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夜之城-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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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始脑补各种贞子出现的方式。
　　“现在是凌晨两点，我明天还要上班。”吴煜被这货烦得不可开交，方辰抱着大熊咬着熊耳朵一脸宽面泪状继续私信他各种贞子会出没的方法。吴煜觉得他的想像力都能去当恐怖片编剧了。
　　这边方辰终于消停了，手颤抖着捏着快报废的安卓机，各种在电影里看见的或是自己脑补的场景都在脑里走马观花轮了一遍，方辰觉得自己估计要睁眼到天明了。这时微信的声音响了，“你睡了没有？”
　　“睡不着。”方辰回他。
　　门铃声骤响，安静的深夜里突然响起，方辰觉得胆都快吓没了。
　　“怎么办，贞子来敲门了！TAT”他刚发出去这条信息，他的手机铃声就大作，吓得他直接把手机甩了出去，随后他发觉到电话是吴煜打来的，连忙捡起来接通。
　　“快开门，我很困。”
　　门外果然站着一身睡衣的吴煜，怀里抱着一套西装袋和他的公文包，方辰开门后大大咧咧就登堂入室了。
　　“别愣着快锁门。”
　　吴煜换了拖鞋，朝室内走去。
　　“你怎么跑过来了？”
　　方辰跟在他身后一路也进了卧室，吴煜转过身，把手机递到他面前，火气略旺，“从十二点半开始你的就没有停过，我在想要怎么样才能让你停止脑洞无限扩大的历程，好了，你的房间在哪里？”方辰指指他身后的一个房间。
　　吴煜因为困极，把两只碍手碍脚的大抱熊扔到床边一堆衣服的上面，毫不客气地把自己的东西也放在上面，倒在床上。
　　方辰很狗腿地拿过西装和公文包挂墙上，也吭哧吭哧要爬上床翻到里面去，吴煜开口了，“先把外面的灯关了，开太多了。”
　　看在对方被自己烦得没好觉睡的份上，方辰奔出去把灯都熄了，回来的时候吴煜已经睡着了。
　　而方辰也终于停止了脑补的过程，虽然还时不时冒出一两个念头，但一想到如果再把吴煜吵醒，对方的战斗力可能飙升到可怕值还是乖乖捂好被子，背后靠着吴煜宽阔的后背，那传来的热感让他脑海里脑补的各路妖魔鬼怪消失殆尽，困感席卷而来，最后也终于能入眠。
作者有话要说：　　

