憾生摸摸脑袋,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赶紧下了楼跑到停车场,一进秦贺的丰田,就发现秦贺一脸的阴沉。
  “怎么了?”憾生疑惑地望着秦贺。
  秦贺发动了车,说:“我带你去看看你哥,出大事了。”
  憾生懵了半天才问出句:“到底什么事?”
  “你没看最近的新闻吗?由东圣牵扯出来的几个公司和企业没有一个干净,都倒了,宇华的陈若兰也落网了。”
  “那又怎样?关我哥什么事?”
  秦贺苦笑,“我也说不关你哥的事嘛,他明天就可以出来了为什么还淌这浑水啊?他把陈若兰的罪名都揽到自己身上了!这下警方又有一堆事要审讯他,不会这么轻易放他走,我们怕是要前功尽弃了!”
  憾生全身都僵了,颤声问:“陈若兰搞的是什么被抓进去了?”
  “……”
  “贪污?”
  “……”
  “行贿?”
  秦贺憋了许久,说:“她光走私白粉这条就是死罪。”
  憾生如遭了一记闷棍,眼前一黑,差点没昏过去。
  秦贺慌忙说:“憾生,你先别急!我一听消息就赶来找你了!还有时间!你快去劝劝你哥别这么想不开,赶快和陈若兰撇清关系,这次走不了的话他就死定了!”
  隔着冰冷的铁栅栏,憾生直勾勾地盯住耀宗,眼睛都充血了。
  耀宗反倒一脸释然,说:“憾生,你今天怎么没带念宣过来?”
  铁门一开,憾生冲上去揪着他的衣领低吼:“你疯了吧?你真想死啊?明天就可以出去了你知不知道?”
  耀宗默不吭声。
  憾生的嗓音带上了哭腔,“大哥,你到底是想干嘛啊?明天走不了你就完蛋了!大哥!”
  耀宗重重的叹了口气,说:“憾生,你不用劝我了,我本来就该死,能多担就多担点。”
  憾生咬牙切齿地说:“大哥!你给我留条命吧,我求你了!你要念宣和我们一样当孤儿吗?大哥,你为她想想啊!你死了她怎么办?”
  耀宗死咬着牙关,吐出句:“憾生,念宣拜托你了,你想孝顺我的话就帮我照顾她。”
  憾生摇晃着他的衣领,急得快疯了,眼泪止不住倾泻下来,“大哥,那陈若兰是人家的老婆!她不配你为她不要命,舍不得你的人不是她,是我和念宣啊!大哥,你醒醒啊,只要你现在和她撇清关系,把她那些鸟罪名丢给她,你明天就可以走了!要不然我和念宣就再也看不到你了!”
  耀宗把头扭到一边去不理会他。
  憾生狠狠地抱住耀宗哀求道:“哥,我不能没有你,我求你,你不要死!我求你了!”
  可是,不管他怎么求,耀宗都不肯答应,憾生跪了下来,抱着耀宗的腿失声痛哭:“哥,我求你了!我给你跪下了,我给你磕头,我求你了还不行吗?你要我怎么做啊?大哥,我不能让你死啊!哥,我求你了,我求你了啊!”
  耀宗颓然地坐倒在一边,饱经沧桑的脸庞上挂满了清泪,他颤抖着嘴唇,许久许久才说出话来,他说:“憾生,你不会懂的,我这辈子只爱过她一个人,宁愿我自己死也不愿看着她死。”
  憾生彻底绝望了,他盯着在自己心中像父亲一样的兄长,眼泪源源不止地流淌,他知道他什么都改变不了了。
  没过几天,陆耀宗定罪了,虽然判死刑是毫无悬念的,但是听到“死刑”这两个字从法官嘴里吐出来,憾生只觉得全身都瘫软了,仿佛判死刑的不是他哥哥,是他自己。
  法院里闹成一片,念宣歇斯底里地尖声哭喊:“爸爸!爸——爸爸——”
  曹阿姨死抱着发狂地想冲上去的念宣,最终还是没有拦住,念宣扑上去抱着耀宗哭得喘不过气,她说:“爸爸,小叔叔说你不会有事的,为什么啊?为什么啊?”
