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撼生作者:恩顾-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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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是和她说了吗?我不喜欢她了。”杨远丢出这话,拿起憾生的碗给他盛汤。
  杨顺皱起眉头,怨道:“没见过像你这样的人,西云和你谈了五六年都没吵过一次架红过一次脸,你莫名其妙的就不要人家了,西云那么好的女孩子碰到你真是瞎了眼了。”
  憾生只当自己没听到,低眉顺眼地一句话都不说。
  “憾生啊,你也劝劝杨远。”杨母又转向憾生这边开始唠叨:“你们这些男孩子做事不能这么不负责任对吧?杨远也是奇怪,突然跑回去住了几个月都不出门,人家女孩子来找他他就说分手,差点把他爸给气死了……”
  杨远低喝一声:“妈!”
  杨母一怔。
  杨远动了动嘴唇,憾生觉得头皮发麻,忙陪笑着转开话题:“哎,杨顺姐,你那两个儿子怎么不带来玩?”
  杨顺一提起儿子就眉开眼笑了,“那两个小鬼皮得很,在家都受不了他们了,出来谁带得动?”
  “哦呵呵……”憾生点着头干笑几声。
  杨远说:“妈,我有话和你说……”
  憾生忙打断他,没话找话地问:“杨顺姐,你那两个孩子几岁了?”
  “快五岁了。”
  杨远又说:“妈。”
  憾生慌里慌张地说:“啊,五岁了啊,会不会说中文呢?”
  杨顺正要应,杨远不耐烦了,喝了句:“憾生!”
  屋子里死一般寂静,憾生缩起了脖子,有一种大祸临头的感觉。
  杨远沉着脸,慢条斯理地说:“妈,我喜欢憾生,我要和他过一辈子。”
  憾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退出那个混乱的场面,只记得在门口的时候,杨远一脸的疲惫,苦笑着说:“对不起,今天不送你回去了。”
  憾生点头,说:“我打的回去。”
  杨远摸了摸他的脸,说:“憾生,你相信我。”
  憾生还是点头,然后回身往楼下走,不敢再回头,怕被杨远看到自己眼里的泪水。
  第二天一大早,杨远像往常一样出现在家门口,憾生松了口气。
  憾生一晚辗转反侧,早就做好思想准备,就算他再也不出现,自己也一定会原谅他,毕竟他尽力了。
  杨远抚摸着憾生红肿的眼睛,扬了扬嘴角说:“憾生,我不会再离开你了,你相信我。”
  杨母在茉舟耗了几天,她看着儿子就想吐血,寻死觅活啼哭哀求,好话说尽办法用绝都不见效,终于觉得眼不见为净,拎上行李和杨顺回加拿大去了。
  生活重新恢复平静稳定,憾生想起年少时和杨远承诺过的地老天荒,便问杨远那时为什么能狠心不和他联系?
  杨远沉默很久,在黑暗中抱紧了憾生,断断续续地说:“我上次撞了人躲在家里想了很多,人的生命那么脆弱,奋斗拼搏一辈子为的是什么?我不懂了……我在想如果我马上要死了会后悔些什么?我后悔那七年没能好好珍惜你,没能和你相爱下去……我绕了一个大弯,总算明白了。憾生,我会用一辈子去补偿那七年的,你相信我。”
  憾生感动得泪流满面,他觉得自己的爱情从来没有这么坚定过,他觉得自己的人生不会再有坎坷了,他觉得只要这样和喜欢的人相守一辈子就够了。
  杨远的神经衰弱越来越严重了,从医院开来的安眠药吃了也不管用。憾生看着他手里的白色小药片,想起了尉浩阳。
  他紧紧地抱着杨远,哀求着说:“杨远,你不要吃了,我求你,你晚上睡不着我可以陪你说话。”
  杨远靠在他胸口上,压低声音说:“我没什么,你放心。”
  憾生说:“我托人去查了那晚的肇事案件,你撞的那个人住在三院里一直都没有清醒过,而且也没有目击证人,你不会有事的。”
  杨远默默无语,眼眶红了。
  憾生又劝:“我匿名给他捐了三十万,你不要再内疚了好不好?”
  杨远说:“我怎么能不内疚?人躺在床上永远动不了了,要那么多钱有什么用?”
  憾生不说话了,他摸了摸杨远脸上的泪水,心痛潮涨一般无法压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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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憾生早上吃饭的时候,问念宣:“你这一段书念得怎么样?”
  念宣翻翻白眼,说:“你天天都不用回家,还管得了我那么多吗?”