　　☆、第　4　章

　　方辰起来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吴煜早就上班去了，还很好心地给他准备好了早餐，并且还微博给他发了私信。
　　“该洗衣服了，顺便帮我洗下睡衣。”
　　为了让贞子的阴影从方辰脑海里撇出去，吴煜当陪睡足足当了一个多月。有一次吴煜还和丁小婉在电梯里撞了正着，正好丁小婉收拾好东西搬回家去，叫了好几个壮汉帮她拎东西，见了吴煜鼻子仰天哼了一声。
　　吴煜感觉如释重负，心情好了一天。心想终于可以搬回家住了，却经常半夜被方辰一个电话骚扰只好抱着枕头上楼去。
　　方辰周末趁天气大好，想约他出去爬山，结果被告知一个人在医院里排队等看病呢。吴煜因为三餐不正，等手上一个项目了结的时候，胃病又犯了。
　　“怎么了？”
　　“估计是没好好吃饭吧。”
　　作为一个宅里蹲到极致的方辰不太体会得到他的心情，而且虽然他也时常不好好吃饭，但做为一个衣食算无忧的死宅，他没有吴煜那种来自职场的高压感，胃杠杠地十分之地坚强，“为什么不好好吃饭，忙可以叫外卖嘛。”
　　“外卖吃了死得更快。”吴煜在电话那头笑笑。
　　“那你找个人帮你做饭嘛。”
　　“我倒是想有这么一个人来帮我，我给双倍工资。”
　　这时医院叫号，机械女音正好播到吴煜的名字，“先不说了，挂了啊。”
　　放下手机，宅里蹲方辰思考了片刻，给他发短信，“交给我吧！”
　　吴煜看着这句没头没尾的话，不知道他在想什么。等他拿完药到方辰家的时候他便知道了。
　　方辰打印了厚厚一沓菜谱，去买了各式锅碗瓢盆便当盒子，此刻正在努力研读如何将汤煮得更鲜甜。
　　“你指的是这个，你要给我做饭？”
　　“嗯，顺带想锻炼一下自己的厨艺。你看，如何将鸡汤炖得汤色好又不油腻。”
　　吴煜探过过看他手上的菜谱，点点头赞同，“把油沫捞出来的确很重要，不然口感会好腻的。”
　　“对吧，我试试看！”方辰笑道，忍不住揶揄他，“毕竟你是一次性买了我家四千块钱巧克力的大客户，得好好报答你对吧。”
　　“快够了，”吴煜欲哭无泪，“还好她搬出去了。”
　　又说，“那就麻烦你了，我月底会给你钱的，我先去问问家政的工资啊。”
　　“别给我啊，我不收的。其实就是我想自己学做饭，你只是顺便的啊。”
　　接下来每天，吴煜所在的办公室都能在正午十二点的时候，看见一身休闲装的方辰手里拎着一个大食盒来给吴煜送午饭。
　　这一日他从电梯里出来，正好吴煜开会结束，许多人一起从会议室走出来，他身着黑色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侧头和身边人说话时神情严肃认真，那人是他的下属，也不敢懈怠，抱着一大堆文件一个劲地点头。
　　“今天做的是什么？”见到方辰，他快步走上来，脸上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问道。
　　“是清炖排骨和蚝油生菜。”方辰把乐扣盒子从保温箱里拿出来递给吴煜，吴煜接过笑着说，“谢谢了啊，不过昨天的蚝油生菜咸了点。”
　　“你都说了好几次啦，我昨天放了蚝油又放了生抽所以做咸了，今天只是把生菜焯了一下就只用蚝油来炒，我尝过了，口感鲜脆不会太咸。”
　　“你吃过了吗？”
　　“嗯。吃过了，我先回去了呦。”方辰背起保温箱挥挥手走出办公区。
　　吴煜目送他的身影出去，眼里都是温柔的笑意，一转头，便见大半个办公室的人一脸八卦的表情围在他身后，为首的正是他的老板周彦，“啧啧，这是第几回了，那小孩儿谁呀？”
　　“都快回去工作，别这么八卦。”
　　“矮油那孩子长得可真标致啊，有伴儿了吗？”老板显然不打算放过他。
　　“他是我高中同学，看在我的份上，行行好放过人家可以吗！”
　　吴煜扶额，周彦和一堆闲杂人等闻言集体发出“哦~~~”的暧昧声音，周彦拍拍他的肩膀，“原来我说你怎么最近都没出来玩呢，原来是有伴了啊。”
　　见周围人好奇的神情，吴煜也只好收了表情，一脸凶神恶煞问道：“你们工作都做好了么？”一时众人抱头作鸟兽散状。
　　托方辰的福，吴煜感觉胃舒服多了，公司上下也都在传，说吴煜近来在恋爱心情甚好，精神好多了。
　　最高兴的还是他的下属们，吴煜脸上笑容比以前多了，整个人变得温和许多，虽然对待工作的态度依旧十分认真，但至少他们不用感到以往那种面无表情的犀利目光的压迫感。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好多好多话要说

