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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色可孕-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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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怎么啦?肚子痛是不是?”李妈从厨房伸出一只头,长发及腰,发尾松松系着一只黑发带。李牧这会儿看到她,如果不是太过熟悉,还以为是半夜无处可归落户他家的女鬼。
  “嗯,家里的胃药放哪里啦?我怎么找不到。”李牧强忍下到口的呻/吟,发白的嘴唇咬到发青。
  “哪里是胃痛,是捂着的那地方痛吗?你胃袋可能长偏到那里去?”李妈从厨房跑出来,白睡袍在黑暗里留下一抹亮影,看着李牧窝在沙发上,一双手捂着自己的小腹。
  李牧疼的眼前一阵泛白,好容易才挤出一点声音:“那止痛药有没有?真是疼到受不住,先吃了明早去瞧医生。”
  李妈站在沙发前,看着自己的儿子疼到发昏,终于忍不住倚在沙发扶手上深深浅浅地喘息。
  她又回头从厨房端出一只大白瓷碗来,里面一碗清凌凌的汤汁散着淡淡的香。
  她把李牧扶起来,一点点将汤汁喂进李牧嘴里去,一边喂一边念念有词。
  “财源广进富贵命,再生如梦日日红。有运神照头,爱笑口常开。行在街头无人斩,常有爱人生作伴……”
  李牧一碗汤被灌下去,依旧疼的肝胆俱裂四肢无力,他靠在李妈怀里,惨白的脸上依稀泛起一点笑意:“妈妈,说那么多好听话,到时候若是实现不了,又要怪忙忙碌碌老天爷。”
  “呸!你妈得了蛊王真传,今天花大价钱保你长命百岁一声顺遂,只要你自己不惹是非,到时候就不要怪老天爷。”
  李妈一遍又一遍抚着李牧的额发,四十岁多已经有些干枯却依旧柔软的手掌贴着李牧的额头。
  她又说:“宝宝我告诉你,妈妈下个月嫁人,只要没入土,就永远罩着你。初一十五记得给你老爸上香,我忘记你也不要忘。”
  李牧肚子里的疼痛稍稍缓解,他抓住李妈的手,一边轻笑一边说:“都晓得了李家妈妈,大半夜不睡觉,小心明天脸皮如同风干的酥皮儿,风一吹皱巴巴,哗啦哗啦掉的满地都是。”
  李妈似乎终于被李牧吓住了,她抓着李牧的手掌使劲儿拍打:“呸呸呸!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早知道二十多年前生了这么一只小白眼狼,一出生就应该扔掉你!”
  李牧翻个身抱住李妈的腰,刚刚被冷汗湿润的头发都贴在她睡袍上:“妈咪你可就要是富太太了,有你罩着我还不诸事顺遂?”
  “诸事顺遂?我说说而已,你想的倒美,大天大地自己去闯,有什么事回到妈妈这里来。尤其你那个男朋友家里,千千万保重好自己。”
  李妈一双手全搁在李牧小腹上,温热的温度从她手心传过来:“记住,遇到解决不了的事千万回来找我,听到了没有?这里不疼了吧?”