  憾生赔笑着往她碗里夹肉松,曹阿姨忙打圆场说:“念宣哪,你怎么这么不懂事?憾生就算不和杨先生在一起,他也不能一辈子和你住一起呀。”
  念宣撅了撅嘴,埋头吃饭。
  憾生有些发窘,只好干笑两声说:“你都不愿理我,我回家多没趣。”
  念宣的眼底蒙上一层雾气,她放下筷子望着憾生,小心地说:“小叔叔,你住院那段时间栋天哥哥是怎么对你的?杨远又在哪里呢?”
  憾生的心抽痛起来,他收敛了笑容。曹阿姨往念宣头上轻敲了一下,怨道:“小丫头管大人的事干嘛?赶快吃饭去上课,不然来不及了。”
  念宣拉住憾生的手酸溜溜地说:“小叔叔,你都好久没送我了,杨远回来后你不要栋天哥哥,也不要我了……”
  憾生勉强笑了笑说:“又不是我不送你,是你不要我送嘛。”
  “那我们打的去,我不坐杨远开的车。”
  憾生只好迁就地答应着说:“行,行。”
  两人正准备出门的时候,电话铃响了,曹阿姨在厅里喊:“憾生!杨先生的电话。”
  念宣不满地“嗤”了一声,憾生说:“你等一下,我接个电话就来。”
  憾生回到厅里拿起电话,刚“喂”了声就听杨远很焦急地说:“憾生,我回家一趟,我爸心脏病发作现在住院了。”
  憾生的心沉下去了,有种很奇怪的恐慌在心里游走,他开口就说:“你可不可以不要去?”
  对方沉默了片刻,说:“你在担心什么?憾生,我只是去看他一下,等他稍微好一点就回来,你相信我行不行?”
  憾生默然了。
  杨远又说:“我现在在机场,你放心,我一到家就给你电话,对了,我给你留个我家里的电话,你有什么事挂我家,好不好?”
  憾生还是没有吭气。
  “憾生?”杨远知道憾生在担心什么,于是自嘲地笑了笑,说:“你怕我一去不回了吗?你别犯傻了,现在我离开你都活不下去了,我一定尽快赶回来!”
  憾生终于应他了,声音颤得让杨远觉得可笑,憾生说:“那你,一定要快点回来。”
  杨远调侃了几句小别胜新婚的话,留下个电话号码,然后登机离开了茉舟。
  杨远一走,憾生就如丢了魂魄,因为杨远让他太不安心了。憾生嘲笑自己像个女人一样疑神疑鬼,他想说服自己信任杨远,可是当那么多往事在脑子里回放,他发现神经衰弱的人不是杨远,而是自己。
  如果失去杨远,真的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承受得了。
  失眠了两个晚上后,杨远来电话了,说他到渥太华了,说他父亲状况不太好,一直都没有清醒,说他可能会呆长一段时间。
  憾生松了口气,两个人聊了一会儿,在挂断电话的时候,杨远说:“憾生,我很想你。”
  憾生愣了愣,这个场面和这句话怎么这么熟悉?他应了句:“我也很想你。”
  接下来杨远两天都没有挂电话,憾生魂不守舍地等待着,在半夜猛然惊醒,想起了七年前杨远最后说了句:“憾生,我很想你。”就从此音讯全无了。
  憾生再也睡不着了,他睁着眼想了一晚,想尉浩阳,想林栋天,想得泪流不止,最后,他拨通了杨远家的电话。
  杨远的姐姐接了电话。
  憾生说:“杨顺姐,我是憾生。”
  杨顺不吭气了。
  憾生小心翼翼地问:“杨叔叔的身体怎么样了?”
  杨顺说:“他还在昏迷中。”
  两人一阵沉默,憾生鼓足了勇气,有些结巴地说:“杨顺姐,你叫一下杨远好吗?”
  电话那头死一般寂静,憾生的血液都要凝固了。
  最后,杨顺说:“你稍等一下,我叫他。”
  听到了杨远的声音,憾生全身心都放松了,终于肯定一切都是自己杞人忧天。
  杨远听着对方的哽咽声,笑了,他问:“憾生,你哭什么?”