　　☆、第　5　章

　　
　　快到年底的时候，吴煜为了感谢方辰，拿了公司的发的酒店券，请他去隔壁G城玩。
　　方辰把衣柜里的衣服都取了出来，叠好摆在床上，思索要带什么去，看得吴煜觉得好笑，“你多久没有出去玩了，只是去两个晚上而已啊。”
　　“高中之后。”方辰大学是在本地念的，毕业后几年了也没有出去玩过，实在是不知道要带多少。
　　最后还是吴煜给他收拾好了衣服，硬是拖着他不让他把那两只大抱熊扛进车里。关了车门，车都开上高速了方辰还是心心念念那两只熊，“啊。万一家里遭贼了那两只熊熊要怎么办啊。”
　　吴煜无奈，只好当作风声太大没听清。
　　吴煜大学是在G城念的，吃喝玩乐都很了解，带着方辰去走访古迹，在人潮涌动中逛步行街，吃遍记忆中的美食点。本地人才会去的早茶餐厅，开店已有几十年的糖水老铺，还有不远处的老火汤老字号，方辰一路下来吃得都快走不动了。
　　因为冬天天气有些冷，吴煜带着他，最后在一家老店里吃晚饭，点了两分冬菇滑鸡煲仔饭，方辰已经好久没有吃过了，被烫了好几次舌头，还是忍不住狼吞虎咽。
　　“你慢点，下面的饭会更烫的。”
　　“好粗！”方辰点的是冬菇鸡腿肉，冬菇的香味和酱油的鲜香融入到了白米饭里，拌上流油的鸡腿肉口感更是鲜甜，味道好吃得方辰觉得一口气能吃十锅。
　　“慢点慢点！”
　　“窝肥去给泥揍！”
　　“好好好，给我揍也不要吃得那么快！”
　　方辰好不容易吞下嚼的食物，“是我回去给你做！”
　　“你看你吃得满嘴都是。”吴煜抽了一张面巾纸，很自然地伸手去给他擦擦。结果还是方辰低头接着吭哧奋战，吃得脸上都粘上了饭粒。
　　结果没两口就给呛到一阵咳，吴煜忙给他递水顺气，又让店家取了盘子来，把煲仔饭给舀出来摊凉，“慢点吃，你那样会烫到食管。”
　　“这样就凉了！凉了就不好吃啦。”方辰缓过气来，小声地抗议。
　　“凉了好过烫了。”吴煜难得有点强势，方辰也知道他是担心自己，也就放慢速度慢慢吃。
　　吃过晚饭，方辰有点撑，吴煜带他一路散步到G省最高的电视塔旁，两人排了会儿队，上去游览。
　　G城的夜景很美，在塔顶能看到G城的繁华夜景，千城一面，和S市差不了太远，方辰此时不知为何却觉得好看极了。他忽然开始羡慕起来，也不明原由，他在想若是大学的时候也能在G城念该多好，他能见到吴煜所见到的美景，能品尝他所吃过的美食。甚至他可能更早一步和他变成好朋友。
　　只是这样似乎自己的单恋历程会更加辛酸。他一直觉得，见不到最好，慢慢地时光能冲淡所有，不念不想，即使恋情无果也不致于有多伤心。
　　回酒店的路上方辰说想喝碳酸果酒，去全家买了半打葡萄味碳酸酒回酒店，两人住的酒店刚好临近江边，不远处就是一座名为海心沙的人工岛，十点一过，为了应祝元旦开始放烟火，他们俩就静静坐在窗边一边喝着果酒，一边看烟火。
　　方辰的所有节日这些年来几乎都是他一个人过的，那时他觉得他能孤单一辈子下去，可是现在他却不这么觉得了。
　　吴煜喝了两罐酒，絮絮叨叨说了好多。
　　他说，他是因为出柜才被父亲赶出家门，母亲为了能缝合父子间的间隙，一直希望能让他把“病”治好。可是他自己却很清楚，那不是病。后来他妈妈甚至说只要他结婚，以后想怎么生活怎么生活，只要能生下孩子就可以了。
　　果酒的度数很低很低，但他还是感到一丝微醺，海心沙的烟火十分绚烂迷人，他却挪开了眼睛，靠在椅背上认真打量那个前倾着身体看烟花的吴煜。
　　他的侧脸在闪烁的烟火倒映下显得柔和，嘴角微微含笑，这时天上似乎绽放了十分独特的火花，他正好转过头来，“方辰，你快…”
　　直到他发现方辰似乎一直在看他，那双明亮的黑眸如月色下平和宁静的大海。他在想方辰是不是喝多了有点醉，可是他已经来不及想那么多了。吴煜侧过身去，嘴唇轻轻地擦过他的眉间，也许是酒精的原因，方辰单手搭上吴煜的脖子，嘴唇轻轻擦过他的脸，最后与他接吻。吴煜起身，双手撑在他的椅背，不断加深这个吻。
　　他听见方辰用轻轻地声音说道，“我和你一样，你能和我在一起吗？”
　　他把头埋在自己胸前，抱着他的手有些颤抖。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有话要说