  李牧笑了笑,果然那种肠穿肚烂的疼痛只一阵,这会腹腔里暖融融的没有太大感觉。他一双眼笑眯眯看着李妈,一只手拍了拍自己肚子。
  “不疼了,妈妈你是婚前综合症?结婚前各种事情放心不下都要亲力亲为?还有什么事情要交代的今天一并说了怎么样,一定你说到我做到。”
  李妈瞪他一眼,没好气道:“我不是综合症,是怕你太没用。该说的都说完了,大概没有了。”她想了想,终于最后看了李牧一眼,这一眼显得有些意味深长:“办事要记得戴套套,免得事后麻烦。”
  李牧霎时间红了一张脸,没想到自己妈真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
  从这一天开始,温薇雅不再总打电话约李牧出去玩,他的时间一半给了李妈,一半放在温如雪身上。
  十几天,温如雪几乎带他吃遍红港的天价美食,李妈却是每天一碗浓稠粘腻的汤,直到婚礼前夜。
  李牧给了温如雪一张大红色请柬,上面黑色毛笔字工工整整写着“张廷伟先生,成美珍女士喜结良缘,敬备喜筵。”
  温如雪可是这整个阳城的大人物,他若光临,恐怕这整个婚礼的噱头足上天。李牧没有特别希望他来,毕竟哪怕他这继父再有钱,也跟温如雪不在一个层次上。
  按理说小小喜筵可攀不上温如雪这尊大佛,他和温如雪的关系又不能公开。他只是将请柬发给温如雪,来或不来请他自己随意。
  婚礼前夜,李妈紧张的睡不着觉,女人家都这样,哪怕她已经嫁过一次人,这次结婚前依旧会血流加快。
  李牧坐在旁边陪着她,看她像个待出阁的少女一样紧张的团团转,也不阻拦,这种心态太难得,一生也难有一次。
  据说李妈和自己爸爸结婚的时候,因为两人都是大学刚毕业,奋斗伊始没钱没时间,结婚时候直接去领证,然后跑去天桥下吃了顿加蟹棒的云吞面,连婚宴都没办。
  天刚微微亮的时候李牧将那串珍珠给李妈带上,看一圈人忙前忙后为她上妆穿礼服,再出现的时候果然明艳照人。
  李牧亲自送李妈出门,看她被另外一个男人牵着手上车,这个男人对于他来说几乎算是陌生的,如今却将他唯一的亲人带走留在身边。
  婚礼算不上隆重但却庄严,起初那男人提议去教堂,可李妈却不信那一套,她穿着中式的红旗袍再去教堂也显得不伦不类。
  最后两个人在礼堂里交换了戒指,张廷伟还有个老母亲,此时坐在高堂的位置上笑的合不拢嘴。
  李牧坐在座位里,旁边是齐洛,李家亲戚朋友太少,家贫无友助,李妈以往那些朋友也大都在李牧爸爸去世的时候散的差不多了。
  齐洛坐在李牧身边,总不忘替李牧碗里添菜,他说:“阿姨今天可真漂亮。”
  “是啊。”李牧感叹,他自己也好多次差点儿被李妈晃花了眼。
  旁边贺词不断,祝酒声喧闹,他一边笑着和齐洛聊天,一边居然还觉的孤寂。
  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来,李牧掏出来看一眼,随即愣了一下接起来。
  那头声音温柔而略带笑意,他说:“宝宝,我来了,出来接我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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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牧出去的时候温如雪正在酒店门口站着,他今天穿一身白色休闲服,左手边一辆普普通通银灰色小本田,看起来潇洒而随意,再不是那个有钱大佬温如雪。