  憾生说:“杨远,你每天都给我来个电话吧,不然我很害怕。”
  杨远的眼眶潮湿了,他说:“好,我每天都给你挂。我爸爸身体有好转我就回去,你别害怕。”
  憾生点点头,像是七年前那样温顺乖巧,满心期盼地继续等待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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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憾生不再骑摩托车了,他每天打的送念宣去上课,然后自己一个人步行从一中走到西洲岛酒店,纯粹为了消磨这两个小时的时间。
  杨远去了渥太华后转眼过了快两周,他每天都会给憾生挂电话,说说他家的情况,再问问憾生的情况,挂下电话的时候总是会安慰憾生说:“我爸醒过来我就回去。”
  憾生放心地笑了笑,往事留下的阴影早就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周末的时候念宣不用去上课,憾生睡到九点才醒,懒洋洋地打的去了酒店,秘书一见他就报告:“陆总,秦经理在等你呢。”
  憾生一怔,“谁?”
  秘书说:“就是泰通车行的秦经理呀。”
  憾生一头雾水,打开办公室的门盯住坐在沙发上的人呆了两秒才认出来人是谁。
  憾生笑了,寒暄道:“秦经理,很久不见了,你的车行生意还红火吧?”
  秦贺穿着浅蓝白的衬衣,套着笔挺的名牌黑西装,连领带似乎都有考究,还戴着无框眼镜,一副儒雅清爽的模样,难怪憾生都认不出来了。秦贺见憾生假模假样地伸手过来,真是哭笑不得,只好礼节性地和他握了握手。
  “哟,秦经理白天正人君子,怎么到了晚上就变身成二流子啊?我早知道你这么潇洒说不定就倒贴了。”憾生说着这话,毫不客气地上下打量秦贺,心下冷笑:什么叫斯文败类,今天真算见识过了!转念一想:自己也是个衣冠禽兽,有什么资格说人家?
  秦贺开门见山就说:“行了,憾生,我找你有正事说。”
  憾生往沙发上一坐,扔给他一支烟,微微勾起了嘴角,“西洲岛和你的车行好像没有什么生意上的往来,如果是私事的话我们在酒店见面就可以了。”又是暧昧一笑,添上句:“不过你要记得穿着身衣服啊,我就喜欢你这样。”
  秦贺脸上闪过一丝尴尬,淡淡地说:“憾生,这两天有些不好的风声,可能会涉及到茉舟大半的集团和贸易公司,我听我大伯透露了点,他说这次的矛头重点指向东圣集团。”
  憾生不觉直起了背,问:“什么意思?”
  秦贺一脸严肃,低声说:“你装什么傻?茉舟的大集团有几个是干净的?这次的消息很隐密,我想你哥可能不知道。”
  憾生觉得额角有一层浅浅的冷汗,哑了片刻,反倒笑了,“秦贺,你小子来给我玩什么花样?我不就没和你上床吗?”
  秦贺一窒,苦笑着说:“憾生,我一听到消息就赶着来找你了,警方已经暗地里调查你哥很长时间了,东圣估计是躲不过去,你还是劝你哥出国避避风头。”
  憾生吐着云雾挖苦他:“东圣倒了你不是开心死了?我没后台了就去找你,你可要包养我啊。”
  秦贺无奈,只好沉着脸甩门走了。
  憾生倒在沙发上抽完一根烟,前思后想都觉得不安稳,最后掏出手机给陆耀宗挂电话。
  陆耀宗听完他说的话,半天没吭气。憾生急了,说:“哥,你说句话呀。”
  耀宗说:“憾生,我早就听到风声了,我觉得这次没这么简单。我这两天正在做手续把菏泽那片地产转到你名下,不然就来不及了。”
  憾生干笑两声说:“我要那么多地产干嘛?大哥,你别把话说得这么吓人,顶多查出些走私或非法集资,罚点钱就是了。”
  耀宗又沉默了许久,说:“憾生,晚上回去再和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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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耀宗当晚就没有再回去,他在众多摄像机的投射下进了警车,东圣集团的全部资金冻结了,他想转到憾生名下的地产还差最后几道手续。
  当天下午憾生和念宣就被驱逐出了庭弯河别墅,他们唯一可以去的地方就是西洲岛酒店——当初陆耀宗搞这个酒店纯粹是为了洗钱。
  和东圣一起垮掉的还有广界集团,除了其走私金额和偷漏税金额巨大以外,尉浩阳当年在副总这个位置掩盖的无数涉黑案件如今全部曝光。
  憾生奔波了一整晚,所有与东圣有经济往来的企业和公司不然就是已经在调查中,不然就是明哲保身根本不敢与憾生多接触。憾生终于有了种山穷水尽的感觉,东圣走私和偷漏税的金额不会比广界少,早期的涉黑案件全部被挖出来彻查,他大哥是脱不了干系了,光非法集资这项罪名就会让陆耀宗在监狱里蹲上十几二十年。
  憾生在凌晨三点多回到西洲岛酒店,念宣见他回来了就抱着他拼命掉眼泪,许久才开口问:“小叔叔,我爸爸会不会有事?”