　　☆、第　6　章

　　方辰喜欢吴煜很久了，从高中开始。
　　他一直不相信所谓的一见钟情，方辰父母在世的时候，总是和他说他们俩当年是相亲的时候相互一见钟情、二见天雷勾动地火、三见就订终身了。
　　他小时候听多了嫌烦，觉得这世上哪有见一面便能喜欢上的人。
　　可他自己却在高一的时候，对隔壁班的吴煜一见钟情了。
　　那时他走错了教室，开学典礼后，第一天上学就迟到的方辰压着铃声冲进了教室。差点撞到了在门口站着的吴煜，或许方辰是前一日的开学学生代表发言的关系，许多人都认得他。
　　“你进错教室了噢，这里是二班，一班在旁边哟。”
　　吴煜对他说道。
　　那时方辰懵懵懂懂，在哄笑声中只能满面通红转身跑走，可是他却记住了吴煜。
　　那个个子高高的，白白净净的，有着如冬日暖阳般令人舒服的嗓音的吴煜。方辰回到自己教室后许久，心脏仍莫名地跳得很快。
　　他的目光此后便时常自动捕捉到吴煜的身影，或是课间上完厕所回来不经意地瞟视二班的教室，吴煜一直是后座，他不是在和同学打闹，就是在埋头看自己的课本。
　　或是在下午自由活动时间见到吴煜与同伴在操场上踢足球。
　　高二暑假过后，方辰个子长高了一大截，身体也渐渐发育长起来，不再似从前那么瘦弱。
　　他终于觉得自己对隔壁班那个叫吴煜的人，似乎抱着难以言喻的情愫，例如偶会有春梦中，吴煜时常会出现。
　　方辰那时的年纪对这种事尚不知所措，只能再三地克制自己的目光，甚至在和吴煜的偶有的几次正面接触中也一直面无表情装作漠不关心。
　　于是直至毕业后，家里突然出了事，他的那点小情愫便无疾而终。只是很少有地，会在梦里再梦见高中生模样的吴煜。
　　这天的夜晚，他又再一次梦到了高中那次进错教室的乌龙，梦里吴煜却不再是高中生的模样，他穿着剪裁合体的西装，声音一如当年暖心但多了几分低稳深沉，对他说道，“你进错教室了噢，这里是二班，一班在旁边哟。”
　　他从未想到，自己有一日能和他在一起。吴煜听见方辰的提问，低声地笑着，轻轻地点点头。
　　第二天直到十一点，两人才起身，马上将要到Check　out的时间了，再不走就来不及了。方辰揉揉有些不适的腰，起身去上厕所，吴煜在他醒来后也迷糊地睁开眼，打开手机看时间。已经十一点半了，两人匆匆洗漱完毕，开始收拾行李。
　　一路上吴煜的手机一直在叮叮地有消息发来，方辰裹着毯子靠在副驾座上补眠，本就睡得不是很好，他睁开眼眨眨眼睛，“要不你靠停靠带上，给回个信息？”
　　吴煜目不斜视，“估计是我妈，你帮我看看？”方辰把手从毯子里伸出来，划开了手机屏幕。
　　“嗯，是你妈，希望你回去和他们吃个饭，还让你给丁小婉好好道歉。”
　　“又来了。”
　　“你没和他们好好说吗？”
　　“怎么没有好好说？从来就不听我讲的，唉…我当时出柜的时候，我爸直接抡起酒瓶就砸我，要是能沟通就好了。”
　　吴煜减缓车速，前方车流量略大，最后还完全停止了，不远的LED牌上写着前方五公里处发生了追尾事故，所有车都只能等交警和救护车了。
　　“她还提到你弟弟了。说你弟弟马上就要婚房…｀”
　　吴煜脸色一黑，不等他念完，抢过手机开始回短信，方辰见状接着缩回被子接着睡，可是怎么也睡不着。因为吴煜的神情甚至是有些生气的、带点愤怒的表情。
　　“怎么了？”
　　吴煜回完了信息，神情也克制着恢复正常，但眉宇之间还是有点不开心，他朝方辰笑笑，“没什么。”
　　在高速上塞了近两个小时，原本一个多小时的车程硬是耗费了四个钟才回到家。方辰说有些饿了，吴煜说先把车停车库里，到小区外面一家新开的茶餐厅去吃点东西。
　　方辰先在小区门口下了车，等吴煜出来的时候竟不凑巧，正好撞上了吴煜的母亲。
作者有话要说：　　