  李牧走出大厅,看他想将手里的车钥匙交给酒店的小保安去泊车,结果年轻的小保安看不出这位大佬本身气质,瞟了眼他的车就再不睬他。温如雪只得摸摸鼻子站日头底下,老老实实等李牧出来。
  “温先生,今天这车子不错啊,哪里来的?”李牧笑着走到他身边去,一手拍了拍那辆小本田。
  宾客全在大厅里,酒店门口反而人不多,小保安转身过去照大厅的玻璃门臭美,温如雪倾身在李牧脸颊上轻轻一吻。
  “好容易借来的,本来想借脚踏车等结束后带你去福田吃田螺,没想到被阿天嘲笑一通,说我像个初次谈恋爱的高中生。”
  阿天,就是天叔,从温如雪二十几岁当上温家家主以来一直跟在他身边,忠心不二,能够嘲笑温如雪的人,他绝无仅有。
  李牧“扑哧”一声笑出来,这喜筵上奔驰宝马比比皆是,完全不用温如雪搞大夸张千辛万苦借一辆本田来,李牧看他一眼,全当这老人家在耍宝,想体会一下平民阶级的辣炒田螺。
  他捏出一封百元的红包塞进温如雪上衣口袋里,红纸白衣,映衬之下格外醒目:“看你这么有诚意,喜糖老人家不能多吃,就给你封一只红包沾沾喜气。”
  李牧拿了温如雪的车钥匙递给小保安请他去泊车,如果不就威胁他叫大堂经理出来。年轻的小保安刚刚分明在光可鉴人的玻璃门上看到温如雪亲吻李牧的一幕,明明是不能再纯情,小保安却依旧神色诡异。
  大厅里依旧热热闹闹,张家八姑王家九姨聊天聊到口沫横飞,直到喉咙生火还不肯散会。李牧带着温如雪悄悄走进去,没引起任何一个人的注意。
  喜筵上酒香四溢,男人带着李妈四处敬酒,温如雪悄悄凑到李牧耳边:“原来这才是真真正正婚宴,好似开心热闹锣鼓喧天,远比教堂里简简单单一句我愿意来的激动人心。”
  李牧瞟他一眼,这人高高在上惯了,现在看什么都觉得新鲜,他不晓得这看似热闹的喜筵背后需要准备多辛苦多劳累,连从妻家到夫家一路上的金狮雕像都要拿红喜字封了嘴。
  李牧和温如雪分食一碗八宝饭,一旁的齐洛沉默不语。李牧早和他报备过,毕竟自小到大光屁/股混出的交情,什么事情都不瞒他。
  那时候齐洛听后没甚反应,只是沉默,可平日里和李牧相处的时候又一切如常,只是一讲到温如雪他就沉默,好像是用沉默在表达不满和拒绝。
  此时他又是沉默,齐家父母不晓得真实情况,还当温如雪和李牧是忘年交,语气热情笑容真切。温如雪看起来也很自然,他举止大方气质温和,好像和什么人打交道都难不住他。
  李牧和温如雪一直坐到喜筵快结束,白酒红酒喝了一杯又一杯,自己妈妈终于要进别家的门。他抬起头盯住温如雪,水样的眸子醺上酒气,声音焦灼而略带委屈:“我妈妈终于离开家,现在该叫她张太太,张成美珍。”
  温如雪摸摸他的头发,站起来倒了杯温茶给他喝下去。
  眼下这个孩子,他自己明明舍不得,放不开,却偏偏只能笑脸相对。他晓得怎样对自己和妈妈都更好,女人出嫁之前,他笑得云淡风情,这会儿到底忍不住,鼻翼翕动如同小猫,浅浅地倚在自己身上喘息。
  他明明可以和妈妈撒娇,得一句劝就好,可偏是鬼迷心窍,走路遇见鬼打墙,跌跌撞撞走不出去,像是眼前烟雾缭绕,剥开一层一层微笑的外壳,里面确实一颗砰然跳动不甘不舍的心。
  “宝宝,去洗脸,我带你回家。”
  喜筵结束,宾客一批一批散去,三三两两走出酒店大厅。李牧晃晃悠悠站起来,一不小心差点儿跌倒,却被旁边齐洛一把接住。
  齐家爸妈还在大厅门口等他,温如雪将李牧拦腰揽过来,客客气气对齐洛说:“交给我吧,我会带他走。”