  憾生死咬着牙关才没让眼泪掉出来,他知道自己可以躲在没人的地方爱怎么哭怎么哭,可是在念宣面前,他一滴眼泪都不能掉,他说:“不会,大哥会出来的。”
  念宣抬起一双泪眼望着他,又问:“爸爸会不会坐牢?”
  憾生说:“不会。”说完这话,悲从中来,又说:“念宣,大不了我们一家回流长去过一穷二白的生活,你要受点委屈了。”
  念宣摇头哭着说:“只要爸爸没事,过什么生活都没关系!小叔叔,你一定要把爸爸救出来!”
  憾生点点头,又点点头,然后对在旁边抽泣的曹阿姨说:“曹阿姨,我想求你件事。你明天回家把念宣也带去,麻烦你照顾她一段时间,等我把这里的事处理完就去接她。”
  曹阿姨哭着说好,憾生你放心忙你的事。
  曹阿姨的家在茉舟沿海还没开发的青絮岛上,念宣一听憾生要她离开茉舟哭得更厉害了,她把脸埋进了憾生的怀里,肩膀颤得怎么也停不了。
  憾生柔声安慰道:“念宣,你乖乖听话,把课本和作业带过去好好自习,回来还要期末考。”
  念宣哽咽着问:“小叔叔,等我回来的时候,爸爸就出来了,对不对?”
  “当然。”
  “真的?”
  憾生勉强笑了笑,说:“真的,我不会让他有事,你放心。”
  念宣重新抱紧了憾生,放声痛哭,口齿不清地说:“小叔叔,我舍不得你!”
  憾生抱紧了她,一遍一遍地安慰,最后念宣哭累了,拉着憾生的手睡着了。
  憾生叫曹阿姨收拾一下东西,等天亮以后赶八点半的轮渡去青絮岛。然后,他自己一个人踱到天台上去抽烟,抽了很久很久,突然想起加拿大和中国是有时差的,他没必要等到天亮再挂电话。于是他慌忙掏出手机拨通了杨远家的电话。
  一通,没有人接,又一通,还是没人接。
  憾生的眼泪毫无预兆地流下来,他不甘心,又拨。
  电话那头总算有人应了,是杨顺的声音。
  憾生觉得自己很可笑,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说:“杨顺姐,我是憾生,帮我叫一下杨远好吗?我有急事找他。”
  对方沉默了。
  憾生尽量压抑颤抖的嗓音说:“杨远在医院?”
  杨顺说:“他在家。”
  憾生不知道是不是该重复一遍叫杨远接电话,正踌躇着,杨顺又开口了,她说:“憾生,我爸爸醒了,杨远答应他会留在渥太华不会再去找你,你也不要再挂电话来了,好不好?”
  东方泛出了微微的白光,天要亮了。
  空气中有朦胧恍惚的冷流,茉舟的冬天悄悄降临。
  坐在酒店顶层水泥地上落泪不止的人,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勇气去面对一切。
  他不想让自己去回忆,可是往事不由他抗拒,联翩不绝地浮现在眼前。
  “憾生,我不会再离开你了,你相信我。”
  “憾生,我会用一辈子去补偿那七年的,你相信我。”
  “你相信我。”
  他想起了陪着他四处游玩,挖空心思逗他开心的尉浩阳,想起了那个下雨的傍晚立在雨中的林栋天。
  天终于大亮了,憾生告诉自己离开这个天台后,不能再哭泣,不能再脆弱,他就是这个家的顶梁柱,如果他垮掉了,念宣该怎么办?大哥该怎么办?现在全家的责任都在自己身上。不管他再怎么悲伤也不能表露出来,他第一次感到自己肩负了男人该承受的责任。
  他把手机留在天台上,然后狠命止了泪,离开了天台,而且发誓永远不会再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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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茉舟两个举足轻重的集团一夜之间分崩瓦解,各大报纸头版头条争相报导。由这两个大型集团牵扯出来的企业和公司包括政府官员,开始接受进一步调查。
  目送念宣和曹阿姨坐上船消失在自己视线里,憾生离开了码头,四处为陆耀宗打关系,可是却处处碰壁,一整天无果而返。
  憾生想到了一个人,他觉得很嘲讽,可是再怎么不甘愿,他还是到了秦贺的车行。