  耀宗泪雨纵横,哽咽着说:“你小叔叔尽力了,你别怪他,你……你以后要听他的话。”
  憾生跪倒在他脚下,哭得说不出话。
  耀宗抬起戴着手铐的手,摸了摸憾生的脑袋,嘴唇动了半天,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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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耀宗的后事都是栋天忙着去打点的,憾生像抽走了精气一样悲伤,不是因为要在念宣面前强撑着的话,他也要倒下去了。念宣怎么哭也哭不完,整个人都呆滞起来,憾生心疼的不得了,搂着她又是安慰又是自责,眼泪掉个不停。
  憾生还没学会叫爸爸妈妈就只剩陆耀宗一个亲人了,所以他从来不知道父母意味着什么,他的天空都是陆耀宗撑起来的。自从兄长死了后,他才万分悲痛地觉得自己是个彻头彻尾的孤儿,没有了陆耀宗,他就没有家了。
  栋天会在晚上念宣睡下后坐在憾生身边抹去他的脸上的眼泪,或者俯身搂着他轻轻安慰。憾生发现栋天是那么那么珍贵,根本就不敢想象如果没有栋天,自己该怎样去承受这一切。
  没有了庇护他的兄长,没有了显赫的地位,也没有了花不完的钞票,憾生有事没事就将脑袋搭拉在栋天的肩头,用掌心去细数栋天的心跳。他庆幸老天爷给了他一个能够用整颗心去依赖的林栋天,替他赶走阴霾和畏惧,让他有信心从逆境中走出来,让他不再孤苦无依。他请了三天假就去上班,毕竟今后他还要养念宣,要像以前他大哥养他一样,不管多辛苦都得承担这个责任。
  念宣在他千求万求下终于去学校上课了,可是才上了一天就回来搂着他哭,说今后再也不想去上课了。
  憾生急坏了,问她是不是又有人欺负她?
  念宣摇头,却什么话都不说。
  憾生知道了:没有人欺负她,但是所有人都会冷落她,这才是可怕的。
  憾生过于溺爱地摸摸念宣的头,说:“不去就算了,反正也快放假了,等明年开学给你办转学手续。不过这段时间你要好好自习功课,别落下太多。”
  念宣点点头,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大颗大颗地往下掉。
  憾生很快适应了这种平淡生活,甚至有点麻木了。只是念宣变得整天郁郁寡欢的,憾生哄也不行,逗也不行,为她伤透了脑筋。
  栋天说小孩子整天呆家里会憋出病来,于是就问念宣想不想出去玩玩?念宣说想去学学画画,栋天就花了半个月的工资给她报了个寒假培训班。
  念宣去培训班上课后多少也学会了低调平和地为人,交了几个新朋友后家里电话也多起来,她的新朋友会找她聊聊天或者叫她一块去写生,小丫头的心情明显好很多。
  憾生欣慰之余更是对栋天感激万分,两个人常常下夜班后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楼道里相拥亲吻,憾生自嘲地形容自己就像在偷情一样。
  栋天一笑置之,用尽柔情深深地吻他。
  这一整个冬天憾生都像条小尾巴一样粘着栋天。栋天淘米做饭时,憾生就在背后抱着他,栋天走到半自动的双缸洗衣机那儿去,憾生跟过去勾着他的脖子,栋天拿着衣服出去晒,憾生也寸步都不离地跟了过去……
  栋天笑着回手搂了憾生一把,或者摸摸他的脸,或者在他额头上啄一口。
  这样的日子虽然有点潦倒,却什么都不缺。栋天反倒觉得更安心了,因为憾生不再是腰缠万贯的纨绔子弟,他变得平凡而又简单,让栋天觉得更有信心能和他相爱相守。
  千禧年的钟声敲响,念宣站在露台上望着漫天的烟花,对憾生说:“小叔叔,新年快乐。”
  憾生什么都听不到,他喊着问念宣:“什么?”
  念宣勾着他的脖子在他耳边喊:“我最喜欢你了。”
  憾生听到了,他搂紧了念宣,眼里蒙上一层湿气,他说:“我也最喜欢你了。”
  栋天说:“我怎么没人喜欢了?”
  念宣笑着牵住栋天的手说:“我也最喜欢栋天哥哥了。”
  憾生十分不满地嚷道:“喂!都最了怎么还有两个最啊?”
  念宣撅嘴瞥他一眼,说:“就你毛病多!别废话!”
  憾生扑到栋天身上做号啕大哭状,一手指着念宣对栋天诉苦:“你听啊!她叫我别废话!呜呜……”
  念宣被逗得笑岔了气,笑着笑着不笑了,眼里灌满了亮闪闪的泪水,许久许久,幽幽地叹口气,说:“爸爸没过千禧年呢。”
  憾生也不笑了,他望着天上炫耀缤纷的烟花,默默无语。
  过完年后憾生开始奔波念宣转学的事,学杂费书簿费加一些转学手续费和托关系的见面礼加起来要两千多,憾生却拿不出来,他一个月工资才一千多,况且又花掉了不少。憾生想到以前自己玩女人开间酒店套房都要好几千了,他抓抓脑袋,苦笑,第一次感到过去那种挥金如土的生活实在是太奢侈了。
  栋天拿了一张五万多的存折给憾生,告诉他密码叫他要用多少去取多少。
  憾生问这些钱是你的储蓄?