  李牧身体里酒劲儿慢慢上来,全身软成一滩烂泥,他趴在温如雪脖颈间浅浅呼吸,缓缓轻笑,一边还冲着齐洛勾手指。
  “来来来,给你封红包,我妈妈今天嫁人,祝贺她好吗?”他双眼微眯,水光潋滟,已经认不清眼前的人是谁,遇到人就想叫人给他妈妈祝福。
  齐洛看他这幅样子,软绵绵扒在人家身上不松手,只得叹口气朝外走。
  大厅里没剩下多少人,温如雪半抱着李牧往外走,李妈遥遥隔着大厅站在另外一边朝这头看,微微向温如雪点点头。
  他回以一个微笑,将李牧的脑袋按在肩膀上,两人缓步离开酒店。
  好容易将怀里醉醺醺站立不稳的小孩子塞进车厢,温如雪跟着坐进去,刚刚被他缠的浑身滚了一层细汗。他伸手解开一颗纽扣,正要低头找钥匙发动车子,小孩子浅浅淡淡带着酒香的呼吸却突然挨近过来。
  李牧唇色淡薄,薄厚适宜,既不显薄情又不过于厚重肥腻。一双手臂蜿蜿蜒蜒缠上来,呼吸间全是年轻的鲜嫩芬芳。
  温如雪轻笑一声摇摇头,老人家最怕这种鲜嫩的蛊惑。如果说自己是一枝经霜的树,那怀里的小东西便是刚刚蜕壳的莲子,新鲜饱满而又生涩,轻轻一碰就要挤出清澈香艳的汁与液,而此时,恰恰又酒香迷离。
  温如雪浅浅淡淡在他唇边落吻,车子发动扬尘而去。
  “我简直中你降头。”温如雪专心开车目视前方,嘴里轻斥,大腿上温温热热一片,刚刚惊心动魄此时又被逼无奈清心寡欲。
  李牧的脑袋还枕在他腿上,刚刚叫人血脉喷张的一幕简直像是错觉,他勾引了人此时却呼呼大睡。
  温如雪将他送回家,老院子里梧桐树乌泱泱一大片一大片绿荫,小孩子追逐打闹,欢声笑语嬉笑怒骂。温如雪将车开到楼洞口,小孩子一哄而散。李牧还枕在他腿上睡得香,不得不打横抱起来送上楼。
  他家对门里搓麻将的声音稀稀拉拉,楼梯逼仄电梯陈旧,难得居然干净整洁。温如雪抱着李牧上下摸索,好容易在口袋里找出一串钥匙开门进屋。
  温如雪将人放在卧室大床上,又起身烧水泡茶,看到冰箱里有牛奶,干脆倒出来拿小锅加糖滚一滚,浓浓的奶香霎时间飘了满屋子。
  “宝宝,起来喝牛奶。”温如雪端着杯牛奶进屋,坐在窗边看李牧。
  这小东西睡的简直毫无防备,脸颊深深地埋进枕头里。温如雪拍拍他的脸,李牧迷迷糊糊皱起眉,微微眯起眼睛被人嘴对嘴哺进一口牛奶。
  “唔……”热牛奶进去,四肢百骸都舒展开来。李牧昏昏沉沉,被人扒光了裹进被窝里。
  温如雪这辈子恐怕都没这么伺候过人,热毛巾给人擦脸擦身,脏衣服扔进卫生间装衣桶里,这才轻手轻脚退出房间。
  李牧一觉睡到大半夜,手脚软绵绵不听使唤。屋子里静悄悄,只记得送自己回来的好像是温如雪。
  手机端端正正放在床头上,李牧拿过来看时间,凌晨三点二十八分,有三条未读短讯。
  第一条是李妈,她说:“宝宝,我爱你。”
  李牧笑了笑立刻回复过去:“我也爱你。”
  第二条是齐洛,语气前前后后透着关心,李牧感慨二十年兄弟好朋友没白当,暧昧中的单纯,单纯中却又透出些暧昧。这都该是读书时最青涩美好时光,类似麻花辫的少女约白衬衣的男同学放课后一起去喝奶茶,而今却不适合。
  齐洛问:“到家了吗?要帮忙的话记得call我。”
  李牧垂下眼睑,大拇指按键翻到第三条。第三条才是温如雪:“你醉酒的时候好乖,送你回来的时候你妈妈都知道,明天见。”
  李牧有些得意,本来还怕自己醉酒出格,没想到依旧谨慎。不知道的是老头子细心体贴,照顾醉鬼一晚上还要费心说谎。