  秦贺很多年前带着建筑和经济双学士学位志得意满地从美国回来接手家族产业时,秦家的老爷子乐颠颠地带着他去算命。那个瞎了一个眼睛的算命先生把秦贺狠狠地夸了一气,说他是秦家的福星,秦家有了他定将财运亨通开枝散叶等等等等。老爷子有三个儿子,却由于种种原因只有这一个传宗接代的孙子,因而从秦贺一出生就是家里的命根子。秦老爷子听着算命先生的夸奖乐得要飞到天上去了,最后他问及孙子的终生大事时,算命先生说:“只可惜您老这孙子是个痴情种,必为情所困,苦了终生。”
  秦贺嗤之以鼻:自己一个用下半身谈恋爱的冷血动物还能是个痴情种?这个江湖骗子真是有够荒谬的。
  可是没过多久,他就认识了陆憾生。他在出席一个商务聚餐的时候,看到酒店门口有一个男孩子穿着皱巴巴的高中校服,正望着酒店门口那张“衣冠不整者谢绝入内”的招牌发愣。秦贺神使鬼差地靠近过去,那个男孩子有点窘迫地红了脸,秦贺第一次发现自己的嘴巴拙得说不出话来,他绞尽脑汁地想着开场白,陆耀宗从酒店里走出来和他握了手后说:“秦经理,这是我弟弟,刚从乡下上来,没见过什么世面。”然后拍拍憾生的脑袋问:“怎么都来了还不进去?”
  憾生眼睛盯着那个招牌问:“哥,我穿得这么邋遢能进去吗?”
  秦贺失笑。
  陆耀宗也露出一脸宠溺的笑容。
  接着秦贺在聚餐过程中都魂不守舍,他的视线粘在憾生身上再也离不开了。他看到憾生一副饿死鬼投胎的样子一手炸虾一手螃蟹嘴里是奶油蛋糕眼睛还盯着可乐盯得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
  秦贺笑着对憾生说:“你别吃得这么急,小心噎死。”
  憾生激动地指着可乐问:“这是什么?怎么还会一跳一跳的?”
  秦贺都要笑厥过去了,待他缓过神来憾生已经跟着抬烤肉叉的服务员打转了,他还想过去和憾生搭讪,可是却出现了另一个人,这一回不是陆耀宗,而是尉浩阳。
  秦贺和尉浩阳从小就是同学,可是秦贺打心里瞧不起尉浩阳,在他眼里浩阳没眼光没素养没内涵没气质没文化,还长了一副土匪相,除了比他财大气粗,没有一点比的过他,所以秦贺向来不把尉浩阳当一回事,也从来就不屑尉浩阳中意的东西。
  可是他第一次羡慕浩阳了,不,应该是嫉妒。他在美国读书的几年里浩阳在茉舟的白道黑道上摸爬滚打了几年,所以为人处世比他张扬,比他霸道,比他跋扈,说白了比他不要脸。尉浩阳死缠烂打上了憾生,让秦贺再也没有空隙讨好憾生了。
  没过多久,尉浩阳就把憾生搞上了床,秦贺凭着敏锐的直觉知道那两个人的关系非同寻常了。他既矛盾又痛苦,独自在酒吧角落喝了好几晚闷酒,直到一个陌生的男人来和他搭讪,他第一次和男人发生了关系。那个男人皮肤嫩得吹弹可破,床技高超得让他爽快得想大喊,可是疯狂过后,他倒在一边痛哭失声。刚和他鱼水之欢的男人恼火地骂骂咧咧说:“被捅的是老子又不是你你哭个鸟啊?你神经有毛病啊?好象老子占了你什么便宜似的……”
  连秦贺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他自从懂事后就一帆风顺,从来没有遇到任何挫折,他都要忘记什么什么叫哭泣了。可是那一晚,他万分恐惧地想起了算命先生的话——“……必为情所困,苦了终生。”
  秦贺下班后走出他的车行,望着眼前的人,望得痴了。
  他想起了很多年前站在酒店门口那个瘦歪歪的身影,许久,他说:“到我办公室来说吧。”
  憾生尾随着秦贺进了办公室,坐进沙发里忐忑不安地盯着茶几上的水杯不知道如何开口。一阵令人窒息的沉默后,秦贺先开口说:“憾生,你大哥罪名太多,最好能在定罪前打通关系先把他搞出来,然后偷渡到美国去过一辈子。”
  憾生问:“那这要怎么做?”
  秦贺说:“很难,我没有办法。”
  憾生抬起头望着他,几乎用了乞求的口气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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