　　☆、第　7　章

　　吴妈妈见他和一个男的走在一起，神色大变，“小煜，你怎么这么回妈妈短信呢？”
　　“妈，大过节的我不想和你讨论这些事，短信里我说得已经够清楚了。”
　　“怎么就说清楚了？小煜，你听妈的话回家吧，妈又不会害你。再说了你怎么就看不上人家丁小婉了，人家怎么配不上你了你说？我在人家家里好话说尽了，人现在说你去道个歉，年前把事儿能定下来。你怎么就不听话呢？你弟弟怎么办，你心里还有这个家吗？你…你真的就要和这种不正常的心理变态在一起？”
　　吴煜只觉得胸闷，火气蹭蹭上来，“妈，别这么说话好吗？他不是心理变态，我也不是。这个话题能就此打住吗？”
　　听了吴煜妈妈的话，方辰心里有点不舒服，可见吴煜即将暴走在公众场合发飚的前奏，忍不住伸手扶上吴煜的手臂，“别生气，有话好好说。”　
　　吴煜安静了下来，“我们走吧。”
　　“诶，我说，大过节的，你不回家过就算了，现在你妈我都上门来找你了，你看看你什么态度？！”
　　“要不是为了我弟弟结婚有婚房你能来管我？”吴煜即使有再好的涵养，也实在不想再和她纠缠下去，吴妈妈听到这话脸色唰地苍白。
　　“你就是为了这个同性恋这么对你妈吗？”
　　吴妈妈嗓门拉得老高，周围路过的人都不禁侧目，还有人停下来围观，可吴妈妈像是一点都不在意，还想接着嚷嚷。
　　方辰连忙拉着吴煜胳膊大步地走开了，吴煜不想说，他也不想在这种情况下知道他们家的事。毕竟似乎也不是什么好事。
　　吴煜被他拉着走了好远，脸色还是没能完全好起来，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他当然不想在方辰面前念，可是好在方辰完全没有问的意愿，他神情有些愉悦，见吴煜情绪终于缓过来，便朝他笑道，“走吧，去吃茶餐厅？我看xx网上的点评，那家奶茶不错。”
　　吴煜却停下，方辰也只好不明所以地停下来，“怎么，你不想去？”对方摇摇头，“去，当然去。”吴煜将他拉着自己胳膊的手扒下来，方辰还以为他不喜欢这种方式，连忙想要道歉，谁知吴煜改而伸手牵住他的手，接着朝前走。
　　走在他后面的方辰看着吴煜微微泛红的耳尖，忍不住捂嘴偷笑。
　　吃饭的时候，吴煜还是把家里的事仔仔细细和他说了。吴煜是大三的时候出的柜。那时他刚意识到自己喜欢的是同性，他刚和第一任男朋友交往。他妈妈翻他手机短信时看出了端倪，他就顺水推舟地大方出柜承认。
　　吴煜说他永远不会忘记那个鸡飞狗跳的晚上，当时正好是晚餐，他爸刚准备开一瓶红酒。听到他承认自己是同性恋时，气血上涌直接把红酒瓶砸他头上。力道十分大，额头上顺时就红了一片，他爸见红酒瓶没碎，便接着一边喊他逆子一边追着他打。
　　最后吴煜只来得及揣了书包就被赶出家门，从此之后便再也没有回去过。吴煜去了前男友那儿想借住，却发现前男友不止有他一个男朋友。只能回了学校宿舍。
　　原本他大学就是半工半读，那之后他也再没问家里要钱，和家里没怎么有联系了，只是过年过节吴妈妈会偶尔发个短信问问他，生活上却完全没有给予他支持，不过最终还是让他咬着牙读了下来，为了能赚到足够的学费，吴煜那时几乎天天都在打工，也好在大三后课程本来就少，时间上还算充裕。好在毕业找到了相当好的工作，这几年也顺利升职。
　　就在这时他妈妈出现，说他弟弟刚毕业，和他同样的专业，问他能不能帮忙找找工作。
　　吴煜说自己也只是个新人没什么经验，帮不了他，吴妈妈很失望地又走了。
　　后来吴妈妈说弟弟交了个家里条件不错的女朋友，为了让对方不觉得自己家条件差，想给吴煜弟弟买辆好点的车。吴煜听了虽然反对这种事，但他觉得好歹爹妈养自己过了十八岁，从小衣食无忧也没短缺过他什么。于是拿出了积蓄，吴妈妈见他工作几年存的钱挺多，高兴得直接给他弟弟买了辆大众高尔夫，直接把吴煜银行卡刷空。
　　再来就是这回的事。吴煜说丁小婉家比自己家家境好得多，丁小婉家愿意给丁小婉一套别墅当婚房，吴妈妈就盯上了吴煜现在住的这套房，她小儿子要娶媳妇，现在S市的商品房房价平均三万起，有哪个刚毕业的年轻人轻易能供得起的，吴妈妈琢磨着大儿子若是不搞同性恋娶了丁小婉，既能让父子关系变和谐，又能让小儿子有房能娶得起媳妇。
　　方辰听完之后冷笑，“这还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吴煜表示无所谓，要是家里能好好地和他谈，他也能给弟弟付个首付，可若是硬要他结婚什么的，那他真就办不到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　8　章

　　晚上回去年，方辰给他小姨通了个电话说这事，方辰小姨也呵呵冷笑两声，说你这朋友的父母也太偏袒那小儿子了。
　　不经意被问道吴煜和方辰的关系，方辰愣了一下，没有犹豫直接和小姨说了。
　　电话那头方辰小姨沉默了很久，方辰心里这才暗叫糟糕，忐忑不安地开口喊她。
　　方辰小姨叹了口气说，“你让姨好好静静，好好想想。”说完道了晚安，方辰也不敢再多说什么，挂了电话抱着熊发呆。
　　洗完澡出来的吴煜擦着头发问他怎么了。方辰一脸苦恼地倒在床上，手里捶着熊脑袋幽幽道，“我跟我小姨出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