  李牧掀开被子从床上坐起来,大半夜睡不着,柜子底的行李箱都找出来装衣服,明天搬去港大附近的复式小阁楼,郑重其事像是要开始第二段人生。
  恍恍惚惚似乎门外门铃响,声音由远到近鬼魅悠长。李牧将手中的衣服塞进箱子里,跑去客厅仔细听,果然是门铃响。
  他打开里门,透过雕花的防盗门往外看,温扬一头乱发地站在那里,脸色苍白,鬼魅一样无声无息。李牧开门的声音将楼道里的声控灯震亮,没过多久又灭下去,温扬就这么站在阴暗里,一双深邃的眼就这么一眨不眨盯着你。
  “温扬?你怎么……”李牧打开门将他拉进来,八月份的暑气依然重,他身上的热气跟屋里的冷气交织在一起互不相让,李牧小心翼翼将他拉到沙发上,才发现他眼窝深陷,黑眼袋重的简直如同熊猫。
  “你怎么跑我这里来?”你怎么知道我家在这里?后半句李牧没有问,温家人简直个个手眼通天。
  “爸爸要赶我出家门,都是因为你。”他语气平淡眼神倔强,可浑身上下散发的气息却让他看起来像个被宠坏的赌气小孩。
  李牧看着温扬,眼神里满是不相信。
  温扬撇撇嘴,说:“他准备送我出国读书。”


☆、Chapter 18

  第十八章
  “他准备送我出国读书。”
  李牧盯着他一张脸,面颊苍白,眼窝深陷,活脱脱一只被游魂野鬼吸干了精血的可怜人,饶是李牧昏昏沉沉睡到酒刚醒,也晓得他此时状态有异。。
  他继承自英国母亲的血统,眉骨甚高,眉峰微微蹙起的时候带有戾气,李牧自厨房倒杯茶出来给他,轻手轻脚放在他面前的桌上。稍微退后几步,温扬今天晚上令他感受到危险。
  他想进屋去给温如雪打电话,温扬却拿一双眼狠狠盯着他,眼神里带着不甘和恨意。屋顶白炽灯开着,惨白白一片光,两个人表情与心事似乎都无所遁形。
  温扬突然起身打量整个屋子,这间连家居用品都简单陈旧的屋子显然提不起他的兴趣。
  他回头,突然深深呼出一口气,满腔的酒气霎时间撞击李牧的嗅觉。环顾一周后依旧将目光落在屋中唯一另外活物身上,两只褐色的眼珠光芒乍亮。
  “哦,李牧啊,你怎么还不消失。”温扬轻轻笑,好像刚刚认出眼前人是谁一样。他上前两步,逼的李牧向墙角退去。
  温扬这一句话霎时间让李牧身形紧绷,才想起订婚宴上温如雪那个失踪的未婚妻。李牧冷冷瞧着温扬,他身段还没完全长成,还介于青年和少年之间,可西方人的血统让他显得高大,才十六岁已经和李牧一般无二。
  “来,你退什么,我才十六岁,杀人不犯法,也不会蒸掉你,剥片,生嚼,或者咬破喉咙让你流的满地都是?”温扬醉醺醺前言不搭后语,哑着声音继续吓他。
  “干我什么事?”李牧清了清嗓子,自墙角摸出一只羽毛球杆,是李妈的减肥用品,后来拍子坏掉,只剩下一根细长的杆,顶部断口尖利,闪着幽暗的冷光。他手指紧了紧,用力握进手心里。
  “啧啧,你把球杆放下,我给你另一样好东西。”温扬不回答他的问题,一只手揣进牛仔裤口袋里,那口袋本来鼓鼓囊囊一大兜,此时居然还能装他一只手进去。
  李牧可没打算把手里的东西扔掉,他抬起头平视温扬:“薇雅不是也在国外读书?去看一看有什么不好?”
  温扬耸耸肩,这动作却因为他醉酒而站立不稳的关系显得东倒西歪:“去那里?也要看我喜欢不喜欢。”
  李牧被他逼的退无可退,一伸手将球杆横在面前,尖端对着温扬,他脸色也冷下来,握住球杆的手微微发抖。
  “我要是你,就不会大半夜跑到别人家里来。我说过,你们温家的事温家的人都和我无关,我只要温如雪,他的人他的钱。”他手指紧握,甚至青筋凸起,随后又接着说:“和你们无关!”