  栋天说一部分是,大部分是他爸的抚恤金。
  憾生搂着他的脖子低声问:“你把密码告诉我干嘛啊?不怕我大手大脚花钱习惯了把你的老底都浪费掉?”
  栋天乐了,说:“我的钱不就是你的钱?你自己安排好怎么过日子就行了。”
  憾生在他脸上亲了亲,拿着存折取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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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念宣转学手续都办好了,到了二月开始要到青絮岛去上课。曹阿姨在陆家做保姆的几年家里人受陆家数不清的照顾,现在陆家虽然倒了,他们家的人却还是对陆家十分感恩,况且曹阿姨从来就把念宣当自己女儿般疼爱,憾生非常放心地把念宣留在青絮岛念书,但是他多少还是知道人情世故的,他每个月给曹阿姨七百块钱当是念宣的伙食费,曹阿姨推托着说不要,憾生就转手把钱交给她的儿媳妇了。
  憾生离开时对送他到码头的念宣说:“你好好念书,交些新朋友。”
  念宣抽抽嗒嗒地点头,搂着他不肯松手。
  曹阿姨笑着说:“念宣啊,你怎么像没断奶的孩子一样啊?都几岁了别老是粘着憾生,也不害臊!”
  栋天说:“别哭了丫头,坐船一个多小时就到茉舟了,你周末放了学自己坐轮渡回来,我到码头接你。”
  念宣撅了撅嘴说:“你看我成全你们的两人世界了吧?”
  憾生差点气绝,咆哮起来:“死丫头自己在一中混不下去了还找借口!”
  栋天笑开了花,他说:“好,好,我谢死你了,周末做你最爱吃的犒劳你。”
  念宣也乐呵呵地拍起马屁来:“栋天哥哥真好,最喜欢你了!如果绘画班的同学挂电话找我,你叫他们周末再挂来。”
  栋天点头不迭,顺便调侃了句:“是男孩子我就多盘问盘问他。”
  “切!”念宣锤了他一下,伶牙俐齿的功夫毕露无遗,“你还是别盘问了,免得小叔叔吃醋。”
  栋天顿时语塞,憾生哇哇叫:“吃你的头啊!”
  念宣掩着嘴直乐。
  念宣还真是成全了他们的两人世界了,当天晚上回去沙发和摇椅就被遗弃了,憾生趴在床上幸福得乱滚,嚎着:“总算可以睡床了!”
  栋天望着他的傻样笑个不停,憾生笑骂:“猪啊傻笑什么!还不快干正事!”
  栋天装傻,问:“什么正事?”
  憾生一骨碌爬起来把栋天按倒在床上,笑得十二万分色情。栋天也耐不住性子继续装傻,他吻住憾生的嘴唇再也松不开了。
  几个月来两个人都只能互相抚摸对方,实在受不了了就轻手轻脚小心翼翼地做一场然后草草了事,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声。两个人早就欲求不满了,好容易没有人约束他们,他们怎么能够不抓紧时间做个痛快?
  昏暗的壁灯光芒笼罩着这个小小的卧室,憾生死抱着栋天腾不出手来,提醒栋天还没有光灯。栋天说:“别关了,我就想一直看着你。”说着努力进入憾生的身体索取快感。
  两个人交缠在一起,巴不得永远都不要分开,汹涌起伏的动作晃得床“嘎嘎”响,最后两个人都累得力尽筋舒,蜷进了被子里喘着气对望发笑。栋天意犹未尽,不住地吻一吻憾生,笑着问:“出了这么多汗,去不去洗个澡?”
  “不去,累。”憾生紧贴着他的肌肤摩挲着,在他耳边喘热气,“明天洗被单和床单好了。”
  “你别再勾引我了,我没力气了。”
  憾生不依不饶地用身体在他身下揉蹭,贴着他的脸窃笑。栋天苦笑:“我总算懂了为什么古代那些皇帝被祸水纠缠得整天不务正业。”
  憾生怪笑连连:“没错,我是皇帝,你是祸水。”
  “好,好,”栋天应着,把憾生压住,又开始有了动作,一边狂吻一边说:“我是祸水,看我这祸水怎么上你这皇帝。”
  憾生配合着他,嘟囔着问:“你不是没力气了吗?”
  “我要拼死效劳嘛。”栋天调侃着又发起进攻。
  憾生在他身下颤着扭动身躯,喘着气哑声问道:“明天好像是上早班吧?”
  栋天□的动作越来越猛烈,应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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