  李牧这一番话说的也很露骨,话音刚落温扬就轻轻笑起来。最后他笑的连肩膀也缓缓抖动起来,这种抖动越来越剧烈,再抬起头的时候几乎红了一双眼。
  李牧真的想象不出为什么温扬对他的存在有这么大的执念,难倒温如雪身边的每一个人都能将他刺激成这样?
  他李牧一个没有太大野心的书生,如何就这么让这个十六岁的男孩子看不顺眼,甚至连温薇雅都没有这样,他想不通,可此下的情境也让他没有时间去想。
  “怎么了?”温扬一根手指戳着球杆的尖端,然后指了指自己的心脏:“来啊,插/进来,明日报纸一定风头无两,大版面标题‘富商情人谋杀其未成年亲子。’哦,我忘了,我还不是他亲生儿子,但别人不知道啊。”
  他忽的上前一步用右手攥住球杆前端,锋利的断口扎进他手心的皮肤,血液鲜红夺目,一滴一滴顺着球杆滑落进李牧的手心里。
  李牧浑身颤了一下,想把球杆从他手里抽出来,手心里粘腻的触感让他难受。温扬的血跟冰凉的球杆碰在一起,热的简直发烫,黑夜里有什么东西不受控制蠢蠢欲动。
  李牧深吸一口气,血液的腥甜漫入鼻端,他颤巍巍看着自己的手,浓郁的颜色妖异而冶艳。李牧胃里翻江倒海,那种感觉几乎想把隔夜饭都呕出来,身体已经不受大脑控制,他靠着墙壁,腹腔一阵一阵钝痛。
  温扬眉峰高高蹙起,和李牧的清淡不同,他五官深邃而容貌昳丽,一双嘴唇很薄,若信命的话则是寡情薄命的相貌。
  他上前一步拨开球杆,两个人胸膛相贴。李牧抬眼看他,他却突然轻笑出声,嘴角上挑,相贴的胸膛晃悠悠共鸣起来。
  “疯子!”李牧低声咒骂,看他一双醉酒的眼眸清明无比。正要推开他,下一刻有什么东西从衣摆下面钻进来,蛇一样冰凉,却冷硬非常。
  温扬用那东西磨蹭李牧的腰眼儿,冰凉的触感立即在皮肤上激起一层粒栗。李牧伸手去抓,指尖触感简直陌生,突然一下鲜少用到的信息袭上心头,李牧一惊之下方才低头看。
  Glock 19半自动手枪,顶端装了消声器,黑黢黢的枪口因为李牧低头往下看,突然钻出衣摆朝上。
  李牧抬起头,瞪大眼睛看着温扬,没想到他这么疯,浓黑锋利的眉近在眼前不过咫尺距离。果然青少年喝了酒疯疯癫癫,自控能力太差管不住自己,简直要将李牧同样逼成神经病。
  “你开枪啊,明早一样都是大新闻。”两个人呼吸互相撕扯,同样像绷到极致的弦,越拉越紧,深夜里剧情荒诞怪异。
  咔嚓一声大拇指下按,保险栓开启,深黑色不见底的洞口仿佛吃人的魔。
  “你以为我不敢?”温扬问,一抬头几乎碰上李牧温软的唇。
  他突然伸长后颈在上面贴了一下,他自己嘴唇温暖柔软,却仿佛干涸缺水的鱼,到处都是断裂翘起的死皮。李牧被他吓了一跳,努力仰起脖子避开。
  “嘭!”温扬勾住食指,猛然间下按,嘴里还怪叫着配音。
  李牧闭上眼,脖子上青筋毕现,预期的天堂或地狱都没有使者降临。他低头,枪眼儿里蹦出一蓬彩带,金色的粉末撒了满头满脸。
  李牧刚刚提上来的一口气霎时间萎靡下去,筋肉绷紧太久,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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